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在欣赏武侠影视剧、小说的时候,都在为其中神乎其神的各种武术功法而惊叹连连,幻想着自己也有一天也能仗剑走天涯,在某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发现一个洞府,寻得武功秘籍一本。或者卷入到一场涉及整个武林的阴谋当中,然后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武侠冒险。或许也会有苦恼自己到底应该加入哪个门派获得哪种武功真传,门前的扫地糟老头子其实是个绝世高手,看我骨骼惊奇,便将一身绝学全部传授,从此走上了当上武林盟主,各路英雄豪杰前来拜会,什么好爽女侠,世家小姐,纷纷投怀送抱的精彩日子。
这些幻想都是符合大众心理预期的,不然,金庸老爷子的武侠小说也不能如此畅销。不过在这里,我并不是要讲这些充满人文主义浪漫色彩的东西,而是更加现实更为理智而冰冷的、充满了赤果果利益的东西,这是所有江湖人士所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可以说,你在江湖上混,可以没有亲人、可以没有朋友甚至可以没有什么武功绝学,但是你必须要有个势力。而这些势力,又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这也是为什么不论你是什么职业、什么身份的人,你都逃不掉,只要身处社会,你就身在江湖之中。如果说组成江湖的肉是熙熙攘攘的江湖儿女,那么组成江湖骨架的,就是这些势力——官府、门派、宗族。
事情总要有个开头,官府、门派、宗族三者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华夏大地上形成这种水乳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的呢?那就要从东周列国说起。
自武王姬发伐纣灭商,建立周朝经历了八百年的风风雨雨。分封的各路诸侯纷纷独立,开启的纷争不断的春秋战国,而士大夫这个阶层则开始逐渐崭露头角。这些文化人在以前一直是各个王侯公卿家中的门客,作为权利的附庸被贵族们牢牢把握在手中,他们掌握着知识却难以传递到民间,而随着礼崩乐坏,王侯公卿们自身难保,更不会去管这些门客们的死活了。于是大批的士大夫们在乱世之中死走逃亡,而被民间的很多豪强所接收。
当时所谓豪强意思是广结好友的义士,在地方上说得上话,由于古代人力有限并且交通不便,即使是一个地方的诸侯,对于手底下到底有多少个村镇其实根本就是一抹黑,说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行政命令最多就能传递到镇这一级别,乡、村这一级别基本上就是自制。
不用说中国,古代世界其他地区都面对这个问题,各个地区都发展出了自己的办法。中国在周朝的时候采用的办法一方面是分封,另一方面就是镇以下自制。所谓自制也不是想怎么治理就怎么治理。民间自发形成了一套自己的管理体系,说通俗一些就是家长制。由一些大姓的家族来治理乡村,因为中国作为古老的农耕文明,很多乡村的人口可能有很大一部分从几百年前就生存在这个村子,花开叶散,村子里有一半以上的人家可能都是一个姓。
因此,秉持着少数服从多数的简单原则,大姓宗族就成了最基层的管理者,而这些人又通过家族成员掌控着庞大的可耕种的土地,从而摄取了极大的财富,但是因为周朝实行的是分封制,讲究是血统,这些宗族没有任何渠道可以上升阶层。因此,他们转而通过手中的财富来经商来结识各地的豪勇,成为地方豪强。而乱世的开启,则使得他们看到了希望。于是他们迅速的开始通过手中的资源笼络这些从贵族手中释放出来的文化人,资助他们传播自己的理念、开坛授课。
中国的第一次文化大发展由此产生,那些地方豪强们并不禁止家境贫寒的子弟受到教育,因为他们明白一个道理,这是一种隐性的投资,通过庞大的数量,说不定哪天一个天才横空出世,在这乱世之中有一番作为,那么他会想起自己这一身本事究竟从何而来,就会想起故乡的那些宗族,更不用说,大家都没有什么高贵的身份,在贵族看来都是平民,不过豪强无非比普通平民有那么些钱。
于是无数出身有钱或者没钱的平民子弟坐在一起开始接受这些士大夫的教导,这些身份、家庭背景、没有任何血缘的少年们从此有了交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老师的学生。
而这些士大夫其实会的都很杂,周礼讲究君子六艺:礼、乐、射、弈、书、数。有的人都会一点,有的人专精于某一方面,有的人博采众长,有的人浑水摸鱼。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将知识传递了下去,形成了春秋时期诸子百家的状态。
诸子百家只是一种比喻,当时的学说何止百家。这些士大夫的学生们,则开始运用自己从老师那里学来的本事在乱世之中左右天下走势。
不要以为这些在朝堂之上唇枪舌剑的百家门徒们就是一帮文弱的书生。当时这些诸子百家的传承当中,吸收了非常多的东西,包括但不局限于战略学、帝王术、占星学、水文气象、博物学、志怪传说、武术搏击、疫病药理等等学问。
这些万事万理他们都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学说可以来解释。不论用什么说法,但是只要能用就行。
所以当时诸子百家就成为了诸侯、豪强之外的第三方势力。他们也是最早的一批江湖人士。比如墨家,以勤廉为贵,追求的是天下大同,没有君王也没有平民,大家人人平等。因此受到底层民众的广泛支持,同时他们之中能工巧匠又特别多,许多工程器械都需要他们来制作,因此门徒众多。也许你走在大街上,一个看起来破衣烂衫的人,你欺辱他几句,他从自己破布裹着的行囊里抽出一柄剑就把你杀了,拿了你身上值钱的东西扬长而去,可能就是墨家子弟。
比如你生了病,去医馆找医生治疗,医生看了看然后对你讲了一通如同天书一般的阴阳调和之理,然后让你回家多喝热水多休息就让你走了,你不服,于是找医生理论,说他讲的狗屁不通,医生一指点到你的死穴上,把你点死了,拿了你身上值钱的东西扬长而去,可能就是阴阳家子弟。
比如你在路旁看到一个衣着光鲜的人走过,起了歹意想要打劫,你拿着棍子走上前,打算来个闷棍,结果对方反手一剑就把你劈死,在你血流不止的时候说:“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老师诚不欺我!”拿了你身上值钱的东西扬长而去,可能就是儒家子弟。
身处乱世,诸子百家教学生的不仅是道理,也教武力。这些武力则用本门学派的道理来讲,而且还能讲通,这就很有意思了。
史记有云:韩子曰:“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出自游侠列传,太史公对这些江湖侠士颇为推崇,算是中国少有的记载江湖人士的正史。“今游侠,其行虽不轨於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戹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此段话将中国的侠士之情之义,描述的栩栩如生,令后人一下就能了解汉朝时期对江湖侠士的理解,也是中国江湖人士的千年未变的精神。
最早的武林门派是怎么产生的已经不可考了,毕竟作为官府,最为苦恼的就是一帮以武犯禁的江湖人士,但是因为古代的生产力、交通和人力物力的限制,官府可以管理的部分也就只能是通过官道辐射的到的乡镇。大面积的土地上所发生的暴力事件官府无法监察,民间自然而然的形成了自己的武装力量。
为了保证自己的财产不受损失,防止山贼、流寇、猛兽的侵害。很多地方的豪强集结乡勇,自组武装力量,但是毕竟有限,如果要去城里面卖东西,就变得非常危险,于是就出现了早期镖局的形式,雇佣武力强大的护卫队伍,押送货物。
那么哪里能雇佣到这些武力强大的团体能?自然是那些传授武术的武馆,这些武馆有的传授拳法,有的传授腿法,各类兵器更是数不胜数。而随着门徒越来越多,就逐步变成了门派。当然所谓门派是后世的民间文学所创造的一种称呼,一种武术被称为一门,几种同源的武术并在一起称为派。
举个例子,我师爷在南阳一代很有名的铁拳传人,开门授课,叫做铁门,而他的徒子徒孙在原有铁拳的基础上各有创新,又各自开门授课,形成了贴身铁拳门、十字铁拳门,鹅头铁拳门,那么这些统一起来被称为铁拳派。以上都是我瞎编的,只是用于说明门派的概念。
随着郡县制的普及,地主阶级的壮大,宗族在基层的权利不断壮大,从汉代以后县以下不设衙门成了一种统治者的智慧。基层乡村基本成为了以地主为主要管理者的宗族自制的管理方式。
国法在地方上让位于宗族的家法,大部分的民间矛盾都被以宗族的家法进行自主裁决,因为只要在祖先牌位的宗庙里,关起门来就属于家事,惩戒方式就是以家法处置。而一旦事情闹到官府,那事情就大了,用国法来处置就很难再讲什么情面。因此地方上县衙总是被称为清水衙门的原因。县官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和地方上的豪绅宗族打好关系,不然大部分的事情县官都没法去做。比如最要命的税粮的征收,税粮的征收是每年地方官员最紧张的大事,平时县官啥都不做都没什么太大问题,但是朝廷征粮征人,没有豪绅配合,哪怕粮食大丰收,征收粮食也总是不够,征收徭役的男丁更是惨不忍睹。而要为乡里做些事情,不管是修桥补路还是兴修水利,国家几乎是不会拨款的,基本上依靠的就是豪绅的捐款。
所以基层法律的制定上,国法惩治的是大恶,以弥补基层治安力量的不足,惩罚极重,而小恶则由宗族的家法来惩治,比如偷盗、偷情、父不慈子不孝、为祸乡里、欺男霸女、土地纠纷、打架斗殴等不出人命的行为,大部分都直接由豪绅望族的老者出面解决。可以调解的尽量调解,调解不了的家法伺候,屡教不改的,则就从小恶变成大恶,交由官府处理,那就不是简单的口头教育或者抄家训就能解决的了,轻则挨板子,重则刺字发配,更有开刀问斩。这也是为什么看起来中国古代的官府刑罚看起来非常残忍的原因,动不动就开刀问斩,不是车裂就是削成人棍。大部分被官府收监的都是基层惩治不了的大恶之人,对于这种人,批评教育已经没用了,而能发配的都发配了,最后剩下的,就是真正的罪大恶极之人,除了上刑场没别的去处的狠人。
江湖人士在哪呢?他们在宗族与官府之间,这些放荡不羁之辈,并不完全遵守两边的规矩。而是形成了一套自己的江湖规矩。而由于官府基层治安力量的不足,这些江湖人士就算是填补了这部分的空白。
这些人可以离经叛道,可以恶贯满盈,但是他们必须遵守江湖上的道义,他们其实处于社会的灰色地带,虽然文艺作品之中这些快意恩仇的家伙过的似乎及其潇洒,但实际上他们并不被主流社会所接纳,却因为中国广袤的土地而自成体系。
甚至他们自己形成了一套话语体系,叫做《江湖春典》。在江湖上混,你可以大字不识,但是不能不知道《江湖春典》,这也是江湖人士的一种识别体系。不会说黑话的人肯定不是江湖人士。当发生一些江湖人士必须联合行动的时候,《江湖春典》就成了很好的暗号体系。比如在打探消息的时候、比如在大街上商量做非法事情的时候、比如遇上官府联合执法的时候。
这在中国就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生态,官府管明面上的事情,宗族管基层以及家族内部的事情,两者都不管的地方,就是江湖人的天下。
所以江湖人瞧不起为官府卖命的武官,认为他们是朝廷的走狗,也瞧不上那些循规蹈矩的平民,视他们为迂腐的羔羊,被礼教惯坏脑子的家伙。而在主流人群眼中,江湖人士就成了离经叛道者。
因为这种离经叛道,他们将自己安置在山野之间,成了所谓的武林门派。
而宗族、门派、官府这三者又谁也离不开谁。官府需要宗族稳定地方,将农民栓在地里,需要门派解决一些官府不好出手的刑事案件甚至帮忙押运官方钱粮。
宗族需要官府提供保护,为家族成员提供进入政界的渠道,同时需要门派保障私产并解决一些棘手的暴力问题。
门派需要生存,就需要官府和宗族所提供的任务来获取资金,并且吸收一些宗族人员扩大自己门派的影响力,以求有更好的发展空间。
这种相互之间的关系,又引出来一出出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当你踏入江湖的时候才发现,其实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清朝末年开始,鸦片战争撬开了中国的大门,一次次丧权辱国的条约使得江湖人士坐不住了。
此时的门派弟子们早已深入到各个领域当中,世界的变化让清政府的公信力迅速减弱。基层民众对这方面是最敏感的。或许他们还感受不到洋枪洋炮的威力,但是对那些奇装异服的传教士们在镇里大兴土木修教堂而官老爷们不仅不管还阿谀奉承的样子看的最清楚,更何况迅速席卷全国的烟馆也令老百姓感到些许不对劲。
基层安防力量迅速减弱,暴民四起,更何况因为外来商品的倾销使得中国持续了几千年的小农经济迅速瓦解,大量的农民破产,建立在地主阶级中的宗族也面临危机。这一系列的因素导致了太平天国运动的爆发。
不过事实证明这只是一次可笑的暴动罢了。最终因为分赃不均导致内部不和,这群乌合之众被朝廷分割剿灭了。
这次事件也使得江湖人士意识到了国家的重要性,如果国亡了,那么江湖自然也不复存在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但此时他们依然天真的认为自己所拥有的“真功夫”可以对抗洋鬼子的火枪大炮,也天真的认为,只要将洋人赶跑了,让清政府重回金銮让朝廷掌控局势那么一切就能恢复正轨。
于是在这样的思想下,刚刚经过太平天国动荡的中国,在各地又兴起了练拳的热潮,最终在民间形成了一股“扶清灭洋”的势力——义和团。
这可以说是江湖人士最后的辉煌,各地只要会点拳脚功夫的人都开始广收徒弟,在田间地头展开教学工作,而各地百姓也纷纷热情高涨的加入到这场狂欢当中。义和团本质上是一个松散且毫无章法的组织,是百姓自发形成的,几乎没有门槛,在前期还能稍微束缚一些,但后期随着闲杂人士增多,各种违法乱纪的暴力事件频频发生,但是只要他们能打洋鬼子,百姓还是愿意加入义和团,比起软弱无能的清政府,义和团更符合人民的意愿。
而因为义和团,在各地打砸教堂,打杀教士教众,令各国列强头痛不已,于是不断向清政府施压,这使得原本对义和团敌对态度的清政府转变了思路,一方面对列强的要求出工不出力,另一方面派人出面拉拢义和团。
最终在八国联军进京的过程当中,义和团的主力与八国联军的枪炮来了一次正面较量。在工业革命带来的钢铁弹幕面前,他们用血肉之躯证明了军工制品的优异品质。
组织精锐在此役当中损失殆尽,江湖人士最后的辉煌就此落下血淋淋的帷幕。
民国建立以后,国家重整秩序,但民国政府对基层的控制力十分薄弱,只能在城镇中建立自己的治安力量。此时的江湖人士已经对这个世道失望了,同时乡野已不再是他们的存身之所,工业化带来的力量使得他们也必须放下过去的一切,转而进入到城市当中,寻找新的生存之道。
曾经的师兄师弟们有的找了正经营生,有的投身商界,有的开起了武馆,有的成为私人武装力量,有的则成为了帮派份子。
而那些宗族也开始试着接受新鲜事物,比如出钱修建新式学校,把子女送上前往国外的游轮,让他们了解外面世界的变化。
这些人有的学有所成之后回了国,有的则留在国外花开叶散。
在这个过程当中,家、国、江湖的界限变得越发模糊起来,当日军侵华的时候,当国家再次受到列强欺辱的时候,不管是宗族、门派还是政府,都不再将自己当作局外人,无数人投身到抗日的大业当中,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正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在这过程当中,中华儿女这一民族概念才真正形成,从一个抽象的概念走向实体。
时间来到了当代,江湖似乎已经成为了过时,宗族也仅仅成为了节假日走亲访友才会见到的七大姑八大姨,政府成了一个什么都管的管家公,一切似乎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过去江湖存在的基础不再了,国家机器对基层的掌控力已然很强了。但事实上,每天依然会有矛盾和不公,依然会有很多暴力和欺压。面对官员的不作为,面对官商勾结,面对恶霸的欺压。面对这诸多种种,基层的百姓的这些问题又有什么文明的手段可以解决呢?答案是没有。
同样的,暴力会导致更多的暴力,这就回到了人类几千年来一直极力想解决的问题——冤冤相报何时了。
面对不公,法律说要仁慈,因为仁慈不会使得仇恨扩散,而人们说,那是上帝应该干的事情,而我要做的是送他去见上帝。
2017年12月10日晚上19点左右,有朋友喊王浪去酒吧喝酒,王浪到了酒吧后,陪着朋友喝了七八瓶啤酒。
之后几分钟发生的事,让今天庭审上的王浪回忆起来屡次止不住痛哭。
晚上8点左右,李雷和朋友来到来酒吧,在路过王浪所做的桌子旁边时,和王浪对视后。
李雷拿起桌上烟灰缸前,对着王浪就是一顿骂。与李雷同行的人,上前将他拦住,可李雷不罢休地把手上的烟灰缸扔向了王浪。王浪被砸后立马拿了酒瓶站了起来。
这一下这激怒了当时已经在别处喝了酒的李雷,李雷拿起啤酒瓶欲打王浪,还挑衅式地给王浪递了个酒瓶。
王浪接过酒瓶却服软了,不停地陪笑求情。右手拿着酒瓶的李雷,突然用左手用力击打王浪颈部。
在被李雷猛打一下脖颈后,王浪一下就不爽了,拿起酒瓶就往李雷身上打。
之后的18秒里,王浪用啤酒瓶先后击打李雷5次,过程中李雷也用酒瓶反击,这持续了18秒的冲突,终因李雷的倒下而结束。平静之后的王浪,发现李雷身上的血迹,立马让朋友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对于此事,一审法院判决书认定王浪“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九年”。
这样的事情我们在生活当中屡见不鲜,那些不公在我们身边甚至身上都发生过,在现代文明社会成长的我们似乎下意识的就想诉诸暴力,然后被我们的理智给制止了。我们尝试用文明人的方式来解决矛盾,但文明手段解决不了的时候,就轮到不文明的方式来解决了。
这个时候,我们会想起,自己还有一帮子亲戚,还有一些个混社会的朋友,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叫上一大帮子人,气势汹汹地去找人理论。
这个时候,那些曾经远去的东西,就又都回来了,你突然意识到,这就是江湖。而我们都是这红尘中恩怨纠葛的江湖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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