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海岸华人房东迷惑行为再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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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们好啊！一转眼距离春节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想必大家都已经回到各自的工作或学业中，开始了新一年井然有序的生活。在海外过春节，年味虽然不像国内那般浓重，但节日期间也会有部分华人团体组织一些庆祝活动，算是对于家乡情感的一种慰藉吧。 
不知不觉时间已临近三月底，早春初登，夏节未至，很高兴继续再与朋友们分享一些本人数年来在美国的租房生活中，与各类房东打交道的经历，以及他们那些介于人与兽之间的奇特行为。日升日落，人来人往，北半球的华人房东和房客们，正上演着一幕幕大型人间行为艺术。
素食圆舞曲
这次分享的第一个故事仍然发生在波士顿。记得那是我上社区大学的第二年，在地铁站附近租住了一间房，房主是一个三口之家，父母都是华人，孩子在美国出生长大，年龄和我当时差不多，夫妻二人看我是学生，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很痛快的就答应把房子租给我了。
房子分为两层，我和房东的儿子分别住在楼上的两个单间，夫妻二人住在楼下，平时相处的倒还可以，有时候到了吃饭的时间，房东太太做好饭之后如果赶上我也在家的话，还会叫我下楼一起吃。刚住进去的时候我还有点不好意思，每次吃完之后我都会去主动把碗筷洗了。
慢慢的，我发现有一些不对劲，每次和他们在一起吃饭，桌子上全都是素菜，从来没见过荤腥。当然人家做好了饭请我吃，我也不好意思问为什么没有肉，只能在心中暗自疑惑。
住进去半个月左右之后，有天房东太太说要找我谈些事情，果然，在交谈中告知我，她们夫妻二人都是素食主义者，从来不吃肉。这本身没有什么可惊讶的，大家生活中也经常会遇到一些吃素的朋友，但他们接下来的要求就让我有些无法理解了——她们自己不吃肉，也不允许我吃，说她们不能接受肉的味道，也不想看到和自己住在一起的人吃肉，如果我在房间里吃肉或者炒荤菜的话，对她们的心理和生理上都是一种折磨。起初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我整个人是懵的，他们是素食者但我不是啊，因为我们住在一起所以我就要陪着他们一起吃素？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虽然这个要求有些怪异，但房东夫妇那种央求的口气，让我又不太好意思一上来就强硬的拒绝他们，只能先勉强答应。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我在家吃饭的次数有限，一日三餐除了在路上吃就是学校，晚饭也经常在外面吃；第二个原因是那时候在上大学，美国大学压力相对于国内来说可能会小一点，但对于英文是第二语言的我来说，还是有一定学习压力的，我也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从那之后我就更少在家吃饭了，有时候买饭回来在房间偷偷吃，但是味道还是会从房间飘出去，每次房东都能精准的发现然后冲上楼，挺着个直勾勾的鼻子在走廊一通狂闻，鼻子吸气发出的嘶嘶声大到我在房间都能听到，可能长期吃素的人对于肉的味道比较敏感吧。
一开始，我每次带肉回房间吃，第二天他们就会找我谈话，质问我昨天是不是在房间吃东西了，搞得我好像理亏一样、再后来他们发现无法制止我吃肉，于是每次我在屋里吃饭的时候，房东先生就拿着一罐空气清新剂在我屋门前狂喷，所以每次我在屋里吃肉，付出的代价就是要闻一整晚空气清新剂的味道，熏得我脑仁疼。后来我索性就在外面买完直接吃，吃完再回家，餐厅有空余位置的话就坐里面吃，没有位置或是那种堂食需要给小费的餐厅我就站马路上吃，有时边走边吃，等吃完也差不多到家了。
即使是这样，当我吃完东西从外面回来，房东还会觉得我身上有荤食的味道，要打开门通风。我当时心里想就凭借这如此灵敏的嗅觉，不当条警犬真是可惜了。

房东儿子当时比我小2岁，在美国土生土长，身材微胖，脸部有点婴儿肥，我一直管他叫小胖子。可能是因为父母在家都讲中文的缘故，小胖子也说得一口还算是流利的中文，而且小时候被父母送回中国居住过一段时间，对国内的文化和娱乐都还挺了解。年龄相仿，很快我俩就混熟了，经常在一起打游戏什么的。
小胖子也挺不容易的，从小跟着父母一起吃素。在吃素这个问题上，房东夫妇对我这个跟他们一起生活的外人都是如此苛刻，就更不要提对他们的亲儿子了。不过小胖子也不傻，经常背着父母在外面胡吃海喝，所以身材一点也不像个吃素的人，也总因为吃素的事情跟父母吵架，每次争吵的声音都很大，我在房间里都能听到。
在得知小胖子也经常背着房东在外面开荤后，我灵机一动，反正我也会这么干，不如以后再去外面吃东西叫上他一起，于是去找小胖子商量，他也答应了。其实当时我心里想的是：以后吃完饭回家再被房东发现狂喷空气清新剂，我就说是你们儿子带我去的，看房东夫妇还能怎么办。后来有一次聊天，小胖子跟我说当时他心里想的是：如果跟我在外面吃完东西回家被父母发现，就说是我带他去的，这样也许能被父母骂的轻点。
要不说我跟小胖子有缘分呢，想一块去了！
那之后我俩就经常结伴而行，美滋滋地去吃饭。有很多波士顿本地比较地道也不算贵的美食，都是小胖子带我去吃的，作为回敬我就带他去吃中餐。小胖子在家虽然一直有父母给他做中餐吃，但永远都是素菜类的，类似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这种中国菜，小胖子基本没吃过，我带他狂吃，可给小胖子美坏了。
波士顿最有名的是龙虾，龙虾汉堡和龙虾蛤蜊汤是街头常见的小吃，旺季时大概7美刀左右就可以买到一整只龙虾，偶尔我和小胖子也会吃顿龙虾大餐解解馋，两个人算下来一顿大概40美刀上下吧，还算是可以负担的起。

有一次我俩为了吃一顿饭，坐了六站地铁又转公交车，路程上花了快两个小时，结果吃完饭发现回去的路费不够了，只够搭乘公交车的，等到了地铁站发现没钱了。
当时我有点慌，小胖子说不怕，然后就带着我在地铁站里要钱，就是没有任何才艺展示直接要的那种。说心里话我有点不好意思，小胖子倒是完全不怯场，看见有过来买票的人就过去要钱，不愧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干什么事都是这么理直气壮。最后遇上了一位好心的老大爷，给了我俩一人五块钱回家，买了地铁票还有剩余。当街原地乞讨这种事在中国我都没干过，来美国反而经历了，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小胖子还是经常会和父母吵架，有时候是因为在饮食方面和父母的不一致，还有一些时候是其他原因，总之住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也习惯了。直到有一天，他们的争吵迎来一次高潮。
那天早上，我正在屋里复习，突然就感觉楼下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东西打碎的声音和房东的叫喊声，然后整栋房子就开始震。美国的房子大部分都是木质结构，隔音效果很差，如果有人在房间剧烈活动或者用力跺脚之类的，整栋房子都会有震感，于是我马上跑下楼查看。等我到了楼下，出现在我眼前的画面是：房东先生和小胖子两人扭在一起，小胖子用双手抓着他爸爸的肩膀，他爸爸也抓着小胖子的衣服领子，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房东太太努力想挤进当中分开二人，还一边叫喊着“你怎么能和你爸爸动手”之类的话。
当时父子二人情绪都很激动，但毕竟是父子，不可能真的打对方，就这样互相抓着。可能是小胖子长期在父母的责骂和不能吃肉的统治下被压抑得太久，内心所有的愤怒都爆发了出来，死死抓住他爸爸的肩膀就是不放。
房东先生开始挣扎，两个人就抱在一起原地打转，从门口转到客厅的沙发，把茶几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挂在墙上的镜子都被撞了下来，碎了一地，两个人又一路转啊转，转到了厨房，洗碗架上的锅碗瓢盆全都被带到了地上，然后又一路转啊转，从厨房转回到了卧室，屋里的台灯也被撞倒了，电视柜上的东西全都撒到了地上，电视差点也被撞倒了。当时两个人的大脑应该都属于一种充血的状态，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最后还是我和房东太太冲上去分别抱住二人，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们分开。
到现在事情过去很多年了，当时许多细节其实都忘了，就记得父子二人抱在一起，在我面前转来转去，转来转去……这件事留给我最大的感触是，原来父爱不一定如山，它也可以轻盈的像一支双人华尔兹。
这之后不久我的租约就到期了，我也找到了更合适的房子，实在是不想每天都生活在争吵中和偷偷摸摸吃饭了。
找到房子之前小胖子还说他也不想和父母一起住了，要跟我一块搬，还说要和我合租一栋房子，结果不久之后就反悔了，觉得还是和父母住好。毕竟还是一家人，争执是短暂的，冲动过后一切又如常了、幸亏当时我也没拿小胖子的话当真，要不然我俩真合租了，没住几天他搬回去了，我就要找新室友，找不到我就要一个人付整栋房子的租金，那样的话可就惨了。

国际背后灵
大概六年之前，我从波士顿搬来加州。出发前从网上租好了房子，住了两个礼拜后，被房东告知说他自己遇到了一些财务问题，需要卖掉房产，于是我只能被迫搬家。
因为时间紧迫，我只好临时从网上找了一处附近也在出租的房子，去看房的时候感觉环境还不错，周围也很安静，房东是一位单身女性，年龄大概50岁上下，养了一条小狗做宠物。房子里还有另外两位房客，看上去也还算比较好相处的样子，于是就决定租了下来。
房东为人非常热情，很喜欢和别人聊天，聊天的内容基本都是她年轻时漂泊四海的经历，她说自己年轻时做过大生意，在许多国家都有产业，到现在手下还管理着很多企业，会说好几国语言，年轻时去过越南，后来又去日本做生意，所到之处接触过的人都对她十分尊敬。还说美国本地也有很多华人认识她，因为上学时她在学校当过运动员，还参加过冬运会，上过电视。
一开始她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听着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到后来她越说越离谱，我就开始有些怀疑了，因为她的日常生活完全不像她所描述的样子。
她一般除了买菜和买日用品基本不会出门，平时基本也没有朋友会来找她，按照她所说的，自己现在还在管理很多企业和员工，应该每天都很忙才对，但平时她连电话都很少接，因为没人会给她打，我一度好奇她到底用什么方式和企业高层沟通，意念？摩斯密码?当然也许人家真是什么世外高人，我也就没好意思问太多。

她说的这些话我还会姑且一听，但每天都有一个人在你耳边重复同样的话，每个人都总会烦，而且后来她描述的内容越来越离谱，一会说她自己在日本和黑道有过很深的交情，一会又说她在越南开过娱乐会所。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她讲的这些故事一定是假的，但如果真想给自己写自传，可以去找出版社，为什么要天天没完没了的对着我说，所以后来我只能尽量避免和她碰面的机会。
房东也发现了我在躲着她，于是就观察我的作息规律，每天在我要下楼吃饭的时间段，就坐在客厅里等着我，等到我下楼吃饭的时候，就一脸“你可算下来了”的表情凑上来，继续跟我重复她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有时候我看到楼下没人，刚走下去，房东的声音突然就会出现在我身后，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蹿出来的，刚开始被吓到了好几次，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她最爱跟我吹嘘的就是自己会说好几国语言这件事，一开始她还会故意挑起一个话题，例如问我有没有去过日本旅游之类的，如果我一旦回应了她，她就马上开始迫不及待的展示起自己的日语知识，到后来她发现我不再对她的话题有回应了，她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只要一见到我，就直接走到我面前甩出一句日语或者越南话，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面带微笑的问我：“知不知道这是哪里的话呀？”
这个时候我只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不是对她问的问题感到疑惑，而是对她的这种行为很疑惑。这个时候我只有两个选择，回答知道或者不知道，但无论我回答什么，她接下来都有办法应对——我说不知道，那么她就会说我今天就让你了解一下，我说知道，那么她会说让我们一起来探讨一下。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想象的到那个情景，每天都会有一个人冲到你面前，喊出一句你压根听不懂，也不想听懂的语言，然后就是长达一个小时左右的探讨，过程中即使我一句话不说，她也可以做到滔滔不绝。
碰巧的是，住在街对面的一户人家正好就是越南人，有一位老人每天都会出来晨练，每次人家出来的时候房东就主动出来找人家聊天，故意很大声，想让屋子里面的租客都听见。我是如何知道她是故意的呢？因为有一次正好赶上我外出回来，房东刚和老人聊完天往回走，我在车里看着房东都关门进屋了，等我停好车，她又冲出来和老人聊天。我当时心里想你们聊你们的，我开门回家，结果房东居然堵在大门口，不让我进去，一边堵着我，一边扯着嗓子和对面的越南邻居喊话。我说：“您能让一让，让我进去吗？”她却假装没听见。
我当时就站在她面前跟她说话，但是她假装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聊天上，就这样堵着我，强迫我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完，我往左，她也往左，我往右，她也往右。我没有办法，只能站在门口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
问题是我也听不懂，但是后来我观察到对面越南邻居的表情好像也听不太懂，就一边假装跟她聊天，一边往门口退，最后退到门口，闪进屋内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而房东的话显然没说完，只能略带尴尬的戛然而止。
我说：“现在您能让我进门了吗？”房东才移开了身子让我进去，我就这样生生的被堵在门口将近10分钟。

房子里还有另外两位房客，感觉和房东关系相处的并不好，或者说是很糟糕，平时基本不和房东说话，这可能也是为什么房东总爱缠着我聊天的原因。
相处不来是因为房东有洁癖，近乎变态的那种，每次房客下楼做饭或者在客厅中有任何活动，她就会冲出来监视人家，双眼一动不动看着对方，你掉了一粒米饭，一片菜叶，她都要当时立刻让你捡起来。房客在用厨房做饭的时候，她就站在人家背后，一动不动地看着，在她的眼里仿佛只能看到哪里被溅到了油，哪里又掉了一粒葱花，除此之外一切无关事物都是不存在的，像一个毫无感情的人工智能AI。
平时大家做饭的习惯都是先把菜炒完，最后才开始收拾厨房，但是有她站在你后面，平均每两分钟就要停下来收拾，本来半个小时能做好的饭，在她的监视下要做一个小时，搞得大家都很烦。在这点上她对我也是一样，每次我做饭，她就站在我的背后，像一个幽灵一样，也不说话，就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和我手里的平底锅，那也是她一天当中最安静的时间，经常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不过最起码这个时候她能把嘴闭上，也让我能清静一会。

有一次一个房客实在忍无可忍了，就转过头骂她变态、神经病，房东也回骂到“你才有病”，房客又说：“你有病！你有病！”房东也说：“你有病！你有病！”两个人就在厨房互相对骂对方有病，骂了十多分钟。
再之后，这名房客想到了一个方法对付房东，就是在厨房炒辣椒，估计是想房东在身后监视他炒菜的时候把房东呛跑，但最后有没有呛到房东我不知道，反正是成功呛到了其他人，也包括我。
有天中午我在房间做事情，突然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然后就是止不住的咳嗽，喝水都没有用。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煤气泄漏，马上跑下楼查看，同一时间另外一位房客也跑了下来，结果就看到这个人开着猛火在厨房爆炒一锅红辣椒，楼下所有的门和窗都被打开，房东仍然站在他身后，满脸通红，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估计是被熏的。
你说这都是何必呢。
别看大家平时相处不来，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是经常在一起聚餐。有一次正好赶上感恩节，房东儿子给她送来一只大火鸡，房东热情地招呼大家一起吃，房客们和房东坐在一起其乐融融，有说有笑，仿佛往日的争执都像不存在一样，当然吃完喝完，第二天该打架还是接着打。有次房东过生日，订了一个蛋糕和大家一起吃，之前爆炒辣椒的那个房客也一起帮忙分蛋糕，然后和房东一起唱着生日歌，两个人相谈甚欢，然后第二天又一切如常，互相对骂神经病。
我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也许在异乡的漂泊中，在那些想要和家人团聚的节日里，任何人的陪伴都算是一种安慰吧。

最夸张的是有一次房东难得出门，把宠物狗留在家中，等回来以后非说有人趁她不在家的时候，虐待她的宠物，于是把所有人叫到楼下开会，说如果今天这个人自己不站出来的话就报警。
房客们问她有什么证据证明宠物被虐待，她说是回家之后狗跟她说的，说回来看到狗的表情就知道有事发生。所有的房客都说她这是在无理取闹，但房东执意认为自己的小狗被虐待过，但是又拿不出任何证据，房客中有人问到是谁跟她说的，她就说是狗，问她谁能证明这件事，她也说是狗，最后歇斯底里的在房间中冲着我们吼道：“就是有人趁我不在家的时候虐待我的宝贝了！狗说的！狗说的！”
最后因为没有真正的证据，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
房东有一个儿子，偶尔会来探望她，还会给她送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但每次二人都没有什么沟通，感觉母子之间的感情好像不是很好，儿子每次都是放下东西就走。记得有一次，两个人在房间中吵了起来，声音很大，争吵的原因好像是房东儿子想要把房东接走，和自己住一段时间，但是房东死活不同意。我和另外一个房客都下来劝架，最后给她儿子气的一个人站在路边抽闷烟，我就走过去劝他。
我说：“你妈妈年轻的时候一个人走南闯北不容易，你作为儿子要包容她的脾气。”结果她儿子跟我说，她妈妈以前在国内就是一名普通工人，在服装厂上班，来美国后在写字楼做清洁工，攒了很多年的钱才贷款买的这栋房子，这辈子目前除了中国和美国就没去过其他地方。
我听完之后就把房东跟我讲的那些光荣事迹跟她儿子复述了一遍，然后她儿子二话没说，掏出手机，找到一张照片递给我看，上面是一张医院的通知信，医生备注里写着一行英文，翻译过来的大概意思是：患者的精神状态，不适合单独居住。

我算是记住你们了！！
其实说起来这些人也真挺不容易的，都是早年间出国，在国外吃苦受累，为后代们打下江山的先辈们，他们放弃了已经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熟悉的社会环境，只身来到海外打拼，有些人是想赚够了钱，回国安享晚年，还有一些是想在海外闯出一片天地，但最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又有谁会知道呢。
还有请大家也不要以为美国华人出租房子的都是神经病，我所分享的只是我个人租房生活中的部分经历，也有很多温暖和令人感动的人或事，以后有机会再和朋友们慢慢分享吧。至于这些人，我会记住他们但不会记恨，他们既不是我的敌人也不是我的仇人，那是一个个在一日三餐的奔波中逐渐模糊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