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感觉自己的风格完全不适合参与活动所以自己单开的一个设定。因为人是生活的,而我本身对机组成员不了解,所以一定是全员OOC的短篇故事合集。如有冒犯还请见谅,烦请批评指正。
推开小酒馆的门的是一个瘦长的青年男人。牛仔裤和不工整的夹克,满是尘土的帽子,还有皮带上的手枪,都在提醒人,这不是个可以简单打发的家伙。
很巧,这天夜里只有三个老牛仔在这个酒馆里面。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点着油灯打牌,但显然已经感到腻烦。见到这个青年男人,其中一个瘸腿的招呼了起来。
青年人找了个凳子,搬到桌子边,在瘸腿人身边坐了下来。
“这就对了。”坐在青年人右手边的独眼的家伙说,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个杯子来给他倒了一杯。“你叫什么。”
“好小五,不错。听你口音是外地人,大老远跑德克萨斯来做什么生意?”
三个老家伙相互看了一眼,大笑了起来。那位坐在小五对面的家伙伸出右手,露出他只有三个手指的残缺的手,说:“这德克萨斯可不是你说想来就来的,你看我这手就是路上被打伤的,可凶险的紧。也罢,算你走运,遇到我们,我可以担保你安全。今晚你应该走不了了,最近的城镇也是半天路程外。来和我们打打牌,消遣消遣。”
“好小子,爽快。”独眼的家伙开始洗牌了。“我们可不玩游戏,都玩真的。也就是说,你有钱来跟我们玩吗?没钱,我们可以借你。”
几个老家伙先是疑惑的看了看发辫又看了看小五,相互使了眼色,笑着说:“可以可以,但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和你做对等赌注的筹码。”
“我好像是看见你们腰带上缠着一些幸运物,口袋里有和发辫对等的东西。如果不能用的话,用你们自己的头发如何?”
“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好。”缺手指的家伙说着,从腰上取下几根手指放在桌上。
独眼给每个人各发了两张底牌,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眼球放在桌上。“我跟。”
“好小子。”独眼的夸赞说。“牌技不错。这些都归你了。”说着拿出一个袋子,要将这些赌注都收进去。
“别着急收,我不想它们混在一起。你们都放回你们原本的口袋吧,我今晚会把这些口袋全赢过来。”
“好,好,听你的。”独眼牛仔把眼珠放回自己的袋子里面,而缺手指的牛仔看小五的眼神变化了。
这次轮到缺手指者洗牌,他切完牌,却不着急发给小五。
“如果你想要这些袋子,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他不紧不慢的说,“那就拿一枚属于你自己的钱币好了。”
“那么为什么你们不拿出你们自己的钱币?”小五问。“否则不等价。”
“我们和你的钱币并不等价。”瘸腿人说。“我们的价值更高。”
“不,既然我们都是坐在牌桌上玩牌的玩家,那我们就都是等价的,不存在高低之别。”
见双方僵持在这里,独眼者挤出一个笑容,举起酒杯说:“嗨呀,既然是能在这里相遇在这里玩牌,大家就都是朋友,就别这么着急,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够我们玩牌的。来,大家喝一杯。”
“好,我们慢慢玩。”缺手指者一饮而尽杯中物。小五迟疑了一下,也喝了一口酒杯里的东西。
“这就对了,我们慢慢来。”独眼者抽出两张牌给小五做底牌。“你押多少?”
“这些。”小五拿出一个袋子,摊在桌子上。里面全是发辫。
“一开始就玩这么大,有勇气。”缺手指的牛仔皮笑肉不笑的说,看了一眼手中的牌。“我还要,你跟吗?”
五张铺完,轮到开牌,又是小五获胜。小五将之聚拢起来,接着全部放在筹码桌上。
那几个老牛仔相互看了一眼,瘸腿的掏出一个袋子,发话了。
其他两位也只跟一个袋子,小五于是拿回其他袋子,留了一个在桌上。
就这么来回了几把,不是瞎眼就是瘸腿,再不然是缺手指,没有一把是小五获胜。没有一会,小五就拿不出有发辫的袋子了。
“看来你没有赌注了,要我赊给你吗?只需要你的一个钱币就好。上一把你可还欠我一个袋子,你不要想着可以站着离开。”缺手指的牛仔提议。
“如果我要提供钱币信物,你们就必须等价使用一个信物。”
“你已经第二次提出这个要求了。”缺手指的人说。“但你看好,是你欠我们,不是我们欠你。”
“不,信物,我相信你们也明白,它绝不仅仅是一个具有财产价值的物品。”小五说。“信物意味着当你们出示它的时候,我不能拒绝,并且必须完成一项你们交给我的使命,即使那背叛了我的朋友,出卖了我的灵魂。”
“行,行,我们明白了。把你的硬币拿出来。”独眼牛仔指着瘸腿牛仔,瘸腿的拿出一个古旧又残破的硬币放在桌上,那硬币看不出来是什么年代的东西,而且只剩三分之一了。“那我们就这么约定好了:我们三个是一体,所以无论我们当中谁获胜了,你的信物都归我们。但你要拿走我的信物,你必须击败我们三个。”
“好,一言为定。”小五也拿出来一个信物,那是一串不同颜色石头串成的珠子。
“你是印第安人?闻上去不是那个味道。”瘸腿的人说。
“好,我不讨厌拿回熟悉的东西。”缺手指的人说。“我们开始吧。”
但形势开始扭转,小五不单收回了他失去的袋子,还夺走了好些牛仔的袋子。虽然夜间的德克萨斯并不热,那三个牛仔头上却流出了汗水。
“还有三把,差不多。你们的赌注够吗?我想我一会就能收走你们的硬币了。”小五问他们。
缺手指的家伙不说话,恶狠狠的看着小五。他手里的袋子会比其他两个先赌完。
“停下,绅士们,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内讧是违反规则的,如果你们在牌桌上违反了,就是违反了双重规则。”
两个牛仔于是停住了。缺手指者没有办法,从帽子里掏出一个只有三分之一的硬币。
“但就和说好的一样,你只有击败我们所有人,你才能拿走这些硬币。”
“这不可能,你用的什么手段在做老千!把你的手抬起来。”缺手指者命令小五。
“我什么都没做。”小五把手抬起来,离开桌面。就是这时,瘸腿人眼疾手快,从腰间拔出枪来,一枪打到小五身上,将他击到身后的桌子旁。受到枪击和撞伤,小五就这么瘫倒在地。
“先生们啊,你们在做什么啊……”独眼者一边这么感叹,一边慢慢喝着杯中的酒。
“奇怪,他怎么看上去不像死了。”瘸腿的家伙说,接着又朝到地的小五的胸口补了一枪。
缺手指的家伙站起来,拿着小刀靠近小五。他走到小五身体旁,蹲下来,左手去抓小五的脖子。
就是这时,小五一睁眼,一把刀直接刺入缺手指者的胸膛,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哼了一声,就不太能动了。瘸腿者见不妙,连忙开枪,但都打到缺手指者背上。小五左手从缺手指者腰间拔出枪,一出手就将瘸腿者打翻在地。随后小五推开缺手指者的身体,坐回座位上。
“就剩你和我了。按照约定,我们要完成这盘赌局,对吧。”
“所以疯马是将我给他的珠子给了你对吧。”独眼者一边品酒,一边慢慢的说。“而且你不是一般的赏金猎人,我猜。”
“我的那一瓣硬币就在这里。”他伸出手,揭开眼罩,从眼窝里面拿出三分之一硬币。“你说我还能得到安息吗?”
“这要看审判庭的意见了。”小五收下那三分之一硬币,和其他两枚一起放在一个随身小袋子里面。接着他提起所有战利品,包括他自己押的那串珠子,站起来,走向门口。
小五推开门,第一缕阳光照射过来,将原本昏暗的室内照亮。整个酒店变成一片废弃已久的民居,围坐在牌桌边的是三具枯骨。
小五解开衣服,将挂在胸前的沉重钢板丢到一旁,骑上马,顺着日出的方向走去,不远处,另外一个骑着马的人在阳光下等待着他。
两人骑着马,向远处一座山丘走去。一个印第安人在山丘上等待着他们。他们两人下了马。
小五从马上解开绳子,将这些袋子交给那个印第安人。印第安人流着泪,走上山丘顶端,面向升起的太阳。他逐一打开袋子,将发辫,眼睛,舌头,手指,展露在阳光下。
一阵风吹来,那些残破的肢体在风中化成金色的沙砾,随风飞去,在阳光下散发着金光。一同远去的还有低语的声音。
“我的部落……自由了。祖先阿,你们听见了我的声音吗?”印第安人朝着太阳,跪在地上。
仪式结束了,印第安人的族人得到了自由。小五和二七骑上马,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我有什么可以感谢你们的呢?这里是我从魔鬼那里得到的三十个银币,这是我仅剩的财产了,我不想再要它们了。你们拿去用吧,它们真的很值钱,够你们用很久的了。”印第安人散开那串珠子,那串珠子随即变成了一堆在阳光下闪光的大颗银币。
“不用了,疯马,你自己留着吧。你可以拿着这些钱去帮助邻近部落的人,他们也在最近受到了殖民者的进攻,没有多少人留存下来。另外,以后不要赌博了,就算你拿着这串钱也没用,逢赌必赢的魔咒已经在太阳下消散了。”
“所以,那三个是清教徒带来的魔鬼?”二七在路上问道。
“是阿,是跟随着西部拓荒者一起到来的。你认得出它们的硬币是什么吗?”
二七拿起破碎的硬币,在阳光下仔细看了一下。“从品质上来看,这种材料在市场上被西班牙把持,但在北美缺乏这种矿产,这应该是从印加人手中得到的,但看上面的花纹是英国人在加勒比海域使用的地方货币。”
“看来它们是跟随那些囚犯一起被运到美洲的,使用幸运硬币是那些海盗的习惯。你对这种砸碎硬币的举动有什么看法吗?”
“誓言而已。三分的硬币代表三者不可打破的互助誓言。这是魔鬼的规则,所以它们收集了舌头,手指和眼珠以后要把发辫留给疯马,即使他是一个根本不懂灵魂交易的凡人。但凡有份于劫掠的,都会按照魔鬼的规则获得一份战利品。”
“也就是说,其实清教徒的魔鬼在这里有一个属于它们自己的市场,趁着印第安人和盎格鲁人的矛盾四处掠夺?”
“真麻烦。无主之地就是这样,各种妖魔横行。但这就是我们赏金猎人的工作阿。”
“确实。不过在我们上路之前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这次吊死鬼的报酬足够了。”
“我猜,十字路口树下吊死鬼,最后应该又是死囚的宝藏?”
“真是了不得的案子,看来背后应该又有当地豪绅的小秘密。”
“让我们走快点,龙马他们在那个城镇等我们,我们之前约好要十点之前到的。”
一个猴爪类的故事。在西伯利亚旅行的老白与几名同伴在森林里面迷路了,夜间借宿在一个无人木屋里面,并在里面发现了具有巫术力量的勺子。同伴滥用巫术的力量屡次犯下大错,罪无可赦,甚至因为延续生命的错误愿望使得其中一名受伤的同伴成为植物人:其躯体成为了植物生长的温床,根系从其七窍中伸出。
老白以强烈的责任感和人类独有的大无畏勇气击碎了巫术的勺子。当同伴为自己的错误而举哀,渴求从这现状中得到拯救时,老白答复说,人,拯救自己吧。
受启发于菲利普·迪克的体验。龙马老师的友人遭遇奇人,因此开发出一套让灵魂往来于历史上某些人的心灵中的方式体验人生,龙马老师也参与了这样的体验,并在学会技巧后经历了许多事情。但随着往来次数增加,龙马老师发现法则根本是不可控的,打开了对普通人封闭的大门的结果就是被拖入大门之中。
在停掉这种体验的一周后,带着惶惑的龙马老师拜访了那位频繁操练此种技巧的友人,发现此人的躯壳虽然是熟人,但其内的心灵和意志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朋友,而是其他的一些人或物,或者是他的朋友的另一种形式,其自我认同和自我意识已经不可理喻。最后龙马老师通过那个事物透露得知,一旦大门打开,潮水就不再能被堵上,这是法则使然。
因为这样的故事写出来可能会有人身攻击的嫌疑,所以写了一半删除了。
豺狼在印度北部的丛林里面,是密宗外金刚院空行母的眷属,因为以尸体为食,在尸陀林游荡,所以是与尸体和死人有关的空行母的眷属与化身。四十二,翅膀老师还有Nadya三位老师约定前往嘉绒地区徒步,在山谷里面遇到奇怪的尸体,整个尸体被野兽只撕掉了脸皮。
离开徒步路线前往报案的过程中在一座寺庙停驻,得知一则地方传说,说是当地人不会搭人肩膀,因为当地豺狼有时候会反常的只用两腿站立,用前肢拍受害者肩膀,受害者若转头会被豺狼撕掉脸皮,而当地林间镇压的一个王魔空行母以收集面皮为乐。喇嘛建议他们不要离开而在寺庙避难,但三位认为需要回到城镇避开风险,同时通过附近村庄的电话告知警察。不相信传说的三友人前往附近村庄的时候发现村庄里面只有没有脸皮的人,因此在偷偷使用电话报案后逃跑回到寺庙。随后他们等来了自称前来调查的三名当地警官,并被要求带路。在森林里面前进寻找尸体的时候,三友人感到自己的肩膀分别被三名警官搭上。
本雅明从没来过东方,他看着烈日下的山岩发出奇怪的颜色,看着两旁赤红的峭壁,汗水从他的头皮渗出,滴落在地,水壶里面已经一滴水都没有了,松鼠骑士因为厚重的毛皮也热得奄奄一息。
炽烈的阳光化作一团光晕,身体沉重而痛苦。在眼皮完全闭上之前,耳边传来的是驼铃的声音。
一阵清凉的风唤醒了本雅明。他微微睁开眼,看见自己躺在一个帐篷里,顺着帐篷的支架看过去,是一汪被树木拥簇的水池。他听见一些人的说话声,是他不懂的,东方人的语言。
本雅明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单薄的土著衣服,他昏迷的时候有人把他衣服换掉了。
“别害怕。”那是一个缠着头巾的人,穿着破布拼凑一样的衣服。“你在荒漠里面脱水,被附近的牧人救了。你的小朋友被清洗和修剪过毛发以后也得到了照料。它的情况比你严重一点,不过也没大碍。”
本亚明站起来,竟感觉当地人衣服比自己携带的更清凉方便。“请问你是?”
“我只是个流浪商人罢了,时常在这片土地上进行贸易。他们救了你,不知道你的语言,而我又正好和这群人在贸易,我就过来了。”
突然传来一阵吵闹,本雅明还听见了松鼠的声音,他连忙朝着声音跑过去,那流浪商人也跟着他过去。
本雅明跑到另一边的帐篷里面,看见松鼠骑士大吵大闹。它在照镜子,发现自己身上的毛被剃短了。
沙漠的夜里有点凉,但是当地人的衣服却很能抵御这样的降温。这个小聚落在帐篷中间点燃了柴火,所有人都聚集在那里,一同饮食,度过夜晚。就和那些游牧部落一样,夜间放羊过后,就空闲下来,休闲后就可以休息了。这一晚,在篝火边,本雅明看着一个穿着绸缎的女子,头上挂着金色的饰品,一个金属制成的垂帘遮住了她的脸。在家族妇女的拥簇下,她将一把面饼碎屑丢入了火焰中。本雅明看见一顶四角由杆子撑着的棚子被四人举着,从街道中间迎来。这女子就这么走着,绕着火堆转了三圈,那天棚则一直高举在她头上,跟着她走动。随后,她走入一间特制的漂亮帐篷中。
“听说这家的女儿要出嫁了,做的这么隆重。”流浪商人对本雅明说。“别看这是一个游牧部落,但他们是真的富裕,那新娘身上的衣服,在我所往来的这片土地上,够在首都近郊买下一片不错的葡萄园了。”
“她的衣着这么奢华,是嫁给谁呢?”本雅明觉得很诧异。“而且这是个怎样的国家呢?我走了好几天的路程,没有看见过一个城镇和村庄,这附近真的有国家吗?”
“不知道会嫁给谁,但我可以肯定,这附近没有配得上她家族财力的家庭,除非也是这个部落的人。”流浪商人说。“外国人,你竟然在对这片土地不了解的情况下前进了几天,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这片荒漠可是名为阿里卡的庞大国家的天险,就连我们这些流浪商人也不怎么来这个地方,除非和这群部落进行贸易。说实话,就算来这里,这支游牧部落我也不经常遇到。”
“不熟悉,对于流浪商人来说他们也是稀客,甚至我和你的族人的贸易往来更多。这里环境太恶劣了,还有许多威胁生命的传说中的事物,而且他们不容易遇到,会周期性迁徙,除非是有点资本想要赌运气,一般不会来这里贸易。”
流浪商人看了本雅明一眼。“要说也无妨。就跟我之前说过的一样,赌运气。他们只在这片偏僻贫瘠的土地上游荡,但有着惊人的财富。因此但凡有点本事的流浪商人都会想和他们贸易。”
“这片土地是怎么做到又贫瘠又能让人拥有财富的?如果是我的话肯定趁早离开这个地方了。”本雅明对流浪商人的措辞感到困惑。
“我也不清楚,但根据传言说,他们是因为守着某个不为人知的富裕矿脉才不愿离开的,这片矿脉是如此富裕,即使在这片荒漠里面盘踞的传说中的可怕之物也吓不倒他们。”
“听上去是个寻宝故事。我相信他们肯定不会和外人说矿脉所在了。但是传说中的可怕之物是什么?难道我在前进的旅途中错过了什么吗?”
“是一个暴怒的神还在大地上行走时留下的怪物,不过没人见过它,只是听说过,毕竟冒险去见它的都有去无回。”
“嗯……有趣。那你可以带着我前进吗?我可不想在沙漠迷路的时候看见那个传说中的怪物。”
“我明天出发,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只收十个钱,但我不提供饮食,你需要自己准备。”
两人看着篝火和庆祝,看着新娘父母在火堆前仪式性地流泪。
次日早晨,本雅明将还在酣睡中的松鼠装在腰包里面,带了一些当地游牧民族赠送的干粮,就跟着流浪商人的骆驼上路了。
早晨的荒漠只有两种情况,日出以前的冷,和日出以后的热。显然,他们选择在夹缝之中走。从营地出来,是一片没有山峦遮挡的荒漠,只能远远的看见一座黑色岩石覆盖的山。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黑色岩石的山还未到达,但迎面走来了扛着帐篷的人。本雅明认出了那个帐篷,是昨晚新娘的特别帐篷。显然流浪商人也认出来了,待他们这群人靠近,流浪商人过去用当地语言和他们搭话。那群人以一种异样的眼光审视着他们,接着简短的对话以后就离开了。
“还好,他们说已经交接了。但是很奇怪,他们警告我们不要继续朝着那座山前进了,他们说那座山很危险,就是传闻中有可怕怪物的地方。”
“不,显然你错了。”流浪商人说。“你注意到了吗?他们抬着的那个帐篷里面肯定有东西,而且是比人更重的东西。你认为昨晚那个新娘,加上全身上下那个绸缎和首饰,有多重?肯定没有太重,因为我们顺着他们来的路过来的时候,地上是没有脚印的。而你看,现在地上是有沉重脚印的,和他们缓慢的步伐一致。”
“恰好相反。新娘应该留在那里了,不然那么大的帐篷装不了多少财宝。你要尊重一个商人对于钱财的嗅觉。为什么我要对他们的脚印感兴趣?你仔细看看这地上是什么。”流浪商人从地上捡起一颗小东西,接着走几步,又捡起一颗。“你知道吗?以前这附近还是绿洲的时候,曾经有一座富裕的大城,城里面供奉着来自地底的财货之神,直到阿里卡善妒的神王毁灭了那座城市,从此它和它的财富被遗忘。现在看来,恐怕那城市还没有完全毁灭,至今还有人活着,并且和这个部落通婚。但以那座城市在历史上的富庶程度,以及如今几乎没有听说来自那里的人来看——它甚至还不如这个数十人的部落出名,说实话,任由该城残留的那么点人独占那么多财富,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小子,你愿意帮我赚一票吗?我可以给你分一半。”
“这不是我出行的目的,我也不会去那个地方,更不会帮助你,我付钱给你是为了让你带我离开这片荒漠。”
“别傻了,你无论往哪里走都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但一个可以和富裕部落通婚的,隐姓埋名的大城市?想必是一个好的落脚点,就算它可能只有十几个居民。不是哪里都有绿洲,能成为都市不是没有原因的。”
“好吧,你说服我了,但我们说好了,你做什么我不会管,也不会帮助你。”
顺着送亲队伍一路掉落的财物,他们来到了黑山脚下。高耸的岩石堆砌出一个巨大的山洞,在山洞前是一个高台,高台下是可以容纳五千人的观众席,这些都是古代城市的遗迹。他们看见新娘坐在高台上,孤零零一个人,身边倒着几个送亲的人。
事情不太对劲。本雅明连忙上去检查,发现新娘似乎失去了知觉,那些送亲者已经死了,满地是血。
“难道有人在我们之前到来,劫了婚礼队伍?”流浪商人说。
从山洞中传来的一声不祥吐气声似乎是回应。一个巨大的狮子头从山洞中钻出来,支撑它的是巨大的蛇身。它吐出分叉的舌头,嗅探空气中的气味。很快,黄色的狮眼看见了新娘,它迅速游过来,要将新娘带走。
本雅明早已将新娘扛上商人运货的大骆驼,再自己带着松鼠骑士骑上从游牧民那里得到的小骆驼,商人也骑上骆驼,他们驱赶骆驼快步跑起来,赶紧离开这怪物,就连松鼠骑士也站在本雅明肩头,毛都立起来,对那狮子怪物做呵斥状。但骆驼哪能比这怪物游动的快。狮子头很快就接近了本雅明的骆驼,这时它头立起来,要扑杀本雅明的骆驼,形象完全是一条准备进攻的蛇,只是更迅猛更暴戾。
一道棕色闪电掠过,原来松鼠骑士比这怪物还快,一剑刺中了这怪物的眼。这怪物嚎啕一声,扎偏了方向,头撞在山岩上,连带的冲击将本雅明他们也击倒。怪物痛苦的摇头晃脑,碰撞山岩,引得碎石纷纷下落。本雅明他们赶快扶起骆驼,继续赶路,不敢停歇。
但怪物恢复的很快,本雅明还没跑多远,就闻到后面一阵腥臭的风吹来,只见是这怪物蓄势追击,要像弹簧一样迸射过来。
“前面不远有个看上去不太一样的城门,我们去那躲避一下!”商人指着前面的塔楼大嚷。
“那恐怕不足以承受它的进攻!”本雅明虽这么说着,但却抱着希望,加快让骆驼跑起来。
突然,本雅明感觉脚下一空——骆驼的身体被咬掉半截,太快的速度让他被甩飞了出去,重重摔到地上。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本雅明一瘸一拐的走进门,希望能抵挡一会。
本雅明开始爬着在地上走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松鼠骑士站在本雅明身前,毛发全部立起来,做出威胁的态势,但这明显不能威慑到怪物。
怪物看着本雅明倒退着,连爬带滚的缓慢远离,却也自行退却,爬回栖身的山洞中。
“看来这里有什么东西令它不敢上前……”流浪商人说着,审视着这城门后的如同小型墓园一样的地方,石棺整齐排列着,在墓园中立着一尊雕像,一个高大强壮的长发男子一手握着一把剑,凝视怪物来的方向。
“这尊雕像是阿里卡曾经的王。他在这里,意味着……”
“神王注视着他的国度,监视所有可能破坏这份美好的潜在威胁。但凡要完成试炼的骑士,都要进行奥迹朝圣,向奥秘守护者致敬。”一个坐在暗处的人回答说。这个人从暗处走出来,是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老人。
“神王的祭司。”商人看向那人。“我都快忘了,僧侣阶层会说通用语,就跟商人一样。”
“商人就跟僧侣一样,要招待来自各地的人。”祭司回答说。“很少有人进行大朝觐了,过去只有顶礼十三个大奥迹和二十个小奥秘的人才能获得圣地守护者的称号,这称号对骑士来说尤为重要。那时这里还不是一片废墟,它在战后一段时间内依然是贸易重镇,来自各国的商旅和从各国归来的朝圣者穿过荒漠,在这里停歇。”
“那怪物一开始就在这里。在一开始,它被当地人视作是神,时常将年轻女孩祭祀给她。后来神王统一诸邦,当他率领大军来到这里时,他废除了向怪物祭祀的习俗,击伤并诅咒了它,追杀它的崇拜者和残党。自此,这片城镇才获得它的安歇,头顶的大石被移除。”
“所以,就和其他地方说的一样,城镇依然执存在,而你们这些神王的走狗组成所谓监视者教团,在你们的王死后代替他执行监视这牢笼的任务,不允许怪物逃走。然后呢,你们失职了?”商人嘲笑着说。
“实际上没有逃出来,神王的印记至今仍然有效,但是禁不住传言,人们都说,可以从它那里获得无价之宝。总是会有贪婪的冒险者前来探宝的。”
“如果真有冒险者,为什么这个城镇还是消失了?就算是那样,这里也应该还有人类定居地才对。”本雅明迷惑不解。
“你没有在来路感受到炽热吗?在经过这么多年的风沙侵蚀后,城镇已经失去了过去的功能,不再有维持人类生活的合适条件了,人们都离开了,只剩下肩负使命的苦行卫士还在守护它,直到最后一名战士倒下。”
“那又有什么用?”商人觉得好笑。“你们既杀不了怪物,也出于使命不能离开这里,你们不过是坐在这里等死罢了。甚至这附近的人被它劫掠的时候你们都不能帮他们一把。”
“它与它的残党以诡计分离并杀害了我们的同伴。我们歼灭了他们绝大多数人,极少数人也构不成威胁了。只是在这个过程里面损耗了我们许多的战士,最后我们也不再有可以对抗它的能力,只能监视它。”
“真是精彩。”商人鼓掌起来。“最后你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它对附近的部落构成威胁。”
“我们依然在等待能完成大朝觐的骑士到来,他必将完成对大蛇的致命一击,终结这片土地的痛苦。或者,你们愿意完成这个使命吗?”
“要我们去送死,能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你会把里面的宝藏全部拱手相让?”
祭司沉默半晌,终于说话了。“至少,你们可以终结这附近部落的痛苦。”他看向那个新娘。“我相信这不是第一次了。”
“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救回了他们的一个新娘,一命换一命。”商人说。
“我不想勉强你完成我们本应完成的任务,强迫人做善事也并不高尚。这是我们的誓言,是我们誓要破除邪魔与其眷属的誓言,不是你们的。如果你们要离去我也不能阻止,但请你们把这个女孩带回她自己的部落,劝告他们离开这个地方。我有一个手函,也请你交给城镇的长官,这是来自监视者的失败报告。这样,这片荒漠将完全断绝人的往来,缺乏补给,让那些寻宝的人也不敢前往。我们不能再让任何人受它荼毒了。”
“也就是说,这意味着因为这个怪物的威胁,以后像我一样的旅行者只会在荒漠中死去?”
“因为这个怪物的原因,这片荒漠必须成为无人区,即使是世代居住这里的游牧部落也必须迁徙。”
“吱吱吱!”是松鼠骑士的叫声。它站起来,严肃的挺胸抬头,眼神充满了意志。
“我不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我们必须战胜那怪物。这是我,本雅明,一名动物召唤师所下的决心。”本雅明看向那依然在昏迷中的新娘。
“本雅明(ben Yamin),右手之子(ben Yamin),好!”祭司走到雕像旁,将神王雕像右手所持的剑取下来。“这把剑是勇气之剑,拿去吧。当年神王诅咒了那条蛇,只要是有纯粹力量,或是有纯粹勇气的骑士,就能终结它,而这两把剑,则是他为骑士准备的,当年他诅咒那大蛇的咒语,是那怪物的末日。这是属于你的预言。”
本雅明接过那把剑,顿时感觉浑身充满了斗志,身体的伤痛一扫而空,头脑变得清醒。
“我就留在这里,也挺好的。”商人说。“我会和这老家伙一起照顾这个姑娘,让她不受伤害。就全靠你了。”
本雅明带着松鼠骑士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向怪物的巢穴。
黑黝黝的巢穴散发着腐败的臭味,地上满是骸骨。本雅明小心翼翼,手里握着剑与应急用的荧光灯,在黑暗中摸索,生怕惊动了那怪物。
本雅明惊的跳了起来,赶快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只听到叮当叮当的声音响起,头顶上,地上,有小块的石头发出光来,些微照亮了这个巨大又复杂的洞穴。本雅明看见那怪物竟然昂然屹立在眼前,盘在一根巨大的石柱上。地上堆满了骸骨,和遍地的珠宝混在一起。
“难道你们的神都是不说话的?真是失礼,但我也可以明白为什么你会犯下冒犯神的罪过。曾经商业往来依然兴盛的时候,所有往来贸易的商人都要来朝拜我,他们要向我献上他们的宝物,而出于礼节,我要回答他们的馈赠,庇护他们平安往来这片土地。”
“我原谅你冒犯的言语。你看见这一地珠宝了吗?这是他们的馈赠,但本身这不属于他们,是从我的土地上开采的,我自己的产物,但我欣然接受他们的礼物,并让他们在穿过这片土地时能有地方吃喝歇息,能不遇到风沙灾害。”
“啊,需要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我原谅你的无知,外乡人。我是这片土地的主,你所看见的都属于我。我让群山产出矿石,让各地水源干净而不竭,我让风暴停息,在夏日送来清凉,在冬日送来温暖。我保证这片土地的肥沃。人类崇拜我,喜欢我,因为我接受他们认为他们最值得的礼物,即使这都来自于我。在我到来之前,这片土地只有痛苦与干涸,直到我到来,人类才品尝到富足与快乐。”
“但这是一片荒漠,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些丰美的事物。”
“这是那个亵渎者的结果。另一个神,另一个更强大的肉身神,他切断了我和这片土地的联系,他征服列邦,将一切统一在他的野心之下。他是应受诅咒的,但他诅咒了我,诅咒了一个神,诅咒一个神将面临他的死亡,在他的恶趣味下,被他授剑的或是强大或是勇敢的骑士杀死。所以我诅咒了他,我诅咒他必然被自己的血亲残害。所以你也看见了,他死在我之前。”
“我不了解你们的恩怨,也不知道他的故事,但我听说他是为了终结人祭而镇压了你。”
“这些骸骨不是食物,你要知道,我不会任凭骸骨堆积在这里,我又不是没有理智的怪物。这些是我曾经的夫人们,我爱她们。”
“我没明白……夫人和新娘,你要这些做什么?”本雅明很困惑。
“神都希望能诞生一个真正的子嗣,那个更强大的肉身神就是这么来的。为此我需要一个真正的夫人,为我生下那注定为我复仇的子嗣。但我并不苛求,我会给所有愿意与我联姻的家庭赏赐,他们可以在荒漠中生存,获得我的恩惠。至于门口那些流血的人,他们愿意为了这片土地而牺牲。只有血才能唤醒土地的生命力,唤醒我,那是他们自愿的。作为报偿,他们将以蛇的形式作为我的子嗣重生,在我的新婚后加入我的家族。”
本雅明意识到他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满地的骸骨就是答案。
“至少,她们和我在一起,我很快乐,我也让她们很快乐。”
“……你欺压他们,用土地的富足诱惑他们,用再生欺骗他们,强迫他们为你献上女性……”
“强迫?不,是她们自愿的,你才是在强迫她。她们源源不断的来,珠宝,头衔,享乐,作为神妻是多么荣耀的事情。这是她们生活的根本,即使她们很可能会死去。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会这样。”
“你以为你是主导者?显然你搞错了什么事情。你以为我不认识你手里的剑吗?你以为你冒犯了神,可以活着离开吗?正如我的仆从如何杀掉那些监视者,你也会迎来同样的下场,不过,这次由我亲自执行。”
一阵腥臭的风从头顶掠过,本雅明赶紧跳向一旁,但依然被刮倒在地。他不具有夜视的能力,只能赶快去摸索被抛落在地的荧光灯。他感到空气的流动带动了他的汗毛。有什么在风口处搅动。有什么大动静要来了。
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接着是一阵大吵闹。本雅明打开灯,看见了可怖的一幕。一只松鼠灵巧的在怪物头上跳跃攻击,怪物则摇头晃脑,要抓住松鼠。本雅明不敢靠近,一旦靠近就会被碾碎。突然,他看见怪物身上的伤口,此时他心生一计。
那怪物明显有所戒备,当它听见了本雅明大喊,立刻在地上打滚,要将松鼠碾碎。
“这里,怪物,看招!”一道银光闪过,本雅明朝着怪物过来,刺向它的伤口。这把剑沿着留下的痕迹插入了怪物的身体。很快,怪物就倒下了。
“希望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一会我们把那女孩带回部落去吧。”本雅明对疲惫的松鼠骑士说。
此时,商人正焦急的等待本雅明他们归来。祭司则在默默祈祷。
“你很安全,姑娘。”祭司说。“英雄将你从大蛇口中救出,此地是在神王的监护下,你必不会再受到伤害。”
“神王?哈,耶霍瓦?你们做了什么,将我抢到此处?我的主比你的神王更强大,我的丈夫比他更卓越。我的王会过来,碾碎你们,把我从这里救出去。过去我的家族如何杀死耶霍瓦的骑士团,我主格力孔也要做同样的事情!”新娘爬起来,狠狠的推开祭司老人。
号角声在这小地方回荡,是从那数十石棺中传来的。这低沉的号角声庄严可怖,不是战争的号角,是军事修道会特有的审判号角。
“为恶道者应除灭……”骑士们推开了前来阻止的商人。
本雅明带着松鼠骑士兴致冲冲的跑过来,却看着一群死尸骑士围在神王的雕像旁。在雕像下,是新娘的尸体,浑身已被血染红,一同染红的还有神王左手那把剑。商人蜷缩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
“此乃邪魔眷属,我等判其应与其夫共落深渊。Anathema,Anathema,Anathema。”死尸骑士们共同唱着判词,随后一阵风吹过,众死尸化作灰烬,同风吹去。
傍晚,本雅明和流浪商人带着新娘的尸首来到部落,将尸体交回她的父母。
石子如雨般打来,本雅明听见那部落发出愤怒的叫嚷。咒骂,诅咒,无论是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
“他们不愿意收回新娘的尸体,他们认为那是诅咒的预兆。他们认为是我们招致了这些损失,我们剥夺了他们的生命。”
“他们的神已不复存在,曾经的富庶都将消失,他们不得不再度艰难度日。”
本雅明在协助下,于附近的山头上挖了一个土坑,将新娘的尸体埋葬了。完事后,他站在土堆边,沉默良久。
“我们走吧。”本雅明看着夕阳,从山上下来时说。“日落了,天开始变冷了。”
“走吧。我知道在另一条路上有一片废墟,我们在那里过夜吧。”商人提议说。
黑暗深邃的浩瀚星空逼入西蒙眼中,眼前支配整片视野的人马座旋臂为宇宙尘所笼罩,五彩斑斓而肮脏狡诈,如攀附在树枝上待猎的螳螂,凝视西蒙,欲吐露言辞而无言。
静谧幽暗的虚空包裹着西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在不在。
西蒙打开了宇航服前置灯,在虚空中同伴的还有三个宇航服。
“你竟然敢忘记本大爷?本大爷可是新垣里,记住了。”
“我也不记得我自己是谁了,更奇怪的是,我宇航服里面有几坨剥好的大蒜。”
“好吧。”西蒙对现在的处境很困惑。“你们还记得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吗?”
“当然是赚钱啊。不然本大爷为啥不在日本黑道好好待着,却跑到这来?”
“这种太空能赚啥钱。”CEO说。“显然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我不知道我们来干啥的,但我们这么飘着,附近也没有航天器,我们该不会被抛弃在这片深空之中了吧。真是食蒜了。”食蒜神秘人说。
“我们找找看有没有什么通讯器,看能不能和附近的航天器联络。”西蒙惊了一下,开始查找自己随身装备和通讯器里面的联络方式,没有什么有用的结果。其他人也没找到。
“放屁,本大爷才不会死在这个地方!”日本黑道蹬了蹬腿,但没有什么反应。这滑稽的逃跑尝试让西蒙有点想笑。
“既然都没有办法,不如好好回忆一下我们当初是怎么来这里的,来这里做什么的,可能会有办法逃出去。”CEO说。
“我似乎还记得发动机的声音。”神秘人说。“是嘴里的蒜味让我想起的这件事,我出发前吃了一大碗面条,里面蒜放多了。蒜的味道混合发动机的轰鸣让我印象非常深刻。”
“我好像也想起来什么了。”日本黑道说。“我们是来找什么宇宙秘宝的。对,没错,就是这样。我说吧,就是来赚钱的。”
“我似乎也想起来什么。不是什么秘宝,而是某种……东西,或者说,某种潜藏起来的事物,和起源有关的事物。和原始海洋有关,好像。”
海洋?西蒙看着眼前的星云,这些天上的东西能和海洋有什么关系。它意味着什么?
“该不会……”西蒙有了一个奇怪的猜想。“我们在找EVA里的生命起源?”
“不存在那种东西。”CEO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就算是陨石带来生命,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一个个找陨石?比大海捞针还难。”
“我觉得他的想法有一点是对的。”食蒜神秘人说。“或许我们是在找宇宙里面的生命起源。但如果是海洋,这意味着,我们在向下向深处探索。”
“那不就是LCL之海么,所有人意识连通在一起的起源海洋。你看这附近还有其他人么?CEO都说这个不存在了,说了和白说一样。”日本黑道说。
“原来是这样,我好像又想起来了一点。”CEO说。“所以我们在探索虚空,也是在向意识深处游动。”
“是,但我也觉得越来越可怕了。”西蒙说。“我真难想象我们是在宇宙深处寻找什么意识深处的东西,说的就好像我们眼前的人马座星云在凝视我们一样。”
“哦!”食蒜神秘人突然喊起来,耳机传来的声音让西蒙的耳朵刺痛。“我明白了。所以我们的使命是,在宇宙深处下降入意识深处,寻找意识的根源。”
CEO也表现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啊,是这样。想一想,不是很合理吗?我们这些具有意识的人类是宇宙意识的表层展现,宇宙的意志与我们的意志相融,整个宇宙就像大脑一样,我们越潜入宇宙深处,就越是在逼近意识的深处和起源。”
“但我们还没有变成LCL之海那样。我们依然看见了差别。我们还不够深。”日本黑道平静的说。
黑暗深邃的浩瀚星空逼入西蒙眼中,眼前支配整片视野的人马座旋臂为宇宙尘所笼罩,五彩斑斓而肮脏狡诈,如攀附在树枝上待猎的螳螂,凝视西蒙,欲吐露言辞而无言。
评论区
共 条评论热门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