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玛诸城的发明创造会让人感到非常矛盾。有的人的目光仅限于城中最常见的发明,例如叮当作响,冒着浓烟的齿轮要塞,或者散发黑火药浓烟的步枪,就以此断定自由城邦的所有工业产品肮脏、吵闹、价低质劣。其他人则有幸见证了诸城的独特创造,这些奇物依然保留着从神话时代以来,工匠们精心沿袭下去的传统,让人觉得它们是世间罕有的无价珍宝。出自凤凰城的精致凤羽与砧卫港闪闪发光的龙鳞斗篷几乎没有相似之处,但两者都将重要的文化意义和令冒险者心动的功用凝结在了一起,而且在这些名城以外的其他地方很难寻得。
所以西格玛的工匠到底是死板的劳工还是手艺高超的匠人?事实是都有,或者在这两极之间。自由民没有卡拉顿空霸那样的珍稀高能燃料,也不会像赤焰屠夫一样,在战神之焰的帮助下进行锻造。但他们会用数量来弥补技术上的不足。他们的工厂每天都在大量生产武器、盔甲、弹药、机械和车辆,为神王的永恒战争提供物资。实验项目通常不公开进行,如果阿兹尔海姆认可了新的专利,新式物资很快就会出现在所有大城市中。
然而,当大议会和铁铸军工加强和规范他们的贸易网络时,每个城市里的工匠也在为当地人供应商品,因为他们知道,每个界域都有自己的特产。他们利用起了当地资源,很少批量化生产,但西格玛诸城的冠军自豪地把专属于家乡的工艺品作为他们光荣传统的象征。重要的是,这些工匠的创作动机非常自由,而不只是为了战争服务。因此城里的大街小巷比大议会用规章制度管理的工业区要更有生活气息。
在阿兹尔漂泊了数个世代的诸域难民已经教会了西格玛的子民如何在其他界域作战,但并没怎么为生活在那里做准备。神话时代的欢畅美景已经不复存在,没有被混沌彻底腐化的土地本身也在疯狂地抵抗任何人的到来。讽刺的是,没有尽快适应崭新环境和陌生资源的人很快就死在了自己魂牵梦绕的故土手中,而非敌人的兵器之下。所以这些城市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适应能力强。
但适应能力对不同的人来说含义也不同。铁铸军工有很好的“适应能力”,因为他们可以在任何地方定居,把所有自然资源都投进饥饿的熔炉,并且每次都能生产出几乎相同质量的火枪、大炮和武器。正如齿轮铁匠们常说的:“只要给我点什么玩意,我都会把它变成枪。”
另一方面,漫游者精灵密切关注着他们周围的自然。毕竟,纪岚春木与阿奎夏煤木有着不同的用途,而阿奎夏煤木又和乌尔枯低语木大不相同。像他们这样的工匠通常负责制作让一个城市更加独一无二的工艺品,因为他们的技术不容易标准化或复制。
西格玛诸城居民的多样性造就了不同的艺术风格。总的来说,两个主要因素影响着西格玛诸城:城市所在的界域和居民的文化背景。
不同的界域决定了工匠们使用的资源种类,以及他们手中造物可以发挥的功能。每件装备与道具都带有其原产界域的鲜明特征,当地的工匠也在沿袭着传统的技法。但每个界域都不是孤立静止的,它的居民也不是。跨界域的交流以及匠人的个人喜好意味着在大多数自由城邦都可以发现各种各样的凡人造物。以下各节描述了各个界域的手工艺品的大致特征。
阿兹尔是预言与未来之域,因此也是许多手工业者的家乡,比起动手落实,他们花在设计草图上的时间更多一些。因为安全地栖身西格玛环的阴影之下,混沌对他们的压力最小。所以在决定动工之前,阿兹尔人有很充裕的时间来完善设计。当阿兹尔的匠人终于卷起袖子时,他们就会创作出令人惊叹的杰作。例如,阿兹尔海姆完美有序的林荫大道能让西格玛的信徒和谐有序地再次聚集,以及安置了巨大的管风琴,据说它的音调可以触及灵魂。
在材料方面,阿兹尔人经常使用来自天体的岩石,从白色的月岩到世间罕有的马鲁斯碎片,也就是旧世之核的碎片。近年来,阿兹尔的工程师们也开始尝试用铜线作为传导天雷的工具。骰子或塔罗牌这样的算命道具和望远镜也是天堂之域经常出口的货物。
在明焰之域,手艺人总得考虑到热量因素。大多数进口木材过于易燃,但许多本地树木都足够坚韧,可以用来制成木器。一些阿奎夏人很少使用金属,因为对某些金属来说,短暂的日光直射也会使其燃烧。虽然许多人更喜欢粘土而不是石头,但陶器对水的需求使其在大多数地区成为奢侈品。尽管高温加重了阿奎夏人生活的负担,但是此地的居民却是使用火焰的专家。高硬度、大胆的配色和精致的曲线让阿奎夏玻璃闻名诸域,而阿奎夏的铁匠从来都不会慷慨地分享神秘的炼钢技术。
阿奎夏的工艺品能够很快地吸引众人的目光。大多数阿奎夏匠人的首要目的都是为了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不是为了让器物永世流传,这使得这个界域以制造致命的炸药、嘶嘶低鸣的吐火蛛战车以及华丽而往往不实用的衣服而闻名。比起其他界域的居民,他们更注重在每件作品上都留下鲜明的个人风格,这也体现了他们心中的创作热情。
要论及极端的丰裕与极端的匮乏,查蒙人的感受比其他界域的居民更加深刻。从建筑、工具甚至到衣服,这里的人们用金属制造一切。即使是毛皮斗篷和植物染料里也有金属条纹,许多查蒙人都有铜、银或金色的头发。
查蒙的城市里有无数张吃饭的嘴要养活,珍贵的土地都用来种植食物,没有多余的耕地供其他绿植生长。即使如此,许多当地人也对他们依赖贸易来维持生计感到不满。为了交换肉类和谷物,他们出售炼金化合物和酸液,奥术磁铁器,以及使用专门设备开采的矿石。
形式拓展是查蒙式设计的主要标志之一,让那些从未见过查蒙枪剑或房车改造的游客感到新奇不已。在金属之域的大部分地区,黄金比木材更常见,因此,即使是最链枷的物品也往往有镀金纹饰,这是一种乡土骄傲的体现,而不是富贵的标志。
乍一看,工匠似乎在辜尔没有用武之地,那里锋利的爪子和厚实的皮毛胜过人手制成的一切。但实际上,辜尔的工艺是一种复杂的艺术。生活在这里的人从动物的世界中获得灵感,例如参考无声飞行的枭鹫的羽翼制作猎人服装,或从海怪的甲壳获得灵感,制出镀甲马车。丰富的羊毛、毛皮、骨头和羽毛,再加上对许多本地野兽进行的自我展示的审美,意味着辜尔的时尚可以与阿奎夏的风格相媲美。在辜尔有许多独特的材料,但人们只能猎取,不能养殖或合成。
大多数人都从野兽之域采购装备,以便在复杂的地形上行进,如雪地靴、丝钢绳或独特形状的马鞍。除了使用生物材料外,辜尔的装备也杂糅了来自五湖四海的风格,因为这里的工匠们毫无顾忌地抄袭和照搬他人的设计。
在纪岚,几乎所有的铁匠都是园艺师。尊重自然的思维方式决定了他们的工艺方法,因为一个凡人能对纪岚大自然的馈赠做出什么改进呢?他们用树木自行脱落的部分制作工具和设备,并且有心雕琢出生机勃勃、充满动态的外形。由于金属非常稀缺,许多传统的纪岚木器中都没有用上一个钉子与螺丝,而是被加以精心切割和编织,像拼图一样拼接在一起。
至少在混沌时代之前,纪岚人就是这样想的。一些城市仍然坚持传统的方法,但战争的压力使得许多聚落砍伐了大片的森林来填满工业熔炉的肚腹,例如灰水要塞。除了木材和煤炭,纪岚还是凡世诸域的粮仓,因此许多纪岚人以制造农具为业,从简单的耙子和锄头到缓慢行驶,漏着燃油的脱粒车堡。来到纪岚的定居者们认为,自己只是消耗了丰饶的界域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但当地的树海木灵却不那么认为。
亥尔熙的工匠在制造他们的设备时轻松又迅速,要是手里的速度跟不上思维跃动的脚步,亥尔熙人就会感到沮丧。即使在西格玛的城市中,耀灵也有着不可否认的影响,大多数亥尔熙的工艺品都有着对称的外形,或者带有象征着通往启蒙之路的雕刻图案。这些外在的装饰只是暗示了亥尔熙人的每一件工艺品都带有深刻的哲学沉思。据说,即使是看着来自光明之域的最简单的工具,人们也能从中读出无数的含义。
从美学角度来看,亥尔熙的人工制品多为让人看不懂的抽象外形或几何形式。但即使没有那么高的艺术价值,产品的惊人质量也足以让买家花掉不少钱。亥尔熙出口的著名产品包括高精度测量工具、发射光矛的多彩长杖、锋利的水晶刀,以及具有响亮音色的乐器。
即使是生活在煞伊许的人,在制造器物时也考虑到了永恒。煞伊许工匠的造物的耐用性并不明显,直到与外界的物品相比才显得惊人的长久,当微风伴随着死亡来临时,煞伊许之外的器物在几秒钟内就会随风零落。
骇人与世俗在这里是同义词,匠人经常使用凡人的骨头或成包的骨灰作为建筑材料。有时,煞伊许人会使用心爱之人的灵魂或者破碎之物,把它们拆开,按照自己的意图重制他们,比如在来世之海上航行的幽灵船。
煞伊许的工匠们创造了强大的护身符来抵御亡灵,比如凝固的血液或法师祖先的指骨。铁铸军工也研制出了可以撕裂灵体的强大火炮,或者使用祝圣过的银头子弹来击倒死亡行尸和食尸鬼。阿奎夏燃木是一种非常抢手的进口产品,对于诅咒之城乌芬卡恩的探险家们来说,燃木的意义更为特殊。
在阴影之域,表象与真实之间总是隔着层层面纱。乌尔关的工匠们使用秘密技术,使造物的材质看起来截然不同,然后将它的真正功能掩盖在假象之下。在阴暗的街道上讨价还价,既是为了发现物品的实际功用,也是为了确认它的真正价值。当然,最好的骗子能够做到使用真相来掩盖谎言,所以大多数产自乌尔枯的东西都能做到表里合一,还是说不一定?
“乌尔枯风格”是个自相矛盾的概念,乌尔枯的物品看起来都是出自其他界域。虽然各种隐蔽武器和无色无味的毒药非常出名,但乌尔枯在出口正常的消费品。在西格玛诸城流行的娱乐活动当中,总要用到快速变化的服装和幻觉食品,而没有经过战斗训练的旅行者有时会用乌尔古的诡计剑或烟雾弹来抵御危险。
与许多敌人不同,西格玛诸城并不是为战而战,而是为了创造、繁荣和未来而战。尽管他们之间存在差异,但自由民因重建诸域的共同梦想而团结在一起,因此,工艺制造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或为下一场战斗而武装士兵的手段,还是一种反抗混沌的集体文化。
但是,正如组成西格玛诸城的各个分支都对战争和信仰持有不同的态度,他们在制造方面也各有独自的见解。下面的章节将对西格玛诸城中的主流团体的制作风格进行介绍,包括他们的大致目标和这样做导致的结果。不过,本章并没有涵盖所有人。许多城市都有像树海木灵、塞拉芬或食人魔这样的稀有物种,他们对工艺的想法与普通人大相径庭,而开垦诸域的人们往往有浓厚的地方传统,这不仅与他们所处的界域相关,附近的地标或资源也有很大的影响。
奥术学院的学者们使用魔法推动技术发展。在许多方面,他们只是延续着世代前人所做的工作,但已经将其至于学院制度和记录编纂之中。他们用不稳定的能量和物质进行实验,一点一点地增加对奥术科学的理解,直到一些幸运的法师在他们同行的无数小发现的基础上取得突破性进展。每个法系都能得到广泛的英勇,但当两个或多个学科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相互作用时,最神妙的创新成果就会诞生。
大多数奥术学院学者都把目光投向充满潜力的闪亮坦途,而不是注重实用的沉闷小道。学者们更爱提“可能”而不是“可行”或“成本”。但偶尔,奥术学院会做出兼具技术含量和功用的成果。例如,发射致命光束的光明魔乘和召唤风暴的天界飓风仪,他们从实验品逐渐转变为包围西格玛诸城的常见装备。组装和操作这些设备所需的专业知识限制了对它们的使用,但光辉的战绩证明了对学院研究部门的持续投资是正确的。
奥术学院创造了所有标志法师身份的用具,比如魔棒、球仪、法杖、魔典和其他奥术焦点。此外还有更复杂的设备面世,具有调解或扩散增幅以太能量的功能。那些负责复制设计的人并不总是了解每个部件的用途,当出了问题时,他们宁可临时找出新的修复方法,也不愿意摆弄内部的工作原理。因此,学院的设备以不平衡和过于复杂而闻名,每一次产品迭代都会带来新的进步与问题。
铁铸军工存在的目的几乎只有为秩序诸城填充武库和扩张地盘。他们与人类自由行会和矮人流亡者紧密合作,这三个团体都是效率和力量的代名词。当一个城市需要扩大城墙,安装防御工事,或锻造高耸的齿轮要塞来夺回界域时,铁铸军工往往是第一个被召唤的势力。其中一些宏伟的项目需要数个世代的规划和建设才能完成,但这从来都不是铁铸军工接受订单的阻力,因为他们的领袖都具有远见卓识。每个成员都站在他们前辈的肩膀上不断进步,直到秩序阵营光复沦陷土地的那一天。铁铸军工在黎明使者远征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的工匠为危险的迁徙之旅提供了许多装甲运输工具,并在到达目的地后提供建造新城的专业知识。
当论及从自然获取资源时,没有人能够超越铁铸军工。他们的采矿机和磨碎机在几分钟内就能犁过数英亩的土地,而被搅碎的荒地和烟雾缭绕的天空是他们的战争机器在战场上进行毁坏的先兆。蒸汽机和黑火药是铁铸军工所有发明的核心,但从在这两个核心的基础上,他们又创造了齿轮驱动的自走枪手、牵引设备和无情的连发大炮。瓦留斯·马里迪发现工程师们可以使用界石作为动力源,这在西格玛诸城特别是灰水要塞引起了一场小小的技术革命,但谨慎的意见敦促人们不要过度依赖这种技术。
铁铸军工。小型自由行会和流亡者矮人不断地让自己做出更多的成绩。一座工厂生产了多少枪支,花了多少金钱和时间是大议会最为看重的指标。这使得铁铸军工很快就用上了一切能够增加产量的技术,而不考虑会计簿上的量化成本。
对铁铸军工而言“美观”只是一个不重要的概念,但他们明白差劲的装配质量会导致产品的性能大大降低。铁铸军工的设备和机器只为残酷的现实考虑,既没有在激战中导致战士被勾住的零碎,也没有欢迎利刃与箭矢刺入的缝隙,工匠们的个人审美也会为生产让路。
保护与存续是西格玛诸城的宗教工匠们的第一要务。西格玛教会、凤凰神殿和精灵漫游者都记得他们在神话时代创作的传奇珍宝,而且他们希望有一天能够再次创造这样的奇迹。在那之前,他们尽可能地复制他们的圣物,通过庄严且仪式化的制造,冥想他们希望复现的黄金年代。
每个教派的工艺都被其理念和教条深深影响。例如,西格玛的信徒们经常制造武器来光荣能征善战的神王。战锤是最受欢迎的选择,但也有带刺的鞭子和祝圣过的常见,以及为信徒提供力量和耐力的符咒。另一方面,漫游者的制品通常有更广泛的用途,因为漫游者精灵本质上仍在享受他们受艾拉瑞奥宠爱时的生活方式。其中包括伪装用的长身斗篷、坚固的猎鹰装备,以及在地脉上绽放的鲜花罗盘。
但并非所有的宗教工艺都是如此正式。普通的工匠家庭大多数都会象征性地崇敬西格玛和格朗尼,他们的信仰会在作品上以微小的方式表现出来,即使它对作品的功用没有明显的影响。
考虑到“宗教”的广泛定义,宗教物品实际上是自由城市的普遍标准,指质量上乘的制作加上纪念神王的雕刻,祝愿它能把西格玛的祝福带给持有者。在这些之上则是大多数人所认为的神圣珍品,这些神器很多都是产自神话时代无法复制的真品,而当代的匠人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小心地修复,只有自由城市中最伟大的英雄才有权使用这些古代。
居住在西格玛诸城的精灵们以其阴暗孤僻的傲慢而闻名。只要看看暗灵巫会、灾祸海盗、影刃和巨蜥骑士团,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了。精灵的产出只占自由城市商品市场的一小部分,但长生种族的经验使他们在选择进入的市场中具有竞争优势。特别是制造船舶的灾祸海盗和出产驯兽装备的巨蜥骑士团。
但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精灵制造的东西是非卖品,因为他们交易的任何东西也必然会转到敌人手中。工艺只是一种在竞争中占据上风的手段,他们不会为了易得的利润而破坏古老的优势。他们进行制造的原因与其他自由民相同,增进知识,赢得战争,以及保护古老的传统。但主要的区别在于,诸城精灵很少为自己谋私利。
西格玛诸城的黑暗精灵的风格非常容易辨认,即锋利的边缘和深暗的色调。许多人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像乌尔枯的纳卡斯这样的失落古国,在他们寻找一种共同的风格来代表他们的散居文化时,无意中展现出了阴影之域某个前所未有的独特外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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