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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从现实的角度来审视大多漫画中的英雄。他们为何能自认为可以跨过法律，实施这种暴力行径就可以拯救城市？他们为何认为穿着那些花俏衣服就能保护自己？以及为什么他们会认为这股恶势力早晚会把这座城市吞噬，而不是愿意去等国家层面的决策对其施加压力？《守望者》这部漫画也许会给你一些思考。人类，就只会是一场笑话吗？
首先，以下都只是我个人对作品的见解，并不等于对作品的剖析。里面涉及到所有关于分析作品的话语也仅仅限于我个人表达对作品的理解。有不一样的理解，欢迎在评论下面交流分享，让更多的人明白和了解《守望者》的魅力。
文章会涉及剧透，有打算看这部漫画的读者请谨慎阅读。
关于《守望者》，要细谈总是显得十分困难，因为这部作品涉猎到内容之多、深度之广，早已经超出了该类题材的目标范围。不但如此，就连起标题这个问题也显得异常困难，一般来说要评述某部作品，要实在想不出标题，大可以直接以“读某作品感想”的格式写标题就可以了。可是如果用这样的标题概括这篇有感而发的文章，也太草率了，尤其我讲述的对象是《守望者》，正在我思索这个标题的切入点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漫画体裁方面的事情。
说起来，关于美国漫画这种体裁，我们的认知可能更多是来自于近年来的相关电影。但是即使不论电影，就漫画而言，无论是DC也罢漫威也罢，这种英雄题材都会有一群恶势力，笼罩着整个城市，城市陷入一片混乱，法律与政府已经无法抑制这种恶势力，于是主人公一般要么变异、要么把自己武装起来，而且都会穿着各种各样的贴身服。我们的主角也都会选择跨过法律的枷锁去对抗这些恶势力，拯救这座城市于火海中。
这样的故事，几乎从1939年第一部《蝙蝠侠》开始，一直延续至今。读来必定让人热血沸腾，可是随着冷战时代结束后，一些以创作图画小说的作家开始想改变这种现状。他们其中的有些人开始提出，为何不以现实社会学的角度去剖析漫画英雄？
对于这个问题，某种程度上，来自英国的阿兰·摩尔（上一篇文章我将其翻译为艾伦·摩尔，这里为了与国内正版统一，修改为国内译名。）的《守望者》正是为这个命题提供了一个看似可行的答案，并且为这类题材找到一个看着应该算是不错的方向。可仅仅只为了这个问题提供答案，就能让其获得幻想文学奖项“雨果”奖的荣耀么？这个问题先搁置，先让我说说阿兰摩尔如何解答这个问题。
从现实的角度来审视这群英雄。他们为何能自认为可以跨过法律、实施暴力行径就可以拯救城市？他们为何认为穿着那些花俏衣服就能保护自己？以及为什么他们会认为这股恶势力早晚会把这座城市吞噬，而不是愿意去等国家层面的决策对其施加压力？
答案显然，从现实来看，这类人怀着对自我意淫的满足感，并且有着严重的被害妄想症。而他们无视法律的行为，不也和罪犯一样吗？他们的合理性我想只存在于疯狂的时代，在疯狂的时代，再疯狂也会变得正常。甚至连同一些明显看着就是异装癖的精神病人，都会变成英雄。这个想法似乎很好解决并且突破了该类型的局限性，但单单有人物设定是不足够的。没有足够合理性的背景设定，再好的人物想法也会沦为炫技的单调把戏，那么什么时代足够疯狂呢？
阿兰·摩尔亲身经历的一个疯狂的时代，两大阵容小到政治运动，大到各种兵器竞赛甚至擦枪走火，每时每刻都在充斥着核战争的危机，所以要解读这类超级英雄，这个疯狂的时代最适合来解读他们——冷战。
但是这样就迎来另一个问题，如果冷战时期真的存在这种蒙面英雄们，那么历史会如何发展呢？于是我们就能看到作品中，尼克松成功第三次连任，肯尼迪是被喜剧演员（尊重引用中国官方翻译）所刺杀，对越战争中美国取得了胜利，美苏核战一触即发。但是又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似乎是非常关键性的——阿兰摩尔想通过这个设定表达什么？
人类就是一场笑话？
人类就是一场笑话？
1953年11月阿兰摩尔出生于英国，麦卡锡主义这场大型的政治迫害运动是在1954年12月结束，这场发生在大洋彼岸美国的政治运动，想必在阿兰摩尔童年造成一定的影响。这种影响透露在阿兰摩尔各种作品当中，包括《V字仇杀队》以及《守望者》。而现在反过来看麦卡锡主义时期的那种迫害运动，也颇为讽刺意味。这个运动被以大规模的排外运动，至今仍然是臭名昭著。
在《守望者》这部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作为“守望者”这个组织的前身“民兵”的成员下场，不多不少会让人想起这场政治迫害运动。“黑色剪影”与她的同性恋女胖被宿敌谋杀；兜帽判官正直麦卡锡主义时期高峰，被怀疑因为其生于东德身份曝光，被枪杀（详见《守望者》里的《面罩之下》）。而很多“民兵”成员都不得不接受众议院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的审查（麦卡锡主义时期美国出于对共产主义的恐惧设立的一个调查机构），其中蛾人因调查过程漫长，又有和左翼人士的朋友，加上在漫长的审查过程中长期酗酒，最后导致了他彻底的心理失常。可是时过境迁后，回过头来看这样的迫害运动，无疑于一场笑话。
“听过一个笑话：
有个人去看医生。说他感到非常绝望，生活如此残酷艰辛。他说自己在这个充满威胁的世界中感觉如此孤独，前路一片模糊，充满变数。医生说：药方很简单。伟大的小丑帕格里亚奇今晚来城里了，去看看他的演出吧。他能让你重新振作起来。这人却嚎啕大哭起来。他说：‘可是大夫……我就是帕格里亚奇。’
笑话不错。
大家都笑了。
鼓声响起。
大幕落下。”
初看时我觉得这是总结喜剧演员的人生的一段话，但是细想，不尽然如此。
喜剧演员努力成为这个世界中笑话的一部分活下去，他的人生自然是笑话。但是故事里，众多的角色，即使他们内心并不想成为这个笑话的一部分，却无奈地沦为一场笑话。偏执地坚持真理和真相的右翼主义者罗夏，最终的下场还是成为了法老王阿德里安计划的牺牲品。被虚无缥缈的乌托邦主义洗脑的狂人阿德里安，最终自己策划的计划被罗夏的一本日记变成了摇摇欲坠的枯叶。夜枭一代，打击罪恶一辈子，最后晚年居然被自己曾经对抗的混混殴打致死。百元大钞空有一身本领，最终被银行的旋转门夹住了披风被歹徒乱枪射死。
不止是英雄，连同那个疯狂的年代都是一场笑话。而身处在那个笑话般的年代的人，只是其中的喜剧演员罢了。当年被政府倡导的美国梦，其实本质就是把自己的权力凌驾于反对你的人身上，把他们改造成和自己一样的人，这就是美国梦。不止美国梦，人类历史长河中，多少次是打着自由、抗争、民主、独立的战争和政治斗争，而到头来全是和自己的理念相悖之事的笑话（详见《守望者》第二章夜枭二代对喜剧演员的回忆）。人类文明进化的本质，决定了只能通过战争，争斗，来用生命让自己的文明一次又一次地进化。
而人类的生命又是如此短暂，其意义相对于宇宙的伟大来说可以说是连微尘都不算。就像曼哈顿教授在火星上和丝魂二代说的那样：
“瞧瞧，如密苏里州般大小的火山，顶峰足有25000米高，直刺入大气层。令人屏息赞叹。而宇宙甚至不会在意……但人的生命中可有奥林匹斯山这样的高的巅峰？”
然而人类真的就是一场笑话吗？真的不值得拯救吗？真的是宇宙中可有可无的存在吗？这个问题实质上在阅读到丝魂2代在曼哈顿博士在火星上辩论时，仿佛就像作者阿兰摩尔本人或者是读者自身（起码我是这样）向神（曼哈顿博士）质问。可是生命这种奇迹难道就不值得去守护去拯救吗？直到目前为止，我们人类有限的天文知识当中，整个宇宙除地球外，几乎没有直到其他星球是否存在着生命。它在宇宙中是如此珍贵，又是如此璀璨的奇迹，其可贵程度升值比奥林匹斯山还要高出几十倍之高。只要是生命就值得去保护。即使他是一场笑话。
可是就像人类的本质一样，即使以数千万人生命的代价换来了建立在谎言上的和平——美苏冷战结束，两大阵容握手言和一起对付共同的敌人，也依然伴随着《罗夏日记》的曝光，被撕碎了。
所以神啊，难道我们人类真的只能是这样的宿命吗？在战争中毁灭。我们誓言保护的世界，捍卫的地球，最后毁于自己的手中，沦为了一场悲凉的笑话。
真的只能这样吗？
我们该如何守护这弥足珍贵的生命的奇迹，靠守望者吗？靠我们吗？亦或是只能听天由命。阿兰·摩尔没有给出答案，只留下一个看似绝望的末世结局，或许这一切都是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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