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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7月3日至8月24日,此前已酝酿多时的“电竞世界杯”将在沙特首都利雅德举行。届时,将有包括LOL、王者荣耀、CS2、DotA2、APEX等19个项目角逐出冠军。赛事尚未开打,其超越6000万美元(约为4.34亿人民币)的奖金池,已经刷新了电子竞技史新纪录。
这已经不是沙特第一次以在游戏领域以“壕无人性”为关键词出圈。据不完全统计,“电竞世界杯”背后的金主沙特主权财富基金(PIF),目前已经拥有任天堂超过 8%的股份,动视暴雪 4.9% 的股份,NC soft 6.69% 的股份,Nexon 10.23% 的股份,以及《拳皇》系列发行商 SNK 96% 的股份等等。
假设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文明6》,那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沙特阿拉伯一直在追求“宗教胜利”和“战争胜利”的玩法——伊斯兰教中最为保守的“瓦哈比教派”,为沙特阿拉伯地区三个王国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宗教基础,也带来了沙特社会长期禁止饮酒、娱乐,对妇女服饰和社会行为有着极其严苛的规定与限制的氛围。
但在2016年之后,沙特转而想要追求“文化胜利”,也正式在这一年,沙特正式提出“2030愿景”。
“2030愿景”包含了在文化的多个方面。比如建造“剧场”,宏伟的萨勒曼国王公园皇家艺术中心(包括博物馆、国家剧院、户外圆形剧场、学院、艺术家工作室和电影院)慢慢修建完成,而在2018年以前,沙特已经有35年没有公开放映过电影。
他们也着手建设“奇观”,投资5000亿美元建造超级城市项目NEOM,NEOM中计划建立一座全长170 公里,俯瞰像一条纵贯线的“线城”,可供900万人口居住,配上了超高速交通,大半个小时就能跑个来回。
剧场和奇观,都与游戏有关。2022年,Neom宣布与中东和北非地区最大的媒体公司MBC Group成立合资企业,创建该地区第一个3A级游戏开发工作室。在利雅得以西约40公里处,一座占地超过300平方公里新城——Qiddiya拔地而起,并与电竞世界杯达成三年合作伙伴关系。最多可同时容纳5155人的电子竞技场馆同样在修建中。
“钞能力”是真的有用。去年年底,沙特击败了韩国,拿下2030年世博会的主办权。B站UP主“天河恋歌”把沙特世博会的宣传片与《文明6》的配乐放一起,相当契合。
但与《文明6》一样,无论选择哪一种玩法,每个决策,都会带来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变化。当你在布局时,周边的国家和地区同样会做出反应。
每每聊起沙特与游戏,最常见的,就是沙特王子们“壕无人性”的游戏狂粉叙事。
比如沙特现任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作为《拳皇》系列的铁粉,他热爱游戏的表达,是收购了其出品公司SNK的股份——如果没有沙特的注资,《拳皇15》还真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出品。
这位王储还喜欢《DotA2》和《使命召唤》,后来他主控的基金收购了电竞赛事主办方ESL(Electronic Sports League),后者曾为《反恐精英: 全球攻势》(CSGO)和《DotA2》等项目举办大规模电竞赛事。
这些“萌化”的故事,只是表象。能让他们真金白银砸钱的核心动力,还是国家经济。
石油让沙特富得流油,是他们收入的支柱,但它也的确不是不竭之源。常年以来,石油在沙特的财政收入占比中都能超过60%。但全球的原油需求都在降低,从2013年到2022年,沙特都由于油价的降低而处于财政亏损的状态。而沙特所处的地理环境,又天然不适宜大规模发展制造业,所以要想摆脱现状,目标一定会是第三产业。
而在第三产业的文化娱乐产业当中,游戏产业的战略地位被拔到了很高的位置。据《2022年中国游戏产业报告》,2022年,全球游戏市场规模大约在2000亿美元,比电影产业和音乐产业加起来还要大,用户规模32亿人,几乎占到全球人口一半。
根据波士顿咨询集团2022年报告显示,沙特的游戏玩家占到总人口的67%。根据Niko Partners的数据,仅沙特阿拉伯的游戏业,在2021年就价值10亿美元。而根据YouGov的一项调查显示,20% 的沙特游戏玩家在PC或游戏机上玩游戏,而52%在智能手机或平板电脑上玩游戏,因此《PUBG Mobile》《Free Fire》《堡垒之夜(移动版)》等手游在当地广受欢迎。
明确了目的和方向,沙特开始在游戏产业链各个环节“撒钱”。
在版权端,成为全球头部游戏公司的股东。沙特主权财富基金(PIF)把近 400 亿美元砸向全球多个知名游戏公司及电竞赛事,为了投资游戏,PIF在 2022 年成立了 Savvy Games Group(以下简称“Savvy”),由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担任主席。《街头霸王》《生化危机》《地下城与勇士》等游戏的出品公司,目前都已被其入股。
在赛事端,除了让上文所说买下了电竞赛事主办方ESL,他们也看到了中国电竞市场的机遇。他们斥2.65亿美元,投资了中国电竞企业、以电竞赛事和泛娱乐内容制作为核心的英雄体育VSPO,刷新了电竞行业历史上的单笔投资纪录。如今利雅得已经开始举办多场电竞赛事,如去年举办的DotA“利雅得大师赛”(被玩家称为“石油杯”),沙特还从暴雪手里接下了《守望先锋》系列赛事的主办。
沙特也希望,自己的“撒钱”,能够真正反哺到沙特本土的经济与文化发展。
今年年初,Savvy称旗下的Nine66部门正在与全球20多家想要进入沙特的游戏公司进行谈判。该部门的业务除了游戏发行,还有为利雅得引进优秀的游戏工作室,并为其提供入驻相关的一条龙服务(包括办公场所、法律援助等)。据了解,愿意来沙特发展的游戏从业者及公司,Nine66会提供一大笔收入,前提是“你要教他们怎么去做一个产品”。
沙特王子,同时也是沙特阿拉伯电竞协会主席(SAFEIS)、Savvy副董事长费萨尔·本·班达尔曾拆解过“愿景2030”在游戏领域的具体目标:首先是沙特阿拉伯将拥有 250 家游戏公司;第二,2031年做出30多个游戏,并且这些游戏跻身全球前300名;第三,跻身全球人均电竞选手数量前三名;最后则是举办世界上最大、观看次数最多的电子竞技赛事。
当然现在来看,这一目标任重而道远,在全球游戏的视野里,“沙特出品”存在感稀薄且粗糙。B站UP主“渗透之C君”就曾测评一款在PS4上售价137元人民币的沙特游戏《沙特漂移》,其游戏功能设计基本都是unity基础包自带的。
手游玩家占多数的沙特市场,其市场份额大面也由中国游戏公司拿下。据Snapchat《2022中东手游白皮书》显示,2022年上半年,在沙特App Store的Top10游戏收入榜下载榜里,中国游戏公司拿下8席。
目前看来,沙特还在用“钞能力”,先让自己在游戏产业链的各个环节占有一席之地,但为他人做嫁衣,一定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他们在赌一个成为游戏产业主人公的可能性:也许有一天,流行全球的游戏里会出现沙特籍的角色,再到有一天,世界人民会玩沙特出品的游戏。
比起在“游戏制造”领域里立标杆,沙特在电竞领域的造神进度要更快一些。
沙特电竞世界杯首支宣传片,由参赛的19个项目中代表选手的背影构成。多数项目的代表选手,不少人的荣誉都能称得上是“最高的山,最长的河”,而《守望先锋》的代表选手SirMajed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一直到去年2月,守望先锋联赛官号在介绍SirMajed时,还将其称为“超级新秀”。而他能与一众传奇选手同台,大概率是因为他是第一位沙特出身的OWL选手,是沙特地区最为优秀的守望电竞选手。
他的背后,还有一众有天赋的电竞选手等待着世界级联赛的聚光灯。宣传片里的其他选手,多数代表着“辉煌的过去”,但对沙特来说,SirMajed意味着“期许的未来”。
今年二月,费萨尔·本·班达尔造访了上海,与一众游戏行业从业者会面。
在与记者交流时,他回答,电竞和游戏其实是非常独特的行业。在游戏里,你实际上在和一个虚拟形象互动,你了解的是他的游戏技巧,而不是游戏角色背后的真实的人。在游戏里,不同的性别、信仰、国家或地区的玩家都可以更好地进行互动。
他试图强调电竞和游戏天然的包容性,但这样的话由沙特官方来说,却有些别样的意味。
常年以来,沙特一直在人权、尤其是性别提议上备受指责。
在开发中,NEOM城原计划与英雄联盟LEC(欧洲)战区签下合作协议,却引发全球LOL知名人士及选手的抗拒,不到一天就被迫中止;在世界杯宣布有APEX项目时,激也起了性少数社群的强烈反响。这款游戏以其角色背景的多样性而闻名,包括多个酷儿角色,而沙特的法律严格遵循伊斯兰教法,将同性恋行为视为非法,最严重可判处死刑。
要想与全球的游戏行业合作,这是必须要突破的壁垒问题,或者至少,话事者有足够的权力,让游戏走在真空地带。外媒Kotaku联系游戏开发商Respawn后确认,选手们在比赛中不会受到角色选择的限制。
不少在最近几年过去到过沙特,和最近再访沙特的人,都能明显感受到变化,其中,女性生活状态的变化成为了一个缩影。
2017年以前,无论是沙特籍贯还是到达沙特的女性,都需要罩袍和面纱,在餐厅、商场等公共场合都设立有女性专用区,严格执行男女隔离。女性不得驾车,不能进入音乐会和电影院,不能在没有男性监护人存在的情况下出国,也因为这些措施,女性几乎无法参与“抛头露面”的工作。
“霞光社”于去年年底实地探访沙特首都利雅得时,就看到了女性参与到公共生活中。在购物中心和酒店中,女性导购员和前台比比皆是。在游戏世界里,女性都有了更多站在舞台上的机会:在沙特本地游戏展会Ignite,女性游戏设计师可以向一众男性讲述她对全球市场的认知与愿景。
虽然沙特本地的女性仍然身着一身黑袍,但他们可以会在室内游乐场里体验各种游戏,在尝试VR/AR可穿戴设备。其实,女性在沙特的游戏用户里,从来不是少数群体。根据沙特通信和信息技术部发布的数据显示,本国48%的游戏玩家是女性。
费萨尔·本达尔曾公开表示,“传统观念允许她们参加大型锦标赛和比赛。SAFEIS最重要的优先事项之一是确保他们的活动始终对男女开放。”2018年在利雅得举办的电子竞技杯,就在沙特阿拉伯体育总局的许可下,允许男女参加同一场比赛。
他们也希望,女性电竞选手能成为新一代的榜样。“年轻人必须有像Fahd和Al-Dossary这样的榜样来学习。”其中,Al-Dossary是2018年的FIFA电竞世界杯冠军,Fahd则是沙特获得了第一位FIFA比赛的女冠军。
从推动国家在游戏产业的布局,再到提高女性的权益和地位,沙特的这一系列巨变,可以精准定位到一个转折点:2017年穆罕默德·本·萨勒曼继任王储之后。这位80后王储,正在沙特阿拉伯发动一场世俗化改革。
这位被国际社会称为小萨勒曼的王储,在改变此前的“宗教胜利”道路,转而追求“文化胜利”。
据新华社报道,沙特现在处处是松动的教义管控:取消宗教警察调查权、逮捕权和审讯权;限制神职人员宣教传教;要求服务行业每天礼拜时间不得暂停营业;在高校开设艺术系;开办“利雅得季”“吉达季”等娱乐主题活动;开设电影院、保龄球馆、电子游戏厅等娱乐休闲社交场所……
如此以来,撼动最大的就是伊斯兰瓦哈比教派的地位。目前的沙特阿拉伯,其实是第三王国。而1727年建立的第一王国,就是沙特家族的武力与瓦哈比家族的宗教号召力共同确立的,其宗教影响力绵延至今。
萨勒曼父子的应对,是让渡了巨大的经济利益,但他们在消化这个利益时,其宗教影响力必然会弱化。萨勒曼父子建立了国家娱乐总局,用以管理沙特的全部娱乐业,而掌管娱乐总局的,正式瓦哈比家族。
管理全部娱乐业,意味着全国的商场、电影院、酒店、娱乐赛事、娱乐节庆等项目的利润,都会集中到娱乐总局。但要发展娱乐,就必然会与瓦哈比教派保守的作风与核心价值观相斥,其宗教神圣性也会在这个过程里逐步弱化。
巨额的利润与宗教价值观之间,如何选择?很显然,目前的瓦哈比家族选择了前者。
一如前文所言,世俗化改革背后的推动力之一,是沙特想要做经济转型,提高非石油收入。而转型过程里,利益的生产对象和分配对象以及分配方式,都会发生改变。要做娱乐业务,要做成游戏中心,沙特政府需要和年轻人站在一起。
年轻人才是沙特目前蓬勃的力量,和未来无限的可能性。据沙特统计总局公布的2022年人口普查结果,沙特人口呈现年轻化的态势,年龄中位数为29岁,30岁以下人口占总人口的63%。男性人数达到1970万,占61%,女性人数1250万,占39%。
这群年轻人,生长于移动互联网时代,刷YouTube,玩tiktok,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早已“开眼看世界”。而把其他宗教信仰乃至伊斯兰教其他教派统统视为“异端”,强化“圣战”的正义性,进而启发了恐怖组织ISIS的瓦哈比教派,已经与这批年轻人的需求产生了冲突。从瓦哈比主义的价值判断出发,未来的“电竞中心”“游戏中心”显然都是不应该存在的。
而在沙特将“宗教胜利”赢法调整为“文化胜利”的过程里,随之变化的还有他的敌人和盟友。
政治学学者施展于2023年底到沙特迪里耶古城参观其博物馆后,发现过去在老国博里一笔带过的第一王国、第二王国覆灭过程,在这里被着重讲述。面对着这个开始面对、讲述自己的伤痛的沙特,施展察觉到,沙特正在构建自己的“出埃及记”。
《出埃及记》讲述了在埃及饱受邪恶法老折磨的以色列人,在其先知摩西的带领下前往其应许之地的故事。邪恶法老的压迫、人民的伤痛与反抗、上帝的许诺构成了这个故事的核心。而在新博物馆的叙事里,第一王国的覆灭是因为土耳其的军事力量太强大,强大的背后是西方势力给予的支持。
在这套叙事里,“强大的西方势力”成了邪恶法老。而这位80后王储,想成为沙特年轻人们的“摩西”。
在沙特电竞世界杯之前,也出现过不少“类世界杯”的第三方电竞综合赛事。其中,韩国的WCG、美国的CPL、法国的ESWC被并称为世界三大电子竞技赛事。
WCG由韩国国际电子营销公司于2000年举办,由韩国三星集团提供赞助,号称“电子竞技奥运会”,竞技项目覆盖《FIFA》《反恐精英》《星际争霸》《魔兽争霸》等;CPL在美国、亚洲和欧洲都有出现,向公众开放报名,竞技项目覆盖《反恐精英》《使命召唤》《魔兽争霸》等;ESWC于2003年发源于法国,如今已被沙特收购,合并到了今年举办电竞世界杯中。
这其中,中国玩家最为了解,也投注了最多情感的,是WCG。
WCG舞台上走出了中国最早的一批电子竞技明星,如Sky、PJ、CQ2000、Suho等,2005年和2006年连夺两届WCG冠军,让五星红旗首次在全球电竞赛事舞台上飘扬的Sky,是中国电竞早期的图腾式人物。
在今年沙特电竞世界杯官宣的首批电竞世界杯基金会俱乐部支持计划的30家俱乐部名单中,有三家来自中国的俱乐部,分别是LGD、WBG、NIP,三家俱乐部都有在国际赛事上拿过冠军的选手,在开赛前就已经吸引了不少游戏用户的关注。
从WCG到如今沙特的EWC,对中国玩家来说,全球性的综合电竞赛事像是一个接力棒。变化的是项目与举办地,不变的是对中国人在世界竞技场俾睨群雄的渴望。
而在沙特之前,上一个举国之力推动电竞,将游戏与电竞纳入国策里的国家,正是韩国。继EWC官宣后,在世博会申办上,沙特击败韩国,也像一种接力。
只是WCG和如今的EWC,面临的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市场环境。
在WCG出现的2000年,游戏厂商还没有意识,或者说没有能力举办一个独属于一个游戏的赛事。WCG主办事韩国政府机构,赞助商则是三星集团,这种依托于赞助商的商业模式是当时第三方赛事的主流形式。
但在WCG之后,各大综合性赛事纷纷兴起,厂商也看到了用户对于赛事的需求,主导起了单项游戏世界性赛事的举办。如此一来,各大厂商与这类综合型赛事的关系就从合作到了竞争。2010年以后,三星集团将主力转移到了移动端,与WCG的联系逐渐降低,三星也并不想让WCG转向手游端赛事,便透露了撤资的意愿。
就这样,WCG在2013年宣告停办。虽然此后还有再度恢复,但影响力已大不如前。
比如它的盈利模式,一直以来,赚钱的似乎只有金字塔顶端少数的人,大部分参与到游戏里来的“玩家”,还是赚取的一个“附加值”,雷声大,雨点小。
不少俱乐部最终都会陷入“明星选手的巨额支出导致俱乐部入不敷出——但没有明星选手就没有赞助——没有赞助就更加没有收入”的恶性循环里。
国内老牌电竞俱乐部RNG前不久坦言了自己窘迫的现状,韩国老牌电竞俱乐部这两年也屡屡在采访里谈及“电竞寒冬”“电竞变现难”的问题。世界范围内,能在赞助以外找到更为稳定的商业模式的电竞俱乐部,屈指可数。
即使是厂商,在电竞的收入上依然是堪忧的。比如,对拥有《英雄联盟》的拳头游戏而言,旗下的电竞赛事早已拥有世界影响力,也在过去十几年创造了数十亿美元的营收,但电竞范畴的整体运营却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到这几年,甚至电竞赛事的观看人数也在逐年下降。
种种因素影响下,对第三方综合型赛事的需求再次诞生。厂商需要有人一起共担风险,同时将 赛事制作、销售、运营和营销,乃至商业化运作,交给更为专业的第三方。
而像沙特这样,背靠政府支持,提供金钱、场地、基建的第三方,大概是地表最强金主的存在了。但问题是,这样的状况能持续多久?
沙特毕竟还只是电竞赛事领域的新兵,从运营到营销 ,都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有外媒就曾冷酷地评价:“Gamers8几乎没有给电子竞技行业留下什么印象。”从escharts.com提供的统计数据,该赛事几乎没有收到任何可观的观众,最受欢迎的是200万美元的《堡垒之夜》赛事,它吸引了11万多名观众。
再“壕无人性”的金主,也经不住长年累月的烧钱,更何况建“剧场”,建“奇观”,都要花费比电竞赛事高昂的多的费用。而对沙特来说,除了金钱的持续性,政治的持续性同样要放在风险考量范围内。
施展就曾分析道,沙特未来的10年,将是动荡的10年。“老国王有可能也活不了10年了,那么等到老国王去世之后,该小萨勒曼接位了,这中间是有可能发生动荡的,动荡就在这10年之内。如果这10年他居然能够冲过去,因为小萨勒曼现在才三十几岁,他至少可以稳定地执政四五十年,那就有可能能够带来稳定的四五十年。”
且不论这些遥远的、动荡的未来,在“愿景2030”的节点到来之前,沙特至少已经开启了全球游戏史的下一个篇章,与此同时,也是一个用文化产业改变社会的篇章——不论主动或是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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