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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补天那年，一块石头获得了生命。
当时水神跟火神打架，打输了的那位，一头撞断了不周山。
支撑天的柱子掉进海里，天也破了个大洞。
从那洞里，天上银河倒灌，淹死了地上好些人。
天上的大神不愿意管，只有女娲娘娘心疼这些，自己捏的小人。
就去东海的一座仙山上，挖来了好些，用来补天的石头。
没人帮忙，只有她自己一个神挖的太慢。
就又抓了一把石子丢在了地上。
如同当年造人一样，碎石变成了无数的小生命，又蹦又跳的来帮娘娘。
不知是娘娘有意为之，还是石头就是比泥巴粗粝。
这次出现的玩意，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一群，长尾巴的小畜生。
同样都是泥巴，小畜生们获得了生命，就在山里，上蹿下跳的繁衍生息。
而我们则被娘娘带去不周山下，烧了九天九夜，炼成了36501块用来补天的石头。
也许是我质量不行，又或许是娘娘有强迫症。
三万多块石头，恰好单单把我落在了地上。
虽说也是成功的把这天给补上，但因我的缺席，也让这苍穹上留下了一丝缝隙。
我在地上看着这道天缝，很不满意。
仿佛是什么东西被强行塞上，而这个裂缝，就是它的痔疮。
但是千年之后，一位骑着奎牛，手执宝剑的神仙却不这么想。
他管这条裂缝叫做一线天机，说是只要有了这道裂隙。
无论是山精野怪，还是芸芸众生，便都有了能当神仙的法子。
而我则是被他捡走，成了他的徒弟。
他开始教我修炼，也开始教我如何化形。
不明白为何他对一块石头这么上心，也不明白为何一块石头也得化作人形。
我又不生儿育女，是公是母，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至于打架斗法，那变成大山，肯定要比小人有力气。
但是师父说了，既然修仙了，那就得注意体面。
变成人形打架，这才是修行之人的斗法。
不仅要变，还要变得好看些，这样跟那些阐教的家伙们骂街，才能显得有底气。
但是作为一块石头，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好看。
于是就照着记忆里，女娲娘娘的样子，变出一副身躯。
娘娘救过好多人，那么娘娘肯定是好人。
好人，肯定长得好看。
结果师父都没说什么，某日一位据说是师叔的神仙过来，倒是对着我的样子，成何体统的一顿痛批。
我说娘娘好看！我乐意变成娘娘的样子，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你们连师父带徒弟的，都喜欢变成老头的样子，这又是什么怪癖！
师父尴尬的给我解释，这些阐教都是人族。
如今的外貌，这就是他们成仙时的样子。
我说原来是这样，我是石头修炼成精的。
他们啊，是老头修炼成精的。
那天他们同师父吵的很凶，但应该不是因为我的原因。
离开的时候，老头师叔的一个老头徒弟，还不忘给我放狠话，说要给我这个出言不逊的截教妖邪，重新烧成石头。
我没好气的说，娘娘烧了我九天九夜，我都没事，你一个老头的能耐，能比娘娘犀利？
他们走后，师父没有怪我，但也嘱咐了一句。
女娲娘娘的样子，太过于扎眼，容易遭人打压。
所以我只得变得再胖些，反正对于石头来说，都不打紧。
再往后，师父收的徒弟越来越多，虽然来历各有不同，但是每一个都是身怀绝技。
他们总是在商量各种大事，说些什么“有教无类”，万物众生之类的话题。
似乎要做的事情很危险，一旦失败了，会搭上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但却从来没听他们说过害怕，彼此间的语气，总是如此的坚定。
我不解的问师父，这天上，不是有我当时留下的一线天机？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虽然过的苦点，但总有机会上天的啊。
而且你们都这么厉害，哪怕不上天，一定也能活很久很久。
何苦，要去跟那些家伙拼命？
师父笑着问我，那么上天之后呢？
去天上给那些家伙们，卑躬屈膝的当坐骑，还是被扒了皮做法器？
那些神仙，连凡人的性命都可看作儿戏，何况你们这些，非人族的生灵。
这一份天机，
不是他真的想要的东西。
我问他，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师父站在山上。
说出了一句。
“公平。”
我不理解什么是公平，只是当时被拿去补天的时候想过。
为何当时要用我补天，去保护地上那些与我无关的生命？
师父笑着说，小石头不用怕，你就藏好就行。
这次，轮到他们，去改变着天下的规矩。
那之后，我便离开师父师兄们待的碧游宫。
用师父交给我的各种方法，去开悟那些刚得道的生灵。
一只受伤的白鹤，我管她叫彩云，一只聒噪的小鹿，我管他叫碧云。
他两化形之后，变成了我的两位童子。
而一只巨大的青鸾，则是甘愿成了我的坐骑。
它说它修炼千年，度过天劫，飞升后负责给一位很厉害的大神传信。
结果年纪大了，飞不快了，居然又被天上赶了下去。
我说没事，我也不用你飞多快，你就跟着我们一起修行。
我师父通天教主可厉害了，他以后要是成了。
天上肯定不允许，把老家伙们赶下去。
青鸾说娘娘您这个体重，我能托着你飞起来就是奇迹。
我听完虽然没觉得生气，但这老鸟被开除，肯定不止飞不快这一个毛病。
再后来，我们飞过一个山洞的时候，还救了一个，被困在里面的道士。
他灰头土脸，扛着几个小玩意，狼狈的从洞里爬了出来。
那几个小玩意，一出洞便纷纷化作了原型。
一条不成气候的小龙，一只垂头丧气的小虎，还有一个鼻孔朝天的小鬼，实在看不出是什么玩意成精。
让人惊奇的是，居然还有一个，长得一身正气的人类小孩，可惜道行也是最浅的，一出来就晕死了过去。
那个道士，有些尴尬向我道谢，说自己名叫度厄，曾跟着阐教的仙人修行，如今带着弟子斩妖除魔，但是不慎中了妖兽的陷阱，幸亏有仙子搭救，这才能逃出困境。
我说，你确实看上去挺“肚饿”的，又指了指他身边的几个小玩意，
“这个小孩是你的弟子，那这一龙一虎一鬼，都是你们要斩杀的妖魔吗？”
道人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有些惶恐的开始给我解释。
说这龙虎跟小孩都是他的徒弟，丑的那个也是人，天生就长这样而已。
他们绝对都是品行端正的少年，还请仙子切勿为了修行。
就要了它们的性命，特别是那两只......“妖怪”。
“妖怪”两个字，他说的很小心。
但是地上的龙虎，还是立马不顾伤势，开始不停的对我磕头。
丑丑人类的小孩，被吓得大哭，躲在师父后面，给师兄求情。
我有些不解的问，我们几个也是妖，伤害它们干嘛？
随即我的皮肤开始出现石头的纹理。
彩云跟碧云，也是会心的，从袖子里，伸出来蹄子与羽翼。
名叫度厄的道士，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
那神鸟之上，富态端庄的仙子，与两个眉清目秀的道童，居然都是妖。
他的表情从诧异到释怀，最后竟然想通了一般，开怀大笑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责备了还在卖力变形的碧云。
我说下次展示真身的时候，变个鹿角就够了。
谁让你除了人脑袋，脖子以下都现出原形？
你看看，给那个道士吓疯了......
好在道士没有傻笑太久就恢复了正常。
拜托青鸾，分批把我们带去他的八宝云光洞。
虽然名字够气派，但是里面则是乱成一锅粥，除了两个巨大的丹炉，几乎没落脚的地方。
之后他重新介绍自己，说虽离开师门，成了一介散修，还收了几个妖怪当徒弟。
但仍觉得，阐教其实没错，世间妖魔那么多，要是都让它们得道修仙。
这人间就要乱了。
但是截教，其实也没错，这世间妖魔那么多，要是统统不分好坏都杀了。
这人间又何谈正义？
我说你这人，说话怎么比放屁还没味。
谁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说的好像，你有办法改变一样。
度厄此时则是没了困惑，说自己已然下定决心。
相比于斩妖除魔，自己得给这些孩子，求一个别的成仙法子。
他会炼丹，而且自己相信，只要炼成传说中的九转金丹。
那么无论是人是妖，就都能成仙了。
到时候，只需要再建立一个，负责监管天下金丹发放的宗门。
只给好人金丹，不给坏人机缘，这样一切就都能正常运转了。
人人有丹，那才不乱！
我叹口了气，这还是在洞里面饿的太久了。
要是真有这么个宗门，怕是天下想修行的玩意，都得跪下来给他们当狗了。
但看了一眼，小龙小虎目睹，彩云碧云化成人形时，羡慕的神情。
我还是决定留下来，相处了些日子。
我教他的两个妖怪徒弟如何化形，他教我的两个妖怪徒弟如何修行。
两个人族的小孩，则是两边都跟着学，两边都偷着看。
丑一点的小子叫郑伦，看着龙虎，也变得摸样清秀后，懊恼着自己怎么不是妖，这样就能也变得好看些。
好看点的小子叫李靖，总是缠着青鸾，问老鸟天宫到底是什么样子，镇守天宫的将军，是不是特别威风。
这几年除了度厄的丹始终没练出来，大家倒是过的挺开心。
闲暇之余，几个孩子爱玩过家家，小龙小虎，扮作一个金大王，一个银大王。
碧云彩云则是扮作了被妖王抓住的神仙。
而郑伦跟李靖，则是扮演官兵，要打跑妖怪，救神仙出去。
说起来度厄也是够损，居然偷偷的，教郑伦把自己鼻子连成了法器。
“窍中二气”一使劲，一下把其他那五个孩子都吸进了鼻子里。
只是重新擤出来的时候，有些恶心，都黏糊糊的。
小子还没来得及傻笑，就被彩云一脚踹在了地上。
一龙一虎一鹿一鹤一人，给他吊在树上打了半晌。
我跟他们师父，则是一边喝茶一边好奇。
不解问，怎么你们都当神仙了，还要还得官兵来救啊？
孩子们说，他们偷偷让青鸾驮着，去人类的庙会上去看过戏，里面都是这么演的！
人类的官兵都可厉害了，把坏的妖怪都赶跑了。
而人类的大王，就更厉害了，听说抬手就能举起整个宫殿！
这时候，我跟度厄才想起，好像人间已经大变样了。
虽然妖族的四个孩子没啥变化，但是两个人族的小孩，此时却已是青年摸样。
是继续留在身边，等度厄的金丹炼成，最后当一个老头成精的神仙？
还是放他们，去如今的人间闯一闯。
度厄也是显得，也有几分为难的样子。
那天晚上，度厄没有炼丹，而是掏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一件宝贝。
让几个孩子们坐在一块，要借着一线天机，替他们演算一波命运。
他说小龙小虎以后都当了神仙，但是忙忙碌碌的，不得清闲。
两个孩子高兴的又唱又跳，没想到自己真的可以当神仙，没辜负师父的恩情。
他说碧云会一直跟着我修行，最后跟我同一年死去。
碧云很是开心，说娘娘可是补天石，那肯定能活千万年，自己跟娘娘一年死，这还能活老多老多年了。
而彩云则是求度厄别说自己的命运，她似乎想到了些，不太好的东西。
他说大鼻子的小子，以后会当上将军，但是也会重新拜他人为师。
郑伦既欢喜又生气，好奇自己当了什么将军，又懊恼自己，怎能如此的忘恩负义。
他说李靖，以后更了不起，娶了位好媳妇，日后还当了神仙。
生了三个孩子，更是一个比一个有出息。
一说到了结婚生子这种事情，几个孩子倒是瞬间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围着李靖不停的开玩笑。
已经是少年摸样的李靖羞红了脸，说自己愚笨，这些年来，也只学到些皮毛的本领。
眼神则是偷偷瞟过彩云。
偷看这个，自己这些年，唯一见过的“女性”。
当孩子们嬉闹着散去，我问度厄，你怎么没替你自己算算？
他笑笑，说都是修行之人，怎么忘了，不能提自己演算的规定。
我说，那你帮我算了吗？
度厄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告诉了我。
他说，你今后遭遇劫难，能留下一条性命。
但你要跟阐教的那帮人斗，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我笑着说，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
早就跟你说过，我师父师兄们要办大事情，那要办大事的时候，阐教的那帮家伙，肯定修炼了法宝，要过来偷袭。
我死在他们手里，说不定就能提师父他们化解危机。
而且你算命用的天机，还是拜我所赐才有的。
你用它来算我，说不定根本都不准。
倒是你，炼了这么多年的丹，怕是等我死了都吃不上一颗，抠门的很。
度厄苦笑，这哪是自己抠门，炼这种仙丹又不是炒黄豆。
自己要是真有一屋子仙丹，到时候一定要请你敞开了肚吃。
我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寻思等你炼出一大殿的仙丹了。
就算我没死，老的石头都长毛了。
那一日之后，郑伦告辞了我们，独自下山远去。
李靖又纠结了几日，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我偷偷找到了他，说你现在耗在这里，熬成老头，彩云怕是也只会更讨厌你。
莫说她在修行，哪怕她真还有情欲，看青鸾都比看你顺心。
这人间很苦，但是这人间，也会有值得你爱一生的女子。
而且你师父这个愿望，你又不是不清楚。
单靠他一个就会炼丹的老道，真的炼出了仙丹，怕是也要被别人抢去。
你不赶快在人间创出一番事业，以后谁罩着你师父啊。
李靖的眼睛，从迷茫有了光亮。
小伙子对着我，如弟子一样，郑重其事的磕了一个头。
说自己这就下山，他日相见，定要报答老师跟娘娘的教导之恩。
之后，我也带着碧云彩云，坐着青鸾，去了远方。
辞别的时候，度厄依然忙着那炉丹药，看着背影里他的满头白发。
我猜测，他那天肯定也是，算了一些别的东西。
我们找的新洞府，名叫做骷髅山白骨洞，
碧云知道后，很是不乐意。
说人家阐教的洞府，一个个名字都跟住了神仙似的。
怎么咱们截教找的地方，听着就是给妖怪住的一样。
我说没错啊，洞府名字整的玄而又玄的。
传扬出去，最后能有几个小妖，敢来咱们这里修行？
你们两个，今后也都得更加勤学苦练。
不然今后跟那几个小家伙见面的时候。
要是连那两“人”都打不过，可是要丢师父的脸了。
但说实话，我其实不喜欢修行。
这感觉，就像是我盯着天缝，度过的千年一样。
要的就是磨灭你的七情六欲，变得如一块石头。
我不想再变成石头，也不像让我的徒弟们变成石头。
就寻思着再过些日子，等再多开悟些弟子。
就重新带着它们四处游历，就像当年那样。
但是没想到。
一道如天劫般的箭矢，击碎了所有的平静。
我认识那箭，是当年补天之后，人间大战时留下的神器。
何德何能，这最后的神箭，居然拿来要结果了我的性命。
师父赠与我保命的太阿宝剑激射而出，在遭遇箭头的一瞬间碎成齑粉。
彩云与碧云见状，瞬间显出本身，毫不犹豫的迎着箭势冲了上去。
箭的速度太快，瞬间洞穿了他们两个的身体。
彩云的双翅却被齐齐震碎，倒地晕死过去。
碧云的身躯，被彻底击碎，头颅掉落原地。
沾满他两滚烫鲜血的箭头，深深的陷入了我的身躯。
靠着师父的法器，跟徒弟的性命。
我侥幸在这震天的威势下，留了一条性命。
当我，低头看向这根神箭的时候。
滔天的杀气，只剩下来了彻骨的寒意。
这沾满了我两位徒弟鲜血的箭身上。
刻的字，却是“陈塘关总兵 李靖”。
我用力的把箭矢扯下，递给了青鸾。
青鸾默不作声，冲着洞外一跃而起。
望着它的背景，我刚想说话，
老鸟头也不回的喊道：
“那小子敢不来，我就活吃了他。”
李靖。
老了很多。
是个中年男子的摸样。
他跪倒我的面前，
一边用头重重砸向地上的青石。
一边如野兽般嘶声裂肺的哭泣。
哭的很难听，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仿佛这个昨日还在玩过家家的小鬼。
下山以后憋了几十年，没哭过一样。
碧云那死不瞑目的尸首，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李靖。
失去双臂的彩云，靠着墙上，看他的眼神布满杀意。
我运功一边拼凑着，刚才被震碎的身体。
一边听着李靖说着，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说他如何见到那位，人间的大王。
说他如何遇到，那位苦命的发妻。
说他两个孩子，都被那阐教所夺。
说他原以为善良的神仙，
竟要让那刚懂事的娃娃，
去做那伐纣的先锋军。
作为臣子，要他叛逃敌营，去谋反自己的君王。
作为丈夫，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妻子，怀胎三年，诞下凶星。
作为父亲，要他目睹幼子，犯下恶行，自己却无能为力。
作为徒弟，还想要让他看着师父，死在自己孩子手上。
他忍了很久，为了孩子，为了妻子，为了那个老道师父的大业。
而如今，这位石头师父，却不想再咽下这口气。
“几个徒弟，我一个没护住，我不帮你们去报仇。”
“那我，还算什么师父？”
李靖知道我要去哪里，他也知道我必死无疑。
他死命的抓住青鸾，不想让大鸟飞起。
“您执意要去，就让弟子一同前往！是生是死，这次弟子......”
“荒谬！人间的总兵，大难临头，不保护自己的一方百姓，跟妖怪掺和什么东西！”
骑着大鸟的师父，去找仙人玩命。
那苦命的徒弟，要去跟龙王求情。
我说你老鸟，这次挺仗义啊？一个坐骑，居然跟着我一块去送死？
青鸾笑道，这辈子都对神仙屈膝，累了，今天过去，收神仙的皮。
那一日，通天教主弟子，硬闯乾元要诛杀太乙真人。
那一日，四海龙王齐聚，违抗天命起兵水淹陈塘关。
那一日，哪吒剔肉削骨，以自身性命救了万千百姓。
那一日，截教妖魔石矶，被真人法宝炼化身消道陨。
城楼之上，哪吒的肉身如碎片一般瘫在地上。
太乙不顾自己周身的伤势，在一滩血肉中不断翻寻。
突然摸到了什么，举着一颗珠子，开始兴奋的大叫。
“小娃娃好硬气！没被石矶杀死，居然靠自己也能渡天劫成就神器！”
随即看向一旁，这滩血肉的父亲。
“李靖，你真是给我生了了好徒弟！今日你想要什么，老夫都能答应！”
数日之后，一块大石头，被送到东海的仙山上。
一同埋葬的，还有哪吒的那破碎的身体。
再后来武王伐纣，人间改朝换代，又过去千年。
仿佛一切都顺了，那些神仙，早已写好的天理。
仙就是仙，妖就是妖，一切都逃不出老天定下的规矩。
直到后来，那块石头裂开了。
有只石头生的猴子。
去跟这老天，说了他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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