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双子传说》聊聊游戏中的交互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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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大概三个月之前，趁着美服打折购入了这个游戏——《兄弟：双子传说》（Brothers: A tale of two sons）。最早知道这个游戏还是从手机上，app store一度力推这个主机移植的游戏，而且这也应该是少有的在主机和手机上都获得成功的游戏之一（至少是在口碑上是，没少拿奖）。买完放了大概半个多月才开始玩，流程不长，一个下午就打通了。总的来说，游戏各方面素质都属于中游水准，但是游戏中精妙的交互设计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仍记忆犹新。

纵观30几年的游戏历史长河中，这样的案例也并不多见，所以沉下心来，想就着这个游戏好好探讨一下“游戏中的交互设计”这个话题。

《双子传说》是一个什么样的游戏？
先来简单介绍一下这个游戏吧。

《兄弟：双子传说》最早是于2013年8月7日发布，登陆于PS3、XBOX360和PC平台，是超过50项大奖的得主，包括年度最佳游戏奖、英国电影学院奖 (BAFTA)、DICE 奖等。后来又分别上了PS4和XBOX ONE，并于2015年的10月推出了手机iOS版本，采用了虚拟摇杆的方式来进行游戏（个人不推荐手机版本，操作方式的变化导致了交互体验的下降，正经玩还是整个PS4版吧）。

说起该作的制作人Josef Fares，应该算是一大亮点。

Josef Fares原本是一名黎巴嫩裔的瑞典电影导演，2000年执导过喜剧《三十不立拉警报》（Jalla! Jalla!），在当年收获了丰厚票房；2007年执导的《以暴制暴》（Leo）则入围柏林电影节“青年论坛”单元。据Polygon报道，在斯德哥尔摩街头提起他的名字，大约相当于在纽约皇后区提起马丁·斯科塞斯。就是这样一位导演出身的制作人，赋予了《兄弟：双子传奇》以与众不同的气质，不同寻常的叙事手法，以及难得一见的交互设计方式。（这哥们14年组建了个新的工作室Hazelight，准备全面转投游戏领域，好事儿啊~！）

说回到《双子传说》游戏本身，情节很简单，讲述的是两兄弟为了救治重病的父亲，而踏上旅途寻找传说中的“生命之水”的故事。整体的色调偏向于童话的感觉，也确实出现了像巨人、蜘蛛精、狮鹫之类传说中的生物，情节跌宕起伏错落有致，玩起来很舒服，正常一周目6小时以内就可以搞定。

极具亮点的交互设计与体验
接下来就要进入正题了。之所以这款游戏的交互设计是一大亮点，甚至可以称之为经典案例之一，与它对游戏操作的设置息息相关。

两个摇杆配合左右两个扳机键，就可以完成所有的操作，其中左摇杆配合左扳机（动作建）来控制哥哥，右摇杆配合右扳机来控制弟弟。

这样的设计省去了玩家熟悉键位的过程（基本做到了任何人都拿起来就能玩的程度），也免去了设计者因为键位太多而要费心分配的问题。而这样一种简约的按键分配也为其之后的成功埋下了伏笔。

于是乎，玩家就是在这样一种相对轻松的操作环境下展开了两兄弟的冒险。一路上可以通过动作键来与形形色色的NPC路人来互动，而互动的结果也会由于兄弟性格的不同而有所区分，从而体现了兄弟二人截然不同的性格特点。

具体到关卡上，哥哥相对更强壮性格更内敛，可以打开许多弟弟不能打开的机关，而且可以背着弟弟游过小河；而弟弟身形瘦小，性格上比较活泼，除了可以钻铁栅栏以外，也可以与特定NPC交互来展开情节，但是因为怕水，不会游泳。

这样一路下来，玩家就慢慢练会了左右互搏术，哦不对，就是学会了双手协调配合，分别控制两兄弟来渡过难关，最终来到了蜘蛛精的腹地山洞里，与蜘蛛精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但很遗憾的，和很多凄美的童话故事一样，要想获得就总是会有所牺牲，在打败了蜘蛛精的同时，哥哥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所以在最后一个场景里，玩家就只剩下了弟弟可以操作。（也就是原本的左右手协调配合变成了只剩右手进行活动，正经有种失去左手的感觉）

就这样，最后玩家（用右手）操作弟弟拿到了传说中的“生命之水”，但是回到哥哥身前时，他已经没有了呼吸。这一场景里的最后一个环节，就是操作着弟弟来将哥哥埋葬。之于游戏来说，这个环节其实毫无意义，但由于有了之前操作体验的积累，使得这一幕就好像是用右手在埋葬左手一样，让人不禁对弟弟内心的悲凉感同身受。从而令游戏的主题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

当玩家被培养出交互习惯后的神来之笔
就这样，弟弟踏上了返程的旅途。原以为这就是故事的高潮兼结尾，但最后一幕却将游戏在交互设计层面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一幕中，要操作弟弟在暴雨夜返回家，把“生命之水”交给医生来拯救父亲。但因为积水过多形成了不可跃过的小河，而弟弟自身却不会游泳，之前都是抓着哥哥的背来度过一条条小河。而就在这时，当玩家正挠头应该如何通过时，奇迹却发生了，通过按住左侧的动作键（即原来控制哥哥游泳的按键），居然可以神奇的让弟弟也在水中游起来，就好像被哥哥附体一样。

这样的交互体验，就连Josef Fares自己也在介绍视频中一再提及，这个点子是他在洗澡时想到的，当时就有一种不可压抑的兴奋感。而后来到完成发布，这个设计也一直作为游戏的保留曲目被一再追捧。

到这里，游戏基本告一段落，然而这样将游戏的交互设计紧密贴合在游戏情感体验中的例子，多年游戏经历中确实极少见到。往前追的话可以联想起来的两个案例都是鼎鼎有名的，Team ICO的作品《ICO》及《旺达与巨像》，这两部上天文人的“艺术品”。两部作品都完美的运用了R1键，表达了一种为了信念而永不放手的执着精神，从而作为业界金典矗立于互动艺术的最高殿堂里。

结语：交互是游戏艺术的核心价值之一
最后，说回《兄弟：双子传说》。作为游戏界的晚辈，制作人也是跨界而来。但在交互设计上却秉承了业界的最高标准，即将交互与叙事统一为一个整体，而这也是游戏作为一个表达的载体，能区分于其它艺术形式的最主要原因。通过恰当的交互设计，将这种体验升华到一个其它载体所不能达到的高度。我想，这也是游戏之所以能带给我们独特体会的最重要原因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