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冠状病毒的疫情依旧在持续当中,大多数人仍然“宅”在家中。在科学防护的同时,我们也希望能给大家安利一些有趣或有用的作品,让各位能快乐的度过假期。这一次我给大家推荐的作品就是改编自丹·布朗小说《地狱》的电影——《但丁密码》。
当然,有条件的话还是推荐大家能够直接看它的原著小说,因为电影相对于小说有了不少的改动,并且这些改动并不算优秀。考虑到大伙儿都宅在家的情况也可以先看看电影过一下视觉上的瘾,之后再补小说。另外提示一下,这篇文章会百分百包括《地狱》故事的剧透,请各位自行选择阅读。
作为丹·布朗的畅销书系列,《地狱》的主人公依旧是不存在的哈佛大学宗教符号、图像学教授罗伯特·兰登。按照顺序来看,这是在《天使与魔鬼》、《达芬奇密码》和《失落的秘符》之后的第四部作品,而它的题材同样是结合了前沿科学和宗教解密的缝合怪,这不过这回缝的似乎不甚完美。
《地狱》的模式依旧是相当传统的“好莱坞兰登”模式:兰登博士发现了藏在经典艺术作品中的密码并一路追寻下去,随之发现了隐藏在背后的巨大阴谋,然后挫败它。中间会有美女相伴,一路上和柯南一样自说自话的解谜,最后抛出一些关于宗教和科学的思考来。看一两回会觉得贼过瘾贼帅,但模式久了而且谜题也不够震撼的话就会产生一种令人反感的装逼感。不过好在《地狱》的开头有些新意,兰登是直接置身事内再逐步摸清状况的,他失忆了一阵子。
和系列前作中的秘密宗教组织相比,《地狱》里登场的几方势力都比较明了,一边是世界卫生组织,最近大家都非常熟悉的WHO。兰登教授就是根据WHO和失忆前身上留下的法拉第灯上边的生物安全标志判断自己是身处一个病毒事件中的;另一边是一群超人类主义者,他们的想法和做法都比较极端,他们发明了一种病毒企图削减人类数量,算是整部作品里的反派;最后还有一个第三方教团,不大好介绍,总之就理解为是顶级牛逼的商业信息公司就完了,只要钱到位,啥事都能尽量给你安排,他们在中期的戏份会比较大。 兰登教授已经没啥好说的了,这次登场的主要作品就是但丁的《神曲》和桑德罗·波提切利的《地狱图》,其他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在那几座历史古城里切场景。不过佛罗伦萨、威尼斯和伊斯坦布尔这几个城市的选择都不是随意选择的,它都与关键词“瘟疫”相关。
不巧的是,这次的“反派”是一帮魅力怪物,正是他们选择了故事会发生的地点。通常印象里的超人类主义者都带着一种凌驾于常人的骄傲,他们都觉得其他人总无所作为,不过实际上也是的,真正能够把人类推向未来的人至少现在还没存在。而《地狱》里聚集在一起的超人类主义者都是生物与基因方面的专家,他们有生物工程方面的能力,同时还非常非常的富有,最关键的是头头长得还帅,一演讲就能征服好多人,让人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说得就是在故事一开始就死掉的反派佐布里斯特。
我们来理一理佐布里斯特的逻辑。他和常人一样提到了“末日时钟”的概念,人类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繁衍到现在的人口数,然而和病毒的指数级复制一样,目前只需要一个极其短的时间就可以让人口数量再翻一倍,届时将会超越地球资源能承担的极限,于是人类迎来地球上的第六次生命大灭绝。看来天才们都喜欢往第六次灭绝上靠。
那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科学家,佐布里斯特必须要做点什么,于是他在演讲里提到了:“如果你打开一个开关,会随机地消灭地球上的一半人口,你会这样做吗? 假如你不立刻打开这个开关,人类将在一百年内灭绝,你会怎么做?你会将它打开吗?哪怕意味着你有可能谋杀朋友、家人甚至你自己?”于是,他研究了历史,发现了一个符合规律的方法——瘟疫。
要说在整个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传染病那绝非鼠疫莫属。蒙古人用投石机把只在草原传染的鼠疫送到了欧洲,人口密集的欧洲根本扛不住这样恐怖的传染病,整个文明瞬间崩塌。作为港口城市的威尼斯首当其冲,随后灾祸蔓延到了百花之都佛罗伦萨,此后欧洲便开始了漫长的与鼠疫的斗争。
直到19世纪人类才确定了导致鼠疫的是鼠疫杆菌,在此之前人们都把它看作是上帝的天罚,后来的人总是把注意力聚焦在鼠疫杀死了多少的人,而佐布里斯特却发现瘟疫总是在差不多杀死一定比例的人口之后就自动变得销声匿迹,同时剩下的那些人总能把人类文明再推上一个台阶,比如中世纪的那次大瘟疫后黑暗的中世纪就结束了,转而开启了辉煌的文艺复兴。既然是上帝带来的瘟疫,教会派出了神职人员去处理,依旧没能阻止瘟疫,一方面动摇了传统宗教势力的统治,另一方面封闭后的威尼斯商人急需更广泛的交流,文化和艺术就因为这些崛起了。
佐布里斯特因此选用了传染病来作为使人类“进步”的开关,在故事中,他主动向WHO透露,他已经研制成功了一种病原体,这种病原体将无差别的削减地球一半的人口,并且在将来的某个日期,它就会自动释放出来,这种病毒就是小说的标题“地狱”,他用但丁的《神曲》为它命名。从这里开始剧情的走向就进入了传统的寻着线索找病毒的阶段了,WHO和兰登联手,一路上解开佐布里斯特留下的字谜,最终追踪到了感染的原爆点伊斯坦布尔。
伊斯坦布尔也是座和瘟疫息息相关的城市。现在它在土耳其叫做伊斯坦布尔(伊斯坦堡),过去它叫君士坦丁堡,再过去它叫做拜占庭,也许很多人压根不知道它在哪儿,看一下地图就能知道它一定会被传染病盯上,过去的拜占庭曾因为鼠疫丧失过三四成的人口,现在的它依旧是一个“十字路口”,佐布里斯特选择这里开始散布它,也能保证病毒更快地散播到全球。
电影《但丁密码》的结尾是原著《地狱》党最为不满意的地方,在电影的结尾,佐布里斯特被塑造成了一个彻底的邪恶科学家,它的计划终究在最后时刻被赶到WHO和兰登阻止了,病毒并没有被释放出来。这样就给电影留下了一个最大的不合理之处,为什么这群反派都要傻傻的提前公布自己所有的想法,还自以为是的搞点谜题给主角,都是动画片看太多了吗?就不能闷声发大财吗?
结尾可以说是我个人认为《地狱》这本小说最高明的地方,可电影这么一改就相当于去掉了它全部的亮点,只剩下了模式化的解谜。
《地狱》中,WHO最后找到了病原体的所在地,可是大家发现佐布里斯特所说的临界时间并不是病毒散播的那一天,而是根据计算之后病毒散播到全球的时间,也就是说,等到兰登他们找到装病毒的袋子,差不多全世界人都已经感染完了。
那么怎么达成佐布里斯特提到的减少一半的人口呢?原文里它说的是减少人口,并没有直接提会当即杀死一半的人,所以他的做法是通过基因工程,使得感染“地狱”的所有人类随机有一半失去生育能力,并且这种性状会持续遗传给下一代,永久地控制人类的繁殖能力。当然这都是小说里的情节,如此匪夷所思的生物工程和一半人绝育就能控制人口数吗还都是未知数,不过佐布里斯特这个惊人的行动力倒是比只会喊喊“人类再不环保就要毁灭啦”的人强多了,而且他用了一种相对仁慈的手段,相对的。
可能很多读过原著的人都会产生一种感觉,他们会开始认同佐布里斯特的做法,觉得人类真的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实际上这一点和呼喊着进步的超人类主义者是一样的。大家都知道问题存在,并且提出的计划生育和其他手段并没有确实减少人类的数量,那么应该怎么做呢?在批评那些看起来“无知”的人的同时,有些人不免也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更高的骄傲的位置,互联网把信息拉近之后人们都在“个人的”和“全局的”混沌中时而愤怒时而感动,时而敏感时而冷酷,人类的矛盾不可避免。“人类的所有暴行,都是以所谓‘爱’的名义去实施的。”
换个角度看传染病,它可能确实像是上帝的天罚。但同样作为生物,那些纳米级的微生物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它们不是生来就对人类抱有恶意,从传染病学的角度讲,人类越发展,越集中、交通越发达就更容易爆发大型的传染病,而在面对新型传染病的初期,人类就注定是被动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想好对策,做好防护来进一步减小它对现代化发展的影响。
在原著的结尾,全人类都染上了病毒,但一切看起来都没那么灰暗,至少算一个开放结局,世卫总干事会回到日内瓦,进一步商讨如何来应对这次已经完成了的恐怖袭击。回看整个人类的历史,即使我们被一种医学科技已经很发达的信息洪流包围,但要知道真正被人类算消灭的传染病仍旧寥寥无几,绝大多数的传染病慢慢演变成了和我们“共生”的状态。要么是我们有了比较好的卫生响应机制,能够在它爆发的萌芽阶段就遏制住,要么就是它逐渐成为了“流感”的一种,不定期地就来骚扰一波。对传染病的恐慌或是懈怠都是源于对它的不了解,深入了解传染病和那些肉眼看不见的生物后你会发现,我们人类有多璀璨,它们就会有多瑰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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