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底,国行主机游戏撞开了我对游戏认知的冰山一角,作为初中生的一员,我没有感到那年的网游和以往的网游有任何的不同。
2000年6月,国务院下发通知叫停游戏机制造业,在炎炎夏日将中国的游戏机产业打入寒冬。这注定自从我出生那一刻起到进入青春期的整个美好童年,完善的网游体系和中国游戏环境耳濡目染下逐渐长大。
从最初的模糊的记忆中搭上哥哥带来的国产山寨红白机,九十九合一的卡带留在记忆中的只是残缺不完整的内存条和美版魂斗罗。
在入住了城镇之后,我的游戏启蒙仅与PC有关。2010年,因年龄原因与发展逐渐完善的贴吧和论坛环境失之交臂,我与小学很多的同学一样,随着FPS网游的热潮从分离的网络大陆聚在了一起。
在这样的年龄的一群小学生,没有见过传奇那一时代的热潮,没有受到魔兽世界的影响,没见过手柄,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从网页小游戏过渡到网游,最初的鄙视链开始形成。
这样的生活大概到了2013年,年龄终于是增长了一些。游戏纸媒在我们这儿从小出奇的罕见,对于我们这一群低龄玩家没有或多或少地通过纸媒开启新世界的大门,一方面视频网站这时候或多或少的取代了游戏传统纸媒,很多杂志社在网络媒体激进的同时纷纷倒戈:另一方面,网游的点卡这一事件成为了开启另一个世界的钥匙。
视频网站的兴起在我们这里形成了一个岔路口,无论向左向右,看起来都十分的偏激。通过游戏播主,我逐渐看了很多ps3和360时代的单机游戏,对于单机游戏的印象停留在GTA:VC时代的我从那时的潜移默化开始,到今天无论是E3爆料还是喜欢的游戏突然公布,我都没有肾上腺素飙升的表现,只是觉得理所当然的开心。
2014年底,禁令解除,我有幸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智能手机,更有幸的是,我在当天的浏览器新闻上看到了这篇消息,冥冥之中,我阴差阳错地认识了PS4这台主机,我脑海中的冰山这时开始融化了。
身边的环境没有任何变化,手中的网游也没有像以往一样不同,我对于游戏的理解,对于身边很多人一样,我手中玩的网游或许就是游戏世界的全部。这时我接触到了仍然繁盛一时的贴吧,仍然像搜索引擎一样,2015年的《辐射4》、《使命召唤 黑色行动3》、《蝙蝠侠 阿卡姆骑士》,我一个也没碰过,也没看过,凭着贴吧的相助,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乱发图然后胡吹一通。
2019年的今天,回顾那段极度幼稚的时刻,哗众取宠的可笑行为层出不穷,从两年前接触到《刺客信条2》开始,我真正接触到了更为优秀的大作。
2017年,从《刺客信条4:黑旗》开始,到《辐射4》、《MGSV》、《神界:原罪2》,包括今年的《只狼:影逝二度》。在成为一低帧战士我在接触到这些剧情优秀的单人体验的同时,给我的心灵开始了一遍又一遍的洗礼。
第一次了解到 steam 并购买正版游戏,第一次越过高墙,第一次接触机核,第一次听到GADIO中《MGSV》更为深度的东西,并重新玩了一遍。第一次了解到到“克苏鲁”、“赛博朋克”多元文化。并深深热爱上了游戏这一种娱乐形式带给我的一切。
至此,来到2019年,我在电脑桌前玩着已有20年的《辐射2》,移开我的目光,短暂的胡逼之后,让我们回到现实。
个人电脑的普及,是最近七八年间才逐渐达到了一定程度的事情。往前十年以及更久,或许与我们这一年龄群体无关。
在智能手机蓬勃发展后,在我们这个小城有一种特殊的现象,一群人不断跟风从最初的智能手机热潮,过渡到 moba 手游,逐渐成为一种社交方式,后来它与2017年火起来的大逃杀手游一块,两者交替成为这群人现在的主要娱乐方式。
我曾也一度妄想作为一个站在鄙视链顶端的上时代玩家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在有不断丰富的知识填充我的内心后,我确切感到的是,身边的同学似乎越走越远了。
很多核心玩家们这几年不断反感着的充斥着盈利属性的手游,我原来也是谩骂大军中的一员,直到我突然意识到身边拉帮结派的同学们嘴中存在的唯一话题。我身边的很多人,一度希望躲进快节奏生活被很多没有营养的东西所支配,无论男女,直到那一天,我发现整个街道上95%的同龄手机用户被碎片化软件和社交手游支配。
在我们这个小城里,去年暑假拼命想方法赚外快试图购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台属于自己的主机,游览全城,我找不到一家买游戏或者卖主机的店,无论是厂商官方店还是盗版店,没有在我的记忆中出现过,我蹬着车子逛遍了整个全城却一无所获的那个时刻,我望着夕阳的余晖逐渐消失,或许那可能是我到现在为止我感到最难以置信的一瞬间。
我在某网购平台上淘得了二手的老版 3DS,拿到机器时失落的心顿时又有了些力量,短暂的下午被我倾注在这上面。
傍晚时刻,我在社交平台上分享了很多关于最新的游戏经历,我在楼道的楼梯上玩《动物之森》玩的不亦乐乎,恰逢外出回来的了邻居小孩上楼,站在我身后看了一会,嘟囔了几句,声音很小,却深刻地敲击着我的耳膜。
他的妈妈在呼唤着他,他瞅了我手中没结束的游戏,消失在拐角处,留下我一个人坐在楼梯上,沉思了很久,删掉了刚才分享的一切游戏经历,当然,我知道这些经历或许并没有人翻阅过。我很久不曾有过这种感受,内心很强大的失落感就像是回到了儿时。那种家长老师们视游戏为洪水猛兽,玩游戏的人会被大人投以不务正业的目光,只能躲起来偷偷的玩的失落感,再一次降临在我身上。
我新入手的 3ds 随之吃灰两个月,暑假结束,我进入了新的学校。开学伊始,我坐在军训的草坪上,我面对的是热爱短视频文化把游戏作为一种娱乐消遣方式的同学。我无数次试图切入很多话题,抛开生活,猛然发现到,我心目中定义的那个“核心玩家群体”,似乎在这儿的同一片蓝天下,很难找到。
在2018最后的三个月里,我很少向同学们分享起硬核有趣的知识,我每每用攒下的钱网购《游戏机实用技术》这本书,在走读之前的短暂住校时光,我时常躲在宿舍里翻阅着。在这年3月免费领的一款游戏《特殊行动:一线生机》我一直断断续续地玩着,结局那座迪拜城给我的冲击,像那段生活的心态一样黑暗。
离开寝室前的前一天,室友发现了我放在枕头底下的《游戏机实用技术》450期,我走进门时他正坐在我床上看着,他饶有兴趣地把我拉过去问我这种书是哪里买的。我突然有些吃惊,他略显尴尬地告诉我:“我没想到真有专门写游戏的书。”
在那一刻,我发现好像身边的环境并没有知乎网友和b站用户告诉我的那样糟糕,我开始尝试放下所谓固步自封的“核心玩家”,通俗地讲一点那些我热爱的游戏文化。安利《去月球》的时候,我告诉他们高瞰老师是我们的老乡;吹《刺客信条》系列的时候,讲几段他们没听说过但是玩了之后就能体会到的历史;
我告诉他们在《模拟人生》里可以做一个真正的自己;在《黑暗之魂》里找到思考的意义;在《最终幻想15》里找到钓鱼的乐趣。
我努力地分享着我热爱的一切,另我的同学们仍然有说有笑地开团上分。 不同的群体之间,达成的唯一共识就是对对方的群体热爱的内容并不感兴趣,我主动打破了这个沉寂。 我觉得两种对游戏的理解并不相悖。玩游戏的,或许都是朋友(起码那一刻是)。游戏在他们心中是不是像大人口中的洪水猛兽一样见不得天日,我不知道,起码在我心中,算是一门艺术。
在《生化危机2 重制版》的one short demo出来之后,我拖着数年前的笔记本尝试了下,最终以低帧数差画面的体验而告终。我仍然很开心,至少还能亲自体会到今年的佳作。在惊喜于只狼的PC优化之前,我云游戏并通关了《生化危机2 重制版》,在社交平台上写了很长的感想,作为一个连续玩了456代的玩家抒发了自己对这一系列的感想。
我一直觉得很有幸,能成为一个玩家。在漫长的自我探索之旅后,我认同了一位知乎网友所说的。“周围的朋友都在玩你不喜欢的游戏,错的不是他们,而是你,因为你没有去接触你所应该接触的圈子”。
前面的话在去年就写了个大概,因为各种不可抗拒的原因就搁置了,一直很想把内心的感受写出来,一年的经历又让我为内心的感受增添了很多内容。看到知乎和b站很多暴躁老哥又开始站在一个并不应该存在的鄙视链上,又让我我很想把这段经历分享出来。
因为很多不可抗拒的原因导致现在很多人对游戏的观念并不怎么正确,或许我们应该拿出我们的真诚和包容度,才能让更多玩游戏的人,都成为我们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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