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M机子上显示卡里余额:1371.4元。花雪理叹了口气,取回了自己的银行卡。
事业失败,已经租不起正常的房子的花雪理,找中介小哥换个便宜的破房子。
中介小哥的脸上总是带着小丑般夸张的笑容,用明显过于欢快而显得虚假的声音说道:
“不过……”他的语调依然轻松,故作停顿的瞬间摆了摆食指。果然,怎么看都好像带着面具的小丑。
说着的同时,他指了指身后的住宅楼。两人此时已经来到了住宅大楼跟前。
中介小哥:“甚好!传说是十多年前房东的独生子在这儿自杀了而已嘛~居然被说成凶宅,啧啧啧。”
他像是又想起什么重要信息似的赶紧补充说明:“便宜!非常便宜!月租五百元,押一付一。带家具,专人打扫过,拎包入住!”
两人已经来到那套凶宅的门口。中介小哥把钥匙递给花雪理:“给,进去随便看看“。然后他非常随意地掏出钥匙打开了对面房子的门。
“以后居住上有什么需求,我可以第一时间为您提供服务~”说罢,啪地一声关上了他租房的门。
于是不久后花雪理便带着仅有的两箱行李站在几乎没有多少家具,但勉强能住人的空旷房子里了。
手机叮咚一声,上边是中介小哥的信息:“房东叔叔很快就到。”
和房东叔叔坐在仅有两张椅子一张折叠桌子的简陋客厅,花雪理在租房合同上签了名。
把合同递过去的时候抬眼一看,发现这个角度的房东叔叔,莫名地很像一个人。有六七分相似,如果房东叔叔更年轻一点的话,肯定更像……
李康十七岁的年轻容颜在眼前一晃而过,有一点点悲伤。
房东叔叔走在前边介绍房子结构:“这边是厕所,可以使用天然气……然后阳台……”
花雪理在身后暗自思索:“怪不得这个地址有点眼熟。这里是他家啊……”
花雪理看了看那个采光更好的房间,窗台明亮,没有挂窗帘,窗帘竿凹下来一段,呈现微妙的弧形。
花雪理决定装傻套一下话,于是问道:“这房子挺好的,怎么好像很久没人住的样子……”
花雪理心里冷漠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就好像游戏失败了重新开个档么。”
花雪理笑了笑,跟房东叔叔寒暄了几句,便在门口送别了他。
花雪理坐在采光很好的那个房间的旧桌子前,掏出行李箱里那个厚厚的日记本。虽说是日记本,但是已经好多年没有在上边写过东西了。因此,尽管已经十多年了,日记本依然没有被填满,就这样一直携带在身边。
花雪理翻开日记本空白的部分,里边是许久之前藏下来的几百元压岁钱。正好拿去当中介费。花雪理在手机里给对门的中介小哥发了条信息:
花雪理攥着那几百元起身,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想:
每个人都在日渐长大的过程中学会了如何戴上面具去应付不同的人和事。
而我,大概是没能戴好一个讨好的面具。又或者是因为表演得不够热情用力。总之,就是从那个地方逃走了。
中介小哥的房间,家具陈设十分简单,但总体来说,比对门花雪理的好一些。
没有别的人在,小哥瘫坐在沙发里抽着烟,脸上全是疲惫与放松。
小哥按灭了烟头,拍了拍自己的脸,脸上立马换上了小丑般和谐的笑容。
两人几乎同时打开了大门。彼此客套了几句话,又各自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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