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同人故事根据《魔兽世界:大灾变》联盟赤脊山任务故事线改编,其中的大量人物与时间线有所改动,并非《魔兽世界》官方故事与设定。
尊敬的▆▆大人:
战争已经降临到我们的头上了,厄运正在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身为▆▆的镇长,我有责任向您汇报最近在王国▆▆地区所发生的军事活动。
从我的信中,您可以了解到▆▆的现状。
▆▆的失守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在之前的报告中,我已经向您详细说明了黑石氏族的兽人与▆▆勾结的情况。▆▆兽人作战时凶猛残暴,此次显然又得到了▆▆的邪恶法术的帮助。陛下的许多勇士都为了保护要塞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但最后还是没能守住。
奇怪的是,在获得了这场卑鄙的胜利之后,▆▆很快就开始转而攻击兽人军团。这个▆▆的两面三刀让我感到意外!他在东北方建造了一座神秘的▆▆,并组建了一支小型的暗皮豺狼人军队来调遣。兽人和人类都成了这些野蛮而肮脏的怪物的受害者。
关于▆▆和▆▆首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只能推测到以上这样的程度了。
野蛮的兽人似乎非常倾向于屠杀国王陛下的子民,在过去的两星期里,▆▆氏族向▆▆发动了多次进攻,许多驻兵与前来帮忙的游侠都付出了生命。兽人军队推进的速度惊人,而且攻势猛烈,他们甚至将横跨▆▆的大桥都毁了。我们的补给十分缺乏,连给伤员包扎伤口的绷带都告罄了。
我请求国王陛下在这个危难的时刻能给予▆▆的人民足够的支持。我们需要更多的战士来保卫领土,需要更多的武器装备来武装部队,也需要更多的食品和建筑物资。▆▆大人,请您帮助我们在构筑人类抵御野蛮兽人的最后一道堡垒。我们决不能让敌人进入暴风王国的领土。
北方的土地已经变成了邪恶力量的温床,我担心还会有更强大更黑暗的敌人接踵而来。暴风王国必须采取行动,以免让我们的城镇沦陷,人民沦为奴役。
此致
▆▆镇长▆▆
暴风王国
圆形的屋顶尖塔仓库内本来空间就不大,间隔琉璃窗的墙面又靠满了书架,让狭小的室内显得更加的局促。
这里的大部分窗户不是靠山就是被建筑挡住,月光只能从地板出口旁的两扇窗透进来,墙上挂了一幅不怎么样的肖像油画,在月光下“自惭形秽”。
一个漆黑的暗影在仓库内灵巧地游走着,它仿佛没有重量的幽灵一般在书架间翻飞腾跃。暗影里包裹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它抽拉档案干净利落,一双明亮的眸子闪着狡黠光芒,翻看信息手疾眼快,但就是听不到一丝声响。
这时,地板上的出口外渐渐地亮起晕暗的光,如砂纸磨过桌面一样沙哑的声音伴幽幽传进尖塔仓库:“这么晚了,是哪路的朋友在这里勤奋用功呐?”
尖塔里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一小会儿的功夫,漆黑身影发出叹息的女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袅袅余音如出谷的黄莺:“今天晚上不是埃林·提亚斯值班吗?你跑来做甚?”
沙哑的声音回应道:“军情七处可不止一名门卫老大爷,亲爱的。”
“在地下室找戒指呢。”沙哑的声音向尖塔内近了一点。
“在这呢!老天爷,咱能不说那些已经被你摆平的人了吗?快点进入正题吧。”沙哑的声音中止了这一来一回的问答,一名人类男子走进尖塔,提着的蜡烛被他随手摁灭,阴影女见到他,没有感到紧张反而扑哧的轻笑了一声,说:“这儿身行头挺适合你的,奥斯伯。”
来者也是军情七处的一员奥斯伯,扎着黑色马尾辫的人类男笔挺的站在出口处,他身穿一套露胸蓝紫色灵魂布羽织大袴,腰间系着一条吉尔尼斯国法纹汗巾,腰束着两把波纹型钴锭冬帆短刀,黢黑的修身雷暴短裤下登着结缔皮黑暗之靴,中分的刘海若刀裁,深眼窝上的眉毛如墨画,月光下湿漉漉的脸颊微红湿润,目如冷锋而若笑。
黑影女似乎明白了什么,把刚看完的书信放回档案夹里,说:“叭叭叭……就不该把格维门弄去洗澡,就该……”
“就该怂恿他去偷白银卷轴匣?真要那样,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马迪亚斯了。”奥斯伯打断了阴影女的话,单肩靠在了出口的墙上怒目盯着书架上的阴影,油画上的他贱兮兮的看着他,只是透视有些古怪。
那白银卷轴学名叫上古银色精灵卷轴匣,是前不久刚出土的考古文物。考古人员把它完整出的发掘出来后, 虽然这精灵制的卷轴匣上有着许多精美的装饰,但里面用古精灵语所写的讯息,却深深地吸引到了一名矮人考古学者的注意:
“派拉蒙德,无论任何状况下,你都不可以花时间和那个酒馆女侍相处。你的母亲和我都禁止你这么做。她的阶层比你低太多了。”
这或许和之前发现的开裂水晶瓶里那张牛皮纸条有着某种联系,按照古时暗夜的阶层分级,当自由的恋爱来临时,来自家庭的阻力怎么可能不登场呢?古物上诉说的派拉蒙德爱上的酒馆侍女是谁?他们的结局又会是怎样?这一切的一切,还有待考古工作的进一步展开考证。
那名叫米亚木托·格维门的矮人盗贼,就喜好偷这些与他不相干的文物。上次偷窃藏宝海湾里的一根非常名贵的权杖时失手差点被捕,如果被当场抓获,他一定会被那些地精活活煮了吃掉的。
“噢……噢……噢……”阴影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档案夹一脚踢回了它原来的位置,蹲在书架上讥讽道,“你的肖像画真不咋样,他可配不上你,夜行者。”
“新的在画了,不劳你操心,亲爱的。”奥斯伯冷冷回敬说,“这里的档案可不是谁都能看的,我劝你赶紧离开,大晚上在这干这些不正经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阴影女用挑逗的语气说:“跟我说说在澡堂里遇见米亚木托的事吧,听那个会让我更兴奋的。”
奥斯伯厉声打断她,说:“马!上!给!我!滚!”他们俩从一开始对话就很小声,奥斯伯这次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但是愤怒的态度令整个尖塔的氛围变得紧张了起来。
厉声后仓库内又安静了,阴影女几乎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但是她并不打算现在走,她在等,等着对面的人松口。
她等到了!奥斯伯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从大袴的胸兜里掏出一摞厚厚的情报扔在了地板上。
情报拍在地板上的闷响打破了两人的僵局,阴影女跳下书架,飘到了出口迅速收起了情报,在地板上留下一个铜板,温柔地说:“替我把这枚铜币交给埃林·提亚斯。爱你呦,我亲爱的师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今晚发生的事。”
轻柔间带有调情的话语从阴影里飘向奥斯伯的耳里,还没等人类反应过来,阴影女已经疾行遁走开了。
奥斯伯汗流浃背,他不清楚是尖塔里闷热的,还是去澡堂的余温未在身上消退,难道是与阴影女的相见?他躬身捡起阴影女留在地上的铜币,上面刻了一行小字:“当个贼真是个辛苦活。希望有天我能真正去做我感兴趣的事……埃林·提亚斯”
从尖塔上下来要走一段螺旋楼梯,“吱嘎吱嘎”的木头声随着奥斯伯的脚步旋转向下,奥斯伯下了楼梯来到二楼的悬廊,后手边尽头的会议厅还亮着灯,他察觉塔尖有人上来时,那里还是漆黑一片的,这都半夜了,不太可能有人回来的。
奥斯伯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掉头怒冲冲奔向往会议室,心里暗骂道:“这姑娘怎么还不死心!都把东西给她了怎么还跑到会议厅去了。”抬手一推门,哪里有什么阴影!只看到屋内的桌子前靠着一位红发的中年人类男性,正在低头把玩着短刀。
奥斯伯吓了一跳,喘着粗气脱口而出:“马……马迪亚斯·肖尔大师?”
红发男正是整个联盟的情报机构的首领,军情七处的最高长官。
肖尔抬起了头,装作吃惊道:“噢,奥斯伯啊……我才看见是你!”语气假的估计连他自己都糊弄不过去。
奥斯伯忙稳定情绪,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说:“啊……您今天不是去拉文霍德庄园了吗?”
肖尔假装露出真诚的笑容,说:“啊……我有一些东西忘拿了就回来了一趟,看样子……得等下一班地铁才能走了。”语气假的估计连他自己都糊弄不过去。
“这样啊……哎呀……”奥斯伯尴尬地寒暄着,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真怕军情七处今晚的值班人员的嘴脸被肖尔看到,那可真的是丢人丢到了外域去了。
但除了巨龙从天而降那种突发袭击外,暴风城里的风吹草动,有逃得出肖尔法眼的消息吗?
肖尔点了点头,收起了笑容说:“是这样……奥斯伯。既然都下班了,就忙一些……你自己的事情去吧,工作的地方就忙工作,私下的事儿啊……私下解决……”这时肖尔把玩短刀的双手突然轻轻合十,然后做了一个打开的姿势。
肖尔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门前的奥斯伯,边打开手边说:“工作要和私生活分开,哦吼……对吧?”语气假的估计连他自己都糊弄不过去。
肖尔的这一番话像一击抹有速效药膏的油锤抽在奥斯伯的脸上一样,奥斯伯粉红的脸瞬间变绿,头如小鸡啄米似的称是,他口里发干,强逼着嘴角抽笑了一下,自惭形秽地转头迅速平移远去了。
肖尔转过身,扫了一眼桌上的信件,继续把玩着他的短刀,脑子里不断地思索着他在塔尖楼梯下听到的事情,他不解的想道:“这是……跨种族情?还是不伦奸情?不会是同窗旧情吧?难道是师生恋情?”
突然,肖尔一松手,短刀从他手上掉落扎在桌子上,肖尔喘着大气瞪圆了眼,一手搭在刀柄上,猛地吐了口长气,摇头叹道:“无情!”
夜里军情七处的屋顶滑落下一个木酒杯,正中屋檐下方的训练假人头上,残留的酒顺着杯壁一滴一滴地渗进了假人稻草扎的胸甲里。
路上有人结伴就不会枯燥,对未知世界向往的年轻人类,朝气蓬勃;凡事都能吐槽一嘴的顽固矮人,傲娇内秀;卡维尔出生于混沌虚空间,受难于燃烧远征中,喜得一刻的安宁却又被无情敲竹杠……
卡维尔抹了一把脸,他心想年龄大了,不能说啥事都经历过,但是要个个都较真,估计他早早地就兽人喝绿血——疯了!
“昨晚的搭配我跟你说人类小子,绝了!香料面包片夹煎熊腰肉!铜须的须子!是谁想到的这种做法,配上特酿酒……哎呀呀呀!”
“是秋季香草!他加了秋季香草!你吃出来了吗,大叔!面包片上淋了一层秋季香草粉,那可是稀罕物!我们北方人都很少能吃到呢!”
矮人和人类在路上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昨晚的美食,卡维尔倒觉得自己像是夹在他俩之间的一颗灰谷棕桐树,一对情侣在对着树两端的树洞,倾诉着对彼此的衷肠。
“有吃有喝还有兽人砍,这次人类地盘没白来!”温格尔迈着他的大步子憨憨的乐道。
沃斯特兴奋的在路上蹦蹦跳跳着,卡维尔甚至能在阳光下看到他如红宝石般的瞳孔,卡维尔呲着牙乐道:“而且还是吃官粮!我可是第一次吃官粮,大叔!治安官大人不仅平易近人,还慷慨请客犒劳下属,哎呀呀!希望我以后也能加入这样的军团之中!你说对吧,卡维尔?”
“到底要我怎么说,拿本说明书给我!”卡维尔内心毫无波澜地想。他现在就该做一个温和的男佣,操着一口地道的暴风城贵族腔,对着爱兵如子的指挥官优雅地吟唱出洛丹伦最史诗的歌颂。
沃斯特见卡维尔面带微笑的继续往前走,以为他也赞成自己的话,笑着继续说:“真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一套暴风城卫兵的铠甲,肩上的狮徽锃亮!头顶的鬃毛老长啦!帅气!”
一条条圆石铺成的路将艾尔文森林内的一幢幢建筑物连接起来,阡陌交错的石路上旅人车马来来往往,接连不断。
路高出两边的泥土一截,本是为了避免多雨的天气里湖水上涨淹到道面,导致行人或托运的货物陷入泥泞中而设计的。
现在,这一点小设计,既方便了出行又能方便过路的欣赏美丽风景,不得不佩服暴风城石匠工会工匠们的匠心独运。
卡维尔众人边走边欣赏着联盟阵营南方的领土,太阳的光芒透过树叶的缝隙,斑斑驳驳的落在是路上,也洒落在水晶湖的水面上。水面反射出的亮光,像眼睛一样眨着的,有一些红白相间皮肤的鱼人翘着二郎腿躺在湖边,哼着人类不懂的话语晒太阳,样子调皮极了。
忽然,一道空灵的声音传入德莱尼圣骑的耳中:“来者可是去往赤脊山的卡维尔?”
温格尔和沃斯特看到卡维尔的反应,忙止住了聊天戒备了起来,温格尔连忙问道:“咋了?有情况?”
“你们没听见吗?有人叫我!”卡维尔环顾四周说,却找不到声音在哪里传来的。
“你们听见没?有人叫我!”温格尔也叫嚷了起来。接着沃斯特突然一个踉跄失去了平衡,撞到迎面走来的一名女性行人身上,这人从远处就看到他三人神经质的举动,竭力躲避但还是被撞上了。
沃斯特一脸疑惑地对撞到的人说:“是你叫我吗?女士?”被撞的人类女性一脸厌恶的回骂了一句:“你脑子叫狗头人敲啦!走开!”骂完急忙跑走了。
三人同时接收到了空灵声音,看向不远处道路旁的高地上。
三人寻着声音走近。高地上横着一截八米多长两人多宽的树干,上面站着一男一女两名侏儒,他们身着统一的孔雀蓝无袖长袍,硕大的招风耳随着风轻轻晃动着。
卡维尔礼貌地上前搭话:“请问有什么事吗?”他知道,如果能隔空送音入耳,这两人绝对不简单。
树桩后是一座人类风格的魔法塔,留心者能观察得出来,建筑周围的花草树植被人为地精心修剪过。
卡维尔仰头观察着,从树冠的缝隙间,他隐约能看到高塔塔顶凸出来的天窗,阳光照在上面的玻璃闪着耀眼的光。树干上的两名侏儒均面容慈祥闭着双眼,玉嘴微笑如沐春风般平和,女侏儒淡紫色的秀发吹到了身旁同伴的脸上,那秃顶的男侏儒丝毫没有变色或其他举动。
温格尔朝着侏儒挥手喊道:“看得到我吗?睁开眼睛,朋友!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能看到你,勇士!谢谢你得关心。”男侏儒微笑着把头转向温格尔微笑着说,“闭上眼世间的一切,反而看得更真切。”
“不对!”侏儒说话时嘴动了!说的话三个人能同时听到!沃斯特惊讶道,“声音也不一样!不是他!是你吗,女侏儒?”
“前方危机四伏……尔等知难而进,勇气可嘉!吾神之仆从可助些绵薄之力。”空灵的声音又一次传入三人耳里,温格尔和沃斯特四处寻找声源,矮人甚至还劈叉看了自己的裆,卡维尔回头望向大路上的行人,那里没有任何奇怪的举动!看样子这些话就是给他们听的,别人根本听不到。
“这里!勇士们!”男女侏儒听到一声爽朗的声音后盘腿坐了下来,面首微垂,好似进入到了闭目沉思的状态。
树干后走出了一名穿着天蓝色法袍的人类男性,他微笑开了口:“失礼了,勇士们!请随吾来。”
卡维尔三人随着法袍男走进了树干后,来到魔法塔门口外的小院,院子很小但非常别致,让卡维尔三人没想到的是,这座魔法塔里也有许多像树干上打扮的侏儒,他们不管行走或者坐卧,均闭眼微笑,有的在修剪花草,有的在打扫卫生,有的在井口打水……还在一些坐在塔里闭着眼睛抄写着书籍。
沃斯特也注意到了侏儒,好奇地问:“好神奇呀!他们都是盲人吗?”
法袍男坐在一张椅子上,微笑着示意四人可坐在他对面的长椅上。
“敢问法师有何贵干?”卡维尔坐在法袍男的对面学着他的口吻问道,“汝如何得知吾等目的地为何处?”
“说通用语!”温格尔阴着脸说,“你的高贵我听着费劲!”
“咳……我叫塞欧克瑞图斯……”法袍男张大了嘴巴,语速变得慢了许多,但是依旧微笑着面对三人,“那是一个雨夜,我主的一名仆从在石碑湖旁救了一名游侠。他当时正被一只杀红了眼的豺狼人追杀,仆从打死了那只低劣的生物,发现游侠已经身负重伤,已经奄奄一息了。”
塞欧克瑞图斯告诉三人,仆人们把那游侠抬到他面前时,他已经快死了,死前的嘴里一直念叨着“信一定要送到暴风城”。
“他很聪明,我在他的弹药袋里找到了那封信,那游侠当时已经快弹尽粮绝了,袋子里的瑟银弹可不多了……”塞欧克瑞图斯继续诉说着,那封信是赤脊山的卫兵队长帕克的报告,他的部队正在被那里肆虐的豺狼人和兽人攻击,希望暴风城给予支援。
卡维尔三人明白塞欧克瑞图斯说的是什么报告,一脸请继续的表情让法袍男非常的不舒服。
“我本来不想插手这些事情的,但报告上的一段话让我心生怀疑……”塞欧克瑞图斯接着说,“我在暴风城的朋友安多玛斯跟我说《乌尔的暗影魔法研究论文》不久前又一次失踪了。上一次这本魔法书丢失时,还是瓦里安失踪的那段时间,偷书的人去了赤脊山与兽人联合袭击了联盟的军队,现如今兽人和当地的豺狼人又联合起来骚扰湖畔镇,这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
卡维尔沉思了一会儿,说:“你的意思是这次赤脊山的麻烦和这本书有关?”
塞欧克瑞图斯点点头道:“湖畔镇请求暴风城增援被拒的事尽人皆知,虽然上层各种理由推卸责任,并保证不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我还是担心会有差池,就将信交给了军情七处的朋友。还是肖尔他们效率快啊!这不……你们就来了。”
沃斯特这时候插嘴问道:“那么……大法师,我能问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去赤脊山帮忙的人呢?”
塞欧克瑞图斯莞尔笑道:“啊哈!一个非常愚蠢的好问题,北方来的年轻人!一,我侍奉阿祖拉,有他的引导我信心十足!二,你们的信息杜汉早就告诉我了!三,我的住所很高,望远镜看得贼远!”
沃斯特的红眼睛闪动着光,赞叹道:“好有智慧呀,大法师!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向你好好学习。”
温格尔贱兮兮的学塞欧克瑞图斯之前的口吻说:“那么大法师,那你能……能……啊对!可助些啥绵薄之力啊?!”
“又是一个愚蠢的好问题!这里有三匹马给你们当脚程,马背上有几袋食物,带去送给赤脊山的士兵们,他们会感激你们的。”塞欧克瑞图斯招呼仆人把马赶来,“还有这个……算了,给你……年轻的北方人!它比较适合你!”
两名侏儒微笑着抬来了一把半人多高的大剑,剑刃呈对称的闪电状,蝙蝠翅膀样的护手散发着乌金的颜色,一条长长血槽刻雪白的剑身当中。
沃斯特看着抬来的长剑两眼放光,揉搓着手回头看向大法师,塞欧克瑞图斯笑了笑,让他拿起来,沃斯特手腕轻轻旋转,长剑如同闪电般在人类战士的手中快速闪动,剑光闪闪,与他后背的灰色长剑身影相融合。
“这把剑是那位死掉游侠的遗物,我将它修理了一下。”塞欧克瑞图斯瞥了一眼温格尔,转过身看着耍剑的年轻人类说,“据我所知它叫龙牙之击,希望它能帮助到你……们。”
沃斯特停下了挥舞的手臂,他想把剑还给大法师,大法师轻轻地压了一下人类战士的手腕,沃斯特忧伤地问:“那名游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也没找到他的身份信息。”塞欧克瑞图斯头转向温格尔,“看他的肤色,我只知道他是一名来自湿地地区的矮人,他死得很英勇!”
“铜须的胡子!噢!不!”温格尔悲伤地喊道,“我要干死那帮豺狼人!还有那些绿皮大傻砸!”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那时估计阿尔萨斯还没有变成北方的巫妖王,有三位年轻的见习法师在暴风城里快乐地学习法术,他们彼此鼓励相互较劲,在学习中成了朋友。
随着三人的不断学习,其中一名叫莫甘斯的法师开始对黑暗魔法产生了兴趣。他原本是带着批判的态度去研究黑暗魔法里的弊端,从而好写出一本警示后人,不要深陷于黑暗力量里的使用手册。但事与愿违,莫甘斯却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越来越贪恋那份黑暗的力量,他对黑暗的渴望如一条长蛇, 静静地没有言语。
最终,他被暴风城的法师协会放逐出了暴风城。他临走前顺走了图书馆里的那本强大的魔法书——《乌尔的暗影魔法研究论文》。
莫甘斯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赤脊山,在黑石小径与一支黑石兽人部落结盟,在莫甘斯的黑暗魔法的帮助下,这些黑石兽人攻占了赤脊山的石堡要塞。胜利之后不久,莫甘斯利用魔法建造一座高塔,把自己关在高塔之上研究那本强大的魔法书,并控制了当地的暗皮豺狼人,转而与黑石兽人为敌。
后来莫甘斯死在了所罗门镇长与兽人的抗战中,遗骸上留下的暗皮坠饰,让赛欧克瑞图斯明白了莫甘斯与豺狼人交流的办法。暴风城的法师们曾担心莫甘斯把书藏在了别的什么地方,或者已经破解了上面的封印。
幸运的是,当赛欧克瑞图斯把书还给暴风城的安多玛斯时,《乌尔的暗影魔法研究论文》书皮上的封条仍然完好无损。
“昂首怒视的狮王带来破晓的黎明!黄土地上的红刺并不是无坚不摧!”沃斯特小声地嘟囔着,这是离开魔法塔时赛欧克瑞图斯跟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沃斯特完全不明白话里的含义,他努力地想参透这句话的意思,骑在马背上的他表情像极了便秘的小孩儿。
“昂首怒视的狮王带来破晓的黎明!黄土地上的红刺并不是有坚不摧!”沃斯特又反复地嘟囔了几遍。
“是无坚不摧,我年轻的战士!”卡维尔打断了沃斯特的思考,手摸到了他腰上挂着的灰皮书,上面镶嵌的紫色水晶在德莱尼人的指尖发出了嗡嗡震动声,“不要纠结这些,法师们都是这个样子,说话云里雾里,让人捉摸不透。”
“哼!看他那装腔作势的样儿!戴发箍长胡子的大老娘们儿!”温格尔不削地喊出来,牵缰绳的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斧子。
他们现在有了坐骑,并肩而行占了大半个道路的宽度,卡维尔本来想贴着道边一列行走,这样不会占道,温格尔与沃斯特却说那样有失暴风城的礼仪,是非常跌份的举动。
并排行走的行为没有引起路人的不满,反而路人非常自觉地走到他们对面的路旁,有的人类男子看到他们会微笑着摘帽行礼,女子会投来羡慕的微笑与呻吟声。
作为德莱尼人的卡维尔有些懵,他们的种族乘坐雷象,体积太大了。他们就是采用列制的队形,为了防止部队在执行任务时妨碍到其他人,现在他居然听到了占更大的空间是一种礼仪,奇怪的知识又在脑里增加了。
对此,温格尔没有任何反应,身为人类的沃斯特这时候来精神了,他会报以真诚的微笑向打招呼的路人们回礼。有时还在愁眉紧锁思索法师的话时,突然看到对面的行人向他们打招呼,年轻的人类战士瞬间展开眉毛,报以最灿烂的微笑向对方挥手,如果沃斯特的招呼能迎来一些女性的惊讶笑声,扛着两把双手剑的腰板,仿佛注入了泰坦之握一般挺着笔直。
夹在中间的德莱尼人是无语的、无奈的、郁闷的,他默默地打开了灰皮书,把法师说的话记在了上面,圣骑士的记录一般不需要用笔,只要他的信念够坚定,翻开圣契默念祷词,要记录的话自然而然地就会刻在了圣契上。
“他们法师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说了一些让人费解的话等同于没说!”温格尔听到沃斯特又嘀咕了一遍,翻着白眼不屑道。
“每个人选择的道路不同,自然而然擅长的东西也就不同。比如我的胳膊粗,脑子却太小,就得找一个适合自己的职业,还好我的导师看我信念够坚定,就让我踏上了圣光之路。目前来看干得还不赖,至少我还活着。”卡维尔翻看着灰皮圣契淡淡地说着,身边又响起了女生开心的笑声。
“所以……”沃斯特边和女性路人边打招呼边回应德莱尼人,很显然他现在的心思全在女性身上了,话说得都很敷衍。
“我是想说,每份职业都很清楚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那就是它的武器。风行者姐妹有她的弯弓,萨尔有他的战锤……法师们则有他们的脑袋瓜,他们要清楚精准念出神秘咒语,就得多读书多学习,就好像战士们的宝剑需要磨刀石一样,书读得多了自然说话就会和我们不一样了。”卡维尔放下灰皮书,提醒沃斯特他们注意迎面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上的车夫看到他们,立刻勒马停车让他们先行过去,会车时马车夫向他们行礼笑道:“为了国王的荣耀!”
最后面的卡维尔则露出牙齿,呲着触须怪异的瞪大眼睛笑道:“祝你长命百岁!”
马车夫差点被蓝色德莱尼人的表情吓得从车上弹射出去,会过马车后,三人恢复到了并排走的队列,身后传出了疑惑的声音:“德莱尼人不是说每一天都是一个祝福吗?”
“铜须的胡子!他们这是怎么了?没见过骑马的人吗?”温格尔醒了一口鼻涕吐在路边,“我可已经有孩子了!虽然狄克亚的老妈离开了我,但我是不会背叛我的家庭的!”
“你想多了,大叔!”沃斯特捋了捋他坐骑的鬃毛说,“赛欧克瑞图斯给咱们的马可是贵族阶层才配拥有的顶级棕马。”
“是暴风城的凯蒂·斯托克斯家的马匹吗?我听巴特利说过,他们家的马是皇家特供。”卡维尔想起了闪金镇的那位狮鹫管理员。他第一次和巴特利喝酒时就听他说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要和斯托克斯换换,饲养狮鹫可是件苦差事,搞不好还有生命危险,他是闪金镇第一名学会如何饲养狮鹫的人类,大家都叫他勇敢的巴特利。
“我不这么认为,应该是东谷伐木场亨特马场的马。”沃斯特笑着又和一名女性路人打招呼,她身边的男伴面上有些不高兴,但是也不敢言语。
温格尔冷哼一声说:“啊哈!你怎么知道的,小子?你不是第一次来南方吗?我倒要听听你的理由!”
沃斯特优雅的回过头,仿佛自己是真正的贵族了,他指向面前的左斜方的位置,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刻意地用胸腔共鸣极重的贵族腔调说:“噢……看呐,我亲爱的朋友们!那不就是东谷伐木场吗?还用什么推理?两地相较取其近,我相信那个……你说的长着胡子的大老娘们儿,应该也会从这里买马,除非他的脑袋瓜子……噢!哈哈!不能说嘲笑他是个笨蛋!太粗鲁了……噢!哈哈!”
卡维尔憋着笑摸摸触须,回头看向身后树上的天空,在那里他能看到树叶遮挡一半的魔法高塔。
“他妈的刁民!骑了我的马,还骂我大老…老…娘儿门儿!”
塔中,一位人类法师手捂着望远镜口咆哮着,只是远去的三人根本听不到。
塔下的树干上,两名闭眼侏儒依旧神色祥和,女侏儒微笑道:“你听到污秽之语了吗?”
那男侏儒微笑着说:“他妈的穿脑过,阿祖拉心中留……”
两人如同释然了一样,深深地吸了口气,微笑着齐叹道:“好臭的空气!又是美好的一天……”
卡维尔三人路过东谷伐木场,再走一个小时左右,差不多就离开了艾尔文森林,抵达赤脊山的三岔口。原本徒步从闪金镇赶往东面的赤脊山,时间上缩短了很多,温格尔庆幸他们应该不用顶着饥饿爬到湖畔镇。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太阳已经向他们后方倾斜的很厉害了,路上的行人也变得越来越少,偶尔遇到的也是行色匆匆,希望赶紧抵达目的地。
卡维尔他们路过一处木桥时,卫兵托马斯就友善的提醒他们,离开闪金镇越远,在森林里遇到的野生动物就越凶猛。夜晚的东谷伐木场几乎每天都要受到狼和熊的攻击,建议他们趁着太阳下山前赶紧到达湖畔镇或者回头返回闪金镇。
又赶了一会儿路,沃斯特用力嗅着空气,突然笑道:“我们应该是离开艾尔文森林了…”
从闪金镇离开后,随着他们远离中西部地区,空气中的臭味越来越淡,那股淡淡的碳焦味臭气已经不在能刺激着他们的嗅觉了。
地下的土地也慢慢地开始从土黄色变成了泛红的深黄色,植被也变得稀少了。卡维尔三人穿过一个坡谷,这时,夕阳再也不受树木的遮蔽,尽情地洒落在泛红的土地上。
“圣光在上,我们离开了艾尔文森林!”卡维尔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久违的清新空气净化着他的心灵,“好舒服的风啊…这里像极了黑海岸的温度…”
沃斯特喝停坐骑,伸头看了一下插在路上的路牌,说:“往前走穿过瞭望塔就是湖畔镇了。”他还特意看了岔路另一边的阴森树林,那里有星散的士兵举着火把在巡逻。
赤脊山,迄今为止还未被燃烧军团或亡灵天灾所污染的一片联盟领土。北部与燃烧平原接壤,南部毗邻悲伤沼泽、逆风小径。
这里虽然是边疆领土最前线的地区,但风景优美是联盟人民度假的好地方。宁静的河流和湖泊使这里成了暴风城贵族的休养胜地。唯一的危险就是树林里有一些怪物和兽人们会对联盟卫兵发动突然袭击。
较高的海拔,让赤脊山的地面与附近山脉没有了那么多距离感,植被的密集程度比不上艾尔文森林,但无关紧要,这丝毫不影响卡维尔三人的心情。
靠近瞭望塔,一名士兵看到卡维尔他们的马,立马迎了过来。沉闷的声音透过他如铁罐头的头盔里传出:“三位大人是要去往湖畔镇吗?抱歉打扰了各位大人的雅兴,最近湖畔镇有些不太平,如果是去度假的话,烦请大人们返程吧,如果觉得路上不安全,我可以护送各位大人回到安全地区。”
“巴特曼,他们由我来接待!”远处一名中年士兵朝着他们走来,士兵肩上扛着两只恐鹫,手里握的短剑上沾有血渍。
戴头盔的士兵朝远处走来的人类敬了一个军礼,说:“是的,队长!我是弗里皮特,队长!”
“是弗里皮特啊!真见了鬼了,你的声音和小巴特曼简直一模一样!”扛着秃鹰的人类走到士兵跟前敲了敲他的头盔,“去瞭望台吧!小巴特曼一个人看守不过来。”
卡维尔挺直了腰板,他知道眼前的这位中年士兵肯定是一名军队长官,他礼貌的询问长官贵姓。
“抱歉,游侠们!我刚从夜色镇巡逻回来,我是这里的卫兵队长帕克。”恐鹫的羽毛刺挠着人类的头,他甩了一下深棕色平头说,“我认得这把剑,游侠们!看样子报告是送达了暴风城,谢天谢地!你们应该是前来支援的!”
卡维尔拍了拍马屁股处鼓鼓的麻袋子,笑道:“是的,帕克卫兵队长!这些是我们带来的粮食,虽然不多但省吃俭用还是能维持一段时间的。”
“妈妈!快看!有粮运来了!”瞭望塔门口,一名小姑娘指着卡维尔三人说道。
紧跟着一名穿着沾有污渍白衣的金发女子从哨塔里探出头,她看到卫兵队长帕克笑了笑,手在藏蓝色的裙子上正反擦了两下,牵着小姑娘走了出来。
“国王在上,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们,游侠!”女人高兴地挽住了帕克的臂膀,小姑娘笑着拉起裙角向卡维尔他们行了一个屈膝礼。
卫兵队长帕克同意道:“国王在上,我们的粮食快要吃完了,再没有供给我们都要饿肚子。看样子今晚上夫人你的茄汁煨豆可以有些丰富的配菜了。”
女人接过了卫兵队长帕克扛来的恐鹫,温柔地说:“我现在就去做,利比…过来!”小姑娘听到母亲地呼唤,转头帮着母亲托着恐鹫走进了瞭望塔。
寒暄过后,卡维尔与沃斯特牵马到塔门口卸粮,温格尔则在门口与小姑娘玩闹了起来。别看温格尔平常说话粗鲁态度傲慢。面对卫兵队长帕克的女儿利比,他好似变了一个人,说话温柔态度极好,当着众人的面跪在地上斗起鸡眼学企鹅走,逗得利比开心的哈哈大笑。
粉红的天空环绕在暴风城东部前线,对于赤脊山军营的卫兵们来说,先有千里迢迢赶来的游侠,带来够他们维持一段时间的军粮,后有忙碌一天打猎的卫兵长,带回了丰富的食材。
这让他们之前直嚷嚷要吃到的茄汁煨豆变为了可能,喜讯传四方!
“圣光在上!你是怎么做到的,卫队长。”卡维尔看着快堆满小半个瞭望塔一层的动物尸体不由地发出感叹,他帮忙搬运这些恐鹫和血牙野猪的尸体就忙活了快一个小时,这可比清理狮鹫粪便累好几倍。
帕克放下两大铁桶的食材,手舞足蹈吃力地解释道:“如果你不想手底下的弟兄们哗变,还要保证母女的温饱,我相信以你能力,能让整个赤脊山的动物们都瑟瑟发抖!瑟瑟发抖懂吗?就是瑟瑟……发抖……算了!”
沃斯特卸完粮食,走进了瞭望塔,他看到这小小的瞭望塔一层虽然面积不大,但灶台厨具很是齐全,堆满小半墙食材和装备的空间内,还能给士兵留出顺利登上瞭望台的空间,井井有条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巧妙结合。
“我来帮您吧,帕克夫人!”沃斯特脱下了佩剑,挽起护腕抄起了案板上的两把拿把菜刀,“我平常在家也做饭,这么多肉如果不尽快处理就要臭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游侠。”帕克夫人老练地从恐鹫体内掏出了内脏,用水冲洗着肠内的污秽说。
温格尔伴着鬼脸坏笑道:“你就让他干点活吧。帕克夫人。小伙子年轻力胜干劲十足,你不让他干点活他会憋坏的。”
“这样的话……清洗内脏就不劳烦你了,剁碎猪肾脏的工作就交给你吧!看你都抄刀了,那就……嘿嘿,麻烦你了,北方人!”帕克夫人看到女儿开心地和矮人嬉戏笑着问道,“你也有孩子么,矮人?”
“嗯……你眼光很准呐,帕克太太!她叫狄克亚,今年也应该七岁了,她很漂亮,如……”温格尔谈到自己的女儿眼神有点忧伤,但是还是尽力的保持愉快的心情和人类小女孩玩耍。
他瞥了一眼沃斯特剁肉的手速,不屑的翻起了白眼。“小子,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啦!”温格尔边逗利比边说,随后猛地用力甩头,嘴唇里发出了快速的“嘟噜嘟噜”滑稽口技,仿佛是要让拿菜刀的人类跟上他的节奏。
忽然,一声马的嘶鸣声打破了愉快的做饭时光,伴随着远方幽幽传来的钟鸣声,塔外传来了一阵阵“咯咯咯”的腔鸣声。
是豺狼人!这种既懒惰又野蛮的生物,是想趁着黄昏人困马乏时来袭击瞭望塔?温格尔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心中暗骂这些既没脑子又丑陋的低贱生物,虽然可笑但是很是烦人。
守在大路上与瞭望塔门口的卫兵,马上掏出了腰间的配弩,温格尔瞬间变脸,一个箭步闪到了利比的身外,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利比的金发,轻声道:“快回到你爸妈的身边,宝贝儿!大胡子叔叔要锻炼身体啦!”
利比抿着嘴重重点了一下头,蹦跶着回到了她母亲身旁,笑嘻嘻的帮母亲处理恐鹫的内脏,卫队长帕克冷哼了一声走上了瞭望塔的楼梯,帕克夫人也是依旧干着自己的事,仿佛豺狼人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到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我来助你,矮人!”有仗可以打还要啥剁碎肉!沃斯特抡起身边的两把佩剑就冲了出去。卡维尔还没来得及拦住这位年轻的人类战士,耸了耸肩也跟了出去。
“正北偏西有五只豺狼人!距离二十码!”瞭望塔顶传来了卫兵弗里皮特的喊叫声,“十五码……十二码……十码!射击!”
守卫北面的卫兵听到指令扣动扳机,“嗖嗖”的一片剑雨射出,飞奔过来的几只豺狼人发出了哀嚎,应声倒地。
刚发射完的守卫开始填装弩箭,身后的两名持盾卫兵冲了上前去,他们用盾牌抵挡住了挥舞着斧头攻来的豺狼人,其中一名卫兵及时往旁上一闪,用力振臂推送自己的盾牌,让一只扑空的豺狼人手上的斧子顺着盾推出的方向,把旁边的豺狼人拦腰砍成两半。
随后,卫兵一剑劈向那个砍死同类的豺狼人,剑锋正中脑门前方,头骨与凸出来的豺狼嘴立时碎裂。 温格尔来不及喝彩,就听到塔上又传出喊声:“南方石柱方向有一小队的豺狼人攻了过来!巴特曼,炮火支援!我说是炮火,炮!对!算了,不管了!点火!”
帕克的喊声在这一片刚宁静的山谷中回荡着,温格尔回过身,远处一小撮黑色的毛绒生物正在越过巨大的黄色石柱子向他们跑来。
跑来的豺狼人们万万没料到,他们袭击的建筑上空,突然会有一个大大的烟花伴随着一声轰鸣炸开,一颗黑色的大铁球在他们的视野里逐渐变大,破空的炮声吓了许多毛茸茸的家伙们一大跳,温格尔非常满意的哈哈大笑,他明白这次防守,瞭望塔已占得优势。
豺狼人正慌乱地在矮人面前手足无措时,他们小队正中的地面泥沙飞起,夹杂着“咯咯咯”的腔鸣叫喊声,进攻的一小半豺狼人已经被炮弹送去了另一个世界了。
这恰恰是温格尔想看到的局面,他兴奋地举起腰间的斧子,大喊着朝豺狼人们冲去:“铜须的胡子!低贱的狼崽子!尝尝我的旋风大斧!” 温格尔的两把银灰色的斧子,划着破风的弧线在厚实的手掌里旋转着,温格尔一个跳跃,利用自身敦实的体重,如泰山压顶般直接碾死了一只被炮弹打残的豺狼人,如钢炮的身躯带动着手臂,轻松地撕开了他身边一个包着铠甲的豺狼人胸膛,恶心的内脏从毛茸茸的伤口里流了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看着敌人迅速地倒下,温格尔大笑着反手抡起了战斧,剁下身后跑来的豺狼人的头。
而在瞭望塔北面的卡维尔看见第一波冲来的豺狼人都倒下后,发现有两名落在后面的豺狼人连忙往北面的山坡上跑,卡维尔连忙跟了上去。
山坡上通往高山的位置有几颗大榆树 ,树下有两只豺狼人躲在帐篷里用木棍搅和着眼前的大铁锅,突然看到一个蓝色大块头从坡下窜了上来,吓的失声跳了起来,其中一只豺狼人更是翻着白眼举着搅锅的棍子吟叫了起来,毛茸茸的爪心里渐渐出现了火星。
这时德莱尼人第一次见到豺狼人,卡维尔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从背上取下盾牌,解开系在腰上套着水晶的棒子,现在它已经成了一个水晶锤子了,正好可以用来御敌,卡维尔持盾在胸,眼神死死地盯着营地内,看那只“神棍”豺狼人能玩出什么花样的魔法。
逃回去的两只豺狼人跑到同伴身旁,好像感觉自己又行了,掉头张开了血盆大口,小短腿密集的蹬着地面,朝着德莱尼人挥舞着棒槌杀了个回马枪。
“好可爱的小短腿呀!”卡维尔心里突生一丝怜悯之意,但看到了豺狼人的嘴和脸,瞬间恢复到战斗状态。他心中默默念起了祷文,眼中泛起了金光,银色的八字胡和触须随着金光飘动着,在两只豺狼人马上要冲到卡维尔身边时,他弯腰挥着水晶往地上一砸,皲裂的金色圣光顺着地缝射了出去,炙热的圣光让冲过来的豺狼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欢腾雀跃”了起来。
卡维尔直起身学着卫兵的样子,左一个盾击右一榔头的打在了两只豺狼人身上,被水晶砸中的豺狼人当场毙命,被击飞的豺狼人滚落到了帐篷旁的篝火上,土黄色带有斑点的长毛立马着起了火,瞎扑腾了几下也就再也不动了。
刚处理完冲来的豺狼人的一刹那间,卡维尔隐约觉得面门有些炙热,忙侧身退后,一团如他脑袋般大的火球从他刚站的位置飞将出去。
卡维尔暗骂了句德莱尼语回神望去,树下帐篷内的豺狼人指向他的爪子又缩了回去,和刚刚一样又开始吟叫了起来。
“这也算火球术吗?”卡维尔嘴上虽然轻蔑地说,但是他心里明白那团火真打在了他的脸上,他就可以撒点孜然香料上桌了。卡维尔赶紧挥动水晶锤子,地上皲裂的圣光“唰”的一声,从大地里飞聚到了他手上的水晶上,水晶锤顺着的卡维尔臂膀指向了施法的豺狼人,锤子上的圣光“噗”的一声立马消失不见了。
铛!一生如鸣钟般的响声,施法的豺狼人脑门被一道如锤子形状的圣光狠狠地钉在了地上,挥舞的棍子打到那只惊呆在原地的豺狼人脚上,它现在是这个营地里唯一幸存的豺狼人了。
豺狼人回神舔了一下鼻头,头也不回的蹦跶着朝山坡奔去,它是要保留这份光荣!果断的跑了!
卡维尔收起了武器,小心地注视着四周,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物,对它们的生活习性也有了一些好奇。卡维尔走到那颗树下的帐篷前,把头凑到了豺狼人搅拌的锅口前,一股刺鼻的骚味随着热气蒸向了卡维尔的脸,德莱尼人捂着鼻子连忙避开,四条粗大的触须在他下巴上抽搐着,他心想这是猪尿煲吗?怎么能这么骚!这是什么黑暗料理!豺狼人风味么?
还没等到卡维尔从嗅觉的煎熬里走出来,半张豺狼人的脸被蒸煮的绿水气泡顶出了水面,卡维尔看到后皱起了眉头,他真不敢相信,豺狼人会把它们自己的族人当作食物。
“嗯?这是……”卡维尔为了避开那锅视觉和嗅觉的冲击别过了头,这让他看到了钉在帐篷上的一张牛皮纸,他顺手撕下那张牛皮纸,仔细一瞧上面的字迹,吓得抽搐的触须都直了起来:“圣光在上!纳鲁看了也会皱眉头!”
大胡子矮人与年轻的人类面对手足无措的豺狼人,开启了“愉快”的狩猎模式。旋转的温格尔如大地上盛开的一朵黑莲花,既彪悍又壮实!
沃斯特的双剑也让豺狼人抱头鼠窜,人类的吼叫声配上他身上银鳞甲片相互的撞击声,吓得豺狼人肝胆俱裂,剩下几只残兵败狼,也只能铁炉堡拆炉子——散伙了!
“看前面森林里黑洞洞……定是那豺狼人滴巢穴!”沃斯特用龙牙之击指向不远处黄色石柱石后,“矮人大叔啊!何不与我赶上前去,杀它个干干净净!”
沃斯特可能觉得他地这一举动,可以永久性地改变赤脊山的战争走向……在湖畔镇的道路正中央给他立个英姿飒爽的石雕像,年轻的孩子恐怕都会有这种错觉吧……
“穷寇莫追啊!游侠们!快回来!”瞭望塔上的帕克朝他们喊着。
然而,卫队长眼前的两名游侠已经兴奋过头了,根本听不到卫队长的警告,更何况当帕克注意到温格尔和沃斯特时,两人已经离安全区域有一定距离了。
“天啊!他们要是深入到森林里的山谷去,那就完了!”帕克惊恐地自言自语道。
一句话的间隙,刚来赤脊山的两名勇士已经消失在黄色石柱后看不见了。
温格尔和沃斯特追着逃窜的豺狼人,进入了刚刚指向的那片森林里。
现在,太阳快下山了。光线昏暗的林子里只有路可没有路灯,这对于人类和矮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黑暗是浇醒亢奋者最好的一盆冷水,沃斯特他们放慢了脚步,观察着四周昏暗的空间,太阳这时已经淹没在赤脊山的地平线下,森林中的昏暗已经变为了黑暗,森林里高低起伏的丘陵上山上眨满了暗红的亮点,一对对在黑暗的空间内闪闪发光。
温格尔和沃斯特能感觉到这些亮点都是看向他们的眼睛。伴随着红光,森林深处能听到此起彼伏的龇牙声。
沃斯特现在真的笑不出来了,他与温格尔默契地背向对方,攥着武器的双手被金属隔得生疼,温格尔却在这时朝地上啐了一口,道:“小子,天黑了!吃完饭再回来干死这帮臭畜生如何?”
“我同意!”沃斯特努力从干咳的嗓子里挤出了这几个字,他现在觉得背部的银甲有些凉,凉的能让他原地打哆嗦排出昨晚喝的酒。
林中这一句蹩脚的通用语着实把他俩给吓着了,一只身披长袍拄着木棍的豺狼人,红着眼出现在他俩的视野中,那只豺狼人突然大叫道:“额要奇矮人多逼砸!剁了它孟!”
红眼的豺狼人如蜂蛹般朝两人冲了过来。敌人如海的情况矮人见多了,单单是这场面,还不至于让现在的温格尔心中暗你叫不好,但是他就是这么点背,怕什么来什么!他注意到沃特尔紧握武器的双手开始抖动,面对着发疯般冲过来的豺狼人呆站着不知所措。
“杀!”温格尔把心一横,朝天一声咆哮,双斧朝前一架挡住了一只豺狼人挥来的斧子,蛮力冲天一顶,将面前的豺狼人当成肉盾崩了出去,自己向后一滚回到沃斯特身后,一个扫腿把年的人类踢倒,慌张的沃斯特看到一把斧子从他眼前的上空飞过,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命丧黄泉。
温格尔在沃斯特身边反复游走保护者失魂落魄的年轻人类,在冲锋弹开三只豺狼人后,朝着人类喊道:“小子!干嘛呢!杀啊!”
沃斯特下意识地用右手的龙牙之击挡开了豺狼人的一次攻击,翻滚着避开后面敌人的进攻,他感觉这些豺狼人的攻击太快了,自己有些招架不住了,连连狼狈的踉跄后退。
这时的他离温格尔越来越远,内心的恐惧也在慢慢滋生。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不该是我的命运啊!”沃斯特脑子闪过了许多豺狼人蚕食自己的景象,一个不留神被迎面飞来的锤子砸到了胸口上。
得亏这只豺狼人个子不高,要是正中面门,今天晚上豺狼人们就真的可以加餐了。
沃斯特觉得胸中气血翻涌,向后倒去只能连滚带爬地避开豺狼人的进攻范围,他觉得左手的灰色大剑现在特别的沉重,用上自己的全部力气才能勉强抡起,他胡乱的抡着灰剑,剑不经意间燎过一个篝火,火星正好打在他的脸上。
嘶啊!炙热的火星点并不只是给他带来了痛苦,一个无奈的想法在他脑子里突然闪过。
火攻!只能这样了!试试吧!如果不试自己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沃斯特用尽全力抡圆灰剑,逼退了一波豺狼人的围攻,准备用龙牙之击扫散篝火,将火星射到豺狼人身上,刚要挥击忙舍不得收剑喃喃道:“太贵重了!太贵重了!”接着,抡起齐眉的灰剑用力扫向身边篝火。
这一招真的奏效了!前来围攻他的豺狼人被火星点着了黑色斑点的毛,着火的豺狼人越是抖动身子,火焰越大,冒火的豺狼人发出咯咯咯的哀鸣声马上四散跑开,撞上的同伴越多,沃斯特的视线就越明亮。
“沃斯特!沃斯特!臭小子你死哪去啦!”远处的温格尔还在边砍边寻找着他。
一声嘶鸣打断了两人的相互寻找,温格尔身后奔驰过来了一匹棕马,马上一名蓝色的方形大汉冒着圣光挥舞着锤子冲到了温格尔面前。
“国王在上!是卡维尔!”沃斯特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这时,一把满是砍口的剑擦着他的左耳朵从后面刺来,火辣的刺痛伴随着耳鸣让沃斯特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怒火,如果看不到希望死掉了那是命,如果在爬向希望面前死掉了那就是丢人了。
“我他妈的在这呢,圣骑士!”沃斯特朝着剑刺来的方向给了一个肘击,热血顺着他的脖子透进了胸甲里,他怒目转视背后,举起灰剑的剑面,拍向被肘击倒地的豺狼人,他现在可不想让这只豺狼人马上得到死亡的解脱,愤怒像是铁炉堡大熔炉内的炙热金属浆液,正不断的灼烧着他的心智。
最终,沃斯特愤怒的拍击成了他宣泄的这次失误追击的一种方式。他拍打豺狼人的样子,让想要偷袭他的豺狼人都望而却步,他们谁也不想自己成为下一个,它们也庆幸,今天晚上多了一些酥软的食物了。
每一次拍打都让这位年青的北方战士身体感到虚脱,但是他感到好解气啊!谁让这只不长眼的东西来惹怒他了?
卡维尔听到了沃斯特的怒吼,骑马冲向了声音的方向,他知道矮人还可以抵挡一阵,如果带上矮人的话,他们就会被围困在沃斯特的方位,总得有人去吸引敌人的火力,现在的矮人太合适了,让他再耍一会吧!
“够了,沃斯特!”冲到人类面前的卡维尔边清理着身边的豺狼人,边试图让这位发疯的战士能冷静下来。
火光与豺狼人暗红的眼睛交相呼应,卡维尔一脚踢翻了身边篝火上的一口大锅,大锅携着火苗砰的撩起一片火墙。
透过火光看到,沃斯特被困在山脚的一处营地里,圣骑士默念祷文,金光从他骑的马蹄下射出驱散了一批豺狼人。
卡维尔冲到了沃斯特面前,单手抓住人类想要再次拍打下去的手臂,用力一提将他拽上了马背,他观察一下四周,营地里的简单的帐篷让卡维尔多留意了一下。
“坐稳了,沃斯特!保护好自己!”卡维尔勒马一大转身,扫过身边的帐篷踢了一下马屁股,朝着旋转的矮人冲了过去,矮人听到马蹄声渐进,箭步踩上一只豺狼人的嘴巴,暗搓搓的喊了一声:“咱们下辈子见!”
温格尔用力一蹬脚,踩着豺狼人的嘴巴朝棕马的方向跃起,右手的斧子把手钩住了德莱尼人手里的缰绳,脚想再次借力一登,可是棕马的身上太滑了,矮人几次想跨上马背都失败了,他只能一只手薅着棕马的鬃毛,双腿在空中乱扑腾,卡维尔拿出吃奶得劲尽最大努力保持着坐骑的平衡。
就这样非常不和谐的……诙谐而又狼狈的……马如喝醉了一样朝森林外的月光下奔去。
还好四腿的跑得就是比两腿的快,不一会的功夫他们就逃出了森林的覆盖区域,看到了瞭望塔前的黄岩石柱,马打着“醉步”痛苦的嘶鸣着,马背上的三人却都乐开了花。
一声破空的长鸣从身后袭来,快地让马背上的三人都来不及吃惊,一把如茶杯口般粗的长矛划出一道血光从马眼中刺入斜着贯穿了整个马头。
“卫兵支援!弓弩手准备!”黄石柱后闪出四名赤脊山卫兵迅速跑到卡维尔三人面前,卫兵用四面狮王盾牌形成了一个保护网,后面的士兵连忙拖拽着三人往石柱方向后退。
他们逃出的森林里,一名健硕的绿皮怪物走到了月光与树荫之间,他身披树叶制作成的披风,粗黄的麻布裤子下露着绿油油的大脚上,形如枯木的指甲紧紧的扣着土地,嘴角两颗锋利的下颌牙齿在月光发出了恶心的黄光。他朝着赤脊山卫兵的方向冷哼了一声,努了下厚实皲裂的下巴后,后退着消失在了森林的阴影里,他周围暗红色的圆点随后也逐渐消失。
这个场景趴在地上的卡维尔三人透过盾牌之间的缝隙也都看到了,看得很清楚。
夜晚,艾尔文森林的一处魔法塔内,痛苦的怒吼惊扰到了周围休息的鸟儿们,他们嫌弃的飞了起来,去往别处寻找歇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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