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以十大神器为主线的同人文,分为十章,这是第六章。设定与官方不同之处,请以官方为准。
不知怎的,夏柔这几日腹中突发剧痛。她正好在一目国,找大夫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病来。四大名医翁头白、子味五、砂月望、泊不鹰经过专家会诊,一致得出了结论:
云炎将、陆承轩的力量,山海界生灵是领教过的;陆承轩与青龙圣者的病,众人也是见识过的。二人有时耳中会传来金属相击之声,寻医问药皆无头绪。后来二人分开、各自去别处时,症状就消失了。除了这种,也有各自生病的情况。前两个月,陆承轩也是肚子疼。他十分苦恼,时而说自己患了不治之症,时而说自己误饮了子母河水,还没准备好当一个妈妈。医生见百药不解,索性陪患者聊天,所谓“时愈、常济、恒安”是也。
“如果你最近没吃什么怪东西的话,心中是否有过什么烦恼呢?”
“什么生产不生产的......我是说你腹痛之前,有没有什么烦恼?”山海界各国民体态各异,医生见得多了:长股国民多生足病,朱雀国民需要定期保养羽毛,厌火国民稍微喝点凉水就会惹上寒症......只是这陆承轩是轩辕民,全世界只有这一人,不好找病例。
“我只是在烦恼......暮云大哥和天女旱魃,到底谁更厉害?”
云炎将“暮云大哥”与天女旱魃的故事,是人尽皆知的,故事不需赘述。医生略加思索便说,“云炎将是旱魃所铸,称天女旱魃为母亲,旱魃曾经惹得整个山海界天翻地覆,云炎将纵然来去自如,总是差一些的罢!”
“云炎将一路指引你,助你走到今日,还催动神力将你复活,自然是他更厉害了!”
“那到底谁更厉害啊......”陆承轩捂着肚子,似乎更疼了。
“哎哟哟,怎么是这样的心病啊......”医生搓搓下巴,“我们医家讲,万物相生相克,并没有‘谁的疗效最好’一说,这是循环的道理。”
陆承轩的这一神奇病例让医生百思不得其解,心病可解心痛头痛,为何明白了一番道理能治腹痛?无论如何,医生还是忠实记录了下来。列位看官,若要明白其中的道理,须自行查阅《苍之涛》才行,《沧海浮沉》也可以。想到陆承轩的病历,医生又开始了话疗——青龙圣者许是也患上了“神器病”。
“苦恼?”夏柔开始掰手指数,“一目国的药库需要防潮、白民国的危房需要排查、毛民国需要举办用火安全专项知识讲座......”她的手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列国万端,把医生都说头疼了。
“停停停......我是说,你内心深处的苦恼,比如人生苦短、感情纠葛之类。”
“嗯......我时常担心......山海界装不下那么多人。”
“如今旱魃危机已解除,战争结束,大家都开始恢复。各国的人口势必越来越多,我担心之后会再次爆发抢夺资源的战争......”
“嗯......”医生想着近些日子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确实无法反驳。人口增加造成医药需求量增加,大家这才备了更多的药材、需要防潮。但一个医生对这种问题显然不太有想法,他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夏柔聊。
“我要找的东西肯定在这里,反应越来越大了!”“你先不要进去,大夫在给青龙圣者看病呢!”“神器病嘛!我知道!没准我一下就能给她解决了呢!”“你别......”
“大家好呀!”帘子被一只枯瘦的手推开,原来是戴着奇怪眼镜的麦星,他后面跟着满怀歉意的海大胖。
“海大胖,这是你的朋友吗?”医生问,“是经常在天上飞的那个奇肱民啊!我在看病呢,你排个队!”门外的海大胖连连道歉。
“哦吼吼吼吼!我就说在这里嘛!”麦星也不答话,捂着镜框跳到夏柔身前。“这就是神器气!”
“神器气啊!”麦星把眼镜架在医生眼前,医生果然看到夏柔的身上出现了很多白色气团。“之前那个陆什么兄弟犯神器病的时候,他打个喷嚏都会喷神器气呢!”
没等医生和海大胖反应过来,夏柔就被放到机关鸢上飞走了。等她回过神,已经到了建木研究室。麦星踢开醉死的卡洛洛,找到了一个箱子。“找到了找到了,《神器览胜》!”
“这是山海界形成之前就刻好的竹简,里面详细记载了各个神器的来历、功用、真假等方方面面的事情。”麦星抖落竹简上的灰尘,开始研读。山海界形成之后,文字以轩辕界的上古文字为基础,走上了自己的演变之路。麦星自然不是文字大师,他拿着“雕虫镜”细细翻译。眼镜照到的地方,会自动翻译为当代奇肱文。
“奇肱文啊......”夏柔想开口问能否翻译成女子文。
“我念给你听吧!望气篇!神器有气,唯非常之人能视。夫钟,气高而盛;剑,气薄而锋;斧......”
“没错!而且那个陆什么,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两种气。一种当然是昊天塔的啦,另一种竟然是‘太一轮’的!更奇怪的是,昊天塔在这个竹简里竟然没有记载!”麦星灵活的单手把竹简来回转了转,以示自己阅读之仔细,“竹简上还说,每种神器的气的表现方式、条件也不一样。比如说轩辕剑,一般会在挥舞的时候发出锐利的气,神农鼎会在温度上升时散发温和的气。你东皇钟就又不一样了......”
麦星突然不说话了,转了转眼镜框,一拍大腿,“果然是这样!”
在麦星的眼中,如果把眼镜的寻找范围缩小,那么东皇钟的气就会集中在夏柔身上;如果把眼镜的寻找范围扩大,那眼前就都是东皇钟的气了。
“那当然是因为,整个山海界就是由你制作的呀。你也来看看吧。”
夏柔戴上眼镜,果然看到自己手上有气、四周也全是气,自己身上的气要浓很多。同时,自己腹部还有很多气凝成的小球。
“这就是最有意思的部分啦!据我推测,这每一个小球,就是一个你创造的世界。”麦星凭着记忆指道,“大概这个位置的小球,应该就是我们山海界啦!”
“也不准确,世界一旦创造出来,就脱离你的身体了,但你的身体里还是会保留着与那个世界的联结。像什么呢?蚕丝......鱼竿......悠悠球......”
“我就是因为这些世界而难受的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应该就是这样的。”
夏柔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冲动:她要去自己曾经创造过、但并不记得的世界里看一看。
“问题就在这里......”麦星不好意思地在桌上画圈圈,“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去......”
“怎么?青龙圣者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卡洛洛醉醺醺地爬起来,还没醒透。
“半瓶醋乱晃!”老神丁推开卡洛洛,照麦星的脑袋上打了一下,又扔给了他一块玉石。
“谢谢师傅!”“别来烦我了!”“卡洛......”“还有你们这帮死鱼!”
雾气迷茫,如梦似幻。这里四处都是沼泽,麦星好不容易才找到降落点。
“我怎么知道,当时我还不记事呢......”二人在泥泞中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突然,一蛇一鱼拦住去路。
“你们是干嘛的?一个花枝招展,一个肢体残缺,肯定有鬼!”鱼说。
“怎么哪个世界都有这种水鱼民?谁花枝招展啊!”麦星不解。
“它们说的可能不是你......”夏柔捂嘴小声说完,又摆出笑脸,对鱼蛇作揖。“鱼仙、蛇仙,二位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界?”
每个世界都有水鱼民,每个世界的水鱼民也都很好骗。夏柔说自己是前来访问的神官,那化蛇和水鱼民便信以为真了。
“那姜子牙分封众神的时候,就在我们这里扔了块红色玉石,让我们南蛮神看着。东夷那帮神倒是美了,岁岁在芝罘吃着贡品。当时我们的湘夫人就托神借来东皇钟,自己开辟了这湘君界。人间的宋玉啊、屈原啊,都是湘君界有名的祭司,给我们带来不少供奉呢。你不知道,当时的神界都说‘水下龙宫,水上湘君’,宫室华丽极了!只是后来红玉被一个楚人拿走,楚国灭了,人间的项籍也没能复国......我们的香火有一年没一年,各处也就逐渐荒废了。湘君界本来和云梦泽分属神人两端,失去了神力之后,两个地方就逐渐往人间之地靠拢,什么人都能进来了。当然,我们这里到处都是沼泽,淹死活该,算是给我们加餐了,嘿嘿。”
夏柔听完,判断这是个根据人们的信仰而发展的世界。湘夫人看香火不旺,也就不怎么出现了。二人又去了据说香火很旺的苍龙界,神仙确实很多、宫室也确实华贵。苍龙界应该可以维持许久,夏柔想。
接着,二人前往了一个分成四种颜色的小球。二人发现自己降落在了一个岛上,岛的四周都有浮板。浮板所指的方向,各有美景:东边的远处郁郁葱葱,有一株很高大的树;南边的远处有着潺潺溪流,土地分层错落有致;西边的远处枫叶飘舞,但并没有战火;北边的远处白雪皑皑。
二人决定按照顺序探索四个岛。前两个岛没什么人,第三个枫树岛上有大象和很大的食肉猛兽,二人连忙逃回来了。在下雪的岛上,他们终于遇到了能交流的生物:一只白猿、一只白虎、一只白熊。
“这个世界的白虎是四脚着地的呐!”麦星嘀咕。夏柔依旧向三兽行礼,说明来意。那白猿也还一礼,讲了起来。
“姑娘和独臂小子你们好,我是冬之岛三圣兽的老大白猿,这是我的二弟白虎、三弟白熊。我们三个已经在这里待了好久了,上次有人来还是上次,当时是三个人类过来。当然,主岛那边更是热闹。看你们的打扮,应该也是人类吧?山海界?我没听说过这个世界。虽说有三千世界,但我们三兄弟一直被困在这个岛上,看不到其他世界的风景。别说其他世界了,就算是这个昊天界,我们也还没完全逛过呢。想当初,我们还没有修炼成现在的样子......”
“大哥!重点!”白虎不耐烦地说道。“好好好,重点、重点。老猴我呢,有个小毛病,就是话多。一说到什么事情,就一定要掰开了、揉碎了,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时候啊,就会稍微跑到其他话题上去。就好像博士买驴,写文章半天提不到驴字。说到驴啊......”
“你说你是夏柔对吧?哦,原来是东皇钟。十大神器的故事,我也听说过。那个可以穿梭时间的昆仑镜曾经就在我们昆仑界,后来不知怎的就没有了。你们能通过你的神器之力进入昆仑界,也就是说,昆仑界是你制造的,是这样吗?这可真是神奇,要我说,天下的事情真的是无奇不有。我两百年前曾经......”
“我说!”白虎跃跃欲试,“昊天!很高!镜子!丢了!不知!兄弟!很闲!打架!切磋!”
白熊挠挠头,觉得自己不用再翻译了。夏柔表示自己不是来交流武艺的,而且自己和麦星只有两个人,无法像之前的来者那样与三兄弟一对一战斗。
“这倒是无妨,人间有时候也会出现三打二的切磋,对吧?”白熊挠头。
自旱魃危机之后,夏柔已经很久没有和谁刀兵相向了。三兽虽然修炼过,但与神器之力相比还是有所差距的,更何况夏柔这边还有身怀奇巧的麦星。麦星掏出一个神奇的龙形小玩意,上面的四个转珠转了转,三兄弟就很快败下阵来,和夏柔大笑了一阵。
众人道别,夏柔前往了下一个世界。甫一到达,夏柔呼吸便变得急促,麦星连忙帮她戴上面罩。“这个世界一定很高。”麦星说。他自己经常飞得很高,已经适应了这种空气环境。夏柔恢复后,发现自己处于一座大门前。远处是漂浮的破碎楼阁,浮空的砖石勉强组成了道路,通到望不到头的远方。
二人向下看,浓浓的云雾看不到地面;向上看,也不知道还有多高。金刚石像怒目,注视着他们。麦星用尽手段,也没能把那道门打开。
“听说天界的大门,是连盘古斧都劈不开的。我们不会来到了天门吧?”
“不会。我听说轩辕界虽然发生了‘绝地天通’,但天和地还是在同一世界的,我们来的这个世界,必定不是轩辕界。”
二人实找不到什么,就直接去了下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风景倒是不错,有山有水,还有房舍。里面的小妖怡然自得,各有作息。看到有来人,它们蹦蹦跳跳地把二人围了起来,问了好多。它们说,自己从秦朝开始就在这个世界生活了。
“哦......我听临月老爷爷说过,他们氐人族有一支说是‘避秦时乱’,住在了鲸鱼里。他们会不会有关系呢?”麦星想。
原来这个世界是在秦初被东皇钟制造出来的,后来这个世界的入口就被一个叫“徐福”的人带到东海之外了,过了好几百年才回来。期间,这个世界的建筑风格也受当地影响,变得和中原不太相同。夏柔问这个世界创造出来是做什么的,小妖们说不知道。大家各干各的,有时候会有居民被驱逐,有时候又会有新的居民入住,有时候还有人类暂住。这个世界的入口似乎在东海之外几经易手,但都没有影响世界本身。
“从妖怪们的描述来看,这里似乎是个‘储物间’......”麦星思索着,被夏柔拉走了——她感觉到了类似的、但强大许多的世界。
二人来到了一片空地,空地周围是望不到头的桃花林。空地有间茅屋,屋门口站着一个油头粉脸的男人。此人刚束好发,正在对着太阳伸懒腰。他察觉到了有人到来,朝着夏柔从容行礼,夏柔也连忙回礼。夏柔正准备问问题,对方先开口了。
“来者可是东皇钟?”夏柔指了指自己,点点头。“我是夏柔,请问你是......”
“叫我张良就好。你身后那位,应该是‘奇肱国’的朋友吧。”“嘿嘿,我是麦星。”“二位,请。”
张良将二人请进屋子,不知从哪里走来两只穿着布衣的妖怪,轻轻倒好三杯茶,悄悄离开。
“这里是天书世界,是我的师尊用你曾经的力量创造的。”
“天书啊......”麦星一边嘬茶,一边东张西望,“我以为天书的里面会堆满书呢。”
张良一笑,放下茶杯。“简单来说,这个天书世界上我的实验场。”他手拍两下,茅屋和外面的桃花林骤然消失,四周变成了岩浆。“二位不用担心,这些都是假的。”张良踏到岩浆上,果然毫发无损,“这是丁—子—叁拾号世界。这个世界的温度稍高了些,所以变成了这个样子。”
张良拍手,外面又变成了一片冰天雪地。“那就会成为丁—子—贰拾玖号世界。”张良接连展示一个个陷入灭世灾难的世界:有的失去重力,万物逸散;有的狂风大作,寸草不生;有的五金失调,整片大地尽是铜铁,找不到一寸沙土。
“不不不,这些世界在产生生命之前就‘死’了。”张良抚掌,四周又变回茅屋。
“你做这么多实验,是要创造自己的世界吗?”麦星问。
“哈哈,不尽然,二位请看。”张良手一挥,四周出现了战场的景象:一群人正在挖坑,让另一群人排队跳进去。那些不愿意的,就会被直接踢进去。还有的挖坑的人,挖好坑之后也会被丢进坑中。夏柔忙问这是在做什么。“在我们轩辕界名叫‘战国’的时期,‘秦’和‘赵’发生了一场战争,秦胜,俘虏了三十万赵军。秦人无力接纳这些赵人,更不能放他们回去重新组成军队,就只能就地坑杀了。”
“在轩辕界,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男子挥手,水中画面变成了山海界,“而山海界的众生,就是更幸运的赵人。你们的祖先有幸进入了东皇钟创造的世界,得以继续繁衍生息。但很多世界的生灵并没有你们的运气,他们为了生存互相征伐,战败者只能任由战胜者摆布。”
“所以说,如果大家都有东皇钟的力量,就可以创造出源源不断的新世界了!”麦星抢答。
“但如二位所见,创造一个新世界并不容易。”姬良饮茶。
“而且创造了太多世界,我似乎不太能吃得消......”夏柔补充。
“我也发现了这一点,最近创造的世界越来越紊乱了,但我自己又没有清除这些世界的能力......”张良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夏柔,“其实,除了创造世界之外,东皇钟还有消除世界的神力。”
“我之前确实没有这样做过,万一这些世界里还有生命......”
“但这些世界,也确实在影响你的神器气啊!”麦星戴上眼镜,“你看看,比刚才更严重了!甚至开始吐紫气了!”
“紫气?”张良突然紧张起来,“你等等......”他四处翻找竹简,翻开了一本十分古旧的。“请问这个眼镜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张良看到,眼镜中看到的‘神器气’,和竹简上所记载的一摸一样。
“我师尊曾经记载过这种紫气,它被称为‘噬’,是从‘梵天异界’中逸散出来的。由于各个世界在夏柔姑娘体内,只呈现入口,所以不借助眼镜看不到。”
“不可,那里十分危险,接触到真正的‘噬’的话,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据记载,‘噬’曾经肆虐过,在一千多年前,被不知名人士封印。这次它卷土重来......”
“我明白了,我来消灭那个世界!”二人看过去,夏柔已是汗如雨下,她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正握着紫色的球。张良连忙戴着眼镜,指引夏柔运功,麦星没了眼镜什么都看不见,只好在一旁干着急。
“张良先生,把那个紫球消除了,‘噬’就会解决了吗?”麦星问。
“说实话......我也不是很确定,但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夏柔姑娘,请再坚持一下!麦星,麻烦你帮忙把躺椅搬过来!”
“我......唔......”夏柔已经说不出话来,麦星手忙脚乱地将她放到了躺椅上。张良看到,紫色的小球受到挤压,开始疯狂向外扩散紫色烟雾,那些烟雾马上就要碰到其他小球。“嘭”的一声,小茅屋金光四射,夏柔晕了过去。
等夏柔醒来,小茅屋里已经挤满了人。有张良,有麦星,有蓝色衣服的书生,有犀牛,有鹦鹉,有水鱼,还有一帮杂仙散妖。
“醒了。”书生眯起眼睛(和睁开也差不了太多),用扇子给自己降温。“这下东皇钟总算是保住了。”众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和夏柔说话。夏柔大概明白了:书生是来自“云中界”的仙人,犀牛是张良的师兄,其他仙妖都是来凑热闹的。自己成功关闭了梵天异界的入口后晕了过去,是仙人领衔、众人合力才把她救回来的。夏柔向众人互相道谢不提。
不得不说,关闭了梵天异界入口之后,夏柔的身体确实好很多了。仙人说,夏柔的体内仍有几处创口,那都是盘古斧劈开的时空裂缝,但无伤大雅,就没有处理;还有一处病灶,其奇诡之处就连仙人自己都把握不住,好在也没什么副作用,就也没管。那全拜姬良所赐:他在云中界的壶中界里打开了天书世界,为夏柔带来了一种名为“递归”的奇异症状。
众人都散了,茅屋中仍旧剩下三人。张良继续介绍,自己所在的是天书世界,是一卷上古竹简的内部,他可以在里面自由建设。他的师尊用东皇钟创造了云中界,天书世界经张良建设后规模也逐渐扩大,成为桃源界,作为云中界的外围,坐落于武陵。曾有四个人误入桃花源。
“其中一个是渔人,待了一段时间就走了;一个是龙女,仙人亲自接见了她,还有两个……”张良骚首。“还有两个是我用其他手段知道的,两人一男一女,那个男人一开始并不在我们的世界,但现在在了。”夏柔一头雾水,张良递给她一本书。“这其中的门道很复杂,这本《沧海浮沉》写得比较详细,我就不赘述了。总之……这第剩下个人,是两个……失去了自己家国的人。这在轩辕界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他们一个来自秦国,一个来自晋国。”
“秦国是不是就是之前长平之战的秦国?”“不是同一个秦国。”“晋国是不是分裂出了赵国?我听陆兄弟讲过。”“也不是那个晋国。”“那秦国和晋国发生的是不是崤山之战?”“发生过,但不是这一场。”“你们轩辕界真复杂......”
“我的师尊正是看到了人间征伐不断,才有了‘谐律’的想法。简单来说,就是让各个世界融为一体,和谐共处。他创造云中界之后,就努力推动人间统一。”“他成功了吗?”“人间曾在‘秦朝’达到了短暂的统一。”“那他还是失败了。”“然后,我们又成立了汉朝。”“那还是失败了。”“然后汉朝被新朝取代了。”“新的什么朝?”“这个朝代的名字就叫‘新’。”“真是没创意的名字。”“这段时间,有人在我的坟墓里找到了天书竹简。”“你的坟墓?”“哈哈,轩辕界皇帝和大臣的关系也很复杂,总之我为了保命,给自己设了一座假的坟墓。”“不明白。”
“轩辕界就是这样分分合合,始终达不到谐律的标准。但同时,云中界已经融合了很多小世界,有一定的规模了。”张良欣慰地说道,“只是云中界也有自己的问题。”“我听说云中界是个世外仙境,怎么会有问题呢?”
“比如说,云中界有种叫‘转生台’的东西。活着的人走到转生台上,使用封印之蛋、再在心中默念对方的形象,如果对方愿意复活,就可以复活。当时多毛国和水鱼国连年征战,但双方的人口并没有下降多少,就是拜这个转生台所赐。”“这为什么会有问题呢?”“如果人们一直可以复活,那人口就会越来越多,最后难免爆发争夺生存资源的战争。”
“但事实证明,我们多虑了。”张良摊开双手,“封印之蛋的数量有限,复活他人也需要一定的天赋,更何况也要对方希望复活才可以复活。种种条件限制下,能被记住、愿意复活且成功被召唤回来的生命,其实不多。很多生命在去世之后就会被忘记,再也不会被召回来。虽然转生台突破了生死的界限,但其实并没有对整个世界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我想也是这样。”麦星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得意地说。
“很多时候,看起来很大的危机,人们是可以自己解决掉的,我们不需要插手太多。我的恩师曾把十大神器收集起来,希望神器之力不要影响谐律。但后来神器丢的丢、转世的转世,他自己也先于这些油尽灯枯......师兄继续努力实验,我则前往了人间,去做一个‘人’该做的事情。我发现,没了神器的帮助,我们做事反而会更专心。当然,也有几次差点让我的老大丢了性命,哈哈......不过现在我们的朝代也早就过去,天下大势,分合相易,长是如此。”
夏柔抱着胳膊,“现在‘噬’不会再影响其他世界,你可以继续做谐律实验了吧?”
“是的,这多亏了夏柔姑娘。”张良深施一礼——这礼节还是当初汉朝建立时他和大家一起确立的。
“当然,这件事涉及山海界万千生灵,我需要回去和大家商议。当然,我个人是十分愿意的。”
创造一个只有自己人生活的世界,并不是很难,也未必需要盘古斧:狐族隐居仙狐谷,柳家堡在乱世保护族人,移动行屋载着墨家奔走天下;但让整个世界、乃至各个世界都和谐相处,就需要万世之心了。之后云中界不断扩大,在隋唐时已颇具规模。唐朝设“武庙十哲”,张良列副祀;而夏柔,被仙班称为“钟仙子”,住在桃园仙界的东皇之巅上,不问世事,但偶尔还是会有头疼脑热。
历代虚构世界的说明不是很清晰,我在文中加了很多自己的想象,设定与官方冲突之处请以官方为准。
五代虽然很梦幻,但如果没有东皇钟的话,山海界的童话故事确实就要变成另一个长平之战的惨剧了——这是本章的立足点之一。
另外两个立足点:东皇钟与谐律继承人的对话,以及姬良在云中界的壶中界里打开天书世界。
《沧海浮沉》是我和大家制作的苍之涛同人视频,欢迎大家去B站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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