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和的猫眼：行窃总额超3000万日元，只因不能戒断牛郎

小时候看《猫眼三姐妹》的漫画或动画的朋友多少可能都会被那黑夜中婆娑的魅影吸引。感慨三位姐姐的冒险故事之余，我们或许也要庆幸现实生活中没有这么猖狂、神秘的女贼。
漫画版《猫眼三姐妹》从 1981 年连载至 1984 年，描写结局的后日谈漫画于 1985 年在杂志刊登。因完结于昭和年间，所以按时代划分会被后世称为“昭和的《猫眼三姐妹》”。平成时代也有自己的“猫眼”，也就是之前介绍过的真人电影版《猫眼三姐妹》。但你知道吗？虽然令和时代刚刚过去一年，但它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猫眼了。令和时代的猫眼与原作、北条司或版权公司没有任何关系，而是警方对涉案犯人的称呼。

她和她的故事
2020 年 1 月 21 日，日本警视厅新宿署以涉嫌侵入民宅及盗窃为由，逮捕了居住在新宿若松町的无业人员长野芹菜（22 岁）和住所、职业不详的西川菜菜（25 岁）。据警方透露，二人曾于 2019 年 11 月 10 日夜晚潜入居住在新宿区一名男子家中，盗取了总计价值约合 240 万日元的财物，包含约 100 万日元的现金和价值约 140 万日元的各式物品。
长野和西川犯的是侵入民宅和盗窃罪，加之失窃物品中包含珍贵的首饰，这和偷窃高价艺术品的猫眼三姐妹类似，因此二人被负责调查案件的搜查员起了个别名——令和的猫眼。后来猫眼这个别名传到媒体耳中，许多新闻报道的标题都有“令和猫眼”的字眼。
《猫眼三姐妹》原名是“キャッツ♥アイ”（CAT'S EYE ），译成中文时为了突出故事主题才加上“三姐妹”一词。虽然提到猫眼会让人浮想联翩，不过二者真实的样貌却和北条司先生的原作大相径庭，毕竟这是现实生活。

受害人是在歌舞伎町 Dew'l 俱乐部工作的葵，他是店里的牛郎，曾因工作与长野芹菜、西川菜菜相识。据葵所述，西川是事发前他的常客，有一次二人去店外玩乐时被灌了许多酒，等清醒时就发现自己家里许多东西都不翼而飞了。葵在事发之后选择报案，并向警方提供线索，并怀疑是西川干的。

葵从其他店的同行口中听说西川菜菜是个爽快的客人，舍得花钱，把自己的担当牛郎捧成了店中头牌，但她和葵在一起时也只是普通地喝一喝，算不上开怀畅饮。千叶牛郎店的同行还和葵透露过一些西川的八卦，说他是从事风俗事业的，并且还和牛郎同居。西川的住址不详，应该是在某类风俗店里干活，介绍里还写着她演过成年人影视作品。

如之前所述，最后警察逮捕的嫌疑人有两人，除了葵怀疑的西川菜菜之外还把长野芹菜一并抓获。这令葵感到惊诧，因为长野是他以前的客人，当时的葵还不知道这件盗窃案和这位老相识有什么关系。

从歌舞伎町牛郎俱乐部相关从业者的口中我们得知长野芹菜是当地牛郎店的老主顾了，而且是个在未成年时期就常光顾牛郎店的问题孩子（日本法定年满 20 为成年）。家就住在这边，在歌舞伎町通过风俗和援助交际赚钱，这些钱也基本都花在牛郎身上了。这样的生活持续至今已经 5、6 年了。在影视作品或游戏中，富婆或 OL 常被当做牛郎店的常客，但据相关从业者透露，其实这样的顾客真的很罕见。店里的常客基本都是陪酒女或其他交际事业的女性。

“他家没安监控，牛郎都是傻子。”
话说回来，葵在案发后只向警方阐述了西川的作案可能性，那么长野是如何被一同逮捕的呢？
西川菜菜最早通过推特与葵相识，后发展成线下的关系。西川在成为俱乐部常客后几经暗示，最终得到了葵家的备用钥匙。据葵的回忆，案发当晚自己像是喝醉了，但醒来后的精神状态依旧萎靡，所以他怀疑当晚西川给他的酒里下安眠药了。当晚确认葵回家之后，西川与长野就潜入进葵的家中，在屋内实施盗窃。

犯案后，二人还通过 LINE 聊起此事，说着“他家没安监控，没关系的”、“所以说牛郎都是傻子”。只不过后来警方通过其他监控设备确认了二人的身影，这也成为重要的调查线索。
2019 年 11 月 10 日的盗窃案是二人干的第一票。但截至 2020 年 1 月被捕之前，她们还以类似的手法干了 5 次，受害者均为在歌舞伎町工作的牛郎。总计 6 起案件被盗的现金总额约为 1600 万日元，其余物品合计价值约 1400 万日元。
如果翻看长野芹菜的推特，不难发现许多记录自己消费的推文，基本都是买买买。媒体还采访过西川被捕前见过的朋友，西川曾向他（她）透露过：“自己的朋友好像从牛郎那里偷钱了，但我没有。”本来朋友没在意这件事，不过他（她）再次见到西川是在电视上，已经被冠以“令和猫眼”的称号。

长期沉溺在牛郎温柔乡里的西川和长野已经戒不掉这种感觉了。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两人可做不到“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最终决定通过盗窃的手段做到“取之于郎，用之于郎”，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被捕后的二人就分赃问题各执一词，西川说：“我拿的是项链，其他东西不知道。问长野吧。”长野则说：“我只拿了鞋和 20 万日元现金。其他事情问西川吧。”对于看热闹的民众而言，她俩谁拿多少都不重要了，因为“令和的猫眼”已不再神秘。

关于日本警方取外号行为的杂谈
西川与长野反复盗窃牛郎财物的案子闹得满城皆知，主要是因为媒体针对“令和的猫眼”这个别名的宣传。关于这名号的讨论也盖过了案件本身的讨论。
其实日本警方内部常会给一些罪犯起外号。这些外号通常分为两种，一种是根据犯人的作案手法或风格命名，另一种则是根据犯人的长相或服装风格命名。这次“令和的猫眼”自然是属于前者，可如果她们作案时身穿紧身衣的话就属于后者了。但针对一些重大案件，出于对受害者的尊重，警方是不会给犯人起外号的。

警方起的外号通常能直接点名罪犯的特点，比如高层乌鸦、游荡者、快递员等。
“高层乌鸦”指夜间翻过围栏，并攀爬至高层寻找未锁窗口实施盗窃的罪犯。因作案时间和专挑高层下手的习惯而得名。
“游荡者”指无业且居无定所，走到哪偷到哪的犯人，埼玉县警方曾接手川越市的一起案件，通过追踪，最终在距离 412 公里外的岐阜县将嫌疑人抓获。
“快递员”指那些在作案时伪装成知名公司快递员的犯人。他们的衣服分为夏装和冬装，甚至连快递员常备的塑料零钱袋都备好了，打扮得和快递从业者一模一样。后来侦察员发现总有一名快递员会被案发现场的摄像头拍下来，于是就称其为“快递员的 XXX”（后为犯人名字）。
给犯人起外号更有利于警方内部的信息传播，搜查员之间可以对嫌疑人产生共有印象，甚至可以提升士气（埼玉警方说的）。一些时候用外号也可以对外部人员隐瞒一些线索，便于调查时情报的管理。
这次“令和的猫眼”显然更像是调查员之间的一个玩笑，不过这外号也确实起得绝妙，让不少人了解了这个案件，也使得警方在破案后颇有成就感。只是《猫眼三姐妹》的粉丝们觉得这两位犯人实在太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