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七天,我已走遍这方寸城土,看水波赤血,白骨遍地,士兵涂草莽。我抚刀救边,芦花搅乱如北风雪,刀与枪交锋卷石火。再然后,望那二位逐西而去,大幕扬起。
上周六突然心血来潮,想着试一试。“你不是想听剑刃碰撞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有你《血源诅咒》通关了以后五个月没碰过魂系游戏了。”我心里同意,想:死个十次就休息。
打完赤鬼我还像个无头苍蝇。要不是朋友指点我至今还在广场上游荡,鬼佛在哪里,我在哪儿,那么大的蛇,我能不能直接烤了?鬼刑部打完我还在迷茫,三年前和尚根本不会,我的B键就像被冻住了一样根本按不出来。面对火牛,我更陷入了愁苦。
我死得身上只有一块钱,还不知道怎么刷,鞭炮的500元遥不可及。到火牛前那么几段台阶,我走过去就被小怪抓住了无数次。然后过程也就是唰唰两秒,它唰唰我。
在各种花样死亡中,我的悲伤变成了愤怒。没有任何耐心清小怪,哪里有弹刀,叮叮当当的快乐在哪里,只有暴躁,只想飞檐走壁通关......气得我直接关了游戏。
但是《只狼》就仿佛有魔力。不到半小时(期间一直在看各种攻略刻苦学习)我又打开了。来吧,火牛!试图逃课,但又被打死,游戏关闭。
这就是嘴硬啊!我就像和宫崎英高吵架,每次都输,气得酝酿了十遍腹稿,一张嘴还是啥都说不出来 。我又觉得我好歹是个通关《血源》的人,在这里失败岂不是承认自己技术不如人?要面子!
火牛最后还是打过了。10点13分弹反成功击杀的一瞬间我对朋友发消息:“火牛就是个菜”。
狂傲的我一路披荆斩棘,打完佐濑开了点窍,才明白弹刀可以弹两下,枪反后遗症!从此在抖刀路上一去不复返,不好。我终于意识到了我最大的问题:不把自己当成忍者看。
谁叫我没有绿条。我明明是美猴王!于是我杀得那叫个光明磊落,结果被围殴得也是真痛不欲生。
谁能想到我卡在他身上了,我蝴蝶夫人四遍过的!我真是怎么都不知道该怎么打,突刺识破按不出来,天天按不出来,小兵一个个又眼力极好,跑得飞快。他和七本枪两个人一起打我!什么拜年剑法,跳头大法,该怎么逃得我都逃不会,没耐心,又急,急了我就嚎,大家喊我嚎一郎。
无数次问天问大地,所以为什么人要暗杀!你说我是忍者就应该潜行,嗯,对,我懂。可是我还是想莽!
后来的几个图也有这种上课上不会的情况。说的就是三年前义父的蚺蛇大叔。
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想:大哥,怎么又是你。然后我再定睛一看,不对,你这边上的小瘦哥是谁?
还没反应过来,我人还僵在草丛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那紫衣小哥头上黄标一闪,下一秒他就带着三兄弟咚咚咚飞奔过来,人没了。
在这儿我真是死得欲哭无泪。无数次急得按不出血烟术,又有时候惹了一宅子人,被一宅子人追着跑,哀嚎遍地,吓得跳火三次。根本不会等。
莽是一种心态,一种不思进取,只想堂堂正正靠肌肉记忆的懒惰心态。直到源之宫我才明白潜行就是要心如止水,刀也如流水,杀人于无声,不然你就会被梅西打断腿,还有最爱的洗脑怪吸果冻。
但,比起憋得大气不敢喘一个,做一个大型猫科,行走在枪林弹雨和红标里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好像还是快乐一点?结果通关了还是喜欢冲冲冲。不要学,朋友喊我狂暴凶狮,但狼是犬科。
前面说我打完佐濑,城里扫了点地,我直接见了弦一郎。
天守阁上狼从天而降,说“请稍等片刻。”正因为语气沉静笃定,态度谦卑,才显得格外狂傲,是个强者。“稍等片刻”完整的话是“片刻我就把他杀了。”
一开始毫无头绪,进去我就死了。每一次倒下我都在绝望地哀嚎:这种BOSS是我能打得过的吗,宫崎英高?我真的能打过吗?
但渐渐地,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中,我逐渐看清了危。然后第一次见到了二阶段,雷反一点都不会,XBOX手柄不熟拼命按错,到最后熟练接下飞渡浮舟,知道什么时机输出,怎么输出。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游玩时间18小时,那一局我会了雷反,忍杀成功了。兴奋得手都在抖。我嚎得大家喊我嚎一郎。
我却不由自主地说:其实弦一郎很菜?为什么我打完会觉得简单?
我以为弦一郎就是顶点了,没想到从他开始几乎每一个boss都让我欲仙欲死。
狮子猿,狮子猿前面的蛇眼,他们二位我愿意称为崩溃二将。
前者让我茶不思饭不香。一阶段我会,但总是出差错,到二阶段的时候就弹尽粮绝。真有一段时间把我打得语无伦次了,我一边按手柄,一边哭着唱歌,“我问天问大地,宫崎英高你为什么这么恨心。”最后泪水变成冷漠,冷漠得看着无头猿拔地而起,霍霍向我。
后者弹反弹到麻木,这是什么神奇枪杆,美女靠着枪杆就把我追得满地找牙。
那天晚上我含泪入睡,愤怒和悲伤在梦里化为哼哈二将,吓得我一夜没睡好觉。第二天周末我一大早就爬了起来,拿着不死斩:继续。
我以为身负不死斩,腰别长枪和鞭炮的本赶集狼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还被打得落花流水!那真是最漫长的早晨。一次次的死亡,小纸人都要见底,我心中的害怕和恐惧,最后变成“一阶段我不用道具和忍技过”的决心,最后不知道怎么的。
义父打了一个小时。三年前的义父我又在说“这是人类能打过去的吗”,结果过了一会我就拿到了常樱。
第五次凌晨3点43,初见苇名一心,没过。第二天早上11点继续打,一个小时介错。
及腰的芦花荡里,我凝视着小皇子的脸庞。当时他问我:“你为了救我死了多少次?一次,两次,还是无数次?”43小时一路走到现在,多少次气到摔手柄,怀疑游戏难度。死而重生的次数我早就记不清了。但就像狼对佛而坐,战斗记忆留在心中一般,我也从死里汲取了力量,向死而强。如同蝴蝶夫人的战斗记忆所说的,“忍者的招式只能在战斗里练就。”每一个Boss都像一场实战教学,我在弹刀和看招式里学习,逐渐变强,就算对方越来越厉害,出招越来越可怖,我也不会害怕。剑圣很强,但我也越来越强。
这就是我最喜欢《只狼》的地方。到最后握着楔丸的我心态正如标题,欲攀高峰之道,唯手熟尔。
天守阁上云卷云舒,源之宫水雾氤氲,崩落峡谷北风雨雪,如此盛景,给我震撼的同时我在想:茫茫苇名国何是我的归途。就连那衰败的小小寺院,如今旧人已去,悲风鸣四壁。
不死半兵卫渴求跟随主君,被虫附身的狮猿苦苦哀求,而我们所做的并不是改变什么,只有彻底地为他们画上圆满,斩断不死,心中留下一片终结的澄净。
从头到尾,我都明白我不过是个过客。也许《只狼》并不是最让我有代入感的一作,但在这短暂的一周,也有无数留白值得人遐想。义父也有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想看他给小狼默默塞的荻饼,他的猫头鹰,想看一心大人拿了好酒,大宴苇名城的豪气。也想看英麻小时候被佛雕师捡回来的样子,弦一郎师从巴,怎么学巴流弓。
结局里我最喜欢复归常人。从违抗义父的那一刻起,心中的情感如枯萎的樱树再次抽芽,充盈在胸膛,狼已经下定决心。再看主人一眼吧,然后挥刀自刎,血化为樱花。那些飞舞的花瓣即是彼此多少说不出口,只能在四下无人之时低声絮语的感情。
抽刀断水的是我,嚎啸到撕心裂肺的也是我。短短一周,我在《只狼》里尝遍了痛苦、喜悦和悲哀。
这是一段让我觉得似曾相识的旅途。只狼让我回想起曾经游玩魂系游戏的快乐。佛教的背景,日本文化,也经常给我带来熟稔的感觉。
但我看到五重塔建筑的时候我还会时不时感慨,还是想玩到我们自己的大唐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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