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译自David Annandale所著的小说《Castellan》,仅做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伽兰·克洛维(Garran Crowe):灰骑士净化者堡主,兄弟会冠军,安塔尔黑剑的看守者与使用者
德雷克(Drake):净化者烈焰骑士(Knight of the Flame)
哈德里安娜·菲利亚(Hadrianna Furia):圣锤修会审判官,阿玛拉斯派(保守派),双眼双手和左半边身体义体化
布鲁诺·赛尔弗兰克(Bruno Saalfrank):泰达里斯号舰长
克拉斯·布劳纳(Klas Brauner):卡迪亚军团退伍上校,扈从之息事件的幸存者,被菲利亚审判官征召
赛西诺(Setheno):游侠修女(Canoness Errant),虽然脱离了修女会但是拥有审判官一样的威信,曾是著名的亚瑞克政委的战友,拥有圣遗物动力剑斯卡普拉塔(Skarprattar)
塔劳塔斯(Tarautas):帝皇之子的一个战帮首领
安塔尔黑剑(Black Blade of Antwyr):坚不可摧的混沌遗物,能够自然地引诱凡人乃至混沌并迅速腐化持有者变成安塔尔的傀儡,但十分敌视其他混沌势力,在周围没有潜在腐化对象时会神秘消失,由历代堡主持有
净化之剑号(Purgation’s Sword):灰骑士风暴鸦炮艇
魔女之锤号(Malleus Maleficarum):灰骑士十字军型兰德掠袭者
阿尔吉杜斯(Algidus):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主巢
安格里夫·普林姆斯(Angriff Primus):铸造世界
假面舞女举起一只手臂,一颗行星随之向上移动,它平稳的变更了运行轨道,优雅的与邻星擦肩而过。假面舞女旋转起来,整个星球仪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芒,反映着整个星系不断增长的灵能力量。恶魔翩翩起舞,它正为帝国召唤死亡。
恶魔的舞蹈创造并塑造了音乐,但舞蹈也囚禁了恶魔本身。恶魔必须不停地跳舞,而且永远无法休息。安格里夫星系变成了这个可憎之物的傀儡。它的意志通过它的动作表达出来。然而恶魔的舞蹈本身并不出自恶魔自己的意志。一只无形的手像控制提线木偶一样控制着恶魔。欢乐、痛苦、耻辱和自豪在假面舞女的脸上浮现。通过这些排列,它将其痛苦转化为整个星系的痛苦。
在土卫六上的纯洁大厅中,与假面舞女有关的古代文献极为罕见,而且危险无比。任何对恶魔的记录都有可能引起它的注意,并使记录者面临陷入诅咒之舞的风险。克洛维读过这些资料,以了解那些帝皇最危险的敌人。当他打开那些禁忌的书籍时,他必须非常小心。他的周围布满了层层重叠的六芒星结界。由于安塔尔黑剑的存在会给保护结界带来额外的风险,他只能断断续续的读完一本书,在阅读下一本书之前还需要进行连续几天的冥想和祈祷。没有什么比假面舞女的诅咒之舞更有感染力了。作为黑暗王子的宫廷中最伟大的艺术家,假面舞女被色孽诅咒,因为它的神在它的舞蹈中感觉到了嘲弄。恶魔现在将永远起舞,永远寻求其主人永远不会给予的宽恕。而假面舞女的诅咒也是它可怕的力量。只有诸神才能抵抗这舞步的召唤。
泰坦的档案记录了假面舞女在整个银河系犯下的恶行。这些恐怖事件被详细的记录下来。它歼灭了无数军队,使文明化为废墟。它所有的传说都只记录了其危险性,而没有提供对抗这种可憎之物的方法。它的真名,甚至真名的一个音节都无人知晓。
假面舞女沉浸在疯狂的舞蹈中,似乎没有注意到净化者们。即使他们走到了最外层轨道,它也没有看向他们,更没有攻击他们。即便如此,每走一步,克洛维都感到音乐的吸引力越来越强,仿佛它正在向他的身体抛出一圈圈锁链,很快就会夺走他意志和行动的自由。现在锁链还没有收紧,因为音乐还没作为武器针对他。音乐才是这座宫殿真正的主人,也是最危险的存在。但克洛维产生了只要假面舞女不朝他们这边看,他们就有机会进攻,或者至少能有主动权的幻觉。
''我们必须接近敌人,''克洛维说。爆弹不太可能生效。他们的攻击必须同时打击恶魔的肉体和精神才能有一丝成功的机会。
''我们可以,因为我们必须这样做、''克洛维说。但是他不抱任何幻想。他们距离星球仪中心实在太远了。恶魔一定会看到他们。但他还是继续前进。他能依仗的只有信仰。
汝之信仰是最大的谎言,只有吾才是真正的力量。汝拼死守护着一个建立在谎言之上的帝国。汝将放弃信仰,堡主。汝会抛弃它,因为它也会抛弃汝。
恶魔的咆哮划过克洛维的脑海。它在亚空间中流淌。这绝不仅仅是简单的嘲讽。
假面舞女听到了安塔尔的声音,转过头来。恶魔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假面舞女用权杖指向净化者,这一姿势自然而然地成为舞蹈的一部分,以至于这一刻似乎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伟大艺术的一小部分。下一瞬间,音乐就发起了攻击。节奏重重地敲打在克洛维身上,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打成粉末。音乐抓住了他。它成为了他的主宰。假面舞女翩翩起舞,他无法移开目光。
克洛维试图转过头,试图举起爆弹枪,试图做出一切绝望的反抗行为。他试图转移自己的重心,向右扑去,哪怕只是摔倒,以挣脱假面舞女的注视。但假面舞女已经把目光移开了。它不需要监视他们。它已经看到了灰骑士,并将他们纳入了舞蹈之中。
帝皇保佑,克洛维想。帝皇保佑我们。我是他意志的工具。
克洛维寻求他所信仰的帝皇的力量,这比他自己的意志强大得多。他知道音乐具有绝对强大的力量,但有那么几秒钟,虽然他无法摆脱音乐的影响,但音乐也无法移动他的四肢。
假面舞女的舞蹈已经征服了德雷克。烈焰骑士大声向帝皇祈祷,但他的身体正在攻击自己。他随着节奏移动,但与假面舞女的优雅动作不同。恶魔强迫他迈出痛苦的步伐,与恶魔狂野而优雅的舞步形成鲜明对比。它让他陷入了一场自我毁灭的舞蹈,这种舞蹈与灰骑士的存在如此完美契合,就像是战团为了自尽而保留的黑暗仪式。德雷克不断的做出攻击和格挡动作,但每次都使身体的运动幅度超出极限,他的四肢扭动得太厉害,迅猛的动作不断急停。舞蹈把他变成了一个小丑,一个恶魔对灰骑士无情嘲弄的牺牲品。他所有的武技都被扭曲,假面舞女把他拖入致命的、炫耀式的自毁中,从而羞辱了他。他将风暴爆弹枪瞄准了自己的胸口,用天罚力场长剑划破了自己的盔甲。他呼唤着帝皇,用自己全部的纯洁之力向敌人发起反抗,却无法挣脱。他无法阻止那些终会杀死他的动作。
克洛维还在反抗。他抵抗了一秒钟,然后是两秒钟,然后是三秒钟。剧烈的疼痛撕裂了他的全身。他的脊椎开始颤抖。痛苦扩散到他的头骨,然后扩散到他的四肢。他正在对抗能够推动行星的力量,他注定失败。恶魔的音乐冲破了他的防御。他无法守住自己的壁垒。他陷入了死亡之舞,而黑剑则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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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麻木的毒素蔓延到斯泰尔的全身。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他只知道他还站着,但他的腿没有任何神经信号传到他的大脑来确认他的想法。他的双手紧握着天罚力场战锤,但这双手如此遥远,他完全感受不到,仿佛它们不再属于他了。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塔劳塔斯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想让斯泰尔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斯泰尔看到了。最初的麻木之后就是痛苦的洪流,由于无情的序幕而变得更加强烈的痛苦让他失去了言语。塔劳塔斯收回了发出嗡嗡声的钻头,它正在补充新的毒素,然后准备再次注射。
在叛徒再次折磨他之前的短暂时间里,禁锢斯泰尔的能量卷须再一次击中了他。但他感觉不到闪电的冲击了。那种锁住他关节、融化他脊椎的的痛苦并没有到来。斯泰尔发现,虽然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但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内再次指挥它们。叛徒的毒素使他对反复的闪电冲击感到麻木,被暂停的天罚力场战锤仍高高举起。他抓住了这次机会。
敲下去,他命令自己,那双远方的手猛地把战锤砸了下来。松懈的叛徒根本来不及反应。战锤如流星般击中了他的胸甲。一道湛蓝色的光芒带着正义的霹雳让叛徒的盔甲塌了下去。战锤砸穿了他胸腔的肋板。伤害减缓了叛徒的速度,但他还是把钻头扎进斯泰尔裸露的喉咙里。
毒液袭击了他的神经系统。剧痛像液体之火一样席卷了斯泰尔。但他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并且继续前进,与亚空间闪电的下一次爆发赛跑。他全力对抗叛徒。当闪电形成时,他们都被其击中。斯泰尔能感受到亚空间的愤怒,但敌人也一样。斯泰尔的身体充满了剧烈的痛苦,但他用意志和愤怒对抗它们。叛徒的失误让他可以行动起来,他不会停下脚步。他用手腕猛击塔劳塔斯的头骨。这个简单的动作对斯泰尔来说就像移动一座山一样困难。
叛徒眼中闪过惊惧之色。''众神的伟业会毁灭你!''他喊道。他试图用手挡住斯泰尔的手臂。
动起来,动起来,动起来!斯泰尔告诉自己。一旦他停下,疼痛就会再次冻结他,他就会像他的兄弟们一样无助。他从塔劳塔斯的尸体上转过身来。他动作迟缓,仿佛在控制一个陌生人的身体。另一个帝皇之子几乎就要扑到他身上了。斯泰尔起身开火。噪音战士用他的声波枪反击。爆弹和声波相撞。斯泰尔冲过了声波,他的盔甲破裂并扭曲,但他稳稳地抬起陌生的手臂,将爆弹射入叛徒体内,击穿他的盔甲,炸开他的胸膛。噪音战士失去了对武器的控制,声波也失去了威力。斯泰尔向遥远的双手发出命令,陌生的双手用天罚力场战锤猛击叛徒的脖子,将他斩首。
更多的卷须伸向斯泰尔。它们逼他跪下。疼痛耗尽了他的力气,但还有一名帝皇之子活着。混沌闪电俘虏了其他灰骑士。他们咆哮着试图扯断能量锁链,却无法挣脱。
动起来,动起来,动起来!但斯泰尔做不到。他的腿不听使唤,也无法举起双臂。叛徒站在房间中央与斯泰尔保持距离。他用爆弹枪瞄准了仲裁官。
扩大的闪电球充满了整个房间,它的光芒中夹杂着嘲讽和胜利。
仿佛在数英里之外的陌生的手动了,它不是响应一个战士的命令,而是出于对帝皇的神圣职责。它从斯泰尔的腰带上取下一枚热熔炸弹。陌生的手猛地一抖,炸弹从地板上滑向叛徒的脚边。敌人试图跳起来躲开爆炸,然后他一头扎进了闪电球体的中央。
雷霆落下,最后一名叛徒的尸体也落了下来。他烧焦的脖子上只有浓烟。
帝皇之子都死了,但闪电依然不断形成,毁灭的节拍一直持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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噪音无畏发出尖叫声,从他身上的扩音器发出的无法言喻的疯狂声音充满了大厅,菲利亚小队的战士们立刻发出了痛苦的叫喊声。无畏用链锯拳猛击塞西诺,但她已经看穿了敌人的动作,并在拳头击碎甲板之前躲开了。塞西诺和菲利亚冲向无畏,从无畏的两侧冲进大厅。无畏的巨大身躯在她们身后旋转过来,双腿也跺着脚转动。
门里的大厅是一个充满酷刑的圆形剧场。数千名遇害者的遗骸排列在长椅上,过道上,还有墙上。无畏身后的道路向下延伸到一个舞台,舞台上放置着呈爆发状的金属网。那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铁质结构,上面的爪子和符文将亚空间闪电的力量引导到舞台中央的符文环上。闪电没有摧毁花岗岩表面,而是在击中之后消失,随后被引导到安格里夫·普林姆斯上。十字处刑室随着雷霆摇晃闪烁,整个空间都在为这首邪恶之歌的创作而欣喜若狂。
凭借她过人的战斗天赋和坚定的内心,塞西诺看到了让舞台上的异端装置瘫痪的可能性,仅管这个计划几乎不可能成功。菲利亚的老兵们在这里几乎帮不上忙。如果无畏注意到他们,只需要几秒钟就足以杀死他们。
但他们愿意拼上性命赌一赌。他们的誓言将迫使他们加入战斗。
无畏再次挥动链锯拳,将塞西诺身后的一排长椅打碎。她用''Z''字跑法跑下斜坡,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摧毁闪电的控制装置。''她给菲利亚发了通讯。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审判官回答道。她冲向最近的墙壁,速度快的就像一把利刃。她跳了起来,抓住十字架上钉住死者的钉子,开始攀爬。
闪电再一次落下,无畏有些犹豫,他只看到了一个敌人,另一个不知所踪。他疯狂的心灵在寻找目标。怪物嚎叫着胡言乱语。''好饿!好饿!好饿!快感在哪里,猎物在哪里?''他停了下来,被邪恶装置中积聚的力量分散了注意力。''谁叫戴奥西安?戴奥西安是谁?我是戴奥西安?我会被填饱吗?我会有感觉吗?''然后,他越来越确定,''我会崇拜。我会服务。我会满足!''
菲利亚到达了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铁链网络。她从墙上跳了起来,抓住了一个悬挂在一根导电支柱旁边的钩子。
戴奥西安安装在身体上的重型火焰喷射器沿着斜坡喷射出一大股燃烧的钷素。火焰吞噬了塞西诺,在她的盔甲上消失之前将她变成了移动的火炬。火焰袭来的那一刻,她改变了方向,奔向无畏。戴奥西安知道她在哪里,并认为向她的方向进行一轮喷火攻击就足够了。菲利亚的消失让他备受折磨。塞西诺发射了爆弹手枪,试图将戴奥西安的注意力拉回到她身上。爆弹在无畏身上爆炸,厚重的装甲几乎毫发无损。无畏无视了她。他来回旋转,寻找菲利亚。他不认为塞西诺是一个威胁。但是他找不到菲利亚了,所以她才是威胁。
所以我们能构成威胁,塞西诺想。我们可以在这里造成破坏。
无畏终于发现了挂在铁链上的菲利亚。她正用动力剑在每次放电后的短暂间歇破坏框架。''刺——————激——————!''戴奥西安尖叫道。''满——————足——————!''他举起了声波炮。当戴奥西安瞄准目标时,巨大的声波炮的嗡嗡声从低沉的雷鸣声变成了刺耳的哀鸣声。要么是这位陷入疯狂的古老战士的本能仍然让他明白自己必须杀死什么,必须保护什么,要么是有另一种力量在对他低语,指挥着他的攻击。
一枚火箭弹从门口呼啸着穿过大厅。当无畏即将开火时,它精准的撞上了戴奥西安的右侧,干扰了他的射击。声波炮的伤害范围很广——其威力如此强大以至于距离菲利亚几码远的装置的其他部分都变成了金属碎片。锁链、刀片和大块干燥的木乃伊尸体如雨点般落到甲板上。余波波及了菲利亚。把她从锁链上撞了下来,但当声波把她抛到一边时,她设法抓住了另一个钩子。她紧紧地握着,用力一拉就稳住了身体,还好她的仿生手臂不会脱臼。
戴奥西安转向被偷袭的方向。''我要感觉,我会感觉,给我感觉!''他喊道。克拉斯·布劳纳向无畏的正面发射了第二枚火箭弹。戴奥西安满怀希望地咆哮着,拥抱爆炸及其造成的损害,仿佛他距离永远渴望却永远遥不可及的感觉近在咫尺。戴奥西安疯狂地奔向虚假的承诺。菲利亚的小队则用火焰喷射器、激光枪和手榴弹迎接他的进攻。这些攻击命中了无畏,但承诺并没有兑现。当获得感觉的希望破灭时,戴奥西安惊恐地尖叫起来。他用重型火焰喷射器和声波炮进行还击。大火吞噬了门口。声波炮的毁灭性的爆炸将肉体和甲板一起撕碎。如同地震般深沉而破碎的雷霆毁灭了一切。
菲利亚砍断了装置的一根支撑物。一根一英尺粗的铁链坠落在地板上。能量从铁网缝隙中射出,整个大厅因失控的闪电能量而震动。菲利亚从一根锁链荡到另一根锁链,走向下一个支援点。戴奥西安发出痛苦的叫声。他让自己分心了,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完成黑暗之神交给他的任务。于是他转身离开门口燃烧的残骸,抬起双手,仿佛要用链锯拳把菲利亚砍倒。声波炮的嗡嗡声再次响起。
塞西诺跑到了无畏面前。她用斯卡普拉塔砍了上去。她造成的唯一伤害是装甲上的划痕,但圣剑在堕落无畏面前发出令人目眩的闪光。戴奥西安猛地抽搐了一下,突然爆发的圣光让他一时迷失了方向。
塞西诺用磁力锁固定住她的爆弹手枪,并利用被腐化外甲的尖刺作为把手爬上了无畏。戴奥西安愤怒的尖叫声几乎将她击倒,并炸开了无畏前的一大片长椅。她扒在无畏身上,不断用动力剑攻击。她感觉自己正在刺向一座山,但每一击都会一点点穿透陶钢和精金铸成的装甲。戴奥西安尖叫起来。他的手臂沮丧地挥舞着,却无法够到她。他左右摇晃,试图把她甩下来。但她依然保持平衡,不断刺得更深。终于她切断了装甲下面的一层电路。电气短路从缺口处爆炸。无畏再次猛烈地震动,动作更加狂野和飘忽不定。怪物尖叫起来,在愤怒的疯狂和痛苦的希望之间挣扎。
菲利亚破坏了第二根支撑柱。恶魔之歌变得参差不齐,被从缝隙中射出的闪电所引发的二次雷声所扭曲。
''不!''戴奥西安嚎叫道。''我不会失败,我必须被满足!赶快住————手————!''他鲁莽、绝望地用声波炮开火。
收窄的声波像激光束一样在菲利亚跳跃时击中了她的落脚点。滑轮和链条组成的铁网消失了,化为灰尘。整个装置在压力下发出呻吟声。巨大的利爪微微晃动,泄露的雷电险些击中符文法阵的边缘。菲利亚的跳跃使她避免了声波的直接冲击,但冲击波使她旋转着飞出去与横梁交叉点相撞,坠落到甲板上。
塞西诺再次刺出一剑,不顾一切地想要触及无畏的要害,但他的装甲太过厚重。戴奥西安将声波炮笔直向下转动。嗡嗡声再次响起。无畏对塞西诺发出语无伦次的咒骂,然后开火。声波的可怕威力在五十英尺的半径范围内爆发。爆炸甚至将戴奥西安也弹到了空中。声波构成的攻城槌撞向了塞西诺。她从无畏上飞了出来,撞到了舞台前的第一排长椅上。她的整个身体就像被敲响的大钟。鲜血从她的耳朵和鼻子里涌出来,冲上喉咙,让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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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变了。虽然差异并不明显,这其中的细微差别足以让斯泰尔听出来。更重要的是,他可以感觉到。塔内的轰鸣声变得更加响亮。闪电球体的强度再一次飙升,这可能是因为整个系统的其他部分受到损坏,所以塔楼再一次被迫补偿损失的功率。球体更亮了。斯泰尔甚至无法直视它。它也变得更大,每次扩张都会使其表面距离墙壁只有几英寸。如果有人站着就会被雷球吞没。
斯泰尔发现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可以动了。墙上束缚他的卷须变少了。塔楼用来保卫球体的力量越来越少。几乎所有的能量都被用于创造闪电,然后被送入虚空之中。塔楼也松开了对其他灰骑士的束缚。和斯泰尔一样,在球体致命的膨胀之前卧倒在地。他们开始找回再次行动起来的力量。
但盖瑞德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房间的中央,球体的底部距离他只有几英尺。来自球体本身的能量团攻击了他,将孤立无援的他压制住。球体背后的力量感应到了小队中最强大灵能者的存在。
''我来找你了,兄弟!''斯泰尔喊道,他不确定盖瑞德是否还有意识。当他起身蹲伏时,他的呼吸变成了咆哮,抵抗着剧烈的痛苦。他爬向他的兄弟。
沃姆从房间的另一边开始向前爬行。''我这就过去,仲裁官,''他在通讯中说道。
''待在原地,''斯泰尔说。痛苦让他难以说出话来。''所有人保持圆形阵型,''他告诉他的兄弟们。''放逐仪式必须继续进行。''
雷鸣般的音乐冲击着他的耳朵。不断再生的闪亮球体灼伤了他的眼睛。亚空间能量包围了他,在他的盔甲周围闪耀。它想要击垮他,迫使他屈服于软弱。他拒绝了。在信仰的支持下,他继续前行,直到蹲在盖瑞德身旁。
智库的眼睛睁开了。盖瑞德向前倒下。他的头偏向一侧,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墙壁。当球体闪烁时,他没有眨眼。他没有死。他是有意识的。斯泰尔看到他颤抖的脸颊。能量在他的灵能头箍边缘跳动,这些灵能力量并不是反击的前兆。盖瑞德动弹不得,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免受致命的闪电冲击。
''我就在这里,''斯泰尔说。''我们将一起反击。帝皇保佑,兄弟。我们是帝皇之锤。''他做好了准备。''我们就是帝皇之锤。''他将自己置于盖瑞德和不断扩大的球体之间。亚空间能量冲击着他的终结者甲。他痛苦地大喊,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承受了这一击,没有倒下。球体消失了,他趁机把盖瑞德从地板中央拖开,然后球体又出现了。雷球重新凝聚后,向着他们轰了过来。能量眼看就要击中他们两人。这一次,盖瑞德可以反击了。他竖起了灵能盾牌。虽然闪电立刻将其击碎,但即使是短暂的保护也发挥了作用。斯泰尔动作更快,将盖瑞德拖向房间的边缘。
在每一声雷鸣响起之前,闪电卷须都在追击着他们。每一次打击都是痛苦的。斯泰尔的嘴里充满了血液的味道。他的肌肉在断裂前像钢铁一样颤抖。他没有停下来,不断远离塔楼的正中心,雷击也越来越少。塔楼的攻击越来越虚弱,而盖瑞德的护盾却变得越来越坚固。当他试图站起来时,斯泰尔把他按住了。
''保存体力,''斯泰尔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斯泰尔把他扶了起来。盖瑞德对着球体发出嘶嘶声,然后挺直了背。双臂张开,双手卷成愤怒的爪子,他直面闪电。''现在,我的兄弟们,''他说。''我们要马上清除这个异端巫术。现在立刻!''
盖瑞德的思绪触及了斯泰尔的思绪。仲裁官将他的精神力量与智库管理员的精神力量结合在一起。沃姆、泰格、冈德玛和奥达克斯也是如此。他们的集体灵能力量在不断重生的球体下方形成了一个银灰色的圆环。
''我们的意志坚不可摧!''盖瑞德大喊。''我们是永恒守望!我们是不朽之光!我们将放逐诸恶!''
他用六魂之力吼出了最后一个字。斯泰尔和他一起怒吼,整个小队也跟着一起。球体消失的那一刻,他们就把房间中央撕开了一个亚空间裂口。当能量再次积聚时就会落入那个裂口中。闪电球会在重生时消亡,消失在亚空间中。
房间里闪烁着可怕的光芒。闪电聚集。当球体在裂口周围形成时,它发生了扭曲。它自身收缩到几乎要爆炸的程度,但随后又再次膨胀,颤抖着、闪烁着,但依然完好。它的生长速度减慢了,恶魔之歌的节奏也受到影响。
随着球体消失,闪电再次轰入安格里夫星系,雷声隆隆。闪电还在再生。歌声仍在继续,虽然被阻碍,但依然不可阻挡。
''它太强大了,''盖瑞德说。他的话断断续续。''我们无法消除它。''
然而我们正在产生影响,斯泰尔想。一定有一种方法可以进一步瓦解异端巫术。
球体充满了房间。斯泰尔看到墙壁的轮廓与球体的表面是多么完美地匹配。''想想那些卷须!''他喊道。''我们必须摧毁这个房间!''
建成宫殿的石头绝非现实中存在的材料。这座宫殿被埋藏了数千年,就是为了等待着这一天重见天日,并在银河系上释放其主人的恶意,这座宫殿虽然被锚定在现实世界中,但没有任何自然的地质过程能够创造出它的墙壁材料,而且它本身就充满了亚空间巫术的痕迹。亚空间腐化深深地渗透到宫殿的每一个角落。整个宫殿就像是一只恶魔。
''我们的力量不足以放逐这座宫殿。''盖瑞德缓慢而痛苦地低声说道。他因维持放逐仪式而浑身发抖。球体的抵抗试图击碎他和其他灰骑士。爆炸的威胁在斯泰尔的胸口不断增强。对于盖瑞德来说,危险和痛苦会更加强烈。如果智库的力量失效了,他们都会和他一起灭亡。
''不是整个宫殿,''斯泰尔说。''只要破坏塔楼就行。集中力量放逐这里的屋顶,盖瑞德。瞄准屋顶。''
盖瑞德明白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随着灵能力量的再次爆发,他等到球体消失后,才移动裂缝。他将裂缝从空中推到了房间的穹顶。''所有邪祟之物都将在帝皇眼前燃烧殆尽!''
穹顶裂开。亚空间裂缝破坏了它的完整性,撕开了现实世界和亚空间之间的面纱。但这个亚空间裂缝是一种放逐仪式,它会把所有的恶魔都拖回了亚空间的深渊。穹顶的破口不断扩大。墙壁的碎石形成漩涡冲进裂口。整个房间的上半部分都严重损毁。塔楼发出尖叫。随着闪电球体的重组,整个穹顶直接炸开。
盖瑞德的灵能崩溃了。亚空间裂口随之关闭,但目的已经达到了。塔楼现在是露天的了。再生的球体扩展到墙壁之外。它失去了连贯性,甚至不再是一个球体,而是一团密集、狂暴的破坏性能量云。恶魔之歌的锁链仍试图将它束缚住,当节拍的那一刻到来时,闪电就劈向了天空。但现在它的攻击方向不受控制。斯泰尔听到了恶魔的音乐正在不断被破坏。他的灵魂感受到了这一点。旋律变得断断续续,变得混乱。雷霆轰鸣,球体再生,电光闪烁。恶魔的节奏现在就像一台巨大的机器正在走向毁灭。混乱而暴躁的雷电划破长空。
盖瑞德双膝跪地。''我对此无能为力了。''他对斯泰尔说。
''但恶魔的音乐依然震耳欲聋。闪电的能量仍然被敌人所控制。''
''情况已经发生变化了。''斯泰尔看着雷霆的愤怒在虚空中爆发。''这里不是恶魔邪恶计划的核心。结束这场战争的责任还没有落到我们身上。''
其他终结者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斯泰尔扶着盖瑞德站了起来。智库浑身一颤,抬起头来。''我们都做了什么?''他问斯泰尔。''我们都做了什么?''
斯泰尔又看了一眼。在闪电之间,他看到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厄运已经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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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拉克斯躺在塔楼底部。他徘徊在陷入假死的边缘。他身上的骨折和器官破裂甚至可以列出一张清单。他的感知已经变的迟钝了。他的动力背包严重受损,除了最关键的系统外,所有次要系统均已关闭。仅管伺服电机仍然服从他的意志,当他试图站起来时,他的盔甲和身体依然一动不动。
疼痛帮助他清醒过来。他试图动动手指。他可以做到。这是一个开始,是他掉下来后的第一个动作。他也许还能找到克服痛苦的方法,重新站起来。
他必须行动起来。他不会躺在这里等着恶魔发现他是无助的猎物。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意识到通讯器正在工作。那声音是贝里农的。他和沃海特正在呼叫宫殿中的小队。经过三次尝试,桑德拉克斯成功地低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烈焰骑士?''贝里农说。''你在宫殿里吗?''
他的自动感应器变黑了,除了通讯信号之外,他的头盔没有显示任何信号。''我在塔楼的底部,''他说。
''不。''他皱起了眉头,这次是精神上的痛苦。他们的存活符文在爆炸的那一刻就已经消失了。直到他在地上醒来时,他才下意识地看到了这一幕。他的战斗兄弟都死了。''他们牺牲了。''
''克洛维堡主和其他小队呢?我们无法联系到宫殿内的其他人。''
''我来接你了,''贝里农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飞行员的话迫使桑德拉克斯进一步从痛苦的盲目中走出来。他的视线变得清澈了。他可以再次看到这个世界,以及即将发生的事情。另一座塔楼上的闪电疯狂地闪烁着。德斯玛再次受到了打击。碎成两半的行星的其中一半已经破碎成一群小行星。碎裂的星云铺满了苍穹。这些碎片随着恶魔之歌的指挥而移动。有些则偏离了恶魔之歌的控制。小行星相互碰撞。德斯玛的碎片彼此交战。这片星云是一场风暴,其中一部分碎片化为流星雨砸向了安格里夫·普林姆斯。
桑德拉克斯目睹了第一颗小行星撞击大气层。它的火焰照亮了夜晚,落在了南方地平线之外。强大的冲击打乱了邪恶的节奏。太阳从南方升起,一个巨大的火球充满了桑德拉克斯的视野。大地震动,阿尔吉杜斯破碎的塔楼倒塌。这座城市的残骸已经支离破碎。在初升的太阳下巢都的轮廓消失了,只留下一地废墟。
桑德拉克斯的身体重新开始活动。他把头转开,不再关注眼前的屠杀。火焰和闪电的光芒现在遮住了天空。他甚至看不到德斯玛了。只剩下肆虐毁灭的火焰和闪电。
克洛维,桑德拉克斯想,你都做了什么?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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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造新的意志之墙,克洛维想。当他的身体随着假面舞女的命令而抽搐,安塔尔发出胜利的嚎叫时,他将自己的思绪从痛苦的漩涡中拉了出来。
被囚禁的俘虏!汝可曾想过也有今天!吾之囚禁今天就会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
新的意志之墙,克洛维想。帝皇保佑。我的职责还未完成。我的守望还没有结束。
他的身体不属于他,但他的思想却属于他。几十年来,他一直坚守在安塔尔面前,抵御攻击。现在城门还没有倒塌。他的胳膊和腿试图将自己从束缚中挣脱出来。他和德雷克必须穿过星球仪的地板,他们现在就像是围绕假面舞女所在的恒星旋转的小行星。很快他就会听到自己的骨头发出哀嚎。但他保留了反击的意志。德雷克的盔甲因爆弹的撞击而冒烟。他的天罚力场长剑在他左臂护甲上划出了更深的沟痕。舞蹈的动作要求克洛维也将他的武器转向自己。他设法继续抵抗了几秒钟,尽管黑剑正试图弯曲他的手臂,渴望实施复仇。
''帝皇会消灭你这个被诅咒的存在!''当恶魔卷起一根手指时,德雷克向假面舞女咆哮,舞蹈迫使他的风暴爆弹枪再次举起。这一次,他将枪口抵在了头盔上。他对克洛维说:''请原谅我的软弱,堡主。''
德雷克距离克洛维只有几英尺远。但在他们的行动监狱里,他就好像在宫殿的另一边。克洛维无法够到他。他不能采取任何假面舞女不允许他进行的行动。
舞蹈把克洛维推到了右边。他没有反抗,而是全身心投入到运动中。他突如其来的顺从夸大了这个动作。他与德雷克相撞,在爆弹枪开火时撞到了他的手臂。爆弹在天花板上爆炸,水晶碎裂,破坏了假面舞女的完美作品。
恶魔发出嘶嘶声。它的愤怒给这首可怕之歌的旋律增添了新的曲折。它让音乐的爪子更深地陷入了克洛维的内心。这巨大的惩罚将是他为德雷克赢得喘息时刻的代价。
嘶嘶声变成了咆哮,然后是愤怒的尖叫。刺耳的声音取代了旋律。星球仪因恶魔无法控制的力量而颤抖。当戴斯玛的一半爆炸成碎片时,假面舞女的尖叫声越来越高。怪物伸出手,试图将碎片重新拼凑在一起。它失败了。碎片撕裂了这台可怕的机器,破坏了微妙而强大的平衡。
不再有八个运动的行星。假面舞女的艺术依赖于一种被混沌扭曲的秩序,而现在这种秩序被瓦解了。克洛维感觉假面舞女的控制正在减弱。地板隆起,星球仪的机械装置与自身发生摩擦。行星的轨道失去了控制。康崔图斯横穿了星系,像一枚自由发射的导弹。它与安格里夫·泰提乌斯相撞,压碎了较小的行星。克洛维抓住了这次机会,抵抗了假面舞女的控制。他依然无法随心所欲地移动,但他再次阻止了自己的动作。
德雷克还是无法逃脱。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疯狂。当他与假面舞女的控制作斗争时,恶魔正努力让它精心设计的星系回归正轨,它的音乐也不再稳定。德雷克从他对帝皇的信仰中找到了力量,试图利用他的强制行动之一转向假面舞女。恶魔命令他旋转,他就旋转。但当他转入弯道面朝假面舞女时。''我们是帝皇之锤!''他怒吼着发射了风暴爆弹枪,同时倾注了所有的精神力量来放逐这个可怕的恶魔。
德雷克的灵魂仿佛从克洛维身边呼啸而过,在空气中荡漾,灼烧着现实与亚空间的界限。爆弹和灵能一起击中了假面舞女。现实和亚空间的双重爆炸让恶魔摇摇晃晃,错过了下一步舞蹈。星球仪的地板上裂开一道道裂缝,从假面舞女的舞台向外辐射。房间以令人眩晕的速度上下摇晃。
克洛维身上的控制更加衰弱,他挣脱了束缚。德雷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没有重获自由,但有那么一会儿,他回归了平静。他看着克洛维。''上吧,堡主,''他说道。''继续战斗吧,兄弟。''
他们并肩作战了一个多世纪。兄弟情谊的本能催促这克洛维利用他短暂的自由冲到德雷克身边。但理性和责任迫使他前进。''我会的。''他说,这个承诺是对他们在战斗中所允许表现的友谊的唯一致敬。他冲向假面舞女。
汝打算做什么?自寻死路。不过是无谓的牺牲,虚假的荣耀。尽管挣扎吧,堡主。对吾而言是不错的消遣。
安塔尔又笑了,当假面舞女再次掌握星球仪时,它的笑声更加放肆。恶魔的永恒之舞导致了数十亿人的灭亡。可以号令一个星系的舞蹈还没有被打破,更不会被区区一个战士打破。假面舞女的艺术伴随着恶魔的愤怒降临在德雷克身上。克洛维没有回头。尽管德雷克痛苦的咆哮声突然停止,但他没有回头。他听到了可怕的撕裂声,陶钢就像羊皮纸一样被撕裂的声音,他也仍然继续前进。德雷克盔甲的碎片击中了星球仪的地板。撞击的声音有如墓门关上的声音,克洛维依然没有回头。德雷克现在陷入了沉默。克洛维纪念了他的牺牲,在巨大悲痛的推动下,他冲过破碎的地板,跳过裂缝,在倾斜的发条装置之间穿行,准备对这个可憎之物做出审判。
他没有想他该怎么做。他只知道他必须抓住尝试的机会。
假面舞女则翩翩起舞。它把目光转向克洛维,歌声的锁链再次抓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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