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如果戴起眼镜往远处看,比2021年变糟糕了不少,但既然是做自我总结,那还是把眼镜摘下,这样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都是一片模糊,黑或者亮区别不大,倒是近处的小小光亮比去年多了不少,有耀眼的,也有温柔的。
最近比较耀眼,因为刚刚通关了近几年最好的游戏《Outer Wilds》,还经历了阿根廷世界杯夺冠。说回游戏,今年基本没怎么加班,所以比去年多了许多时间玩游戏,也玩了不少好游戏。还是按时间顺序来。
新年第一款游戏,画面很好,非常好,是我玩过的银河恶魔城游戏里最好的,如旧上海般的火炬城和霞飞街相当漂亮,而且背景里都是些讲究了字体的中文,这种体验很奇妙。
它的战斗手感很到位,连招系统特别扎实,但游戏的战斗流程并没有让其充分地发挥。从游戏中段开始,过场动画的“草率感”就开始增加(包括那个突然的结尾),有种以前玩盗版《暗黑2》的感觉,所有的过场动画都被删了,完全不明白两幕戏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算了,没关系,我只要知道去哪里杀几只就好了。
打到札幌监狱的时候弃的坑。故事推进的结构过于整齐划一,而且内容也没什么意思,迷宫冗长无聊,战斗也是乱糟糟的。纯粹出于对怪盗团的喜爱,想看完剧情,才“坚持”玩下去。但很快我就开始扪心自问:我为什么要花费每天下班宝贵的游戏时间来玩这个游戏?谁能保证今年接下来的日子都会这样悠闲?——当然,确实,一直都挺悠闲。
弃坑P5S后玩这个游戏,很快乐,像找到久违的眼镜布开始擦拭眼镜,像吃完一顿油脂早餐后喝下一杯冰冻饮料。
距离玩《地铁:最后的曙光》已经过去了很久,我的记忆停留在了2033的结尾。一开始我完全忘记了阿尔乔姆已经结婚,对突然出现的老婆感到很不适应。但随着故事的推进,安娜的存在越来越自然,我开始喜欢上了这个人物,就像我也逐渐开始享受这个游戏一样。
它的小毛病其实很多,最让我受不了的是阿尔乔姆不说话(这种设定对我唯一起作用的就是魂系列,其他所有的“主角不说话”对我来讲都是扣分项),但这些都在最后一章和第一个DLC的面前烟消云散。
“两个上校”的故事把本篇的结尾补充得恰到好处,我甚至想起了艾吉奥在密室里发现阿泰尔尸体时的场景。可惜第二个DLC的体验一下就降了下来,它的演出质量依旧很好,但玩到这会儿我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因为结局一望便知,就没什么意思,可惜了,没玩这个DLC——或者迟一点再玩它——就好了。
终章之前几乎全是惊喜,“终于有运镜了!镜头也很讲究!”“UI也变好看了!”“那个还会动!”(咦?)……等等等等。
游戏相比《闪轨》有了相当大的进步,画面虽然一眼看过去还是那个样子,但实际玩起来还是能感到明显的区别。人物塑造相比“零碧闪轨”也都有了明显的好转,主角范恩自不必说,一众配角都很到位,特别是艾蕾因,太喜欢她了,可惜不是主角团内成员。实时战斗与指令战斗无缝接入体验非常好,但这个战斗系统打磨得不够也比较明显,希望下一部会更好。
虽然还是有诸如斗舞之类的轨迹保留节目,但确实是这样:终章之前几乎全是惊喜……直到那两个又臭又长的迷宫。特别是最后那个,可能是最后赶工吧,又空又大又臭又长,而且我都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再打那四个人一遍,战斗没难度,剧情也没意义,而且如前所述还很长,这导致我最后的体验向糟糕的方向偏了不少。不过我很快就明白我是如此的爱着这个系列,因为就仅仅是看到最后范恩的车窗映出的那些最后的“交待”,我的心情就变得非常愉快。
故事驱动的独立游戏(也就是玩法很无聊),但主线故事也没什么意思,有趣的反而是那些通关后的支线小故事。但这些支线小故事需要通过这个游戏的“独特”玩法来开启,而我此时已经耐心尽失,所以也没有把这些小故事看完。
在steam上6块钱买的(好像),上手后有点震惊,无论是玩法、剧情、叙事、画面,质量都太高了,特别是那个从头到尾不停歇的旁白和整个音乐质量,简直好到不可思议。
当时特别期待,但玩上后和预期的很不一样。剧情相当一般,在不合常理的情况下,还很狗血,相反游戏机制很有意思,它充满了大量的行动选择却毫无指引,我完全不知道哪些行为是“有意义”的,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悟了,一顿操作以为自己主宰了时间,结果眼睛一闭一睁,又回来了,特别痛苦,但是又特别代入,因为这种痛苦恰好就是我以为的时间循环会有的样子。
以上是我看到真正结局前的感想,它们随后产生了一些微妙的调整与变化。
一开始平平无奇,但从第二关还是第三关开始,每一关都在让我惊喜。不过水平有限,还剩五块拼图时我卡关了,没办法,搜攻略拿到了,然后就看到了一个让我久久无法平息的尾声和开端。除了一声“太牛逼了”暂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画面相当漂亮。但这个游戏明显没做完,玩法非常无聊,而且特别粗糙,最后一关更是弱智般的设计。我的“年度最傻逼游戏”。
玩的PSP版,所以只有前四章,但是依然好他妈长啊。我从2月份断断续续玩到了4月份,每 一章我都很认真地在推理。第一章结束后我脑子里对这个案子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和框架,自鸣得意之际打开了第二章,然后被哐哐打脸,自此开始,我的所有猜想都是错的,只能摘下“推理小行家”的面具,以“我就是想体验一下这个故事”的态度继续接下来的章节。可惜PSP版就没有再出后续的了。
以前玩过一会儿,太难了,就放下了。4月份通关了《Braid》,惊为天人,于是又把这个游戏拾了起来。这次玩进去了,而且越玩越上头,每天必须要打开游戏解几个谜。通关过程我用尽了各种手段,连手工剪纸都用上了,但依然有几个(应该不超过5个)谜题没办法,搜攻略过了。通关的时候我特别自豪,一口酒下肚,眼睛眨呀眨,突然视野四周出现了白边。
为了玩它,我升级了还剩两个月的PSN会员,所以玩之前期待很高。游戏并没有辜负我的期待,通关之后非常满足。游戏的演出效果和叙事节奏非常流畅,小队六人几乎没有停息的对话把整个游玩过程铺得满满当当,而且台词质量还挺高,光是看他们吵架就很开心,所以尽管这个游戏的战斗、探索部分做得比较粗糙,但游玩的过程完全不会有无聊和出戏的感觉。而且游戏还可以拍照。
游戏断断续续玩了一年多,终于在今年通关了。我一面看着我的怪兽高兴地背着包上了船,一面不禁扪心自问:我今年玩的解谜游戏都好到这种程度吗?然后字幕走完,我的怪兽像坐环线公交车睡过头似的又回来了。它双手扶住背带,摇摇头,可能是想起了还有很多岛没有踏足,还有很多雪人需要被拥抱。
还行,世界观设定很好,故事讲得不好。两条线,一周目的重线我玩得很开心,这个主要来自于战斗部分,手感真的好,而且根据敌人配置来谋划能力组合的乐趣很足。剧情部分则一直让我有些疑惑。不是看不懂,而是有一股强烈的不协调感。之后二周目玩结人线,这部分的故事要流畅些了,结局时各个人物的交待部分比重线要更满意一些。然后我突然明白一周目的不协调感来自于哪里了:它的过场动画。很明显,这游戏的大部分动画是早就做好了的,那时候剧本应该还没开始写。
六月到七月,我出差了一个多月时间。天天住酒店,没游戏可玩,单位的笔记本配置只玩得了《70 Billion Humans》这种游戏,但这游戏太难了,通关《Human Resource Machine》已经用尽了我全部的编程水平。于是我就想玩玩手游。
我在TapTap上发现了这个游戏。很有缘份啊,这游戏几年前还没取得官方授权的时候我就玩过一段时间,为什么弃坑忘了,应该也是诸如感觉到虚度光阴之类的经典原因。我当时就觉得它的美术和动作设计都挺不错(以手游的标准来看),现在重新玩上依然很好。于是它开始占据我的碎片时间,我以前用来听罗翔、看《十分钟速成课:哲学》之类的时间,全部都扑在了这个游戏上面。其实也并没有多快乐,但就是想把今天的日常任务做了。而且这个养成系统随着等级升得越高就变得越繁杂,日常任务越来越多,我每天的碎片时间已经不够它吃了,它从边缘开始一点一点进食我的“整块时间”。
终于,我开始往游戏里充钱。充了68块钱,很少,但游戏并没有给予我68块钱对应的回报:升级材料少了20几个。这应该是一个Bug。我特别生气,给游戏发了投诉,写了一长串,然后想了想,他妈的,又删掉了。我放下手机,脑子一片清明。我顿悟了。删掉了游戏。
顺利地爬出了每隔几年都会遇到的“手机游戏小陷阱”。
开通PSN二档会员后最大的惊喜,一开始玩便欲罢不能。游戏手感特别好,仿佛一个TPS版《鬼泣》,主线一二三章和爬西西弗斯之塔的过程都非常爽快。而且游戏以一种非常恰当的方式讲了一个非常好的故事——虽然这个故事和战斗部分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搭配SL大法食用的话,简直完美。我的“年度最好玩游戏”。
玩法单薄,解谜一般,剧情就是《邋遢大王奇遇记》中间把一些老生常谈但是比较流行的科幻点子揉一揉塞进去(这种说法似乎还挺吸引我……),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它的视觉效果太漂亮了,每一寸画面都毫不含糊,控制着一只小猫在一个漂亮的世界蹦蹦跳跳,这才是重要且快乐的。希望游戏更新拍照模式。
比预想中要短,算是交待了一下尤菲这个人物。战斗比本篇还要好玩一些。
出乎意料的好。壹歧岛篇的所有笔墨都集中在了镜井仁身上,叙事比本篇流畅许多,人物的成长方式也特别符合我目前的想法。
我是去年玩的《对马岛之魂》,时隔一年多再次打开这个游戏,我已经能够感受到并且惊叹于它的摄影系统有多么的强大。主要还是我自己进步了。
画面特别舒服,解谜也很可爱。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是把它作为《The Witness》的配套游戏来玩的,也就是说,当我玩The Witness卡住了,或者玩累了,想玩点别的时候,我就玩这个游戏。这导致它的所有解谜对我而言都味同嚼蜡。
之前玩了《OPUS:地球计划》,以为这一作也是一两个小时的游戏,没想到这么长,十多个小时。当时的感觉真好啊,就像是年轻时在看一本喜欢的小说一般,不紧不慢地和他们一起的星际冒险,时不时用手摸一下剩下的书页,不想那么快就到终点。
而到了游戏结尾又是这样的场景:我老婆在客厅里开心地看着电视剧,而我躲在书房握着手柄泣不及声。
关于泣不成声可以补充一点,我想了一下,这是一个开头就给了我明示——艾妲会死于非命(即非老死)——的故事,但我还是哭成了一个泪人,主要是因为有一些和我预想的不一样的东西,一是牺牲,无论何时这种崇高的行为都会充满感染力,二就是她死前的经历,汜的性质把这个故事的结尾变成了一个Happy Ending。我是为她的喜悦而哭泣。
春日一番这个人物塑造得太好了,跌宕起伏的剧情本身在其面前都黯然失色 。
一个漫长的过程。九月份我在家将近休息了将近一个月。9月15日左右我在PSN上原价买了数字版,高强度地玩了半个多月,流程还没过半,王城都没进,一直到10月底才通关。
我玩得特别慢,非常矜持,虽然是法师,但都尽量不用魔法,一把名刀月隐杀到底,不摇人,骨灰也不愿意招,该死就死,卡关就卡关,充分享受这条通关旅途上的艰难与痛苦。一直到遇见玛莲妮亚。本来米凯拉圣树就让我非常恼火了,很奇怪,明明这里如此阳光明媚,深情的目光望过去,却都是罗德兰病村的影子。我在树枝上就疯狂地死,蚂蚁啊,吹号的啊,我看见他们就像看见我右手边窗子上出现了我班主任的脸,我一路连滚带爬,远远地看见一个赐福就像看见一个光明的欺骗,让我一直都向前……就这样下了树,拖着尸体爬过了有无数只异形的走廊,终于到了玛莲妮亚门口。我沐浴更衣,吃药涂油,做足了准备,结果她一照面就把我砍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第二次也一样。然后我又陆续死了一万次,痛定思痛,终于下定决心,一把撕下了魂系列老玩家的自尊,召唤了我大哥(也就是骨灰啦)。我们兄弟二人磨合了十次左右,一前一后地把女武神围殴致死。
自此就基本一路坦途,我根本不想看完对方的招式,一言不合就摇铃。底线一旦突破,必然操守全失。虽然最后的拉达冈还是给我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我是法师嘛,也没有费多大力气。
《法环》通关后,我又陆续玩了些别的游戏,都不太沉浸,玩一会儿就想放下。直到想起游戏库里还躺着这个游戏。之前我玩了个开头就放下了,这次咬咬牙把村庄前面那段黑不溜秋的过了,然后就沉浸了。
游戏过程我只补充一点。当时经过了城堡的整个流程后,我(以为自己)已经基本习惯了游戏的节奏,已经不再紧张了。这时候我就踏入了贝内文托的玩偶之屋。一个敌人都没有,但我就是感到每一处阴影里都有Lisa在盯着我,恐惧填充在打字机周边一米以外的所有地方,密度太大,让我举步维艰。
我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我们一行人在网吧里准备玩《战争机器》,准备时间需要很久,于是我的朋友九郎,被我们推荐着玩《寂静岭5》。他就一直在开头的那个病房里转,这个病床看一看,那个支架翻一翻。当时整个网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但他就是不敢推开那个病房的大门,就像后来的我不敢离开打字机一步。没有办法,我只能打开电脑,打开B站,搜索“生化危机8”。所以这一段我是先云了一遍,然后才有那个胆子自己过。就算这样,我在这一段的体验依然很好。这是整个《村庄》里我最喜欢的部分。
断断续续玩了很久,直到次年1月份才通关。迄今为止最棒的中文配音体验,它让游戏的沉浸感进入了另一个阶段。而且,夜之城真的太棒了。
然后是一些重要任务的截图。《2077》的任务名玩了好多的中国摇滚歌名梗。
这是我6月份没有通关任何一款游戏,以及整个12月都没有通关《2077》的最大原因。本来这游戏我6月份就卸载了,我也没联机,就玩单机的经理模式,但依然巨沉迷,当我意识到这种沉迷已经有点困扰我玩其他游戏的时候,我明智地把它卸载了。然后就到了11月,时值卡塔尔世界杯开赛前,以及我正好处在《艾尔登法环》通关后的巨大空虚之中,于是又把它下了回来。
其实也没有太全心全意地玩,都是作为其他游戏的调剂品。在城堡里太紧张了?玩几把FIFA。夜之城逛累了?玩几把FIFA。半夜看球时中场休息太无聊?玩几把FIFA。阿根廷夺冠后激动得睡不着?玩几把FIFA……全是这样的场景。但真的特别快乐,比5、6月份刚玩的时候还快乐,特别是我把难度提升到“传奇”之后。
去年玩了《Human Resource Machine》后我就买了这个游戏,但这游戏的难度提升了太多,到了“整理邮件”那关我卡住了,磨了巨久,然后到了“独特时髦派对”,我就完全过不了了。这游戏不看攻略的话,我应该通不了关。
其实就是进游戏拍了几张照,对比去年玩这游戏时的那些截图,发现自己确实是进步了!
正好会免,《法环》通关后就开始玩这个游戏。其实还可以,拍照模式和游戏方式一样,都挺自由,但这根本填不满《法环》留下的巨大空虚。把第一天过完,我就正式地投入到《生化8》的怀抱中去了。
本来是想剪个《FIFA 22》的进球集锦作为结尾的,但后来发现这样整个总结的结构有点奇怪,就罢了。然后我今天刚通关了《Outer Wilds》的DLC,泪眼婆娑之余,又翻了翻玩游戏本体时模仿主角和挪麦人的口吻做的一些笔记。很好看。这让我想起了以前刚通关《黑魂3》的时候,写的一小篇《黑魂》日记(可能是因为高中时看过那时很火的《沙僧日记》),写了个开头,后来被工作压弯腰就放了一会儿,之后再想写的时候,已经记不起太具体的通关过程了。于是它就变成了一个残篇。但还是很好看,就放这个结尾吧。
6月3日
艰难地越过一群怪胎的尸体,我正与星辰钟塔的玛利亚女士依依相望,是的(Yes,indeed),这时闹钟响了。
我缓慢地从棺材里爬起来。站在灰烬墓地里,我感到头痛欲裂,并且一头雾水。我一边砍死前进路上的不死人,一边试图理清思路。首先就是,什么是“前进路上”?我要前进到哪里去吗?是去钟声敲响之地吗?钟声又在哪里?它为什么会响?我可以不去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冒了出来,很奇怪,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一点都停不下来。直到点燃第一个篝火,我才想到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我是谁?
6月4日
“无火的余灰,”防火女小姐双手叠放在身前,说,“灰烬大人,您是无火的余灰。无名、成不了薪,且被诅咒的不死人。”
然后她还说了一些什么“经验值”“升级”之类的,我听不懂,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灰烬大人。”她再次微微躬身,“现在火已渐逝,然位不见王影……”
我没有再听她说下去。这样就够了。“灰烬大人”,真好听,真神气,而且比以前什么话都不说好多了。
我愉快将螺旋剑插入传火祭祀场的中央,火一下就燃了起来。
等一下,我为什么要说“以前”?
6月5日
我在传火祭祀场周围逛了很久,杀死了许多衣衫褴褛的不死人,其中包括一个拿打刀的家伙。这家伙看起来很厉害,不过还是被我扔火球扔死了。我现在穿的衣服就是他掉的。然后我继续逛了很久,浪费了大概几首歌的时间,我突发其想,坐在了篝火旁边。
我擦,居然可以传送!
好先进!
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不过等一下,让我理一下思路,为什么又是“以前”?看来我以前是个人生经历丰富的家伙。但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灰烬大人也会失忆吗?
当然不会。于是我倾身向前,手伸向篝火,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洛斯里克高墙上。其实就是一堵破烂的城墙,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它叫洛斯里克高墙,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也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
6月6日中午
惊了,上楼的时候又碰到一只喷火的龙,我赶紧跳到木架子上。
嗯——我为什么要说“又”?
头痛欲裂,一头雾水。
6月6日下午
我发现一个事情。这个事情是我被洛斯里克城门的骑士杀得痛不欲生,只好坐在篝火旁发呆才好不容易想通的。大概就是我脑子里有两个人,有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另外一个人又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们慢慢地讲。
其中一个人就是“我”,他刚刚醒来,宛如初生的英雄,除了长得帅很强大以外,对周遭的一切都一无所知,我们可以叫他“灰烬大人”。
另一个人,据她所说,是遥远过去来自大沼的不死人。她是接替初始薪王使命的传火英雄。我们可以叫她“菲朵拉”。
之前我头痛欲裂想不起来的那些“以前”,都是菲朵拉的“以前”。比如她以前在传火祭祀场碰到的防火女小姐不会说话,比如她以前在一座桥上也碰到过一只喷火的飞龙,比如她以前从祭祀场到其他地方去,都是靠走路,而不是传送。她说传送一点都不传统,而且很可疑。
我当然不这么认为。这只是她的“任何在我35岁之后诞生的科技都是违反自然规律要遭天谴的”。我就觉得传送很方便。
关于菲朵拉这点,还有可以补充的,就是我之前老是会有既视感,但又什么都想不起来,现在我们都知道了,这是因为那不是我灰烬大人的记忆,当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之前我一头雾水,并不知道菲朵拉的存在,她知道些什么也不能告诉我,而现在我知道了她的存在,所以她可以把她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就变得很强大,就像一个老玩家。
但这似乎并没有解释所有疑惑。
6月6日晚上
在洛斯里克城门里,我碰到一只老婆婆,她说她是洛斯里克城的主祭。主祭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她看起来有点面熟。我问菲朵拉,她说她也不认识。算了,不管这些。按照主祭婆婆的要求,我灰烬大人前去迎战了这次旅程中第一个强敌,来自冷冽谷的波尔多。
话说我这次旅程是出来干嘛的?
6月7日
杀死波尔多后,我知道了他是来自冷冽谷的战士,并效忠一个叫舞娘的家伙。好奇怪的名字。
我在悬崖边挥动主祭婆婆给我的小环旗,几只长翅膀的石像鬼一样的家伙飞了过来。
“果然又是他们。”菲朵拉说。
“谁?”我灰烬大人问。
“你不懂。”
6月8日
来到不死聚落后,一股既视感扑面而来。我问菲朵拉她以前来过吗?她说没有,“但我也有一股说不清的熟悉的感觉。”
于是我们就这个感觉讨论了一会儿,顺路救了一只背着龟壳的家伙,他连鞠带躬地感谢了我一阵,说要效忠我,结果一转眼就消失了,然后我和菲朵拉就继续讨论。讨论中涉及到了什么“血源”,什么“汉威克”,不过我们都不确定这些词到底什么意思。而可以确定的是,我们都觉得这次讨论很傻,决定结束它。但结束总得有个结果,我们于是又讨论了一会儿结果。结果就是,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错觉,不死聚落和血源诅咒里的汉威克小巷什么的一点都不像。
6月9日
我小心翼翼地在不死聚落逛了很久。果然就如菲朵拉所说,魂这种东西,不是财富,而是负担。我攒够了一点无主之魂之后,就要回祭祀场让防火女小姐替我转化这些魂,提升我的力量。按菲朵拉的说法,这就叫升级。
回祭祀场的次数多了,就难免会在里面逛一逛。在一个角落里,我发现了我救下的那个背龟壳的家伙。他的嘴很甜,一口一个“大人”,叫得我很开心。他说他是来自隆道尔的尤艾尔,会一些魔法,但不只是这样,“我可以引出您真正的力量,灰烬大人。”
按照我的性格,我应该会兴高采烈地笑纳的,但很奇怪,这句话让我打了一个冷战,我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就走了。
又传送到不死聚落后菲朵拉问我为啥说不用,我说不知道,我只是在那一瞬间在那家伙的声音中听到了——是的——邪恶。
说这话时我咧嘴狂笑,一斧子劈向一个扔火壶的村民,他的身体与斧子摩擦产生的幽遂火花照亮了周围血肉模糊的尸体,这让我灰烬大人刚才被吓破的胆感觉好多了。
转角处我看到了一个关在笼子里,身上插满羽毛的家伙。他说他叫柯弥库斯,来自大沼,是个咒术师。
6月11日
两个事情。
一是诅咒的大树。我打得很辛苦,死了很多次,但最后还是把它砍死了。我把砍死它后得到的灵魂和冶炼炉拿回去给薪王鲁道斯,他向我讲述了关于大树以及之前被我杀死的波尔多的一点点信息。真的只是一点点信息,他口风紧得很,不知道的一点都不讲。通过这些讲述,我似乎知道了一些事,但与此同时,不知道的反而更多了。
二是我在祭祀场的老婆婆那里看到了两把钥匙,但是需要用魂去交换。这可把我害苦了,不知道用斧子砍死了多少村民(脸都快笑僵了吧——菲朵拉注),身上有魂也不敢自己升级。但总还是得升级吧。于是我又去找了尤艾尔,问他“牵引出真正的力量”是什么意思,结果原来是免费升级。我很开心,没事就回去让他免费升级。升了大概五次级吧,他说我已经不用升级了,还说什么“游魂之王”之类的,这哪成啊,你每天送我钱,结果突然就不送了,还有没有天理?我很愤怒,但又不可能打他,焦躁地在祭祀场跑来跑去,这时菲朵拉说:“你的脸怎么了?”
“啥?”
“你的脸。”她说,“我之前就很在意了,为什么只有你死了之后脸和身体还是正常的?我还想是不是个体差异。现在看来,苍天饶过谁。”
我还是没懂她的意思,直到我摸了摸自己的脸。
像被钉鞋踩了一脚然后又冻硬了的屎。
6月12日
关于现在传火祭祀场的一群人,我想我似乎应该介绍一下。
首先是防火女小姐。
不过她没什么好介绍的,美丽!端庄!体贴!每次回传火祭祀场看到她就很安心。
小偷格雷瑞特。
他是我在洛斯里克城墙的一个牢房里救下的,他当时给了我一枚戒指,求我去不死聚落找一名叫罗蕾塔的老女人。我答应了他,然后在不死聚落发现了罗蕾塔的骨头,死了很久的样子,不知道是小偷的什么人,总之我回来把骨头拿给小偷后,他就一直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隆道尔的尤艾尔。
我今天回祭祀场的时候,发现他像乐平一样死掉了。在他尸体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她说她叫尤莉娅。
隆道尔的尤莉娅。
我本意是想质问她是不是她杀了我朋友,结果她说她也是尤艾尔的朋友,也是来自隆道尔,她还叫我“吾辈之王”,于是我就相信她了。
大沼的柯弥库斯。
柯弥库斯是个很奇怪的家伙,不光是和菲朵拉一样来自大沼,他自己还有一套奇怪的理论。简单来说就是师父和徒弟是一个共生的关系,有了徒弟,师父才得以存在,而没有师父,自然就不存在徒弟。这说得很有道理,身为徒弟的我顿时觉得没拜错师,连菲朵拉也被这套理论折服,双眼直视前方地不住点头。我叫她她也不回答,一脸既伤感又宽慰的表情。我问她在想啥。她说,你不懂。
铁匠安德烈。
顾名思义,一个铁匠。菲朵拉看到他很激动,我问她怎么了,她又说,你不懂。真是受够了这种老玩家的优越感。
祭祀场的侍女。
一个老婆婆。很重口味,叫我把路上找到的骨灰交给她,她说她喜欢吃骨灰拌饭。我现在正在为和她交换一把钥匙而努力。很面熟。
卡利姆的伊莉娜。
我用一把在老婆婆那里交换的钥匙打开牢门救了她。挺可怜的,眼睛瞎了,坐在角落里一直叫我摸她,我不好意思,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走出牢房看到一个看起来很猛的骑士,自称是看守伊莉娜的人,说既然我现在是守护她的人,那他就会帮助我。
放逐者鲁道斯。
一个小个子,如前所述,会利用一些特殊的魂来冶炼武器和道具,同时还会透露有关这些武器和道具的只言片语。
逃脱者霍克伍德。
我进传火祭祀场看到的第一个人,但没说两句话我就被一股“又来了又来了”的感觉驱使不住地翻白眼。现在我知道了那是菲朵拉干的,她说这种人是一个特别的人种,叫“冷嘲热讽男”,最擅长劝人放弃,一副灰心丧气的模样。她叫我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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