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来岁的花雪理和小胖在某个餐厅吃饭的时候聊起了当年的那件事。
小胖:“当年我和林思源考了一样的分数,都拿了二等奖。”
小胖:“不,一等奖才能获得高考加分的机会,也只有一等奖才能进入后续的集训营,继续深入学习,成绩特别好的话,还能保送。”
当时几乎整个M科竞赛组都在比赛前被劝说买题,小胖没买,最不可能买题的林思源却买了。
虽然林思源在M科竞赛组总是考第一,但是他害怕别人都买了,自己没买,导致最后自己失去了获奖的机会。为了跟别人一样的公平,他也跟着买了题。但是最后,他在考场上还是更相信自己的解法,选择了一个跟标准答案不同的选项。那道题错了,毫厘之差让他失去了一等奖的机会。
看着花雪理为自己感到可惜的表情,小胖连忙岔开话题,以图活跃气氛:
“不过,没想到小花你那边的竞赛也考砸了,最后咱们都进了同一所大学。能继续和你当同校的同学也挺好的。”
这可以说是失败者之间的互相安慰吧,但是花雪理更替小胖感到可惜。他曾经比自己更有机会考上更好的大学。
当年大家都狂热地争取着学科竞赛的第一名。不仅是因为学科竞赛的奖项能给高考成绩加分,还因为当时学校刻意制造的那种精英氛围。
清晨时分,重生后的花雪理抬头看了看学校公告栏上的红榜名单。回想起了曾经让人窒息的这一切。
这个榜单只公布名次,不写成绩。火箭班以外的学生都必须排在后边。明明每次考试全校的试卷都一样,火箭班里也必然有人会考砸。却硬要造成一种假象——火箭班的学生永远排在全校最前边。
曾经的那个17岁的花雪理,因为好奇自己的成绩排名,每次发布新的榜单之后都会路过看一眼。明明最开始完全没把这个名单当一回事,因为它并不公正。可是,不知不觉地,只因为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这个榜单上,就算名不副实,也会感到一点点高兴。
几乎每个任课老师都会变着花样地重复这些话。以至于最后,这个集体认同的仪式感变成了一种狂热的信仰。几乎每个参加学科竞赛的火箭班学生,都深信自己能在竞赛里获得一等奖。那是一种奇妙的执着。花雪理当年也深陷其中。现在回想起来只会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
花雪理侧过脸,看向身后议论着火箭班的两位年轻老师。因为火箭班的教师团队基本固定,一看就知道这两位是普通班的任课教师。
那两人似乎注意到了花雪理的目光,连忙闭了嘴,其中一人推了推另一人的肩膀,匆忙地走开了。
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学生之于老师,就是三年一换的实验品而已?花雪理忽然觉得有点难过。
花雪理往教学楼走去,因为绕路去看了榜单,她只得从教学楼的另一侧楼梯口走上去,这个楼梯口距离教室比较远,很少有人会从这边上楼。然而刚走到课室所在楼层的走廊拐角,就看到一边喷着爽肤水一边拍脸的陈和泽。
那可是人称“学神”的陈和泽啊,就连保养脸蛋这方面都会是第一名呢。
此时林思源冷不丁地从另一个方向冒了出来,嘴里还叼着早餐馒头。小花看着那馒头渣渣随着说话的气流被喷出来,飘在阳光下翩翩起舞。
林思源冲着陈和泽的脸嚷嚷:“今晚M科的竞赛课你一定要来啊,讲新的重点知识呢!可别错过了。”
陈和泽摆摆手:“一边儿去,别妨碍我保养我的脸。”生怕馒头渣飘到脸上为这张容易长痘的脸增加奇怪的营养,陈和泽还刻意侧过了身子。
花雪理正准备跟陈和泽商量:“对了,关于竞赛的事情……”
却见陈和泽匆忙说了句:“晚点聊。”就准备开溜。原来是P科的老师正在不远处快步地往陈和泽的方向走来。
还没走进教室呢,只见教室门口杀出来的C科老师,也对着他一顿输出:“诶!陈和泽你昨晚咋没来上课呢,明天可要记得来咱们C科竞赛组啊!”
花雪理在后边看着,心想:“怪不得平常总见不到他,估计是成天被老师们逮去上竞赛课了。”
进到教室里,距离早读开始还有一点点的时间,花雪理看到大家都在谈论今天的着装。
章莹:“那当然~不过总有几个冒失鬼忘记从今天开始换夏季校服呢~”
花雪理看了看边上穿着长袖校服的小胖,一并看到了小胖桌上那本《高等数学》。和林思源吃饭不离手的那本一模一样。
只见小胖慌慌张张地一边掏着辣条,一边解释道:“嘿嘿,光顾着今天要上的竞赛课,把换夏装校服的事儿给忘了。”
花雪理习惯性地拿了辣条吃着,心想,这略微烦闷的心情,一定是因为天气越来越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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