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或者接下来的系列的诞生完全来自于细碎的想法和灵光一闪的点子,所以结构以及内容会稍微有些零散。
篷车会在伊勒里世界观下的克拉尔大陆上缓缓地行进,这是我最初的想法,估计也是支撑我继续写下去的动力,至于这些故事和人物的原型,以及伊勒里具体的世界设定,读者朋友们大多能在伊勒里交流群中寻找到,欢迎大家进群一起跑团交流!伊勒里的社群介绍我会放在文尾。
虽然大篷车极少被枝桠和藤蔓阻止行进,但在林间小路上行进永远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有时候一些树枝被篷车的顶带断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可能会惹恼这片林中的多个对象。
撒穆记得曾被愠怒的德鲁伊拦下索要赔偿,理由是这样的折损破坏了他的林间辖区内被精心构造的自然的随机景象。在他指指点点散穆的篷车如何碾过无助的生长中的春草时,撒穆边在背包里摸索着烟袋,一边挪开眼睛好不去揶揄德鲁伊腰间挂着的精致的带纹手帕——那花纹似乎是大交汇近来的流行款式。
最后那位德鲁伊板着脸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撒穆递上的烟,神情舒缓了不少,于是他一屁股坐在大篷车外侧延展开的小搁板上,放松的吞云吐雾,有些火苗伴着烟丝飘落在地上燃起一点小焰,他也只是满不在乎的用脚踩两下踩灭。直到把一袋烟草抽的干干净净,德鲁伊才递回烟袋杆,心满意足的离开。守林的德鲁伊似乎大多都吃这一套,每当撒穆磕打着烟袋锅的时候,他总能想到这一幕。
这回似乎没引来什么特别关注一草一木动向的人或物前来阻拦,也许秋日的景致没有恒定的必要性。篷车在林间的空地停下,撒穆揉揉有些发酸的脖子,打算打开帘子回到篷车内休憩一会儿。就在他左右扭动着身子尝试缓解酸痛之时,他发觉一个人影半靠在一旁的树荫下。
撒穆眯着眼睛望去,一边心里默默分析着,这人看着身形魁梧,首先能排除是一具白骨或是骷髅,其次第一眼看去虽然一动不动,但细看他的前胸有规律的起伏着,那么大抵不是什么不死生物。稍凑近些能看见这人将帽盔夹在腋下,一头黑色的乱发披散开来,有几只斑鸠立在一旁的树枝上,歪着脑袋觊觎着在那头发中筑巢。往下看去,他的一只手臂自然的垂着,但手掌依然压着一把长剑,看来即使在小憩时依然保持着警惕,那人的腿边趴着一个周身棕色的小身影,随着那人有节奏的呼噜声,那身影也伴随着起伏着身体。定睛看看,那是只同在梦乡的斗牛犬,有些歪斜的大嘴有口水流出,睡得看来比它的主人还要香甜。
没什么可担心的,撒穆起身踏入篷车的帘子,没一会儿一手拎着生铁烧水壶,一手夹着两个杯子走出来,一边收拾着篷车边的地面以升起营火,一边时不时看一眼睡着的那人,他的心中浮现出一幕带着狗和一身豪勇,浪迹天涯的战士形象,那条狗大抵是看似冷酷的战士心头最为柔软的寄托...
水烧开时,水壶出水口传出的尖锐的哨声把那睡着的人一瞬给惊醒,他背蹭着依靠着的树干一挺,立马持着剑站起身来,被他一番动作惊醒的斗牛犬也直起身来,向着水壶的方向吼叫起来。那人持着剑戒备的转向一边,他先见着那硕大的篷车,随后见着撒穆正在那篷车边沿的搁板上一边摆着杯子,一边取下挂在火堆上的水壶,将热水倒在杯中。
撒穆一面问候,一面拿起一杯在嘴边呼呼的吹着,热气被他轻轻吹散开来。
那人举起的手和手中的剑僵了半晌,随后慢慢放了下来,他依然有些谨慎的向篷车走去。
撒穆一边打量着这位小口小口喝着热茶的战士,一边这么想着。
那只狗儿一直在战士身边转来转去,又是时不时张着嘴用舌头舔舐着战士那肌肉虬结的手臂,又是追着自己的尾巴打圈。似乎使劲浑身解数来吸引那位战士的注意力,但那位沉默的战士对此毫无表示,甚至没有任何要亲昵的抚摸抚摸狗儿的意思。那狗儿终究是跑累了,吐着舌头在一旁蹲坐着,气喘吁吁。
“你的狗,它叫什么名字?”撒穆又喝下一口茶,张口问到。
战士吞下嘴里的茶,往自己侧边一看,随后一边把卷起的衣袖拉下,一边简略的回答:“纳布。”
“纳布,不错的名字,它确实是只可爱的狗不是?”撒穆继续攀谈,在他看来,沉默就像茶杯中不断飘散的热气,在一瞬间被拂开后会依然会持续的冒出,只有动着嘴才能短暂的吹散沉默。撒穆自认有大把的时间享受沉默,自然不需要在此情此景还不与人交流,
“可爱?”那战士对这个未经斟酌的字词有些忿然,“它是一名斗士!它与极其凶恶的敌人战斗过!”撒穆发觉他的脸似乎激动的有些红胀,那战士把茶杯往搁板上一砸,抬起头来,透过淡淡飘起的热气,他蓝色的瞳孔内似乎在孕育着一场风暴。仿佛感到了这气场一般,那只蹲着的狗儿也立马在战士身边立起身子,呲出一口獠牙,恶狠狠的对着空气,对着撒穆的大篷车吠叫了几声。
撒穆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干些什么,他没对战士的怒气做出任何回应,只是拎起壶又往他俩的杯子里倒了些茶水,热气重新腾起。在两两无言的窘境里,暴风雨的预兆立马消散了,战士又拿起杯子,大喝一口。狗儿一屁股蹲下,百无聊赖地歪着脑袋。
“我该走了,还赶时间,多谢你的茶水。”战士喝下最后一口,抹了抹嘴,把固定背包和武器的带子拉紧,站起身来。一旁趴着的狗儿立马立起身,快速的甩动着身子,迫不及待地绕着战士小跑起来。
“你上哪边?如果上法兰的话可以搭我的车。秋天了,夜里凉。”撒穆不紧不慢的把水壶和杯子收拾好,斜坐在篷车的领航位上,”不过我走的终归还是慢些就是了。”
“不必,我回大交汇。”战士俯下身拉紧鞋上的绑带,随后直起身和撒穆甩了甩手。“先走了!”他迈着步子向着一边走去,撒穆看见那只狗儿急匆匆的跟着,试着和战士行走的频率同步。
“你是个不错的驯狗人!不多指令,但狗儿总是跟着你!”对着战士的背影,撒穆这么喊道。
战士回过头,撒穆注意到他向侧边望了望,他高高的卷起一边袖子,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和肩膀:“它一直与我同在!”说着没再回头,很快和那只狗儿消失在了难觅踪迹的密林中。
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撒穆依然静静坐着,他回想起来,那只狗儿似乎从未沾上过灰尘或草叶。
评论区
共 22 条评论热门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