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深灰色的云低低的压在行人上空,光秃秃的老树阴郁地立在街道两旁,灰褐色的树叶则覆盖着尼斯罗切城的马路。如今的奈多已入深秋,可寒冷却未驱散来自格拉里昂各地旅者的热情,即使这里是痛苦之神宗-库山信徒的大本营。
现在是正午,在港口区的入口,地狱骑士侍从萨缪尔正在检查五名自称前来搭乘定期船的旅行者,他们穿着和本地人大相径庭,且都带着鼓鼓囊囊的背包。真是一群怪人啊,萨缪尔忍不住这么想到。
一张消瘦而英俊的男性人类脸庞正映在他眼前,这张脸有着宽广的前额和坚挺的鼻梁,长达肩膀的黄色长发垂了下来。此人有着中等身材,穿着白色长袍,看着似乎是某个教派的传教士。
在他左边是一个身高1米左右的女性半身人,留着齐肩短发,椭圆形脸上小小的眼睛散发出光芒,仿佛一个人类儿童,而在她身边还跟着一只剑齿虎。那只野兽表现的十分温顺,让萨缪尔不禁怀疑他们是否和马戏团有什么关系。
在这名女性身后立着一个身高接近两米、身形健硕的天夏人,他身上穿着武僧的道服,在他高大的身形下透露着不容怀疑的坚强与勇敢。
此人身后站着一名身穿链甲,背着一把双头刃的人类武者,他的相貌看起来谦卑而严肃,眼睛在眉毛下囧囧发光,宛如点燃杂草堆的火。
这群人中的最后一个,是个男性精灵,身着红色长袍,看起来应该是个魔法师。他的外貌看起来高雅、灵秀,似乎易于近人,又仿佛有点孤傲。他的头发是奇异的绿色,长达腰间,让人联想起茂盛的森林。
萨缪尔举起手中的羊皮纸画卷,将画上的人与他们做着比对。画上是一名杀人犯,近期刚刚在城里犯下了一起骇人的灭门案。不过很显然,这几个人和画像并不符合。当然,例行的询问还是要进行的,毕竟这里是奈多最大的贸易城市,外来的旅行者众多。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萨缪尔如同应付一桩无聊差事一般,无精打采的问着。
“我们是冒险者,打算前往乡下靠着清除为害乡里的魔法怪兽赚点小钱。”那名身穿白袍的男人说道。
萨缪尔听罢哼了一声,他对这些奇装异服的人并无好感,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走,然后就将这帮冒险者抛诸脑后了。
今天尼斯罗切的港口如往常一样繁忙。商人的叫卖声,锚链的叮当声,运货车挂钩的轧轧声,不知哪儿掉到石头上的铁皮的铿锵声,木材喑哑的撞击声,码头装卸工与水手的吆喝声在这里汇集,转化成一曲交响乐,飘荡在港口上空。冒险者们在这里搜寻着,他们找的是开往帕格莱斯的定期船。
他们正被尼斯罗切城有名望的贵族尼伯罗斯先生雇佣去确保他女儿安雅的安全。一年前,她嫁给了乡下卡帕德领的一位英俊的男爵,而两个月前她还生下了一个男孩。一切似乎都过得不错,直到她突然频繁的向双亲寄回信件,提及到他丈夫那日益滋长的偏执、疑神疑鬼,以及各种古怪行为。三周前她的信件突然完全中断了,而她的家族想获得这一切的答案。提伯罗斯并不想寻求执法者的帮助,他觉得这只会败坏家族的声誉。他找到了一队小有名气的冒险者,以支付5000金币的报酬为代价,让他们前往卡帕德领一探究竟。
这群冒险者之中身穿白色长袍的人名叫崔思提安,是一名信奉莎恩莱的牧师。他率先注意到了河岸旁边一处低矮的木牌,上边写着“开往帕格莱斯”。而在木牌后边正有几个行人沿着一个木制登船台阶向一艘单桅帆船走去。木牌边上站着一个人,外表三十岁出头,中等身材,苍白色的皮肤上透露出一丝愉快,深灰色的眼睛正闪烁着机灵的光芒。
“诸位好啊。”他向前走了两步,“在下是这艘船的船长胡安,请问是要坐船前往帕格莱斯吗?”
“正是。”回答的是那名绿色长发的精灵,他是一名预言学派的魔法师,名叫安戴因,“我们正想打听下船票的价钱和所需的时间”
“开往帕格莱斯一般需要7天时间,而我们提供的服务分三个档次,上层舱位单人间20金币,中层舱位2人间15个金币,下层舱位10人通铺10个金币。不知诸位想要购买哪一种?这个价格当然是包含了食物的,而不同的价位提供的食物自然不一样。”
听到他说完,安戴因转身对其他几位旅伴摊开了双手:“朋友们,你们是知道的,我所有的金钱都拿去购买魔法卷轴和施法器材了,恐怕你们要帮帮我这个贫穷的魔法师了。”
“呵,我倒是怀疑你是不是在哪条花柳巷里把钱都花光了,现在在我们面前哭穷。”说话的是维克,正是那名背着双头长刀的武者。
而他身边那个身形高大,自称名叫空条的武僧也点点了头:“安戴因,你不会是把钱拿去赌博了吧?每次需要用钱的时候,你可都是让兄弟们帮你垫着啊”。
“诸位不必为此事相争。”崔思提安插了进来,“我在之前的冒险中还积攒了一小笔财富,我倒是不介意为大家购买船票,毕竟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为我们的雇主排忧解难。”
“那可太好了,不过作为一名女士,这么长的一段旅程我认为我应该住单人间。”带着剑齿虎的半身人女性开口说道。她是一名有着林精血统的术士,大家都叫她小玉。
“没有问题,作为莎恩莱的信徒,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是我不变的信条。”崔思提安微微一笑,掏出了自己的牛皮钱袋。胡安脸上堆着笑容将手伸了上去,“今天又是一个适合赚钱的好日子”他如此想着,不禁愉快地吹起了口哨。
冒险者们走入了帆船的船舱之中。大概半个小时后,一艘单桅帆船划破笼罩港口的薄雾,乘着风,缓缓向东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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