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蒙斯对着美丽的女性半精灵说:“那么,海瑟女士,你期望的出发时间是多久?”
“现在”她毫不迟疑的开口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莱昂纳多悄悄地靠的更近,想更加近距离的观察海瑟,这是他在经年累月的绘画中产生的“职业病”。
“很抱歉,女士,你焦急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需要好好休整一下。那些倒下的人和血液你都看到了吧?”卡洛西斯指着刚才发生打斗的区域,酒保还在打扫,水桶里面的清水也染上血液的红色,拖把上的血正逐渐溶解开来。
亚瑟看见海瑟抿了抿红唇,洁白的牙齿咬住她的下嘴唇。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攥紧成拳头,指关节摩擦着长袍。
“那么,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赶去哪里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多尔蒙斯眉头一皱。
“对不起,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你们只需要把我护送到那里去就结束了。请不要再继续追问了”海瑟的双肩轻微摇摆了一下。
“看来我们占了个大便宜,这么轻松的活给总共20个金币!”看入迷的莱昂纳多回过神来,眉毛五官都飞舞了起来。
“我无所谓,我是出来冒险的,他们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亚瑟心里暗想
“哎呀!你们不去,我自己去!这便宜你们可捡不到了。”莱昂纳多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焦躁的内心,在说出这句话之前,他一直在桌旁来回踱步。
“那,海瑟女士,请容许我们再商讨一下,顺便问一下卡托,你和海瑟是什么关系?”多尔蒙斯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啊?我进冒险者协会时,在看发布的委托时,她安静的坐在大厅里的长椅上,走了过来,便对我说了她的委托。我想着这份活简单轻松就接下来了。”卡托的脑袋倾斜着,左手托着下巴,一条眉毛挑起,回忆着当时遇见海瑟的事。
“啊!不要担心!你们要去的话!我也会一同前往!毕竟这也是我接的委托啊!”卡托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挺起胸膛,胸肌又大了几分。
“有卡托先生在的话,或许他可以保护我们的安全,在面对两只座狼时,他和亚瑟站在一起,在前方保护着我们,第一只座狼被解决后,他手里的巨锤抡起后把另外一头座狼的头盖骨砸的粉碎,我能在20尺开外听到它头骨碎裂的清脆响声。”卡洛西斯站在桌子上,此时的他显得格外高大。
“我是出来冒险,体验不同的经历,我讨厌在宴席上和那些尸位素餐的贵族们打交道。也厌恶束缚的贵族交际礼仪。”亚瑟说服自己后,两手拍在桌面上,站了起来。
“我准备接下这份委托,和莱昂纳多一起去。”亚瑟眼神坚定了起来。
“亚瑟要去的话,我也跟着他去,他也可以好好保护我们的!”卡洛西斯拍着胸脯。
“行吧,既然这样,我也加入,顺便去看看那边的法师,和他交流一下心得,毕竟我可是以学习不同法术为目标的。”泽卡琉斯经历一番心里斗争之后缓了口气。
“这是定金,每人十个金币,虽然现在已经是三月,但北地的气候还是很寒冷,特别是从此地向北方前进,气温还是零下,道路仍然是积雪覆盖的状态。最好准备御寒衣物,还有,我租了一辆马车,速度快一点的话大概一天半就能到,慢点大约在2天。”
“天哪,你可真是美丽又慷慨!”莱昂纳多看到桌子上码放整齐的金光闪闪金币小楼不禁发出了赞扬。
“马车最慢都要走两天的路程,看来我们得好好准备一下。那等我们准备好了,今晚就出发怎么样?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多尔蒙斯看着海瑟,他靠在桌旁的墙壁上。
“虽然你焦急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们真的需要好好休整一下,更加饱满的精神状态才能对你进行更有效的护卫。”亚瑟先是看向海瑟,再看向每个队友。
海瑟双手放在脸颊上,身体稍微前倾。一直皱紧的眉头终于舒缓。
“好,那到时候我会在北边的驿站处等你们。我们晚上见”海瑟窃喜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太阳日落西山,在彻底隐入地平线之下的那一刻,黑暗化身狼群向地平线奔去。
莱昂纳多是最后一个到达汇合地点的,亚瑟看到他被两个冒险者架着,走到酒馆门口后,一个人双手紧紧握住侏儒的手腕,这位老侏儒的两只脚也被另一个人给紧紧摁住,那不是一个侏儒,是一“条”侏儒。
莱昂纳多横在半空中,被扔出去那一瞬间他终于感受到自己当初钓上来的那条大鱼被抛在地面上的感觉了。
亚瑟借着酒馆里延伸出来的光亮看到了莱昂纳多鼻青脸肿的样子。
“你们就不能尊敬尊敬一下老年人吗!”莱昂纳多仰倒在地,挥舞着他的拳头。
“你这老不死,酒保看穿了你拙劣的戏法,你用妖火点燃了吧台,想趁乱捞一点是吧?酒保看这种戏法看得多了。这次算我们手下留情,下次直接把你绑了送治安官那里去。”一个冒险者拍拍双手。
“好了好了,该走了”卡托向远处正在赶来的两人挥手。
亚瑟托起莱昂纳多,让他骑在自己的肩膀上,快步走向马车。
“那么,多尔蒙思,你为什么和我们同行?”亚瑟坐上副驾驶座位后,看着正撩起缰绳的多尔蒙思。
多尔蒙思拽住缰绳后整个人像中了定身术一样停顿了一下。
就像父亲教他雪地中马车驾驶技巧一样,多尔蒙思将手中的马鞭向空中顺时针方向挥舞了三圈。
“那么,你们在刀疤脸小弟身上审问出什么东西来。”卡洛西斯突然回想起在离开酒馆时看到了小弟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亚瑟和莱昂纳多正抬着椅子向着酒馆旁的旅店走去。
“亚瑟给了他一拳把他又打昏过去,不省人事,我们两个等了好久等他再次醒来。”
“本来是想轻轻给他一拳的,没想到我的拳头陷进了他的脸,看来我太久没有审问过犯人了。”亚瑟掰掰指关节让它咔咔作响。
“等他清醒后,他吓坏了,直接说了。”莱昂纳多用画笔木柄末端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在努力回想。
“他说它们叫红狼帮,是寒风村附近树林里的街溜子,平时在村子周围做着拾荒的工作来维持生计。武器都是扒冒险者尸体搞到的。”
“并不,北方的商路附近有很冒险者尸体,他们算是运气好,从尸体上集齐了自己的装备。”
“不像是狼,更像是一群食腐豺,我还以为他们战斗力可以击杀冒险者呢。”
夜幕低垂,天空像一块深蓝色的天鹅绒,缀满了无数明亮的星辰,仿佛银色的碎钻洒落其间。四周的雪地在星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如同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轻纱。寒冷的夜风吹过,卷起雪花在空气中轻舞,有时像刀片划过脸颊,冒险者们裹紧了身上的斗篷。。
马车的车轮碾过雪地,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马蹄踩踏在松软的积雪上,留下清晰的印痕。车上的灯笼微微摇晃,散发出温暖的橙黄色光芒,是黑暗中唯一移动的光源。
远处的山脉如同在黑暗中沉睡的巨人,守护者这片广袤的冰雪大地。几声不知名的野兽低吼声从森林深处传来,在这片大地上回响。
“很抱歉,我现在,感到有点.......”海瑟的声音在车厢里轻轻传来,显得格外虚弱。没等她把话说完,她失去了意识,侧躺在车厢内的长凳上。无论卡托和其他冒险者怎么呼唤,都无法让她再醒来。
卡托焦急地查看海瑟的状况,车厢内的微光照亮了她的面庞。深深的黑眼圈和厚重的眼袋显得尤为明显,仿佛无数个不眠之夜的累积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卡托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担忧,紧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脉搏。他知道,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海瑟得到休息,否则,这个寒冷的夜晚将会更加艰难。
“我们得找到安全的区域过夜,在进一步行动前顺便观察一下海瑟究竟是什么情况。”卡托努力提高嗓门让所有人都听到。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穿透了寒风和雪花,传到每个冒险者的耳中。
“我同意,我们现在已经到达一半的路程,稍微休息一下也无妨,我也会找到合适的扎营地点。”多尔蒙斯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即使在风雪中也可以清晰听见。
车厢内的几位同伴点头回应,他们深知,继续在这片冰冷的雪地中前行将会十分危险,尤其是在海瑟的状态如此不稳定的情况下。时间在雪地中缓缓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对他们意志的考验。多尔蒙斯拉紧缰绳放慢了马车速度,双眼紧紧扫视着前方,希望能尽快找到一个可以安营扎寨的地点。
雪花依旧在夜空中飘落,遮挡了视线,但多尔蒙斯凭借着他北地血统的敏锐直觉,耐心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就在那里吧!”他突然低声喊道,声音中没有一丝犹豫。
不远处,一片稀疏的松树林隐约显现出来,树木间形成了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地势略高,能够避开寒风的直接侵袭。多尔蒙斯微微一笑,他知道这是他们暂时安顿的最佳选择。北地的寒冷和风雪早已在他的血液中流淌,此刻,他的本能在无形中为团队找到了这片庇护所。
“跟我来!”他坚定地说道,轻轻一抖缰绳,马车缓缓朝着那片树林驶去。冒险者们没有犹豫,迅速行动起来,为安营做准备。马车终于在松树林的掩护下停了下来,火光点燃了夜幕,驱散了寒意,几顶帐篷支撑了起来。
火焰跳跃着,驱散了周围的寒意,篝火的炽热让冰冷的雪地也微微融化,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光芒。
海瑟被轻柔地安置在其中一顶帐篷里,脸色在火光映衬下显得有些苍白,但呼吸终于平稳了许多。
“我们得轮流守夜,上半夜我来守。”没有等其他同伴同意,莱昂纳多便爬上了海瑟帐篷旁的枯树上。树枝在他脚下微微摇晃,但他很快找到一个可以稳固站立的位置,俯瞰着整个营地。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孤独而坚定,
“好吧,看来我守下半夜吧,我会睡在篝火旁。”亚瑟叹了口气,随即怂了怂肩。说完便将睡袋铺在篝火旁干燥的地面上,火光温暖了他的身体,但他知道自己只有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于是尽量让自己放松,快速进入浅眠状态,亚瑟枕着自己的盾牌逐渐入眠,长剑仍在腰间。
其他冒险者也进入了各自的帐篷中,篝火燃烧的噼啪声与北风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这是属于他们的安眠曲。
莱昂纳多在树上眺望着远方,星空下的雪地一片寂静。尽管寒冷侵袭着他的身体,他的眼神却始终保持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动静。
“时间到了”莱昂纳多低声自语着,抱紧树干,小心翼翼地往下爬。他的动作轻巧而熟练,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惊动还在休息的同伴。树枝在他身后微微晃动,但他动作迅速,很快就轻轻跳到了雪地上。
他走到了海瑟的帐篷前,跳动的火光在帷幔上投下了模糊的影子。影子随着火焰的摇曳而不断变幻,时而拉长,时而缩短。
“就让我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这400年的岁月中,我可见过不少东西,经历过不少事情。”
莱昂纳多撩起帐篷帷幔,火光透了进来,海瑟虽然紧闭着眼睛,但辗转反侧,脸上有道道泪痕,一直在啜泣。
在她胸间,有一道微弱的白色光芒缓缓闪烁。它在她的法袍下若隐若现,时而刺眼,时而暗淡,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莱昂纳多在好奇心的趋势下,伸出了手,准备触摸那团闪亮的光芒。
他的手掌离那团光亮越来越近,光辉越来越明亮,似乎在回应他的靠近。光芒的跳动与他心跳的节奏同步,产生了一种奇怪同调。
莱昂纳多的指尖终于接触到那团光亮,瞬间,一股力量将他直接击飞。落在了亚瑟身上。
“你在干什么?”亚瑟本想发怒,当视线顺着莱昂纳多手指的方向看去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海瑟被无数的发光细丝包裹着,细丝的光辉闪烁不定,时而像银河般流动,时而又像微弱的星光般凝聚。
亚瑟的眼神变得更加专注,他走近一点,试图更仔细地观察那些光丝的特征。他知道这道光芒可能是某种强大的魔法或古老的力量,既可能是保护的象征,也可能暗藏着某种隐患
“我觉得有必要将这个事情给泽卡琉斯说一下。”亚瑟话音刚落,莱昂纳多冲进了营地另外一头的帐篷里,踹了一脚泽卡琉斯。
泽卡琉斯被突如其来的骚动惊醒,怒气冲冲地坐起身来,头发凌乱,脸上带着几分迷茫和愤怒。“什么事?”他半眯着眼睛,试图从睡意中清醒过来。
莱昂纳多没有多做解释,焦急地说道:“海瑟的情况变了,她被无数发光的细丝包裹着,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来弄清楚这究竟是什么。”
泽卡琉斯眨了眨眼睛,愤怒的表情转为困惑和担忧。他迅速穿上衣物,跟随莱昂纳多来到了海瑟的帐篷前。当他看到帐篷内的光景时,他的脸色立即变得凝重。那些光丝在海瑟的身上缠绕成网,发出神秘的光辉,似乎在回应着他们的到来。
泽卡琉斯走近海瑟,细细观察那些光丝的特征。他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思索,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光丝,试图感知它们的魔力。
他感知到,这种魔法,并没有和魔网连接着,整个营地在魔网中的投影犹如一片黑洞。
他皱了皱眉头,迅速分析着眼前的现象。“这些光丝并没有和魔网直接连接,”泽卡琉斯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它们似乎在独立运作,形成了一个封闭的保护圈。”
就在他专注于光丝的同时,远方的树林中传来了阵阵的啼哭声。那些声音与海瑟的哭泣声非常相似,似乎在与她的痛苦产生共鸣。
“我去叫醒多尔蒙斯,你们也作好准备,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出现非长身人的声音,不同寻常。”莱昂纳多脚底生风,已经开始向多尔蒙斯的帐篷跑去。
多尔蒙思迅速的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啊啊穿上装备,拿起武器。
与此同时,亚瑟和泽卡琉斯在帐篷外,已经做好了准备。亚瑟将火把点燃,照亮了周围的黑暗,手握着武器,警惕地观察四周。泽卡琉斯则低头翻阅着几本古老的书籍和卷轴,寻找与声音相关的线索。
树林中的啼哭声依旧回荡,声音在黑暗中穿透着树木间的空隙,仿佛在引导他们走向某个未知的地方。寒风在夜色中呼啸,枝叶沙沙作响,啼哭声越来越近,亚瑟听到声音传来的位置飘忽不定。
亚瑟站在营地边缘,闭上了眼睛,试图集中精力感受周围的魔法波动和邪恶气息。他的心境变得宁静而专注,所有的外界干扰都被隔绝在了他的意识之外。
在黑暗的夜晚中,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感知那微弱的邪恶气息。他的思维如同一片平静的湖面,慢慢扩散出感知的波纹,触及周围的每一寸空间。他的精神力在这片寂静中游走,试图寻找那可能存在的邪恶源头。
这时,啼哭声从营地的南面逐渐飘到东面,营地内的马匹开始变得极为不安。它们发出了急促的嘶叫声,身体剧烈地乱动,试图挣脱缰绳。马匹的惊慌表现出明显的不安,它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四蹄踢踏。
亚瑟和泽卡琉斯立刻注意到这异常的动静。多尔蒙斯的脸色凝重,他知道动物的感知通常比人类更加敏锐。
泽卡琉斯的法杖周围逐渐漂浮起点点亮光,随着他手势飘荡,聚集,最终汇集成半透明的光球,聚集在法杖的顶端,飞向马车旁的一片空地旁。
漂浮的光球照亮了树干,照亮了光秃秃的灌木丛,照亮了他们不想在树林中看到的东西。
莱昂纳多被一只体型巨大的野兽的前掌死死地钉在地上,利爪深深地刺入了莱昂纳多的胸膛。鲜血从伤口处涌出,让周围的学弟多了一丝血色。散发着黑烟的身体在悬浮光球的太阳般的光照下被炙烤,蒸发,消失,它露出了真面目。它在皮毛所剩无几的背上长着几条长如箭矢的黑色的刚毛,锋利程度不失精金打造的箭矢,在寒风中微微颤动着,散发着寒光。
多尔蒙斯看到它嘴里墨绿色的唾液滴落在雪上后,积雪迅速消融,冒出一缕蒸汽。
泽卡琉斯脑内快速检索着学院里上课时学到的魔物知识。在那堂课上,他只记住了一个要点。
“小心它的唾液!充满腐蚀性!一般钢制盔甲都是能随意融化的强度!”泽卡琉斯说的话和魔物学老师讲述要点时一模一样。
亚瑟几个大跨步,动作干净利落,左手架起盾牌,右手的长剑置于盾牌右缘,剑尖向前。盾牌在光球的照射下反射出微弱的光,盾面上映射这那头野兽和莱昂纳多。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
“多尔蒙斯去叫醒卡托!我来吸引它的注意力,剩下的人找准时机攻击。”亚瑟声音里带有一点颤抖。
“看这里!你个丑陋的野兽!”亚瑟用剑格敲击着盾牌的边缘,发出刺耳的响声。那头野兽死死盯住莱昂纳多的眼球转动了起来,看向了亚瑟。它缓缓转过头颅,眼睛发出的红光在转动时留下了血红色的发光轨迹。
亚瑟第一次从野兽的脸上看到了讥笑的表情。这场战斗对它而言,只是一场狩猎。
莱昂纳多本想用画笔中弹出来的短刀狠狠地戳入它的下颚。就在莱昂纳多的短刀刺向下颚的那一瞬间,野兽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位无助的侏儒老人脸上。它早已察觉到莱昂纳多的意图,未等短刀靠近,它猛地挥动另一只前掌。巨大的力量如同疾风般扑来,将莱昂纳多手中的画笔打飞出去,短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随后无力地掉落在雪地上,莱昂纳多感到右手小指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感,他的小指被短刀割了一道口子。
野兽猛地低下头,咬住了莱昂纳多的身体,尖锐的牙齿深深刺入他的肉中,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莱昂纳多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身体在野兽的强大力量下几乎毫无抵抗。野兽那炽热而凶狠的目光看向亚瑟,似乎在宣示它的胜利。随即,它用力一甩头,将莱昂纳多的身体如同玩具般抛向亚瑟的方向。莱昂纳多结实地撞在了亚瑟的盾牌上,侏儒的体重虽然很轻,但在这般冲击力的影响下,亚瑟盾牌无力招架,同时也感到盔甲开始挤压内脏。亚瑟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了雪地上。
痛感迅速蔓延到整个胸腔,他此刻明白,自己不能倒下,他必须保护同伴们,必须战斗到底。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从雪地中爬起。他将长剑插入地面,手紧紧握着剑柄,缓缓站了起来。他奋力撑起盾牌,再次将身体调整到防御姿态,目光紧盯着那头狡猾而凶残的野兽。亚瑟深吸一口气,长剑从雪地中拔起,震动的剑刃在空气中发出来清脆的响声。长剑再次出鞘,他挥舞长剑,甩掉了附着在剑身上的泥土。闪着寒冷光芒的长剑在回应内心的意志。
野兽蹲伏了下来,摇摆身体后一跃而起,巨大的身躯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黑色残影,它稳稳的落在马车顶篷上,马车顶篷在巨大的冲击下剧烈震动,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它眼中的篝火倒影正熊熊燃烧着。
没等它发出咆哮,野兽的脖子就中了一箭,它畏缩着脖子,打了个踉跄,差点摔下马车,它弹出利爪将自己固定在车篷上,恢复了平衡。
“上一箭的滋味如何?没吃够的话再尝尝这一箭!”多尔蒙斯在高声喊到。
野兽剧烈地摇摆着脖子,试图甩掉那枚插在脖子上的箭矢。它的动作充满了狂暴和不安,巨大的身体在马车顶篷上剧烈扭动,这一系列的激烈动作让它的身体幅度不断增加,原本预定的攻击被巧妙地躲过。
它停止了剧烈的摆动,跳到亚瑟面前的空地上,它在亚瑟的盾面上的倒影更加清晰。张开着血盆大口,准备一跃而起。
泽卡琉斯低声念叨着咒语,在他手掌中出现了几簇火苗,随后燃烧起熊熊烈火。
数条火光击中了它的背部,在背上钻出了几个血洞,它的脊柱与肋骨现在可以清楚的看到。皮毛燃烧气味和烧焦肉味混合着腐臭味传到了亚瑟的鼻腔中,上一次闻到这种味道还是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中。
野兽大口喘着气,显然是被伤痛和火焰折磨得几近躺倒。在在渴望猎物血肉的欲望驱使下,它又恢复了平衡。它并没有直接冲向亚瑟,而是像猎手观察猎物的破绽一样走向亚瑟侧身,并且摇动着尾巴,寻找能扑咬猎物脖子的机会。
一个金色的颜料瓶划过亚瑟耳畔,在它脸上破裂开来。颜料顺着它的鼻子和下颚滴落。
“朝这里打”潦草的字迹在毛皮上显露出来,金色箭头指向野兽的眼睛。卡洛西斯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他毫不犹豫的扣下劲弩的扳机。劲弩发射出的箭矢带着强大的力量,直击标记的目标。疼痛让它几乎失去了理智,不,野兽没有理智,只有兽性,它剧烈地扭动着身体,强忍着痛楚张开血盆大口,墨绿色的唾液在喉中逐渐聚集起来。
卡托此刻终于从帐篷中醒来,他掀开幔布,看到奄奄一息的野兽正流着墨绿色的唾液,毫不犹豫拿起放在睡袋旁的双手战锤,挺起胸膛向前野兽的方向走去。
“让我来”卡托直接从亚瑟身旁经过,没有丝毫避让的意图。亚瑟侧身让开,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讶和认可。
他握紧战锤,快步逼近,随着他靠近,战锤在空中划出一道弯弯的新月弧线,从下往上猛烈挥舞,卡托眼里也泛着野兽般的红光。巨大的战锤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直扑向野兽的下颚。金属与肉体碰撞的声音在夜空中回响,战锤重重击中了野兽的下颚。巨大的冲击力让野兽痛苦地咆哮,它的身体被撞击得猛地抬起,待他恢复平衡后,下颚仅凭一点点韧带组织连接着,随着它的动作无力的摇晃着。
正当卡托再次准备挥舞战锤时砸向它的头颅时,墨绿色液体从野兽口中喷涌而出,卡托来不及躲闪,他的战锤沾上墨绿色的液体后,金属部分开始反射出嘶嘶作响的声音。
卡托感到一阵剧烈的痛苦,他的胸部被腐蚀性的液体侵蚀,剧痛令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强忍着痛楚,跪倒在地,苦苦用战锤支撑着身体,好让自己不会倒下。
亚瑟被迎面袭来的墨绿色液体射流打得措手不及。虽然他握着盾牌,但这股强大的射流威力让他难以抵挡,让盾牌偏转向一旁,亚瑟被这道射流直接命中,他感觉到自己盔甲缝隙正在渗进腐蚀性液体。
难以忍受胸口被灼烧的痛楚,他倒地了,长剑也掉落在一旁的地面上,亚瑟双手紧紧抓住泥土,大口吸着空气,呼吸频率越来越急促,视线逐渐模糊不清。
莱昂纳多奔向亚瑟,看到亚瑟胸口处已经可见白色的肋骨和鲜红的血肉,莱昂纳多打开了一瓶绿色颜料,用画笔沾满了颜料,开始在亚瑟的伤口处涂抹,并重新绘制肌肉和皮肤。颜料在亚瑟的伤口上开始产生作用,逐渐修复受损的组织。莱昂纳多的画笔随着他的动作不断移动,涂抹和绘制的过程中 绿色颜料在亚瑟的胸口上渐渐融合,新的皮肤和肌肉在伤口上重新形成。莱昂纳多的表情专注,尽全力确保每一笔都能复亚瑟的伤口。
吐了几口黑色血液后,亚瑟又重新站了起来。卡托用余光看到了亚瑟逐渐站了起来,也不甘示弱,他双手抓着战锤的握柄,再次充满力量,挥起战锤砸向野兽的头颅。
“老大,他们能干掉夜啼狼那种东西!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能干掉这种东西.......,还是另寻目标吧。
评论区
共 条评论热门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