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thofExile：流亡者的故事拼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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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混乱的造物和原始的暴力奠定了POE黑暗而血腥的基调。红与黑，鲜血与污秽组成了游戏中无可或缺的部分。现在，就让我们开始收集埋藏在表象之下拼图吧。
前情提要：Path of Exile：流亡者的故事拼图（一）
威尔克拉斯特（Wraeclast），诅咒之地

威尔克拉斯特是游戏中故事发生的主要舞台，这片被遗弃的大陆上充斥着凶残的野兽和可怕的亡灵。泥土中弥漫着古老的黑暗力量，用恶毒的诅咒侵蚀着大地。不能安息的死者被永恒的痛苦、悲伤与饥饿侵扰，被腐化的动物扭曲了形体，畸变成异形的怪物。只有少数在这里定居的人还能保持理智。在威尔克拉斯特，你能看到的东西都好赛狗屁——血浆配毒液。由于威尔克拉斯特恶劣的生活条件，处在威尔克拉斯特东南方的海岛国家奥瑞亚斯（Oriath）把它当作流放之地，用于处置在岛上“犯事儿”的罪犯，玩家们扮演的角色就是其中之一。

有趣的是Wraeclast是一个古英语的单词，它的大致意思是Path of Exile，即游戏的名称：流放之路。Wræc的意思是流放（exile）、痛苦（misery），而lāst的意思是轨道（track）、路径（path）。很奇怪人们会把一片大陆叫作流放之路，起先我认为这只是奥瑞亚斯人对它的称呼，可在游戏中来自不同地方的人都称它为威尔克拉斯特，推翻了我的假设。GGG取名的时候肯定有所考虑，但游戏里的人们可能对此并不在意。好比你有一个叫Dick的哥们儿，总不能每次叫他○吧……
瓦尔（Vaal），古老的文明

威尔克拉斯特曾经是片丰饶的大陆，孕育了这片土地上最古老的文明——瓦尔。“古老”在游戏里一般可以视作“牛逼”，这些又老又牛逼的文明总会在各种作品里出现，大多数都有着没法解释的黑科技和奇高无比的技术力，然而都因为某种外因或者自己折腾自己而毁灭，瓦尔文明也不例外。瓦尔究竟是何时在大陆上出现的已无从考证，但它的确是在两千年前毁灭的——玩家在第一幕越过海岸来到第二幕的内陆丛林后，最终会进入古金字塔（Ancient Pyramid），从洞穴进入金字塔地区的描述文字是：两千年的后悔（Two thousand years of regret）。

为了进入金字塔，玩家首先要穿过瓦尔遗迹（Vaal Ruins），在通过一段桥梁的时候，会碰落一个封印，之后整个第二幕的地图都变得漆黑一片（听起来有点像Diablo2第二幕中的Tainted Sun）。只有在收集齐顶点（The Apex）的三个碎片并置于金字塔内的黑暗祭坛（Dark Altar）中，击败被召唤出来的瓦尔超灵（Vaal Oversoul）后，黑暗才会被驱散。

在金字塔和瓦尔遗迹里会遭遇许许多多到现在也无法再现的“构造体”（Construct），血身肉躯附着在机械式的骨骼上，就像瓦尔超灵一样。它是一台能自动制造士兵、洒下冰霜、喷射闪电的战争机器，它被封印，似乎暗示着什么。

暗金盾瑞特皮特之球（Rathpith Globe）的背景描述中写到：瓦尔人挖出奴隶的心脏，颤搐的尸体堆积成山。（The Vaal emptied their slaves of beating hearts, and left a mountain of twitching dead.）很明显，瓦尔人使用奴隶的血肉来制造“构造体”。此外，瓦尔人使用奇术（Thaumaturgy）——一种靠意志引发奇迹或者改变现实的力量，来结合血肉与机械。

拥有如此高度发达科技的瓦尔文明究竟是怎么毁灭的呢？
瓦尔的陨落

上文中我曾讲过，在POE中，力量来源于镶嵌在装备上的宝石，这其实是一种远古的时候就流传下来的方法，不过他们把宝石嵌入身体之中，比当作工具使用时要强上十几倍。

宝石文化是瓦尔文明的一部分，这些宝石的学名是美德宝石（Virtue gem），瓦尔人称之为玛基之泪（Tears of Maji），被植入宝石的人则被称为宝石灵（Gemling）。

奇术、宝石，这两个词贯穿威尔克拉斯特历史的始终。

瓦尔的最后一位女王，名为“阿兹里”（Atziri），这是一位残暴而爱慕虚荣的女王。说她残暴，是因为她将所有反对他的人都做成了祭品；说她爱慕虚荣，是因为她的朝政厅内摆满了镜子，而她总是一丝不挂地上朝，连她的朝臣也不能例外。当她发现连环杀手泽弗伊（Zerphi）已经活了168年，却拥有20岁的年轻躯体时，她命令奇术师多里亚尼（Doryani）寻找永葆青春的办法。

泽弗伊的杀人方式极其恶劣，在128年间，他总共杀害了13人，被害者都是二十来岁的贵族宝石灵。几乎每个人都在巨大的痛苦折磨之下死去，而泽弗伊似乎拥有偷取被害者青春的方法。最后，泽弗伊死在第十三位被害人旁，奇怪的是这位被害人没有受到折磨，也没有受伤，只是死去而已。多里亚尼据此，按照女王的命令，将无数的年轻男女投入到实验之中。
有一点很奇怪，多里亚尼的实验是为了女王，而第三幕中，玩家在图书馆的档案室里找到的黄金书页（The Golden Pages）经图书馆中依附于画像的学者灵魂赛欧萨（Siosa）翻译后表明，美德宝石被运往“多里亚尼的摇篮”（Doryani’s Cradle）来确保瓦尔一族的未来。多里亚尼的催化权杖（Doryani’s Catalyst）的背景描述里说到：“催化反应的结果要么使所有人永生，要么使所有人死去。多里亚尼愿意冒这个险。”（The result of the catalystic reaction would be either immortality for all, or death for all. It was a risk Doryani was willing to take.）

目的从只为女王的永生之法到确保一族的未来，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并不知晓。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多里亚尼失败了。

在月圆之夜，多里亚尼举行了一场“交流”（Communion）仪式。赛欧萨翻译书页时提到：这将是我们的恐惧与痛苦的终结之夜。（This will be our final night of fear,our final night of suffering.）

其中一张书页的背景描述文字中，写着：

“交流仪式……是和什么交流？据说，瓦尔人想要接触的并不是神。”——伊修斯·普兰德斯

（"A communion... but with what? By all accounts, it wasn't God that the Vaal were trying to reach." - Icius Perandus）

然后，赛欧萨的翻译又提到某个段落中有沉睡（sleep）、梦魇（nightmare）、邪兽（the beast）等词语。女王和多里亚尼在灾难中丧生，瓦尔人不是开始堕落，就是变成了其他奇怪的东西。

“我们成功地做到了祖先未做到的事。我们毁灭了我们自己。”

另外一张书页的文字里讲到：“一个行走的梦魇。是心灵的癫狂，还是肉体的疯狂？”——伊修斯·普兰德斯

（"A walking Nightmare. Madness of the mind? Or madness of the flesh?" - Icius Perandus）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场仪式唤醒了沉睡在黑暗中的某个如梦魇般可怕的怪物。

招致毁灭。
阿兹莫里（Azmeri）人的永恒帝国（Eternal Empire）

发源于阿兹莫里山脉（Azmerian Ranges）的阿兹莫里人是威尔克拉斯特上的另一支文明。比起瓦尔，阿兹莫里的发展水平甚至还停留在原始部族的层次——凡事以口耳相传，直到在瓦尔毁灭前500年，瓦尔第一次与阿兹莫里相遇为止。

尽管瓦尔内部有实行残暴的活体祭祀，也向来对外族的侵略毫不留情，但实际上它们是一个爱好和平的种族。瓦尔人慷慨地与阿兹莫里人分享他们拥有的知识，并在很多方面提供指导，使得阿兹莫里文明开始蓬勃的发展，只有关于宝石的知识它们只字不提。除了知道瓦尔人身上嵌满了闪闪发光的宝石外，阿兹莫里人很识趣地不对宝石探究过深，直到瓦尔族毁灭之后，那三千一百二十六个瓦尔难民来寻求帮助时，宝石文化才在阿兹莫里人传播开。

四百年后，阿兹莫里人来到了瓦尔一族的故土阿扎拉瓦尔（Azala vaal），为首的塔库斯．维卢梭(Tarcus Veruso)将旗帜插在阿兹里的陵墓上，建立了永恒帝国。这个新时代的国家的第一个城市，名为萨恩（Sarn）。旧时代的瓦尔金字塔在此时应该已沉入地底。

旗帜上写道：

“瓦尔族盲目地对待血肉与铜石，我们不是瓦尔。我们是阿兹莫里。从今以后，我们将睁大双眼，直到永远。”

"The Vaal closed their eyes to flesh and stone, to blood and bronze. We are not Vaal. We are Azmeri. For now and forever, our eyes are open."

塔库斯召集了军队，清除了曼特尔山（The Mantel）旁覆灭的瓦尔族所遗留下的残余，失心的构造体和畸变的瓦尔人从大陆上被彻底抹去了。此外，他还下令封闭与隔离所有瓦尔学的中心，施行奇术禁令，烧死了受到瓦尔学玷污的学者们。由于摧毁玛基之泪太过危险，他把宝石全数运往高门（Highgate），埋藏在山的深处。

宝石似乎就这样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然而瓦尔灾难的残余没有就这样消失。帝国的其中一任皇帝卡斯皮罗（Caspiro）在其父死后的第五年，被某种不知名的黑暗形体肢解了。阿拉诺·费西亚（Alano Phrecia）将军起军为皇帝复仇，驱散了曼特尔山到公理山脉（Axiom Ranges）这一地区笼罩着的黑暗。那片黑暗被当时的阿兹莫里作家称为“永夜”（perpetual night）。

永夜？弥漫的黑暗？

这不是当初解开遗迹中的封印时发生的事吗？

翻阅图书馆的藏书，在古物（The Ancients）的第七卷写道：费西亚的光明（The Light of Phrecia）中可以找到，阿拉诺曾在帝国历（Imperialus Conceptus）35年时写道：“我们的军队深入它的巢穴并将它永远地封印了起来。”

"Our legions drove the dark being deep into the recesses of its lair and sealed it away for eternity."

看起来阿拉诺的目标好像是瓦尔超灵，并成功地将它封印。

玩家在第二幕中没有通过正确的途径正面进入金字塔，而是先通过岩壁上洞穴，再从金字塔的侧面进入。毕竟，这座古老文明的辉煌杰作只能在地下欣赏了。

回到萨恩之后，由于卡斯皮罗大帝没有明确的继位者，阿拉诺加冕为王，帝国土地的中心土地也因为他的姓为名。

过去的噩梦似乎已经落幕，阿兹莫里人最终在瓦尔的故土定居，吸取瓦尔人的教训，对宝石忌讳莫深，遵循祖先“睁大双眼”的教训。自此一千多年中，帝国都在费西亚一族的统治下维持着繁荣与和平。

可惜，时间总会发掘出人类的愚蠢。
人类总是重复相同的悲剧

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关于瓦尔的一切都几乎被清除，人们似乎淡忘了瓦尔族过去所遭受的灾难，宝石学和奇术慢慢地死灰复燃。不久之后，奇术又攀上了皇室的桂枝……当时的国王切特斯大帝（Emperor Chitus）曾说过：

“这些光荣的宝石渐渐拉近我们与神性的距离。”

"These glorious gems have brought us within spitting distance of godhood."

也是，如果让你在夏天打个响指就能刮起凉风，在冬天拍拍手就能阳光普照，你能经得住诱惑吗？况且，似乎没有“明显”的副作用……

马里葛罗（Maligaro）就是当时的奇术师之一，皇帝为了支持他的研究，甚至在萨恩的西南方专门为他建起一座实验室，也就是现今被称为罪恶大厅的地方（Chamber of Sin）。他对奇术有一种特别的研究——提取宝石的精华并注入活物体内，为此他还制造了马里葛罗的尖刺（Maligaro's Spike）。

但是奇术总是伴随着失败与变异。

据马里葛罗的日记所写，他的助手兼爱人劳罗（Raulo）自愿成为测试对象，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被注入不朽和畸变的精华的劳罗变成了半人半蝎的怪物。为了纪念他的忠诚和奉献，马里葛罗将怪物命名为费德里塔斯（Fidelitas），即拉丁语的“忠诚”。

在日记的最后几页里，字迹开始变得潦草，因他助手的变异，此后马里葛罗可能开始变得疯狂。最后，身患重病，心神都已堕落的马里葛罗创造出了恶意宝石（Baleful Gem）。和美德宝石相反，这块宝石散发出腐败的枯萎之光。

“这块宝石是我的救赎。今日我将加入费德里塔斯。”

“This gem is my salvation. Today I join Fidelitas.”

……好吧，你没看错，劳罗的确是个汉子，马里葛罗也是汉子。

关于同性的另外一个细节在第一幕的海妖洞窟中，海妖会以与玩家相反性别的形象来引诱玩家（虽然很多人都忽略了），但是引诱女性的游侠（Ranger）时出现的形象也是女性……海妖真懂每个人的口味。

回到正题，比起倒大霉失心疯的马里葛罗，另一位奇术师的日子过得就好得多。

马拉凯（Malachai），当时的皇家首席奇术师，同时也是马里葛罗的老师。第三幕的神权之塔（Scepter of God）里，进门后会看见一尊巨大的雕像，那就是被称为梦境之父（Father of Dream）的马拉凯，可见他当时在皇室是多么的得宠。

这位衣着光鲜的奇术师再现了瓦尔人植入宝石的技术，重新创造了宝石灵。他最杰出的作品是宝石皇后蒂亚拉夫人（Lady Dialla）——一名因多嘴而被皇帝扔给马拉凯做实验品的妃子，却阴差阳错和马拉凯坠入爱河。帝国使用宝石灵组建起强大的军队。他还把无数的奴隶投入位于高门的矿山，对，就是之前封存玛基之泪的地方。除了被送入山中的玛基之泪外，这里原本也是宝石的发源地。为了更加便捷地驱使奴隶挖掘宝石，马拉凯使用奇术对他们进行了改造。

这些可怜的奴隶和工具融为一体，失去心智之后只知道不停地挖掘，奇术又赋予了他们永恒的生命，使没有灵魂的驱壳变成了高效率的机器。

宝石遍地、奇术横行，心醉于强大的力量而不能自拔，和千百年前的瓦尔族的境遇是多么的相似……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下期，我们将经历威尔克拉斯特历史上最大的动乱，以及……另一场悲剧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