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随想：电竞超越体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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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言
卡塔尔世界杯的火爆证明了世界杯依然是世界第一赛事，足球依然是第一运动。

然而，请不要忘记一年多之前的欧超风波。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之所以要大张旗鼓地公开造反欧足联，搞所谓的欧超，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意识到足球乃至传统体育，在年轻人当中有下降的趋势，因此足球赛事必须要改革。类似的观点也出现在其他足球人士当中。
而近些年来，电竞的流行度、影响力以及地位，都在不断提升。因此也时不时地会出现一些声音，认为电竞将来迟早会超越传统体育。
那么，电竞将来会超越体育吗？
首先需要回答的问题是，这里的超越具体是什么意思？是指什么样的超越？在哪方面的超越？超越本身被定义清楚，是回答这个问题的前提。
通常而言，我们在这里所说的超越，指的是在流行度、影响力和地位方面的超越，就像20世纪50-60年代在美国所发生的美式橄榄球超越棒球那样。在这种定义的超越中，超越和被超越是相互对立的存在，是一种高低之分的零和博弈。
然而，超越仅仅只能是在这个维度上非此即彼的零和博弈吗？还存在有其他维度上的超越吗？是否存在一种后浪推动前浪的发展式超越呢？
在这里，我想从其他维度来探讨这个超越的问题。不是从流行度、影响力和地位这种外在于游戏自身的外部维度，而是从游戏本身的存在，即游戏自身的形式，来探讨超越问题。
二、何为形式
何为游戏形式？形式是一个古已有之的范畴概念，对此的争论也是源远流长、百家争鸣，因此至今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
但我们可以从侧面来感受何为形式：当从游戏自身形式来看待游戏时，那些与形式本身无关的因素都应该被剔除，或者必须纳入到形式中，将其纯粹看作是一种形式。
因此在形式视角下，表现为物理性因素的现实经验世界被悬置了，所有经验世界的因素都被抽出了，仅仅保留一种纯粹的形式本身的存在。
于是，现实世界中由真实人类所进行的足球游戏，和电子屏幕中呈现出来的由虚拟角色所进行的足球游戏，就没有了本质区别，它们是同一个东西，因为其形式都是同一个名为足球的游戏形式。现实和虚拟的划分消失了，在形式上它们是同一个东西。
通过这样的侧面描述，或许你会对形式有了一些感觉。

三、存在属性向形式的还原
从游戏自身形式的视角出发，我们会对电竞和传统体育有一种全新的认识。
虚拟的体育类电子游戏同样也是电竞游戏，而体育类电子游戏和现实的体育运动，在游戏形式上是同一个东西。那么可以说，其他类的电竞游戏，与现实的体育运动，就仅仅只是游戏形式的区别，它们仅仅只是不同的游戏形式而已。
《DOTA》、《LOL》和足球篮球仅仅只是不同的游戏形式，它们仅仅只是不同的游戏而已。《DOTA》和足球之间的差异，《DOTA》和《星际争霸》之间的差异，都仅仅只是不同游戏形式上的差异，前后这两种差异本身没有本质区别。
在这里，游戏所处载体的存在属性差异被抽出而悬置了：传统体育基于物理性的现实经验世界而运作，电竞基于计算机技术的虚拟世界而运作。在形式的视角下，这种存在属性的差异完全消失了，它们完全被转换到了游戏形式之中，成为游戏形式本身的差异。
也就是说，传统体育中那些根源于物理性的现实经验世界的因素，电竞中那些根源于计算机虚拟技术的因素，统统都被转换和归结为一种纯粹的形式。这两种因素的差异，统统都被视作为单纯的形式本身的差异。
举个最简单的例证：
在现实世界中，人类的体能是有限的。所以在现实的足球比赛中，我们不可能看到在90-120分钟的比赛时间里，球员始终保持在全力高速运动的状态中，比赛的节奏永远都是快慢相间，在一段时间里很快，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慢下来，然后又快起来。而在虚拟的电子游戏世界中，球员是没有现实的体能限制的，虚拟的足球比赛可以始终保持在高速运动的状态中。
这种差异根源于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的存在属性差异。但从形式视角来看时，这种现实和虚拟的概念就被抹除了，虚拟和现实的差异，被还原为仅仅只是其所直接呈现出来的、在形式本身上的差异。现实的足球游戏，和虚拟的足球游戏，两者的差异不再是不同世界的存在属性差异，而仅仅只是其呈现出来的纯粹形式本身的差异。
这种形式差异就仅仅只是：现实足球比赛的节奏只有1：时快时慢、2：全程慢速；虚拟足球比赛的节奏则还有3：全程高速运转。
四、形式视角下的超越
一旦我们以这种形式视角来看待电竞和传统体育，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电竞和传统体育的所谓超越问题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
从上面的例证继续看下去，我们会发现，仅仅就比赛节奏这个形式而言，相比于现实足球，虚拟足球有着更多的形式可能性。现实足球的比赛节奏，是不存在全程高速运转这种形式可能性的，而虚拟足球在现实足球的基础之上，还具有全程高速运转的形式可能性。
因此仅仅在比赛节奏这个形式上，作为电竞的虚拟足球游戏，确实是超越了传统的现实足球游戏。但这种超越不是一种对立的、在流量等外在维度上高低之分的零和博弈式超越，而是竞技游戏本身的升级进化，是一种后浪推动前浪的发展式超越。在这种超越中，电竞和传统体育并不对立冲突，两者具有着内在的一致性方向，这种一致性就是竞技游戏本身的不断升级和演化。
从所处世界的存在属性来看，它是虚拟足球游戏打破了现实世界的物理限制；而从形式本身来看，虚拟足球游戏带来了更多的形式可能性。
这也正是我在观看世界杯的过程中逐渐领悟到的点：如果纯粹从足球自身的游戏形式出发，那么现实世界的足球比赛，或许并没有开发出足球游戏的全部可能性，现实世界的人类受制于各种物理限制，体能限制，身体受伤的限制，技术能力的限制等等。在种种限制之下，现实世界的人可能永远都无法开发出足球游戏形式的所有可能性，而只有在虚拟世界之中，才能打开所有的可能性。
而对于观众而言，更多的形式可能性，也会带来更大的观赏性。试想想，一个能够全程保持高速运转、技战术水准也很高的足球比赛，将会带来多大的观赏冲击！

基于这样的道理，当我们去看FPS、RTS和MOBA等等其他各种类型的电竞游戏时，是否可以说，它们为竞技游戏本身带来了更多的形式可能性。电竞是整个竞技游戏领域的进一步升级发展，而并非传统体育的死对头。
最后，如果你也是对竞技游戏领域有兴趣的人，那就让我们彼此连接，共同推进这项事业的前进。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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