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之勇,忌兽之行——弗里德里希 ·威廉 ·尼采
21世纪初期,东欧某城市万圣节前夜(文中所示地名,节日等名称皆为虚构)
一辆黄色的汽车行驶在寂静的公路上,车中的几名青年刚刚举办完一场派对聚会,正赶往参加节日狂欢的路上,而刚刚结束的派对是为了庆祝他们当中一名女孩的生日。这个时期的年轻人通常都是比较叛逆的,往往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其中一名叫安东尼的男孩提议取消前往原目的地的计划,其他人则纷纷表示反对。他意味深长地叙述着自己儿时与几个朋友去过的一座古代废墟遗址。自从战争过后,这座遗址由于种种的原因,政府一直没有安排重建,也疏于管理。据说居住在废墟附近人的举止都比较怪异,他们平时很少说话,偶尔会在一起举行奇怪的集会。
说到废墟时男青年突然停住,接着脸色凝重地道出他曾经跟父亲与几个当地黑社会交易时发生的怪事。当交易将要结束时,无意中他们觉察到到一个黑影在废墟中徘徊,他们中有人呵斥那个奇怪的黑影离开,之后男孩说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并且晕死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通过媒体知道父亲与那群人全都离奇死亡。说到这里,男孩眼中出现一丝忧伤的光……
“抱歉各位!我失态了。”男孩晃过神来,大家不自觉的摇摇头示意男孩不要放在心上。接着有人询问之后发生了什么,男孩却很快流露出兴奋且带有一丝恐惧的神情。他接着说道:“警方发现父亲与其余的几个被害者的面部组织都不见了,只剩下残留肌肉与白骨,就好像被人剥了皮一般,太惨了!我至今都不敢想他的那张脸。”
”之后警方也没有从伤口上发现任何被利器划开的痕迹,在这点上至今也没有找到答案。后来更加奇怪的是我总是做同样的梦,都是发生在临近万圣节的几天晚上。在梦中的我仿佛总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向废墟的深处走去。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那个遗迹的建筑佷是奇特,建筑是往地下建造的,好像无尽的深渊,楼梯陈螺旋式一直往下。其中每层都有大大小小的各式各样的门,越往下门越多,楼梯的台阶上到处是类似镜子或玻璃的碎片。我凝视着深渊,它也好像在凝视着我。”说到这里男孩停住了。
“后来怎样了?安东尼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虽说有人怀疑,但是当看到平时一向严肃从不开玩笑的安东尼当时那极其严肃的表情时,大家又停止了怀疑的询问,车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或许你们不相信,但我还是要把这些说完,有种的!今晚我带你们去那里!让你们见识见识,告诉你们,后来在现实中我去过那里!只有我去过!和我在梦中看到的几乎一样!深渊的最上方也就是我站着的位置对面有一扇门,但那扇门的后面只有我在梦中才能看到。那里面有很多镜子,最可怕的是在镜子中,我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皮肤鲜红的魔鬼!当这些魔鬼试图从镜子中将我拽进去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说了一些类似咒语的东西,这时镜子中的我又再次出现。我发现那个黑影站在离我不远的对面,依稀能看到他苍白的脸以及发着白光的眼睛。也就是在这时,每当在这时,我的梦就结束了,永远都是这样……”
“这些都是胡扯的吧,别开玩笑了今晚可是狂欢的好时候,我才不去那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安东尼你可别把节日的气氛破坏了好不好。”胆子向来很小的多鲁说道,但安东尼并没有理会他,继续驱车向漆黑的街道驶去,他的两眼直勾勾的瞪着前方的路,仿佛着了魔一般。
“或许应该让厄拉决定此事,毕竟今晚是她的生日,她今晚说的算。”其中有人提议道。众人将视线转向坐在后面的厄拉。因为是生日的缘故,她身边摆满了朋友们送的礼物,大家为了让她更舒适以及享受生日带来的安逸都坐到了前排,可以看出平时的她很受大家的关心...
从小是孤儿的厄拉仿佛注定要遭受孤独的苦难,但这都被她这个女孩通过后天的努力以及上天赐予她的智慧所打破,当朋友们在生活以及步入社会中遇到困难的时候,她总是充满热心地开导他们并冷静地做出分析与建议并在实际上给予可能的帮助。可以说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开心还是烦恼的事情都愿意向她倾诉与分享。这个女孩总是给人一种仿佛和她年龄不相符的那种老练沉稳的感觉,奇怪的是厄拉从小患有一种轻度的幻觉症,当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她偶尔会莫名地感觉心情悲伤失落,甚至会产生一些幻觉,因此每次在厄拉的生日派对结束后,朋友们都会带她出门好好的散散心。
突然之间厄拉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快把车停下!厄拉要下车!”有人向安东尼说道。这时的安东尼仿佛被噩梦惊醒一般恍然大悟。立即将车停在路边,并不停的向大家道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好难受,对不起了!”
刚下车,厄拉就吐了起来,吐得非常严重,她的头又像往常一样疼痛。就在一瞬间那个安东尼在之前梦中提到的那名黑影怪人的脸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也就在这一瞬间她仿佛看清了怪人的脸。就在此刻,前方远处发生了一场大爆炸,众人被剧烈的响声吓得抱住了头。车中的电台被安东尼切到每日现场直播的新闻调频。众人从中得知,前方一座大桥被恐怖分子炸毁,开往市中心的路被暂时切断了。
“看来今晚的狂欢要泡汤了,或许我们就去那个废墟看看吧。”安东尼说道,将视线慢慢的移向另一条路,一条漆黑死寂的小路。周围的气氛变得压抑与诡异。厄拉的身体这时却感觉好了许多,他们向安东尼望去,发现他仿佛很开心,好像真正的派对就在这条小路的深处……
漫漫长夜,仿佛一切都没有止境。一辆车孤独的行驶在漆黑的小路上,车中坐着一位女孩,呆滞地眺望着远处的山峦。道路两旁的行道树在她的眼前一一掠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她对这声音感到厌倦,向树林的深处望去,渐渐的女孩觉得困乏,但又害怕就此睡去,她觉得自己正在向充满黑暗的深渊驶去。她想让司机停下,但又疲倦的没有说话的力气,或许自己的生命就像这树林一样慢慢的枯萎。这时她被一注白光闪得猛地闭上眼睛,等到眼睛睁开后发现,一匹匹白狼在树林的深处奔驰着,白色耀眼的光从它们的身上发出,照亮着森林。一只只居住在树林黑暗角落的蝙蝠被光照射得纷纷飞向天空,慢慢的聚集在一起,越来越浓密。
“哈哈哈……” 蝙蝠群最终变成了手持黑色镰刀的死神,它向女孩望去,即使在黑暗中看不清它的面目但从那恐怖的笑声中却隐约能感受到那狰狞的脸以及失去生机的双眸。
“就快到家了,我的公主,或许我们能在另一个世界看到你,哈哈哈……”说完死神便化为黑雾消失在月光中。
“厄拉,厄拉,快醒醒!我们到了!”意识有些迷离的厄拉被身边的多鲁叫醒,原来刚才都是一场短暂的梦,厄拉揉了揉双眼,微微点头,看着多鲁表示自己已经清醒。
“就是这里,我梦中的黑暗王国,哈哈……”安东尼疯癫似地说道。说这是所谓的废墟或许没有人相信,它就像是一座宏伟的建筑群,保全完整的令人吃惊。
“我好像从没听说这带有这样一个遗址,太不敢相信了,难道是海市蜃楼,还是我们都在梦境中。”其中有人感慨道。
“当然是真实的,哈哈哈,厉害吧!看,这里还有父亲被谋杀后警方遗留的警示带,不会错的。”安东尼无妄的解释道。
众人还是有些疑惑,他们打量着废墟的四周,遗址大门前两座喷水池以及门旁的圆拱缠绕着灰绿色的藤蔓,看似毫无生气,但从建筑的花雕装饰以及用料上都可以看出当时住在这里人们的显贵与奢侈。微风将覆盖在屋檐上的落叶吹去,一座座滴水嘴上坐落的石像鬼慢慢的显现。
“啊,这就是黑暗王国的守护者了,据说可以辟邪,在黑暗中中它们是不朽的。别怕,就当是我们的保护神吧。”安东尼调侃道。厄拉凝视着这些石雕,但却感觉到它们富有邪恶的生命力,张开翅膀坐在那里仿佛等待着即将上钩的猎物一般。安东尼这时表现异常的激动,他快速向大门走去,“哗”的一声门迅速的打开,一大群蝙蝠从门内飞窜出。看到这里,厄拉又再次想到那个奇怪的梦,又或许自己根本就没有醒吧。
一行人缓缓的穿过大门来到布满了蛛网的外侧走廊,这里仿佛被大火烧过一般,两旁的石柱雕像与红毯都大面积的呈现为炭黑色,使得白色的蛛网在月光的映射下变得异常的耀眼,这般情景让大家感到一丝淡淡的忧伤。为了活跃气氛与打消周围不安的情绪,有人打开了话匣子。
“今晚的装扮看来都白准备了,如果没遇上意外或许这时已经排上用场了,对了大家都扮演什么角色啊,我的是弗兰肯斯坦(科学怪人)呵呵。”
“我的是影视剧电锯惊魂中的鬼玩偶,对了厄拉扮演的是什么。”
“明知故问啊,厄拉当然是女版汉尼拔·莱克特尔了,每次装扮完角色后大家都会去她家里大吃一顿,就是那个丰盛的‘食人宴’了。”安东尼调侃着笑道。
“别开玩笑了安东尼,不过厄拉的厨艺的确越来越棒了。”
“是吗,不过品尝自己烹饪的美食的确让我很开心,尤其是当看到大家品尝后那种愉悦的神情我简直太有成就感了,虽说我不是什么素食主义者,但也别把我说的那么邪恶好吧。”厄拉清了清嗓门笑着说道。
哐啷一声,大门猛地被关上。众人被惊得纷纷回头望去,询问彼此过后确定在场没人去关上这道门,如此严实的门也不可能是风吹所致,看来这个地方的确有些古怪。大家瞬间变得烦躁不安起来,开始有人向安东尼抱怨,也有人提议再往内部走走一探究竟。正准备通过闲聊忘掉今晚这些怪事的厄拉则被这一幕搞得有些气愤,但却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安的感觉,当从她跨入门内的那一刻起,她感到有一种莫名的舒适与放松,仿佛自己曾经在这里住过一般的释然。最后大家通过讨论决定继续走下去。
离开外侧走廊一行人又穿过了一道拱门来到了内侧回廊,还是和原来一样,当大家走到离大门足够远的时候,门又再一次的重重关上。人的确是个好奇的生物,越往深处越想知道原委,无论发生什么也阻挡不了他们好奇的步伐,甚至是可能的死亡威胁……”
内侧回廊呈现为圆环状的场景,由于这里的窗户都被木板封上所以没有人能看清建筑的具体格局。这里的确是太黑太暗了,据安东尼所说在梦中这里是很明亮的,虽然窗户也是被封上的但地上与吊灯上都被点燃了许许多多的蜡烛不像这里一片漆黑。
”我记得下面就是那个深渊了,如果是真的话应该是呈无限式的环形楼梯状一直通往下方,没有止境,不过那个深渊就是一个大坑,就像被陨石砸出来的深渊一样。别怕,再绕一圈就会看到那个大门了。门里面都是那些奇怪的镜子,不知道这次在照镜子中会看到什么……”安东尼自言自语道。
大家将手机从腰中的口袋掏出,将屏幕对着前方来识别道路。多鲁这时想到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摄像机,每次节日之后大家离别时多鲁都会拿出这台机器记录那些美好的瞬间,那些美好的青春年华。其中的夜视功能他很少用到,不过他也害怕用那个功能。在一次远足中多鲁与家人在一片森林中迷路,当时虽然是黄昏但周围已经一片漆黑。正在他们为困境而焦虑的时候,看到远处有星星火把朝他们这边走来,之后多鲁发现都是一些身材矮小的野人。这些人全身赤裸颈部与腰间都挂了许许多多金属与骨制类似纹身装饰的东西,脸上画满了奇形怪状的涂鸦,嘴角露出一颗颗尖锐的利齿。这些野人靠近后立即向多鲁的家人扑去,扒在目标身上疯狂的撕咬,由于流血太多受害者昏死过去,这些野人将他们抬向了森林的深处,由于失足多鲁掉到了一处坑洼中因而躲过这一劫。
后来多鲁通过跟踪来到了野人们的营地,他发现这些野兽正在用亲人的尸体举行某种仪式。它们将受害人捆在篝火的柱子上,围绕在他们身旁时而舞蹈,时而发出邪恶的笑声,丝毫不顾受害人痛苦的哀嚎。当仪式结束时柱子上的人已经变成死尸,野人们将尸首抬入了一个漆黑的洞穴。多鲁乘野人们不备混进了洞穴中,这时他想到了DV摄像机并将其从背包中掏出,这也是他第一次用DV机的夜视功能,他看到了令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景象,一具具死尸被钉在墙上,数量之多令人咋舌。有的尸体的身体已经腐烂,有的已然是一具白骨。这些尸体的眼睛都是睁开的,由于夜视功能那些眼睛发着惨白的光芒,因为这件事多鲁从此害怕打开这台DV的夜视功能,好像一打开夜视功能便会看到那一双双瞪着自己绝望的眼神……
走在前面的安东尼打着手势示意大家快点过来,好像怕惊动什么似的。“大门应该就在前面,你们快把光源照向我这里。”他慌忙的说道。透过光大家发现眼前并没有什么大门,只有一面雕刻着奇怪纹路的墙,难道是安东尼搞错了,还是根本就没有什么门,毕竟那都是他的梦。或许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古代遗址,但那些自动关上的门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一种机关,反正总是有科学依据的吧,众人心中隐隐安慰自己道。
就在这时多鲁发现自己的颈部一阵热痛,回过神来时自己的脖子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划了一个口子,热血从其中流出。他感觉自己被提向空中,眼前看到了同样处境的其他人,他的眼睛开始模糊依稀能看到DV中那些绝望的眼神,在生命的最后他也看清了那个黑影怪人的脸...
突然之间,大厅回廊里的蜡烛纷纷被奇异的力量所点亮。厄拉发现自己身旁的人一一被无形的绳子吊在半空,每个人的颈部都被划了个大口子,痛苦的挣扎着,大量鲜血哗哗的流出。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了,甚至都没听见惨叫声,这时的安东尼却没有回头看这惊人的一幕,他依附在那片有着奇怪纹路墙上傻傻看着。厄拉向四周来回张望,她快步走向角落将一把较高的椅子拿到多鲁的正下方并登上椅子试图将其从半空拽下来。“安东尼,别傻站在那,快!帮帮我。”厄拉发出急切的喊声。
“别管他们了,快看看这面墙,实在是太神奇了。” 只见那面墙上的纹路发出道道白光,这些光一一照射在吊在半空人们的脸上。这时仿佛能看到他们的灵魂从身体躯壳中被光芒慢慢引向那面墙上,或许已经不能叫做墙了,那里渐渐化为一扇类似拱门形状的镜子——灵体被吸入镜子。
“爸爸!是你吗!”安东尼惊讶地说道,在镜子中他看到了自己死去的父亲站在自己面前。
“啊……我的儿子,我们终于相见了。”镜中的父亲用轻蔑与不屑的语气说道。
“你背叛了我,安东尼,你毁了我亲手创建的一切,我苦心经营的企业,我的荣誉,你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都在做什么,只有不断的逃避,与这些地位低下的平民混在一起,太令我失望了。”父亲呵斥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努力过,但我实在承受不了你做的那些黑道生意,我没法面对,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爸爸!求你原谅我,求你了!”安东尼跪在镜中的父亲面前。就在这时,镜中的那个父亲将手指插入颈部将自己的脸皮慢慢撕扯下来,他的身体也渐渐变为血红色。一头满是鲜血的野兽出现在安东尼的面前,野兽抓住他的双肩,用滴着血水的手臂将其拉入镜中,之后他来到了镜子的另一头。
“你的父亲将你献给了我,另外多谢将她带来,哈哈哈……”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安东尼正前方的黑暗中传来,接着他开始感到自己被某种力量拉向那里。在黑暗中他看到了一对发着白光的眼睛,那张梦中惨白的脸,还有一对细长的,发着寒光的尖牙。”
鲜血从吊在半空的尸体的颈部一滴滴流向地面,就好像时间慢慢的流逝一般,厄拉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看着这场杀戮地的盛宴。这时地上的血渐渐凝聚在一起,地面开始裂开,裂口越来越大,最后大厅中央的圆形地面全部崩塌入地下,安东尼所梦到的那个深渊也展示在厄拉的眼前。厄拉向深渊望去,感觉它也静静的望着自己...
正在厄拉望着出神的间隙,她觉得自己的肩部出现了几滴血水,回头发现那头血兽的双臂朝她张开,她因猝不及防也被其拉入镜中。
“啊......!”在镜子的另一头她听见了远处黑暗中发出的惨叫。可以清楚的分辨出那是安东尼发出的,这叫声如此的凄惨,就好像坠入地狱时的呐喊一般。之后是人颈椎骨断裂的咯吱声。
月光透过窗户照得地上惨白,一个男性尸体被重重的摔在上面,他的面目如同周围的地面一般惨白,使得脸上飞溅的血液显得格外的鲜红。
“我知道你就躲在那片黑暗中,你这个杀人凶手,为什么这样做,你到底是谁!”厄拉抓弄着头皮喊道。过了一会儿,黑暗中传来一声人从座椅上站起发出的声响,慢慢地,一个披着长长银发的人从黑暗中浮现,他的双眼中看不到眼瞳,而是始终发着白光,脸部惨白而干瘪,就好像没有血色一般,全身披着一声长长的蓝紫色的披袍。他的嘴角沾上了斑斑血迹。
“哈哈哈!欢迎来到我的‘监牢’。你知道,当一个人绝望的时候,他的血液是多么的美味吗?”他发着诡异的笑声道。厄拉想起自己今晚脑中浮现出的那张脸并确定就是这个怪人,他感到周围的一切变得是那么的不真实,好像今晚就是上帝与自己开的玩笑一般,她不敢也不愿往再深处想。
“请允许我介绍自己,我是托尼斯·托拜厄斯·希尔伯爵。用人类的话来说,一个吸血鬼……生于1404年,被谋杀与1441年。”
厄拉不愿相信他说出的话,心中思绪万千的她却故作镇定的说道:“你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你这头嗜血的野兽!”
“啊……可能你还不知道吧,你真正的名字是伊妮德·博德,我唯一的女儿,也是一个背叛我的人。我怎么可能杀了你。但如果下面你不按我说的做的话,你也会死去。你必须帮我做一些事,一些对我们都有利的事,去修复我的盾(魔镜——破碎的记忆),寻到我的剑(力量与佩剑——虚空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疯子!”厄拉气愤地喊道。突然之间那双手又一次将她拉入镜外,这时她的面前只有那面刻着奇怪纹路的墙。渐渐,远处传来阵阵哀嚎声,应该是从外侧回廊传来的...
“它们来了,一些渴望血肉的饿鬼,哈哈哈,别让它们发现你我的孩子,记住始终藏在阴影之中,沿着你的年岁去寻找那扇门,只有这样你才能有活路,哈哈哈。”那人的话在厄拉的耳边回荡着。她回过身来,这时蜡烛再一次熄灭了,周围又一次变得黑暗,只有那个发着白光的深渊巨坑以及不远处传来的可怕哀嚎声……
“哐啷”一声巨响,门被那些哀嚎者重重地撞开,它们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回廊中心慢慢的挪动着,本来死寂的大厅变得异常的嘈杂。它们仿佛能嗅到血肉的气味,就算是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中它们也能快速的找到尸体,那些刚刚死去的新鲜血肉,也是厄拉多年的朋友们。她想要呕吐,但却强忍着不出声音,如果在这里被这些活死人发现那就如同那个怪人所说,只有死路一条,看来只有进入那个深渊中寻找出路了。
她躲在一个圆柱形的石柱后面,利用一根根石柱做掩护朝着那个亮着光的大坑伺机前进着。就在这时一个活死人突然出现在前面的一根石柱旁,与厄拉只有两尺之远并正对着她,她吓得脸皮惨白后退了好几米,但这个怪物好像没发现她似的继续找着什么东西,看来它们虽然有嗅觉但似乎视觉能力较弱。厄拉舒了一口气,但前方实在太黑了,如果没有照明设施的话,再像无头苍蝇一样向前撞到尸群那也是死定了。就在这时她想起了多鲁死后从手中滑落的DV机,她庆幸自己当时接住了那台机器并好好地放在口袋中。是的,如果用DV的夜视功能就能看到这些怪物的位置就可以确定逃生的路径了。
她迅速打开夜视功能,将摄像头对准前方,却发现DV屏幕左上角的电量槽已显示为红色,看来如果不快点的话,这台机器就没用了。厄拉显得有些着急,透过机器看到面前没有危险后就快步的向前走去,有时速度加快发出的声响差点被活死人发现。由于是节日的关系,今天她破例穿了平时不爱穿高跟鞋,但这双鞋现在却成了绊脚石。她轻轻地将鞋脱去拿在手上,就这样向着发光处靠近。在途中一幕幕狰狞恶心的面孔从屏幕中显现,有的甚至正对着她,那一双双发着白光的眼睛就像那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怪物一般。
就在快成功的时候,她突然脑子一片空白,就好像与这个世界隔绝一般。她在脑海中看到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出现在这个环形的建筑中央,这个女孩缓缓地向正中央的一面墙走去,用带血的手指在墙上画出了“23”这个数字。是的,厄拉回想起那个怪人说的话,用自己的年岁去找到那扇门,她今年也是23岁,不多想了,先进入那个深渊再说吧。
就在这时,她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DV与手中的鞋子一齐掉入那深渊之中。由于声音很大,周围又有着光芒,那些活死人纷纷朝她这边靠近,从它们的嘴中甚至还能看到一片片碎肉。厄拉叫出声来,连忙向坑中的环形楼梯下去。和安东尼说的一样,每节楼梯上都有破碎的玻璃碎片,她这时只有狠下心来忍着剧痛踩在碎片上并尽可能快的移动着身体才能躲过死亡,因为那些看似移动迟缓的僵尸已经离她很近了。
当她走到向下的环形楼梯的第二圈时,发现一扇用血写着数字“23”的石门,她赶忙朝那扇门走去。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个月前她无意中遇到一名占卜师,那人告诉她自己真正的年龄不是23岁,是与他的亲身父亲的生死年份有关,她回想并觉察到那个自称自己父亲的怪人所说的“1404”与“1441”这两个数字,其中“4”这个数字重复率最高。自己今年一定是20出头的,那就是说——24岁。数字的4在右边也就是说是23号门的右边一扇。厄拉迅速推开了血字门右边的一扇不起眼的小石门,当她打开这扇门时她的瞳孔迅速扩大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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