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同人故事根据《魔兽世界:大灾变》联盟赤脊山任务故事线改编,其中的大量人物与时间线有所改动,并非魔兽世界官方故事与设定。
“是龙!一头冒火的巨龙!那个庞然大物身上布满铠甲……”
一名人类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他的四肢被绷带绑在床边,腰带宽的皮带固定着挣扎的身躯,他的胸腹被烧出一道近三十厘米长的伤口,焦烂的浓水在皮带的挤压下晶莹剔透,渗出体表发出恶臭。
他恐慌地看着床边站着的男人,满脸哀求道:“给我个痛快!求求你……肖尔!看在我们的交情上,别……让我痛苦……”
任谁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都会心生不忍,站在床边的马迪亚斯·肖尔,军情七处的领袖却冷冷问道:“花园区是被那条龙给炸掉的?”
床上的人类突然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强忍着剧痛停下了挣扎,颤抖着手臂忍痛念起了咒语,一股寒冷的霜雾从他掌心飘到了他的伤口上,他样子更虚弱了,也没有力气扭动身体了。他虚弱的眼神缓缓抬起,看向肖尔:“不是炸掉……那条龙的爪子在空中一抓,花园区就坍塌了!他身体内的魔法很古老,我能感知到!比守护巨龙的还要古老,它……它还朝那……喷……火焰……”人类法师似乎还想说什么,身子突然失去了控制瘫在了床上,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镜头,瞳孔变得无神起来。
“一路走好,菲力克。愿圣光……与你同在,我的老朋友。”肖尔叹了口气,用手向前一抹,替他闭上了眼。
肖尔现在很憔悴,今夜他送走的五名战友,他内心里虽然后悔,没有给每一位战友临终前一点关怀。肖尔在见到他们时,还是本能冷漠的询问情报,他不得不这么做,即使战友怨恨,肖尔也只能死后跟他们解释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温奈希尔·古木!”肖尔大声地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愤怒。
病房的门被打开,一名绿头发的女精灵走了进来,她怯怯地回应说:“我在,长官。”
“把门关上,我有事跟你说。”肖尔命令女精灵来到床边的茶几前坐下,他看着对面的女精灵,陷入了沉思。
“你导师的意外,我很抱歉。”肖尔打破了宁静,他这时的语气变得温柔了起来,他的愤怒已经发泄过了,又怎么能再给眼前的姑娘施压呢?
听到肖尔的说话,女精灵立马绷不住了,哭成淡紫色的眼圈瞬间变深,嘴唇也有些泛白,泪珠随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抽噎滚落着,颤栗地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哭泣。
“对不起……我没能救活菲力克法师……对不起!”哭泣的温奈希尔声音断断续续,一声声委屈的唏嘘,仿佛从她内心深处艰难地抽出来。
她,温奈希尔·古木!是第一批从达纳苏斯赶来支援暴风城的暗夜精灵。在不久前的夜里,她与身处暴风城的导师勃利德·秋叶在翡翠梦境中进行交流,两人相谈甚欢,温奈希尔向导师述说近期领悟的自然奥义心得,勃利德则向他的爱徒分享着东部大陆收集的植物样本。
那天夜里的欢乐时刻,比以往短暂了许多,温奈希尔刚想向导师提出一些疑问,勃利德的灵魂体态上开始出现红黑色的藤蔓,这让他俩都大为震惊,还没等温奈希尔发问,勃利德的灵魂开始出现火星,如一张燃烧的草纸一样,瞬间化为灰烬,在温奈希尔面前四散凋零。
等到她来到暴风城,看到陷入火海的暴风城,她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温奈希尔支援暴风城的任务是处理巨龙带来的魔法邪火,大地的创伤自然是交给擅长自然之力的德鲁伊最合适了。现在的情景,根本容不得温奈希尔悲伤,她不眠不休,在暴风城的残骸里运用自然之力扑灭火焰,后来因医疗人员不够,才被调往圣光大教堂治疗伤员。
前有恩师遭遇不测,后有病人抢救无效死亡……这对于还处于见习德鲁伊的温奈希尔可是不小得打击。
肖尔叹了口气,别过头看着窗外说:“菲力克的事情你不用自责,他的伤势太重了,艾露恩下凡了也无济于事。你暂时先不用回救援队……我有另一项任务交给你,相信你能够胜任的。”
“不需要我去熄火了么?”温奈希尔表情惊愕,她看向肖尔,未滚落的泪珠在她银色的眼睛里打转,“我……我真不知道会不会又把事情搞砸。”
肖尔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你自己都说过不要丧失希望……我再给你一句话,不要丧失信心!”
雨夜里的湖畔镇大厅湿热异常,给人一种不祥的焦虑感。
这时,似乎是所罗门不安的踱步与托德曼凝重的沉默,反而衬出了雨中的巡逻兵,正处于异常舒适的环境当中。吊灯的白炽光照亮大厅内的各个角落,室外黑暗深处的灌木丛上形成的一片雨雾,朦胧地在窗上泛出诡异的光晕。
“暗皮大军?还有这些该死的兽人!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所罗门镇长一记重拳敲在讲桌上,仰天叹道,“我们完了!上一次石堡失守我都没这么绝望!不行!应该在兽人杀过来之前发出撤退令,疏散湖畔镇居民。该死!我们刚刚修好了那座桥!就这样撤退,奥斯洛会放弃治疗的!”
卡维尔擦好了盾牌,接过兽人计划书仔细看了一遍,计划书上说兽人和豺狼人军队正在东边大规模集结,黑石将军加塞尔佐格打算联合豺狼人,犹勒的部队作为突袭,一举队铲平湖畔镇,然后直取暴风城。
“跟它们这些杂碎拼了呗!咱们这里易守难攻,他们就算是有再多兵力也无济于事!”温格尔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
“如果真的兽人大军压来,损失会非常惨重的,矮人。”科纳切尔无奈地摇头否定,“守住各大要道城镇的兵力还能够勉强维持,一旦出现人员伤亡,我们没有增援,失守就是时间问题了。”
所罗门镇长用力拍着脑门,试图利用物理攻击来激发一些灵感,无果后望向卡维说:““勇士们,我们还有什么希望?我觉得现在就要死了……兽人大军过境,暴风城就危险了,不行!现在就要通知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沉默的上校这时候开口了,他苦笑着摇头,淡淡地说:“希望仍然存在,我的所罗门镇长!”
“什么希望啊,上校?”所罗门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看着吊灯,“有什么能拯救我们,抵挡敌人的进攻!”
托德曼用茫然的眼神看着前方,他站起了身子走到窗边,定睛望向室外巡逻的卫兵,悠然咏道:“这个希望经历过三次兽人入侵!在兽人战争时期完成过二百四十八次任务。”
说到这里托德曼顿了一下,轻咳一声转身走到讲台另一头的书架前,翻开一本红皮书继续说道:“在几年前,他被一队肮脏下贱的黑石兽人俘虏,他被俘虏的地方距离当时南部的非军事区只有五分钟路程。”
托德曼上校突然又换了一个地方,他背依靠在门框上,抬头整理了一下衣领,叹道:“被俘虏的时间里,他不断地受到各种拷打和折磨。但是他依旧没有透露任何联盟的军事情报。”
所罗门突然支楞了起来,伸出去的手急促扇动着,配合道:“你说的……不会是约翰·J·基沙恩吧?”
温格尔平移到身边科纳切尔身边,疑惑的悄声问:“额……上校现在怎么和白天时不太一样了?”
科纳切尔略有感动的腔调,让温格尔脑袋上不断蹦出疑惑的问号:“上校在夜里就是这么忧郁,这是属于他的夜…”
托德曼低下头,想提气甩头走向门对面的墙时,所罗门慌忙打断:“行了…行了…配合你玩一次就得了!上校…咱别换地方了,我年纪大了脖子受不了!基沙恩他还活着吗?我以为他死了呢。”
托德曼忧伤的眼神扫过温奈希尔的脸,那眼神让精灵背脊发凉想去小便,她赶紧避开上校的眼神。
“是的……他还活着,斥候告诉我说,他……在过去的五个月里,像个被放逐的乞丐一样活在湖畔镇。”托德曼眼神最终落到了科纳切尔的脸上,后者激动得热泪盈眶,感动赞道:“男人的浪漫!”。
“上校,我们能从哪里找到他呢?”沃斯特坐在远处问道,他有些受不了了,有种喝了变质酒后的上头感。
“今天晚上的赌局,我不知道有没有他……”托德曼用手掏着西服胸袋,从里面夹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噢……晚上十点半有他的赌局,该死!我还买了他一注呢!”
“什么?我的城镇里居然有赌局?我怎么不知道!”所罗门惊讶地看着上校,他不敢相信在他的治理下,居然镇内还有赌博的场所。
“你觉得赤脊山为什么能吸引那么多贵族前来度假,我的镇长大人。”托德曼漫不经心地说着,他想用这些顺嘴的搭话来掩盖他的失误,这是不能让镇长知道的秘密,现在卖弄“浪漫”玩大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试着圆一下,“你的这个反应倒是让我很吃惊,我以为你是这里最大的庄家呢。”
听到这句话的镇长看向坐在讲台地板上的科纳切尔,科纳切尔背后一凉,回头看伟岸的镇长,镇长的头顶有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光,他委屈巴巴低头说:“两年前谢尔顿伯爵捐款让你多雇佣些游侠守护湖畔镇,你却用这笔钱扩招了前线军队的兵力,难怪谢尔顿伯爵再也不来度假了……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没想到你真的不知道,镇长!”
“什么!我还给他的贴身护卫兰纳德送了一套铠甲!这都是些什么人呐!”所罗门一脸绝望的瘫回位子上,“我每次游说贵族老爷们慷慨解囊帮帮这里,他们豪爽地答应居然是为了这个……”
“也不完全是的……”托德曼展眉刚想反驳,突然又把话憋了回去,“算了……还是有很多贵族老爷们是真心实意地为了赤脊山的安全友善拨款过,你不要这么沮丧,我的镇长大人!”
雨势稍小后,托德曼上校送卡维尔一行人回旅店休息,雨夜的湖畔镇主路阴暗湿冷,托德曼与卡维尔四人走在回旅店的路上,室外除了巡逻的士兵外,没有一名镇民出没。
“能给我们说说赤脊山的赌场么?浪漫的男人!”温格尔笑着挑起话题,他可不希望回房间的路上和城镇大厅里一样尴尬。
“没问题,矮人。其实就是一个地下角斗场,地方不大但是很刺激。”托德曼上校笑着抚了抚他的礼帽说,“就在旅店的后厨地下室里,你们拿着我的赌注券就能进去,记住了!赌局地点还有时间千万不能透露给镇长,明白么?”
“就这?”温格尔一脸的不可思议,“铜须的胡子!暴风城里是没有这种场子吗?非要跑到这里来玩?”
托德曼叹道:“就这!我亲爱的矮人!不是没有,是都太正规了!你觉得那些贵族老爷们在乎钱吗?他们更在乎的是刺激感,三五成群结伴来到这里,在拥挤的地下室里看着比住的地方更刺激惨烈的决斗。有的时候他们还会自己带一些角斗士来,体验那种生死搏斗的刺激感。”
“原来是那里啊!”卡维尔听到位置嘀咕道,他们刚入住旅店时,就听到厨房里吵闹异常,他本以为是厨子们在加工他们连夜送来的食材,看样子是他想多了。
“这里是联盟领地的前线,死个把人太稀松平常了,贵族们生活的地方要是搏斗死了人,花钱能摆平还算好……”托德曼突然压低了些声音,“就怕一旦被同僚之间抓住把柄,声誉与前途上都要有所折损,所以他们很多时候都假借度假之名来到这里满足他们的欲望。”
温格尔擤了下鼻子笑道:“嘿嘿……在我们矮人的地盘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托德曼对矮人笑了一下表示赞同,转头看着温奈希尔说:“那当然!你来到这里时,角斗场的很多庄家都盯上了你,尤其是领略到你的变身术后,女士。”
温奈希尔妩媚地扫视了一眼她周围的男士们,问道:“哦?为什么没盯上他们?”
“哈哈,德莱尼人还有矮人一看就是特别能打的!赔率自然不会高!”托德曼笑道,“沃斯特他是个人类,都看腻了!相反你柔柔弱弱的,用你做局玩上一把大的,庄家估计能发一笔横财!”
他们这时来到了旅店门口,托德曼正色道:“好了,勇士们,我们已经聊的够多了,剩下的你们去了自然就知道了,我还要去探望奥斯洛。”
卡维尔叫住了转头要走的上校,伸出了手从他的胸袋里夹出那张赌注券:“别着急走,长官。跟我们说说你在大厅里原本想跟镇长说的话吧。”
托德曼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温格尔、沃斯特、温奈希尔三人的脸同时转向左边看着德莱尼人。
卡维尔收起了赌注券,一脸自信的回敬上校:“就是贵族老爷们真心实意捐款……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咱就别绕弯子了。我其实在大厅里就可以质疑你的改口,到这里才问,你要相信我们没有恶意。”三个头同时转向右面。
“好吧!好吧!好吧!”托德曼压低嗓子说,“以前有一名伯爵打着为赤脊山的安全捐过款。”三个头同时转向左面。
“是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女伯爵,她希望湖畔镇大桥能拓宽一倍,强度达到超军事级别。”托德曼低声说,“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吧,她就是黑龙奥妮克希亚!她就不是希望这里能有好日子!她希望黑石兽人大军能顺利通过这里!我要把这个真相告诉镇长,他现在估计上吊的心都有了!”这时三个头同时战术性后仰。
“只是因为这个不足以让你改口吧,上校……那笔捐款是不是也有问题。”卡维尔苦笑道,三个头同时转向右面。
托德曼冷笑了起来,他的眼神突然缓和了许多,说:“真瞒不过你啊,圣骑士!你的洞察力让我惊叹……黑龙的计划失败后,我调查了那笔捐款的出处,居然是来自石匠工会修缮暴风城的工资和材料费,某种意义上来说,西部荒野无法支援这里也算是我们咎由自取吧。”三个头这时疑惑地后仰起来。
卡维尔点了点头,说:“感谢您的坦言相告,长官!我这里有一件事情或许能帮到所罗门镇长和湖畔镇。”三个头被卡维尔的话吸引了过去。
卡维尔笑道:“这次我们一举歼灭豺狼人营地,其他地方集结的兽人与豺狼人估计已经察觉到了。而且秘密武器双头巨魔现在也死了,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不敢按照原计划进攻。”
温格尔听到这里提出疑问:“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妨碍兽人进攻吧?”
“不!既然是有计划,一旦计划中的一环被破坏,那整个计划就行不通了,矮人!现在我们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计划泄露了!”卡维尔微微一笑,下意识的缕了下触须眯眼道,“明天就把双头巨魔的尸体高高挂在大桥上!挂的和桥上的旗帜一样高,兽人和豺狼人看到了秘密武器被杀,短时间内也就不敢进攻了,这就给我们集结力量留出了时间。”
托德曼听到这里沉思了一会,点头道:“嗯……是个好主意!好的,勇士们!时不我待!我们分头行动!我这就去告诉镇长!”说完就匆匆与卡维尔他们告别了。
温格尔朝着远去的上校背影喊道:“诶?你不去看望奥斯洛了?”。
“嗨!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走啦!走啦!”托德曼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回到房间保养武器啊,战士!”看着上校走远,卡维尔对沃斯特吩咐道,四人走进了旅店,这夜的雨又开始下大了。
回到旅馆后,卡维尔建议温奈希尔回房间休息,她已经被角斗场的庄家盯上了,就不要出现在那里了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了。温格尔愿意凑热闹,但他的脾气估计不会起到游说的作用,卡维尔也嘱咐他回房休息。
看见还有些时间,卡维尔和沃斯特回放迅速洗漱了一下,换上一套旅店提供的亚麻服,就匆匆下楼往旅店后厨走去。
沃斯特很好奇,问:“你是怎样不让温格尔跟过来的,圣骑士……”
“龙牙之击保养了么?”卡维尔看到沃斯特点头,笑着说,“我把这次杀豺狼人的报酬都给了他,还给他点了五份野猪火腿和烤鹌鹑,噢!还有这里的晨露酒,估计他现在屋子里美滋滋地吃着烤肉数着钱呢。”
“我不去能不能也享受同等待遇?”沃斯特好奇地询问道。
卡维尔乐道:“小伙子,别这么小家子气嘛!你瞧这个!咱俩拿着这赌注券去角斗场,赌注二十金,如果基沙恩赢了翻三倍,咱们一下子就赢了六十金,一人一半三十金,这不比那点酬劳划算么?”
确实如此,他们这次带回来四十三条豺狼人项圈,不知道是温格尔记错了还是科纳切尔眼花,最终数了三遍就是这数。由于军队资金紧张,就“自然而然”抹掉了零头,加上杀犹勒还有找回部队物资,这次四人每人能拿到三金九十银的报酬,温格尔拿双份也就七金八十银,对比赌注还真的是不值一提。
调酒师温塔尔听到两名外地人的对话,擦着吧台淡淡地说道:“甭想啦!基沙恩输了……”
“什么?!”卡维尔和沃斯特像被晶背蜥蜴石化了一样定在厨房门前,豆大的汗从干净的额头上曲里拐弯的流下。
“不是……不是……你等等!不……是十点……点半才开始吗?怎么……怎么……”沃斯特被突如其来的结果惊得口吃了起来。
“提前了,游侠!”调酒师语气依旧,“参赛者‘老哥们’失踪了,排在他的后面的基沙恩自然就提前了。”
看到调酒师向后厨瞥了一眼,他就明白他们要找的人还在下面。
卡维尔和沃斯特手忙脚乱地穿过后厨,三步并作两步地踏着楼梯蹦进地窖。
地窖里,焦炭木柱构成的框架内砌着灰石砖,这个地下空间和楼上的餐厅一般大,硕大的酒桶紧贴墙根交错摞了两排;空出来的木柱上挂着一面盾牌,上面的暴风城狮头徽章早已污秽不堪;武器架上长矛重剑等武器应有尽有;地窖的正中心用绳子围出了一个半径两米的圆,圆外用近一人的高木架子围了起来。
这里几乎是人挤人的状态,地窖里只能听到观众的欢呼声,有的在拍手;有的在大叫;还有的在雀跃。
他们声嘶力竭的咆哮着,为每一次有效的进攻疯狂喝彩;为每一次成功的防守无情嘲讽;为连滚带爬的追击变态疯笑;为抱头鼠窜的躲闪嗤之以鼻。好似决斗场里无论是哪方胜出他们都不是很在乎,而过程中越原始越难堪的厮杀才是他们兴奋的源泉。
“用你的胡子扫他腋下!他那里有痒痒肉,你个肮脏的大胡子老娘们儿!”
地窖里的污言秽语仿佛就是楼上厨房灶台里的燃料,顶得锅里的炖肉咕噜噜直想窜出沸水往地板上跳。卡维尔和沃斯特对望了一眼,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剩余的力气扎进人群里,他们吃力地在人群里挪动着,边询问边四下寻找着基沙恩的下落,他俩现在很后悔没有问托德曼上校那个“希望”长啥样子,现在全凭“外交”本事了。
“那个不抗揍的智障?一上场就被一拳撂倒,真是没趣无聊的窝囊废!”
“他为什么要活着呢?当场被打死多好,我听说人死后会大小便失禁,我还真想看看呢!”
“那个黄皮臭老鼠躺在楼梯下面的货堆呢!把他卖了都不值一顿嫖资!”
沃斯特通过攀谈找到了目标,两人挤到了楼梯下的狭小的空间,一名赤裸上半身头戴黑色发箍的人类躺在那里,他满身污泥,左脸上的拳头印十分惹眼。
“基沙恩?基沙恩?约翰……J……基沙恩?”沃斯特大声地叫着昏迷的人类,他一个人的喊声根本抵不过这里疯狂的吼叫声。
“额……嗯?要领报酬了么?我在这!”昏迷的人类微微动了一下呻吟道,要不是卡维尔发动圣光之力,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这句话估计就错失过去了。
“先把他弄出去再说!”卡维尔果断的扶起躺在地上的人类,他与沃斯特一人一边扛着昏迷的基沙恩贴着楼梯边往外挤,根本没有人主动为他们让路,他们都在为决斗场里一次肮脏的薅头发反击欢呼喝彩。
黑头箍的人类男喝了一口酒杯里的酒,神志清醒了一些,好奇的说:“嗯?月光酒?唉……谢谢你,德莱尼人!我已经很久没有喝到月光酒了!”
湖畔镇是没有月光酒卖的,德莱尼人也是偶然得之。他在出发寻找侏儒通讯器前,帮助马蒂·詹罗斯太太消灭了滋扰他们花园的一头大野猪,除了收到詹罗斯太太送上的海棠花外,水果商拉玛尔·维斯利还偷偷地递给卡维尔四瓶月光酒作为谢礼。
现在这酒在湖畔镇可是俏货,如果不是解决了大事,水果商也不会轻易送上这么重的礼物。
卡维尔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看过一本小说,上面写的:“若有陌生的男人闯进我的棋室,动我的棋子,喝我的酒,我常常会用魔法将他抛下高塔去的,尤其是这男子自以为我俩很熟,还想从我这讨一些史诗的装备,其实我却根本不认识他是谁。”
卡维尔自从爱酒后,他觉得这段话的深层意思是如果你想拉拢一名男人,就先主动请他喝酒;如果你想疏远一名男人,就先主动喝他的酒。
果然不是艾泽拉斯的原住民!思维与理解还真是清奇呢!
“抱歉让你们失望了,能压这么多钱在我身上,你们不是亡命的赌徒就是富有的贵族……”基沙恩又饮了一口酒喘着重气,宽阔的背脊急促起伏,“嘶……这酒真辣啊!该死!谁会没事押注在我身上……”
沃斯特带着哭腔强颜欢笑说:“没事……没事,老兵。都是小钱儿!失败乃成功的大地母亲,没事……没事!”
“那么来自北方的贵族小少爷,你找我有什么事呢?”基沙恩醉眼迷离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他根本不在乎现在邋遢的样子,但他感觉这俩人肯定有目的。
卡维尔看了一下四周,趁着现在旅店餐厅一个客人也没有,他将今天的事小声简略说了一遍。
“帮那些人?那些宁可啐我一口也不愿意朝我笑笑的人?”基沙恩听完猛得靠在了椅背上讥笑道,“怎么……沟中蝼蚁授勋转身变英雄了?我是不是还要感恩戴德啊!卡拉赞最有天赋的歌舞编剧都不敢这么写,现实这么具有戏剧性吗?”
沃斯特堆满笑意的脸凑了上来:“我可以对您笑啊,老兵!我可崇拜您了!您功绩卓著,被俘后仍然不屈不挠,您有能力帮助到我们的。”
“是他们要我参加那些战争的,不是我自己的意愿!”基沙恩攥紧的拳头带动小臂在胸前的颤抖着,他的手指甲夹杂着泥扣到了掌心里,他低吼的诉说中充满了愤怒,后槽牙咯咯直响,“为了能赢,我尽我所能,我被肮脏污秽,满嘴泔水、身上长蛆的兽人当作厕所整整关了五年,五年!你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卡维尔赶紧给他又倒了些酒,说:“现在湖畔镇需要你,基沙恩。托德曼上校说你是我们的希望,我也恳求你帮帮我们吧。”
厨房里流出的污言秽语若隐若现,三人都注意到了,看样子又有人受到了匪夷所思的攻击。
基沙恩冷笑道:“瞧见了么,贵族老爷们……噢!我该称你们勇士才对。我不知道你们了不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但白天的城镇大厅估计你们也看到过吧?满嘴假仁假义的人把那堵得水泄不通,仿佛杀了贼王一样……太阳一下山,一个个像剁了尾巴的豺狼狗子们,躲到了那见不得天日的肮脏地穴里,肆意的发泄内心中真正的欲望,要我做他们的希望?你在开玩笑么,勇士?”
卡维尔被基沙恩怼的哑口无言,他其实可以争取一下的。但是想到白天豺狼人洞穴里的厮杀与夜里旅店地窖里的狂欢,卡维尔在一天内作为旁观者经历过这两处场景,他也发现没啥区别,不知道心里是良心还是圣光告诉他现在不应该说话。
“其实我觉得这里纯真善良的人还是需要被保护的,镇上失踪了许多人,据我们分析,他们应该是被兽人给掳走了。”沃斯特恳求地说道,“被掳走的人需要我们去营救的,老兵!”
基沙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你是觉得我有类似的经历,能感同身受是吧?哼……当我逃了出来回到这里,得到了什么?人们唾弃我,厌恶我。甚至有人叫我兽人婴儿杀手,还有所有那些卑鄙的鬼话!或许失踪的人里就有当初这样骂我的人。”
话说到这里,这天就没法聊了,三个人都沉默了,旅店的大厅内冷清得可怕……
基沙恩一口气干了杯里的剩酒,用手腕狠狠地抹了一下嘴,冷漠地说:“感谢你们的请客,但我不会帮你的,德莱尼人!北方来的小子……你告诉托德曼,这场战争与我无关。如果可以的话,你们也赶紧离开吧,让这儿的人体验一下什么叫绝望!”说完基沙恩起身离开了旅店。
雨停了,风起了,云散了,月明了……树叶上的雨滴被风刮入尘土,只剩月光下的水雾寂寞的在风中起舞,巡逻兵的铁靴在石板上发出令人窒息的金革之声,凌晨的钟声震碎了刚宁静的湖面。
湖畔镇城镇大厅内的长凳上坐着三人,他们都沉默不语,手中的酒杯还满着。
雨后窗畔饮月光,天上月光杯中月光,冷盘恰似杯中凉,阴云长,填愁殇,不负夜光,胜似夜光,老卒愤弃故人怅。
托德曼叹了口气说:“我不会放弃他,卡维尔。我也不会放弃赤脊山。我们得让他打起精神来……唤醒他心中沉睡的那头野兽!”
“啊?基沙恩是只狼人?”沃斯特怕酒洒了,赶紧抬手抿了一口,这可是夜色镇的特产,北方人根本没机会喝到,但酒辛辣的味道还是让他皱了下鼻子。
托德曼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光说道:“不是的,沃斯特。你不知道基沙恩的战斗力,他在战场上近可御怪,远可狙敌。他的箭法可以和最好的精灵游侠相媲美。当年他带领的B连战士们就像战场上一群嗜血的狼群,让兽人闻风丧胆。”
“他说得那么决绝,不太好做思想工作了啊,上校。”卡维尔无奈的抿了一口酒,也皱着鼻头说,“哇!这么辛辣的酒他是怎么做到一饮而尽的。”
“如果要基沙恩来保卫湖畔镇,看样子我们就只有找到他的旧部这一条可以选择了,但……”托德曼嘴在打颤,哽咽举杯喝了一口酒,“我连那些人的消息也打听不到,也不怪基沙恩不原谅我,我这个长官真得……很失败!”说着将杯中的月光酒一饮而尽。
这可让卡维尔和沃斯特都愣了,夜晚的托德曼上校这么性情的吗!?先是吟诗般的介绍“希望”,又是严谨的雨中“对峙”,现在又来了一个酒后哭“真言”……
卡维尔看着大厅的房梁点了点头,安慰道:“上校,您不要自责。诺森德的冰川非一日之寒,我们从长计议吧。”
托尔曼上校掩面说道:“没那么多时间了,圣骑士!等到说动他,兽人大军都踏入东谷伐木场了!”
“B连的消息就交给我们吧,上校。相信我,用不了多长时间,是死是活我都会给您带回消息的,相信我!”卡维尔微笑着拍了拍托德曼的肩膀,“您先帮助所罗门镇长料理镇里的事情吧,对了!镇长他还好么?”
托德曼叹了口气,说:“睡下了……他太累了!我和科纳切尔一同送镇长回的家,听到他打呼噜我才离开,科纳切尔在门口守夜。”
卡维尔看了一下他身边的两名人类,突然问道:“上校,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德莱尼人脸有些微微泛紫,舌头打着卷问:“我是德莱尼人……自从来到艾泽拉斯之后,我发现人类对待士兵的态度与我们族类有很大不同,我不太善于表达……我只是想知道为何人类平民对待老兵这么不友善。”
“我多多少少明白你的疑问了,圣骑士。”托德曼沉思了一会说,“我不知道你们在来到我们世界前经历了些什么事情,但我也有一个疑问,你见过你的族人老死么?”
卡维尔果断的摇了摇头。自他出生到现在已过了百年,按照人类的纪年法,他现在是处于三十五岁左右这个年龄段,但他心里明白,他比艾泽拉斯大陆上绝大部分人类活的时间都要长很多,他确实没听说过有德莱尼人老死的,只有战死、死于意外和堕落被消灭的。
“这就是了!我们没有你们那样的幸运,人类都会老去,老了就会遗忘掉一些事情,好的坏的都难以幸免。”托德曼顿了顿接着说,“在我看来,能配得上老兵这一称号的士兵都是英雄,但英雄们也都会老去,大多数人类能记得他们那时代几个声名远扬的英雄壮举,却在英雄们老去的时候逐渐淡忘他们,有的甚至会唾弃他们已经不能在保护他们,有的人甚至会觉得我们尊称一句老兵,你就要有义务一直强大保护我们,当你不强大了,你就不配拥有我们的尊重了。”
卡维尔听得有些似懂非懂,沃斯特却陷入了沉思,托德曼突然站起身伸展了下四肢无奈笑道:“我都说了些什么啊…圣骑士,今晚全当酒后的胡言乱语,你不要当真……我也要回去休息了,你们俩也要早睡……B连的消息就拜托你了,晚安我的勇士们。”
不知道你在暴风城过得还好么?你走得那么匆忙,都没来得及和我道别,说好的晚上带我去翡翠梦境里编花环,如今看来也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我昨晚上刚到梅伊瑟娜岗哨,现在灰谷的情况不如乐观,猛禽小分队已经飞往前线探查敌情了,我在岗哨遇到了妈妈,她要去费伍德森林进行生态调查。我与她二十多年没见面了,不像你时不时能在梦境里与她见上一面,她说我长高了,脸上的面纹也越来越像你的了,她很开心我能正式成为哨兵部队的一员,噢!对了,她还委托我送给吉尔雯一枚橡木吊坠,作为他成为艾露恩祭祀的礼物。
我能看得出来妈妈开始接受吉尔雯啦!嘴上不说但是不满的唠叨明显少啦!吉尔雯也是的,给母亲的礼物还非得让我转达,烦死了!他自己不能直接给吗?妈妈又不能变熊一口咬死他。
姐姐,我好想你,才分开不到一个月我就开始担心你了。听岗哨的姐妹说,巨龙这次是带着仇恨来毁灭这个世界的,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面对这次灾难。
最后的最后,嘱咐你在东部王国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喝那里的水,听说人类的卫生习惯都很差!你就没事吃果子果腹就好啦。
雨后的湖畔镇显得格外干净,清晨的阳光夹杂着欢快的鸟叫声,起了个大早的温奈希尔穿着睡袍,坐在德莱尼人房间的窗边吃着苹果阅读书信,阳光浸透了她紫红色的睡袍,勾勒出她性感的身躯轮廓。书信是镇长今早交给她的,能在千里之外收到亲人的书信预示着今天是幸运的一天,温奈希尔看了一眼窗外,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枝繁叶茂的绿色,绿得如此精神,绿得何等放肆,仿佛连空气也被绿了。
让他们在房间里进餐是镇长的决定,为的是避免再受到平民的滋扰,四人也都不想再被人当成马戏团的动物看待了,卡维尔索性就把自己的会客厅当成小队碰头的地点。
如一名充满慈爱老父亲的温格尔,伸直粗壮的右胳膊在桌面上左右晃悠着,厚实的黑皮右手上托着比他手掌还饱满的钱袋子,袋口收紧带系得很紧,但仍然露出了一些金币的光辉。
这是他昨晚赚到的钱,用杀豺狼人报酬当赌注赢来的钱,七金八十银一晚变成二十三金十七银。他在炫耀什么,他的臂力吗?他的自信吗?他的平衡吗?他的实力吗?他的眼光吗?他的赌资吗?
“你买的谁……”沃斯特撕咬着他手里的面包,眼神阴沉,语气低沉而又缓慢。
“你是怎么知道他能赢……”卡维尔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钱袋子,把一杯清凉的泉水倒在了头上。
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如果还有人在不经意间补刀,窒息的操作会让死人跳起来骂娘。
“昨天怎么样,基沙恩找到了吗?”温奈希尔走回会客厅问卡维尔,纤长的手指摩挲着信纸,“诶?你怎么把水浇到头上了?”
“圣骑士都有一个洗礼的仪式,估计这是他的早课吧?”温格尔自信地收起钱袋说,沃斯特颤抖着撕下一块面包,恶狠狠地盯着那位慈祥的“老父亲”。
卡维尔打起精神强颜欢笑,无奈道:“没错,这是圣骑士的洗礼仪式!让我清醒自律……惩戒黑暗……捍卫神圣!”
沃斯特简单地说了昨晚的事情,他故意隐去了托德曼上校的赌注,因为他真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个。
温格尔挠头道:“现在,问题有些麻烦了……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上哪打听B连的消息呢?”
温奈希尔拿了一条毛巾扔给德莱尼人,她语气正常,看向卡维尔时俏皮的挑了一下眉毛,鬼才相信这是圣骑士的洗礼,肯定是什么事情刺激到他了,还有那名蓄力待发的年轻人类,有点智商的都能看得出来。
卡维尔接过毛巾,看到温奈希尔的样子,突然笑道:“如果我能打听到消息,你能和我约一次会吗,温奈希尔女士?”
“呦吼?”人类和矮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惊呼,看向了女精灵。
温奈希尔坐到了卡维尔的桌对面,跷起二郎腿高冷道:“哦?这么自信,看样子这是下好套就等我往里头跳了。”
沃斯特被他们一来一回的对答绕得有些头疼,他现在内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也只能跟着矮人做出反应,温格尔慈祥的笑容依旧,只是口袋里声响异常的让人类觉得刺耳。
“真瞒不过你,女士!”卡维尔走回卧室拎起锤子,又走到原来的位置上,把水晶锤立在了餐桌上,“你现在的态度,和在闪金镇见到你时不一样呦……你没拒绝,我就当你答应喽……出来吧,我亲爱的朋友。”
话音一落,会客厅内一片寂静,沃斯特咽口水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
卡维尔故作镇静的再一次喊话:“出来吧,我亲爱的朋友……见鬼!再不出来我就放奉献把你烫出来了啊!”
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回荡在屋内,俏皮的语气仿佛熟人会面。
餐桌上凭空升起一团黑雾,里面逐渐出现一名矮小女人的黑影,黑影里走出来一名身着黑色紧身衣的侏儒女孩,她干练的短直发下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闪着狡黠的光芒,微黄的脸颊有着些许淡淡的雀斑,她解开红色面罩,高挺鼻梁下粉嫩的薄唇微微向上翘,她甜甜地笑着,打量着眼前的女精灵,说:“你的品位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高啊,卡维尔。”
“噢……愿女神保佑你,美丽的侏儒。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么?”温奈希尔微笑着俯身到餐桌上,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的侏儒,“我叫温奈希尔·古木。”
“很高兴见到你,女士!我叫梅尼斯恩·冰刃,来自丹莫罗。”梅尼斯恩身子靠在锤柄上俏皮地介绍自己,“辛苦你了,女士!晚上震天的呼噜没把你吵醒吧?”
“哈哈,谢谢你的关心,并没有!我整晚都在翡翠梦境里遨游,我对他们的物理攻击免疫。”温奈希尔笑道,“跟我说说眼前的圣骑士吧,他以前交往的伴侣都是什么样的……我很好奇他的品位。”
梅尼斯恩跳了起来,俏皮的脸蛋上挂满了童真,说:“哈!这就有的说啦!他只喜欢精灵女性!真的!来到艾泽拉斯之后他就再也没主动约过其他种族女性!”
“咳……嗯!我们说说正事吧,梅尼斯恩!”卡维尔揉着毛巾打断了侏儒的八卦,他用手摸了摸眼前侏儒的头,“说说吧,B连的成员现在都在哪里……”
梅尼斯恩翻了一个白眼:“巴拉巴拉巴拉,噗……如你所愿!B连的主要成员除了基沙恩外,还有梅森纳、约根森、卡拉克尔、丹弗斯四名成员。他们在这次骚乱前就失踪了,从昨晚到现在我也只打探到梅森纳和约根森被北面的黑石兽人给抓了,是死是活不知道。”
“五个人就敢称一个连?那咱们是不是也是一个连,侏儒!你给咱们这个连起个名字呗?”温格尔喝了一口晨露酒说,“取个霸气点的名字!”
梅尼斯恩把嘴撅成了鸭嘴状,摇头道:“不是的,B连以前还是有很多人的,在最近的一次兽人入侵时,B连遭受了重创,就只剩下这几名幸存者了。”
温格尔听完后肃然起敬,卡维尔思考了一会,说:“嗯……现在只能先去北边看看了,是死是活先把人找到再说。该死!我总感觉这里面水很深!”
“不容易啊,卡维尔!”侏儒两手在空中交叉一挥,手中如变魔术一般多出了一摞厚厚信纸,“我在军情七处翻阅了一些资料,发现这次赤脊山的麻烦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呐!”
卡维尔接过信件翻看,里面有所罗门镇长的书信:有寄往西部荒野哨兵岭的,也有寄往暮色森林夜色镇的,还有一些调令与批复。
“怎么都被涂抹过了,看不太懂啊,梅尼斯恩。”卡维尔吃力的读着一封,上面的大体意思是有地方没有支援了,只能自己组建军队自救。
温格尔与沃斯特也抽过来几封信看了起来,精灵的注意力则关注在她紫色的指甲上。
梅尼斯恩钳了一块面包说:“是的,这些都是在黑龙奥妮克希亚祸乱朝政时的书信,那个时候黑龙操控着兽人从东面入侵了赤脊山,又将镇守西部荒野的卫兵调回,不支援闹鬼的夜色镇,暴风城东西南三面领地同时出现状况,无法相互增援。”
卡维尔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但是又说不上来,希望眼前的侏儒能直接给出答案,忙给她铺话:“你的意思是……”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修指甲的女精灵看了一眼卡维尔说,“我刚替镇长去了一趟西部荒野,和当年的回复一样,哨兵岭正在闹暴乱,没有多余的兵力也是自身难保,夜色镇也别想了,我这几天通过梦境,询问暮色森林那里的绿龙守卫,他们告诉我,守夜人现在也是鬼事不断自顾不暇,支援东北方的这里嘛……一个字,悬!”
“不对啊!当年黑龙就想用这样的方法瓦解暴风城,故技重施不怕重蹈覆辙吗?”沃斯特疑惑地挠挠头。
卡维尔迅速的在脑子里回顾了这两天的事情,忙说:“一般人不会故技重施,除非背后主使者另有目的。”
梅尼斯恩淡淡地说:“所以……军情七处才没有惊动暴风城的贵族们,秘密地把被劫的书信交给了闪金镇的治安官,而且不让他从闪金镇调动兵力增援这里,将计就计看看背后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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