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介|《大侦探皮卡丘》拍摄现场探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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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Elise Favis 
翻译：王艺 编辑：Z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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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大侦探皮卡丘（Pokémon Detective Pikachu）》上映在即，想必大家已经对「突然长毛」的皮卡丘不再陌生。去年，Game Informer 的编辑们前往伦敦参观拍摄现场。他们采访了剧组的几位演员和制作人，并写下本文与大家分享该电影的幕后趣闻。
《精灵宝可梦》系列一经推出就席卷美国市场，常年占据畅销游戏排行榜。同系列的动画片也深受大众喜爱，相关周边产品更是随处可见。
1998 年，开发商顺势推出了《精灵宝可梦》系列的第一部电影《精灵宝可梦：超梦的反击（Mewtwo Strikes Back）》。虽然该电影的评价不高，却是一部成功的商业片，仅在美国就创下了 8500 万美元的票房佳绩。从那之后，《精灵宝可梦》系列便涌现了大量剧场版动画和电子游戏，如今《精灵宝可梦》的动画仍然保持着强劲的发展势头。

《精灵宝可梦》已经深深地影响了人们的日常生活，虽然《名侦探皮卡丘》看似是一款奇怪的改编电影，但它的出现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2018 年 4 月，趁着网上还没有泄露任何《名侦探皮卡丘》的预告片和相关内容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前往伦敦参观了电影拍摄现场。当时，制作方早已公布了电影的上映消息，并揭晓了演员阵容，「死侍」的扮演者瑞安·雷诺兹将为主角皮卡丘配音。但除此之外，我们对这部电影的内容一无所知。在前往片场的路上，我看到各种房车和门上都用《精灵宝可梦》的字体写着「Gumshoe（侦探）」。虽然「Gumshoe」是这部电影的代号，但它的字体却暴露了电影的内容。《大侦探皮卡丘》安排了 75 天的拍摄期，我参观的那天正好是第 61 天拍摄日。 

有关影片的设计
这个巨大的房间就是我在片场的第一站，我看到墙壁上贴满了各种电影概念图、渲染效果和场景图。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硬纸板模型，看上去就像实验室一样，以上是我对《大侦探皮卡丘》片场的第一印象，这一切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场景图上展示了一个密集型的城市，四处闪耀着霓虹灯，很多地方都参考了《精灵宝可梦》原本的场景。美术监制本·科林斯向我们介绍道：「这些长长的阴影和美丽的灯光仿佛让电影蒙上了一层『悲观色彩』。」科林斯还向我们介绍了片场的拍摄情况，电影中有很多夜间场景，还要配合雨天，这样才能营造出侦探电影里那股阴雨、黑暗的风格。其它场景图都是明媚的乡村景象，茫茫荒野中立着一座实验室，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制作组在苏格兰拍摄的场景图。

 电影中的精灵宝可梦们看起来和游戏形象差不多，但是它们身上多了逼真的毛发、羽毛或鳞片。除了墙上的设定图以外，我还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纸板架，上面全是大家熟悉的精灵宝可梦形象。后来发布的预告片里也出现了这些精灵宝可梦，比如可达鸭、魔墙人偶和皮卡丘等，我还在架子上看到长尾怪手、吼爆弹和乐天河童。电影的视觉特效制作人格雷格•巴克斯特向我们介绍，电影里至少会出现 60 种宝可梦，哪怕是群演场景，每个人类角色也会配有一只宝可梦。科林斯提到乐天河童时忍不住说：「虽然我不确定自己最喜欢哪种宝可梦，但乐天河童绝对是最让我头痛的一个。」 

 电影里的乐天河童在一间酒吧里上班，但它体型很宽、个子不高，导致我们很难设计影片里的酒吧场景。「你不能只按照人类的身型来设计，」科林斯在介绍自己和团队如何为电影设计场景时说道，「大舌头会出现在这个场景里，还要坐在一张椅子上，而它的肚子那么大，绝对坐不进去。」因此，科林斯和团队会先为人类角色设计场景，然后再按照《精灵宝可梦》世界的设定来进行调整。 

 《精灵宝可梦》在这部电影中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除了影片的世界观设计和场景设计外，制作团队尽力让完整的《精灵宝可梦》世界融入到电影世界中。「你可能会看到怪力站在马路中间指挥交通，虽然它们还是宝可梦，不会变成人型生物，但我们会用一种更特别更自然的方式让它们融入人类世界，」制作人凯尔•博伊特介绍道，「我们真的尽可能考虑到所有元素，同时也尽全力让这个世界看起来更加真实。」 

关于皮卡丘的配音
在电影《大侦探皮卡丘》发行之前，北美地区曾发行同名游戏《名侦探皮卡丘（Detective Pikachu）》，当时网民纷纷表示希望丹尼·德维托能为皮卡丘配音。后来，网上公布电影消息后，大家更是对丹尼·德维托抱有期待，但官方最终敲定了瑞安·雷诺兹为皮卡丘配音。对此，我们特意询问制作人凯尔•博伊特相关细节。博伊特解释说：「我们的确做过多方考虑，思考过丹尼·德维托的声音会为皮卡丘塑造出什么样的形象。顺便提一嘴，丹尼很棒，我粉他很久了！」

视觉特效制作人格雷格•巴克斯特解释道，他和团队选择皮卡丘的配音演员时，会参考候选人曾经参演的电影片段，抽取音频文件，然后把它配合皮卡丘的早期动画来看看实际效果。丹尼·德维托当然也是候选人之一，「测试的效果特别有趣！我实在想不出拒绝丹尼的理由，」巴克斯特说，「我很喜欢丹尼的表现力，也许电影上映后，我们可以和大家分享这些早期测试结果。这些测试片段真的很搞笑。」
博伊特还给我留了个悬念：「我不能透露太多信息，只能说，我们必须考虑多方面因素，包括剧情的推进和发展，以及那些粉丝没有考虑到的细节。我们也是全面综合起来才做的决定。你尽管放心，我保证电影里的皮卡丘会保留丹尼·德维托的搞笑风格。」

揭秘拍摄现场
下一站，我们来到了「Roundhouse」片场。电影中大部分情节都发生在莱姆市，贾斯蒂斯·史密斯扮演的男主蒂姆·古德曼意外与皮卡丘相遇，为了揭开蒂姆·古德曼父亲死亡的真相，他们决定一同踏上刺激的冒险旅程。虽然莱姆市禁止宝可梦之间发生打斗，但我们已经发现影片里至少会有一处打斗场景，而这个场景将发生在一个名为「Roundhouse」的地下竞技场。在前两个释出的预告片中，随着围观者的欢呼，我们看到皮卡丘在竞技场里与一只喷火龙打斗的情景。片场站满了临时演员，他们都穿着符合地下竞技场风格的服装。这些衣服让我想起了《精灵宝可梦 太阳 / 月亮》里蠢蠢的「骷髅队」，但演员的衣服上没有任何反派标志。每次拍摄的时候，助理导演都会通过对讲机来指挥影片特效，比如从天而降的火花，或从某个角落里冒出一股烟雾等。

 除了临时演员，片场还有不少从头到脚穿着绿色紧身服的人。导演拍了几个镜头后，其中一位绿衣人把一个巨大的橡胶鲤鱼王慢慢拽到了竞技场中央，然后默不作声地让鲤鱼王在地上来回跳跃。另一个绿衣人拿着真人大小、毛茸茸的皮卡丘玩偶走到竞技场中间，还有一个人拿着根棍子，上面绑着一个巨大的球，末端覆盖着真实版喷火龙的材料。他们一同举起手中的道具，朝着各个方向旋转。虽然电脑会对这些场景进行后期处理和替换，但这么做是为了方便动画师理解真实光影打在宝可梦身上的效果。 
在拍摄现场，我看到男主古德曼正跳下去抓住掉落的皮卡丘。有几次，我看到他以头朝下、伸开双臂的姿势跳到地面的垫子上，接着他又在没有垫子的情况下轻轻地跳了几次。随后，我找到了几位演员和制作团队的其他成员，与他们进行了一番交谈。 

增田顺一对这部电影的看法
在 2018 年 E3 期间，我们采访了增田顺一对《精灵宝可梦 Let'Go 皮卡丘 / 伊布》的看法，他长期担任《精灵宝可梦》的制作人、作曲家和监制。当时，我们询问他对电影《大侦探皮卡丘》的看法。增田顺一告诉我们：「这部电影把宝可梦带入如此真实的世界，对此我感到非常兴奋。制作团队前往伦敦取景，那个美丽的城市将作为影片的故事背景。我很好奇他们如何在一部真人动作电影中完美融合这些元素，真是充满期待呢！」

电影制作者的拍摄感想
罗伯·莱特曼是《大侦探皮卡丘》的导演，他曾拍过不少动画片，代表作有 2015 年上映的《鸡皮疙瘩》。他告诉我们，他儿子一直是《精灵宝可梦》系列的头号粉丝。「在我收到拍摄影片的消息之前，已经在《精灵宝可梦》卡片上花了大概几千美元吧，」莱特曼说，「我十一岁的儿子特别沉迷那些卡片，所以我特意从日本订购。」
这位导演家里也全是《精灵宝可梦》的周边，所以他满心欢喜地接下了这份拍摄工作。「我当时满脑子都想着『太好了，我接下这份工作了！简直就是我的毕生追求！』直到现在，我的孩子还觉得难以置信。」除了受到孩子的影响，莱特曼也很喜欢影片中的父子情，他迫不及待地希望将《精灵宝可梦》带到现实世界。
拍摄方法有很多，其中一个是在现实世界里搭建片场进行拍摄。「我们基于现实设计了影片里的世界，所以我们拍摄了很多现实场景，」莱特曼说，「无论是剧情、演员、还是影片的喜剧成分，都很符合业内一贯标准，我们并不是在凭空创作，漫威和『星球大战』也一直遵循着类似的制作模式。」

贾斯蒂斯·史密斯曾主演过《少年嘻哈梦》和《侏罗纪世界 2》，他也与《精灵宝可梦》有过一段渊源。「妹妹和我保存了《精灵宝可梦》所有的初代卡片，我以前一直在追这部动画片，还会一起玩《精灵宝可梦》的卡片游戏，」史密斯说，「小锯鳄是我最喜欢的宝可梦，不论去哪，我都会带着小锯鳄的小手办。这次这份工作让我实现了童年梦想！」
史密斯还告诉我们，《精灵宝可梦 金》是他接触的第一款宝可梦游戏，当时他还玩了《精灵宝可梦：水晶版》，那是他女友送的礼物。他还兴奋地回忆起和妹妹一起玩《精灵宝可梦快照》的欢乐时光。虽然史密斯本身是《精灵宝可梦》的粉丝，但他认为 IP 不是唯一吸引自己加入剧组的原因。他很喜欢影片的剧情：「如果影片只是试图勾起观众的童年情怀，那这部电影最终只会落入俗套。」
史密斯想起第一次看剧场版第一集的情形，当时他看到小智变成石头后竟感动得泪流满面。事实上，正是那次经历让他下定决心加入剧组。「影片里呈现了角色之间的羁绊，正是那种痛失至亲的剧情打动了我的心，也是我签约这部影片的主要原因。」

凯瑟琳·纽顿扮演影片中的露西·史蒂文斯，她成为蒂姆的冒险搭档，协助蒂姆去追寻其父亲死亡的真相。纽顿是美剧《邪恶力量》里的常驻配角，此外她还参演过 2018 年上映的喜剧《护航者》。她和史密斯一样，早早就接触了《精灵宝可梦》。纽顿常常回忆起小时候玩 GB 和 GBA 游戏的快乐时光，正是受到童年动画回忆的激励，她最终选择从事艺术行业。
纽顿解释道：「实际上，动画激发了我对绘画的兴趣，刚开始我会画各种《精灵宝可梦》的角色，后来又尝试画别的动画角色。」在了解过影片中露西的性格之后，她对参演这部电影更是充满期待。「我大概从四岁起就开始了自己的演艺生涯，露西这个角色是目前为止接触过的最适合我这个年龄阶段的角色！当然，对于后续的机会我也很期待，但目前来说，露西真的是个超级棒的角色。」

那么「贱贱」表现如何呢？
我们参观的期间，瑞安·雷诺兹不在片场。由于他参与了拍摄前期和后期的工作，于是我们和其他人聊了聊他的角色。据格雷格说，刚开始剧组会让瑞安戴着头戴式摄像机去通读整个剧本，这样能为动画师提供制作素材。「虽然皮卡丘和瑞安长得完全没有参考性，但它讲笑话或说台词的时候，你还是能从中看出一点瑞安的颜艺。」

在拍摄开始之前，瑞安还花时间和贾斯蒂斯·史密斯一起研究两个角色之间的关系。史密斯说：「我们花了一周的时间去探讨整个剧本的内容，探讨我们将如何演绎各自的角色。我大概了解到他将如何即兴发挥，并记住我们俩之间的互动模式，这样一来，就可以在拍摄过程中重现出来。瑞安是个特别好玩的人，也是我见过最贴心、最接地气的人，脑洞奇大，是个人才！」
博伊特也对瑞安赞不绝口：「我觉得他一点就通，刚读完剧本就立马领悟到这个角色的内涵，而且他往往能超常发挥，角色演绎得也相当自然。」

为何赶在当下？
虽然《精灵宝可梦》系列早已火遍全球，但制作人博伊特认为，归根结底是因为有个优秀的剧本，这为拍摄真人版宝可梦电影创造了绝佳时机。博伊特说：「《大侦探皮卡丘》就是一次很好的契机，为拍摄真人版电影提供了很好的切入点。每当我们去拍摄这类电影的时候，尤其是遇到像《精灵宝可梦》这类大型热门 IP时，我们真的希望能用剧情来推动 IP 效应。」游戏《名侦探皮卡丘》就比其他《精灵宝可梦》游戏更注重剧情，它为玩家展现了一个简单且更有代入感的父子故事。
博伊特继续补充道：「此外，我认为对于开发商而言，在过去二十几年的发展历程中，《精灵宝可梦》已经成为他们的品牌形象。他们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一点，而且他们也认为很有必要拍摄这样一部电影，大家应该抓住合适的时机，《大侦探皮卡丘》也成了极好的展示机会。」

 《精灵宝可梦》系列的开发商参与了影片的早期制作，博伊特告诉我们，开发商的确从最开始就参与拍摄工作。我们询问博伊特该系列作者是否拒绝过影片中的某些设想或不认同某些剧情设定，博伊特回答道：「事实上，不会发生这种情况。我们每周都会横跨洛杉矶和东京与他们反复沟通，每次视频会议大约持续三小时左右。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双方一直保持沟通。」 

这部电影会取得成功吗？
纵观历史，游戏改编电影往往都会翻车。当制作团队试图同时取悦老粉丝和新入坑的观众时，往往会陷入进退维谷的困境，而他们自己也早已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我们需要把《精灵宝可梦》带入现实世界，并确保大家都能喜欢最终效果，」导演罗伯·莱特曼说道，「我们不仅要保持原作的风格来获得铁杆粉丝的认可，还要把『坑外』的观众也一起拉入宝可梦的世界，让他们尽情享受其中的乐趣。」
对于铁杆粉丝来说，没有战斗的莱姆市无疑不符合原作设定。当我们询问博伊特影片是否会出现精灵球时，博伊特第 N 次声明自己「不会透漏任何细节」，不过美术监制本·科林斯说观众绝对不会在影片中见到任何道馆。然而凯瑟琳·纽顿告诉我们，既然影片参考了《精灵宝可梦》的世界观设定，如果出现进化石之类的道具，粉丝肯定会乐翻天。

在正式上映之前，释出的预告片让众粉丝松一口气。真人版《精灵宝可梦》看起来效果还不赖，虽然「贱贱」的配音有点出戏，但还是构成了相当大的反差萌。我在片场的所见所闻也让我对影片充满信心，在与制作团队交谈过后，我发现他们每个人几乎都与《精灵宝可梦》系列有着不解之缘。
「《精灵宝可梦》的世界有着无限潜力，给我们带来了不少惊喜。这可是《精灵宝可梦》啊！你当然想尽情探索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博伊特说道，「团队里每个人都全情投入，绞尽脑汁地发挥自己的创意，因为大家都希望能抓住这次机会，给观众们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总之，请大家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