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名字古里古怪的游戏,照例是要有一个诨名便于坊间流传,所以当我看到那张封面时,感叹了一下那人物怎么看着像漫威绘制得皮影戏,然后看到的游戏的名字是:墨西哥英雄大乱斗。
所以直到后来闹了游戏荒,我才想起把这个游戏拎出来玩一玩,一玩便欲罢不能:好游戏啊!但是,尽管玩得津津有味,依旧不明就理:这墨西哥哪儿来的英雄?死了活活了死是闹哪样?那就上网查呗!搜来搜去,看到了一段视频:俩哥们带着内裤一样的面具,跟电视授课似的端坐讲解。
我一直以为,游戏是一个非常私人化的体验,自己玩得爽就好,至于怎么爽,说了别人也明白不了。世人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我还真是没想到有人会把游戏这么一种载体进行详尽的解构,分析得头头是道。
然后,登录机核网站,就成了我的日常。听听radio里的各种胡逼,以及各种对游戏背景、系统的分析,心情突然就会变得很好,莫名就有了一种归属感:原来还有那么多人像自己一样,喜欢跟这方寸之间的世界较劲啊。
那天,看到了这次GCC的比赛的报名,第一反应是:得去。虽然街霸5还没有上手,但是最近几个朋友在某微信圈子里淡定而得瑟的分享自己修炼心得,让我起了当沙袋的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于是我的第一次线下活动便充满使命感地献给了机核——当然是当观众,顺便承担了战地记者的职责,给因为拖家带口没能成行的哥儿几个直播。
一进场我就惊了,地方比我想象中大了好多。我以为这大概是个文化沙龙似的活动,一个台子比赛,底下能稀稀拉拉有个几十人,大家一边品茗一边笑不露齿地评判一下选手的表现,然后抽奖,各回各家。但是现场已经挤进来好几百口子了,把八个擂台围得是水泄不通。选手们都穿着统一的T恤,各个在T恤的背后都标明挂号,背着摇杆的姿势都像是江湖大侠斜挎着百宝囊,特别起范儿。
中心区,是一个大舞台,巨大的屏幕在我眼里跟IMAX那么大,底下摆着三四百把凳子,赶上地下乐队的演唱会规模了。开始来的观众都散兵游勇,分散在各个小组赛的屏幕前指点江山,到下午复赛时,几乎没有一个凳子是空的,整个空间全部塞满了聚精会神的眼睛(灵视+300)。后来跑过来找我的女友说:“感觉突然出现了好几百个你一样”。
不过想想也是,我的感受也跟鲁滨逊从孤岛突然回到了现代社会差不多少。平常,每次想卖弄一下“立回”、“差合”这些新词儿的时候,其他人看着我就像是我在说一门外语。而在现场,俯耳一听全都是聊游戏的:聊血源的,聊黑魂的,聊全境封锁的,肯定不会句句顺耳,但是依旧听得兴高采烈。Gamers要是聊起来,就像5岁小孩儿那么单纯:你喜欢吃小豆冰棍?我也喜欢吃!那咱们现在就是朋友了!
说回比赛,那是相当的精彩,并没有辱没了“最强集结”的名头。决赛的二位颇有职业选手的风范——后来一打听人家确实时是职业的,水平真是高。当然,我个人对街霸的理解并不深,还是托军爷街霸讲座的福,才能看懂个七七八八,但是现场观众的火爆,这不需要会玩也能看得懂,感觉比那大洋彼岸的EVO也不次。比如晓虎不停地择投时,现场观众都跟着Mika的节奏“嘿”了起来,隔空击节叫好;jiewa空血翻盘时全场的欢呼雷动,我靠我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哪里是舞台,分明就是古罗马的斗兽场嘛。
玩游戏最快乐的时光,不就是那些众乐乐的时光吗?小学时,家里能有台游戏机的孩子就是整个班里的贾斯丁比伯,我们这些无机酸整天死皮赖脸地跪舔,为的就是能到他家里蹭玩。那时候五六个人争抢两个手柄,简直就是电子版的二桃杀三士。现在想想,当时的水平简直差到令人发指,玩马戏团都跟玩黑魂似的,不停的死死死,就没见过第四关长什么样,但是就是不知悔改,把这个小时和下N个小时的时间,都扔给那天天喊着“其乐趣穷”的货。
我始终相信,游戏是特别棒的发明。作为玩家,可能来自天南地北,你在人民广场吃你的炸鸡,我在北新桥吃着卤煮,你坐你的私人飞机,我用Uber打的(di)。但是到了游戏里,我们就会有相同的经历。安迪•沃霍尔曾经说过:“我最喜欢可口可乐的一点是:美国总统能买到的可乐并不比街边的流浪汉能买到的更好些。”——你我的人生完全不同,但是游戏让我们即使素不相识,也可以为同样的事情激动不已。
最后,各位可以来看看由火刘(就是那个摔跤手面具男!)拍摄的机核GCC街霸比赛的现场视频:
“玩游戏的,都是朋友”。真有心把这几个字纹在脸上,奈何,脸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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