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极限”：2021，游戏产业最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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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Keza MacDonald & Keith Stuart

自疫情开始，电子游戏产业即出现爆发式增长。一者由于各国纷纷封禁，被迫关在家里的人们寻求各种安全的娱乐社交方式，再者是冬季PS5和Xbox Series X/S两款新主机发布。仅以英国市场来说，去年游戏消费明显高于往年。在少年儿童群体当中颇流行的Rolbox，去年新用户增长了85%，公司股票也增长了60%，市值拉升至470亿美元。去年出的游戏佳作也很多，从被誉为封城救星的《集合啦！动物森友会》，到引发广泛热议的《最后生还者 II》，以及搞笑又热闹的多人在线游戏《糖豆人：终极淘汰赛》。
然而2021年第一季度已过，至今还没出现令玩家们普遍兴奋不已的新作。虽然索尼和微软都发售了新机，能玩的新游戏却少之又少。通常每年3月是首发大作亮相的季节，然而今年却寥寥无几。
以往这个时候游戏的宣传至少会有确切的发布日期，让大家有个盼头，今年则连具体时间的有关消息也颇稀少。游戏开发制作需要团队协作和多年投入，并且过程极易受到干扰中断。由此可以认为，眼下还只是疫情对游戏行业的破坏作用刚开始发威而已，大量玩家们翘首以待的游戏都将会大幅度推迟发布。所以，2021年会成为近年来游戏产业最衰的一年吗？
2020年表现良好的大部分游戏，大多是在疫情爆发前就已制作完成（或接近完成）。热门网游《堡垒之夜》和《Rolbox》早已运营多年，有稳定的开发团队维护更新。《动森》则刚好在全球各国封锁开始前发售；《最后生还者 II》稍有推迟，但也在6月顺利上架。
与此相对，许多原本计划与2021年发布的游戏，去年仍在研发中期，可想而知会受到疫情封锁、居家办公、员工缺勤和其他物流困难等各种因素的显著影响。原本应于近期发售的游戏——可能主要是一些PS5独占作，比如《地平线：西方禁地》——估计最早也得今年下半年才能发布。

居家办公是众多游戏公司面对的一大难题，英国公司Splash Damage的副总裁Steve Pritchard表示。
“为了确保给大家提供最优质的办公环境，我们的运维团队已经被逼到极限了，”他说，“确保大量数据稳定传送最让人头疼。”
还有一些开发环节，创作者们压根没法在家里完成，比如动作捕捉，由演员为游戏角色注入灵魂的关键过程。
“游戏产业常常被认为是高灵活性、高弹性的工作，也确实有不少工作室在疫情中适应生存了下来，”Silver Rain Games新叙事设计工作室的Mel Phillips说，“说是那么说，行业中的真人动态捕捉制作部门还是遭到很大的打击。我有很多业内的朋友失业。特别是演员、录音棚和各类相关服务和活动，都过得很难。”
有时尽管游戏开发接近尾声，但却仍然需要通过质保检测和认证，才能登陆主机平台，这个过程通常耗费数月之久——如今则需更久，因为负责测试游戏的质检组现在不能在一个办公室里轮班。看看去年的《2077》，游戏发行日期从3月推到12月，最后勉强上架，就知道疫情的有多干扰。

独立工作室的情况稍有不同，因为没有成百上千人的雇佣规模和大团队协同办公，这些小公司反而很适应多地线上远程工作。诸多大作陷入推迟和停顿，2021年或许会是独立工作室备受瞩目的一年。只不过小团队也有小团队的麻烦，游戏开发顾问Jon Cartwright说。
“开发设备的使用就很成问题，”他解释称，“在大厂一般都有充足的设备配给，但在独立工作室经常只配有最低限度的设备。我听说有个小工作室，五个程序员里只有两个家里有能用于工作的开发设备。设计师、美术师以及动画师都没有能用的开发设备。他们虽然熬过来了，游戏也发布了，但结果远不及最初理想。”
总之，美术师、程序员、配乐师、设计师等等各个岗位人员之间面对面协同办公的缺失，其影响已经广为感知。
“我们有70多名员工，其中绝大部分是封禁期间招募的，”Tom Hegarty来自位于伦敦的游戏工作室Roll7，他介绍道，“我们有的同事从来没在现实中见过。不能下班后一起喝一杯，聊聊工作外的话题，这是个挺棘手的事儿。”
Prichard也同意，认为游戏公司的办公文化受到的损害最大。“技术问题是很重要，但实际上已经是相对容易解决的一类问题了。对我们来说更大的障碍，是怎样保持社交联络，办公室里的闲聊，以前在办公桌前随时能聊个5分钟，现在都得兴师动众的提前安排视频会议。原本工作里最单纯简单的部分，现在都变得特别麻烦，比面对面在一起办公时麻烦太多了。”
2020年许多大型游戏活动的取消，比如E3、东京电玩展和Gamescom（三者均改为线上活动），也将会对游戏开发公司造成深远影响。这些游戏和游戏文化重大庆典上熙熙攘攘、精彩纷呈的热闹氛围，线上活动基本难以复制，无法在展厅里陈设展位更是难以估量的损失，特别是对亟需公众曝光度的小厂商来说。这些大型展会，也向来是促成大量交易的好场合，开发商们在展会上有机会向大批潜在合作商介绍展示自己的项目。展厅里兴奋热烈的环境，能快速让交易达成。现在没了这些机会和资源，不少有趣的创意项目就很可能被埋没忽视。由于游戏开发可耗费两三年之久，产业可能在今后十年都受到波及。
不过，2021年还是有一些好玩的游戏只得期盼。比如《生化危机8 村庄》和《死亡循环》，应该很快就会发售。但其他已经被暂定于今年稍晚发布的游戏，比如《光环：无限》《孤岛惊魂6》和《地平线：西方禁地》很有可能会由于疫情的拖累而推迟更久。
对于攒了一堆想玩、又总没空玩的游戏的玩家们来说，2021年或许是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