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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长烟阳光依旧明媚，炽蓝的光穿透峰群林立的市中心，以恰到好处地角度，洒满立体街道的各处。地面空中，车流娟娟，行人攘攘熙熙。远看，则好似一幅繁华景象，近看，却发现这片繁华有些过度。
喇叭尖啸响彻市中心，市民在通道之中人挤人，不满、埋怨的话语充斥于耳，市中心的每一处通道，不管是地面还是空中，车辆都停的满满当当，因为道路被堵死。
循着拥堵的程度，追寻拥堵的源头，那更是乱成一麻。
行人逃窜，车辆横七竖八，警笛、枪声、人声共同织就混乱的音墙。公安的全息警戒线从地面拉到天上，将克里昂大厦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克里昂大厦的中上部分，偶尔会有部分楼体被炸出缺口，外玻璃幕墙的碎片倾泻而下，被公安提前安置在50层的防护装置产生的无形力场截停。
一靠近克里昂大厦的这片破损区域，枪声便几乎遮住了一切声音。
现在是下午时间标准时十六点四十分，距离建鑫集团及其幕后党羽进化会在公安搜查之际发动袭击已经过去3个小时。
原本，袭击覆盖各层，参与搜查的公安警员伤亡惨重，随后的特警和殊务员的增援渐渐将袭击平息。在16:35左右，连接空中安卡大道的克里昂大厦78层大厅16号出口处，进化会及其武装暴徒对留守于此的特警部队发动猛烈的攻势....
“78层出口需要增援！78层出口需要增援！敌方有强大火力和狼人突袭！”掩体后，一个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正在使用脑机对其他位置的队友呼叫，掩体外，正下着横向的子弹雨幕，偶尔使用配备的动能步枪探出掩体射击。
本来驻防在出口的人数足足有15个，加上支援的殊务员也有20来号人，当成群持枪暴徒涌出时，这些驻守部队也很好地完成了他们的工作，直到兽化种士兵的出现。
两个狼人，一个豹妖，一个牛妖，一出场便冲破了公安特警部队和殊务员组成的防线，加上源源不断的持枪暴徒涌出，驻守部队节节败退，16号出口也即将失守。
周围到处都是死伤的队友和暴徒，赤色的血和殷粉的内脏赤裸裸地躺在16号出口前的大厅地板上，这些是被子弹和狼人利爪撕碎的结果。
20号人，已经折损一半，呼叫增援的特警队员四周，只有他还尚且能双手端起步枪反击，其他队员和殊务员主力正在不远处的大厅另一边和三个兽化种士兵缠斗。
而面前的暴徒，只有他能应对了，他的背后，就是16号出口，一旦让暴徒走出出口，闯进行人拥挤的繁华市街里，后果不堪设想！不能让他们再进一步！面对这番景象，这位特警队员已经视死如归，准备对袭击的暴徒进行最后的反击。
结果下一次他探出掩体时，却只看见一具高大的身影，有着扭曲的肌肉肢体、沾满鲜血的利爪和牙齿，还有对毫不掩盖嗜血欲望的凶兽之眼，是一个阿尔法狼人佣兵，向他挥下了剃刀一般的爪子。
对啊，那边只有三个兽化种....特警队员闭目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但他并没有等到利爪嵌入身体，是因为过于锋利他甚至感觉不到切割吗？不对，他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所有他感受到的，只有那一阵肉体撕裂的声音。
不对，那不是他的身体被切开的声音。
他睁开眼，看见的是另一个人，一个穿着衬衫外挂特警战术背心的人，里面的衬衫已经浸满鲜血，左手举着染血的剑刃挡在面前，而狼人，它那挥下的爪子，连带手臂被那剑刃轻易削掉，断面还滋滋冒着烟喷涌着热血。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人扎着马尾，蒙着灰尘和血的脸格外清秀，右侧有一股白发泻出，是个格外年轻的女人。她腰间还系着同样染血的西装外套，外套之下穿着的是一件撕掉一块的裙子。是临时支援的殊务员吗？
还没等特警队员反应过来，狼人已经怒吼着准备再次发动袭击，挥出另一只爪，持剑者并没有给狼人还击的机会，立剑回身，再猛地向前蹬助力点剑，自下而上刺向狼人的脑袋，伴随“噗呲”一声，剑刃穿透下巴，从狼人凶目之间穿出，她再使劲拧转剑把，狼人一命呜呼，向一旁无力倒下。
殊务员唐子曦顺着狼人身体倒下的方向，抽出剑刃，再回头望了一眼惊魂未定的特警队员。
“掩护我警官。”
特警队员愣了愣也点了点头，得到回应后，持剑者冲出了掩体。待对方行动，特警队友才反应过来，继续探出掩体进行火力掩护，怒吼着让枪口吐出火舌。
其他在场的特警队员，眼见着一个迅猛的身影闪过他们的视野，穿梭在一个又一个临时掩体之中，对现场的暴徒或用剑斩杀或用电浆步枪轰杀，待那身影冲过特警队员身边，他们才发现，是一位一手持枪一手持剑的殊务员，她正朝着现场的三个兽化种暴徒冲去。特警队员见此，默契地把加大火力，掩护这位天降神兵的行动，发起他们新一轮的攻势，对暴徒逐渐加强火力镇压。
另一边，三个兽化种协力将眼前的殊务员外援，一个接一个地，粉碎他们手中的特制霰弹枪，折断他们使用的高能电脉棍，撕掉他们薄弱的肢体，碾碎头颅，短短几分钟内，殊务员外援就只剩下了两个，一个接受过改造勉强用他那加强义肢苦苦支撑着牛妖的重拳，另一个已经被打翻在地几乎无法动弹，几乎要沦为狼人和豹妖两个暴徒的磨牙玩具。
就在狼人准备扯下那位正凄惨叫喊着的殊务员的胳膊时，一个人杀到了狼人的眼前，将抓着殊务员胳膊的狼人手臂砍下。狼人所看见的，只有闪过的侧影和剑锋，下一秒，只感到下巴被什么冰冷的东西顶着，再就是一股热源——“PANG！”
狼人的脑花便被炸开了花。
而在一旁正惊魂未定地看着的豹妖眼里是这样的景象：狼人同伙正欲撕下那可怜蛋的手，下一刻，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豹妖和狼人他们两个之间，豹妖勉强能看清楚对方的动作。
是个仅仅拿着一把细剑和步枪的女人，疾驰到他们中间，刹停脚步，转身一记旋风斩砍下狼人手臂，另一只手紧接着抵在狼人嘴下，他同伙的脑浆就随着电弧火花一起迸射了出来。
唐子曦杀掉狼人之后，迅速一脚踢开严重受惊的殊务员同行到一边，随即应战豹妖。
那豹妖没有轻举妄动，仔细一看，这殊务员手里的剑甚至不是高频剑，只是普通的跳剑，为什么能如此轻松切开兽化种的肢体？但他挥去这些无用的想法，专注于眼前送上门的稍微危险一些的猎物。豹妖本就是动作迅捷的兽化种，因此立刻对这个不速之客发起袭击，没等对方转过身面对他，便已经上前挥出利爪袭击。唐子曦直接用枪身格挡，因为单手拿电弧步枪的后坐力过大，手还尚且没拿稳枪柄，枪就被豹妖强力一击打落。趁对方枪被打落下盘不稳之际，豹妖再挥爪横扫下盘。不料，唐子曦直接跳起身躲过利爪横扫。豹妖视线追随，斜向上蹬腿发起追击，想直接张嘴咬住对方。
唐子曦却只是用手撑住豹妖额头一个后空翻，随即一脚扫下当头一棒，将准备跃起的豹妖打落，脚再用力往下踩，让豹妖向前失衡摔倒，豹妖只感到背部火辣的疼，待他趴倒在地才发现，他的背部被对方用剑狠狠划了一道。
他立刻起身，怒吼着回头，想将这个小跳蚤撕碎，蜷缩两只后腿发力蹬出，冲向目标，希望一举扑杀。豹妖的眼睛此刻才跟那双眼睛对上，那是一双冷彻无比的眼，空洞而没法读出任何想法和情绪，至少现在绝对不是恐惧，空洞之中似乎有一团火幽幽燃烧着。
等他读出那眼神是什么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唐子曦没有针对他的扑击进行大身位的闪躲，而只是保持横剑格挡的架势，在利爪和剑刃相接的瞬间，侧过身，偏开爪子的轨迹，爪子梳过那一缕在黑发之间醒目的白色侧发，擦过脑袋，同唐子曦的左耳仅有一厘之差，剑刃则滑出利爪缝隙，擦过豹妖的左手臂，划开肌肤，划过胳肢窝，从侧面滑进腹部，扫过五脏六腑，一阵剧痛陡然传遍全身，豹妖的扑袭无力滑过地面，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和挂在身体外被翻出的内脏。
豹妖发出响彻大厅的嚎叫，瞳孔大开，无助地盯着天花板，直到视野里，一个人影出现，紧随其来的是染血尚有余热的剑锋。
一剑解决豹妖后，唐子曦立刻回去捡起刚才被打落的电浆步枪，对着不远处正在和另一个殊务员缠斗的牛妖，抓准时机，在牛妖准备进行摆拳袭击时，她对那殊务员同行大喊：
“蹲下！”
那殊务员愣一愣，可能是在日益战斗中形成的预感，他立刻照做，随即，一道电弧划空而过，命中牛妖的脑袋，内部液体组织迅速受热蒸发膨胀爆开，那一对牛角也被跟着炸飞，其中一只还插进了大厅的墙壁里，庞大的无头身躯轰然倒下。
劫后余生的殊务员同行回头看了唐子曦一眼，也是有些惊魂未定，但随即长舒一口气向她点头示意。
四个兽化种全部解决，现场的暴徒也便没有了还击的力量，但他们依然负隅顽抗，结局就是被特警部队和殊务员们逐一歼灭。
唐子曦一脚制服最后一个暴徒后，16号出口大厅处的战斗就这样落下帷幕。
她从这群人之中，并没有找到可疑的属于某个幕后人物的身影，果不其然，这是障眼法。接着，她在脑机同某个人进行汇报。
“建鑫董事不在这。”
“因为那个混蛋在我这，那些杂种接二连三地冒出来，根本杀不完！就在一楼！快来！”
一楼，真是个大胆的想法，竟然选择了在最引人注目的1号出口逃走，不过这也正中对方下怀，一楼安置的警力确实没有那么多。
观察周围特警和其他殊务员的反应，他们也纷纷动员要去什么地方。而外面，夕阳晚垂，除了枪声以外，她还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尖啸，那不是异种的咆哮，而是某种尖端兵器的运行噪声。竟然遣派了这东西，看来这帮暴徒已经引起了中央甚至军方的注意了。唐子曦也不再犹豫，立刻动身。
就在不久前，特警部队和一众民间殊务员的增援到达克里昂大厦，唐子曦和莱恩接着拟定了对建鑫集团高层特别是总裁的抓捕计划，能供逃跑的出口太多，他们没法一个个去蹲守，只好看各层暴徒数量和火力程度来推测可能的出口，他们得出两个结果，一个是抵抗最激烈的16号出口附近，还有另一个看上去最不可能的位于一楼的1号出口，当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烟火秀”最眩目的地方时，没有任何火花的位置当然就是盲区。
唐子曦去了火拼最激烈的地方，莱恩则说服部分特警跟着他蹲守还没有暴徒活动痕迹所在的盲区一楼。结果还是如他们所料想的一样，现在唐子曦得想办法快速下到1楼。
电梯看似是不明智的选择，但换个角度，暴徒和警察都不会选择冒着被蹲守的风险去坐电梯时，电梯可能也会是少数“安全”的地方，唐子曦刚才也是一直使用电梯上下楼的。
从16号出口所在的75层下到1层还是需要一些时间，唐子曦借此整理了身上的装备。她从特警那要到了新的弹簧银剑，因为之前的剑已经在战斗中砍出无数缺口，指不定什么时候在格挡时就应声折断。正常来讲，没有配置高频换能装置的刃器是没法这么容易切断肉体特别是兽化种的肉体的，但唐子曦有她的方法，只需要涂抹上一些殷红的“佐料”，她的血，可能是因为异能，也可能是其他缘故，她的血能够烧灼异种，而且是任何异种。她不仅能用自己的血增加杀伤力，也能用来鉴别目标是不是异种。
随后她检查了一下电弧步枪的电量，补上了新的电池，虽然暴徒们用的电弧步枪和警用的尼克莱B7型号不一样，更像是黑市自制的，以稳定性差为代价换取了更高的杀伤力和溅射力，一发就能轰爆兽化种和那些混合种怪物的肉体，但因为溅射能力强也不能往自己人周围发射，刚才之所以没一开始就朝袭击特警队员的狼人开枪就是因为特警距离目标太近。
然后是腰间的警用动能科沃斯N9手枪和若干战术手雷，包括紫外线震撼弹和银破片手雷，也是从特警部队那里要来的。和枪配套的还有腰带，方便携带弹簧剑和枪还有那些手雷方便用的，就这么隐藏在腰间挂着的西装外套之下，她总是习惯隐藏自己的手段，在某些时候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一切准备就绪，她手端着枪和剑静静等待着。
突然，电梯楼层数字显示“11”的时候，剧烈的晃动伴随着巨响发生，唐子曦反应很快不至于摔倒，她立刻观察电梯四周，巨响从上面传来，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竟然没有直接把电梯吊索装置扯烂也是万幸。
此时电梯已经停下，楼层数字停在“11”上，她大概是在11层到10层之间。
她立刻举枪瞄准电梯顶部，观察着动静。她能听到的，除了电梯齿轮组的“咔咔响声”，还有一阵兽物的磨牙和低吼。这下唐子曦终于明白了，那些怪物是怎么穿梭在楼层之间的，先前见过被留了条缝隙的电梯门原来是这样一回事。
唐子曦的思绪刚捋清楚一切，“喀拉！”的巨响，一对长而尖的利爪从电梯顶猛地插进了内部，她没来得及反应，就这么冷不丁扎在了她的左肩上，一阵剧痛又左肩传遍身体，但疼痛还没有麻痹她的动作，她的右手手指已经搭在了步枪扳机上，在扎下的瞬间就开了枪。
随即，又随着一声巨响，电梯顶被炸开了一个洞，随即从上面落下了血与肉块的雨，唐子曦立刻躲到一边，差点没让血雨淋个正着。再抬头看，几条残缺的肢体无力悬挂而下，上面还挂着半颗被轰掉的扭曲头颅，似乎有狮子的特征。看样子已经没了生息。
唐子曦检查了一下左肩的伤口，刚刚好错过义肢的部位插在锁骨附近，她动了动左手手指，试着转了转剑柄，左手的动作明显有些迟缓和不协调，看来还切断了几根连接义肢和中枢的人造神经索。
这下好了，用剑相当于废了一只手，但还好用枪没问题。
她这么想的时候，上方又传来了一阵嚎叫，还是接连不断的嚎叫。抬头看去，黑暗的电梯井中，有好几双反着光的眼在注视着她。
看上去今天对唐子曦来说真的倒霉透顶了。
“扑街仔...”她轻骂了一声，端起电弧步枪就朝外面的怪物们扣下扳机。
...
另一边，莱恩躲在一根立柱后，眼前就是1号出口大门。立柱的另一面已经被子弹打出弹孔浮雕了，周围的7位特警队员也不敢轻举妄动。莱恩粗略估计了袭击的暴徒数量，足足有20来个。
但这些暴徒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从内部走廊被数名暴徒拱卫着走出的那个西装革履的地中海中年男人，莱恩可对他太熟悉了，行动前每次阅读建鑫集团的情报都能看见这个老东西的踪影。
建鑫董事张立松，跟进化会狼狈为奸的混蛋。
他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将那老东西一拳打翻在地，但显然，拱卫张立松的暴徒手上的枪是莱恩最大的阻碍。
刚才他已经呼叫了增援并且告知了唐子曦，结果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唐子曦这个人，估计是路上遇到一些麻烦。他不免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凭对方的身手应该也能轻松应对，眼下更重要的，是抓住建鑫集团幕后主脑之一。
正在莱恩焦急万分想着办法的时候，克里昂大厦外，一个金属色的身影划过落地窗的帷幕，是一架搭载着数杆动能机枪和电浆炮的武装无人机，上面的枪口纷纷瞄向现场的暴徒。
“警告！放下武器！停止反抗！否则我将对你们进行镇压打击！”刺耳而威严的AI声音穿透玻璃和空气，直抵现场所有人耳朵里。
增援到了，莱恩不由得咧嘴一笑。
是一架游隼型镇暴无人机，公安特警部队的高尖武器，还是向联共联安军借来的好玩具，对这些暴徒和异种渣滓来说，就是彻头彻尾的噩梦。
见此，拱卫张立松的暴徒里，有四个暴起突进向前，途中肢体急速扭曲变化，是兽化种！四个兽化种尖兵迂回冲向游隼所在的方向。最当先的一个是体型较小的血裔，但迅猛无比，是军用战斗型，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落地窗前，击碎玻璃，一跃而起就跳出5米高，直冲游隼而去，后面三个兽化种，两豹一狼，紧随其后，一副要直接将游隼肢解的样子。
但莱恩并没有因此而捏一把冷汗，游隼并不是由人来操纵的，而是由领导监管公安的AI——督导者直接控制的，督导者和联安军共享同一套军用数据网络体系，有最先进最强大的战局分析和即时战斗指挥控制功能。
更别提游隼上搭载的强大火力，只要它想，能在眨眼间夷平克里昂大厦。
结果如莱恩所料，冲上前的异种尖兵被看似铺天盖地的精准弹幕击中，就这么在空中被无数大口径动能子弹撕成碎片，那两门电浆炮甚至没有出手的余地。
子弹并没有在撕碎那四只兽化种后停歇，而是继续向场地内的所有暴徒进行精准打击，所有没有躲在掩体下的暴徒，一瞬间就纷纷脑袋开花倒地。
第一波攻击结束后，现场暴徒数量骤减，集团董事张立松和他的保镖却不见了踪影，不知藏到了哪里。莱恩也不再等待，和现场的特警队员一起，发起了反攻，和游隼一起，将在掩体里躲来躲去的暴徒一一歼灭。
待枪声停歇，莱恩歇了一口气，环顾了一下四周，想找张立松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
公安的频道里接到了其他地方增援的请求，游隼随后便升空前去其他楼层支援，莱恩目送着游隼离开，就在游隼原来所在的方向上，一个躲在待客沙发和盆栽后的一个匍匐人影引起他的注意。
“嘿！在那儿！抓住他！”莱恩立刻大喊，那个身影立刻起身拔腿就跑，那人穿着特警队员的制服戴着头盔，但慌慌张张的样子完全不像特警队员。没跑一会儿就被门口候着的特警扑倒。
莱恩赶过去，拨开进行制服的特警们，走上前掀开头盔丢到一边，一看，果然是张立松。
见到莱恩，他却丝毫不慌张，只是不急不慢地说：“警官，你可真走运啊能活着走到这儿..”
莱恩一把将张立松抓起往前台走廊方向走，跟周围的特警说：“我稍微审他一下，你们继续支援其他人。”
特警见此想拦也没拦住，因为眼下楼上还有战斗没平息，他们也不能闲着，必须立刻去支援，只是吩咐了莱恩几句公安的规章制度就离开。
莱恩押着张立松一路走向走廊，这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见周围没了人，喀喀笑说：“我懂我懂，你想对我用私刑，这样不好吧，警官？”
莱恩一巴掌扇了他一个耳光让他闭上嘴。挨打的张立松并没有脸生怯意，继续带着笑意跟莱恩扯这扯那。
“拉姆利先生跟我聊过你，他说，你很有潜质，是完成他作品的最后一块拼图，你知道是什么吗？”
“闭上你他妈的狗嘴！”莱恩这次缩掌为拳，毫不客气地朝他腹部来了一拳，张立松挨了一拳，五官扭曲，几乎要蜷缩起来，但还是被莱恩强行拉起身，随后莱恩便掏出枪，顶着张立松脑袋，推着对方往前走。
“你想要一颗子弹还是他妈走几步路？”莱恩问道。
张立松缓了缓，还是笑了笑，但不再说话，往莱恩要他走的方向走那个方向尽头是消防楼梯间。
莱恩拿枪指着张立松的头让他自己推开消防楼梯间的门，张立松照做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聊聊的莱恩警官，我对发生在您家人身上的事很抱歉，”张立松走进门便开始跟莱恩搭话，“这都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如果我们抛却立场问题，我相信我们能成为朋——呃啊！”张立松被莱恩用枪把猛甩脸，一击便被打倒在地，嘴里鲜血直冒，还吐出了一颗碎牙。
随后，莱恩将枪收回腰间，松了松手，便俯身抓着正在捂着脸挣扎的张立松起来。
没想到，顶着伤口的张立松依然露出笑意：“好，好，”即便嘴好像啃食过人的血裔一样他也没有停止笑意，“就是这样，这种不遮不掩的怒火，你有权利宣泄你的愤——呜呃！”张立松的话再次被打断，他被莱恩全力的一记勾拳放倒。
“Rutan...”莱恩大口喘着气，“拉姆利...在哪？”他拳头像淌了火炉一样疼，低头一看，拳头上全都是血，不全是张立松的血，还有他自己的血，他太过用力甚至蹭破了一块骨关节上的皮。
看着在地上像蠕虫一样扭动的张立松，那脸完全破了相，一边脸被极端的力量扯成和另一边不对称的形状，嘴里不断渗着血，眼睛通红。
但他依然没有停止讪笑：“就..就是这样!反抗！宣泄愤怒！所有复仇的怒火！哈哈哈——”
没等他说完，莱恩又用力向他腹部踢了一脚，尽管张立松此时看着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羸弱的老人，但莱恩丝毫没有手软。
“拉姆利，在哪！”
张立松依然没有停下笑意，看上去也没有要回答的打算，莱恩见此，把他拖到楼梯上，利用高度差，一拳又一拳招呼在张立松那面带笑意的可憎脸颊上。
“在哪！”打得鲜血直流。
“杂种！”打得面目全非。
“他妈的在哪！”打得五官变形。
“在哪！”即便莱恩打到双拳也全是伤口也没有停下。
“在哪！”即便莱恩挥拳挥到精疲力尽也没有停下。
还不能停下，要打到他屈服，打到他求饶，打到他肯说出拉姆利那杂种的位置，打到他停下那令人作呕的笑为止。
“他在哪！！”莱恩准备一拳打爆那还在讪笑的眼睛。
“够了警探！”结果他的拳头被另一只手拿住，一个更加坚硬、更加冰冷的手，即便布满鲜血也能看出那合金表面的冰冷，一条机械义肢。
莱恩循着那只手看向手的主人，披头散发像是从吸血鬼血浆派对里走出来的家伙，看到侧发那股白丝他才发现是唐子曦。
“他妈的放手！”莱恩想挣脱开，却发现那义肢的手掌像手铐一样死死锁住他，他的怒火燃烧得更旺，另一只手直接从腰间取出了枪指着唐子曦，“我说，放手。”
“莱恩...”唐子曦嘴里的语气是不尽的疲惫，很显然，她经过了一场相当不轻松的遭遇，“他要死了。”唐子曦冷静地阐述眼前的事实，莱恩这才看向刚才他一直挥拳的对象张立松。
那个脸已经被他打得几乎看不清原本五官，扭曲成一团，血肉模糊，已经完全没有动弹的力气，只能通过嘴的微微颤动能判断出还活着。
莱恩看了看他的杰作，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沾满鲜血的手，握着枪的手，再看了看那几乎没动静的脸，笑意已经随着生息而褪去，再看了看眼前的唐子曦，同样浑身是血，西装外套也不知道去了哪，手里只剩下一把砍卷了刃的剑。
布仑奇 莱恩咧嘴笑了好一阵，既像是自嘲，也像是宣泄，好像他已经把愤怒抛之脑后，回复以往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但面对唐子曦，话语涌上咽喉又咽了下去，他依然一言不发，最后，转身推门而出。
唐子曦看着不断掩掩开开的门渐渐关紧，再看了看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张立松，眼里浮现的场景历历在目。
一条阴暗小巷，垃圾箱满溢，老鼠蟑螂四窜，电线扎堆噼里啪啦，一个看着可怜被不断殴打的流浪汉，还有不断对他进行殴打的，某个她的故事下的主角。
看那家伙的模样，那对凝重得可怕的眼神，可一点不像怒火平息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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