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尘封不知多少个千年的古墓中,一个庞大的身影正蹲在地上饶有兴致得端详着自己手中只在飞速锈蚀的金属头骨。
这个人不但身形巨大,背上还长着一对苍蝇似的翅膀,穿着一身巴洛克式的复古盔甲,外面套着一件紫色的兜帽斗篷,脸上,还带着一副破败的防毒面具。
在他的身边,散落着一地的金属碎片,每一片碎片都在从断面开始飞快得被锈所侵蚀。这并不是普通的金属氧化反应,这些活体金属也不会氧化,正在啃食它们的,其实是病毒—锈蚀病,死亡守卫的得意瘟疫,连太空亡灵的活体金属都能侵蚀的可怕疾病。而这个人,正是死亡守卫的基因原体,伟大的亚空间神明慈父纳垢的王子,曾经的人类现在的恶魔,莫塔里安。
莫塔里安站起了身,把镰刀扛在了肩膀上,伸出左手,一只披着紫布变异出翅膀的纳垢灵落在了他的手心。“惧亡者搞出来的新花样有点意思,连我都差点被驱逐回去,不过这并不能影响我的计划,是时候,让那个孩子出发了。”
阿克西在自己的房间里睁开了眼,作为星际战士,他并不怎么需要睡眠,只不过在没有任务的时候他更喜欢静静地闭着眼睛坐着。耳边是尖细的呼噜声,阿克西伸手拎起还在熟睡中的小纳垢灵,无奈的把他塞进了自己肚子上的大洞里,在乱成一大团的肠子中找了个位置给他做了个窝,随即就起身出门了。
阿克西是第一大连的一个分队长,掌控一整艘船,虽然只是一艘小小的登陆舰。舰队刚刚从一场战争中撤出来,大连的战斗力受到了不小的折损,就阿克西的这艘船来说,行尸死伤殆尽,病毒装不满仓库,爆矢弹仅剩四十七发,手雷不足以支撑一轮齐射,榴弹只有十三枚,大家的等离子枪都充不满电……
阿克西来到舰桥,此时这里除了负责操控舰船的机仆奴工外就只有霍普斯一个人在这儿。霍普斯是阿克西的副官,作为一名优秀的灵能者,他同时也是这艘船的导航员。
“你看起来有心事。”霍普斯头也没回得问道,阿克西就像是在回忆该怎么说话一样缓慢的吐出了两个字:“父…亲…”
“你说什么?” 霍普斯转过了身,两只蛆从他小腹上的伤口爬了出来。“父亲,在,召唤,我。”
“你是在开玩笑吗?慈父发出了召唤,祂的神选泰丰斯没有听到,祂的灵能者我没有听到……”阿克西打断了霍普斯的喋喋不休
“不是,慈父,是,父亲。”阿克西的语句逐渐得流畅。
“我们的基因原体,我们的父亲,莫塔里安,此刻正在某个地方召唤我。”阿克西上前一步,打开了全舰广播对船上的所有人说道:“是时候跟泰丰斯告别了,我们现在要去寻找他,我们的原体需要我们。是时候结束这愚蠢的劫掠了,我们现在要进行真正的远征,进行我们的,瘟疫远征!”
CN星区SX星系死亡守卫第一大连瘟疫舰队的复生先驱号登陆舰的舰桥上。舰长阿克西导航员霍普斯和督战官葛伽斯正在规划航线。
虽然阿克西之前说要跟泰丰斯告别,但这在死亡守卫的词典里通常是指不告而别。他们现在已经稍稍偏离了原定航向,只需要一个泰丰斯打盹的机会,霍普斯就能带着大家折跃进亚空间。等到复生先驱号从亚空间回到实体宇宙时,他们不但远离了瘟疫舰队,甚至都已经不在SX星系了。
葛伽斯趴在显示器上看了半天,抬起头对阿克西说:“长官,下面有一个废弃的铸造世界,而且我们的扫描仪很幸运的显示那儿还有一个我们的秘密物资存放点,是起义之前就埋在那儿的。”
霍普斯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了自己的法杖讥讽道:“幸运?你以为是运气带我们到这儿来的?是我,霍普斯,可靠的霍普斯带大家到这儿的。这个铸造世界,釜山星,将是我们新的起点。”
阿克西抬起了左手示意二人不要讲话,他点了点屏幕上的釜山星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让复生先驱号待在同步轨道上,所有人都跟我下去。”
釜山星,一座残破的大楼里,遍地都是残破的尸体,瘟疫战士们踩着血污走了进来。葛伽斯背着一口巨大的钟走在最前面,丧钟随着他的步伐一摇一晃敲打出了令人作呕的节拍。
“就是这儿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尸体,看起来还挺新鲜的。”葛伽斯笑道,随即俯下身去,开始解锁藏着物资的暗门。一只苍蝇从霍普斯的法杖顶端飞了出来,在他的指尖停留了片刻,又飞向了地上的尸体。霍普斯说:“这正是一个机会,我们的瘟疫行尸应该可以在这儿,得到补充。”
“你们都快点儿,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心神不宁,我们是不是漏了什么?”阿克西嘟囔着在大厅中来回踱步。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在大楼外响起,阿克西急忙跑出门,却看到了一个血红色的庞大的身影。
那庞然大物背着一对残破的已经不能够支撑他飞行的翅膀,翅膀的残片被铁链紧紧的固定在他背上,头上的犄角断了两根,半边头骨露了出来,双手各持一把大斧,身上遍布着或深或浅的伤痕,有的现在还在流淌着鲜血。
就在斯卡布兰德举起手中的斧头准备向阿克西发起冲锋的时候,一声炮响,斯卡布兰德被轰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是一连串密集的长枪短炮的轰炸,把斯卡布兰德完全淹没在了炮火里。
楼上负责侦查观望的瘟疫战士回应道:“西北方出现大量机械教武装,有两台卡斯特兰,还有一架野驴!”
一班的喊声还没落下,二班又喊道:“东北方和东南方出现了星际战士,看涂装应该是第九军团,那是?是圣吉列诺!那是圣吉列诺!”
阿克西反倒冷静下来了,他沉着得下达命令:“一班二班,就当前位置准备开火,三班去守住东门,葛伽斯你还要多久?”
“知道了,痛苦之调小队,也去东门,给葛伽斯争取时间。”
五个穿着肿胀的铁骑终结者型动力甲的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其中四个人一手端着复合等离子枪一首提着斧头,而领头的则拎着一杆有三个锤头的大链枷。
看着终结者们进入射击位置,阿克西又问道:“霍普斯?”
“一切就绪,随时准备为您效劳。”随着恶疾使者俏皮的声音,地上的尸体中,有些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不再滴落血液,而是在渗出绿色的毒液。
大楼西侧,斯卡布兰德顶着无数炮火向机械教的阵地发起了冲击,机械教的炮火却一波比一波猛烈,就在斯卡布兰德快要能触碰到他们的距离上,野驴型沙丘爬行者上搭载的中子激光炮给予了斯卡布兰德致命的一击,斯卡布兰德只来得及挥出一斧头就消失在了炮火中。不过,这一斧头撕开了一道临时的裂隙,一小股放血鬼从裂隙里钻了出来,随即是一群骑着钢牛的血碾骑士。
血碾骑士冲向了沙丘爬行者,却被之前一直躲在一旁的铁锈潜行者堵上了,就在沙丘爬行者忙着调转炮口的时候,死亡守卫开火了。
“老大,这是我们最后的榴弹了,我们已经没有弹药了!”
“你们再也用不着那种东西了。”随着一句轻蔑的讥讽,两个背着翅膀的圣血天使就飞了进来,一个拿着燃烧的长剑,一个拿着硕大的战锤。
“你带着行尸去拖住机械教的人,我去支援二楼。”阿克西对霍普斯说道,霍普斯点了点头开始呼唤亚空间的能量倾注到阿克西身上,阿克西带着霍普斯的祝福冲上了二楼。
等到阿克西赶到,一班的瘟疫战士已经倒下了三个,而二班的兄弟也被砍倒了两个,阿克西一个箭步冲上去,抡圆了手中的镰刀,两下就砍翻了那个拿着巴尔之锤的家伙。就在阿克西专注于对付眼前之人的时候,他的后背已经被另一个圣血天使砍出无数烧焦的伤口,甚至连他的脊椎骨都露了出来。而阿克西本人,却像是从来没有受到攻击过一般,缓缓得回过头来面对这个拿着火焰剑的圣血天使。
大楼东侧,圣吉列诺和墨菲斯托挥舞着各自的武器对刚刚出现的恐虐恶魔们开始了屠杀,事实上他们追踪斯卡布兰德已经很久了,这次和机械教的人联手设伏能把这头邪恶的野兽赶回亚空间一次已经算是完成了这次战斗的目地。不过既然还有些其他的邪恶,也不妨一块儿净化了。
葛伽斯看到阿克西从二楼下来,问:“楼上怎么样了?”
“圣吉列诺和墨菲斯托杀光了那群放血鬼,痛苦之调小队除了哥洛克以外全部重伤紧急传送回了船上”“那圣吉列诺和墨菲斯托呢?”
“已经打开了头六层,整整四十箱榴弹和一百六十箱近乎全新的爆矢弹,最后一层也很快就能打开了。”
“事实上,这些是第五第六层的,前四层的东西已经全部不能用了,你要理解,毕竟是大远征时期留在这儿的。”
阿克西向外面观望了一下,说:“尽快打开第七层,拿走所有能用的东西,然后我们就撤离这里,我去支援霍普斯,不能让我们刚获得的行尸全部折在这儿。”
“好的好的,我再努努力。”葛伽斯说着,狠狠地晃动了一下背上的丧钟,令人作呕的钟声传达了领主的旨意。
大楼西侧,霍普斯掏出了他的宝贝圣物掷弹筒(注1),从里面取出一颗造型独特的手雷投掷了出去,手雷里封存的病毒瞬间就吞没了一队铁锈潜伏者。
阿克西赶到的时候,霍普斯的尸群已经被两台战斗机器人拆的七零八落了,阿克西只能命令霍普斯带着尸群先撤,自己则缠住战斗机器人断后。
战斗的时候,阿克西喜欢一言不发。事实上,在当上舰长之前,他差一点儿就成为了一名死亡寿衣。手中的镰刀每一击都缓慢而检定并且不可阻挡,并且每一次挥舞目地都很明确,这一下是为了破坏对手的防御,这一下是为了给自己喘息的时间,这一下是为了瓦解对手的攻势,这一下是为了,彻底终结对手!
正当阿克西以一记势大力沉的斩击彻底摧毁了一台卡斯特兰战斗机器人的时候,又是一声钟声,阿克西听出了葛伽斯所传达的咨询,挥舞镰刀推开了凑近的机械神甫,阿克西启动了身上这身古老的铁骑终结者动力护甲的传送装置。只不过,传送装置需要几秒钟的时间预热一下,就是这几秒钟,机械神甫又凑了过来,阿克西不得不抵挡住他的攻击,就在传送装置预热完毕正在运行的一刹那,放松了警惕的阿克西被最后一台卡斯特兰战斗机器人的铁拳狠狠地击中了头部,当时就失去了意识。
复生先驱号上,简陋的医疗设施在阿克西清醒过来之前得出了诊断结果——重度脑震荡。而阿克西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葛伽斯在哪儿?第七层里有什么?”
“主人对你的速度感到不满,派我来做你的督战官。”一个臃肿庞大的身影缓缓走到阿克西面前,他拥有苍白的皮肤,肿胀的身躯上披挂着残破的动力甲碎片——葛伽斯的动力甲碎片。
“我就是葛伽斯,也是恶魔亲王肋骨(注2),是莫塔里安领主派我来的。不过比起这个,你不如更关心关心我们在釜山星上最大的收获:一批大远征时期埋藏在这儿的,纯净的,黄昏突击团的,基因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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