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卡特:经历过芙莱姆事件后,带着友人的来信,与迪亚特一起抵达比里斯。
迪亚特:经历芙莱姆事件后,与杜卡特一起到达比里斯,想要看一看比里斯境内的教堂。
戈弗雷:与迪亚特相识的年轻人,身为一名圣武士,正在旅行中。
听到托马斯的话之后,众人便将托盘中的食物一扫而光,减缓腹中的饥饿之感。
他们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与托马斯相同的衣服,原有的衣服放在一旁,有些地方被火球烧的焦黑,需要修理。整修装备需要时间,因而他们便决定穿着现时的衣服去见那个不知名的人。
当他们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后,托马斯按下门旁边的一个按钮,蓝色法阵再次出现,将门还原为封闭的状态。
“没有得到允许之前,不要随意走动。”托马斯小声提醒着身后的几个人,同时用手指指周围的建筑,“看到那些阴影了吗?有很多暗影守卫藏在里面。”
几个人点点头,跟着前进的托马斯,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周围,观察情况。他们出来的地方是一栋高楼的其中一个房间,同一层大概有六个房间,均有相同的门锁按钮。有的按钮为红色,有的按钮为蓝色。
“为什么有的按钮是红色,有的按钮是蓝色的?”法瑞尔看着那些按钮有些好奇地问道。
“红色的是已经住了人,而蓝色的是没有住人。”托马斯听到他的问题,不假思索地回答着。法瑞尔点点头,在离开房间时,他也注意到门口的按钮是红色。
杜卡特在心中默默数了数,高楼大概有十五层左右,他们被安排在十层最里面的房间,门外是一条长廊,透过长廊的边缘可以看到其他地方。在高楼的四周,有很多栋看起来一样的高楼,每一栋看起来都是差不多的高度,也就是差不多的层数。
托马斯带着他们从环绕高楼的楼梯一阶一阶走到最下层,直达地面。在这种低处之时,几个人才发现,楼与楼之间的间距相等,就仿佛横与纵线等距分布又相交而成的点一般。街上有很多人,胸前带着号码牌,大部分写着3-xxxxx,xxxxx为五个数字。
“那些数字是什么意思啊?”夏尔看着那些数字,小声问着。
“是每个人的编号,在这里的人都没有名字,只用胸前的数字来进行称呼,所以不能讲错了。这是我的编号。”托马斯转身指指自己胸前的号码牌——10583。
“我的名字只有认识我的人才知道,不能随意叫。而且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在这种人很多的公共场合,不能称呼名字,否则就会被暗影守卫抓走。”托马斯继续小声地解释着。
“可是你有名字啊,为什么不能叫……托……”夏尔不解。
“嘘!”听到夏尔要叫出自己的名字,托马斯急忙用手捂住了半身人的嘴巴,同时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能讲!”
“唔……嗯嗯。”被堵住嘴巴的夏尔点点头,被托马斯放开后,大口喘着气。
透过楼与楼之间的缝隙,能够看到更远的地方隐隐约约有着什么模糊的屏障,但因其距离过远而无法清晰明白地知晓到底是什么。一道光穿透高耸楼群之间的缝隙,将整个地区照的如同白昼一般,这光有如阳光,却没有温度,只是冷冷地洒下。
街上没有任何装饰,偶尔可以看到有人骑马经过。在这个所有空间看起来都一样的地方无法分辨方向,也没办法分辨时间的流逝。
托马斯带着几个人默默向前走着,没有同任何人打招呼。而其他人也一样,沉默无语,只是向自己的目的地挪动脚步。他沿着一条笔直的街道前进,走到一栋拥有绿色墙壁的建筑物之前。
“这里是管理处,管理笼都的人大部分都可以在这里找到。”托马斯解释道,而后他站在入口前讲到,“10583,请求觐见指导者。”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他面前的墙壁高处打开一个漆黑的洞口,由石头雕刻而成的石像鬼雕像从里面划出,张开双眼,红色的光线将托马斯连同他身后的几个人全都扫过。
“10583,确认身份。”石像鬼张口讲着,并问道,“你身后的几个人是谁?”
石像鬼没有回答,同时眼睛暗了下去。几分钟之后,它的眼睛重新亮起,“允许进入。”说完,它的眼睛再度暗下去,原路退回墙内。墙上的洞口重新关闭,与此同时,墙内响起轰隆隆的声音,细缝出现在光洁的墙壁上,双扇大门在众人的面前缓缓打开。
哒哒哒哒哒,在门内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只灰色的山羊从黑暗中走向他们,停在距离他们大概五步远的地方,双眼微合地看着他们。
“我们走吧。”托马斯看到山羊,向身后的几个人说道,而后跟在已经调转身体的山羊身后,其他人见状,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只是默默跟在山羊和他的身后。
山羊带领着他们进入这栋绿色的建筑,里面几乎听不见什么脚步声,偶尔会与几个人擦肩而过,但那些人也都神色匆匆,手中要么拿着一些纸张,要么抱着一个大盒子或者一个巨大的箱子。两侧的墙壁燃着昏黄色的灯光,墙上挂着一些看上去很像是正在争斗的画作。法瑞尔只匆匆扫了一眼,便觉得这些画作的笔法粗糙,似乎只是胡乱画出来的,并没有什么技法或者章法在其中。
他们被带到一扇棕色的大门前,大门开着,有几个人影从里面露出来,山羊没有等待,直接从大门走了进去。但托马斯却在门前止住脚步,并且将其他人也拦在身后,“先等等,指导者会通知的。”
杜卡特不解地看着托马斯,而法瑞尔则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混账,滚轮上的老鼠死了又怎么了?叫人将他们抬下来,另换一批就是了!”寂静中,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屋内传来的话语,跟着便是有东西落在地面,发出“啪”的声音。
“是,是。”回答的声音有些唯唯诺诺。紧接着,就有一名拿着纸张的年轻人从里面退出来。他感觉到身边有人,转头看向托马斯,本来还有些害怕的表情立刻变得冷漠,转身走远,鞋跟敲打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让他们进来。”似乎是有人跟指导者提起在门外等着的一行人。
几秒钟之后,一名棕色皮肤的半兽人从里面走出来,略低头看向站在门边的托马斯,嗓门沙哑地问着,“就是他们吗?10583。”
“你们跟我进来吧,你继续等在外面。”半兽人向戈弗雷等人招招手,随即转身走向门内。
“是。”托马斯回答的同时,赶紧用手推了推戈弗雷的身体,“快跟上。”
这个房间很大,看起来也很空旷,只有房间的正中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名身材高大的人类,跟迪亚特等人比起来,就像是一个巨人。他们刚走进房间,那名高大的人类就开口了,他的声音有如洪钟,“你们就是最近被丢进来的冒险者吗?”
无人回答,几个人好像全都变成了哑巴,只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那名身形高大的人。没有收到回音,那人又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你们就是被丢进来的冒险者吗?”
依旧无人回答,那人只看到站在对面的几个人似乎在观察着自己。
“来人,将他们送进地牢。”高大的指导者一挥手,旁边的黑暗中立刻走出几名手拿铁链的半兽人,哗啦哗啦的声音搅动寂静的空间。
“等等,等等。”看到这种情况,夏尔连忙走到众人的最前,“这位亲爱的大人,您说的没错!我们是冒险者,但我们不知道是不是被丢进来的,所以没办法回答您啊!”
“……”听到夏尔的回答,指导者又一挥手,“嗯。”一声过后,顿了一下,他才继续讲着,“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既然进到这里,笼都三区,就要听我的安排。”
“你们跟别人一样,在这里要做活,不能当闲人。更具体的事情,会有人安排的。”指挥者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向旁边,“谁带他们来的?”
“哦……好。”指导者点点头,“那就让10583号继续照顾他们,当他们的引领者,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去安排吧。”
说完,指导者又看了一眼他们几个人所站的位置,双手撑着座椅的扶手,从容站起,转身走到椅子后面的黑暗中。另有一名半兽人将几个人带出去,找到等在旁边的托马斯。
这名半兽人长着紫色的皮肤,身上有一些不规律的花纹,或者应该叫做纹身,獠牙比较小,一直用金色的眼睛看着几个人。身材修长与苗条,看上去似乎是一名女性的兽人。
“指导者说让你当他们的引领者,就把他们编到你做事的那个组。我会告诉负责人,再新增一个印刷组,让你带领那个组,这样方便安排。”
“是。”托马斯点点头,他现在被安排在印刷场地做事,担任的是油墨印刷工作。
“然后……”半兽人从腰包中拿出一个透明的水晶小球,她用手点了点水晶球,上面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没等人影清晰,她就问道,“给新来的准备好住处了吗?”
“已经安排了,你带他们到10栋15层1号房间就行。”
“好的。”将水晶球收好,半兽人跟它们招招手,“跟我来吧。”
托马斯立刻跟在这名半兽人的身后,但他们被带着从绿色大楼的一侧绕到后面,停在一堆卷起来的毯子边上。半兽人从毯子堆中找到一条黑色的毯子,将它铺在地上,展开,看上去很大,可以让他们所有人都站上去。
“跟我上来。”说完,半兽人率先走到毯子上,坐下,然后从腰包中又拿出那个水晶球放在毯子的一个黑色的圆圈中。放入圆圈的水晶球微微飘起,发出淡淡的光芒。
依旧是托马斯先走上毯子,随后是杜卡特跟在后面,剩下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也都跟着走上毯子。看到所有人都站到毯子上,半兽人用一只手盖住水晶球,毯子立刻飘起到空中。
半兽人将手向前轻轻推去,毯子随着她的动作向前飘去,速度不快,却很平稳风从几个人的身旁轻抚而过,将他们身上的汗珠带走,避免成为一团混合在一起的泥水。浮起来的毯子在高楼间七拐八拐,擦过路上正走向不同方向的行人。
几分钟后,毯子载着几个人抵达一栋同样灰扑扑的楼房前面,同样有十五层,入口不远的地方就能看见是一条向上攀爬的楼梯。半兽人将水晶球用力按住,沿着中轴线向后转去。浮毯响应她手中水晶球传来的指令,沿着楼梯向上飞去。
楼梯的宽度刚好适合浮毯的宽度,一路向上直达十五层,到达行廊最内侧的房间。
“到了。”毛毯落地,在半兽人将水晶球收起后,自动卷成一卷。
“1号房间,跟2号房间,是你们住的。”半兽人指着两侧的墙壁,上面有几段线条规划出门的轮廓,轮廓旁边的按钮由蓝色变为红色,按钮的下面分别列着三个数字——17562、17563、17564、17565、17565、17567。
与此同时,她从随身的包中拿出六块胸牌,牌子上印着与门上相同的六个数字,它们的样式跟托马斯戴在胸前的牌子样式相同。
“这是你们的号码牌。”半兽人将胸牌分发给几个人,“带好,每个地方要根据你的号码牌来识别你的身份。”
“这怎么行?我一定要住单独的屋子!”法瑞尔不依不饶,身上的皮肤变得更加霜白。
她不再回应耳边这名吵闹的精灵,转头向站在旁边的托马斯讲到,“他们就交给你了,明天早上带他们去印刷场。”
半兽人讲完后,又再次将毯子展开,放上水晶球,浮起,沿着楼梯开下楼,消失在几个人的视线中。
“先进去吧。”托马斯指着墙上的按钮,“只有属于这个房间的人才能按下按钮。”说着,他进行示范——去按下手指的那个按钮,但按钮却纹丝不动。
“我来试试……”夏尔从旁边搬来一个箱子,站在箱子上,用手大力按下按钮。随着他的动作,按钮下陷,左边的门框内出现蓝色的法阵,几秒种后,法阵后面的墙壁消失,就像他们刚刚呆着的第一个房间的那道门一样。
墙壁消失在空气中,露出里面的长条形房间。房间内放着三张床,有三个衣柜分别对应三张床的位置贴放在对面的墙边。而在床头的位置同样各放着一张小柜子,柜子上放着一个干净的陶制水壶。
“水在楼梯旁边,有个感应显现的水管。”托马斯指着外面刚刚经过的地方,刚好有人提着水壶走到拐角的位置,放下水壶在一个白色的圆圈上,立刻有一根管子出现在水壶的上方。清水从水管上的笼头涌出,很快就装满那个人的水壶。
提着装满水的水壶,那人返回另一端最边上的房间,墙壁门重新填满框内。
“那就是水管了。”在那人提着水壶回到房间的同时,几个人也看到马上消失的水管。而后托马斯带着几个人走入屋中,门左右两侧分别是一个小房间,大小相同,“一个是厕所,一个是厨房。”
“厨房?这里可以做吃的吗?”夏尔跑到厨房,满心期待,却发现厨房里面只有一个大箱子,别无他物。
“不,并不能做吃的。”看到夏尔满心欢喜地跑进厨房,托马斯否认道,“早和晚的食物都会通过这个箱子送过来,是什么食物要看当天的安排。”
“怎么这样……”夏尔高举的双手猛然放下,他的头也跟着低了下去,“还以为可以自己做吃的了。”
“很抱歉,但在这里并没有办法按照个人的心意来安排。”
“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消沉的夏尔很快就从低落的心情中恢复过来,“感觉是一个不会让人开心的地方。”
“……”托马斯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圆灯,灯的外侧有一个白色的环形盘正在转动,环形盘上等间距刻着十二个刻度,有四个刻度被涂成显眼的红色。黑色的指针固定在北方,一动不动。此时,环形盘上的红色区域正缓缓接近那枚黑色指针。
“我很想跟你们讲,但需要的时间也很多,今天时间已经不够了。”托马斯向上指了指那个正在转动的环形转盘,“明天还有很重的工作要做,你们先休息吧。”说完,他转身走出这个房间,快步走到第三个红色按钮的所在。
“那我们也先回去了。”迪亚特、杜卡特和阿莱坎挥挥手,将戈弗雷、法瑞尔和夏尔留下这个房间,他们三人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
夏尔躺在床上,看着另外两个已经躺下的伙伴想着。他的眼睛眨啊眨,总是无法闭合。突然间,他的眼睛陷入一片黑暗,头顶的灯熄了。
毫无头绪的夏尔闭上眼睛,在他旁边的那张床,进行着同样思考的法瑞尔也合上双眼,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的阿莱坎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铃声在头上响起。
铃声响起之前,他的面前正摆满一桌子蛋糕,有巧克力海绵蛋糕、绿色的茶蛋糕、粉色的草莓蛋糕,还有一大盘水果沙拉。虽然不是喜欢所有的食物,但在已经吃了很多天干粮的情况下,面前的蛋糕感觉很是美味。
他刚想伸手拿起蛋糕,很是嘈杂的铃声就在手指尖刚碰到蛋糕时响起,眼前的蛋糕与水果沙拉瞬间消失无踪。
“啊!!”凄惨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将他从迷糊的意识中彻底拽出,转为清醒。
“你怎么了?阿莱坎?”在盥洗室中洗脸的迪亚特探头看向他。
“没……没什么。”阿莱坎连忙摆手,他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面前摆满蛋糕,却一口都没吃到,这是多么尴尬的事情!
“那快点准备吧。”一边擦着脸,一边从盥洗室中走出来,迪亚特笑着说,“你可以去洗脸了。”
“来吃饭吧。”杜卡特端着一个托盘,从厨房中走出。盘子上放着三份早餐——三个面包,三杯牛奶还有三个鸡蛋。在三个盘子的中间,放着一大份蔬菜沙拉,沙拉的边缘插着三把叉子。他将盘子放在中间床铺边上的床头柜上,盘子上没有餐具。
“怎么没有肉啊?”从盥洗室中出来的阿莱坎看到托盘上的食物,又是一阵哀嚎,“而且,只有这么点吃的,怎么够吃!”
“有的吃就够了。”杜卡特随便拿过一份食物,快速将面包、鸡蛋和牛奶扫光。几秒钟后,同样的面包、鸡蛋和牛奶重新出现在盘子上和杯子中。
“它们会自己补充!”见到这个,阿莱坎不再继续哀嚎,伸手拿起面包吃着,同时又拿起盘子观察着。白色的盘子干干净净,只在最中间的一块区域写满符文,但他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一会去找法瑞尔或者夏尔问问看吧!他的心里很快就将这件事放下,转头集中精神开始吃饱肚子。
很快,几个人就让自己的肚子里充满食物,并且身上也全是力气。
“剩下这些食物该怎么办?”在几个人都停下吃喝之后,杜卡特看着那些又被补充到盘子和杯子中的食物思考着。
“我想想……将它们放回去吧。”迪亚特端起盘子,放回箱子。
盘子被放回箱子之后,立即被箱子吞下,然后箱子的盖子便合上,再打开时,没有任何的食物出现。
“你们准备好了吗?”托马斯出现在几个人的门前,敲着红色的按钮,房间内回荡——叮铃,叮铃的声音。
“来了。”杜卡特在房间内将门打开,走到外面,其他人也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托马斯带着他们绕下十五层的楼梯,法瑞尔和阿莱坎的脚已经感觉到有些酸痛。他们再一次穿过高耸相同的灰色建筑楼,突然闻到一股不同于空气的味道钻入鼻中。
“我们到了,那里就是印刷场了。”托马斯的手指向不远的地方,一排排白色的房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房子的外面是一圈白色的篱笆,由各个方向走来的人们正汇集向篱笆的入口。
“要注意哦,现在开始,不能再互相叫彼此的名字,否则就会出大事的。”托马斯不放心,再一次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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