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来,陈和泽都能看到花雪理和李康一块儿学习的身影。
午休则一直都是在走廊角落里交流解题步骤。说是交流,大多时候其实是花雪理单方面地在恶补高中理科知识。
午休快要结束的时候,李康先一步进了教室。花雪理接了个电话。表情非常惊讶。
陈和泽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悄悄地跟在花雪理后面。
校门口。陈和泽躲在附近的围墙边,树荫遮住了他的身影。他看见花雪理正在和一个中年妇女对话,但只能勉强听到距离自己近一些的花雪理的声音。
“不,不是早恋。我保证。我们只是一起学习,互相勉励。”
“毕竟我们是从同一个初中升学过来的,用的学习方法比较相似……”
“这当然!我们都是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哪有这空闲呢!我们都谨遵马克思balabalabala……”
然后他看见花雪理匆匆忙忙地擦了一把汗,等她走到教学楼的楼梯口,才缓缓抬脚跟了过去。
铃声犹如来自神圣学堂的某种指令,让人快速进入了专注学习的模式。花雪理急急忙忙地摆开自己的课本和笔记本,她认真的样子看起来熠熠生辉。
看到她似乎并没有因为刚才李康家长的来访而受到什么伤害,陈和泽这才缓和了自己的表情。
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花雪理正趴在体育馆室外楼梯的扶手栏杆上发呆呢,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嗯?你喊我?” 花雪理有点吃惊。心想:他从来没喊过我的昵称的……他以前怎么喊我的来着?
“花雪理,你的试卷掉了。” 回忆中的陈和泽从地上捡起试卷,放到了她的课桌上。
花雪理连连摆手:“噢不不,这些花名还是留着让你老婆来吧。”
陈和泽移开了眼神看向别处,用花雪理听不见的声音嘟哝着:“我又不打算让别人这么喊我…”
陈和泽:“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重生回来之前过得怎么样。”
花雪理顿住,勉强地笑了笑:“不太好。事业失败,感情破裂。”
花雪理:“但是,这些天我回想起来两年前的一件事。呃我指的是,重生回来之前的两年前,就是我30岁那会儿的事情。”
花雪理:“30岁那一年,从上一份工作裸辞半年后,在快要交不起房租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接到了某个大企业的面试通知,却因为地铁修路而迟到了。”
“因为修建地铁临时封路,我必须提前一个站下车。又因为不熟悉附近的道路,导致浪费了不少时间。“
“我穿着高跟鞋和仅有的一套能见人的正装。要知道穿着丝袜再加上高跟鞋,每走一步路,脚趾都在挤压着鞋头,只是慢步走的话,那疼痛还可以忍受。”
“到达办公楼一层的电梯口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三分钟。前边有不少人在等电梯。”
“本想一路冲上楼去的,但是考虑到楼层的高度——二十六楼,我还是选择了排队等电梯。“
“于此同时手机响了起来,面试官给我打电话说还要再过几分钟才能赶来。”
“原来负责首轮面试的面试官也迟到了。比我还迟。所以没有人知道我迟到了。”
“虽然吧……两年后,又被折磨得身心俱疲地再次裸辞。”
“我时不时会想啊,当时豁出去地奔跑,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如此拼命又值不值得。”
“一生总有那么一些时刻,是必须拼尽全力的。当时的你相信它值得,那就是值得的。”
花雪理的眼中多了一丝明亮,或许是因为,这是她鲜少能够获得的肯定。
花雪理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便转头假装看远处的风景,过了好一会儿,她努力地组织着语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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