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入时间:2020年7月29日 10:12:08】
我从事商队护卫已经有11年,虽然路程往返迂回,但最终,我还是横跨大陆从东海岸来到了西海岸。我第一次来到如此干燥炎热的土地,却也在这土地上第一次尝到了干净的湖水。
我觉得我现在走得够远了,我赚得的瓶盖足够我买下特佩尼大厦的一间豪华套间。好像是这样,我一开始赚钱的目的就是为了入住特佩尼大厦,好过上安稳的日子。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我更加愿意居无定所。我不想与人打交道,虽然我和同行的人吃饭、睡觉都会靠得很近,但那时工作需要,没有人会愿意了解另一个人。
我是可以理解的,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成为商队护卫,我们并不是说要同病相怜、惺惺相惜才走到一起,只是这就已经是我们最好的去处了。我的一生就是把一样东西或者一个讯息,从一个地方带到另一个地方,11年来没有变过。只有在路上,我才能保持冷静,不会意气用事,我的枪和刀才能够安分守己。
有一次,我独行遭遇土匪伏击,被子弹打伤了腹部。靠着中式突击步枪异常稳定可靠的性能在远距离将他们杀光之后,自己给自己做了手术,勉强活了下来。那时候我再一次觉得,我应该歇停了。
但我是死不悔改的人,我从远方看到了新维加斯豪华装潢的建筑,我突然又在疗伤之际开始保养起我的中式突击步枪,我知道我是不会那么容易放下枪的,也许只有真的死到临头一刻,才会后悔没有安静生活吧。
我并不认为我是向往赌城区糜烂生活才要继续赚钱,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是看到了NCR(新加州共和国)与凯撒军团的对战。这里出现了我前所未见的强大势力,这和我在华盛顿特区看到的BOS(钢铁兄弟会)与英克雷(飞地)的大战完全是两个量级,如果说11年前那一场只是小打小闹的话,那么现在就是真正的战争。“W-A-R”,这个词我是在某本严重烧毁的大书中学到的词汇,只提到这是人类之间冲突的一种形式,在目睹哀鸿遍野的莫哈维时,我不禁念出了那个词——战争。
我第一次有了“战争”的概念,也许正是两百多年前的这样东西,导致了现在的局面,造成了我们现在认知的世界。
我的瓶盖已经远远不足以让我安稳生活,崛起的新维加斯还有来势汹汹的NCR及军团都宣告着灾厄即将到来。我不能停留在这种地方。
说真的,不羡慕赌城区人们的生活都是撒谎,但是这不是我能够定居的地方,我在11年间杀过很多人,但是我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在“战争”中存活下来。
我的父辈的父辈,就是从温柔妈妈食品加工厂诞生的第一批人和我说,西海岸的对面,有一块温饶、富裕的遥远土地,那里没有奴隶买卖、战争纷火困扰,但是谁也追不到那。我的父辈的父辈一生都在回到那个遥远土地的路途中,唯独我选择留在了这块大陆。我被父辈们谴责毫无根性,但是我就出生于此地,我不在乎那个我从来没有见过、了解过的土地。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去到了没有,也许被废土吞噬,也可能被自己击垮,自己的生存压力迫使我不去想这些。
但是就在那天,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让我觉得可以前往的目的地。
锡安峡谷……这是我在自由城西门一家杂货店的收音机听到的词,我问红色格子衬衫的店主那是个什么地方,他只告诉我那里很远,但是风景很好,我应该去北部找欢乐小径商队谈一谈,他们会知道得更多。
欢乐小径,商队。还是商队……不知不觉又回到了起点,这就是命吧。
父辈们说过,他们相信命这种东西。我以前也不相信,但是巧合多了,就会懒惰起来用命来解释。
经过再一次的长途跋涉,我终于来到了电台的约定地点。看来这一次商旅需要闯过山脉的狭缝小径,而在入口右边,有几座墓,我想这应该是在我之前来应邀的人的最终定所。
我曾经在深红商会了解到,欢乐小径公司位于沙荫镇以北的萨克镇,他们承包了大部分通往新里诺以及盐湖城的道路上的业务,是深红色商队的竞争对手。也就是我昔日的打击目标,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经过几个惨淡经营的季节后,他们还在2281年失去了与新迦南人的联系。这家公司已经财政窘困,他们准备通过重新远行抵达新迦南的锡安峡谷与那里的摩门教徒重新建立起联系。而通往盐湖城的唯一可行路线是通过摩门教传教士穿越锡安峡谷。由于缺少NCR游骑兵将突袭者拒之门外,他们无法像几年前沿着I-80路线,也无法踏上俄勒冈州的路线,因为他们已经无力承担因为更远路线导致的经济损失。这是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但是身为同行,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杰德·马斯特森是个头发稀疏的中年非裔人,身穿探矿者装,是一个力量、敏捷都很高的人。他一眼就认出了我曾经是深红商会的人,我们曾经是竞争对手,在同一条路线交叉过很多次,都彼此认得对方也不奇怪,但是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反感我的加入,反而很高兴能够得到我的协助。他很清楚,我已经被深红商会解雇了,他也清楚是什么不能说的原因。
“你好,朋友。你一定是听到我的小广播,是吗?是的,我看你就是我想要的类型。”杰德·马斯特森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我的身份,他不介意我,不代表其他人就可以接受。
“我听说你们会前往锡安峡谷,我对那里很感兴趣,希望能够去看看。”
“那你知道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以这种方式回来了,对吗?你知道负重限制吗?”
“我们将穿越一排排狭长的峡谷和高高不平的山路,雨水会浸湿本来就过重的包袱,还会让人在空气稀薄的地方行动不能。放心,我不会中途反悔的。只是……我想和你聊聊另一个人,身穿避难所服装的人。”
杰德·马斯特森听到我的生存知识表达了简单的开心,但是听到我要讲的人时,很快收起了愉悦的表情,“瑞奇,我们本来不需要他,只是需要他手上的pip-boy,但是他自己也不会用。我们需要一个对锡安地形足够了解的人来为我们开路。”
“我对峡谷地形很了解。”我出示了我所携带的物品,正是他们必备的攀爬物品,在拥有他们后,可以直接无视某些障碍,不过这也是有点冒险的做法,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瑞奇聊聊。”
我能够认出这名身穿22号避难所服装的人并不是避难所居民,据我所知22号避难所在至少一百年前就没有人了。他是个假冒的避难所居民,他甚至不会使用pip-boy。
我一连揭穿了他几个谎言,实际上他的避难所服装还有pip-boy都是从一个避难所居民倒霉蛋捡回来的,他毫无生存知识,也对枪械一无所知,还夸夸其谈自己杀死过死亡爪还有钢铁兄弟会的圣骑士。
我只用了三言两语就把他气跑,在此之前我花了120瓶盖从他手上买到了pip-boy。
“这个机器是坏的,蠢货!祝你们旅途死得愉快!”临走前他还诅咒了这么一句。
“很高兴你能把他赶跑,我们少了一个负担。但是你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买走这不能用的pip-boy?”那是一名束着深棕色马尾辫、身穿麻烦制造者服装的高加索女人,其实进入这小径时我就注意到了她,的确是一位充满魅力的女性。
“你好,我是约翰·保罗,曾经也是一名商队护卫。这台pip-boy不是不能用了,我曾经在华盛顿废土看到过这台机器的广告宣传,pip-boy比任何装备都要坚固耐用,所以我想试试运气……可以用。”
斯特拉和杰德都很惊讶,他们觉得我来自遥远的地方,但是没想到过竟是几乎跨了整个大陆。
“我去过避难所科技公司,我了解这些东西……”在拨动调试几个按钮后,绿色的界面出现了类似地图的画面。
“我在新里诺长大,那里是个很险恶奸诈的繁华土地,所有的繁华都建立在肮脏发臭的血肉骨头,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因素不在人们面前,到处都是妓女、瘾君子。我在成人之后,前往93号公路的卡连特,当了一段时间的警长,以抵抗80年代部落、白腿部落甚至当地人的侵袭。有一次,80年代绑架了两个镇上工作的女孩,所以我和我的部下们追踪到这些人渣的领土深处,但是,去到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女孩遭到了屠杀。我最终厌倦了担任警长的工作,并担任了商队护卫。”
“我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是我是个迟钝的人,所以很难表示同样的情感。”
斯特拉理解道:“正因为如此你才可以坚持11年吧。”
的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但终究只是同事,我不想和任何人有任何的瓜葛,我只要做好本分就可以了。如果锡安是个好地方,我就定居下来,如果不是,那就回来,仅此而已。什么事情都会有代价,而这件是我必须做的。
【录入时间:2020年7月29日 13:12:06】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负责了团队的伙食。商队午餐是去除有害辐射的食品的集合,由于食物的填充特性和制备简便性,我们这一行业的人经常食用。虽然比较重,但却是我们能够找到的并且常备的最饱满的食物。能与之媲美的也就有我6年前经过中西部得到的一包写有“M-R-E”的食品了,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三个字母是什么意思,但是食用后的满足感让我记住至今。
商队午餐可以很大程度上补充水分还有能量,相比于其他食物,最大的特点就是这还需要配备去辐射的功能。
主要成分是克拉姆(中州食品)、速食薯泥还有猪肉豆角罐头,这些都是战前的食品,得益于强大到至今仍无法复制的保鲜技术,很庆幸,它们还能吃。但正因为是战前的食品,积累了大量的辐射,没有消辐宁是无法放心入口的。却又因为辐射比较多的缘故,这三类食品在废土并不值钱,自然而然就成了商队最佳必需食品。
“别急!等半凉了再吃!”我呵斥住了斯特拉的偷吃行为,因为消辐宁必须要至少在半凉的时候才能加上,否则会失去药效,过早吃没有加消辐宁的食物会增加比较多的辐射。我这是为了她好。
她以前也许是一名称职的警长,但由此可见,她还不是一名成熟的商队护卫。
【录入时间:2020年7月29日 13:51:58】
斯特拉看起来有30岁的样子,比我大一些。其实我也不太确认,因为我也忘记了自己出生时间,但是只从样貌判断,我应该更小。
但是她却比我对身边的食物表现出了更强烈的好奇,她会缠着问我pip-boy的用法和历史,询问特区的各类事情,有一些是虽然在特区长大的我也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我怎么知道战前的华盛顿是什么样子呢?我只能用我所见所闻糊弄过去,尽管如此,商队同行的五人还是听得津津有味。其实有些话语,是我平生第一次讲出。只是,我觉得他们不大可能会去东边考证,所以我还是会描述得尽可能浪漫,至少让他们觉得我知道得很多。
但即便我曾横跨大陆,知道的故事不如杰德,讲故事的水平也不如杰德。很快,除了斯特拉外,其他四人都失去了听我口述的兴趣,我也由此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杰德的表演时间了。
约书亚·格雷厄姆(Joshua Graham)出生在犹他州奥格登市的新迦南摩门教社区。他的成长过程中,并没有经历过跌宕起伏,凭借天生的语言天赋,他学会了传教和翻译并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摩门教徒。于2246年,约书亚接到了他信仰并为服务的神明的使命的召唤,要向生存于水深火热的人们传播福音。当他离开家时,他已经精通几种部落方言。当天启追随者向大峡谷探险寻求帮助时,他丰富的知识使得他成为了不二之选。他们开始沿着亚利桑那州和加伦郡的15号公路,前往当地的卡兰和加朗学习。
大约在2247年,黑脚部落是他们在峡谷的第一站。在这漫长的旅途中,约书亚证明了自己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翻译,然而最终接待他们的主人的好客却被敌意所取代。没有人知道究竟是约书亚的翻译出现了问题导致了误会还是其他意外导致,黑脚部落决定将整个探险队扣留以换取赎金。那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因为黑脚部落在大峡谷正与其他七个部落交战,他们由于输掉了战争导致极其戾气,并打算要将愤怒发泄到天启追随者还有摩门教徒身上。在卡尔霍恩(Calhoun)的反对下,萨洛(Edward Sallow)决定自告奋勇,掌控局势:他提出自己可以教导部落修理武器,制造炸药,将散落的战斗力作为一个战斗单位运作,而约书亚继续担任翻译和日后军团的第一次战争领导人。
约书亚是萨洛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员,他把这个混乱的部落变成了一支有能力的战斗部队,他就曾经接受过小部队战术、武器使用和维护以及武器和武器制造方面的训练。凭借萨洛的教导和约书亚的技能,黑脚部落战胜了其他部落,成为日后军团的核心。约书亚成为了一名指挥官,训练初出茅庐的军队并领导他们作战。他的领导地位很快导致报复性袭击和恐吓当地部落,然后被同化为军团。
当萨洛给自己加冕为凯撒(Caesar)时,约书亚成为他的第一个使节——马尔帕斯使节。三十年来,他帮助凯撒征服了犹他州、科罗拉多州、亚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的部落,建立了军团。虽然他既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战略家,也没有灵活的战术,但他的威胁和残暴是臭名昭著的。他犯下的暴行使他的敌人和朋友都感到害怕。他是危险的,不可预测的,最重要的是传奇人物,因为他几乎不可能被杀死,即使是被NCR游骑兵也无能为力。
但所有的伟人最终都会死。约书亚结束于胡佛水坝的第一次战役。
凯撒执意要在他的军团旗帜下统一这片荒原,命令他在2277年袭击了新加州共和国。在科罗拉多河以东的一系列小规模战斗之后,68名军团士兵攻击了大坝。约书亚的坚韧在这一点上堪称传奇:尽管NCR游骑兵队和科罗拉多河以东的第一次侦察以及对约书亚的五次杀戮都作出了极大努力,但这位公使仍然是一个巨大的威胁。然而,约书亚低估了敌人,同时高估了自己作为指挥官的技能。他以惯常的方式部署他的军团,试图用击败部落的方法击败共和国。
汉隆军士长预料到了这一举动,将军团引入了一个陷阱。当李·奥利弗将军的士兵坚守阵地时,游骑兵和陆军神枪手瞄准了他们的指挥官,在军团队伍中播下了混乱。当使节命令他的精锐部队突袭并追击突击队时,突击队和第一侦察神枪手撤退到博尔德城(Boulder City)。军队和游骑兵使军团保持了足够长的交战时间,以便最有经验的军团能够进入城市。当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共和国的军队撤出了城市。一旦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安全了(被困在军团防线后面的士兵和护林员不得不被遗弃),他们触发了事先塞进建筑物的炸药。汉隆军士长的计划顺利实施:爆炸的建筑就像巨大的碎片炸弹一样,杀死和残害了大部分的军团,剩下的都处于震惊之中。军队和游骑兵跟随爆炸进行反击,摧毁了科罗拉多河西侧的军团,迫使马尔帕斯公使从大坝撤退,在高尔夫营地和莫哈韦其他营地的侧翼攻击也同样被击退。
马尔派使节羞愧地回到凯撒身边。为了证明即便是最高级别的指挥官失败也是不能容忍的,凯撒下令活活烧死约书亚。这位前使节因领导军团遭遇历史上最严重的失败而全身沾满沥青,被点燃,并浑身着火地被扔进大峡谷。
约书亚在秋天的到来中中幸存下来。第二天他醒来,虽然仍然燃烧,骨头折断,但还活着。最终,这名堕落的军团特使从大峡谷的北部边缘爬出,开始了他的归途。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到达新迦南,三个月来受尽了苦难。尽管约书亚精通现代医学,但这也无法使他减轻疼痛,并且他每天必须更换绷带来覆盖烧伤和扭曲的皮肤,以防止感染。
但是他坚持不懈,一到达新迦南(New Canaan),便受到了亲朋好友的欢迎,善良的家人共同欢迎一个回头的浪子。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第二次受洗归于军团之手,随后的生存使他改变了面貌,重新点燃了自己的信仰,消除了他以往的自负和虚荣,暴行和耻辱都得到了清洗,约书亚开始重新生活。“火人”的废土传说开始流传开来,并最终传到凯撒的耳中,这使得他辗转难眠、忧心忡忡,他禁止军团成员说出约书亚的真名(Damatio memoriae),然而这只会增强人们心中“火人”的神话的真实感和神秘感。凯撒向他的弗鲁门塔里(Frumentarii)发布了杀戮命令,无论约书亚在哪里,凯撒的刺客必须找到并摧毁他。但是约书亚决定宽恕凯撒,以贯彻自己摩门教徒的信仰,却在不久之后弗鲁门塔里和刺客的大量涌现使得约书亚敏锐地意识到凯撒无比渴望地把他杀死,一味的宽容只会招来灭亡,绝不可以坐以待毙。为了不波及亲人,约书亚决定离开。
到2281年,约书亚终于赶上了堕落的军团的步伐。约书亚离开故乡时,由尤利西斯(Ulysses)指挥的白腿部落(White Legs)立即狂奔袭击了新迦南,以通过消灭新迦南和约书亚和约书亚部落来讨与军团。幸存者散布到旷野,其中大部分逃脱到锡安峡谷。为了捍卫他们和在峡谷中定居的部落,约书亚担任了死马部落的代理战争首领,而来自新迦南的另一位传教士和幸存者丹尼尔(Daniel)也加入了悲痛部落之中。
丹尼尔会要求约书亚采取延迟行动,让悲伤和死马安全地撤离锡安并在旷野以躲避白腿部落的追杀,而约书亚只希望将上帝的公义带给那些会对他人造成伤害的人。对那些屠杀他的人民,杀死所有无法迅速逃脱的人——老人,病者,孩子,可是为故乡复仇的愿望在他体内燃烧,他自己的心里面的恶魔和欲望进一步点燃了“火人”原本已经熄灭了的火。他势要以自己的办法,将敌人全部驱逐出去,无论如何……
【录入时间:2020年7月29日 18:42:04】
在步出狭长小道后,并未赢来灿烂的阳光,而是猛烈的雨水。
我在适应了莫哈维荒漠的干燥和炎热不久,在经历了漫长难熬的旅途后,突然被锡安峡谷的纯净的雨水打得措不及防,真是久违的滋润,我看到了鲜艳而生机勃勃的全新的世界。
但是突然一声剧烈到连磅礴大雨都能够镇住的枪响,我们纷纷警觉,我一回头,杰德、斯特拉的另外一人腹部以上被拍飞了……
在杀死最后目光所见最后一名敌人后,我才注意到斯特拉大腿中枪了。我无法判断伤势是否严重,血太多了,我看不清楚,我也未必有能力处理……那是不是应该抛下她呢?
我想着已经蹲下,把她移动到挡住雨水的地方,打开自己的急救包为她取出弹片,我的医疗技能并不出色,但是足够应付一般的外伤,我只能希望子弹没有伤及她的大动脉。
所幸,子弹并没有太任性,我很轻松地取出了弹片,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叫过一声。
“现在我要消毒,你给我忍着。如果你不乱来的话,我可以用酒精给你消毒,但是你要是连累我,我就用火药和苔藓捂上你的伤口!”
斯特拉她才不是什么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人,她自己和我都不是善类,但都知道活下来该怎么做。
我给她打了一只Med-X注射剂,以减免她的伤痛,如果有必要我还会给她打疯狂药,但是没有干净的环境和齐全的设备尽快给她处理伤口,我就是杀人犯。以后我将不可能以商队护卫作为职业谋生。
我逐渐感到“责任”(D-U-T-Y)的重量,非常沉,我想我正是因为父辈们承受住了这份重压才得以降生于世上,而现在,这个女人能不能活下来,全看我敢不敢也担起眼前的责任。
她的伤势不是我造成的,也不是我把她带到这里来的,但是这里只有我,只有我能救她,难不成她还能祈祷神或者英雄会到来吗?那可真是太可笑了,我们沾上的血都够下地狱了。
但是我还是没有抛下她,我这不是因为与人有接触了得以改变,即便还是以前的我,也会这样做。
如今硬扛一劫,全是走运,还不知是走谁的运气,可能刚才的厄运就已经把我们两人下辈子的运气都吃光了。这里显然没有算得上安全的地方,但是这里的枪声已经传开了,绝不能坐以待毙。
我用绷带紧紧勒死她的大腿,才勉强止住了血流,“听着,情况紧急,我现在只能帮你止血消毒。”
还不等我说完,她抢话愤怒地质问我:“然后呢?抛下我留着吸引敌人?”
就算她魅力再高,我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无理取闹,也许这就是女人的专利,“我要你安静,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背你到安全的地方。”
“安全?我能看到你的眼神,你自己都不相信这里有安全的地方!”
“但是我们来途物资已经用光了!难道你想回到那个只有光秃秃岩石、狭隘的长道吗?!要是你听我说的,也许我们两个人都能活久一些。”
我不太确定这里是否还有敌人,总之万万不可冒险,这种地势起伏极大的地形总有视觉盲角让我们喘息。
我蹲了下来开始聆听大地的声音,但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我真蠢,明明刚刚才想到这里地势起伏很大,居然还用地听。是啊,突如其来的遭遇让我们两人都有些惊慌失措。
“西北方,四个!”倒是斯特拉先发现了敌人,我小心地把头探出岩石外面,看到有同样红白色妆容的部落人在绳索桥的另一边正打算过来。
我小心地提起了敌人的.50M反器材狙击步枪,检查里面还有子弹,刚刚的高空坠落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性能,但这是我唯一能用的长距离战斗武器,我想就算已经不能发射了,瞄准镜也能给我提供一点帮助,至少在这样的潮湿天气,我不用担心瞄准镜镜面反光而暴露自己。现在有两个选择,尽快地用这剩余的子弹破坏掉绳索桥,另一个就是杀光这四个人。在这种情况下,两个都不现实,但是躲躲藏藏不是我。
我给了斯特拉另一把猎枪,“听着,我一个人绝对不可能打得赢这四个敌人,我需要你去到另一个地方来掩护我。不用彻底打赢,只要破坏他们的武器就够了,至少也是把他们打残废。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无论如何都应该试一下。”
我抱起她去到另一个有岩石庇护又离我狙击场所角度偏远的地方,她揪住我的衣领:“你胆敢逃走我就先杀死你!用所有的弹药!”
“我会先开枪,然后你继续射击,不需要打中,帮我引开他们就好。”
这个极其简陋的计划完全没有先例,但是我只能这么做。我极力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一个新的案例罢了。
我将准心瞄到了最强壮的那人,也是最大的目标,巨大声响瞬间他至少两根肋骨连同胸膛被我打飞,但是我完全没想到这个人也在这一瞬间用手指出了我的方向,用我听不懂的语言精确地指出了我的方位!
接下来的一枪并不是我打出的,那是猎枪的效果,那一发子弹精准地打中了另一个人接近心脏的位置。
刚才的失误是我造成的,这把枪并没有错。但是我的确不擅长这么远距离的作战。
就在这时候,敌人的.45冲锋枪已经把我头上的高高的岩石去掉一个头,我提着这把新认识的枪滚到了右边用上脚架连续开了三枪,才打中一个人的腿,但是这足够了。
而我还没反应过来时,斯特拉已经清理了现场。我只杀了一个人。
想起来斯特拉方才的威胁,我真是感到心有余悸,她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都能够杀死那么远的三人,足够把我整个人削掉。
斯特拉不愿意抛下她的猎枪,那我只能扔下.50M反器材步枪,否则的话我根本没有力气背起她。我甚至连轻甲都没有穿,带着自己的中式突击步枪已经够可怕的了,更何况这是一个身穿麻烦制造者护甲的大女人。
就如同旧世界书籍中世界地图最后一块岛屿被探索完毕后一样令人绝望,就连这远离喧嚣的土地也不过如此。我想起了《军队训练手册》提到,哪怕这个世界上只剩下1%的人类,他们只剩下棍棒,那么这1%的人类仍然会拿起棍棒继续战争。这是恒古不变的实施,我竟然把这句教诲忘得一干二净,差点把自己的命栽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可是自责也没有用了,来到这里是我自己的决定,不能怨天尤人。
至少,得先活下来,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我甚至不确认刚才的敌人是不是就是杰德说的新迦南人,如果真的是这样,就惨了。
“他们就是杰德说的白腿部落……他们也曾经袭击过卡连特……”
还好,斯特拉解答了我眼中的忧虑,在痛苦呻吟杰德还有其他伴侣的名字后,她也陷入了昏迷中。
绳索桥有点难过,对于我来说就是自己一个人也得至少有一只手扶着侧边,现在我背着一个人,十分危险,随意的摇荡都会让我们两个人命丧当场。
【录入时间:2020年7月29日 20:14:44】
但是父辈们走得比我更远,他们会有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吗?还是说现在的我就是经历着他们的前路?
我只能慢慢走,并祈祷额外的枪声没有吸引更多的人,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迈,终于有惊无险地到达彼岸,但是到达了之后,又怎么办?我对这片土地一无所知,我第一次为别人死去而感到痛苦,杰德是整个团队唯一一个能够没有阻碍地与新迦南人交流的人,他比我更了解这块土地,我的pip-boy也只能是先输入目标方位才起到寻路作用,但是杰德已经死了,不会有帮我输入更多的方位。
除了我唯一活下来的居然还是一名“新人”,一时间悲愤交加。
突然,西北方再次响起枪声,但是这一次很快就停息了。我小心地将斯特拉摆在桥右方巨大岩石的下面,自己带着捡来的.45手枪小心翼翼地绕着上去看看情况,但是反而是对方先蹦了出来,距离太近了,开枪无济于事,我下意识地甩动枪托把他砸到了地上。当我再冷静看看他时,才发现他的皮肤并不如白腿部落那样白,脸上也没有大块的红色妆容。
我注意到他的英文很流利标准,和白腿部落的人的发音有着根本区别,他是有系统学习过英语的。
“等等,你是从外面来的,不是吗?来自文明之地?哇...约书亚想听听这件事。”他很快地站了起来,他梳梳头上的羽毛,“白腿不会经常离开幸存者。你有点幸运,我告诉你。呃……你的伙伴伤势好像很严重……约书亚说,你需要有人来引导你到山谷附近。他说,如果你愿意,我应该和你一起去。”
“我是司马部落的‘跟踪印记’(Follows-Chalk)。你也许应该把枪放下,和我相处久一些,你可能会改变对我的想法。”
“我不会先放下枪的,离我近点,过来。”我要保证我的枪射击抖动范围能够打伤眼前这个年轻人,我和慢慢地保持距离,最后绕开石头看见了3具白腿部落的尸体,我才放下了枪。
“你的头饰很特别,我没见过这么精致的的帽子,上面还有不同颜色的羽毛。是‘F-E-A-T-H-E-R’吧?”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建议你应该跟我去我的部落,那里有医生,你的朋友伤得实在太重了。如果你力气不够,我可以替你背她。”
“‘火人’?我以为你会说‘绷带人’,不不,我不敢大声手。约书亚·格拉汉姆才是来自新迦南的人,他浑身绑满绷带,虽然看起来有点吓人,但他还是我们的战斗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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