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那个人的一瞬间方汀就能感到周围的不对劲。先是声音,周围的声音全部消失了,安静得连他和保镖们的呼吸声、心跳声都能被听得一清二楚。然后是光亮,周围环境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稀薄的雾一样,遮蔽着所有感官。他吞了吞口水,恐惧和恼怒两种情绪同时产生,他从西装外套里面取出了一个喷雾器,吸了一口后才平复波动的情绪。利凡他阻滞喷雾混合了合成大麻的气味令他神清气爽,把恐惧暂时驱离了他的大脑。
“你们,去看一下。”方汀命令车上的三个保镖——精锐的金士顿打手下车去检查一下。随即又敲了敲车顶,车顶上正在休眠的武装机器人收到了指令先行下去查看一番,几阵哐当响声后,三台武装机器人落地,配备着比肩联安军水准的佩利自产电弧步枪向车后方走去。与此同时,三个金士顿打手也各自整理好武器装备,启动电子屏障防范骇客入侵后才激活全身的仿生异种义体,三个人的义体配置分别是血裔型、豹妖型、熊精型,这三个都是金士顿打手中的精锐,曾经就是这样的精锐打手为佩利集团幕后的费德帮铲除异己,斩首其他帮派领袖,夺得了佩利领最高权力。这样,三台武装机器人打头阵,三个精锐金士顿打手支援,方汀自己则从保镖腰带里取出一把电铳。但他思考了片刻,又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小罐粉末,打开电铳的储液器就倾倒进去,里面是他为了对付秘术师而准备的纳米微雕符文颗粒,在对方施术时开枪命中任何秘术的产物就可以干扰施术。他能猜想到,周围的感官屏障都是秘术的产物,就来源于那个兜帽客,一个狡猾的秘术师。
虽然他已经应付过许多次类似的秘术师刺杀事件,但方汀并没有因此松懈下来,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提心吊胆。
“情况怎样?”方汀对着仪表盘上的通讯设备喊话,但他没有立刻得到回应,于是语气加强又喊了一遍。
“情况怎样?伙计们。”依然无人回应。他恼火地回头看去,结果让他先是疑惑,片刻的思考后便让他开始冷汗直冒。他看到的所有人和机器——连同那个兜帽客全都消失了,哪怕是一块残渣都找不见。
心脏狂跳的方汀赶紧取出喷雾器又猛吸了一口,却发现根本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
“喂,杰克,你看到了吗?”方汀赶忙询问前边的司机。
“我一直在看着后视镜老板,”司机显然也被眼前发生的事感到错愕,但是植入体让他的情绪保持着稳定,“我注意力移开一点想观察一下那个兜帽人的雷达读数,他们就全不见了。”
“开车,离开这,快。”方汀立刻下令,眼下还是离开这里为妙,感官屏障还没法在物理上隔绝他们。
“开车啊!你还愣着干什么?”方汀还在脑海里规划着一会儿离开屏障后呼唤附近太空港待命的佩利护卫队,他现在无比后悔为什么没有听护卫队长的建议,带一小支武装队伍一起出发。
“车开不了老板。”司机已经挂上倒档狂踩油门,但车子的引擎明明还在运转但就是不动,“好像有人劫持了车子的系统。”
是她!那个卑鄙的奥伯斯骇客婊子!方汀心里的第一想法就是如此,肯定也是她和她的见鬼团队劫持了导航系统!这个秘术师和她就是一伙的,说不定就是她的秘密保镖,也可能就是这个秘术师处理掉了他派出的金士顿打手。
“带上这个,下车检查一下。”方汀并没有把心里的想法直接表达出来,而是故作镇定用冰冷的语气指使司机下车,随即递出那把加了符文颗粒到储液器的电铳,“一见到那家伙就开枪。”
司机先是楞了一下,回头看了眼方汀和他手里的电铳,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迟迟不敢动,尽管大脑的植入物迫使他消除一切不必要的情绪,但是程序的逻辑依然强烈要求他不要轻举妄动。
“走啊,你看我干嘛,屁股还粘在座位上!要我踢你下车是吧?”
司机杰克的植入体程序让他无法反对方汀的命令,在呵斥之下也只能忠诚地打开驾驶座车门,拿着电铳就下了车。一下车,司机还在原地转圈举枪环顾四周,但发现没有什么东西后又开始绕着车走,检查一下有什么干扰器跟踪器之类的东西。但眼见着司机绕着车绕了两三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方汀终于按耐不住,把喷雾器里的合成药物一吸而尽,一鼓作气也打开了车门走了出来,这时候司机刚好走到车后面。
“WTF——”方汀气汹汹地走到车后面,结果依然是和刚才一样,除了他刚才给的那把电铳掉在地上,再无其他东西,刚才还听他使唤的司机此刻已然人间蒸发,连一滴血都没有。他弯腰捡起那把电铳,颤颤巍巍地再次拉开保险,站起来转身朝向自己的车,但一起身他就看见,那个兜帽客出现车的正前方。
方汀的第一反应就是举枪开火,数道闪电弧光从枪口射出,劈向那个神出鬼没的兜帽客,结果电弧行进的中途就被一闪而过的什么东西击散。方汀见状继续开火,但迸射出去的电弧统统都被无形护盾拦住,一直到枪身过热被迫启动散热保险,方汀才停下。兜帽客也在此时迈出脚步。
“嘿!你受雇于那个科尔特小姐对吧?不管她出多少,我都出她的两倍怎样?”方汀还是故作镇定提出自己的出价。
那位兜帽客完全没有停下脚步去考虑的意思,只见他脚下的影子先像墨水泼洒一样快速扩张,随即从中伸出无数张牙舞爪的触须,那般黑暗像是有实体一样,并且没有任何反射的光。
“听着,嘿!听着,我知道你能听见!科尔特女士,”见到贿赂不成,方汀立刻向那位躲在暗处的敌人提出交涉,“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我可以做你在佩利里的眼线!还是说你想要武器?装备?钱?都可以!我单独在佩利给你划一块地,一座空间站,哪怕是一颗卫星殖民地!”兜帽客没有停下,他的雇主面对方汀给出的价码显然不为所动,方汀见此情景既惊慌又疑惑,这个人或者说他的雇主要的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些影子毫无疑问是秘术的产物,为什么符文微雕的干扰没有作用?
“哦,哦嚯嚯,我知道,你只是觉得我碍事对吗?你只是独占哥伦比亚区对吧?我保证,我保证,从现在开始我会确保佩利矿业不会染指这里的,倒不如说,我还想邀请你来佩利分一杯羹,怎么样?”
方汀言已至此,他没法再给出更多筹码了,他总不可能把佩利矿业给对方。然而兜帽客和他的影子依然步步紧逼。
“他妈的....”方汀的极度恐慌在某个阈点后转变为愤怒,撕破所有虚伪的外衣,恼羞成怒地他举起冷却好的电铳,尽可能地倾泻所有的火力,哪怕只要刮破对方一层皮都行。但事实上,电弧对兜帽客的影子毫无作用。方汀持续按住扳机,即便电铳开始过热依然没有松手。
但突然的一瞬间,一种预感促使他丢开电铳,并且迅速往后退一步。
结果他还是迟了,就在他往后退一步的时候,他眼睁睁的看着一道比电弧闪电更快的影鞭甩过,将电铳连带着他的四根手指整齐切断,随后搅碎成血块。
“MO——THERFUCKKKKKKK”巨大的痛苦让方汀嘶吼,他跪倒躲在了车后,慌张处理不断喷涌鲜血的四个断面,并且不停地在叫骂“婊子”、“杂种”、“欠操的”之类的脏话。
兜帽客再上前,准备一步到位把安德鲁·方汀从这个世上抹除。而他却没有能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由影子制造的薄幕出现了裂痕,来自外界的声音逐渐恢复清晰的时候,一发子弹打了过来。这发子弹对兜帽客来说十分怪异,因为它的速度本就不如电弧或者脉冲动能枪的子弹,几乎就是老式火药动能枪的水平。但是直到那颗子弹进入兜帽客不足一米的范围内,影子才反应过来将子弹弹开。而就在这一发子弹之后,原本建立的隔绝外界的帷幕已经消失。兜帽客终于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终于感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影子变慢了,而一阵缓慢而浸入脑髓的微疼让他相当不适。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方汀那把电铳里的符文微雕的干扰,刚才那发击碎认知帷幕的符刻子弹,影子对灵魂渴求的狂涌,三者发生了化学般的反应,让他的影子变得不再那么可控。兜帽客抬头寻遍四周,想要找到那发子弹的来源,结果却在楼顶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对象。
严格来说,他没有直接看见那些人,因为那些人都身穿光学迷彩,他能捕捉到的只是光学迷彩表面对周围事物的歪曲景象,平直的建筑线条在某些部位发生了轻微的歪曲,那样的歪曲点大致有五六个,正好是标准的网络监察厅寻迹部干员小组的编制,公众也许会对他们的另一个名字“追猎者”更熟悉。而兜帽客对这帮人的手段再熟悉不过,此刻,他们肯定正在举枪瞄准着目标。兜帽客忍住愈发强烈的大脑阵痛,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方汀身上,抬头发现方汀竟然已经爬上了驾驶座边。于是兜帽客准备将方汀连同那辆车一起切开,但是影子不仅速度变慢了,力量也削减了,甚至难以汇聚成锋刃,对方汀载具的袭击仅仅是击破了那扇车窗,方汀躲在车门边安然无恙。楼顶那帮“追猎者”也在此时对他集中开枪,影子不得已分出余力去保卫主人。
眼见着方汀已经打开车门爬上车,兜帽客隔着面具与那颗惊慌而又愤恨不已的阴毒眼睛对视。方汀至少保持了理智,早早用衣服的布料裹住手掌上的断面处理伤口,也没有选择一脚踩油门想赌一把撞死对方的机会,而且这些黑枪好像是完全针对对方的,他不想被这第三方势力给盯上。于是他挂上倒挡,以最快的速度启动引擎倒车往后退,一直退到进来时的T型路口,迅速转变方向驶离。而兜帽客只能小步追上,发现追赶无果后,只好又转过来应对楼顶那帮隐形人的黑枪,影子现在的状态没法分身乏力直接伸上楼顶,但他知道另一种对付他们的方法。
他选择关闭自己DNI的网络遮蔽器,使用普通的不经加密的浏览器,装作慌不择路寻找网络出路的样子将自己的IP大开,他也在赌,赌他们会急不可耐地踩进陷阱里。果不其然,数道访问的信号传遍了兜帽客提前设置好的触发器,极具杀伤力甚至能破坏物理机体的病毒被释放到访问者的终端里。楼顶上的那群隐形人果然开始显露了身形,身上的光学迷彩连带着他们的义体和DNI都冒着火花,这招对见缝就钻的网监来说屡试不爽。兜帽客趁着他们被干扰感官重启DNI的时候迅速跑开。一路在小巷里兜兜转转,穿过几家店铺的后门进入大街上,最后在一条空中辅道上,钻入提前停放在路边的车上。
车内的司机等自己的客人上车后便立刻开车离开这片街区。兜帽客在确认周围没有追兵和监控追踪后,才终于松了口气,躺在座位上,感受那股脑内一直不中断的疼痛。看了眼旁边的司机,那是名叫梅森·范德梅韦的私人保镖兼司机,雇佣者正是这位兜帽客。此刻范德梅韦大气不敢喘一口,精神紧绷着,眼睛时刻关注着道路上和后视镜中的一举一动。
“镇定了些,huh?”兜帽客带着嘲弄的语气说,嗓音一听是悦耳的女声,十分微弱,疼痛让她现在直冒冷汗。她摘下兜帽和面具,露出自己的真容,金发蓝眼五官如精灵般美丽的容貌,正是方才还与安德鲁·方汀口诛笔伐的奥伯斯代理董事欧若·科尔特。
“你杀了?那个安德鲁·方汀?那个残暴阴狠的佩利二把手?”范德梅韦的话匣子好像是上了压力的真空盒,一泻压就立刻炸出一堆话来,“见鬼了,你还让我少惹麻烦,你竟然想杀这帮海盗的“大副”?我看你才是疯了的那个人,不对,你他娘一直就是疯的,我现在才清楚认识我真是蠢货...”
“梅森,我救你一命不是为了让你那张嘴啰哩吧嗦的,管好你..自己...”欧若受不了范德梅韦的叽里呱啦,在这时候,脑内的阵痛减缓了,但随即却是一股反胃和眩晕感,她的五感正在被剥夺一样。
“啊那真是谢谢你啊!我当然知道你能轻松杀掉方汀和金士顿打手,但你觉得他们有几个金士顿打手,你能统统把他们一整支护卫队切碎不成?”好一会儿没有反应之后范德梅韦才发现自己的老板没有再搭理他,转过去看自己老板,冷汗直冒面色苍白的模样,虚弱得很。事实上在他的印象里,这位科尔特小姐一直都是身子板弱的那种,但那副总是自信得傲慢的模样让他习惯性忽略这点,此刻她虚弱得好像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了一样。
“喂!喂!老板?你没事吧?晕车吗?”范德梅韦踩了一脚刹车,准备停在路边。
“别停,是网监。”欧若·科尔特在痛苦中艰难吐出这句话,范德梅韦听到后面那个词,更加难以冷静,但还是一脚踩油门继续开。
“WTF——你...你中枪了?网监开的?不对,身上没有血...”
欧若没有搭理他,只是翻找自己的口袋,想找什么东西,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出来,是一瓶药,她开盖倒了七八片白色的药片,随后看了眼范德梅韦。
范德梅韦赶忙把自己的车门上放着的功能饮料递给了她,欧若看见递给她的不是水而是功能饮料,白了范德梅韦一眼,但也管不了多少了,她把药片倒进嘴里,用功能饮料灌下肚子里。
“至少开出10个片区远,在那之前别停,我睡...一..会儿...”欧若话刚说完便沉沉入睡。范德梅韦看见此情此景,心里的感受五味杂陈,但也只好照做。
等到欧若再醒来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已经不再是哥伦比亚陆区而是九州陆区的街道了,她还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外套,有一股汗馊味,明显是范德梅韦的外套。
鬼祟密探:“我们的私人司机去哪了?确保网监没有跟在屁股后,清空所有浏览痕迹,布下新的陷阱。”
她看向驾驶座,范德梅韦也没有在这里。她把外套丢进后座后便开始调出DNI界面,一番操作后确认没有网监侵入的迹象后,重置了所有IP中转地址,再重新寻找了新的肉鸡做病毒陷阱。
徘徊之僧:“网络监察厅的追猎者,他们习惯开着光学迷彩躲在暗处侵入目标的义体或者开枪压制,身上总有和中央殊务员一样奇怪的先进装备,比如秘术弹头等等。”
戏谑开膛手:“就差一步,就能把安德鲁·方汀开膛破肚。”
痴愚之猫:“为什么网监要来干涉,是他们在追踪我们吗?”
沙龙贵妇:“与其说是在追踪我们,不如说是他们一直在监视安德鲁·方汀,试想一下,佩利自治领的实际治理者佩利矿业集团的代表突然造访泛猎户联共的新经济陆区,枢机核心会不会重点关注他们的动向?”
旧世界的王子:“奥丁的渡鸦们始终关注着宇宙海灵的子民。”
处理完一切该处理的之后,欧若,或者说伊莱恩·尚靠在座位上继续闭目养神,吃过混有安眠药成分的抑制剂压缩片后,大脑里面灵魂躁动引起的疼痛已经消失了,但那股由躁动造成的疲劳还没有完全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也就几分钟吧,梅森·范德梅韦打开了副驾驶车门,看见老板已经醒了,他便递来一杯从街边店买了的美式,加糖加奶的美式。
“虽然是下午,但我觉得这应该有用来着,你不是常喝咖啡的吗老板?”
“咖啡因和药物一起作用是不好的,而且我常喝的是拿铁....”尽管嘴上数落着,但伊莱还是接过范德梅韦的美式,品了一嘴,一口苦涩,却压根尝不出甜味,药物的作用还没过去。
看见老板这样自相矛盾的行为,范德梅韦也没有多吐槽,关上了车门又回到了驾驶座上。“你说你碰到了网监?所以你杀没杀安德鲁·方汀?”
“没有,网监不想让我杀他,佩利集团的二把手在这个节点死在哥伦比亚的小巷里,对枢机核心的规划是不利的...抱歉我没想到这点...”
范德梅韦看了一眼这个向来自负的老板,头一次听到“抱歉”这么稀罕的词。但他的困惑和烦恼不会因此而解除。
欧若的眼睛和他对上,一下子就了解了对方的想法,继续说:“你也放心,以我们做的防备,追猎者是查不到我们的,而且他们盯着的是佩利矿业而不是小小的奥伯斯或者它的代理董事。”
“不是,你尝试杀方汀,但是失败了?你有没想过跟佩利矿业结下梁子这件事?”范德梅韦一脸难以理喻的模样,心里依旧烦躁的很。
“在他派出金士顿打手想杀我和你却失败了的时候,梁子早就结下了梅森。”伊莱捧着热乎乎的美式又喝了一口,终于尝出了一点甜味,“互相仇杀对佩利自治领来说是家常便饭,互相眼红之后又因为利益同归于好,也是家常便饭,我们只需要在谈生意的时候戴上一副体面的面具就可以,刚才那一出算是我们的‘礼尚往来’,他知道佩利和奥伯斯的合作是避无可避的,哪怕是抛开奥伯斯去找新一家战略伙伴,他也不敢再直接把金士顿打手派进哥伦比亚区了,我想网监之后就会通过一些手段警告他。”
范德梅韦听完头都大了,趴伏在方向盘上一脸惆怅,他烦恼不是因为他听不懂,而恰恰是因为他完全理解对方口中说的话,再次提醒了自己究竟处在怎样复杂而又凶险的世界中。
“Fuck me....搞完你这一单,我要退休了...”
徘徊之僧/痴愚之猫:“这就是做暗网飙客需要的代价,洞悉真相之后没有再去遗忘它的权力。这不是说骇客们不能去进行记忆操作抹除,而是当他们知晓这些真相的时候,心里的某种欲望将会驱使他们一刻不停在真相上继续挖掘而不是放弃,那是理性本性所为。”
眼下她也思考无尽的问题,烦恼不已。为什么网络监察厅要保护安德鲁·方汀?一个精挑细选的帮派仇杀场所足以把他的死包装成帮派仇杀,毕竟佩利海盗在狮脸卢时代就在这里本来就结了不少仇....更何况现在方汀一死就有可能动摇佩利那边的势力纷争,在这个节点上对联共来说是有利无弊的....还是说这是枢机核心的意思?这么说来,她是不是已经在枢机核心面前暴露了?假设,她已经暴露在了枢机核心面前,为什么,她还没有像以前一样被祂的代行者们追捕?药物作用一过,思维完全清醒对她来说反而又成了一种负担,总有某个瞬间她有一种不想再保持清醒的想法。
“Huh?什么?网监还是金士顿打手追来了?”范德梅韦惊慌失措地启动引擎往前开。
“不是不是,没有危险的事,只是看见熟人了。”她看着那位熟悉身影,心里有许多疑惑,但不是令她烦恼的疑惑,光是看见对方烦恼就好像一扫而空,那个人身上藏着太多新奇的东西了。
于是他们的车子慢慢开向前方,伊莱口中的熟人也距离他们也越来越近,一头黑色长发带着小毡帽,身穿米色大风衣,正在街道上好似漫无目的地行走,左眼边那股挑染似的白发随风摇曳,在扫过左眼后的一瞬间,那颗眼睛也捕捉到了逼近的车辆。
车子稳稳停在了伊莱的“熟人”身旁,伊莱只是摇下副驾驶的车窗,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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