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克雷·斯图尔特,为了追查作家韦克的下落来到亮瀑镇...
在这里我见到了梦中的灯塔,布满弹孔的楼宇
人们口中烂醉无理的FBI探员 和他无法言说的可怕经历
还有谈虎色变 将我拒之门外的镇民
如今 我只好寄希望于这些原稿
愿我能驭繁以简 从中屡得一丝头绪...
尚不清楚完整原稿页的具体数量,其篇幅可能多达数百张。根据我的调查,南丁格尔实际上获取的原稿比我在通风口处的, 他藏起来的箱子里所找到的还要多,只是这些页张的位置依然是个未知数。
我在亮瀑镇的调查也第一次走到了死胡同。虽然原稿的出处不明,但是它们无疑跟韦克的文笔如出一辙。这些内容写于何处何地,又将如何结尾,都是一个谜。韦克在驯鹿节两周前才初次光临的亮瀑镇,是他此前从未涉足之地。他又怎样对当地的居民,如数家珍一般,描绘着他们的活动与经历。他们当中的一些人从此销声匿迹,余下的人对我的疑问一直回避,一旦我试着寻根问蒂,他们便不给我好脸色看。
至此,这些原稿究竟是对未见之事的预卜先知,还是些倒果为因的巫言咒语,恐怕在何种程度的调查下都不可究诘。
(下文开始为原稿 内容均为艾伦·韦克所著 "克注:"为克雷·斯图尔特所留)
二十六岁又四天,玛姬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到此为止了。若问缘由,她怕是不愿回答。如果你坚持一再追问,玛姬可能会支支吾吾的告诉你这都是塞缪尔的关系。这位三个月前离家的男人,没有留下半句话就不辞而别;直到她偶然在一场趴体上撞见他,塞缪尔正挽着一位她从未见过的妙龄少女。当然,后面发生的事情还不只这些——从来如此。 于是她一个人徒步走了七英里路,直到情人峰。此处常常会有少男少女们在那狂欢,也不乏偶然失足跌落的倒霉鬼。玛姬戴着一盏头戴式的小灯在山间小径上走着,顺着随步伐肆意摇晃的灯光,一步两步——像把歌词填进曲子里.
你若是问她是不是要做蠢事,她会矢口否认。她只是,一点点地挪向悬崖边直到可怕的事情发生... 睁大着双眼,她一落千丈,而死亡来的更猝不及防。 在最后那一刹那,她看见树冠间升起一团墨黑的云斑,像绝美的虫珀,将她一口吞没。这温润的臂怀,轻柔地如同塞缪尔的双手。
把她缓缓拥入森林,轻轻扶她站起,柳暗花明,宛如新生。
随着冷风涌入,埃伦一个劲地哆嗦。一件夹克搭上一件毛衣本来足够御寒了,但在黑漆漆的夜幕里,星星都显得朦胧闪跃。她忍不住责备自己,一个科学家不可以如此麻痹大意。
别管她同龄的小朋友怎么议论她,埃伦其实并不是个怪人。她的想法总有些不同,所以她老是把自己一个人丢进森林里,用一台磁带随身听塞住耳朵。“如果一棵树在四下无人的情形下骤然折断,它还是会发出一样的响声吗?”她很快就知道这项附加题的答案了。
风声中的赤杨,像摩擦指骨一样咯咯作响。而很快,当狂风再次翻涌大作的时候,她带的随身听就会录下这个令人激动的瞬间。
她又开始浑身发抖,连她的呼吸都凝结成霜。她四处张望了下,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扭曲错位。
星光开始变得影影绰绰,似有人拨动了天国的插栓。
克注:被发现的时候,这页正半埋在土里。需要专业处理才能作为证据使用。
身边没有任何依靠,暗影却肆虐而来,埃伦拼命去够电灯的开关。任泪水在脸上横流,她挪动着胳膊把双臂交叉在胸前,环抱着自己的身子,紧绷着等待冲击。她紧闭着双眼,浑身颤抖,犹如黑暗正淌进填满她的肉体,将每一寸希望绞尽逐远,侵蚀着她的自我意识。
被侵犯的预感让她失控大哭起来,不过也只是让注定的惨剧来的更快罢了:像把一颗漆黑的卵石被扔进无迹可寻的矿井一样坠入绝望。她的哭声时断时续,嘟囔不清。
在她耳中听到的声响,仿佛是疾风要将无尽的荒颓轰进屋内。
屋外,却是一片肃然无声。这时有一对老夫妇走过,他们显然对不远处的风暴浑然不知。
“冻死人了,”老妇人对身旁的丈夫说道,“气温突然就降下来了”她灰白的发卷随着身子一直哆嗦。老先生笑道,”你一天到晚都怕冷”。 他俩像一阵轻风拂过小树林。老人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妻子肩上,觉得自己像从危难中拯救少女那样落落大方。
这是他这辈子最悲哀的度假了。最后的两周,布莱恩非得跟从东京来的一屋子娘家人在无聊旅宿车上度过。他们好像从下生以来就没见过红木林似的,丈母娘每到一个乡下都是“卡哇伊”。
没觉得亮瀑镇哪一点可爱了,除了一群乡巴佬很粗鄙地问你在金屋藏了什么娇呢。
更别说他妻子悠子Asako的痉挛性结肠炎让他们一点快餐都沾不了,而这所有的不快都一直压在布莱恩心上。
他其实想去的是朗维尤或者波特兰这样烈日当头和活动丰富的地方,可他的姻亲看了山峦还不满意非得留下来看日落。搞得像在日本看不到一样。那就这样吧,在其他人靠着栏杆照相的时候,布莱恩留在了车里。
天哪,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天说黑就黑啊。一分钟前还是黄昏,随后...
比尔就这么瘫坐在木屋的门廊上,落日也还剩下最后一道霞光,听着自己肚子咕咕叫个不停。要是他弟弟走失的26年前, 比尔每天至少还能有顿晚饭可以指望。 这种地方,村民们喜欢在夜里聊起那些骇人听闻的流言,可怜的提米出了这样那样事情了,什么现场只留下耐人寻味的血迹啊。只有比尔一直坚持,那小屁孩肯定自己迷路或者掉进井里了。那时候提米总是冒冒失失,喜欢一个人爬高上低的。
克莱拉也是如此,她是比尔的妻子。这个女人不喜欢待在屋里,生怕离其他镇民隔得太远,总是对树林里的动静疑神疑鬼,还一直有问不完的傻逼问题。而在一个钟头以前,克莱拉也不见了... 在桌上留了份肉糕,她人就找不着了。
夜色渐渐深了,比尔还是不紧不慢地在那瘫着。他喜欢享受黑暗,静候着阴影层层叠叠地涌来。这些年来他还真的从没惦记过他那童年走丢的小兄弟,就算克莱拉丢了,比尔自然也不会念叨她。
不如说,他更想念那婆娘做的一手肉糕。
唐尼·雷要是觉得达琳能信”车没油了”这种鬼话,那他就搞错了。她气的摔门而出,差点连窗户都要震碎了。她当然无所谓,可唐尼这下气不打一处来,追在她身后,喊着“你以为你是谁?”这种狠话。达琳很清楚,老娘就是甩了你让你一边凉快的人,黑暗中唐尼耀武扬威的叫骂声都被抛在脑后,她在一片草地上躺下身来,放空的脑子里,只有此起彼伏的虫鸣。
唐尼没有发现,原先噪跃的蟋蟀霎时没了动静。他浑然不觉,黑影正在林间悄然螽动,哪怕是在暗潮扑向自己的前一秒。达琳心里七上八下的,她要故作镇定的穿回公路上,然后赶紧回到镇里。她告诉自己,先别跑,不能慌,也别乱了阵脚...但
这种矜持没能持续太久,即便她第一次头也没敢回,她还是感觉到了...某种东西。达琳先是发觉自己脚下有种莫名的震颤,仿佛是一阵痒意。就像是闭上眼,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有人用草叶轻挠她脚趾的感觉... 但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情景!...绝对不能是今晚...
原稿:和玩家在游戏搜集的原稿一样,这些残落的书页彼此割裂,无头无尾,信息也不够完整。从内容上来看,这些文字是似乎韦克在一种令人毛骨悚人的全知视角下以极为细致的尺度记述了位于不同地点的镇民和旅客在亮瀑镇“黑暗魅影"爆发时的遭遇。我们可以猜测这些内容也是韦克在芭芭拉· 贾格尔操纵下完成的,但还不能判断这几页是不是游戏中原稿“启程”的一部分。
艾伦·韦克毕竟是动作犯罪类畅销书作家,其笔触之细致,文风之扎实都与本书的作者克雷·斯图尔特完全不可相提并论,下一期的内容将是艾伦·韦克本人小说的篇章节选。话说会不会有马克思·佩恩的内容呢(笑)?大家尽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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