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战车”系列丨巴西轮式装甲车小史（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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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
Por General de Exército Armando Luiz Malan Paiva Chaves

O nome ou, melhor dizendo, o acrônimo ENGESA é muito mais do que o batismo de uma empresa. É o relato da obra de um empresário altamente dotado de inteligência, bagagem técnica e cultural, acurada visão de futuro e aptidão para selecionar valores humanos e que levou uma modesta firma de fabricação de componentes para exploração petroleira a se transformar num complexo industrial-militar, o qual disputou mercados com os maiores e mais tradicionais produtores de armamentos de alta tecnologia mundiais. Vencido pela concorrência por justa ambição de crescimento, que ignorou a ponderação no cumprimento de compromissos contratuais e bancários assumidos, esse empreendedor mergulhou na inadimplência, na concordata e na falência. Deixou de existir. Passou a ser uma história, a contar e lembrar！
巴西陆军上将阿曼多·路易斯·马兰·帕瓦·查维斯这么评价恩格萨公司：
ENGESA这个名字，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字母缩写，他的意义远不止是一家公司的称呼那么简单。ENGESA属于一位优秀的企业家，他拥有高度的智慧、技术和文化背景、对未来的准确愿景和选择人类价值观的能力，并使一家规模不大的石油勘探组件制造公司成为一个工业军事综合体，它曾经与世界那些庞大雄厚的高科技武器生产商们在国际市场一较高下。它为了实现增长而扩张，却忽视了履行合同和银行承诺的重要性，逐步陷入了债务、纠纷和破产。它最终不复存在了，变成了一篇故事，但它绝对是一段巴西传奇！

恩格萨作为巴西一家杰出的农业机械、运输车辆、国防装备设计制造公司，从战术军用卡车和装甲战车，以及类似吉普车的民用SUV、拖拉机、挖掘机都有研发和生产。
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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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恩格萨（Engenheiros Specializados S/A）由何塞·路易斯·惠特克·里贝罗（JoséLuiz Whitaker Ribeiro）创立；1963年，里贝罗将办公室设立在位于圣保罗市的自由大道，从事点翻修巴西陆军老式M5轻型坦克维修开始做起，修理底盘和车身，重新维修发动机，更换悬架系统。恩格萨公司同时致力于民用市场，为巴西石油公司、承包商、能源和木材特许经营商改装车辆，还为石油勘探生产零部件及车辆，提供给巴西国家石油公司。1969年为了让他的卡车面从泥泞沼泽和山石复杂地形中顺利行驶，里贝罗开发了一种具有全牵引力的分动悬挂装置，也就是“回旋镖”，该系统已在巴西和国外获得专利载重率，并成功地应用于巴西军民用车辆。1970年，陆军对这套系统颇有兴趣，顺理成章的在 “轮式侦察车（CRR）”项目 邀请了恩格萨公司参与项目。
1974年后，恩格萨的EE-9和EE-11轮式装甲车研发成功，作为拳头产品，这两大系列装甲车销售到中东、非洲、南美和地中海的18个国家与地区。随后的在国际军火市场上也分了几杯羹，还有伊拉克、利比亚这样的回头客不断购买他们的装甲车辆。之后恩格萨公司便更加积极开发海外轮式装甲车市场。
恩格萨装甲车成功有两个原因：首要原因是，这些车辆便宜、简单、可靠、火力强大，可以定制和改装；另一条原因是，不管哪国，给钱就卖，想怎么用怎么用！没有像老道的军火商为了自保有若干附带条件。比如买主利比亚除了自己装备EE-9装甲车，还赠送给多个国家，这侵害了其他西方军火商的利益。过去只能买到轻武器的第三世界国家，现在也能得到可靠的装甲车、弹药和配件。恩格萨的商业手册中有这么一句话：“恩格萨作为一个真正的盟友，既不会产生依赖，也不会强加承诺。”成为日后他人状告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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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用领域自1976年，恩格萨开始制造林业机械。推出了该国第一台铰接式林业拖拉机——EE-510。而四驱拖拉机的生产始于198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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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国内的绝大多数军工企业依靠出口贸易也是有其原因的，一方面是巴西国内的军费不足，在1979年一项被称为第5号制度法的政治法案被推翻，更多的政党被允许，巴西开始走向民主。巴西国防预算在1980年已经触底，民主政体从军政府那里逐步继承下来的可怕的财政状况导致越来越无法为巴西军队购买或资助新装备。另一方面，巴西在南美洲没有真正的敌人，没必要大肆更新装备，巴西既没有经历阿根廷和智利之间紧张局势，1982年马岛战争也和巴西没什么关系。
进入20世纪80年代初，由于石油禁运和应对国家赤字的糟糕经济政策，巴西明显进入衰退。尽管恩格萨经历了些许挫折和同样波及债务问题，比如1981年的一次工厂欠薪罢工。外界以为恩格萨公司应该对自己所处的形势进行评估，并将重点放在稳定和整顿财务上。相反，恩格萨忽视了这些问题，反而以一种自大的姿态扩张，他们期望努力扩展更多的应用技术以制造更先进的军工产品，这是因为军方在1979年提出了MBT计划，恩格萨瞄准了这个计划。
1983年，他与荷兰飞利浦公司合作成立了Engeronica–Engesa Eletrônica，旨在将装甲车辆的电子设备本国化，如夜战观察镜、激光瞄准和射击指挥系统，这也是为随后的EET1坦克计划做准备。同年，他成立了FNV公司，这是一家传统的公路和铁路设备及铸件制造公司。而且恩格萨持有巴西直升机制造商Helibrás一半以上的股份。在这段鼎盛时期，恩格萨拥有15家公司或子公司的大量股份，雇佣10万名以上的员工。这一扩张比巴西的任何其他国防公司都要快得多，但也导致恩格萨的财务状况变得更加不稳定。
甚至在1985年，恩格萨创始人何塞·路易斯·惠特克·里贝罗（José Luiz Whitaker Ribeiro）雄心满满的说：“市场是无限的，总会有人掏钱买军火。两三年后，我们将超过英国和法国的军火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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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绊
事实上，自1985年开始，巴西脱出了军政府管制进入了民主时期，而军政府留下的通货膨胀和经济陷坑让巴西一直尝试斗争摆脱经济局面，账面上欠美国银行270亿美元的债务足够重量。而巴西国防工业也陷入了困境，一方面是美国对巴西的政治操控，美国的计划是先削弱巴西国防工业，再以贷款获得对巴西国防工业的更多控制权，从而在美洲大陆拥有一个额外的工业基地，以便在战时制造。至后来冷战谢幕时候，苏联对手的消失，美国只管从里到外削弱巴西国防工业就是了。另一方面，八年的两伊战争结束，军火销售额的大幅下降是对巴西国防工业是断臂式的，因为巴西国防工业出口了其总产量的80%至95%。占巴西军火总值80%的大买家伊拉克购买几乎停滞，据信伊拉克也欠着巴西国防工业当时近千万美元的债务。
为了生存和发展，在1986年，恩格萨从巴西国家发展银行获得了6500万美元的资金贷款。同年，他与陆军签订了一份大订单：4万发迫击炮弹；100台收音机；51辆EE-11装甲车；500至600辆2.5吨的卡车；380辆0.75吨的汽车和82辆吉普车。优先外贸，恩格萨对国内军方合同内的产品没有任何交付，低头认错向军方递交了一份违约确认书。这一刻已经征兆着公司开始走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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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丽
就这样，恩格萨公司竭尽所能的维持公司，尽管债台高筑，但他们针对巴西军方的MBT-35吨主战坦克计划，推出了雄心勃勃的“EET1奥索里约”坦克计划。那是一个第三世界国家民营企业的辉煌主战坦克梦，凭借自身技术实力和对技术难关的巧妙绕过，仅仅用了11个月，“EET1奥索里约”造出来了，成为一种依托多国部件优化的先进组装坦克，离不开何塞·路易斯·惠特克·里贝罗前瞻性的决定，样车从国家要求的35吨提高到41吨，以便用于冲击国际市场。功夫不负有心人，样车终迎来了沙特阿拉伯的坦克采购计划。在1987年沙特阿拉伯的测试中，“EET1奥索里约”与美国M1、法国AMX40、英国挑战者1型三位对手比对胜出，“EET1奥索里约”达到了沙特的要求并在1987年达成了订购意向。他们签订了一份316辆战车的预定协议，每辆售价格为220万美元。
恩格萨公司欣喜若狂，而且将在沙特阿拉伯本国建造生产线。巴西军方也很高兴，因为合同最终价格中附带了向巴西军队提供10辆坦克。
恩格萨公司携带“EET1奥索里约”应邀在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也通过了采购评测，在比对中胜过美英法意的坦克，达成了购买预定协议，两个土豪拍板令利比亚和伊拉克也产生了购买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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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围绕国际武器贸易的是一种豪强式的掠夺交易，没有国家政治的帮助，民营企业怎么斗得了国家企业？就像上学的孩子赢得了别人孩子，却胜不了别人孩子的爸爸。恩格萨在EET1坦克贸易上最后还是连吃两亏。
先是伊拉克这边，而1988年两伊战争结束后，尽管伊拉克对恩格萨的EET1有兴趣在先，但各苏联各加盟共和国以30万美元一辆的超低单价向萨达姆提供500辆猴版T-72M1！这么便宜的东西谁不要？ 奥索里约向伊拉克的销路告吹。而中国此时拿出水平相差一代的69-II式主战坦克，“甩卖价”单价50万美元，也力争取到了一份订单2000辆的大订单 
再是沙特这边，美国那动用了政治和外交力量来碾压这么一个第三世界国家的民营企业，美国考虑到带动国内坦克制造业，把M1A2坦克先卖给沙特，也能让周围中东国家相继购买，那就绝不能让这些中东土豪购买巴西和英国的坦克，于是政治上胁迫沙特阿拉伯最终选定美国M1A2坦克，还告了EET1产能问题小状（时任副助理国务卿的理查德·A·克拉克在1989年向沙特阿拉伯出售艾布拉姆斯一案中向参议院提供的证词有所阐述）。1989年11月，美国政府批准将向沙特阿拉伯出售315辆M1A2艾布拉姆斯坦克，距离奥索里奥被选中已有两年时间。研发投资、债务缠身、负面商誉和坦克订购运输组装的难度，让恩格萨的情况变得更糟。偶然的是，巴西国防工业在这个主战坦克项目失败后不久就崩溃了。
这里还要提一句，本文开头提到了恩格萨公司自加入巴西军工重振计划后，与贝尔纳迪尼（Bernardini）分别经营巴西轮式与履带式装甲车辆研发与市场，还达成了君子协议。20世纪80年代初，巴西政府发布了对一辆重达35吨的国家坦克的要求，这将导致两款辆主战坦克的出现。这是恩格萨闯入贝尔纳迪尼的领域，君子协议彻底被打破。恩格萨公司“EET1奥索里约”越了界，也导致多少年几乎只做内贸的贝尔纳迪尼的Tamoyo坦克内销失败，巴西军方对这两家公司的车都没有采购，贝尔纳迪尼公司没多久就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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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散
到1990年，恩格萨公司申请破产，恩格萨的技术优势尽管得到了军方的长年认可，但是政府并不想买账兜底。巴西政府授权国家财政部拨款3000万美元收购恩格萨公司的全套技术，但不包括EET1奥索里约，允许恩格萨公司将有三年时间进行回购。否则，奥索里奥的技术将以1美元的象征性价格转让给巴西军用器材工业集团 （IMBEL），IMBEL和军方并没有袖手旁观，做了一系列努力来挽救深陷坟墓的恩格萨公司。
有人愁就有人笑。
巴西国内，为了恩格萨不能再回购，巴西的几家大银行提议对IMBEL增资，但IMBEL还是拒绝了；1991年几家银行计划组建出一家新公司，与恩格萨和IMBEL签署了一份意向和程序议定书。围绕恩格萨的技术和债务，这家新公司将被授权与恩格萨谈判，而银行将在获得非经营性资产的53%，其余47%将转交给IMBEL，至1992年这项计划没成；1994年，国家军事办公室甚至提议没收和恢复该公司，但被联邦政府否决；同年，IMBEL总裁前往英国，向英国BAE集团提出了一份重建恩格萨的提案，计划投资1.25亿美元。英国人要求就是只能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钱只能用于投资和研发，不能用于支付恩格萨之前欠下累计达4亿美元的欠税、欠薪和债务，自然这笔投资没有达成。
至于国外，美国1991年落井下石，借海湾战争之名向中东诸国发表国家声明，称巴西恩格萨公司没有遵守国际协议，尤其是与被视为敌人的国家伊拉克达成军事贸易，这让沙特阿拉伯等中东国家彻底放弃了与恩格萨以EET1坦克的采购计划，继而全面采购美国的各种武器装备。
巴西军方和IMBEL对恩格萨公司的多次拯救尝试最后全都失败了。至1995年，恩格萨公司被迫宣布破产。而EET1奥索里奥的图纸、资料就像迷一样彻底消失了，从恩格萨圣何塞·多斯坎波斯的工厂到军方行政大楼中都没有找到。2005年，圣何塞·多斯坎波斯工厂被出售给巴西航空工业公司。
回望
恩格萨经历的传奇充分体现了巴西商界的创造力和技术能力，但是恩格萨的自大，国家政府对民族企业的保护缺失断送了更长远的发展，也使得面对其他强国以政压商时的弱小。时至今天，巴西再也没有出现过像恩格萨如此闪耀的军事技术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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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主文中提到几型轮式装甲车辆，恩格萨还推出了一些闪光产品：比如 EE-T4 Ogum 轻型装甲车、号称巴西最好的国产军民两用吉普车EE-4、EE—VAR特种突击车、EE系列铰链拖拉机、军民两用SUV EE-12、EE12,25系列军用卡车等等
回过头看，同样是一个第三世界国家的辉煌主战坦克梦，南亚某大国倾尽全国科研之力用了近30年时间才造出了“阿琼”主战坦克，而恩格萨一个民营企业却只用了11个月便造出了“EE-T1奥索里约”。当然，EE-T1只是比T-72M稍强的“二代半”  。这么多年了“阿琼”坦克今天只是阅兵式吉祥物，而反观恩格萨自主研制的奥索里约，这辆水平不低于T-72M1的巴西坦克却在1985年年底便通过了严酷的多国产品测试， 即使比对美英法等国的外贸拳头战车也并无弱势。今天我们能在模型与游戏中体会一下恩格萨的主战坦克梦EE-T1。置于阿琼，实在没见到哪款模型与游戏里有这个车。

遗产
前三辆恩格萨EET1坦克被以废旧金属形式在2000年左右拆卖掉，最后的两辆恩格萨EET1坦克曾于2002年底计划被巴西银行以每辆30万美元的单价拍卖掉，幸运的是检察官在法庭提起公诉阻止了这场拍卖。拍卖价的钱与恩格萨公司5000万美元的研发费以及它们为巴西军工赢得的技术荣誉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次年3月，巴西军队第13机械化骑兵团为这两辆战车举行了荣誉军人般的归队仪式，以其中一辆为头车编队列队驶入圣保罗军械库，另一辆当时故障也随后入库一起保存。两车并入这个骑兵团作为编制装备。直到今天，那辆装120mm炮的EET2还是巴西陆军最先进的战斗坦克库存，比目前在巴西使用的豹1A5主战坦克还要领先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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