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格兰特旅行记》间章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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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场人物简介（排名不分先后）
杜卡特：经历过芙莱姆事件后，带着友人的来信，与迪亚特一起抵达比里斯。
迪亚特：经历芙莱姆事件后，与杜卡特一起到达比里斯，想要看一看比里斯境内的教堂。
伊桑尼亚：灰发绿眼的精灵，略有胡须，在林中与迪亚特偶遇之人，使用弓箭，喜欢研究自然，观察力很好。从某处森林而来，正在洛格兰特旅行中。
维克多：红发黑眼的人类，性格开朗，与伊桑尼亚相遇在酒馆，使用大斧
格里菲尔：金发红眼的精灵，仪态优雅，喜欢研究法术，研究他所好奇的事情。

间章03
　　骑马行走在玛尼街上，迪亚特的眼睛扫向两侧。人们依旧在这个城市生活，只是此时增添了一层愁云惨雾。能看到有些人在道路旁对着面前的雕像哭泣，那些雕像栩栩如生，五官样貌雕刻精致，浑然天成，或者说更像是石膏扣在外面，翻制出来的塑像。
　　“格里菲尔阁下，对于那些雕像，你怎么看？”迪亚特说话的同时，悄悄用手指着身边经过的雕像。
　　格里菲尔没有回答，他只是收起手中的地图，确认出城的方向。不过在迪亚特提出问题的时候，他也看向那些雕像，目光谨慎，仔细观察路过的每一个。
　　维克多在他们两人的身后东瞧西看，似乎对于那些雕像有些好奇，问向旁边的伊桑尼亚，“诶，你说，那些雕像是不是我们曾经遇到过的那些……由……”他的下一个字还没有讲出来，就被伊桑尼亚和杜卡特同时比出噤声的手势。
　　“不知道贝洛姆怎么样了……”维克多立时会意，转了话题。
　　“他没事，今天跟我说，准备到别的地方去做些别的事，以后应该会有见面的机会。”迪亚特在旁边应道。
　　“那挺好的，希望那几个跟我们临时合作的冒险者也都一路顺风。”
　　“一定会的，至高之神保佑。”迪亚特说话的同时，以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十几分钟之后，一行人的坐骑离开玛尼北面的城门，向北而去。离开城区很远，四周基本上没有什么同行的陌生人，格里菲尔才开口回答迪亚特的问题。
　　“敬爱的迪亚特阁下，刚刚你那个问题很危险。”他的头转向迪亚特，继续讲到，“若是让别人听到那些雕像的增多可能是我们引起的，那恐怕这一次，我们又要仓皇逃出比里斯了，就如同上次在芙莱姆一样。”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不让你说话了吗？几乎是同时，伊桑尼亚和杜卡特的目光就落在了维克多的脸上，他们的眼睛中说着同样的话语。
　　“……果真如我所想吗？”迪亚特点点头，“很抱歉，当时我的心里更多注意着其他的问题，因此没有考虑到提起这个话题的危险性。”
　　“没有关系，我大概能明白阁下在想什么。”
　　“又一个被他们信仰的魔神消失在世界上，这次有更多的人变成石头。”
　　“在那个比列斯被我杀掉之前，曾经也这么喊过，‘不！你杀了这副皮囊，逼我回去，我会带走更多的人。’而那个时候，我的手正在他的咽喉处。”格里菲尔向下用力，做出一个按压的动作，“下一秒，他就彻底不动了。”
　　“听上去完全是你在占上风，为什么你居然会晕了？”维克多的马跟在两人的后面，好奇地问着。
　　“比列斯死的时候，他的体内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把我震晕了。”轻描淡写之外还是轻描淡写，格里菲尔讲述这件事的时候，样子就像早餐吃了一颗鸡蛋那般简单容易。维克多虽然心里仍然有所疑惑，但也知道这个时候或许不该多问，他选择闭上嘴巴。
　　“还记得饕餮被去除之时，曾经讲过，会带着相当一部分数量人的灵魂一同返回它将要回去的地方。那些被带走灵魂的人，我们也都已经看到了，变为了石像。现在看起来，不止是它……其他的七罪之主也会带来同样的后果。”
　　“七罪之主是什么？”不明白这话的维克多再次插嘴问到。
　　“曾经我在圣城之内的秘典中看到过，这世上的神明除了我们所熟知的那些神明之外，还有七个在暗中隐藏的神明，除了我们曾经遇到的饕餮和贪婪……应该还有其他的，色欲、懒惰、妒忌、口舌，它们被圣教统称为七罪之主。”
　　“这是六个？”听着迪亚特的话，维克多掰着手指头数着，“还有一个是什么？”
　　“傲慢。”格里菲尔在旁边补充着。
　　“这些都控制着一个国家吗？”回想起至今遇到的那两个，维克多看向迪亚特。
　　“不确定。”迪亚特摇摇头，“就我的感觉来说，饕餮在芙莱姆被奉为神明，大概是跟这个国家注重食物。贪婪……”
　　“会跟人做交易对吧？”维克多在一旁接话。
　　“没错，它会利用让你可以看到的好处来同你进行交易，而换取它想要的代价。”
　　“其他几个国家也是这样吗？”
　　“是哪样？”
　　“被某个人奉为神明？”
　　迪亚特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没办法回答。”
　　维克多点点头，内心之中，他也明白。既然是隐藏起来的，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摸清楚。认真思考过后，他点点头，“听上去，我们需要小心一些，谁知道它们几个在背后会不会互相通气。”
　　“哈哈哈哈哈……”维克多的话引起迪亚特的一阵大笑，“确实如此，你说的很有道理，小心为上没有什么问题。”
　　“……我现在很担心他们毁坏雕像，那样一来，如果可以复原，被复原的人也会出现残缺。”迪亚特的脸上此时布满担心，“可是，一旦告诉他们真相……”
　　“老人家，别想太多。”格里菲尔看到迪亚特的样子，嘴角弯起，竟然露出坏笑，一副预料到什么的样子，“在离开玛尼之前，我曾经写过一封警示信放在比里斯首席执行官的书房里，他一定会看到的。警示信的上面写的明明白白，让他一定要告诫比里斯的百姓，损坏雕像的后果。”
　　“书房？你怎么进去的？”维克多听到这个，来了精神。
　　“是秘密，讲了你也不明白。”格里菲尔笑着回答，看起来此时他的心情难得很好。
　　“谢谢你，格里菲尔，如此一来也算是稍稍可以心安了。”
　　“没关系，只是举手之劳。”格里菲尔伸手拍着迪亚特的肩膀，“神父阁下，莫想太多，也莫要迷茫。”随后他将手从对方的身上拿开，指向东北方向，“如果没记错的话，下一个目的地赛路斯就在那个方向，我们来比比谁先到达下一个路口，如何？”说着，他的马鞭便在所骑乘的马屁股上重重打了一下，马匹嘶鸣，向前冲去。
　　“诶诶？怎么还耍滑抢跑。”维克多简装，也赶紧加快座下马的速度，追了上去。
　　“格里菲尔怎么了？平时感觉很稳重啊。”伊桑尼亚看着旁边的杜卡特。
　　杜卡特摇摇头，“不清楚，不过有的时候他确实也会有些玩闹的性格露出来，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法师的样子。”
　　“法师大概也很多种类吧。”伊桑尼亚不免感慨到，“不管怎么说，先追上去吧，走散了就麻烦了。”
　　“嗯，走吧。”杜卡特正要加快速度，突然想起落在后面的迪亚特，“迪亚特阁下，麻烦跟上我们，我们还要先去追前面那两个家伙。”
　　“没关系。”迪亚特笑着挥挥手，“去吧，我自会跟上的。”
　　眼望着跑远的伊桑尼亚和杜卡特，迪亚特的心里不免笑笑。此时他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除掉两个七罪之主，连累了更多人，这一切真的值得么？他抬头向天，看着天上的太阳。
　　至高之主，我现在该怎么做？坚信本心么？他的心中没有得到回应，只是一如既往地沉默。他摸着胸前的十字架，脚下夹紧马腹，追赶已经跑远的几名伙伴。
　　
　　“呼，这一番狂奔，倒是很痛快。”维克多沿着跑过一个路口之后才勒紧马缰绳，让自己的速度慢下来，他看看周围，自己的小伙伴一个也没少。又转了转头，看到旁边的格里菲尔正眺望远方，赶紧凑过去。
　　“什么事？”他的接近，似乎引起了格里菲尔的注意，开口率先提问。
　　“诶呀，这个……”维克多挠了挠头，好像在整理该怎么继续话题，两个人沉默几秒钟之后，他的心神才稳定下来，问着，“在玛尼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比列斯想做什么？”
　　“就这事？”
　　“嗯，就这件事。你做的那些安排，我没看明白，但是又很好奇。”维克多呲牙笑着，“但是当时大家都在忙，没时间想这个，也不好打扰你，现在能回答吗？”
　　“当然，没问题。”格里菲尔没有回绝，“最初的最初，我也不知道比列斯要做什么，只是在拿到法阵说明图的时候感觉到这里面不那么简单。”他从怀里拿出画着法阵的那张纸，“从这张纸上能看出来它的复杂程度并不一般，对此有所研究的也许能看出来一些巧妙布局。”
　　维克多盯着那张纸，左看右看，脑子转了半天，反而把自己转晕了。“看不懂，看不懂，这也太复杂了，根本看不出什么。”
　　“这张图上的符文与法阵，我相信学艺不精的法师也难以看懂。”格里菲尔似乎又很笃定，“说回来这张图，只能说，比里斯的大图书馆还算有点用处，能够勉强支撑我找到答案。而以下的猜想，只是我的个人猜测与推断，至于真相如何，你们可以自己去想象。”
　　格里菲尔停下马匹，刚好在路边有一座不大的小房子，上面挂着驿站的牌子，“我们到那边慢慢讲，刚好有些饿了。”他将马匹带到那座小房子旁边，下马后将马拴在马桩上，有侍者将一行人带上二层无人打扰的角落。
　　等待吃食的功夫，格里菲尔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讲到——
　　从我手里的这张法阵图示当中，我看出这可能是一个连接节点的法阵，内中嵌套着输送魔力之源到其他法阵，令那个法阵产生作用。至于这法阵具体是发挥什么作用，听到你们带来的描述，那只出现在你们面前的双头鹰身人应该就是被召出来的。
　　图书馆中收藏的书籍刚好可以补充与解释我需要的那些奥法之秘，找出隐藏在那些法阵中间的嵌套图案。通过分解与解析这些图案，我弄清楚了它的作用，除了刚刚说的给其他的法阵进行充能之外，还有就是提供跳跃链接的中间节点，也就是你们看到的金币被传送走之后，魔力之流在那个法阵处经过而保持不断。魔力的最后汇聚地就在我们找到比列斯的那个所在，也就是他位于市中心的那处大宅。
　　至于在玛尼中心的那栋宅子，恐怕是他特意在那里造的。通过让你们绘制的地图我找到了答案，
　　
　　说话的同时，格里菲尔指向旁边的维克多，“就是你跟阿莱坎和戈弗雷所画的那些地图。”
　　“我记得，它们有给你带来帮助就太好了！”维克多猛烈点头，他的脖子上还能够感受到为了画那些图，而在烈日下暴晒的痛。
　　“帮助很大，谢谢。”格里菲尔的这声谢谢，让其他人又有些小惊讶，他也回以几秒疑惑的眼神，紧接着便继续解释起来——
　　比列斯设置在那栋大宅下面的法阵，应该就是所有法阵的中心汇点，六芒星的中心，也是那几个地下笼都城市包围圈的中心。虽然没有来得及仔细探查，但我相信如果去找的话，会在地面上的六个特定地点找到相关的法阵。以比列斯的能力，他可以做到这一点。
　　这些相关联的法阵为他聚集生物变成的金币，在这期间，贪婪附身到他的身上，猜测的话，可能性之一就是他执行了某种降身仪式，因此才变成了我跟戈弗雷到达时看到的那种样子。金币堆满房间，附在他身上的贪婪坐拥所有的一切。如果不是我们在中间给他造成障碍，恐怕他现在已经开始计划如何分配那些笼都金币了。
　　
　　“是他自愿让贪婪附身的吗？”
　　“不清楚，但按照他的为人来推测，恐怕他只想占有那些金币。贪婪附身这件事，恐怕在他的意料之外。不管怎么说，按照现在的结果来看，就是比列斯在这件事之后死了，贪婪被赶了回去，同时带走了很多人的灵魂。”
　　格里菲尔的这句话出口，屋子内陷入了一片沉默。几分钟之后，送吃喝的侍者推门走入房间，手中托着托盘，上面有几个人所点的菜肴与酒水，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恰当的位置之后，才说到，“几位所点的菜品已齐，请慢用。”
　　“有劳。”伊桑尼亚从腰间掏出两枚银币放在侍者的托盘上，“走时请帮忙关门，谢谢。”
　　侍者点点头，以手收好那两枚银币，托着托盘离开了房间，离开时随手将门带好。
　　
　　几个人继续向目的地前进，维克多不时偷偷看向杜卡特，时而唉声叹气。在他身旁的迪亚特听到了之后，似乎是若有所思。某次休息之时，这位神父将维克多悄悄拉到一边，开口问着，“这一路上经常听到你一个人唉声叹气，怎么了？”
　　“啊……被你听到了啊。”被问到心事，维克多挠挠头，“就是关于在笼都里发生的那件事，你也知道杜卡特的伙伴被变成了金币，然后……”他止住了话头。
　　迪亚特点点头，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就在当场，所以看到了全程。低头沉思一会之后，他才接着维克多的话讲下去，“所以你在担心？”
　　“……嗯。”回应这个问题上，维克多的速度更慢了一秒，他慢慢点了点头，“心里闷着一些事情，但是……还有些害怕。”他的手抓紧了身边马的缰绳，稍稍用力压着，在绳子上留下一个指印。
　　“那你要不要去问问杜卡特怎么想呢？”迪亚特笑着提议道。
　　“诶？这……”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维克多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你们两个在这里讲话，怎么还提到了俺的名字？”
　　维克多与迪亚特循着声音看向身后，手中提着水袋的杜卡特面露疑惑，看着他们两个人。轻轻一笑，迪亚特从杜卡特的手中接过水袋，“这些交给我去放，维克多有话要找你讲。”说完，没等维克多和杜卡特的反应，他就直接提着水袋转到了其他马的地方，替换那些空了的水袋，再去将空了的水袋重新灌满水拿回来。
　　
　　“所以，要说什么？”为了节省时间，杜卡特直截了当地提问。
　　“额……”突然被当事人问到，维克多一时顿在当场，他认真想了很久，死命按住想要逃跑的脚，他能够感受到身体在微微颤抖，让自己稳住心神，才开口回答，“嗯，有事情想要跟你道歉，很对不起，在地下笼都的时候。”
　　“嗯？那没有什么需要对不起的。”杜卡特眨眨眼，他的胡子动了动，继续讲到，“其实来说，我应该谢谢你。”
　　“啊，谢我，为什么？”听到对方的话，维克多歪了歪头，他不明白。
　　“谢谢你在当时阻止了我，让我没有走到更歪的一条路上去。”杜卡特将手中的一袋水递给维克多，“说了这么多，喝点水。”
　　“谢谢。”维克多接过水大口大口，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说实话，当时我是很担心的，你那斧子劈下来，我就成两半了！幸好你当时停下了，你们矮人的控制力还真是不赖，跟传闻中的一样。”
　　“当时我的脑子中只有打死那只双头鹰，你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也把我的神智暂时唤回了那么一点点。我眼睁睁的看着斧子劈向你，用了最大的力气去停下，幸好他奏效了。”一向实诚的杜卡特一本正经地回答着，然后又有些好奇地问，“什么跟传闻中的一样？”
　　“啊……这个……”维克多眨了眨眼睛，一副说漏嘴的表情，一伸手把自己的斧子放在对方的脚边，没等杜卡特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讲到，“我出生的国家……按道理来说，杜卡特你应该很熟悉，它常年与跟你差不多的矮人打交道。早些年有过战争，近些年则是小摩擦不断。”
　　“……”杜卡特看了看脚边的斧子，又看了看维克多，深吸了一口气，才问到，“你来自维里柯亚？”
　　“……是的。”维克多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等着宣判一样。
　　“哦，那个地方，你跟他们又不一样，至少现在暂时不一样。”一声轻响，杜卡特从地上捡起斧子，重新放到维克多的手上，“走吧，起码我现在还不想跟你打架。而且……”他看了看休息处的方向，“格里菲尔需要我们的帮助。”
　　“嗯，你说的没错。”既然杜卡特都不那么在意，维克多也立刻将自己的担心抛到脑后，一手扛起自己的斧子，跟在矮人的后面，走向休息区。
　　
　　不远处的休息区，格里菲尔、伊桑尼亚和迪亚特正摊开一张地图看着，那是一整张洛格兰特大陆的地图，他们此时在西部大陆的中间。格里菲尔用手指点了点比里斯边界的一个位置，“我们现在在这，然后我们顺着这条路……”他一边说着一边以手指代笔顺着一条略有些粗的线条向北方行进，“走上一个月，就能到赛路斯了。”
　　“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个地方？”
　　“……为了解决一些后遗症，这次比里斯事件所带来的后遗症。”格里菲尔撩开自己的袖子，一直向上，直到露出了大臂，一片金色的疮疤附着在他大臂的内侧，“维克多和伊桑尼亚，你们的身上应该也有才对。”
　　“确实，确实，我这两天也发现了，还在纳闷是咋回事呢！”维克多很干脆，解开上衣，露出腹肌，供众人查看，在一片小麦棕色的包围中，金色的皮肤异常显眼，侧腹部很大一块。他整理好衣服，继续问向格里菲尔，“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伊桑尼亚也给其他人看了他身上的金色皮肤所在位置——小腿上。
　　“我不知道，”格里菲尔摇摇头，“我能够确认的是，这件事肯定是跟那份契约有关系，至于更深层的意义……我只能到赛路斯才能够找到。”
　　“那里有什么吗？”
　　“赛路斯，可以说是整个大陆知识存放最全的地方，能与之存储量相当的地方……大概只有那片森林里的精灵了，他们悠久的历史与长寿，也让他们收到很多的历史之物。”
　　“嗯，确实如此，我也这么听说过。”迪亚特点点头，“只不过……一般来说，森林不容易进入，所以你才选择赛路斯对吧？”
　　“是的，不排除这个因素。”
　　“明白了，那么……下一站赛路斯！”维克多大笑起来，“有可能看到有趣的事情了，也可以好好留影了。”他看了看身后的马匹，上面有一个大箱子。
　　
　　兴奋之余，维克多没有注意到，而其他人也没有注意到，在休息站周围的某处阴影里，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