本文首发战甲军品资料网(标题为《是军国主义复辟还是文化传统坚持?——聊聊日本自卫队的旗帜》),有修改。题图为自衛隊記念日観閲式。
对大多数国人来说,作为日本国武装力量,日本自卫队的一举一动往往能触动国人心中一些最为复杂的感情,这也是那段不可忘却的历史所带来的必然结果。而其中,自卫队所使用的旗帜,特别是陆上自卫队与海上自卫队现行队旗的使用,也往往会成为争议的焦点。
但另外一方面,在国内的大多数讨论中,对日本自卫队到底用的是什么旗帜,实际上往往是在凭印象或者传闻叙述,这就非常尴尬,毕竟尽管目前自卫队的法律地位依然不够明晰(不过看起来安倍桑对这个问题是要做了断的),但好歹也是一个国家的武装力量(尽管该国不是完全意义的正常国家),这东西都没弄清楚就在那里讨论也太魔幻现实主义了。实际上,到底是旗帜本身代表了特定含义,还是因为队伍的性质才使用特定旗帜,这本身也是一个一体两面的问题。
而诸如之前韩国拒绝日方舰船悬挂“自卫舰旗”参加国际海上阅兵活动、在2018年7月14日法国国庆日阅兵上自卫队旗队打出了陆自队旗等等事件,也使得相关旗帜的使用争议更加具象化。
有鉴于此,在这个平成已然结束,令和刚刚开始的时光里,笔者决定抛砖引玉,就日本陆海空自卫队的现用旗帜做一个小小的杂谈,也顺带大致讲解一下日本自卫队的创立过程,如有错误之处,还请读者们指正与补充。
笔者对于日本旧军没有什么太多的研究,而战后的自卫队在各项体制与理念上与旧军也的确存在“生殖隔离”一般的差别,但正如任何东西一样,“渊源”也不是说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因此,首先要在这里简要介绍下日本旧军的军旗。
作为明治维新之后建立起来的近现代化军队,新军自然要与那帮子幕府军划清界限。1870年4月,明治天皇在駒場野操练场举行了阅兵,日本陆军使用了统一的新旗帜,样式为长4尺4寸(约1.33米)、宽5尺(约1.51米)的十六芒旭日旗,这一旗帜也在同年5月15日所颁布的《1870年太政官布告第355号》中被定义为了“陸軍御国旗”。
1873年,山县有朋提出了类似于法国体系的“军旗”提案,让天皇把“军旗”授予陆军的步兵联队,这一方案被同意了。次年1月23日,明治天皇亲自在日比谷演练场把第一面“陆军御国旗”作为“军旗”颁发给了近卫步兵第一、第二联队。而到了1874年12月2日,日本政府发布了《太政官布告第130号》,真正确定了步兵、骑兵、炮兵联队的“联队旗”样式。
其中,步兵联队的旗帜样式为长2尺6寸4分(约0.8米)、宽3尺(约0.91米),旗杆顶段有着黄铜镀金的菊花御紋章,旗杆用漆涂黑,旗面用丝绸制作,外部围绕一圈紫色的金线穗,旗面图案为白底的红色十六芒旭日章,右下角的白布上标注着联队番号。后备步兵联队的旗帜与正式步兵联队旗帜的区别在于金线穗改为了红色。
随着1885年停止向炮兵联队授旗,旧日本陆军实际上废止了炮兵联队旗(外形参见后面的骑兵联队旗)。而在1896年,随着改编完毕而被首次实际授予骑兵联队的联队旗,则由长方形旗面改为了2尺1寸四方的正方形。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旧日本陆军之后也只有步兵、骑兵联队拥有所谓御赐的“联队旗”,其他新成立的诸兵种联队都没有这个待遇。
旧日本帝国是实君立宪制的,而日本近代神道教中又将天皇看作是现世神加以崇拜,小说《代号D机关》当中,新人对老成员支持“天皇机关说”感到十分惊恐,而现实中的1935年,旧日本陆军中将菊池武夫批评“天皇机关说”是一种谋逆行为,最后冈田内阁将学说提出者美浓部达吉的书籍列为禁止出版书籍。
也正如前面所言,在实君立宪制度以及“现世神”的影响下,旧日本陆军对于天皇授予的“联队旗”的崇拜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将这一旗帜看作是天皇的分身,见到军旗就像面见天皇一样,部队要被全歼或者投降时,联队旗也必须烧毁,顶部的皇室纹章也必须被深埋。此外,由于认为旗帜上的损伤也是战功的体现,所以除非影响悬挂,一般旧日军不会对联队旗进行修补,所以这个听起来很高大上的玩意很多甚至磨损的只剩外面一圈流苏了。目前唯一留存的旧日军联队旗是步兵第321联队的联队旗,被保存在靖国神社里面(旗杆为复制品),其余的都被日军在无条件投降前烧毁。
各国海军都会在舰艉悬挂上“舰旗”,用以表明军舰的国籍。旧日本海军也不例外,只是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使用的是“日之丸”旗帜。1870年,明治政府颁布了《太政官布告第651号》,对“海军御国旗”的样式进行了规定,旗帜全长1丈1尺7寸,全宽7尺8寸,日之丸直径为长度的五分之三,这面旗帜实质上也被作为“舰旗”使用。
1889年10月7日,旧日本海军制定了《海軍旗章条例》,新定的“舰旗”也采用了类似旧陆军军旗的旭日旗形式,只不过旭日的位置改为“旗中心靠左6分之1”的地方,部分文章也将其称为“偏心旭日旗”。而在海战当中,除了这面舰艉的旗帜之外,旧海军还和其他部分国家的海军一样,会在主桅杆上挂一面面积更大的“舰旗”作为战斗旗帜,海战结束后则会这面战斗旗帜降下,而一旦作战胜利,这面战旗还会被作为“纪念军舰旗”加以保存。
在军旗日常使用上,海军马鹿相比陆军马鹿“软弱”一些,一方面这个旗帜不是现世神赏赐的,并没有那么的重要;另外一方面海上的作战环境更加恶劣,复杂天候与水文环境下舰旗的消耗速度相当快,坏了就得马上更换,不够用了就去后勤部门申领,没有到旧陆军那种看作是“圣物”的地步。
无论如何,悬挂这两面旗帜的旧日本帝国海、陆军,都给亚洲和全世界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两面旗帜下的大部分军人也都“异化”为了非人的野兽。旧陆军的那些所作所为这里就不再赘述了,而旧海军除了少部分类似“雷”号驱逐舰舰长工藤俊作之类的坚持人道主义的军人外,基本也都是“异化”了的人,甚至于还有利根号“ビハール号事件”这种破交战中屠杀平民的案例。而前述这些IJA与IJN的愚行,也给旭日旗这种外观的旗帜蒙上了不祥的阴影,并到今天继续引发争议。
二、复辟还是再造?传承还是重建?——争议中的战后日本武装力量旗帜
二战结束之后,作为战败国的“泥足巨人”日本已经被“太上皇”麦克阿瑟剔除了所有能够用于进攻的“器官”,庞大的旧海陆军也仅剩一小部分舰船用于撤侨与扫雷工作。但随着冷战铁幕的落下以及朝鲜战争的爆发,美国也开始考虑作为美军后方基地和冷战前沿的日本的防卫问题。1950年7月8日,麦克阿瑟向时任日本首相吉田茂递交了一份公函,要求日本组建一支总人数75000人,编制为4个师团的警察预备队(National Police Reserve),于是在当年8月10日,日本政府以“波兹坦命令”的形式发布了《昭和25年政令第260号》,也就是标志日本进行重新武装的“警察预备队令”。
顾名思义,警察预备队尽管实际上是重整军备的队伍,但是作为名称中自带警察二字的部队,因此无论是训练场所(日本各都道府县的警察学校),还是职称(2等警査警衔),都与警队息息相关的。1951年,警察预备队的旗帜被确定了下来,新的“连队旗”整体大小尺寸与旧军的“联队旗”相同,都为高80cm、长100cm,旗上标志为旭日章前展翅的和平鸽(同时也是警察预备队的帽章),所谓旭日章是“五角旭日章”,也是二战后日本拥有警察权的一些政府部门(诸如入国警備官、麻薬取締官等)所使用的纹章。普通科(步兵)连队的旗帜底面是红色的,而特科(炮兵)连队的旗帜底面是黄色的,旗帜标志下方有阿拉伯数字以标识连队的番号。
随着冷战的全面开始以及美国对日本受到入侵以及“赤化”的担忧逐步加深,警察预备队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由于招募条件不明确以及“公职追放令”(战犯、原职业军人及军国主义倾向者等从政府机构、企业、事业单位等的要职中被驱逐)的存在,警察预备队一度极度缺乏干部(也就是军官)。但随着“公职追放令”的逐步解除,警察预备队的人事背景限制也被渐渐消解,旧军的尉级军官到佐级军官也都逐步开始加入这支队伍。当然,这些“制服组”特别是其中旧军的成员,依然被上头的文官们所压制。
1952年4月28日,《旧金山和约》正式生效,日本将恢复国家主权,而警察预备队的相关法令也将在180天之内失效,于是日本政府在7月10日向国会提出了《保安厅法》并最终得到批准。1952年8月1日,保安厅成立,警察预备队被纳入管理,并在10月15日被改称为保安队。1953年,保安队自己的旗帜规范也得到了确定,基本上沿袭了警察预备队的有关规定,但高度改为了87.5cm,长度则变成了108.9cm,旭日章前展翅的鸽子这一标志的细节也有所变化(不过依然作为帽章),连队番号的表示方法也改为了与旧日军类似的在旗杆侧下部的白布上进行标注。
之前提到,旧海陆军在二战结束后唯一没有被解散的队伍便是用来撤侨与扫雷的隶属于第二复原省的扫海部队。1948年5月1日,作为运输省外设机构的海上保安厅正式成立,旧海军少将山本善雄所指挥的那支扫海部队也并入海保,并于1950年在美军的邀请下到朝鲜海域进行了扫雷任务,并获得了美国海军的肯定。
同样在冷战铁幕徐徐落下之时,一方面美军开始考虑为日本的海上武装力量全面松绑,另外一方面包括“米内托孤者”(前海相米内光政托付)保科善四郎在内的前海军将级与校级军官也组建了“新海军再建研究会”,开始为日本的“新海军”进行筹划。1951年10月,日美双方为明确一批剩余物资舰艇的具体运作部门,而专门建立了日美联合委员会,也就是所谓的“Y委员会”(战前军部将陆军称为A,海军为B,战后将26个字母倒过来排序,B就相当于Y了)。在这个委员会的例会上,旧海军人员与海保的官僚们为了舰船的归属机构和海军军备恢复问题展开了唇枪舌剑,进行了激情互喷,最后由美方拍板,于1952年4月26日在海上保安厅内部设立了相对独立的海上警备队,而三个月后,在8月1日保安厅成立的同时,海上警备队就改名为警备队,并转隶到了新成立的保安厅(对此不满的其实不只有海保,部分旧海军军人也对转隶而不是另起炉灶感到不满)。
警备队(海上警备队)的船舰在舰艉挂着的依旧是普通的日之丸旗帜,毕竟理论上其还不属于军舰,而为了显示自己是一个国家警备执法力量,警备队的船舶上会专门悬挂警备队旗。一开始,这面旗帜仅仅只是将国际信号旗进行了变形修改,而随着转隶到保安厅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武装力量,到1952年11月,正式的警备队旗样式也被确定下来,旗帜的底色是白色的,七条蓝色条纹之上就是红色的樱花,自此主桅杆上悬挂的便是这面正式的警备队旗了。
在1954年5月与6月,《防卫厅设置法》和《自卫队法》正式通过,在7月1日,保安厅正式改名为防卫厅,下设陆上幕僚监部、海上幕僚监部、航空幕僚监部,同日陆上、海上、航空自卫队举行了阅兵式与分列式,正式宣告成军,我们今天所熟悉的日本国防武装力量——自卫队,正是在此时正式诞生的。当然,在正式成军之前,草创期间手头一堆各种事的保安厅官僚案头,还有另外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这便是旗帜的样式选择,特别是陆自与海自的旗帜问题。
陆上自卫队经过考察与选择,最后依然选定了一种旭日旗的样式,这便是今天陆自使用的“八条旭日旗”,这个样式实际上是日本明治维新初期“新军”(即明治政府军)所使用过的,在反映明治新政府军和旧幕府军之间的最后一役——箱馆战争(日语:箱館戦争)的图画《箱館大戦争之図》当中,就出现了八条旭日旗,同时值得一提的是,箱馆战争中新军的胜利也标志着旧幕府势力抵抗的完全结束以及戊辰战争的终结。
陆自的八条旭日旗在大小上与保安队的旗帜基本一致,旗帜的外沿是一圈金色,底色是白色,中心的旭日向外放射出八条光线。不过这面旗帜仅仅是被视为“自衛隊の旗”,因此上面不会标注部队番号。
对于陆自而言,每支部队以及部队指挥官在各类仪式上使用的旗帜实际上更多的还是一种带有陆自帽章“桜星”(樱星)的旗帜。这种“桜星旗”分为指挥官旗帜和部队旗帜:
指挥官旗帜顾名思义,是授予给指挥官的,会伴随指挥官的到任与离任而移动。其统一为白底,樱星帽章为金黄色,依靠横线与小樱星的数量来确定指挥官的阶级,一般分为陸上幕僚長旗、陸上総隊司令官旗、師団長旗、旅団長旗以及団長旗,当然由于陆自的编制在不断变化,因而这些旗帜也有新出现与废止的,就不多赘述了。具体参见下图。
部队旗帜则稍显复杂,主要是通过旗帜的底色来区分不同的兵种,樱星帽章同样都为金黄色(特科即炮兵部队例外,为橙色),不同颜色的横线则用来区分不同编制规模的部队,靠近旗杆的底部位置也有白色区域用于填写部队的番号。具体参见以下图片。
陆自旗帜的选定实际上没有太多的故事可说,毕竟最后选择的也是明治维新初期出现过的军队旗帜,但海上自卫队的“自卫舰旗”选择过程就更加复杂了。
如果说陆自的创立是外部力量推动下的被动结果,那么海自建立就是原先旧海军人员自己争取而来的“果实”,自然这批旧军人员肯定是希望“重建海军”的,反映到旗帜选择上,就是很多人员在旗帜图案征集初期都希望继续沿用旧海军的军舰旗。不过毕竟旧军的军舰旗如果被使用,肯定会带来不少争议,因而在1954年4月份,保安厅内部进行了进一步的讨论。
第二幕僚监部(就是后来的海上幕僚监部,相当于他国的海军总参谋部)的顾虑依然是使用这一旧军舰旗会给国内外带来一种“军国主义复辟”的观感。而支持者的理由则是旧军舰旗帜图案在设计上以直线、单色元素为主,考虑到了视觉上的清晰度,一目了然让人振奋,能够象征海上力量,而且在恶劣海况下的辨识度也较高。
東京学芸大学(东京学艺大学,日本战后建立的一所师范类国立综合性大学)在指导陆自选择旗帜时则提到,旧海军的旗帜在部队旗中设计的是最好的,其考虑到了与国旗的关系,色彩单纯鲜明,做到了与海洋颜色的调和,还能够鼓舞士气。而负责设计新舰旗的画家米内穂豊则认为,旧海军的军舰旗图案是黄金分割,日章的大小、光线位置的组合等等都是最优的,他本人表示想不到更好的图案,因而也单推沿用旧军舰旗。
于是,在1954年6月上旬保安厅内部的旗章制定审议会上,最终还是将旧海军的军舰旗帜沿用为自卫舰舰旗,这一方案最后也得到了吉田内阁的阁议通过,而前首相吉田茂后来更是表示,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不知道这面旗帜(指旧军舰旗),舰船挂着这面旗帜在海洋上能一目了然的被认出国籍,他希望海军的优良传统得到继承,以保护作为海洋国家的日本。
当然,就日本防卫部门的官方说法而言(比如2018年9月28日的防卫大臣答记者问中),海自的自卫舰旗与旧海军的军舰旗没有直接关联,他们认为旭日旗这种外形的旗帜在日本也被广泛被用作“大漁旗”(开渔时渔船出海悬挂)以及其他的节庆活动,存粹是一个外部标识。这种官方说法,恐怕是为了避免背负旧海军的历史包袱吧。
在实际操作上,海自的作战舰艇与辅助舰船会把日章旗即日本国旗悬挂在舰首,而把自卫舰旗挂在舰艉。而舰船航行中按惯例,舰首是不悬挂旗帜的,因此在舰艉悬挂自卫舰旗以表明国籍。下图为应邀到青岛参加多国海上联合阅兵仪式的(你们老婆)海自DD-117凉月号驱逐舰,其旗帜悬挂就很典型,舰艏为日章旗,舰艉为自卫舰旗。
不过尽管海自沿用了旧军的军舰旗,但是其余的指挥官旗帜并没有沿用下来。目前海自使用的则是自己创制的海上幕僚長旗、海將旗、海將補旗、代將旗、隊司令旗(分甲乙两种)以及先任旗,基本元素是白色旗面与红色樱星,具体参见下图:
在这里读者可能会好奇,选择旧海军的旗帜,美国方面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吗,事实上笔者并没有找到这方面的资料,而根据别的材料,1953年底,美参联会在一份备忘录中对警备队(之前提到的海自前身)装备4艘轻型航母与3艘防空巡洋舰的设想进行了探讨;而1954年,美军甚至于向其提出装备驱逐航空母舰(这名称来源于自卫队的官发刊物)1艘、驱逐舰4艘与护卫舰3艘的要求。
此外,读者也可能会对海自对军舰的称呼感到迷惑,事实上,海自出于种种考虑,把所有驱护舰都叫做“护卫舰”(而之前的警备队/海上警备队时期,甚至于连军舰这个称呼都不会用,而是叫做“警备船”),英文则是 DD、DDG、DDH 等,分别指通用驱逐舰、防空驱逐舰与直升机驱逐舰等类别,其“护卫舰”一般使用天象、气象、山岳、河川以及地名来命名,再结合船只的吨位进行选取,尽管使用了旧海军的舰名,比如“夕立”“村雨”等,但其不采用汉字舰名,而是低调的片假名;而海自潜水艇采用的是水文现象、海中动物与传说中祥瑞生物的名称,比如“亲潮”、“苍龙”等。以上这些包括补给舰等辅助船只在内,加在一起就是所谓的“自衛艦(自卫舰)”了。
航空自卫队的旗帜没有那么多的来源与典故,也没有啥历史传承问题,因为旧日本军队并没有独立的航空部队,战后首先是来自旧陆军航空队的人员向美国空军远东司令部与时任首相吉田茂汇报了组建独立空军的想法,尔后他们与旧海军航空兵的同僚合流。随后在美国方面“克拉克构想”以及旧陆海军航空人员提交的《关于促进航空自卫力建设的意见书》影响下,保安厅也于1953年设置了航空部队的筹备机构“制度调查委员会别室”。最终,在1954年7月1日,空自作为日本战后的独立航空力量而诞生。
现行的航空自卫队的旗帜是在1972年被再次确定的,分为“航空自卫队队旗”、“航空幕僚长旗”、“空将指挥官旗”、“空将补指挥官旗”、“编制部队旗”、“编制单位群部队旗”及“编制单位部队旗”。旗帜上面的主要图案由雕(鷲)、太阳、月亮、星星和云朵元素构成,旗面为蓝色,标志则为金色。具体见下图:
根据对自卫队较为熟悉的网友的说法,“编制部队”、“编制单位群部队”及“编制单位部队”,可以看作是相关部队对应在法定行政级别上的称呼,如第X航空团就是属于“编制部队”,飞行群、整备补给群等就是“编制单位群部队”,飞行队、整备队等就属于“编制单位部队”,而甲、乙、丙等则代表这一法定行政级别上又存在着进一步的级别上不同。(如果读者对这一块有详细了解,请务必提出来供大家学习体会)
在网上,其实比较难见到“编制部队旗”这一类“行政旗帜”,有摄影留存的大部分场合一般是授予指挥官旗,或者出现带有自己部队标志的队旗。不过,在正式场合,“编制部队旗”这一类“行政旗帜”也是有出现的。
另外,尽管看起来空自没啥历史包袱问题,但是自卫队这么多年来,捅出最大篓子的还是空自,事情便是田母神俊雄事件,这位前航空幕僚长在2008年10月31日参加了APA集团发起的第1回“真实的近现代史观” 征文活动,论文主题为“日本是侵略国家吗”(日本は侵略国家であったのか),其部分论文内容如下:
「我が国はコミンテルンに動かされた蒋介石により日中戦争に引きずり込まれた被害者」(日本是被共产国际所鼓动的蒋介石拖入战争的);「日米戦争はルーズベルトによる策略であった」(美日战争是罗斯福的阴谋);「アメリカに守ってもらえば日本のアメリカ化が加速し、日本の伝統文化が壊されていく」(在美国的保护下,日本的美国化会加速,日本的传统文化就会被破坏)
这篇能同时让中国人和美国人侧目的文章最后居然获得了“真实的近现代史观”征文活动最优奖。日本舆论大哗,日本政府方面也认为该文观点同政府对历史的认识不同,与宪法规定也存在不符合之处,时任日本防卫大臣滨田靖一于10月31日晚间便决定解除其航空幕僚长职务,田母神俊雄也在11月3日依照普通空将的待遇退役。此外,2009年,防卫省监察本部还报告另有97名航空自卫官也参加了该活动,并指出空自成员以自卫官身份参与该民间企业的活动在行政中立性与公正性角度上看是很不恰当的。
三自卫队通用的旗帜主要包括日本国旗(日章旗)、内阁总理大臣旗(政府首脑)、防卫大臣旗(国防部长)、防卫副大臣旗以及统合幕僚长旗(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其中舰船上用旗帜在规格上略有不同,这里就不多赘述了。此外,在这里特别指出,根据自卫队法严格的说,XX幕僚长只是一个职务而非一个高于X将的阶级。
对于日本自卫队现用旗帜的介绍到这里也就结束了,除了旗帜介绍之外,更多的还是讲了一些有关自卫队建立过程以及其他方面的事情,对于自卫队旗帜在日常使用过程中的规范操典,笔者也不打算多说,毕竟这些东西显得过于硬核了。至于读者怎么看待自卫队旗帜选择以及自卫队自身乃至于日本这个国家本身,这也不是笔者的工作,是各位读者自己的事情,笔者只负责把自己能找到的相对客观的实证列举出来以供大家查询参考而已。
但是,自卫队作为日本国的武装力量,虽然位置矛盾尴尬的,但它也是东亚地区不可小视的军事力量之一。而在令和的年号下,自卫队也很有可能会被写入和平宪法以确立其法定地位,加之其最新确立的防卫政策,特别是“多用途运用母舰”“离岛防卫”等等术语,也会继续让外界对这其保有两极分化的看法。
不过,正如读者在另外一篇文章(虚幻与现实缠绕的漂流战舰——无剧透导读漫画《次元舰队》https://www.gcores.com/articles/100702)中所写的那样,恐怕在思考相关问题和展望未来的时候,“要抱有对人的价值的肯定,对和平与生命价值的肯定,这样的未来才是真正诱人的‘理想乡’”,毕竟中日之间,还是朋友为好。另外,在这里非常感谢某位网友的审稿,真的dalao都是吊锤笔者的啊(掩面哭泣)。 (如果这些都懒得看、懒得想的话,至少诸君不要老是在那里传什么“自卫队里有几万华人”“参加自卫队能加入日本国籍”之类的谣嘛,流量能带来财富,但是这么低级的流量是真的没意思的啊;至于某站某带着妹妹砍妖魔鬼怪的新番画面里,男主耳坠因为像旭日旗造型被修改的问题,反正个人认为这种审核修改实在是太蠢了,而且对外放射光线的图画构图也不仅仅11区在用啊。)
45. 新たな海の防人、“多目的戦闘艦”「いずも」の就役~DDH「しらね」35年の任務から引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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