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特·比列斯:比列斯富翁排行榜第二名,也是比列斯国执政议会成员。
伊桑尼亚:灰发绿眼的精灵,略有胡须,在林中与迪亚特偶遇之人,使用弓箭,喜欢研究自然,观察力很好。从某处森林而来,正在洛格兰特旅行中。
维克多:红发黑眼的人类,性格开朗,与伊桑尼亚相遇在酒馆,使用大斧
杜卡特与迪亚特离开芙莱姆不久,格里菲尔看向身旁的两人,突然笑笑,问到,“你们有兴趣跟我到比里斯去一趟吗?”
“你要去比里斯,那为什么不跟杜卡特一起走?”维克多略有些疑惑。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格里菲尔嘴角翘翘,眼睛眨了眨,有些狡黠地笑笑,“他有他的事情,我有我的事情,没必要绑定在一起。”
“只是上一秒突然想起,要做的事情需要帮手。”格里菲尔继续解释,“与其到那比里斯再找,这里有现成的人选,你说对吧?”
“帮忙啊,可以啊,你给多少报酬?”维克多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双手拄着斧柄。
“行啊,那就去见见。”红发的战士一口答应,转头看向旁边的伊桑尼亚,似乎在问——一起去吗?
“……”在旁边听着的伊桑尼亚,看到维克多突然望向自己,耸耸肩,点点头。至少他还没什么想法,走走看看也不错。
“那走吧!”格里菲斯翻身上马,待伊桑尼亚和维克多爬上马背。
三人坐稳,鞭鞭打马,向北而行,沿着路途去往比里斯。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三人路上并没有别的事情,二十天之后就到了玛尼的城外。相比较前阵子来说,此时的玛尼,居民数已经大幅减少。上一场珍珠蚌带来的破产风波此时刚刚有所平息,有很多人破产成了奴隶,也有些人凭着这场风波,一跃而上,身价倍增。
没有任何拖延,格里菲尔很容易就问出此行的目的地——多特·比列斯的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比里斯国排名第二的富商,跟首席执政官,同时也是本国的首富一起治理国家。
纵马来到比列斯的门前,几个人的耳中传来潺潺流水声,顺着声音看过去,白色大理石的院墙矗立在他们的眼前,铁质的栅栏嵌在院墙之上,尖尖的顶部看上去随时准备给从它们上面翻过去的人扎一个窟窿。
传来流水声的喷水池就在离院墙不远的地方,水柱高高喷上空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复归到圆形的喷水池边缘之内,却没有溅起什么水花,空气中形成一道圆弧形的七彩光芒。
院门口,一名有着一头棕色头发,身穿黑衣的女性站在门前,看着格里菲尔、维克多和伊桑尼亚骑着的马匹停下。她向前一步,深施一礼。
“您好。”格里菲尔离鞍跳下马,瞥了一眼那名女性,转而看向院子最深处的那栋显眼的白色豪宅,“比列斯阁下在吗?”
“正等着您,先生。”女性向旁边侧身,一伸手,“请跟我来。”
“我们进去吧。”格里菲尔将马绳交给旁边迎上来的小童,对方接过马绳,嵌着走向院子的另一侧。
维克多和伊桑尼尔也跟着格里菲尔之后下马,将马绳交给另外迎上来的小童,两个人一边看着周围的院落,一边跟在女性和格里菲尔身后。
白色的大理石院中,林立山石,还有不同造型的树木,能看出经常有人修剪枝叶。维克多看向其中一棵树之时,恰好与一名剪树枝的工人对上眼睛,对方有点好奇地看了看维克多,而后一转头,再次继续手中的修剪工作。
“请问这两位是?”黑衣女性带路的同时稍稍回头,看了伊桑尼亚和维克多几秒钟,便又再次转头看向前方,继续带路的职责。
“我找来的帮手。”没有解释很多,格里菲尔只回答了该回答的。
接下来的路程没有话,只有几名穿着仆人装的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手中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鎏金的茶壶,还有雕饰华丽的茶杯。
“丽雅小姐,下午好。”仆人毕恭毕敬的跟女性打招呼,被称为丽雅的这名女性,向他们点点头,致意微笑。
“前面就是老爷所在的房间了。”丽雅带着几个人走到一扇双开的棕色木门门前,此时双门紧闭,隐隐传出某种乐器的声音。门的两旁占有两名佩剑的卫士,看到丽雅带着三个人经过走廊到达门前,微微躬身行礼。
“麻烦请开门,谢谢。”丽雅向两名卫士说到,继而介绍着身后的三人,“他们要见老爷。”
“请证明身份。”卫士向三人伸手,似乎在索取什么的样子。
格里菲尔没说话,只是腰间拿出一枚金币,金币的上面印着大写的花体字‘A’,他静静将金币展示给守卫。对方接过金币仔细查看,确认无误,毕恭毕敬交还给他。
“三位请进。”说话的同时,守卫将双开的门扇推开。门内传出的乐器之声迅速变得可以听清,格里菲尔一耳就听出此乃七弦竖琴的声音。
他的眼睛在屋中扫视一圈,果然在房间的角落瞧见一小姑娘怀中抱着七弦竖琴,正徐徐弹之,琴声清脆,错落有致,声音如涛涛河流,时而湍急,时而舒缓。
而在屋子的正中央,有几名身着薄纱的敷面女子随着七弦竖琴的琴声翩翩起舞,手脚灵动,时而如摘桃取果,时而如田间耕种,一番农家之景。
包括丽雅在内的四个人都没有打扰这场舞蹈的继续,反而是从舞者的另一侧,传来一阵节奏明晰的击掌声,紧跟着,一个男性的声音传来,“你们都下去吧。”
“是。”舞者与弹琴的女子同时停下动作,向屋子的另一侧行礼,而后从站在门口的丽雅等人身边离开屋子。
“丽雅,你回来啦。”这名男性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尖细,还有些吐字不清,听着有些含糊。
“是的,老爷。”丽雅点头回应,“格里菲尔先生,还有他的伙伴,我已经给您带来了。”
“好啊,好啊。”男人大笑的声音传来,随后在响起脚步声,声音有点轻,但能够明显听到鞋子踢踏拖地的声音。几秒钟之后,在房间的柱子后面转出一个瘦小的老头,皮肤皱皱巴巴,脸上的褶子也很明显。他身穿白色长袍,头上带着小小的帽子,脸上的五官看去平平,一双眼睛烁烁放光,很有精神。
“欢迎,欢迎,亲爱的格里菲尔大法师,您百忙之中前来这里,真是我的荣幸。”男人的手在胸前搓了搓,脸上仍旧带着微笑,“在下多特·比列斯,跟我来吧。”
当这个家伙走到三个人面前之时,他的声音也变得很是清晰,目光在除了格里菲尔的另外两人身上扫了又扫,才说了句,“请跟我来。”
格里菲尔跟着比列斯走入房间的内侧,一张圆桌上摆着两杯茶。
四个人落座后,丽雅从外面走入,手中托盘上摆着两杯茶和一个大号的茶壶,她将茶分别放在伊桑尼亚和维克多的面前,茶壶放在桌子中央。
“您来到这我这里,是打算答应我的请求吗?”开门见山,毫不掩饰,比列斯直击话题的中心。
“是的,毕竟您给的太多了。”格里菲尔笑着回答,手中的茶碗慢慢旋转。
“哈哈哈哈哈,您说的太直白了,但我不讨厌。”比列斯的目光再次看向伊桑尼亚和维克多,“那么,这两位就是您找来的帮手吗?”
“那么,我也可以把定金退给你。”格里菲尔的脸上仍旧带着微笑,双目直盯比列斯的神情。
“……”比列斯以眼神回应,三秒钟后,他将目光转到静默的伊桑尼亚和维克多的身上,突然笑出声来,“诶呀,诶呀,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相信您的眼光吧。”
“说吧,你们的开价是多少。”他问出一句,随后端起眼前的茶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两个人一愣,虽然有所设想,但没想到对方直接进行问话。思索半响,维克多伸出两根手指,“两……”
他的‘百’字还没有讲出,旁边的格里菲尔接口抢先讲到,“两千金币,每个人。”
“好,没问题。”比列斯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这个价钱答应下来,“那么就是……”他的眼睛转了转,“这两位的定金是两千,您的定金我已经给您了。”
“您说的没错,是这样的。”格里菲尔点点头,“那么,把契约书补一下吧。”
“没问题,没问题。”一边点着头,一边拍拍手,比列斯在通知门外的丽雅。
“两位是从哪来的?看起来并不是比里斯的人吧。”比列斯拿起茶壶,给自己添满一杯茶,然后将茶壶放回原处。
“大家共同的规定,就是这样。”回答过这句之后,伊桑尼亚便不再出言,只是看着眼前的茶杯,似乎在研究上面的复杂花纹。
“您呢?从哪里来?”没有继续纠缠沉默的伊桑尼亚,比列斯将注意力转向旁边红头发的维克多。
“我啊,北方来的。”维克多眨眨眼,露出一种似乎是含蓄的笑意。
“老爷,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出声的同时,丽雅从门外又端着一个黑色的托盘走入房间,将托盘放在比列斯的面前,然后再次退出去。
“这是给两位的契约,还有定金。”比列斯从托盘上拿起两个沉甸甸的钱袋分别放在维克多和伊桑尼亚的面前,翻手又将印有火漆的纸筒放到两个人的手里,每人各一封。
揭开火漆,里面是一封任命契约,大意是任命伊桑尼亚和维克多为比列斯做事,在受雇佣期间,不会背叛,不会敌对,违者定会受到严惩。相应的,比列斯会付给两人对应的报酬,先付一半定金,在事情完成后便会支付另一半的定金。
伊桑尼亚和维克多分别在契约上签字,由比列斯收回。他淡然讲到,“在契约完成时,这份契约会自动销毁。”
“所以,我们要做什么?”签订契约的过程结束后,格里菲尔看着托盘内另一份封起来的卷轴,问着。
“感觉很敏锐啊。”比列斯拿起还封着的卷轴,交给格里菲斯,“你们要做的是在地下照这份文书上写着的记录布置一个相同的法阵,材料、符文都要相同,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他又笑了笑,“当然,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就这么简单?”格里菲尔揭开火漆,打开卷轴看着,上面画着一个繁复的圆形图案,看上去用很麻烦的字母构成,旁边还写着制作法阵所需要的材料。法阵很是复杂,一时半会研究不明白,他皱皱眉,“这东西我可以带走吗?”
“当然可以。”比列斯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就是给您的。”
“那是自然,接下来的事,就让丽雅跟你们讲吧,有什么要求,也跟她提出就可以了。”
三人转头看向门口,丽雅双手背后,轻轻微笑,向他们点头。
“我累了,三位也好好休息吧。”比列斯起身,向三人致谢,“若是几位愿意,可以在此处暂歇,或者到我名下的旅馆住下。我先走了,剩下的让丽雅来安排吧。”
说罢,他随即起身,向门口的丽雅讲了一句,“他们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丽雅弯下腰,恭送比列斯离开,而后她看向三人,“我带几位到住处如何?”
“那就太谢谢了。”格里菲尔笑笑,转向其他两人,“你们怎么说?”
“住在这里吧,这里挺好的,我想了解一下。”维克多认真看了看周围的建筑,饶有兴致。
丽雅转身向门外走去,三人跟在她的身后。在他们离开后,站在门前的那两名守卫将这个房间门口的那两扇双开门关合。
丽雅带着三个人走出他们所在这栋楼,穿过长长的走廊,到达另一栋稍小的建筑,她指着这栋布满爬山虎的房屋讲着,“请几位暂时在此栖身。”
建筑物的白色门扉上面挂着一个牌子,写着一个词,别馆。按照丽雅的解释,这栋建筑就是比列斯用来招待到自家住宿的各类客人的客房,现在里面刚好还空着几个房间。
她带着三个人直接去了三层,也就是建筑物的最高层。这一层有并排的三个房间,棕色木门大开着,里面是白色的房间,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床铺,上面铺着淡黄色的床单,白色的铺盖平躺在上面。
“三位的房间是挨着的,自行分配,钥匙放在房间之内。”丽雅指了指放在屋内桌上的钥匙,那是一种细长狭窄的条状物体,中间有一个可推的推钮,可以将钥匙的分支从条状的两边推出,对应门锁的形状。
门的外面是一条开放的门廊,以几条支柱撑着延展出来的房檐,几盆绿色的植物放在长廊上,增添几分趣味。檐廊向外连着一个不大的露台,露台的中心摆着一张蓝色的圆桌,桌旁放着四把木质圆靠背圈椅,半人高的栅栏装设在门廊和露台的边缘。
“所以,你要怎么打算?”在丽雅离开之后,三个人去了露台,维克多靠在栅栏的边缘,看着格里菲尔。
“帮我买买材料?还是去闲逛?都可以。”格里菲尔拿出揣在怀里的那个卷轴,打开看起来。卷轴上的咒语很是复杂,他需要解读上面所记录的法术符文,弄清楚它们的意思,并完整、清晰地在以后需要的时候复制下来。
“那你为什么雇佣我们?”伊桑尼亚不明白,他决定问问清楚。
“在布置法阵的时候,我需要专心,不被打扰。”格里菲尔的眼睛看向那名问他的同伴,“那个时候,也是不能被打断的时候,我需要有人在旁边当我的护卫。”
他说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笑笑,“比起比列斯派给我的人,你们更让我信任,你说对吗?”
“……”伊桑尼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只是摊摊手,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么决定吧。”
而后,他继续问道,“明天我要去法阵布置的场地去看看,你们要去吗?”
“你们去吧,我要去比列斯的国家图书馆,查查资料。”格里菲尔轻描淡写地回答,并未抬头。
“好啊,刚好我也想去看看。”维克多点点头,他正有此打算,“那我们明天一起去,那位丽雅小姐应该可以帮我们安排。”
伊桑尼亚点点头,看向露台的外面,夜晚的比列斯并未停下活动的脚步,隐隐约约依旧有人声传来,远处依旧是灯火通明。
“我先回去了。”维克多打了个哈欠,自顾自跟两个人摆了摆手,转身走入刚刚分配好的房间,房门合上,传出‘啪嗒’一声。窗口传出的白色灯光熄灭,屋内陷入黑暗。
“你在看什么?”似乎是察觉到伊桑尼亚望着远处的状态,格里菲尔研究法阵的间隙,出声问道。
“……”突然被询问,伊桑尼亚的意识从远方回到自身,“远处,那些灯光。”
“灯光?”格里菲尔听到之后,抬头看向露台远处,“啊……远处的灯光,很闪耀。”
“嗯……”看着远处点点的灯光,伊桑尼亚又看向高空,“星星被遮住了。”
“很正常吧,毕竟……这里的照明灯光比芙莱姆的要多很多,家家户户散发的光,还有街上的灯光。”
格里菲尔听到这个问题,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伊桑尼亚,“以光明战胜黑暗,是文明的长足进步之一。”
“可是,这让人看不清光幕后面的景象,也容易被照的头晕目眩。”
“……”格里菲尔低头想了想,“那你是认为没有光明更好吗?”
“不,没有那么极端。”伊桑尼亚摇摇头,“文明需要光。”
“我只是不喜欢过度的光明,那会让人看不清现状,极昼与极夜,失去平衡,不是什么好事。”伊桑尼亚双手握紧露台的栏杆。
“这倒是很有意思,你的观点也不是没有道理。”格里菲尔突然笑到,将注意力从那张繁复的法阵图样转移到伊桑尼亚的身上,“能再说说吗?”
“……”伊桑尼亚没有回答,而是陷入沉思,过了一会他才再次开口回答,“不行,有很多事情我还没有想透,隐隐约约有什么想到了,但差一点就抓住了。”
“原来是这样。”格里菲尔又低头看向那些让人有些目眩的法阵图样,“没想到你想的还挺多的。”
伊桑尼亚没有回应,依旧盯着远处的灯光,月光洒到他们所在的这个露台上,令一切染上淡淡白光。他闭上眼睛,听着夜晚的风声,远处的蝉鸣伴风而来,柔和而清晰,他还能听到城外传来隐隐约约的狼嚎,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跟他低低倾诉着什么。
“谢谢,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他以轻微的声音回应着,任凭话语随风而去。
“伊桑尼亚,”正当伊桑尼亚回答了风中的讯息之后,身后的格里菲尔突然再度抬头,看向这名站在栏杆旁的精灵。
“怎么了?”伊桑尼亚回头看去,正对上格里菲尔的目光。
“为什么要问这个?”伊桑尼亚的双眼变成一条细缝,看不清其中的目光如何。
“那处森林就在比列斯的北方。”伊桑尼亚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他回答的同时,也望向城市的北方。
“……”格里菲尔细细思索,回忆着曾经看过的大陆地图,“你是说那片隐藏在森林中的精灵王国?”
“是的。”没有否认,也没有继续多说,伊桑尼亚应声后,便沉默了。
“我先回去了。”罕见的,伊桑尼亚打断格里菲尔的话,转身走回房中。依旧是门关上,灯光熄灭。
“好吧,好吧。”格里菲尔无奈地耸耸肩,脸上恢复成没有表情的样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心事,他也不例外。只是,他能够感觉到伊桑尼亚身上有什么在吸引着他。
时光漫长,还有机会,他如此想着,收好了卷轴,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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