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曾经服役于“海狼佣兵团”,在二十一世纪末的北非、黎巴嫩、巴黎战场上,他就是一匹让人闻风丧胆的恶狼。
不过由于生在二十一世纪,那些从四维空间袋里拿出来的奇妙道具中他只认得自己手里的空气炮——这是执行某些不方便携高杀伤性武器的任务时最常用的道具。恶狼在树林里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他当下拿一个老头做了实验,这管空气炮的准头还有威力都有点问题,但是影响还在可控范围之内。马克环视周围九个人,他坚信只有自己才能笑到最后。
他没有想过反抗德盖尔,这么多年佣兵生活,孰强孰弱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个老头到死都攥着一块印满奇怪图案的塑料布,他想了想就拿这块塑料布做了自己的战旗。
在发条都市的生命神殿中他又用手里的空气炮杀了一个人,并控制了一件他认为十分有用的道具“美食桌布”。当马克以为用恐怖和食物就能控制住了其他人的时候,他太自信了。
另外八个人都来自比他更遥远的未来——他们没有认出美食桌布只是因为那是一件早在二十二世纪末就被淘汰掉的极过时产品,当一百个面包真的滚落出来的时候,他们才想起来:原来是这个!
于是就在马克计划着让另外八个人在发条都市里寻找线索的时候,一个将他置之死地的计划也在其他人的心里慢慢酝酿着。虽然他们在挑选道具的时候,非常理性地选择了一些适用于户外生活的道具,比如环境适应灯、手提箱卫星发射套装等等,但是他们有八个人八样道具,面对战争狂人马克,他们很快就心照不宣地结成了同盟。
微妙的附庸关系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因为他们在生命神殿地下一层发现了那台另所有人吃惊的设备:时间机器。
虽然如同其他道具一样,是极过时的型号,可是活在二十二世纪和二十三世纪的人类一瞬间就认出了它,而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马克也从其他人的脸上读出来,这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关键了。
其他人先是愣了一下,难道他没有看出来那极为显眼的引力发生模块吗?随后他们立刻猜到了,马克不认识时间机器。
是啊,时间机器是在2103年才被实验成功的,眼前这款早期民用机型也是直到2110年才被生产出来。
“这是能把我们带走的机器,相位穿梭机,能带一个人回地球。”
除了马克,所有人都猜到了,要用那面战旗才能让时间机器恢复原状,然后乘着他回家。
于是在之后的短短一个小时内,这面马克的战旗,也就是时间包巾,来来回回往复于好几个人手里。虽然没有一个人向马克解释这块塑料布有什么用处,也没有一个人使用它,但是马克再怎么不聪明也知道了它就是关键。于是他任凭那些家伙把时间包巾抢来抢去,自己却佯装着不知情一样躲在生命神殿的地下室里:假如这两样东西就是逃离这里的关键的话,那么最后抢到自己战旗的那个人,一定会回到这里的,他只用守株待兔就行了。
然而胜利者的手上拿着的道具是取物皮包,在怪力手套的帮助下,他想直接把时间机器搬到树林里来。
坐在驾驶座上的马克惊讶地看到那只从虚空中穿梭而来的手正伸向穿梭机,他下意识地朝那只手开了一炮,然而从炮管发射出去的冲击波并没有阻止得了它,情急之下马克也伸出手去。然而他低估了怪力手套的威力,马克被一下子拽过了虚空,就在他还处在空间穿梭带来的眩晕中时,就被立刻举过头顶。取物皮包的主人似乎并没有惊讶于马克的出现,现在他有很多道具,可以慢慢和这个肌肉脑袋周旋。
马克的过人之处就在于不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他总能清醒地判断情况,然后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定。于是就在他要被摔出去的一刹那,他立刻调动起浑身的肌肉,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从敌人身上滑了下来。
他迅速逃进林中,巧妙地躲避着追击并用手里的空气炮进行还击。皮包主人似乎没有受过什么像样的身体训练,怪力手套在他手里能发挥的作用很小,就看他将树木一棵棵拔起,只是为了给他控制的几枚恶作剧导弹开路。
马克笑了起来,他想起了很多曾经的对手,那些缺乏战场经验的家伙们,他有很多方法置他于死地。
最终,马克把他的脸踩在泥土里:“告诉我,我该怎么回去。”
“告诉我,你还有七天能活。七天,能干很多事。”马克说道。
“等我回去,也许我能来救你。”马克并不恼火,“我和你并没有什么仇恨。”
在保持这种别扭的姿势一分钟之后,他终于叹了一口气:“你赢了,马克。首先,你要拿着这块包巾。”他勉强用自己的左手从身体底下将时间包巾取出来,然后递给马克,马克接过包巾:“然后呢?”
“然后你要把它......”虽然没有看到他的正脸,可马克还是本能地感到了危险,空气炮的冲击波立刻击碎了那个人的颅骨,他哼都没有哼一下,就带着自己身为二十三世纪人类的骄傲以及对马克这个古代人的蔑视死去了。
可是危险并没有消除,就在马克发射空气炮的同时,四枚恶作剧导弹带着时间包巾的四个角向四个不同的方向快速飞去。那块被当作战旗的塑料布也忽一下变大并将马克盖在下面。马克本能地抱住头蹲下,在时间包巾底下打了几个滚,随后找到边缘处想要撩开包巾钻出去——就是那只撩开包巾的手,它以马克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下去,就在他最终钻出时间包巾的一刹那,他感到浑身僵硬而疼痛,身体的知觉也变得无比迟钝。他看了看自己手臂上松弛的皮肤,又摸了摸自己长而白的胡须,他终于明白这面战旗是干什么用的了,他觉得自己真是个蠢货。
就在他想着该怎么恢复青春的时候,躲在暗处的狗警官立刻照着他的后脑给了一棒子,马克哼了一声,倒在地上。
在飞空艇的货舱里,大雄见到了已经是个老头的马克,他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然而大雄觉得即便不用绳子把他绑住他也没办法再多动弹一下了——他太老了。
“我们又见面了。”马克有气无力地说道,“回家去吧。”他把相位穿梭机的事情告诉给了大雄。
“或者,你还想再玩七天。”他被自己逗笑了,笑得咳嗽起来。
大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愣了一会,然后说道:“也许我能救你,等我回去之后,我能救你。”
马克摇摇头:“不用了,孩子。我现在很好,我这辈子第一次能心平气和地和人说话,这感觉不错。衰老也是一种体验,在我那个年代,衰老也是很困难的。”
“2077年,到处都在打仗。不过,也许我还是你的孙子嘞。”
“我查了记录,可惜我还是不知道你是从哪来的,又是怎么来的。”德盖尔的幻影忽然出现在货舱里,“所以没能及时给你打上标记。你要是一直躲在树林里面不出来,也会让我很挠头的。”
“不过二位,游戏就是因为充满变数才会变得有趣不是吗,不论怎么样,你们俩之间总要有一个胜利者的。而我将兑现我的诺言,告诉胜利者一切。”德盖尔微笑着。
“怎么样才算胜利者?”大雄没有敢说话,马克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德盖尔看着衰老的马克说道:“当你杀死每一个人的时候,我都在一边看着。我以为这场游戏你将会获得胜利,无聊的胜利。”
“我明白了。”马克点点头,“来吧,孩子,杀了我。”
大雄愣住了,他看着马克,看着德盖尔:“这,这没有必要!”
马克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你这是在拒绝一位海狼佣兵的死亡请求,要是我的手还能动的话,我一定会把你的小鸡儿给切下来的。快动手,你这个小娘炮!”
大雄往后退着,他紧贴着舱门,随时想夺路而逃,马克的脸在他的眼里已经不像个人类了,像什么?像一种动物,猛兽,是的,像头狼。
“快过来!你这个小杂种!还是让我站起来,让我解决你,啊?你往后退什么?你连这个胆量都没有吗?都......”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随后脸色变得惨白,他的身体因某种痛苦而抖动起来,大雄愣住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直盯着马克,直到他停止了抖动。
“他死了。”德盖尔转过头看向大雄,“脑溢血,你赢了。”他拍起了手,啪,啪,啪,啪,“无聊的胜利。”
大雄忽然想到,既然自己已经有了时间包巾和相位穿梭机,那自己为什么不把马克塞进四维空间袋里,然后坐相位穿梭机离开这呢?大雄的眼泪流了下来,他开始啜泣,然后大哭起来,调皮猴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悲伤,大概是因为一个人类,他自己的同类,有可能是自己的孙子的那个马克死在了自己面前。
那是一个工厂,有流着黑油的管道,闪着火光的锅炉——火光照亮了传送带,上面是一架架造型各异的报废机器人。
“2150年,报废机器人回收中心。”德盖尔的幻影再次出现,“我就是从这里把那些保姆型机器猫带去了发条都市,包括你四维空间袋里的那一只。”他顿了顿,“哆啦A梦是吗。”
2150年,哆啦A梦终于到了报废年限,38岁的世修含泪关闭了它的电子脑,然后把它送到了这里。
“它已经是很长寿的机器人了,相比其他那些。”德盖尔指了指传送带上的报废机器人,大雄看着它们被传送带运进锅炉。
“人类也会衰老死亡,没有人能逃脱。”大雄把这个过程和死亡等同了起来。
“死亡,”德盖尔摸了摸下巴,“在二十一世纪末,人类基本就已经摆脱死亡的威胁了,在马克生存的那个年代,还只有少数人能通过各种技术手段来延长生命,但到了2150年,为了向更远的太空进行殖民,人类研发出了意识转换技术。发明这个技术的人叫什么来着?出木衫?”
“出木衫?出木衫英才?”大雄想起了自己童年的伙伴。
“在与死神对抗的战场上,人类获得了胜利,可是之后呢,失去死亡威胁的人类,以及失去死亡威胁的人类世界变得多么无聊——他们依靠剥削机器人而过着奢华的生活。”德盖尔摇摇头,“也曾有过零星的反抗,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人类太强大了,太强大了。”
周围的光景又发生了变换,这一次是在太空中。远处几艘太空艇正在追逐一艘小型的太空梭,那些太空艇大雄很熟悉:时空管理局。
“就像很多时空犯罪一样,不论我曾做过什么或将会做什么,在时间的长河里依旧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打小闹。”德盖尔说道,“我被迫进入了小行星带,由于我的太空梭没有导航设备,所以这样的举动本无异于自寻死路。然而不知道是否是机器人的神明保佑了我,我发现了这里,发条都市。”
“看到那些玩偶,我本以为这里是由机器人自发形成的文明,我很高兴,可随着我深入调查,却发现这里的生命形态极为怪异。它们不是碳基生命,也不是机器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们,以我的理解能力,只能将它们归类为被注入生命的玩偶。”
“我想研究它们,用以将来作为唤醒机器人后反抗人类暴政的技术储备。可是我失败了,我无法理解这样的生命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存在。我所有的研究都无一例外失败了,这些失败让我陷入了某种哲学困境中——我开始思考生命究竟是什么,但是我无法给自己以一个满意的答案。以至于我开始怀疑,我自己是否真的拥有生命。”德盖尔摇了摇头,“后来时空管理局还是发现了我的小基地,他们就快来了,可我不想把这些生命的奇迹拱手让给人类,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
“不,我要让它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德盖尔狞笑着,“我从历史的长河中将那些被研究者称为‘特异点’的人类绑架到这里,而他们的欢聚一堂将会引起一股时空乱流,这股乱流至少也能够吞没这颗小行星——让它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大雄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他无法理解德盖尔的野心,无法理解德盖尔的做法,更无法理解德盖尔对于生命的思考:“也就是说,发条都市的居民们,他们必然会!”必然会消失不见。
德盖尔大笑着:“对!消失不见!从未出现过!谁也逃不掉!”幻影消失了,四周又变成了货仓。
大雄没有把德盖尔的信息告诉那些玩偶,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讲,他害怕。
调皮猴终于没有再活过来,这也意味着,那些被人类残害而死的玩偶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整个发条都市陷入到悲伤之中。
在生命神殿,大雄找到了那架所谓的相位穿梭机,可他惊讶的发现,这就是航时机,就是哆啦A梦常用的那款。他用时间包巾修复了它,可当大雄尝试着启动它的时候,电脑屏幕上却不断闪烁着错误的提示:时间维度无法被激活——正如德盖尔所说的,时空乱流正逐渐将这颗星球吞没。
大雄哭丧着脸看着玩偶们开始了“发条都市”的重建工作。
猪市长看见正在一边发呆的大雄脸色不好,便问他怎么了。大雄想了一下:“我找到了哆啦A梦的残骸,也许我可以用时间包巾来修复他,可是我不确定是不是该那么做,毕竟调皮猴......”
大雄想起了自己在过去所经历过的冒险,好几次,真的有好几次他已经放弃了,他觉得自己无能为力,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生,凭什么要负起那些重担?可是总有人在他身边给他打气,哆啦A梦、静香、胖虎、小夫。是的,静香还在等他去大学报道,还在等他回去,他不能死在这里。
时间包巾被覆盖在哆啦A梦的残骸身上,那些时钟样的花纹开始旋转起来,当大雄揭开包巾的刹那,他不由得惊叫起来——哆啦A梦回来了!
是的,时间包巾揭开的时间点正好让哆啦A梦的外形处于大雄最熟悉的那一刻:圆圆的脑袋没有耳朵,深蓝色的皮肤那是因为它曾哭了三天三夜直到把黄色面漆给洗去了颜色。
大雄抱住哆啦A梦,蹲在地上喜极而泣:“回来吧!我的朋友!”他拉动了哆啦A梦的尾巴,哆啦A梦的眼睛里彩光闪烁,于是他开口说道:“你好,我是幼儿照顾用途的猫型机器人,我叫哆啦A梦。”
“这样已经很好了,已经很好了。”这个结果抚慰着大雄的心,后来的几天里,他带着哆啦A梦转遍了整个小行星,给他讲他们在这里冒险的故事。
“是啊,我的玄孙世修把你带来照顾我,我的未来也被改变了。”
“对啊!”大雄忽然意识到了——世修曾经说过,时间如同长河,未来虽有各种可能,可是总有些节点是固定不变的,比如无论他长大以后是娶了刚田枝子还是娶了源静香,他的玄孙世修都会出生。
“所以我必然是从这里逃脱了!”大雄欢呼着,可是立刻又失落起来,“可是要怎么做呢?”
哆啦A梦思考了一会:“假设我有足够道具的话,也许能够试一试。”
大雄楞了一下:“你看,我们这有时间包巾,有一艘行时机,有空气炮......”
“那些还不够,不,根本不够。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打开虫洞的东西,因为我想,时空乱流虽然能够影响到一个区域的因果概率,可是终究还没有最终影响到空间纵深的程度。否则我们根本没办法站在这里说话,这说明周遭的引力还没有消失,而引力在高维空间的......”
在即将到来的几年的大学生活中,大雄主修的是畜牧专业,所以哆啦A梦的这番话还是不出所料的让他的大脑短路了。
哆啦A梦停住话想了想:“我的意思是,虽然没办法用行时机,但是如果有任意门的话,我们也许还能回到此时的地球上去。”
然而四维空间袋里的任意门已经只剩下门框——哆啦A梦让大雄把门框掏出来想要尝试着修理它看看,但缺少机器猫学校的培训他也是一筹莫展,而时间包巾也无法让失去了重要部件的道具完好如初。
随后大雄开始回忆是否还有别的什么替代品——四通八达烟雾罐头里烟雾早就不剩一点,宇宙逃生船并不在口袋里,能够钻出虫洞的食空间虫也少了半截。
“都不行!”大雄瘫倒在草地上,哆啦A梦则看着满地的道具一言不发。
发条都市的重建工作完成的很快,到饭点的时候玩偶们利用美食桌布为大雄和哆啦A梦准备了人类可以吃的食物。
哆啦A梦看着那个圆圆的小点心发呆:“这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铜锣烧?”哆啦A梦小心翼翼地拿起圆点心闻了闻,“当然理论上我吃什么都可以。”然后把铜锣烧丢进了嘴里,“嗯……味道不错……挺好吃的……这个甜甜的味道是红豆馅……好吃!真好吃!还有吗?我还要!”
在哆啦A梦吃完第一百个铜锣烧已经撑的没法动弹的时候,夜幕逐渐降临,一天即将过去,而距离德盖尔预言的末日还剩下三天。
望着星空大雄问道:“从我们现在这个位置能够看到地球吗?”
哆啦A梦吃力地抬头看去:“是,那一颗吧。”然后打起了嗝,大雄顺着哆啦A梦的手看过去,一颗蓝色的小星星在一闪一闪地望着自己。
大雄想要回家,想要回地球去,无论现在是地球上的哪个年代,他都想回去。随后人生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他眼前,爸爸妈妈,朋友们,那所住了二十年的小楼房,自己的房间,睡惯的被褥,哆啦A梦的壁橱——哆啦A梦的壁橱!
“我想到了!哆啦A梦!”他一跳而起,然后拼命摇晃着哆啦A梦的身体,哆啦A梦差一点就要被他摇晃得吐了出来。
“我们还有件道具,可以穿越空间!而且是完好的!”大雄大叫道。
哆啦A梦一脸迷惑:“能想到的东西都想到了啊,还有什么?”
“就是这个!四维空间袋!”大雄往哆啦A梦肚子上一指。
“是啊!”哆啦A梦一拍脑袋,“这个可以作为四维空间的入口!”
“但是有一个问题,”哆啦A梦复又一脸严肃的说道:“航标,如果没有航标的话,我们很有可能就这样迷失在四维空间里面。”也就是说,除了这个入口之外,他们还需要一个明确的出口,但是出口在哪里呢。
“有的,有出口的!”大雄更兴奋了,“我想起来自己是为什么到这来的了,那天我在家里收拾东西,然后看到你住过的壁橱里面有一样东西,你猜是什么?”
“对啊!我本来想从里面掏点道具出来,没想到一下子被吸了进去,然后就到了这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哆啦A梦沉思片刻,“那说明德盖尔制造的时空乱流已经对你生活的那个时间点发生了影响,这样的影响在四维空间中应该是可以被探测到的,我们只要逆着引力波前进,就能够到达四维空间垃圾桶的出口,不管是哪个时代的四维空间垃圾桶出口,至少是时间长河中的同一只。”
他们计划明天一早就通知发条都市的玩偶,然后带领它们集体逃亡。然而就在这天夜里,大地开始震动,天空开始变得浑浊,大雄被猪市长摇醒了:“大雄,快看看发生什么事了!我总觉得就要大难临头了!”
“时空正在闭合,”哆啦A梦说道,“不能等到明天了,连夜走吧。”
大雄给每一个人都照过环境适应灯,所有人一个接一个地钻进了四维空间袋。就在他们逃离的过程中,发条都市所在的那颗小行星正在不断膨胀,引力逐渐消失,小行星最终变得四分五裂,那些爆裂开来的行星碎块以极高的速度砸向其他小行星,却神奇地没有发生任何碰撞,它们直接穿行了过去——随后这些碎块连同它上面曾经承载过的一切事物一起消失在了茫茫宇宙中,就像从来都没存在过一样。
仿佛过了极长极长的一个夜,又仿佛做了极长极长的一个梦。
当他们最终从四维空间垃圾桶里钻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哭了。
“是谁在楼上!”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小偷!有小偷吗!”
独自看家的哆啦A梦正在客厅里看电视,他半躺在那,一边吃着铜锣烧一边担心大雄今天会不会又被留堂了。忽然听到楼上房间里一阵喧哗,他乍起胆子站在楼梯口往上喊,其实这会他已经想逃出去叫警察了。
另一个哆啦A梦也从房间里走出来,而那些玩偶们也跟在后面陆陆续续地走出来——直到客厅、厨房、楼梯上、过道里、大雄的房间、爸爸妈妈的房间里都站满了玩偶。
大雄激动地抱住那个还在照顾年幼时代他的哆啦A梦:“我回来了,真好啊,我回来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大雄要带着重新启动的哆啦A梦回自己的时代去。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很多事情要解决,不过没关系,最大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此时代的哆啦A梦和重启后的自己共享了记忆,然而大雄还是觉得他们之间有所不同。
分别的时候到了,哆啦A梦打开课桌抽屉,那台从小行星上带回的行时机正在入口处等着他们。
《哆啦A梦》,我小时候还是叫“叮当”、“小叮当”或者“机器猫”的。还记得一年级的时候,从同学那里借到的第一本盗版《叮当》漫画,整个童年时代,我好想就是围着它度过:和有共同爱好的同学交朋友,攒零花钱买漫画,和朋友一起看漫画,交换漫画。我觉得那时的自己过得非常快乐。如今我从一个孩子成为了一个孩子的父亲,我觉得我应当把我曾经的快乐传递下去给我的女儿,也是为了弥补小时候漫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逐渐离我而去的遗憾,所以买了全套的《哆啦A梦》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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