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永不为奴：兽人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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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提及“兽人”大家首先会联想到的不是《魔兽》就是《魔戒》，这两个IP实在太过有名，以至于其他多数魔幻题材作品与之相比，都会黯然失色。因为无论是从人物剧情，还是世界观设定，艾泽拉斯与中土大陆都可谓是魔幻世界中的巅峰。二者都创造出了完整的平行世界和宇宙体系。艾泽拉斯有泰坦创世，而中土的由来则被记载与《精灵宝钻》一书之中。

在任何魔幻世界中，都少不了魔法和奇异的生物。其中，除开与智人极为相似的人类物种外，精灵、兽人、矮人是出镜率最高的魔幻物种，几乎在任何一个魔幻世界都能找到这类似这三者的影子。但，我们真的了解他们吗？除开精灵的弓箭和长耳朵、兽人的獠牙以及矮人的胡须，我们实际上对他们的种族和社会一无所知。精灵都住在树上吗？为什么女性兽人和女性矮人极为少见？我在综合部分书籍、电影和资料基础上，希望能够为大家揭开他们神秘的面纱，向世人还原一个真实的魔幻物种。

对于“兽人”，我们首先要明白兽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人们经常把“兽人”“半兽人”“哥布林”“牛头人”等概念混为一谈，将这些生物都归于“兽人”这个群体中。在缺乏生物与基因样本的前提，我们所能依靠资源也极为有限。

Therianthropy与Orc

Therianthropy与Orc在英文中都可以表示兽人之意，但前者通常是指兽化人，即保留了兽类外型的特征（一般是在头部，宽大的口部、全身覆满皮毛、有尾巴和其相对应的兽耳）但又具有人类的特征（可以站立并且能够行走的腿、能拿取物体的手、会说话）。兽化人的起源由来己久，在人类所有古老文明的神话传说中都保留有兽化人的形象。古希腊神话中的牛头人弥诺陶洛斯（Minotaur），半人马喀戎（Chiron），人首蛇身的拉弥亚（Lamia）；古埃及神话中的阿努比斯（Anubis），荷鲁斯（Horus）；还有中国神话中的女娲、伏羲等。

兽人的创世：中土

兽人的英语是“Orc”，也作半兽人，偶尔直译为“欧克”或者“奥克”。在英汉辞典的解释中，orc在英文词汇中可以用来指代妖魔，海怪。例如虎鲸的学名正是Orcinus orca。但对于二者是否有直接的联系，《魔戒》的作者托尔金便明确表示作品中orc与之无关。托尔金可能借用了这个词的外壳，但赋予了它新的意义（托老本身便是语言学家），我们熟悉的兽人的形象正是从托尔金的中土世界开始建立的。在《魔戒》中，半兽人与兽人仅仅是中文的翻译问题，二者都可以用来指代中土的“Orc”。

在中土系列中，由于《霍比特人》创作较早，因此托老曾使用哥布林（goblin）（也被翻译成妖精或地精）一词代表半兽人。而到了《魔戒》系列中，兽人（Orc）一词被则大量使用。在电影《霍比特人》中，生活在迷雾山脉洞穴深处的半兽人群体也被称之为“Goblins”。我们不难发现，虽然Goblin在体型和与Orc有较大不同，但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二者使用同一种语言，并保持有密切联系。因此，中土的Goblin很有可能是兽人亚种。

由于多种原因，托老笔下的兽人社会和物种信息极为有限，连兽人的基本繁殖方式都没有涉及。对于兽人种族的起源，据《精灵宝钻》的记载，是由米尔寇改造精灵族而来。魔苟斯（即米尔寇）通过早期引诱俘获精灵（也就是在精灵刚出现时），以残忍邪恶的手段腐化和奴役之。就这样，出于对埃尔达（精灵）的嫉妒与嘲讽，魔苟斯繁殖出了可怕的种族:奥克。也就是说，兽人其实是被腐化的精灵。这一说法，在电影《指环王2：双塔奇谋》中，通过萨鲁曼之口得到了侧面佐证：“半兽人是精灵受邪恶力量折磨而成的生物。”

但在其后，兽人的种群数量是如何迅速扩张的？因为不可能所有的兽人都是精灵的腐化体，进入第三纪元，兽人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精灵。可无论是在小说，还是在电影中，兽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其背景信息极为稀少。既然兽人由精灵腐化而来，那么兽人应该会在一定程度上保留精灵的生理特征的，男性精灵被腐化成男性兽人，那么女性精灵自然是被腐化成了女性兽人！

然而，纵观中土系列的相关资料，我们没有找到哪怕一丁点儿关于女性兽人的蛛丝马迹。有没有被魔苟斯腐化的女性精灵？如果有的话，被腐化的女性精灵跑到哪里去了？难不成米尔寇他老人家喜欢哲♂学，还是说发生了其他什么差错，导致女性兽人的不存在。同时，这也引发作者关于中土兽人的生理问题的讨论，兽人是有性繁殖还是无性繁殖？兽人有丁丁吗？难道兽人是扶她？……不过，这一切遐想都随着米尔寇和托尔金他老人家的作古而烟消云散了。

在《霍比特人》中，亵渎者阿索格有自己的儿子波格（据说是亲生，但怎么生出来的是个问题），二者都是刚达巴巨型半兽人（The giant Gundabad Orc）。刚达巴山位于中土大陆的北方，长期那么生活在此的兽人极有可能发生了地理隔离，演化出了不同于中土其他兽人的亚种，迷雾山脉的半兽人（Goblins）也应该是这种情况。

到了《魔戒》中，萨鲁曼成功地在艾辛格培育出了强兽人（Uruk-hai）。强兽人源自于半兽人，半兽人是精灵受邪恶力量折磨而成的生物，而强兽人是萨鲁曼混合半兽人和其他物种改造而来的(电影的说法)。强兽人对萨鲁曼异常忠诚，长得比半兽人更像人类，也更加高大、更加强壮、更加危险。在《护戒使者》中，博罗米尔正是死于强兽人之手。《双塔奇谋》中萨鲁曼用一支全部由强兽人组成的军队进攻洛汗圣盔谷，而原著中的萨鲁曼大军则是由迷雾山脉的半兽人以及被他蛊惑的登兰德人组成，强兽人数量很有限。与此同时，生活在魔多，直属于索伦的半兽人群体也演化出了独有的特征——更丑！更畸形！

我们通过上述可以推测，中土的兽人更像是一种被硬性改造的生物工具，而非是一个独立演化出的生物物种。魔苟斯改造精灵得半兽人，萨鲁曼改造半兽人得强兽人，同时由于地理隔离导致分散在中土各地的半兽人演化出了不同的亚种，如迷雾山脉哥布林和刚达巴巨型半兽人等。当然，这一切都是基于现有信息的推测。在中土大陆，第三纪元已经结束了。兽人作为过气的种族，与他们的两届主子魔苟斯和索伦一样，都成了过眼云烟！

兽人的成长：D&D与战锤

托尔金笔下的兽人是现代所有兽人种族的直系祖先，其残暴、嗜血、丑恶的兽人形象直接影响到了其后的魔幻创作。在此之后，兽人也成为了奇幻文学和角色扮演游戏中必然会出现的种族。在这些小说以及游戏中，兽人与哥布林常常被想像成是近亲和同盟。其中龙与地下城（D&D）、战锤（WarHammer）和魔兽(Warcraft)系列就为“兽人”种群和社会概况的完善做出了巨大贡献。

于1974年正式发行龙与地下城（D&D）将“Orc”翻译为半兽人，同时还引入了“Half-Orc”的概念，即兽人与人类结合产生的混血兽人。这很容易使人产生误会，人们更愿意将“Half-Orc”称之为“半兽人”，而将纯血的“Orc”称为兽人。同时，女性兽人也粉墨登场，这是历史上的“Orc”首次赋予有性生殖的权利，哺乳动物的生理特征也被应用于兽人身上，并被广泛接受。兽人摆脱了“不知有其父，更不知有其母”的尴尬境地，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物种。在社会层面，兽人获得了独立的信仰体系，兽人之神格乌什（Gruumsh）是所有兽人、半兽人公同信奉的神灵。可是在D&D中，兽人仍旧未能摆脱中土以来邪恶黑暗的种族形象。他们与人类、精灵、矮人保持敌对，经常给世界带来毁灭和屠杀。而在外观上，尽管他们一如既往地高大粗壮、面目凶恶，但比起中土各种畸形的兽人，他们已经好太多了。

D&D之后，是西方奇幻的另一大IP——战锤（WarHammer）！作为一款从1983年便开始发售的战棋类桌游，战锤拥有一个完整且庞大的世界观。比之中土和DND，战锤中的兽人较人类更高及更大，智力已经和人类差不多，只是不爱思考。同时，战锤世界也有哥布林，半兽人与其来自於相同的祖先，与身形更小的小鬼（Snotling）也属於近亲。这些生物总体而言，以人类的用语来说，统称为绿皮族。从字面意义上讲就是绿色的皮肤，实际上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在探讨绿皮氏族的时候，并不能完全以动物的观点来检视这个族群，尤其是绿皮一族的繁衍方式是最好的证明，绿皮们没有雄性与雌性的分别，在他们血管中存在着一种特殊孢子，绿皮和孢子间呈现一种互利共生机制，孢子吸收绿皮血液中养分得到生存所需能量，当绿皮身受重伤，譬如说四肢被斩断，孢子会分泌出一种特殊激素，刺激绿皮的再生能力。绿皮进入生殖期的时间发生在孢子量超过一定比率的时候，孢子开始分泌出一种赫尔蒙，让宿主意识进入迷乱状态，绿皮们会远离自己部落，独自一人漫步在野外中，此时孢子会从体内释出，寄宿在土壤中。事后绿皮会返回自己氏族，连他们本人也不晓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在绿皮返回部族之后，土壤中的孢子开始慢慢萌芽，他们会在地底蔓延开来，形成无数植物子房，在养份跟水源充足的情况下，第一批诞育出的生物是小鬼（Snotling）和史奎格(Squigs)，前者为蕈类植物进行耕作的工作，后者成为刚孵化的绿皮食物，在第一批生物之后，哥布林是第二批诞生的物种，最后则是兽人。

除了自然繁殖外，绿皮在另一个情况下也会繁衍，那就是当一名绿皮被强迫释放体内孢子的时候----受伤或死亡。当绿皮在进行“传宗接代”的工作时，孢子还会分泌出一种激素，在这激素影响下，一旦身体开始流血就会进入一种强烈兴奋状态。这种存在于生物体内的生理天性促使绿皮们为了追求快感而疯狂战斗，也解释了兽人为何几乎从未停止过战争的脚步！

在种群上，战锤兽人也演化出了两个亚种，其一是黑兽人(Black Orcs)。谣言指出黑兽人也是出自生物实验和培育，而非自然进化而来。黑兽人就像是一般兽人的强化版，更巨大、更暴躁、更野蛮甚至微微的更聪明。在外表上，黑兽人比一般兽人还要来的高大、强壮，他们的皮肤是墨绿偏黑色的，这也是他们名称来由。黑兽人与一般兽人还有一个决定性的差异，他们不热衷进行种族内斗。取而代之，当他们感到不满或怨恨的时候会举办许多的竞赛，发泄心中不快，胜利者的战利品是能毫无顾忌的嘲笑输家。

另一个亚种是只出现在南方的狂兽人(Savage Orcs)，也称野蛮兽人。他们是一群坚持使用远古兵器的怪异族群，不穿戴任何盔甲，手持棍棒、石头，用刺满仪式刺青的身躯与敌人近身搏斗。这种战斗方式意味着他们受伤或死亡的机率比一般兽人高的多，但也代表着他们更为狂暴野蛮的天性。此外，哥布林一族也出现的更为明显的地理隔离。暗夜哥布林因长期住栖息于地下洞穴之中，适应了黑暗的生存环境，一旦暴露在阳光下棋皮肤就会被灼伤。而森林哥布林顾名思义是居住在森林中的哥布林亚种，在丛林环境下，他们学习了如何使用毒药和伪装术，为了量产毒药，他们甚至驯化了巨型丛林蜘蛛。

在战锤世界中，兽人是物种平均能力相当杰出的一种，在那特殊的繁殖方式影响下，一名兽人没有其它智能生物的烦恼，诸如:食欲、性欲这类需求（其实这也挺可悲的）。他们一生中的宿命就是：好好的跟人干架一场(a big good fight)，永无止境的寻找对手。因此，尽管战锤兽人仍旧是战争发动机，继续着与人类、精灵、矮人的争战，但兽人的立场与战争的目的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兽人已不再是黑暗邪恶一方的喽啰和打手，被魔王唆使着向正义方发起进攻，相反，他们成为了自己和自己种族的主人！为自己的利益而战斗！

兽人的独立：魔兽

这种去脸谱化的行为对兽人的社会历史发展影响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托尔金让兽人拥有了生命，而此后兽人拥有了人格。不再带有邪恶混乱的立场给予了兽人以洗白的可能，而魔兽(Warcraft)正是基于这一点，创作出了大量令人尊敬的兽人英雄。例如萨尔（Thrall）和格罗玛什·地狱咆哮（Gromm Hellscream）！

还记得电影《魔兽》中那个绿色的小兽人吗？萨尔本名古伊尔（Go'el），婴儿时被母亲放入篮子沿河漂流，被人类收养后取名萨尔（Thrall），有奴隶（salve）之意。不平凡的经历（主角光环）也注定他日后将成为兽人的最高领导人和精神领袖，带领族人们重新建立自己的家园。而这种套路正是来自《圣经·旧约》中的犹太先知摩西！

格罗玛什·地狱咆哮，他是第一批饮用了恶魔玛诺洛斯之血的兽人，恶魔的力量使得深褐色的兽人们的皮肤变成了绿色并且变得残暴和嗜血。作为战歌部落的酋长，在入侵艾泽拉斯的战争中他的双手沾染了无数人类的鲜血。后来，在愤怒之下他杀死了马洛诺斯，解除了恶魔对兽人的诅咒，完成了救赎，但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在新资料片《德拉诺之王》中，地狱咆哮同志拒绝了马洛诺斯之血，并再一次斩杀了他，随后他振臂一呼，喊出了那一句无比振奋人心的口号——

“兽人永不为奴”！（We will never be slaves! ）

“兽人永不为奴”！这句话背后蕴含的深意，远非一句口号那么简单。在前面的叙述，我们已经看到历史上已有无数的兽人被反派所奴役。而在魔兽的历史中，兽人也曾有一段屈辱的、被人当枪使的岁月。饮下恶魔之血就意味着与恶魔签订了契约，在获得力量的同时也要被恶魔所驱使，不再享受自由。正是自由！世上最珍贵之物。摩西，萨尔，还有地狱咆哮，他们都曾经被奴隶过。而现在他们都走上了反抗的道路，为了争取独立和自由！

走到这里。兽人，Orcs，我们对他们的认识似乎可以用一个非常具有诱惑性、普世性和煽动性的词语来形容了——“民族”！《德拉诺之王》中，小吼建立的钢铁部落不正是“兽人民族主义”的产物吗？

结语

自1937年《霍比特人》问世，兽人开始登上历史舞台，至今已有近80年了。八十年来，兽人经历了风风雨雨，荆棘坎坷。从最早的生物工具，到生物意义上物种，再到文化意义上的民族。实际上，兽人的进步也是时代的反映，托尔金经历了一战和二战，DND和战锤于冷战背景下诞生，魔兽则在苏联解体后90年代出生、于21世纪和全球化浪潮中长大。回首这八十年，不也正是人类寻找自我的历程吗？

1937年，托尔金中土系列第一部《霍比特人》出版，同年，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

1954至1955，《魔戒》三部曲问世，冷战激化；

1973年9月2日，托尔金去世。次年，《龙与地下城》开始发行，冷战进行时；

1983年，《战锤》正式发售，冷战进行时；

1991年苏联解体，冷战结束；

1994年《魔兽争霸：人类与兽人》发布，艾泽拉斯的故事开始，直至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