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 “Bizarre” 这个单词,我脑子里本能地会想到New Order的俗曲《Bizarre Love Triangle》和荒木飞吕彦的《JoJo’s Bizarre Adventure》。前者是我自怨自艾的曲目,后者则让我接触到国外摇滚乐并开始画漫画的启蒙。
喜欢《JoJo’s Bizarre Adventure》的男孩女孩大多是被里面的异域风情、华丽服饰、唯美动作所吸引。连载了20多年,始终保持着超高的人气。尽管被定义为商业漫画,但是你总是能在里面挖掘到好多高雅与异色并行的内涵 —— 什么妓女式意大利面、乌龟体内的酒店、住在高压电塔上种植蔬菜自给自足的怪人、用舌头和牙齿保持樱桃的核与蒂完好无损的连接在一起、让对手的口腔内赛满剃须刀片 ……
相应的,拥有这些能力的怪人们也都被冠以Pearl Jam、Mr.President、Super Fly、White Snake、Metallica这些耳熟能详的摇滚艺人或专辑的名字。你很难想象被叫做Sex Pitols的能力者与被唤作Spice Girls的能力者相处在动荡的航班里被另个称为Notorious B.I.G的能力者追杀会是什么样子。
棋逢对手时的角逐并不是《龙珠》里靠什么热血、友情、努力就能获得胜利的无限循环硬碰硬,每场战斗的胜利都是靠勾心斗角耍脏心眼子换来的。观察沙漠中景物 的对角线找出隐藏在幕后的弱智反派、丢出石头干扰听觉敏锐的盲人杀手、将牙齿变成水母来喝杯尿博得黑社会干部的信任 …… 单听这些描述,就能感到满满的 B 级桥段袭来的辛辣与刺激。
《JoJo’s Bizarre Adventure》我从1991年就开始看,后来看到第19卷就中断了,等到再次继续看的时候已经是1999年。从第20卷再继续追的时候,迎来了最历史性的一刻,那感觉就像是你已经50岁,遇到了你20岁时候喜欢的女孩的女儿,她和她妈妈长得一样好看,说话的方式也一样,她说要陪着你待到地球爆炸那天 似的。
在20卷,21卷,23卷,24卷内短暂出现的预言书画风就带给了我上述的感觉。荒木飞吕彦在这几卷中设计了Oingo & Boingo兄弟的角色,哥俩的错乱搭配组合,总算是对得起Oingo & Boingo这只怪逼 New-Wave 乐队的盛名。
哥哥Oingo的能力是易容,弟弟Boingo的能力是拥有一本画风超级抽象的预言书。说是预言书,实际上更接近绘本的概念,大胆的分镜头,扭曲的漫画边框线,拟人化的世间万物,即使都是黑白组成的你也能觉得特飞特飘。
2002年的时候,集英社文库将Oingo & Boingo这段的预言书画风的故事整合成单行本发售,现在已经绝版了。一个作者在漫画中用两种画风绘制作品,又提取出来单独出版的行为,使我想起了浦泽直树在《Monster》里的那个《没有名字的怪物》了。
鸡贼的我一下子就从中发现了绘画的捷径,不厌其烦的进行临摹,妄图绕过空间透视色彩明暗等需要花功夫才能征服的悬崖峭壁。
有意思的是,沉迷这种癫狂的醉汉线条的时候,恰好是《Yellow Submarine》的动画原声在中国发行纪念版。看了歌本内荡漾的黄蓝撞色,我又开始寻找这部歌颂爱与和平的传奇动画。
那会儿北京盗版市场并没有《Yellow Submarine》的 DVD,VCD 倒是有刻录版,就是那种文艺味十足的牛皮纸包装的。
可能所有买过这版的朋友,都有着和我一样的遭遇:A 碟被刻录错了,里面的内容实际是David Sylvian的《Preparations For A Journey》的风光纪录片。整部片子与迷幻没有半点关系,都是 New-Wave 的阳春白雪,宝利莱相机拍摄某个景物的各个局部,最后局部又组合成整体的虚无意境。也算是歪打正着的收获吧。而David sylvian在Japan乐队时期恰好有张专辑叫《Gentlemen Take Polaroids》(绅士们爱用宝利莱)。1999年 的专辑《Dead Bees On A Cake》的封套,也有着类似的迷幻与抽象基调。
可能要是没有《JoJo’s Bizarre Adventure》,我也不会收到那张张冠李戴的《Yellow Submarine》,也不会喜欢Japan乐队和David Silvian。好多事情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就像漫画的第63卷里,Rolling Stones说的那句名言一样:我们全都是命运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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