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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伊桑尼亚在晨光中睁开双眼。他并没有进入睡意，仅仅是关闭了自己的视觉，利用听觉来探查更远的地方。一缕金色的阳光进入他的眼瞳，金色粼粼的海平面险些晃到了他的眼睛。
那是半轮橙金色的太阳，缓缓向上爬升。在太阳出现之前，就有渔人驾着渔船出海，现在这个时刻，他们已经载着满满收获回归。这一尾尾鲜鱼会被快速运输到其他地方，成为人们餐桌上的一道美味。
伊桑尼亚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乌兹的家距离大海如此之近，能够看到一望无际的海洋，夜里仅仅可以听到隐隐的海浪声，却并不知在什么地方。
“伊桑尼亚桑。”乌兹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早饭好了。”
“听到了。”伊桑尼亚起身，舒展蜷缩一晚的身体，缓解积压的疲劳。几下动作之后，他慢慢走到屋檐边上，轻身跳到地上，发出轻微‘砰’的声响。
推门进入屋内，一阵蒸熟的米香传来，中间夹杂着烤鱼的味道。
“很香啊，这是做的什么？”面对这阵闻上去很美味的香味，伊桑尼亚不禁感叹。
“乌兹小哥做了几条刚刚烤好的海鱼，今早他从海里面捞回来的，还有米饭。”迪亚特笑着解释，“米饭可是奥申国特有的一种食物，其他地方很少见到。”
“嗯，确实这么听说过。”
他们两人说话之时，乌兹已经在桌上摆好了食物，三个碟子上放着刚刚打捞上来的海鱼，嘴微尖，鱼鳍被剪掉，仅剩个根部，肉质肥美。鱼的内脏被清理干净，以竹签架在炉子上烤熟，撒上盐就可以吃。这几条鱼都被乌兹细心的将大根主刺去掉，整个打开铺在碟子上。
烤鱼碟子边上放着三碗白花花的米饭，上面还有隐隐的油亮，米饭的旁边放着两只竹子削成的木棍。
“竹筷。”伊桑尼亚拿起来试了试，多年前的手感又回来了。
“你见过？”迪亚特似乎也很熟悉这类的竹筷，拿起来比划两下，使用自如。
两个人各自夹了一块鱼肉送入口中，肉质鲜美，不住点头，对乌兹的手艺大加赞赏。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类美味正经的热菜热饭，因此很舒适。这种反观乌兹倒是没什么反应，仅仅是淡淡点头回应。
“乌兹小哥，”临近早餐结束时，迪亚特突然开口。
乌兹没有回答，只是以目光回应。
“请告诉我们怎么去朝曦港，我们要去那边查一些事情。”
“我带你们去，”乌兹秒答，“要去什么地方，我也可以带你们去。”
“若是如此，那么就非常感谢。”迪亚特点头，“有了你的帮助，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早餐过后，三人简单收拾，就出发前往城里。
朝曦港是奥申国第二大港口，第一大港口在海岸的更远方，同时也是他们国家的首都——西雅府。
接近城之时，三个人远远望见城中心有一座高高的楼，大约五层，褐色的瓦片铺在每一层的飞檐之上，每一层都有四名手持长矛的卫兵站岗，他们穿着一片接着一片的像是竹片一样的铠甲。
朝曦港的入口有很多民众进进出出，他们有的人背着大大的灰色包袱，里面鼓鼓囊囊，看上去很是沉重，有的人手中牵着一个小孩子，小孩子还哇哇大哭。排列的人群中，牛车混入其中，跟着人群缓缓前进。乌兹带着两个人排在队伍的尾端，看样子进入城里要花上一些时间。
“城首阁已经增高到五层了吗？”伊桑尼亚抬头仰望，看着那个高高的楼阁。
“嗯，三年前刚刚修好。”
“城里的神殿与教堂还在吗？”知晓迪亚特可能会去的地方，伊桑尼亚提前询问着。
“这个我不清楚，你可以说出具体的教派，我来回忆一下。”
“嗯……”伊桑尼亚还想继续说什么，突然被城门守卫的士兵打断了话语。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拿着长矛的卫兵上下打量伊桑尼亚和迪亚特，“看着不像是奥申国的人。”
“他们两个是旅行者。”乌兹抢先开口答着。
“旅行者？”这名卫兵转头看了看站在城门内的一名士兵，说到，“你带他们去见队长。”
“好。”被指派的那名士兵点点头，向三个人喊着，“快跟上。”
三人不明所以，但他们没有反抗这些士兵的指示，毕竟他们的心里都知道一件事，不能在这里惹事，那会无法轻易脱身。
“队长，有两名据说是旅行者的人要进城。”士兵把他们三个人带到一名穿着黑色靴子，盔甲看上去更加厚实一些的人面前，那个人嘴上有两撇小胡子，正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送到嘴边。
听到士兵的话，这名队长没有立即回应，依旧慢慢喝了一口茶，吸茶的声音悠长而响亮。放下茶杯之后，这名队长才转头看向士兵，“知道了，把他们交给我就好。辛苦了，你回归岗位吧。”
“是。”士兵敬礼，转身返回自己的岗位。
“你们打哪来？”队长的小眼睛先上下打量几遍伊桑尼亚和迪亚特，然后顺便扫了两眼乌兹。
“从赛路斯来。”伊桑尼亚没有隐瞒自己的行踪。
“到朝曦来做什么？”
“旅行，路过，从这里坐船到其他地方去。”
“要去哪？”
“可能坐船南下，具体是什么地方……”伊桑尼亚看了看迪亚特，“还没有计划完全。”
“你们要接受三天的检查。”
“为什么……？”
“最近城里局势不稳，想进入城里的外来者都需要进行详致的检查，需要在守备队呆三天。”
“……”两名外来者互相看了一眼，一时没有说话。伊桑尼亚突然感觉到乌兹在后面拉着他的斗篷，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伊桑尼亚悄悄后退一步，移动到乌兹的身旁，小声问着，“什么事？”
“两位身上有钱吗？”
“身上有一些金币，这里能用吗？”
“可以，外面的金币是硬通货。不过有银币吗？”
“也有，需要多少？”
“……按照我的了解，两枚银币应该就够了。”乌兹曾经在进城是遇到过类似的情况，那是另一队他不认识的冒险者，当时也是这个小队长，他记得对方的胡子。这名队长那次就是收了银币，放了那队冒险者进城。
“明白了，”伊桑尼亚点头，拿出两枚银币交给乌兹。
乌兹带着两枚银币走到那个队长的面前，对方看看他，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他先开口。
“这位尊敬的队长阁下，”乌兹拉着队长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很有礼貌的点头，“这里有一点小小的心意，请笑纳。”手掌一翻，两枚银币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嗯，很有眼色嘛。”这名小队长看到银币，眼睛一亮，左右看看，“那两个人是你朋友？”
“是的。”
“你是本国人？”
“您说的没错。”
“给我看看。”小队长伸手，乌兹立刻明白，把早已准备好的奥申国民证盖在银币上，一起递过去。
小队长拿起国民证稍稍打量了两眼，就还给了乌兹，“确实没什么问题，你带着他们走吧。”
“谢谢队长。”拿回国民证的同时，乌兹手上的银币已然消失不见。
重新回到伊桑尼亚身边时，小队长向他们挥挥手，放他们离开。
“这种事经常发生吗？”伊桑尼亚回过头又看了两眼那名小队长，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喝着泡好的热茶。
“有外来的冒险者碰到他，就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乌兹回忆着，“有本国人，会少一些，如果没有……那应该就会需要更多。”
“你怎么知道要多少银币？难道他有收取的标准？”
“嗯……见过几次，发现有几名外来冒险者，就会收取几枚银币，更多的话，就是翻倍。”
“原来如此，谢谢你讲这些。”
“不……客气。”乌兹的眼睛看向别处，那是一处人不多，也不大的小酒铺，酒铺的门外挂着一个酒坛的招牌，门楣上挂着一个牌子，写着三个字——甘霖屋。
“刚好，先去这里听听有没有什么消息。”伊桑尼亚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甘霖屋，带头走了过去。
“也好吧。”乌兹点点头，他注意到这个地方，仅仅是想起了曾经与一名好友在这里喝了很多的酒，仅此而已。
掀开酒铺的浅蓝色门帘，门帘上写着大大的‘霖’字。小酒馆内坐满了喝酒的人，人声鼎沸，他们三人进入之时，明显能够感受到很多双眼睛都在他们身上停留。角落中，有一张空空的桌子在等待着他们。
学着乌兹的样子，伊桑尼亚双腿交叉，盘坐在矮矮的酒桌旁，迪亚特则双腿跪坐在另一侧的桌旁。
“客人要些什么？”忙碌的伙计快步跑到三个人的桌旁，问着。
“乌兹，你可以喝酒吗？”
“喝的。”
“那就一人一壶酒，再来……小菜推荐什么？”
“今早刚送到店里一批螃蟹，鲜美膏足，客人要不要看看？”
“螃蟹……”伊桑尼亚看看迪亚特，对方没有反对，“螃蟹啊……”他思考了几秒钟，“要三只螃蟹，三份金枪鱼的鱼生。”
“好嘞，客人稍等。”伙计转身刚要离开，却被乌兹叫了回来。
“麻烦，帮我来一份茶泡饭就够了。”
“螃蟹和鱼生都带了你的份。”伊桑尼亚在旁边插话。
“茶泡饭就够了，其他的都不用了。”
“……”伙计没有搭腔，而是等他们两个自己商量结束。
“这样啊……那就减少一份鱼生和一个螃蟹吧。”伊桑尼亚没有坚持，而是减少了数量，还问着迪亚特，“要额外加什么吗？”
“这些就够了，谢谢。”
“那就这些……然后再加三份研磨茶。”
“好嘞，两份金枪鱼生，两份螃蟹和一晚茶泡饭。”
“唉哟！”后面的帮厨答应了一声。
“这家铺子看着不错，你常来吗？”伊桑尼亚此时才从角落向外面扫去，四周是用木板搭成的墙壁，褐色的小小柜台按在与他们相对的房屋那角，紧邻着屋门，人来人往，都会经过那里。木板搭成了一连片的席位，上面放着小桌，人们就围坐在桌旁。屋内没什么特别的装饰，几幅新年写就的春联已掉了色，还有一副陈旧的粗色彩线条画钉在墙上。
“嗯，以前常来。”
“以前？”
“……嗯，最近出海刚刚回来。”
“原来如此，那你怎么会捡到我们？”伊桑尼亚似乎在打趣，但他确实是突然想起自己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我在找河虾……沿着河向上走，就碰到你们晕倒在河岸旁边。”乌兹对那个场景还是历历在目，“左右看看没有什么人，又不能把你们丢在那里，会被野兽吃了，就扛回家了。”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辛苦了！”伊桑尼亚的大手拍了拍乌兹的肩膀，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倒是不用那么客气。”乌兹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伊桑尼亚先生？你是伊桑尼亚吗？”从旁边突然跑回来一个打扮朴素的姑娘，坐到伊桑尼亚的旁边，“好久不见啊！”
“……”伊桑尼亚一愣，他感觉自己似乎并不认识这个姑娘，但对方既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那么很可能就是认识自己。他仔细端详这个姑娘，认真，很认真地看着，突然……他想到了今早，“奈奈子？你是奈奈子吗？”
绘里奈奈子，曾经被他在小巷中救过的女孩，那件事情之后，在离开朝曦之前，他都住在这位姑娘的家里。只是他记得那个女孩也就十几岁的样子，而现在已经是二十几岁的漂亮姑娘了，头发也从双丸子变成了别致的造型。
“嘿呀，木头！果然是你！”女孩一巴掌拍在伊桑尼亚的肩膀上，啪的一声，声音很大。但伊桑尼亚并不介意，或者说没有感觉到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你家里人还好吗？”
“……我家里人……”被问到家里人，奈奈子的眼神一黯，有些低声地回答，“我家里人在五年前就去世了，现在只剩下我自己了。”
“这样，那你过得还好吗？”
“我在一个好地方工作，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
“什么时候？”
“晚上去，我们那里晚上会开业的。”
“也好，正好我们白天可以做些需要做的事情。”
“对了，这两位是？”奈奈子的眼睛看向迪亚特和乌兹，同时她笑着招呼，“我是绘里奈奈子，很高兴见到你们。”
“我的两位朋友，跟我一起来办事的。”伊桑尼亚介绍道。
“我叫迪亚特。”见问到自己，迪亚特伸出手，似乎是要与奈奈子握手的样子。
但奈奈子只是歪了歪头，然后点点头，“迪亚特先生好。”
“乌兹。”乌兹没有多言，轻轻点头。
“乌兹小哥，你是奥申国的人吗？”似乎是看到乌兹身上熟悉的服饰，奈奈子很开心地凑过去。
“是的，我住在朝曦附近。”
“诶呀，那可太好了，以后要经常来我们这玩啊。”
“你们在什么地方？我们晚上忙完了就会过去。”
“好啊，那我们一言为定。”奈奈子很开心地拉着伊桑尼亚的胳膊，“你还记得我以前的家吗？就在那附近，一家叫紫申祗园的铺子。”
“好。”伊桑尼亚点点头。
“奈奈子，该回去了。”一名长得稍稍有些年幼的女孩在酒铺的门口喊着她的名字。
“来了，来了。”奈奈子跳下坐着的位子，一边跑向门口，一边向伊桑尼亚喊着，“我在那等你啊，今晚我是在的。”
“没想到你在这里还有熟人？”迪亚特笑着看看奈奈子离开的方向，“这位姑娘很活泼，是如何认识的？”
“八年前，我曾经途径这里，在一个小巷子救了她。”伊桑尼亚很简单地讲述着自己认识奈奈子的经过。
“很有趣的姑娘。”
不多时，酒铺的伙计拿来了研磨茶，鱼生，螃蟹和茶泡饭，分别放在桌上，三个人各自拿走了自己的所需。伊桑尼亚问了问价钱，拿出六枚铜币交给伙计。
他们不再多话，只是沉默吃着盘中的食物，算是午饭。酒足饭饱过后，再喝一口清香的研磨茶，伊桑尼亚发出满足的声音。
“伙计。”伊桑尼亚喊道。
“来了，客人你有什么吩咐？”伙计在忙过邻桌的事情之后，擦擦手站到他们的桌边。
“问你件事，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伊桑尼亚从怀中掏出黑色的十字形飞镖，放在桌上。
“这……”伙计拿起飞镖，仔细端详，却摇摇头，“没见过。”
“好，多谢。”收回飞镖的同时，伊桑尼亚又给了伙计一枚铜币，“这是酬谢。”
“好嘞，好嘞，谢谢客人。”伙计千恩万谢，把铜币塞进怀中，继续去别的地方忙着去了。
三人离开，每人拿了一枚飞镖，分成三个方向在城里打听，约定在城东一家叫“泽味”的住宿屋汇合。这个地方是乌兹介绍的地方，老板是他的熟人，也是他有事需要呆在朝曦而落脚的地方。
大半天过去，伊桑尼亚在计划的那个方向四处打听，但是却没有什么收获，大部分被问的人都一脸茫然。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他问明白城东所在的方向，向泽味走去。接近城中的位置，街上的人渐渐变多，有的脚步匆匆，有的还在东张西望。
两名轿夫抬着轿子从他身边经过，嘿哟嘿哟的声音不断。
“客人里面请。”泽味门前有一名迎客的伙计，伸手掀起门帘，帘子上写着“泽”字。
“乌兹先生到了吗？”
“啊……您是乌兹的朋友吗？”
“是的。”
“请跟我来。”伙计听到乌兹的名字之后，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
伊桑尼亚跟着伙计走到院子的深处角落，那里有一栋单独出来的房子，外面种着一些青菜，还有一个池塘，里面养着鱼。一个皮肤略黑的人正在池塘旁边，将手中的鱼饵撒进池塘，池塘中的那些肥美鲜活的鱼儿跃出水面，吞下饵食。
“乌兹，有客人来找你了。”伙计在不远处喊道，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站在池塘边的乌兹转过头，“啊……伊桑尼亚先生，你到的好早。”
“乌兹，下午好，迪亚特回来了吗？”伊桑尼亚点点头，同乌兹打招呼。
听到他的问话，乌兹摇摇头，“还没看到迪亚特先生。”
带伊桑尼亚来的那名伙计正要离开，突然看到一个小姑娘向自己跑过来，还喊着有人晕倒了，脸上很是焦急的样子，“那人是个外来的冒险者，我们会不会遇到事情啊？”小姑娘似乎拿不定主意。
“……冒险者。”听到小姑娘的话，伊桑尼亚赶紧跑了过去，“那个人的岁数多大？”
“看上去快四十岁的样子，有点年纪了。”小姑娘很勉强的回应，跟着自己叫的那名伙计向外跑。
“可能是迪亚特，我们去看看。”伊桑尼亚向乌兹招招手。
“嗯。”没什么多余的话，乌兹跟着伊桑尼亚跑向铺子入口。
正如那名小姑娘所说，一名看上去有些年级的中年人趴在铺子的入口处，有神多人围在周围窃窃私语。
“迪亚特。”刚刚走到大堂，伊桑尼亚就认出了迪亚特身上的衣服，赶紧跑到昏倒的迪亚特身边，“乌兹来帮忙。”
乌兹此时喊了那名熟识的门口伙计，还有其他几个人一起帮忙，他们几个人抬起昏倒的迪亚特，一路到那座小屋附近。推开门，几个人小心翼翼把人抬到屋里，放到屋内其中一张床上。
“请问有热水和手巾吗？”乌兹向那名伙计太郎询问。
“有的，我已经叫柳子去拿了。”柳子，就是刚刚来叫太郎的那名小姑娘。不一会就端着一盆水进入屋中，盆边还搭着几条白色的毛巾。
“他中毒了。”伊桑尼亚仔细查看迪亚特的眼仁以及身上其他的位置，发现肩膀处有一根细细的针，拔出后，上面闪着乌青色。
他从包里翻出一瓶药水，给迪亚特灌了下去，然后他又看了看，“这个药水能够帮助他镇压一时，但能不能熬过，就要看他自己了。”
随后，他叫过柳子，“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我正在大堂里招待客人，突然听到‘噗通’的声音，抬头看过去就发现这位客人倒在门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去问太郎大哥了。”
“谢谢你的及时通知，让一切有所缓和。”
“啊，客人不用客气。我先去忙了，有事让太郎大哥喊我就行了。”柳子的脸似乎略略一红，赶紧跑出了屋子，看样子店内的生意很是忙碌。
迪亚特，快好起来啊。伊桑尼亚看着躺在床上的迪亚特，心里暗暗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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