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是什么让你们遇到了机核?对于很多人来说,答案可能千奇百怪,但最后都会归结到四个字“纯属偶然”。而在此之后,我们都知道了另外一句话:“玩游戏的,都是朋友”。
还得从去年11月说起,突然间接到了一个很头疼的项目,压力徒增,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焦虑中,而这种焦虑在接二连三的项目节点延误后大爆发,整个人坐在办公桌前,面对着如山的邮件和催命的工作安排,脑袋里万马奔腾,却什么也做不下去。心里对自己说:这样不行,得找个方式让自己平静一下,我鬼使神差地在手机播放器里翻找,发现了机核电台节目。
因为喜欢克苏鲁神话很久,对洛夫克拉夫特有一些了解,还被一位友人安利并下载了《血源》,虽然都是略知皮毛,但这些皮毛很冷门,三次元中能找到一个把它们放在一起谈的人几乎不可能,这个新颖的对话角度历立刻把我吸引住了。我推开了所有邮件,用耳机屏蔽了办公室里的交流声,一边听电台,一边画图,没想到在焦虑了一周之后,竟然安安静静地度过了一个小时时光。
“一步一步来”,虽然这句话说起来简单,但在巨大的工作压力下,一心多用,根本不能保持专注,而机核电台,让我在画图时拥有了保持心神专一的幻影屏障。
接下来,我开始如饥似渴地寻找所有感兴趣的机核电台专题:《血源》《刺客信条》《猎魔人》《杀出重围》以及让人在办公室里露出迷之微笑的《H游戏编年史》,晚上加班的时候加到办公室人走光了,就开始开功放,听《葱丝推拿》里大家插科打诨……
那段日子里每天工作到晚上九、十点钟,周末几乎无休,一连着加班加了三个月,无论发生什么样操蛋的事情,只要听一听机核,心情便能慢慢平复下来,像是有一帮从未谋面的朋友一直陪伴着我。这些渐渐熟悉的声音是:西蒙、麦教授、杨溢老师、42……还有定场诗越来越牛逼的安藤。
在这浑浑噩噩的三个月里基本上是骑车上下班,而我从小被老爹熏陶出了骑车唱歌的习惯,就漫不经心地哼着《猎魔人3:狂猎》里普希拉唱的Wolven Storm,开始哼英文版,哼了两周,学会了。理解了歌词之后,对现有译版不太满意,加上学会了之后掌握了这首歌的韵律节奏,就在加班之余翻译了一个能用中文唱的中文版。翻译中途,为了更好地理解歌词,去搜其他译版,居然发现有六国语言版,其中居然有德语版。因为在德企工作,对德语粗通皮毛,就开始试着每天将歌词中的一句替换为德语唱,就这样了唱了两三周,德语版也学会了,没想到这首曲子成了我学会的第一首德语歌。甚至还跑到公司年会上去唱了,可惜跟年会high的气氛不搭……
终于熬过了项目审核,一场大病,拜三个月加班所赐,腰椎间盘也突出了,一直病到年后,想着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赶紧辞职。
辞职之后不久,机核APP上线,突然觉得应该为机核留下点什么,毕竟是帮我度过了噩梦的组织,就将自己翻译的三篇游戏歌词贴了上去,其中就有那篇Wolven Storm。
在之前业余翻译的歌词被喷惯了之后,没想到在机核收到的是清一色的肯定,让人第一次对“玩游戏的都是朋友”这句话有了真正的体会。而其中第一个回复的就是西蒙,电台听多了,冒昧总结出西蒙赞扬人的三板斧是:“惊了!”“神了!”“牛逼疯了!”,虽然语言简练,但每次都能感觉到西蒙发自肺腑的真诚。这一次被真诚到的是我。
刚巧马上是北京的核聚变了,西蒙说上台唱一曲吧要不?心想刚好辞了工作,不如去捧个场献个丑,就联系西蒙,西蒙说,没问题,不过最好有个视频在背后放着,我想起年会那次演唱被投在LED屏上的那张单调的脸心里一阵尴尬,立即采纳了西蒙的建议。没想到虽然辞了职依旧琐事缠身,直到去北京那天凌晨2点,才匆匆把视频剪出来发给西蒙。
北京两天的机核会场棒的出奇,门票和版图的设计也匠心独具,给我的感觉是,线下活动能玩到这种感觉,牛逼透了。场内人头攒动,已经开始聚集在各个挑战区展开挑战了。有过之前展会的经验,先跑去舞台区,抢占有利座位。待到活动开始,机核众依次上台,终于将每一个声音和主人对上了号。
舞台活动结束后,找到坐在舞台前跟旁人聊天的西蒙,做自我介绍。终于跟这个熟悉的声音的主人搭上话了,激动不已。西蒙说剪辑文件已经收到,不过这两天实在不得空,让我与西总布直接讨论具体的节目安排。然后把我带到了西总布面前。西总布说,剪辑放过了,效果不错,我的唱歌安排在明天下午。
有了时间表,心里踏实许多,开始在展馆里晃悠,跟42和麦教授搭上了话。但二位都人气颇高,不一会儿便被拉走了。心想该去找些项目挑战挑战,可各个项目排队已排出老长,怕排队的我一时也没找到想去排那个,加上腰椎还在疼,就回到唯一有座的舞台区镇守在那里等活动。活动中,认识了一款魔性的游戏叫Gang Beats,屏幕上一堆小人互揍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被那种气氛所感染,作为看客中的一员,跟着大家一起唏嘘呼喝,感觉这趟活动真没白来。
基本上两天时间,我都在舞台区徘徊,所以活动结束后,很想提一些舞台活动的建议,但懒癌发作一直没写,没想这次上海核聚变的舞台活动做了很多调整,欣喜地发现我的很多建议已经没必要提了。
两天唯一的挑战项目是之前玩过的Helldivers(地狱潜兵),跟42聊天时才知道,原来这个恶趣味的游戏里到处都在恶搞罗伯特·海因莱因的《星船伞兵》,当时42说要写一篇文来挖梗,不知现在写的怎么样了。跟我合作地狱潜兵的朋友自称海带,是后来他跟导演组队参加竞猜比赛时才知道的,我们灭的很快,海带兄一直抱歉,说没玩过,害我没拿到敲章,我拍拍他说没事没事,都是朋友。如果海带兄看到此文,受累交换个联系方式,以后可以再一起玩玩。
终于在紧张不安中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三点多,我守在舞台旁边挪不动步子了,甚至还和调音台的大爷聊了起来,大爷说这场面他见多了,每年这个时候开始,就会有各种各样cos展和活动,他都跟过。这时候有两位亲友也赶到现场,其中一位Darth Coco专程跑来帮我摄像,另一位凡鸟,本是是太了解机核的人,也拖了位亲友过来听我唱歌。
演唱前西总布跟我说,唱毕安排我抽奖,唱的是猎魔人,刚好有一套猎魔人的奖品由你来抽。跪了,大哥,我只是跑来暖个场,居然细心地安排了颁奖环节,虽然是件小事,可看机核这一位位忙里忙外却连我这个小节目都安排周到,果然是能成大事的。
然后就献丑了,英-德-中三语切换。后来看视频,本以为是自己在作沉醉状,后来发现是表情没有,动作僵硬,要是不嫌尴尬就打开看吧(其实演唱前演唱后,跟西总布和西蒙的互动里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但亲友不知道,没有拍到)
事后一个没来现场的亲友跟我说,核聚变开始前,他跟他的朋友说,我有朋友要在核聚变上唱歌哟!那位朋友活动结束后跟他说,活动上唱歌的有两个节目,一个是一组妹子,一个是大叔唱的是猎魔人,哪个是你朋友?
两场聚变之间,一个人去英国玩了一圈,因为之前听机核《蒸汽与迷雾-维多利亚时代》,然后玩了《刺客信条:枭雄》,所以伦敦的旅游规划基本上都是在游戏里做的。看到了熊皮帽士兵、建筑装饰、伦敦大火纪念碑……等等等等,总能想起麦教授的科普。
回国后,拿回寄存在友人家的PS4,驾着马车将伦敦重新游览了一番,国王十字车站和狄更斯故居不在刺客的记忆范围内,将没能去的圣保罗教堂和圣殿教堂挨个儿逛了一圈,回到威斯敏特区,圣詹姆斯公园确实那么漂亮,唐宁街没那么神秘,驾马车穿过特拉法尔加广场,差点迷路,跟记忆中的不一样啊,好像少了几个路口,再到皇家骑兵营就全明白了,偌大的骑兵营广场,在游戏里变成了一个小花园,游戏还是将伦敦按比例缩小了……
机核要来上海?激动疯了!安利了好些人,可最后都放了我鸽子,最后还是一个人来。听说出了不少状况,但拿票入场后,看到机核的帐篷,顿时踏实下来,见帐篷外彩旗飘扬,帐篷内各个展台已经完全展开,还是不由得激动了。
黄浦江边办活动,这个感觉棒透了。不得不赞一下机核售票考虑周到,当时买两天的票还犹豫了一下,130一张,我一个人solo一天就回来了吧。很庆幸自己最后还是买了两天的,因为到现场才知道,音乐节现场售票是238,而不是预售的188,机核贴心的帮我们拿到了将近50%的折扣。
到的时候雨刚停,人还不是很多,凭票领取了后来发现超级管用的机核标准装备(赞美扇子!赞美毛巾!)。跟42和西蒙搭过话之后,去挑战了一款名为重铸核心的游戏,在这里赞一下志愿者,一遍又一遍地跟参与玩家解释现场奖励机制的变更,态度很谦和。
不得不赞赏Lite级的奖励机制,喜欢什么游戏,只要参与了,基本就可以拿到奖品。我看上了街霸挑战区的一根Playstaion的挂绳,就去挑战了,志愿者见我一个人,对另一位志愿者说,他一个人,陪他玩玩。事后我觉得潜台词是,拿他练练。志愿者没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败北出局了。哥们安慰我说,没事,再来排一轮。排一轮继续挨你虐么?我不干,还是要利用这次Lite优秀的奖励机制找个好虐的朋友……
就在这时一位粉衣姑娘出现在了街霸区附近,独自一人,我犹豫了半天,最后硬着头皮上前问道,能跟我一起挑战街霸么?我想拿那个挂绳。没想到姑娘很爽快的答应了,说她很菜的,放点水。然后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攀谈起来,发现原来都参加过北京的六周年,继而发现原来是参加过五周年的前辈,聊起游戏来发现买的很多PS4游戏都一样,跟一个姑娘聊游戏,还聊的这么投机,这种事三次元发生的概率是很低的……玩游戏的果然都是朋友。
终于排到我们了,姑娘熟练地搓起手柄,三下五除二地再一次让我出局了……拿到挂绳的姑娘大度地把挂绳送给了我,我就是这么认识二黑的。后来在Helldivers(地狱潜兵)排队时又遇见了二黑,问她要不要一起,二黑说不是她喜欢的,溜走了,正在失落之时,二黑又折返回来,问我排不排Killer Instinct(杀手学堂),屁颠屁颠地跟去了,北欧风,机械风,格斗游戏,既然是格斗游戏,所以……二黑vs老刚 2:0;拿着奖品的二黑乐开了花,说,接下来拳皇吧?于是二黑vs老刚 3:0。
然后我们就结成了刷各游戏礼品的游戏搭子,然后就认识了二黑的朋友阿米,然后就认识了西园弓虎大大。期间每过一个半小时,都会去门口领取下一个时段的入场券,像游戏续命一样,被另外两位戏称为 +1s,机核这是 +1.5H。
结成搭子之后,节操就保不住了,一个人solo打死也不会去的just dance,被我们轮番上阵尬了许久。旁边挑战区的弓虎大大在Rock Band上风骚敲鼓弹琴,不由心动,跑到Rock Band去排队,认识了一同组队的“路人甲乙,额……抱歉我不会数三”,抱歉,你名字好长。闲聊之后发现,居然也去过北京的核聚变,而且也在机核上发过文。
合作一曲,被元气的弓虎大大在一旁加油鼓劲,结束后,弓虎大大拍拍我说,不错了,再排一圈肯定有长进,于是又排了一圈。天色已晚,但大家都不愿离开,倾盆大雨直接断了我们想出去吃个饭的念想,于是索性放弃,在雨点击打帐篷的轰隆声中,在横扫会场的狂风下,继续游戏。上海给了个面子,在八点半撤场的时候把雨停住了。饿的半死的一行人决定一起去觅食。
除我之外,大家都只买了一天的票,明天就要返程了,成就满满地碰杯,相约明年再见。没想到相识一天,就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额…游戏,玩游戏的果然是朋友。
第二天继续,送别了新认识的朋友们,有些失落地想着,今天估计就是solo了。今天主题明确,径直跑去了弓虎大大驻扎的Rock Band,弹起了贝斯,依旧被弓虎大大热血鼓励着。
趁着人不多,去排了旁边的VR:奇境守卫,在我前面的哥们穿着台版《魔戒》和《龙枪》译者朱学恒的阿宅反抗军的T恤,被我一眼认了出来,攀谈起来。轮到这位哥们时,他选择了持双枪,玩了一会之后,旁边围观的哥们都惊呼起来,卧槽,死神。原来这位哥们在射击时模仿《守望先锋》里死神的动作,攻击间隙将双枪交叉放在身前。这位哥们脱下头盔后,赢得了周围的热烈掌声。旁边有一个哥们说,他该在换弹时扔VR手柄的。
排了三局Rock Band之后,无力再玩了,昨天玩得很累了今天本想提前走掉,可不知为什么就一直在几个帐篷间徘徊着,不想离开。临走之前又见到了那位穿阿宅反抗军T恤的朋友,要了联系方式,本想一起吃个饭,可临时来了事情,只好走掉了。
傍晚,正是音乐节开始热闹的时候,听到四处传来的DJ的呼喊,突然很想乐,机核牛逼,这次活动连DJ都不用请。终于还是离开了,走出去很远还能听到黄浦江畔传来的音乐,在机核场馆里待了两天,已经习惯被重低音从几百米开外扫过,习惯被淹没在嘶吼和吉他组成的音浪中,这所有所有,都成为了这次核聚变难以磨灭的印记。
天南地北的闲逛之后,漫长的无所事事和脱离社会的恐慌让我来到了新的工作岗位上,踏实是踏实了,但压力和焦虑也再次回来,生活看起来就像原地踏步。但这一番折腾也并不是没有所得,它让我跳出了我唯一熟知的一成不变的生活模式,看看旁人如何生活,曾经羡慕的生活也有不光鲜的一面,曾经鄙夷的生活也有其坚忍和无奈,它让我看到了人们面对不断碎化和突变的社会生活,迫不得已改变自己的残酷现实,也让我明白了机核众坚持梦想并付诸行动的坚忍和热情,是如何弥足珍贵。
所以,请摆正心态,受苦者不是你一人,压力和焦虑是让你感受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的重量,要是一时扛不住,来一发机核电台。
因为文中会出现几位朋友的名字,一边写文一边发消息征得他们同意,问到阿米时,阿米说,可以的,玩游戏的都是朋友!说她还在跟母上大人安利,这活动真的跟别的活动不一样。我点头认同,其实自己也是个不善交际的人,只是几年的工作生活迫使着你去铸造一张面具,虽然戴上它能游刃有余地游走在众人之间,但能耗巨大。当参加机核活动时,你会突然发现无需把面具戴上:隔着电台你能听到诸人真诚地各抒己见;舞台上下有同样的游戏热情共鸣;排队挑战能随随便便跟前后的人攀谈起来……游戏给了我们认识这个世界并与之互动的不同角度,机核把这样一群人聚了起来,如此相同的热情和梦想,也终将改变我们每个人的生命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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