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的深度并不是很大,大概只是科普性质,因为作者本人姿势水平也不高|∀` ),主要参考资料来自n站与wiki,向搬运到b站的up主一并感谢。
公元1877年8月15日,美国新泽西州门罗公园的某栋房子中,名叫托马斯·阿尔瓦·爱迪生的小伙子正紧张地望着一台由大圆筒、曲柄、受话机和膜板组成的怪机器。他轻轻地摇动曲柄,哼起了儿歌。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将针移回原处,再次摇动曲柄,一阵沙哑的人声从圆筒中传来:“Mary had a little lamb, His fleece was white as snow…”
这短短的8秒钟,是人类有史以来,首次用机器记录下自己的声音。
12年后,德国人柏林纳发明碟式唱片机,并最终淘汰了爱迪生顺手发明的留声筒。音乐的新时代拉开帷幕。随后我们还会经常用到新时代这个词汇。
早在1879年,留声机就被引入日本。在1900年的巴黎世博会上,川上音二郎与妻子川上贞奴 [1] 的新剧巡演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此时也正是唱片业的黎明。Fred Gaisburg作为早期制作人,录制了一些传统落语、雅乐以及能剧的片段和市井小调。1907年,日美合资成立蓄音器制造株式会社,三年后扩为日本蓄音器商会,这就是未来日本コロムビア(Columbia)的雏形。在这一时期,浪曲师桃中轩云右卫门受到皇室邀请进行表演,将浪曲风潮推向全国,成为了偶像一般的存在。但真正引起空前轰动的,则是进入大正年间的《カチューシャの唄》,它在那个年代竟然卖出两万张之多。这首歌也被公认为日本大众流行乐的原点。 接下来的文字,将要带您从大正时期艺术的勃发开始,领略二战前后的本土音乐,以及终战后又是如何缔造复兴,并在七八十年代达到极盛,辐射整个东亚。而昭和末期的几大歌姬退出历史舞台后,平成初年的新秀们又创造了怎样的辉煌呢?本文主要着力介绍昭和时期(1926-1989)的日本流行乐发展,对亦步亦趋的港台甚至大陆流行乐也会有所涉及。当然,其中必定会夹杂歌曲背后的时代背景。早些时候看到冀大大的相关研究激发了我的兴趣。在此一并致谢。如有疏漏,还请各位指正。
《カチューシャの唄》,也就是《喀秋莎之歌》,出自根据托尔斯泰《复活》改编的话剧,曾经红遍日本。演唱者松井须磨子与老师岛村抱月的爱情故事同样非同寻常。
她是个不甘寂寞的女子,偏偏让岛村抱月一见钟情。他们在推广新剧的过程中无法自拔,背弃掉自己的家庭,顶着剧团内外压力走到一起。如果仅是这样,充其量不过是风流艺人的又一桩逸事。但在二人成婚前夕,抱月染上西班牙流感,撒手人寰。性格本就怪癖强势的松井须磨子,竟在次年忌日自缢身亡,追随心上人而去,结束了年仅三十三岁的生命。 [2] 这首歌是岛村的爱徒,中山晋平为音痴的松井特意谱曲的,采用五声音阶方便演唱,却也造成口口相传的盛况。 从这以后,剧团歌曲在全国火得一发不可收拾。大概正因为新剧表达出那股清新、独立的意识,深入到大正青年们的心中了吧。
剧团表演是大正浪漫的重要组成部分,同一时期,三浦環已经在全球巡演,她的《蝴蝶夫人》让普契尼都为之倾倒。晚年她转向培养后生,其中有个叫山口淑子的满洲移民姑娘,她的中文名字叫做:李香兰。
1912年7月30日,大正天皇即位。自由与解放的空气传到了日本。虽然大正是否亟患脑部疾病尚有争议,但他的形象并不如父亲那样强势,后期更因病不再露面。这反而间接促成政坛与社会自由的氛围。
在政治上,先后发起数次护宪运动,原敬内阁撕开了藩阀政治的一道缺口,前首相西园寺公望虽是华族,却也秉承自由主义观念推举人才。此时的世界,民族自决原则足以震撼人心,俄国的共产革命更掀起了全球的斗争浪潮。日军出兵西伯利亚,反而激起了国内的米骚动,劳工组织纷纷成立;朝鲜与台湾接连爆发反抗;女性寻求更多的权利。这些都反映出社会的巨大躁动。《籠の鳥》这首歌就反映了某种身感不自由的心态。
我们抛开芥川龙之介、武者小路实笃这些文豪不提,单说物质的变化。京阪神随着电铁的开通,完成了卫星式的都市覆盖。关东大地震后后藤新平主导帝都復興計画,更是奠定今日东京之雏形。饮食习惯上开始推崇和制洋食,我们喜欢的可乐饼、咖喱猪排就是日西结合的产物,这也是整个大正都市文化的缩影。甲子园与明治神宫球场先后落成于1924与1926年,破天荒地搞起了中学生棒球赛。早一些时候,未来阪神电铁老板小林一三正为招徕乘客而烦恼,偶然在报纸上看到三越百货音乐队的他,突发奇想创立了宝冢歌唱队。未来的无数传奇,在大正时代就已悄悄埋下了楔子。
都市的繁荣并不能掩盖住文化发展不均衡的矛盾。夏目漱石的高徒,铃木三重吉在1918年创办了《红鸟》,希望用真正的童谣取代明治时期的叙事歌谣风。
在童谣运动的三位领军人物中出现了分歧,北原白秋主张以童心写童谣,野口雨情疾呼回到民谣的乡土气上来,另一位西条八十则付诸于天马行空的想象。其中西条的作品影响力最大,但可惜他最终没能抵抗住压力,成了军部控制下起劲的“文艺工作者”。这便是后话了。
1925年,广播在东京、大阪、名古屋开始放送。不过国营电台对大众文化不屑一顾,爵士乐也只在酒吧内流行。大部分民众不得不考虑价格高昂的留声机与唱片。维克托与宝丽多(也就是现在的环球唱片)在1927年登陆日本,依靠对流行乐的垄断疯狂捞金。然而他们的唱片又多是民间音乐,不得不说非常奇妙。
但大正浪漫仅持续了14年。1926年的圣诞夜,久病不起的大正天皇驾崩,摄政宫裕仁亲王继位。气氛慢慢昭和了起来。
昭和时代刚刚来临,便发生了经济恐慌与皇姑屯事件。国内竟无人能驾驭得了关东军的暴走。1929年的经济大萧条重创日本,两年后的关东军再次制造了九一八事变。1932年爆发暗杀现任首相犬养毅的五一五事件,军部推来推去,最终由海军大将斋藤实组阁。政党政治成为了战前日本的过去时。随后的二二六事变与中日全面战争,为这阵难得的平静画上了终止符。
在日本走向全面军国化体制前,30年代还是有不少出色的流行歌曲的。这里不得不提到中山晋平、西条八十之外的另一位主角,那就是古贺政男。战后更加大放异彩的他,凭借《影を慕いて》(思慕的形影)带动了流行风潮,演唱者藤山一郎的影响力也贯穿了战前战后的年代,这首歌亦被认为具备演歌的雏形。二三十年代的这些歌曲,实际上为二十年后集大成的演歌这一形式也做了铺垫。在此期间,中山与西条这对搭档从欧美风乐曲到民间小调、艳歌无一不包,堪称高产。
这里简要提一句二三十年代日本的左翼运动。从我们都很熟悉的小林多喜二,再到《人间失格》里只言片语的描述,那时不少青年还是对SH主义抱有兴趣的,当然结果也和六七十年代一样。昭和年间的军警更是杀人不眨眼,很快就铁腕肃清了绝大多数反政府运动。
不过遗产并非没有,最出名的大概就是《聞け万国の労働者》。这首歌曲本是来源自《步兵的本领》,唱起来却格外有号召力。那些认为前昭和时代没有反抗精神的人可以歇歇了。
但很不幸,军部的掌权还是将艺术工作者们逼上了绝路。先是艳歌因“太过软弱”被禁止发行,卢沟桥事变后,内务省紧急展开对唱片业界的审查,唱片的新曲数量迎来骤减。军国歌谣取代了原本的“靡靡之音”。但平心而论,即使是这时的作者们,依然没受到太大的影响。全国上下还沉浸在不时传来的捷报中,国家总动员法要等到1938年中逐渐实行。因此,所谓的“军国歌谣”也只是套用了歌谣的形式,除了粉饰太平,也就是描写下士兵出征前的道别等等。
随着所谓“大陆作战”的进展,中国本地的歌谣也开始出现,其中最有名的自然就是被李香兰唱红的《苏州夜曲》了。
这首歌曲的原出处电影我就不详述了,总之无非就是扭曲事实,一厢情愿地塑造所谓“中日共荣”的现象。但不得不承认,《苏州夜曲》本身算是政治的牺牲品,如何看待铁蹄下本身艺术价值很高的作品,这里不想过多讨论。但很快,就连这种乌托邦式的幻想也荡然无存了。
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袭珍珠港。至此,原本音乐中还只是不允许出现“流泪”、“离别”等词汇,现在则彻底被纳入国家战时体制,成了宣传侵略的工具。最有名的军歌包括《月月火水木金金》、《同期の桜》等等。政府成立了音乐家协会,把文艺工作者们送去前线阵地搞创作。布鲁斯、爵士等作为米英鬼畜的音乐,自然遭到禁止。再有使用英语者自然就是叛国之罪。例如日本Columbia就是这个时候改的名。
无比黑暗的环境下,不少音乐人不是偃旗息鼓就是消极配合,但西条八十是个例外。他依然保持了原有的高产。在他眼里,似乎给谁写,写什么内容都不重要,只要把自己的文字卖出去就行了。这当然也是最耻辱的一段时期。
当然,随着战事越发不利,士兵们流传更多的还是《拉包尔小调》这种带有伤感情绪的另类军歌。这和响彻欧洲战场的莉莉玛莲有异曲同工之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即使是帝国主义士兵,也不完全是杀人机器。但他们所执行的勾当却是人类的耻辱。就算军歌的旋律与气势值得吸取,但终究不是正义,所以对本土的大规模轰炸和那两枚原子弹也算是应得的报应了。
陷入全面瘫痪的日本,此时虽说军部总算实现了控制唱片的梦想,但实际上,根本都不剩下哪个厂子能生产得出来了。日本最终选择无条件投降,但战前的流行音乐并没有就此发生分隔。随后我们依然可以看到那些老面孔们的身影。
话虽这么说,面对已经是断壁残垣的祖国,不知文艺工作者们会是什么心境。此外,驻日美军以及他们所带来的,又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新流行文化。查理·帕克的Bebop爵士乐正在大洋彼岸如火如荼,蛰伏许久的日本西洋乐即将迎来春天。
城南小陌又逢春——战后复兴期(1945-1960s)
1945年8月28日,美国海军陆战队在横须贺登陆,长达六年的军事占领期开始了。盟军最高司令部(GHQ)对日本开始间接统治。
上一期中提到,大兵们到来后,驻军俱乐部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曾经不可一世的日本人也只能戏剧性地反转过来,低下自己的头颅。上至向麦帅求情的天皇,下到平民百姓,莫不如是。为了生计,走私和流浪都还是轻的,身上的衣服层层脱下来也不是光一个目的。这种现象十分正常,特别是绝大多数日本人早就挨了两年的饿。曾以为是凶神恶煞的美国鬼子原来是这样,他们有吉普、咖啡、机车,更重要的是手里挥舞着的巧克力、罐头,能让自己活下去啊。在驻军俱乐部举行演出也成了无奈之举。如果你是美国人,洋泾浜风味的“OK”“Sankyu”之声一定不绝于耳。
当然也正是这种生存方式,为日后西洋乐的本土化流行化奠定了基础。整个国家做了几年的天狗,也慢慢恢复了元气。
战后第三年,国际上的唱片公司重新进驻日本。日本哥伦比亚发行的首张唱片《リンゴの唄》两年就卖到12万多张。上篇没有提,1929年左右发行的东京行进曲当年大火,销量大概在25万左右。1947年一张唱片已经快顶上月薪的十分之一,即便如此依然唱进了人们彷徨的内心中。
在NHK的录音演唱会上,演出这首歌的并木路子容貌虽不出众,却清纯可爱。轻松愉快的旋律结束后,她挎着小篮子,笑盈盈地将苹果分发给幸运的观众。无论是藉由电波还是现场,听者无不感受到一股希望。并木路子的家庭和许许多多户一样,在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的多位至亲,还被军部押到过前线进行所谓的“慰问”。但当那句“リンゴ可愛いや、可愛いやリンゴ”响起,过去的一切阴霾都将烟消云散。
这份心情同样传达给了GHQ的审查人员。本曲连同电影成为第一部过审的公映作品,虽然片子本身在战败前就为了给国民以慰藉而着手拍摄,审查的人却换成了曾经的敌国。大多没有收音机和观影条件的民众,把唱片在黑市上的价格炒到工资一半那么高。GHQ倒是懒得管这种混乱,他们正忙于肃清军国主义流毒与重建日本政治体制。应该说截止到朝鲜战争前,正面作用是很大的,虽没有不放过一个坏人,但文化思想领域的确焕然一新。
自由主义观念再次兴起,连工人都在兴冲冲地讨论“デモクラシー”(Democracy)。只是过去的民谣太“封建”“反动”,在不自觉中开始了日本歌谣的革新。其中既包括战前那些“第二世代”音乐家,也少不了并木路子这批“第三世代”的新鲜血液。
1949年的青い山脈虽然知名度很大,还是老味道重一些,但风格已经回归清新、和平。作词还是一辈子写了三千多首流行歌,近千篇童谣的西条八十。作曲服部良一则战后表现更加亮眼。同年,他实验性地加入了boogie [5] 元素的新曲《東京ブギウギ》是J-POP的原点之作。这也是他为J-POP所作贡献的开始。 值得一提的是,在演唱者笠置シヅ子的背后有位伴舞的12岁小孩,她便是日后被称为歌谣界女王的美空ひばり(美空云雀),见证了整个战后昭和时代落幕的女神,在她面前,任何后辈歌姬都不得不黯然失色。
因为注意到女儿的歌唱兴趣,美空云雀的母亲专门办了个小乐团进行演出。1948年,她遇到了一生的恩师,已经大红大紫的川田晴久。她从唱功开始全面学习川田的技法,也算是将师父的影响推了出去。但此时她只不过是个名叫美空云雀的新人演员而已。在神户公演时,还得和山口组组长拜拜码头,得到了赞赏。
当然那时警察实力不强,这是不可缺少的环节。可这个组长真得多提两句。他叫田冈一雄,天生好勇斗狠,靠女人上位后处事狠辣果断,还审时度势地广开财源,甚至将手伸向了演艺界。在他当老大的三十年里,山口组竟一跃成为全日本最有势力的黑帮。背后有、这样的大佬撑腰,也就不免给人落下黑保护伞的口实。后来云雀的胞弟曝出丑闻,大概也是她一生中唯一失意的时候了。
同样是在49年末,云雀首部主演的电影《悲しき口笛》同名主题曲一炮而红,竟然创下45万张的记录,媒体纷纷赞叹其为「天才少女歌手」。三年后更是在《苹果园少女》中献唱《リンゴ追分》,再次以70万张刷新了最高纪录。此后她与江利チエミ、雪村いづみ二人结成三人娘组合,在整个50年代大放异彩。她们当然也没有错过此时的红白合战,先后出场数次。
1958年4月1日,美空云雀成为田冈一雄创办的神户艺能所旗下艺人。四年后同当年凭借《候鸟》走红的小林旭结婚,但在母亲与事务所压力下,加上无法割舍演唱事业,仅仅两年就再次分开。不过并没有什么狗血情节,应该说是最好的结果。
将视角拉回刚刚走入五十年代的日本。同一时期进行的是传统歌谣曲的流行化。这边还是以古贺政男与藤山一郎为主力。但1954年前后他们这些战前音乐人还是慢慢退出了时代。民间歌曲此时还被认为是落后的产物,要等到左翼的“うたごえ運動”兴起的六十年代等来它的现代化。战前歌谣曲此时已经有意识地淡化乐器的地位,吸取了西洋唱法。得益于美空云雀的个人导向,歌谣(流行)曲再次复兴。
三橋美智是又一位代表人物,他的唱片至今基本都卖出了上百万张。另一位演歌的先驱,村田英雄,1958年与古贺政男相遇,从此由浪曲师走向歌手之路,第一首《王将》也是最卖座的作品,卖出一百多万份。这也是西条八十作词的最后一首热卖曲,其作曲船村徹后来与老搭档星野哲郎先后获得不少名誉,不过那已经是演歌同流行歌分裂时的后话。因此这里并未把同样风靡一时的石原裕次郎 [6] 与Frank永井放入其中,他们的风格应该说已经属于「都市派」的范畴。 同期还刮起了一阵真·西洋乐的流行风潮。1953年,艾拉·菲茨杰拉德所在乐队与路易斯·阿姆斯特朗访问日本。相信不用多说大家也知道这两位在爵士乐的地位。当年,銀座テネシー作为最早的livehouse开业,1958年猫王风潮席卷半个地球。年轻人的音乐喜好开始慢慢与主流市场出现差异。总之50年代的日本音乐,在对西方的模仿与吸收中成长起来。
在残垣断壁中的日本已经缓缓兴起。战后第一位首相吉田茂曾过继给富商,做过“亲英美”外交官。他以外交家的敏锐眼光洞见出日美关系的重要性。在任的八年间,全盘追随美国的步伐,在经济总管制的方针指引下,战前的大财团几经拆分,形成今日依然掌控国家命脉的大企业集团(经团连)。所谓官商结合,商指导官大抵如此。顺便插一句,日本虽然始终标榜自由经济、政治皿煮,但实际上真没看出哪里贸易自由了,国民对政治意愿不高你以为就是单纯的平成废人文化影响吗,naïve。
经历十年的恢复,1955年国民经济基本回到战前水平。三菱、三井、住友、日铁等财团还是那帮人。六七十年代的创业偶像中,盛田昭夫正鼓捣收音机,本田宗一郎还在造摩托,稻盛和夫大学尚未毕业。未来的腾飞已经有了底子。
最后,在五十年代,另一件大事就是红白歌会的诞生。1951年1月3日,在NHK的力争下终于以广播形式播出了第一届(因为红白歌合战这个名字让GHQ很不爽)。1953年12月31日,进行了首次电视试播。随着电视用户的逐渐增加,这个甫一出场就大受好评的节目逐渐成为日本电视业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揭开斗志昂扬向前疾行的六十年代序幕的,是刚刚移籍东芝的小歌手的和制流行乐歌曲。这首歌可能是目前提到的曲目中最有影响力的:《上を向いて歩こう》(昂首向前走)。这首曲子在全球超过一千三百万张,在Billboard(是的你没有看错)蝉联周榜第一,曾经五十年也没有亚洲歌手打破纪录 [7] 。传回后知后觉的日本,坂本九就此走红,成为了“世界的坂本九”。作词永六輔、作曲中村八大被人称为“六八九组合”,在日本音乐史留下了自己的身影。 这首曲子大意似乎只是昂首走路以防眼泪落下。但你从坂本九孤独的嗓音中听不出痛苦,只有一股豁达的乐观。一个人孤独的夜晚,不是也正合适昂首向前吗?这首歌我听过了非常多遍,特别是在同样孤独的夜晚。我想,人类终究是能共情的,至少也不会因为文化的差异无法理解。关于坂本九的那场空难,这里也不打算展开叙述。或许正是歌手的命运注定要以这种方式结束吧。
六十年代起,过去一句笼统带过的“流行歌”“歌谣曲”已经不好描述此时乐坛的百花齐放。演歌与J-POP的概念慢慢诞生。我们下期继续介绍那个真正繁荣的时代和音乐。
[1] 一说她是普契尼歌剧《蝴蝶夫人》的原型,总之是位奇女子,某年的大河剧对此有描述。 [2] 渡边淳一的小说《女优》便是她的故事,百年后另一位传奇女优栗原小卷在北京演绎了同名戏剧。 [3] 本曲平和地表达了一种惜时之感,第一句いのち短し、恋せよ乙女(春宵苦短,少女恋爱吧)正是樱花大战4的副标题与森见登美彦小说的标题来源 [4] 这首歌在70年代成为《人证》的插曲,风靡中日两国 [5] 一种强调节奏和即兴的蓝调音乐,在二三十年代后的美国开始流行 [6] 他的哥哥就是以反华反美的极端民族主义闻名的石原慎太郎。那时的他还是个文学青年,出道作《太阳的季节》争议颇多,但获得当时的芥川奖。石原裕次郎参演过其改编的电影,堪称明星,但80年代就早早去世。他哥哥一定程度也仰赖了其名望。 [7] 有趣的是,该曲在美国的名字为了好记,改为了Sukiyaki(寿喜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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