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弗雷:与迪亚特相识的年轻人,身为一名圣武士,正在旅行中。
维克多:红发黑眼的人类,性格开朗,与伊桑尼亚相遇在酒馆,使用大斧
格里菲尔:金发红眼的精灵,仪态优雅,喜欢研究法术,研究他所好奇的事情。
正在画图的阿莱坎见状,直接停下手里的动作,躲在戈弗雷和维克多的身后。戈弗雷护着阿莱坎,维克多迎到了问话的那名兵士面前,看见对方穿着灰色的铠甲,粘着兔毛的头盔正面中间嵌着一枚铜币标志,其他的士兵跟在这个人的身后,便知此人是带队的。
“诶呀,这位小哥,”维克多面上带着一副和蔼的面容,走到那个人的面前,“您也看到了,跟我在一起的这位朋友想画一些关于街道的画。”
“画画?”带队的队长听到维克多的说法,挑了挑眉毛,“拿来我看看。”
“是是是。”维克多赶紧走到阿莱坎的旁边,拿出一幅画,交给那名带队的队长。纸上画的是他们所在的街道建筑,三角尖尖、逐步向下拓宽的屋顶,带有各种细微雕刻的塔尖,还有嵌着各式各样窗户的墙壁。这名队长虽然平时没有注意过身边建筑物的样子,但他还是能够看出来这是玛尼的建筑,自己平时就忽略的那些建筑。
“是这样的……”维克多继续回答,“我这位朋友是一位旅行的建筑画家,平时就喜欢在各个地方流窜……”
“什么叫流窜!”阿莱坎突然从戈弗雷的身后出声抗议,“画画怎么能叫流窜!”
“哈哈哈,您看,我这么说,他还不开心。”维克多满脸堆笑,向眼前的这个队长致以歉意,“对不住,对不住,请不要介意。”
“嗯,画的还不错。”队长的眼睛在画纸上与建筑物之间来回扫视,“很像。”
“还给你们吧,别惹事。”队长把画交还给维克多,“对了,你们这是过度使用街道,要收艺术品货物资产税,每个人一金币。”
“……”三个人听到这句话,都愣了一下,维克多先反应过来,“队长先生,艺术品货物资产税是什么?”
“在我们国家,建筑物被当做画画的仿摹目标时,就会变成艺术品,而成为一种货物,这就需要征收艺术品货物资产税。”这位带队的兵士换上了一脸严肃的表情,很认真地回答。
这征税的条目也太奇怪了吧!阿莱坎在心里默默吐槽,险些让那些兵士看见大大的白眼。
“原来是这样的。”维克多点点头,“每个人一金币,是仅限于画师吗?”
“给您,一枚金币。”维克多从腰间拿出了一枚金币,握在手里,继续讲到,“但我有个请求,请您可以同意。”
“以防以后还有人跟我们继续收取同一种费用,我可以出示您写的这张条据,证明我们已经交过这项税金了。”
“这……”那名带队的队长稍稍后退了半步,然后又回归原位,他的眼珠转了转,点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写这张条据。”他看看身后跟着的兵士,又转回头,“不过写字据的话,用你们的好了。”
“没问题。”维克多从阿莱坎那里拿来一张崭新的纸,又把笔放在队长的手上,“请。”
小队长接过笔,稍稍顿了顿,似乎是在脑子里组织好词句,才用笔在纸上写下收税条目的内容,无外乎,今收到某某所交艺术品货物资产税一金,所交一人,特此证明之类的话语。他写的字略有些歪斜,有的落笔还有些犹豫。
“给,写好了。”签好名字,小队长将字条递交给维克多。
“嗨嗨,谢谢您。”维克多接过字条,叠好,放进怀中。
写过字条收据,小队长立即转身带队离开。目送整个小队的人远去,维克多转身跟其他两个人讲到,“好了,我们继续画吧。”
“你为什么要给他那枚金币?”阿莱坎重新拿起画笔,继续开始画眼前的街道与建筑,刚刚的那张建筑图是他一时兴起,在最初热身时快速画好的一张建筑临摹图,没想到居然派上意料之外的用场。
“为了证明,也为了清静。”维克多拿出一根他偷偷带出来的糖棒,叼在嘴里。
“所谓的税金,不应该是他们来收,”红头发的战士回答到,“征收税金的收据也不应该是随手写就的一张纸,这就像是一份委托,会有一份看上去正式的契约。”
“而他们的这份收据是毫无格式,甚至没有任何官面的文书,除了那个人的签名。”
“对,”维克多点点头,“所以他们只是为了找些外快,或者说,讹诈。”
“这就是我说的第二条了,为了清静。给了他们税金,交了金币,他们就不会有借口再来骚扰我们。而如果,他不听我们的话,我们就有正当的理由了。”
“那就到时候再看吧!”维克多回答过这句之后,放开声音大笑。
阿莱坎跟着大笑起来,两个人都没有听到旁边戈弗雷的叹气。
剩下来的这一天过得很快,但他们画地图的速度并不快,或者说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快。当天色渐黑,光线不那么充足,阿莱坎就停下了手中的笔,同其他两个人说到,光线不够,没办法继续画了。
戈弗雷和维克多点点头,帮助阿莱坎收拾好绘画用具,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透,穿城回到比列斯的宅邸。丽雅正等在门前,看到他们回来,笑到,“欢迎回来,晚饭已经给几位准备好了。”
“晚上好啊,丽雅小姐!”维克多向丽雅挥手,语调轻快。
“格里菲尔他们已经回来了吗?”一边走着,维克多一边问着丽雅,他同时抬头看向自己住的那栋别馆,但看不见顶层房间是否有灯光亮起。
“明白了,谢谢丽雅小姐!”维克多拍掌道,“所以晚餐吃什么?”
“快煎牛排,配鹰嘴豆沙拉和土豆泥,清炒花椰菜。刚好问问几位,牛排要几成熟?”
“请给我三成熟,谢谢。”维克多似乎很满意自己这个答案。
几个人接下来进入愉快的闲聊时间,天南海北地乱聊,维克多频频讲出一些在夜晚可以带来凉爽效果的话语,经常把其他几个人冻僵在原地,缓了几秒钟才转向其他话题。
回到三个人住的房间,果然,格里菲尔和法瑞尔的房间都黑着灯,是无人的状态。
又过了几分钟,丽雅端着几个人的晚餐送到别馆,看到他们几个人聚在房间外的正在聊着什么,声音似乎不算太大,但也有几个词飘进到她的耳朵里面——地下祭祀、比列斯、笼都、画图。
听到她的脚步声出现在身后,三个人停下谈话,转头看向她来的方向,见她的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三个大大的盘子。她将盘子一一放在他们的面前,分别介绍到,“九分熟,戈弗雷先生的。”
“谢谢,谢谢。”维克多很开心的接过盘子,放在自己的面前。表面焦化的牛排散发着微微热气,搓了搓手,“比列斯先生家的厨师水平还不错的,很推荐。”比阿莱坎和戈弗雷早来几天的他,兴致勃勃地介绍起自己在之类吃到的餐点。
“好好好,谢谢你的介绍。”阿莱坎突然打趣道,“我们知道这里的东西很好吃了。”
“我去练练斧子。”吃光牛排的维克多端起盘子,“你们的盘子需要我一起送到厨房吗?”
“当然,感谢。”阿莱坎刚好吃完最后一口牛排,擦了擦手,把盘子推向维克多的方向。
“不了,我跟你一起去送吧,谢谢了。”戈弗雷也将自己餐盘中的食物吃光,同样擦擦手,站起来,将三个盘子叠在一起,“我来拿盘子,你拿餐具。”
“啊,好的,好的,那就这样吧。”维克多的眼睛眨了眨,端起盘子,跟戈弗雷一起去了厨房。此时的厨房里,厨师已经回去休息,只剩下仅仅维持光亮的灯光亮着。两个人端着餐具走进厨房,将所有的东西都放进清洗的水槽中。
“两位吃好了吗?”刚刚放下餐具,在他们身后的阴影中突然走出一名女性,是换了一身轻松服侍的丽雅,她的手中端着一杯清水。
“诶呀呀,丽雅小姐,又见面了。”维克多笑着回答,走到厨台旁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拿在手中喝着。
戈弗雷听到这句话,歪了歪头,他的眼睛看了丽雅一阵,又转头看向维克多,“你的意思呢?”
“既然是可爱的丽雅小姐邀请,那我们就去听听看如何?”维克多咧嘴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多谢两位的慷慨,那么请跟我来吧。”丽雅的手中依旧端着那个水杯,走出厨房,带领着身后的两个人穿过比列斯庭园的绿色走廊,两旁的绿色卫士持着银色的光矛为三个人担当起护卫。
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讲话,树木散发的香气侵染整个空气之中,那些褐色的藤条就像是一根根棕色的绶带,披挂在树木的胸前。
“是的,或者说照顾这些树的是那些辛苦辛劳的园丁们,他们才是真正照顾这些树的人,而我,只是小小的将自己的请求拜托给他们。”
“丽雅小姐可真是……”维克多摇了摇头,他的眼睛向前扫去,一抹小小的蓝色光芒吸引住他的目光,那是一朵在月光下盛开的花朵,小小蓝色花朵的花心,浮着一弯弦月,“这是……”他快步走到那朵蓝色的小花旁边,小心翼翼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
“怎么了?”戈弗雷和丽雅也跟着他的脚步,停在他的身后。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红发的战士眨了眨眼睛,“我曾经见过同样的花,在其他地方。”
“哦?”戈弗雷略有好奇,他身边丽雅的眼睛也好奇地看向维克多。
“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都去过的那个地方,通向地下的那个入口。”
“是的,就是那里,”维克多站起了身,点头,“在废墟的旁边,曾经有一朵同样的花长在那里。”
“那很正常,”维克多摆了摆手,“毕竟,我记得当时,是藏在阴影里面,月光那时候没有照到那朵花,它比较隐蔽。”
“那是,那是。”维克多看上去很是愉悦地样子,“一向眼神很好。”
“很抱歉,两位,”丽雅一边打开房间的门,一边向身后两位讲到,“很久没有收拾过屋子,恐怕有一些乱。”
门后的屋子看上去像是一个待客的厅堂,维克多和戈弗雷越过丽雅的肩膀看过去,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桌子翻倒,碎裂杯子的碎片散落在地上,打破的茶壶也在旁边,大本大本的书掉落在地上,棕色的书架压在那些书上。
“丽雅小姐,这是?”维克多将头收了回来,“确实如您所说……挺乱的。”戈弗雷在旁边没有声音,只是听着他们的谈话。
“请……”丽雅打开门之后,听到维克多的话,面色稍显困惑,但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就在她欲请两人进屋,转身之时,当即看到屋中的景象,面露焦急。
她赶紧跑进屋中,查看被烦乱的屋子。不止是客厅,就连她住的卧室也被翻得一塌糊涂,藤条的箱子被掀翻,里面的衣服乱作一团,堆在地面上。床上的垫子被掀起,靠在一侧的墙边,梳妆台与桌子同待客厅的桌子一样,倒在地上,瓶瓶罐罐散落一地。
“丽雅小姐,可有丢了什么东西?”维克多站在门口,向屋子里面张望。
面对被翻乱的房间,戈弗雷与维克多都没有走入其中,只是眼看着丽雅在屋子内走来走去,清点物品。
“没有关系,两位请进吧,很是怠慢了。”丽雅将屋中的物品暂时整理了一下,将两人让进屋中,而后转身去把地上的碎片也收拾干净。她将碎片丢到屋内的一角,再次返回时,戈弗雷与维克多已把待客厅的桌子和椅子扶起,放在附近的位置。
待两个人落座后,丽雅找到仅存的三个杯子,给另外两个人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清水,“招待不周,突发事件,还请海涵。”
“没关系,没关系,”维克多连忙摆手,重复了一遍刚刚进门前他问的问题,“丽雅小姐,可有丢失什么?”
“刚刚查点过东西,倒是没丢什么。”丽雅缓了一阵,才在脸上重新挂上微笑,“金银首饰没有被拿走,藏起来的金币也好好放在原位,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损失。让维克多先生劳心了。”
“可是丽雅小姐,看贼把您这里翻个底朝天,竟然什么也没有拿走?那他来此处的用意倒是让人捉摸不透了。”戈弗雷在旁边,一边喝着手中的清水,一边在脑中盘算着这件事。
“那您可要小心了。”戈弗雷将杯中水喝光后,随即起身,“既然您说没有什么损失,那么我就不再叨扰,以免妨碍您收拾屋子。当然,若是您需要我们的帮忙,请说就是。”
“诶……?”还在喝水的维克多连忙也喝光杯中的水,站了起来,“是啊,是啊,需要帮忙你就说,我会尽力帮忙的!”
“诶呀呀,那就感谢两位了。”丽雅也在两人的后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改日再请两位来此做客,今日还是抱歉了。”
“没关系,没关系。”维克多说着,同身边的戈弗雷一起走到房间的门口,而丽雅也跟着送到了门口,“那丽雅小姐就不用再送了,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忙。”
“那么,两位,晚安。”丽雅在两个人踏出房门之后,便道了晚安,关上了门。
“……”维克多与戈弗雷互相看了看,转身沿着树木充当卫士的道路返回,并且找到了可以回到别馆的路。
“你们两个去做什么了?”回到别馆之时,格里菲尔和法瑞尔已然返回,正在跟阿莱坎闲谈,看见两个人的归来,法瑞尔好奇地问着。
“嗯?”显然察觉到这答案有些不对头,格里菲尔转头看向戈弗雷。
“被丽雅小姐请去做客,但没有成功,”发现格里菲尔看向自己,戈弗雷露出微笑,“我们到丽雅小姐住处的时候,碰见她的屋子被人翻得很乱,幸好没有什么东西失窃。”
“没丢东西?那窃贼进屋去做什么?”格里菲尔追问着。
“不清楚,当我们到达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没有丢东西这件事,也是丽雅小姐告诉我们的。”
“所以你们的收获如何?”维克多问道,“感觉你去图书馆已经好多天了,格里菲尔。”
“还没有,或者说,还没有到我想要追到的尽头,所以,再等一等吧。”
“在这。”阿莱坎从包里拿出一打画满了图形,写了字的画纸,交给格里菲尔。
纸面上大部分都被他以建筑物的图形填满,一条条铺陈在城市之中的道路,并非全部是正南正北的布局,有些街道会直直斜着穿过中心地带,将街区分成了几个相邻的碎块,甚至有些还形成了尖尖的锐角,而那部分显然无法修造任何建筑,顺势成了供人们休息与活动的花园。
格里菲尔将所有的图纸都铺在桌上,借着放在桌角的灯光,图纸被他拼成一个连贯的图画,他的眼睛在图画上游走,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但其他人却没看懂他在做什么。
“格里菲尔,你在看什么?”阿莱坎打着哈欠,拍了拍紧张思考的格里菲尔的肩膀。
“别吵,我在计算。”格里菲尔回答的同时,侧身避过阿莱坎的手。
“好吧,好吧。”早已习惯了这个人的行事风格,阿莱坎跟其他人挥了挥手,便转身回去房间休息。
玛尼上空的月亮沿着天际线从一侧开始出发,悠哉悠哉地踱步向前。它的光芒落到格里菲尔的肩上,却完全没有影响这位全神贯注的法师思考,他的手依旧在城市的图纸上移动,脑海中模拟着整片城市的结构图。
他的眼睛四处扫视,最终停在了这堆纸外面的某一点,他缓缓仰头看向天空,“你要玩的这么大吗?比列斯。”随即,他的嘴角弯起,似乎是很愉悦地笑着,“既然你想玩这么大,那么就陪你玩这么大吧。”
想通关节,格里菲尔把桌上的图纸全都收起来,卷成一卷,安稳带回自己的房间。在他思考的期间,旁边一直看着的维克多和法瑞尔先后打了个哈欠,回了房间。
门锁被扭开,金发的法师走入屋中,关上门,仅留一片月光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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