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那时候曾天真地认为这会是一个吃香的职业,后来却只能靠微薄的薪水度日。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一个事实:在一线城市中,心理有疾病的人其实并不多。
如果你仔细研读过过心理学或者其它一些边缘学科的文献,你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患有精神疾病。
回想一下,你身旁有没有那种“特殊人群”,他们必须要在夜里刷会儿手机再睡觉,或者一定要在玩完一局游戏后说出一句“今天的游戏就到这里吧”。更有甚者会强迫自己睡前磨牙二十秒、喝三杯水,开关门三十下等等,其实这都是强迫症的表现,强迫症在临床上也属于精神疾病,只不过程度比较轻微罢了。
今天,我来跟大家说一个我接待过的病例,他的情况非常特殊。
那是一个烟雾缭绕的清晨,远方的高楼被雾霾包裹住,宛如人间仙境。我吃完早点,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摩卡,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众生”。
我所在的南方都市适合宜居,每天都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来到这个城市,他们怀揣梦想,渴望走上一条不一样的路。
“潘医生,您好,这位叶先生有事想要见您!”助理的话语回绕在耳旁,我没有回过头,依然欣赏着面前的美景。过了5秒钟,我回过头,看着面前这个体型微胖、两眼无神的男性,点头、微笑,然后吐出“请坐”两个字,这套操作流程已经熟记于胸。
我接过助理递过来的资料,简单看了一下预约表填写情况,面前这个男人,姓叶,32岁,体重80千克,未婚,有社交恐惧症。
众所周知,社恐患者常见的恐惧对象通常是异性、领导以及家人等,然而叶先生的恐惧对象却是陌生人。
当他看到我之后,他的脸庞已然变红,这是因为他的毛细血管开始扩张或者交感神经兴奋导致的结果。我拿出个一次性纸杯,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并吩咐助理先行离开:“你先出去一下,顺便帮我把门带一下。”
叶先生站着接过水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水才刚刚烧开,我忘记提醒他烫,他居然直接上手去接。
叶先生挤出一丝笑容,然后缓缓地坐在椅子上,水杯里的水洒出一部分在他手背上,他的手背升起一阵阵水蒸气,这时候我发现水才刚刚烧开,我马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他,刚想为自己愚蠢的行为做解释,没想到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直接让我寒毛直竖:
当时我的大脑CPU在疯狂运转,内心的真实想法是:“难道他在怪我吗?”
我思考了一下,刚想回答,他忽然咧开大嘴笑了笑,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牙龈大多已经烂掉了,牙床裸露在外清晰可见。
“没事,没事,你提问吧。”叶先生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
似乎他对心理咨询的流程十分熟悉,于是我开启了提问模式。
“叶先生,您好,首先要为我早上的冒失道个歉。我姓潘,你可以叫我潘医生,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跟我说。”
他的眼神十分空洞,似乎并没有盯着我的双眼,后来通过现场监控以及布置在房间里的超高速摄像机可以看出,原来他一直在盯着我的两眉之间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印堂穴,按照迷信说法来看,印堂穴是人灵魂的出入门户。
对于一线城市里的心理咨询师来说,他们通常会在房间里布置一套专业摄录设备,以确保随时记录病例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所以我的办公室里出现超高速摄影机也不那么令人意外。
“叶先生,我看你在预约单中填写的信息与“社交恐惧症”有关,对吗?”为了避免刺激到病人,心理咨询师通常会用一些“拐弯抹角”的方式与人沟通。
“能跟我具体讲讲吗?”我放下手中的预约单,刚想喝一口咖啡,却发现杯子内的饮料已经所剩无几。
“我想证明一些事情给别人看,但是他们都不理解我。”叶先生忽然垮下了脸,脸上露出很哀伤的表情。
其实我特别能理解这类患有“社交恐惧症”的人群,他们往往不擅于表达,内心情感细腻,很容易因为外界的事物所影响。
我刚想通过话术进行引导,没想到他接下来说出的话令我始料未及。
“我每次和朋友吃饭时,他们都不愿意点我爱吃的东西。前天我和朋友去餐厅吃饭,因为我想尝试一下带血的生牛排,他们并不乐意。”
“叶先生,为了防止微生物、细菌等导致的疾病,人们通常会对食物进行烧熟煮透,可能你朋友比较担心误食生肉……”
话还未说完,叶先生插嘴道:“所以我买了四斤生牛肉,跑到他(她)的住处,将他(她)绑起来,然后一口口喂给他(她)吃了。”
“她的长发看上去挺碍事的,经常会沾上一些‘食物’的残渣,所以我就把她的头发用剪刀剪了下来。”叶先生一脸平静,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认真地问道:“叶先生,你是在向我表明你已经对他人造成伤害了吗?”
“你知道吗?医生,人在害怕的时候瞳孔会处于放大状态……”
我快速翻阅了一下他的病历表,并没有出现“臆想症”等类似的说明。
“等等,叶先生,你现在描述的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吗?”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往门边走。
“哐当”一声,我的头部似乎被什么重物击中,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额头和耳朵流了下来,再然后就是面部直挺挺地砸向地板,两眼一抹黑,接下来的任何事情我都记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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