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卡特:经历过芙莱姆事件后,带着友人的来信,与迪亚特一起抵达比里斯。
迪亚特:经历芙莱姆事件后,与杜卡特一起到达比里斯,想要看一看比里斯境内的教堂。
戈弗雷:与迪亚特相识的年轻人,身为一名圣武士,正在旅行中。
“我们在莱兹分别之后,你经历了什么?”杜兰特倒坐在托马斯所躺着的床边椅子上,用手扶着椅子的椅背看着自己的友人。自打昨日见面后,现在才有时间,或者说腾出空闲时间聊上一聊。
“对。”矮人扬了扬手,“我找了你很久,还到了首都……”
“你去了玛尼?”托马斯抬头看了看对面的矮人,看到对方点点头,“可是……”他有些犹豫,“你去玛尼并没有任何的收获啊……”
听到这句话,矮人杜卡特罕见的笑了笑,他蓬松的胡子耸动了一下,“没有到玛尼,我们就碰不到戈弗雷,可能也就不会到这里,那也就很可能见不到你,对吧?”
杜卡特的这句反击,引来两个人同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托马斯在床上狂笑过后,用手揉了揉自己已经发疼的肚子,一翻身从床上坐起,“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说说吧。”
“不想说,我现在就可以走。”杜卡特嘴上带着笑意,作势从椅子上要站起来,被托马斯伸手压住他的肩膀。
“知道了,知道了,我说就是了。”托马斯将自己的双手放开,重新坐在床上,看着托马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得到,从一名自由人变成这种状态,并不好受。”
杜卡特没有插话,而是听着托马斯继续讲下去,“我在你的面前被那些守卫带走,路上被蒙着双眼,不知道经过了什么地方。”
托马斯被蒙着双眼,压上马车,一路颠簸,他能够感觉到身边有人。每次剧烈颠簸过后,都会有什么人撞在他的身上,感觉很是疼痛。不知道是男是女在撞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撞在他的肉上,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好几天的时间过去之后,他们这一车人终于被从车中放了下去,他的肺中重新被灌入新鲜的空气,双脚再次踏上地面。
“排成一队!”在他身体右边传来一个大声的传令,同时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撞了撞他的身体。他将自己的身体向左挪了挪,似乎是进入到一个队列当中,一道绳子绑住他的双手,拉着他向前走。
嘎啦啦啦啦,噶啦啦啦,他感觉到自己站到一个房间里面,周围挤满了人,毫无剩余的空间,绳子在人与人之间摩擦,令皮肉表面出现疼痛的感觉。他很怀疑皮肉已经被绳子擦出了血痕,只是他的眼睛现在被黑布蒙挡,什么都看不到。
托马斯感觉到整个队伍停下了,他手上的绳子也被松开,眼睛上的黑布也被从眼睛上拿下来。他的眼睛被明亮的光线刺痛,连忙用手挡住光线。当眼睛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后才看清房间内的状况。
他的周围有很多同样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人,有男有女,有的一脸默然,有的看上去神色惊慌,有的人离得比较远,看不见是什么神情。他能够看到人类、兽人、侏儒、精灵……以及其他他没有见过的种族。但没有人胆敢离开原地,四周都是持着长矛的黑衣人,周身全都被包在黑色的衣服中,只露出一双眼睛。
“欢迎各位来到笼都3号。”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在人群的前方响起。黑色的区域中滑出一个巨大的座椅,滑至房屋的中间。高大的身影在座椅上稳稳不动,坐在上面的人在座椅停稳之后,张开双手,大笑。
“我是你们的指导者,”自称为指导者的大汉开朗,“从今天过后,你们就会住在这里,生活在这里。我们会为你提供食物,为你提供生存空间,让你们无忧无虑。”
“当然!”他说的时候,咧嘴笑着,“若是完全没有回报,相信你们会良心不安的,对吧?”他笑着,“我们同样也需要你们的帮助,需要你们一点点微小的辛苦。”
“我们会给你们准备好工作的地点,让你们可以安心地进行工作,无需为工作以外的事情担忧。”他看了看没有回应的人群,“当然,同样的,也希望你们会遵守我们制定的规矩。”
他笑着,并且摇了摇他的手指,“你们之中肯定没有谁想知道,违反规矩之后,是什么下场。”
“请把他们带去住的地方吧,辛苦各位。”指导者双手一推,所有的黑衣人用手中的长矛驱赶人群,将所有人都赶出了这个房间。
“你们住在这里。”他们被带到移动灰色的高楼旁边。黑衣人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袋子,将其中的号码牌连同所住房间的号码一并发放到每个人的手中,并且将数字与每个人的样子、名字进行记录。
“从今天起,你们的名字就是这个牌上的编号,你们也只能回应这个编号,听懂了吗?”分发号码牌的黑衣人语气冷淡,眼神也很冷淡,“你们住在这里,除非我们给你们重新安排住的地方,不许乱跑。”
“……”托马斯听着黑衣人说着在这里的规矩,他没有乱看,也没有看那个黑衣人,只是眼观鼻,鼻观心。
“现在,散了吧,明天早上起来,在楼下集合。”黑衣人最后补充到,“房间内有供应食物的箱子,但只在固定的时间提供食物。”
黑衣人说完后,便带着其他的黑衣人离开,只留下一群头脑还不甚清楚的人。终于,过了半分钟之后,第一个人开始移动,从楼梯慢慢向上爬去,按照手中的房间号码找到对应的楼层,又按照后面的数字找到对应的房间。
进入房间之前,托马斯盯着这整个空间,他的注意力被高高挂着的那片白光吸引。那是太阳吗?他心中升起困惑,随即给了自己答案,不,那不是太阳,它没有温度。
那么它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但现在也没有任何思路。一转身,他进了房间,倒在床上,疲惫的身体散发出阵阵愉悦,就这么睡了过去。
“就像你们今天早上听到的那种铃声一样。”托马斯讲到中途,笑着看向杜卡特,“那是这里的起床铃,作为一天开始的提示。”
“是的,看不到时间分割。”托马斯肯定的点点头,“外面的天顶二十四小时,一直会亮着,你跟其他人可以互相看清彼此。”
“对了,你的病怎么样了?”杜卡特突然想起托马斯被抓走之前的状态,眼睁睁在杯子中吐出血丝。
“病?”托马斯听到之后,顿了一下,然后一扬头,“哦,病……来到这里一阵之后,基础的收获就是病好了。”他咧嘴笑了笑,“体力活做多了,身体自然会变好一些。”
“那就好。”矮人放心点点头,“所以,今天看到的那片黑石岩壁是怎么回事?”一番寒暄过后,他终于进入正题。
听到这个问题,托马斯重新倒在床上,回忆着第一天见到那片岩壁的状况。
那一天是他第一次提前完成手中的工作,被允许提前离开印刷场。突如其来的空闲时间,让他思考自己有什么地方想去看看,最终,他的脑中毫无想法,索性决定随意走走。他随便走了走,没有黑衣人对他进行拦阻,直到他看到那些黑色的岩墙壁,还有那些疯狂转动的滚轮。
滚轮转动的声音轰隆轰隆,引起他的注意。只是,当他小心翼翼从黑岩壁的旁边溜过去,妄图靠近,凑过去看看那些滚轮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声音喝到,同时走过来一个黑衣管理者,那人看了看他胸前的号码牌。
“是。”面对阻拦,他并没有强行硬闯,而是微微行礼之后便离开了。在行礼时,他的眼睛偷偷瞄向那个巨大的轮子。
“那个轮子有什么特别吗?”杜卡特注意到托马斯提到的那句,用眼睛偷偷瞄到了巨大轮子。
“哈哈,被你注意到了。”托马斯听到这个问题,突然大笑起来,一个翻身,又坐到了床的一端,用靠墙的那一侧床的顶端当靠背,歪头看向杜卡特,“那个大轮子很有意思。”
“当那个大轮子转起来的时候,有蓝色的闪光在它周围出现,但并没有持续很久,看上去就是瞬间。”
“蓝色的闪光……”杜卡特点点头,他在脑海中认真记下了这一点,“这很重要。”
“而且……”托马斯认真看向杜卡特,“而且那个大轮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里面应该是人在跑。”
“人啊……”杜卡特点点头,“这不奇怪了。”他的心里确实对这件事不那么奇怪,毕竟曾经听到指导者听的那一句,现在感觉,似乎是意有所指了。
“对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认真看向托马斯,“如果有机会,能够离开这里的话,你会怎么做?”
“……”托马斯听到这个问题,愣了几秒。他还在沉思的时候,房间的灯突然黑了,“看样子,到了该休息的时间。”
黑暗之中,传来托马斯的声音。同时,有人起身,衣服摩擦带来轻微的响动。黑暗中,蓝色的微光闪动,微凉的风从外面传进来。
“明天见,好好休息吧。”矮人低沉的声音随风传入屋中,蓝色的光芒消失,屋子复归黑暗。
能够离开这里啊,托马斯的嘴角笑了笑,翻身睡了过去。
杜卡特站在门外,看向那片白色的光芒。片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另外两名同住者,已经进入梦乡。
“几位早上好。”当所有人全部都准备好,走出门口的时候,便看到昨天的那名黑衣人等在楼梯门口,似乎也是刚刚到达的样子,正从飞毯上走下。
“毕竟昨天没有告诉你们去什么地方,今天直接接你们一起过去。”说话的同时,飞毯再度飘起。
没什么多余的话,几个人直接站到飞毯的上,依旧是黑衣人操作飞毯,前往今日工作的地点——一行人看着两旁的建筑与景色在飞速后退,一路飞向边缘,直达昨天刚刚见过的那片黑色岩壁。
“今天你们负责处理那些滚轮上的死老鼠。”黑衣管理者将别致的黄色别针分别交到他们手上,别针的样子很符合他们的现状,手中拿着洗刷用的刷子和水桶,旁边立着高大的轮子,“将老鼠从轮子上拖下来,扔去处理坑,然后将轮子打扫干净。”
监督他们将那些黄色别针全都好好戴在胸前之后,黑衣管理者才将他们黑色岩壁,他们眼睁睁看着对方穿过黑色岩壁,消失不见。半秒钟之后,法瑞尔与阿莱坎同时跟着那名管理者走入黑色岩壁,他们发现自己的身边被一道金色的光芒包围,而那些黑色岩壁化为一片黑暗。而他们的前方是一个金色的光芒,走过一会,光芒消失不见。两个人继续向着那个光芒消失的方向前进,最后一步迈出黑色区域之时,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轮架。
他们的眼前是看不见边际的轮架,每一台轮架上都有三层,每一层都有一个巨大的轮子,有几个轮子已经停止转动。当然,大部分的轮子都在转着,轮架上噼噼啪啪冒着蓝色的火花。火花沿着轮架上的一根线一路窜着,汇聚到中间一个巨大的立方体上。
立方体将那些蓝色的火花全数吸收,在顶部连接着一根特别粗壮、巨大的黑色绳柱。绳柱一直向上,伸入最上方的黑色岩壁之中。
黑衣管理者带他们走到一个已经停下的轮子边上,两人高的轮子直立在架子上,三层的架子,每层都有一个轮子。中间第二层的轮子已经停下,管理者带着他们从脚手架上爬到二层,看着他们将轮子中的尸体清除。他站在台子的最边缘,盯着几个人的工作。
停下的轮子散发出阵阵恶臭,几个人强忍着鼻子中的味道,用手将轮子转了一段,进入轮子的门在他们的正上方,经过这一段的转动,门移动到他们的旁边。戈弗雷用刚刚在管理者手中拿到的钥匙插入门锁,转动,门锁吱嘎嘎转着,门轴也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向外打开。
法瑞尔看向轮子之内,突然感觉到胃部一阵绞痛,像是有什么人紧紧抓住他的胃,用力揉成一团,最后猛地挤压,将他早上吃的食物全部挤了出来,像是袋子一样倒在平台的木板上。
“……”管理者的表情被黑色的布挡在后面,只是冷冷说了一句,“一会收拾干净。”
轮子之内,一个干巴巴的尸体倒在轮子的地面上,脸朝下趴着,放在脚边的木桶被打翻,里面褐色与黄色的物质洒落在轮子内到处都是。尸体的四肢被锁链锁住,皮肤隐隐可见根根青色的血管。他的双脚脚踝处布满红色网状血丝,戈弗雷与迪亚特只需一眼就可以知道——这人至死仍在跑动,直到倒在地上断气为止。
锁链上闪过阵阵白光,死尸的手脚动了几动,但没了别的反应。
“等一下。”黑衣管理者突然用手拦住他们的行动,伸手在轮子上摸了摸,似乎是按了什么地方。只听到克克咔咔的声音,绑着尸体四肢的四根锁链上的铁环突然打开,锁链从手腕、脚腕上掉落。
看到锁链掉落,黑衣管理者重新退回到自己刚刚站着的地方。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戈弗雷、杜卡特与迪亚特以尸体的四肢为支点,将这个不知是何人的死尸抬起,抬出轮子,跟着黑衣管理者走下楼梯,抬到黑岩壁的边缘,指示他们将尸体放进黑色岩壁上面一个扁平的洞中。
尸体被放入打开的洞中,而后黑色岩壁从洞的边缘四周开始生长,向洞的中心点集中,最后将这个洞口封死。洞口闭合的一刹那,杜卡特看到那个洞中突然升起一片红光。
当他们三人跟着黑衣管理者返回轮子的时候,托马斯、法瑞尔、阿莱坎与夏尔正站在轮子的边上聊天,他们已经将轮子内部的污渍全都处理干净,而他们的刷子被放在水桶之中。
“做的不错。”黑衣管理者走进轮子检查,闻不到奇怪的味道,也看不到有任何污秽的痕迹。
他打了个响指,从旁边走过来一队黑衣守卫,他们两两一对,在中间夹着一个带着手铐与脚镣的男人。这个男人浑身发抖,向前走的脚步也越来越慢。越是接近三层的巨轮架,男人的行动越迟缓,不肯向前,那些黑衣守卫只好架住他的两只胳膊,将他强行拖进轮子。
“不!我不要在这里面!放我出去!”男人的哀嚎声从轮子里面传出来,但无法从里面走出,两名黑衣守卫紧紧控制他的身体,另外有两个黑衣守卫将那四条锁链扣在他的手腕与脚踝上。
黑衣守卫依次全部走出巨大的轮子,最后出来的那人按下墙壁上的一个按钮,并将轮子的门锁好。透过组成轮子的木板缝隙,站在平台上的人可以偶然窥见那些锁链上面闪过的白光,而那名男人仍在嚎叫,只是他的四肢不受他的控制,开始疯狂地跑动。他的脚底与嵌在轮子上的摩擦带进行摩擦,带动轮子缓缓转动,逐渐加快,而轮子上又重新出现蓝色的火花。
“好了,可以走了。”黑衣管理者带着新来的黑衣守卫小队,压着托马斯几个人,向被黑色岩壁分隔的另一侧区域走去。刚刚回到他们日常生活的这一侧,黑衣管理者便将他们胸前带着的那些黄色别针全部回收,“今天没你们的事了,好好享受你们难得的休闲时光吧。”
说完,他走到刚刚停在黑色岩壁旁边的飞毯,让飞毯重新升空,载着那个黑衣守卫小队飞向那栋绿色的大厦。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夏尔看着远走的那队人,又看了看身边的伙伴。
“哇!”阿莱坎再也无法忍受胃中的折磨,手扶黑色岩壁吐了起来,“刚刚那个味道真是太难闻了。”
“那个场景也是,真的是不想再看一次。”法瑞尔揉揉自己的额头,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还在跳动,他的审美无法认同刚刚的情景,“太丑陋了。”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刚被关到轮子里的那个男人是谁?”夏尔歪歪头,似乎在回忆着,“看上去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是昨天,在印刷场入口的地方。”托马斯默默地回答他的问题。
“啊!原来是他!”夏尔拍了拍手,“是那个忘带号码的人,但他为什么会被扔到这种地方……”
“可能,只是巧合吧。”杜卡特看了看托马斯,走上去拍了拍对方的胳膊,“走吧,去休息吧。”
“嗯。”托马斯低下的头重新抬起,看向其他人,“走吧,随便带你们去逛逛,这下子刚好又有些时间了。”
“我说,托……”阿莱坎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这里的规矩,连忙改口,“10583,这里就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吗?”他走到托马斯的身旁,有些好奇地问着。
“比如酒吧啊,音乐厅啊,剧院啊,赌场啊什么的……”阿莱坎掰着手指头,数着他现在能够记起来的,常去的几种地方。
“一个都没有。”托马斯笑到,“在这里没有货币,也没有可交易的物品,无法形成经济的流转,也就没办法设立你刚刚说的那些地方。”他歪头,又想了想,补充道,“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指导者不允许那些地方出现。”
他们一边走一边闲聊,所经过的地方不外乎是那些灰突突的建筑物,只是这时候的街上没有多少行人,途径一座采矿场之时,能看到有很多手拿矿镐的人在进进出出。那些人的肩膀壮硕,肌肉结实,脸上与身上沾满石头灰屑。
“走开走开,不要在这闲逛。”几个人在采矿场的旁边稍稍多待了一阵,就被管理采矿场的黑衣人挥手赶开。
晚饭前,他们将大部分的地方都看了一遍,最后返回住的那栋灰色高楼。各自回归房间后,杜卡特刚刚将自己的身体清洗干净,洗掉那些沾在身上的尸臭味,换好衣服,就听到房间的铃声响起,叮铃铃,叮铃,是门外有人的通知铃声。
他打开门,看到托马斯在外面,随即问到,“怎么了?”
“你在昨天不是问我,如果,可能可以出去的话,我要不要离开吗?”
“是的,我问过。”杜卡特看着托马斯的眼睛,他在等对方的回答。
“也许,只是我还不甘心。”托马斯回答之后,并没有继续解释,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多吃点,就返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不明所以的杜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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