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介丨《心灵阴影》世界设定——第二章：纳拉杰的历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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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纳拉杰的历史
纳拉杰是一片古老的土地，其历史可以追溯到数万年前。现在还活着的人对这片岛屿大陆的过去知之甚少，而且很多信息都不准确，至少是不完整的。苏达山帝国建立之前的文字记录相当稀少，这使得探究过去变得异常困难，即使是对纳拉杰感兴趣的学者和贤者也很难拼凑出完整的历史事件。
由于缺乏关于历史的可靠信息，因此纳拉杰的许多居民都认为过去与现在很相似，同样的社会陷入同样的冲突，这也许并不奇怪。毕竟，诸神是永恒不变的原则，为什么世界的历史会有所不同呢？然而这种态度并不妨碍人们对历史或过去的智慧产生兴趣——事实上恰恰相反。纳拉杰拥有数量众多的大学和研究中心，学者们的博学程度堪称世界第一。
尽管如此，纳拉杰人的教育却受到文化保守主义的阻碍，这种保守主义认为创新和变革相当少见，甚至是不可能出现。未来将与现在大同小异，就像现在与过去大同小异一样。这一假设虽然并不完全准确，但几千年来的实践验证了其中大部分观点的正确性，这也是为什么纳拉杰的社会与其它国家的社会相比显得格外有序和稳定的原因。不过这种观点的局限性也导致领导者们无法预测变化的到来——往往是极其惊人的变化——而这些变化对纳拉杰的影响之深远远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神话时代
远古时代，当人类刚刚来到纳拉杰时，大陆上居住着许多类人种族部落，这些部落都有自己的语言和习俗。每个部落都声称自己是神明的后裔或受到了神明的特别庇佑，而且他们都有充足的理由认为自己的说法比其它部落更加真实可信。由此引发的霸权争夺战也在诸神的频繁干预下变得更加激烈和具有破坏性：诸神或是以凡人的形式现身，以此来帮助受他们青睐的神选者，或是把凡人当作容器，并赋予他们神圣意志代行者的身份——神使。
对于纳拉杰来说，远古时代是一个黑暗的时代。凡人不仅学会了利用奥法和神术的力量，还掌握了各种形式的技术，文明也因此得到了发展。然而，那时的一个典型“国家”只有一座城市，或者只是一些缔结盟约的聚居地。所有规模更庞大或更雄心勃勃的文明都被持续不断的战争威胁，以及内陆大部分地区的原始和蛮荒阻碍了发展的脚步。
上文提到的岛屿内部是一个黑暗而危险的地方，那里是野蛮的普斯卡穆精灵的家园，据说他们有着食人的习俗，并且会使用黑魔法。比精灵更恐怖的居民是蛇人，他们居住在黑暗的丛林中，偶尔才会与更广阔的世界交流——通常是袭击人类定居点，把他们抓为奴隶、食物或更悲惨的东西。不仅是文明地区的居民会尽可能避开蛇人，就连野蛮的精灵也会小心地避开他们。随着蛇人越来越少出现，它们最终变成传说、民间传说和用来吓唬孩子的故事也就不足为奇了。然而蛇人依然延续至今，并蛰伏在自己的丛林城市中策划着阴谋。即使那些仍然相信他们存在的人也无法描述他们计划的本质，甚至不敢去探究关于他们的信息。
纳拉杰的荒野中还生活着许多可怕的动物和魔兽。这些生物在不同的地方差异很大，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拥有一种既不奥法也不神术的奇怪“魔法”。接触过这种魔法的法师和牧师同样对它的起源感到困惑。能够使用这种魔法的生物——其中许多只是动物——可以创造出与最伟大的婆罗门不相上下的奇迹。这怎么可能呢？千年来没有人能给出解答，这种魔法始终是一个不解之谜，直到苏迦娜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
涅瓦山人的到来
虽然纳拉杰的地表是一个充满混乱、战争和恐惧的地方，但它的地下却截然不同。居住在这里的矮人自称为涅瓦山人，他们的领地井然有序、和平安宁。他们的法律虽然有些苛刻，但却很公正，所以矮人世世代代都没有经历过地表世界常见的混乱。对许多纳拉杰人来说，涅瓦山的土地可能就像一个乌托邦，因为那里基本上可以自给自足，居民们也都很满足。涅瓦山的统治者自称大君（即皇帝），是正义之神安杰提的神使。矮人将他的崇高地位视为神明对他们一切行为的认可。
涅瓦山人认为地表居民是野蛮人，甚至缺乏最基本的文化。当然，这样的生物永远不会有什么出息，只配被他们蔑视。然而，地表居民的凶残和对其它文化的不尊重也让涅瓦山人忧心忡忡。他们担心有一天，地表居民中会出现一个将他们团结起来的首领，最终形成一股能够征服矮人土地的力量。涅瓦山人原本发誓要远离地表世界的纷争，而不是冒着被污染的风险参与其中，但这个可能发生的黑暗未来促使他们下定决心采取了行动。
皇帝涅拉比向安杰提祈求神兆，并得到了回应。他看到了可怕的幻象，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正义之神在幻象中向他展示了大毁灭的场景——涅瓦山的土地和人口锐减，他们的伟大成就被彻底摧毁，然后场景转换为一位伟大的人类指挥官率领他强大的军队四处征战、焚烧村庄，并在纳拉杰的地表驱逐他的敌人。涅拉比认为，如果他不采取行动，这个幻象就会变成现实，于是他说服自己的军事统领集结起一支庞大的军队，准备征服地表世界。为了确保家园的安全，矮人必须走出自我封闭的状态，以强势出击的方式让地表居民知道他们的存在。
涅瓦山军队前进时遇到的阻力相对较小。矮人军队是一台运转异常良好的战斗机器，其成员都是出色的战士和法师，他们还与诸神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涅瓦山的几位将军是杀戮之神，阿修罗王达哈万和正义战争之神玛鲁吉特的神使，许多士兵都穿着他们创造的铠甲——具有许多神奇力量的魔法装甲。总而言之，矮人的肉搏拼杀、奥法魔法和神圣法术的综合威力远远超过了地表居民的防御能力。涅瓦山人用十年的时间慢慢征服了纳拉杰西部的绝大部分地区，东部地区则留给了一直居住在那里的野兽和蛮族部落。
涅瓦山人的统治
矮人最先采取的行动之一就是在被征服的种族和民族中实行种姓制度。从高到低的种姓分别是：婆罗门（祭司和奥法法术师）、刹帝利（战士）、吠舍（商人）、首陀罗（仆人和工人）和贱民。矮人认为，就像每位神明都有自己的领地和势力范围一样，凡人也应该如此。有些人擅长战争，有些人则是优秀的工匠。只要每个人都明确自己的位置，并采取相应的行动，人民就能体会到至高无上的幸福与和平。对于涅瓦山人来说显而易见的是，地表居民过着非常混乱的生活，因为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并不适合所有的职业。
当然，许多地表居民都认为种姓制度是不公正的。他们呼吁征服者用理性来看待诉求这个问题，并且提出了许多经过深思熟虑的论点，以此来说明为什么种姓制度实际上违背了神明的智慧。毕竟，诸神之间有时也会发生战争，即便他们的势力范围很严格。如果连诸神都会发生冲突，凡人又有什么机会避免同样的命运呢？他们认为，种姓制度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它只会激起民众对涅瓦山人的不满，而如今的涅瓦山人已经和外来入侵者一样不受欢迎了。
这些地表居民的抗议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涅瓦山人是强大的法师，他们的魔法天赋远超任何地表居民。种姓制度则进一步加强了这种差距，因为只有上层种姓——也就是通常只对矮人才开放的种姓——才能施展魔法。涅瓦山人并不傻，他们知道如何笼络人心。虽然从广义上来看，他们并不是唯才是举，但他们的确为特别有天赋的地表居民（主要是人类）提供了晋升到更高种姓的机会，只要他们能证明自己致力于维护法律和秩序。此外，这些有特权的人类还将被传授魔法的秘密——这也是他们愿意与矮人合作的一大原因。渴望登上更高地位的人类不在少数，在他们的支持下，种姓制度最终被牢固地建立了起来。
涅瓦山人还将统一的宗教强加给地表世界的居民。在此之前，地表世界的居民信奉各种各样的宗教和信仰。其中许多信仰体系有着共同的元素和教义，但却缺乏形式上的统一性。这种现象让矮人感到不安，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单一的宗教，他们的宗教与他们的社会体系携手合作，确保了国家的秩序和稳定。幸运的是，地表信仰与涅瓦山信仰有许多共同之处，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矮人逐渐找到了将地表信仰与他们自己的信仰统合起来的方法，这表明两种信仰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甚至认为地表信仰只是涅瓦山信仰的拙劣模仿，正如被称为《玛提亚纳斯》的伟大宗教典籍中所阐述的那样。
当然，也有人反对将涅瓦山的生活方式全部强加给地表世界，但地表居民对此无能为力，矮人的强大魔法和神像让他们几乎完全控制了大部分的地区。此外，矮人还成功地赢得了许多人的支持，他们承诺会结束蹂躏纳拉杰地表长达数千年的战争。当他们得到矮人的承诺，而且有明确的迹象表明这个承诺并非谎言时，他们选择了默许涅瓦山的统治。
不是所有的人都心甘情愿地接受了矮人的统治。那些想要反抗的人知道他们无法成功对抗征服者，于是他们逃到了大陆内部，并寻找远离文明地区的地方，以至于涅瓦山人没有精力再追捕他们。逃离矮人统治的一个族群是朗森半身人，他们选择居住在纳拉杰中部的山区。他们在那里发展了自己的文化和宗教，摒弃了矮人强加给地表居民的宗教革命。其他逃亡者（主要是人类）则在纳拉杰的丛林和人迹罕至的地方建立了小型城邦和其它王国。其中一些聚居地幸存下来并繁荣昌盛，但绝大多数都失败了，主要原因是他们被切断了贸易往来，并且被敌人包围——尤其是精灵和蛇人。
苏达山帝国的诞生
当地表世界，至少是最重要的部分被平定时，涅瓦山人开始创造一种统治这些地区的方法。他们已经为地表居民建立了种姓制度，并找到了愿意协助他们进行统治的合作者。然而问题仍然存在——矮人是应该从他们的地下世界直接管理地表世界，还是应该建立一些其它的机构，比如一个由值得信赖的地表居民或涅瓦山人管理的总督府。
矮人各派之间的争论漫长而激烈，每个派别都引用了《玛提亚纳斯》和其它涅瓦山宗教典籍来支持自己的立场。最终，涅拉比大帝决定，将地表世界作为一个半独立的公国，由一位直接对皇帝负责的总督在涅瓦山的土地上进行统治。这个公国被命名为“苏达山”，意为“地表之土”。
第一任总督是一位名叫维兰·萨塔维斯的矮人贵族，他是一位能征善战的著名战士和外交家。他和皇帝本人一样，也是安杰提的虔诚信徒，矮人希望这一点能让地表居民放心——他们统治地表世界的意图正义且高尚。
事实证明，维塔是一位能干的总督。他平息了数次叛乱和起义，并且没有使用过度的暴力，而是尽可能通过谈判解决问题。但他也明确表示，他不会容忍任何可能威胁涅瓦山所施加秩序的异见。任何真正意义上的抵抗都会被无情地用神像和魔法粉碎。维塔的行动很快让绝大多数苏达山人（如今被称为地表居民）相信，试图结束矮人的统治没有什么意义。事实上，维塔鼓励苏达山人将涅瓦山人对他们的征服视为神圣计划的一部分，这个计划旨在将整个纳拉杰的成就提升到比以前更高的水平。诸神似乎也同意他的观点，这更坚定了他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