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兰·克洛维(Garran Crowe):灰骑士净化者堡主,兄弟会冠军,安塔尔黑剑的看守者与使用者
德雷克(Drake):净化者烈焰骑士(Knight of the Flame)
哈德里安娜·菲利亚(Hadrianna Furia):圣锤修会审判官,阿玛拉斯派(保守派),双眼双手和左半边身体义体化
赛西诺(Setheno):游侠修女(Canoness Errant),虽然脱离了修女会但是拥有审判官一样的威信,曾是著名的亚瑞克的战友,拥有圣遗物动力剑斯卡普拉塔(Skarprattar)
莉娜·维斯玛(Lina Vismar):阿尔吉杜斯巢都总督
保卢斯·奥尔拉(Paulus Orla):阿尔吉杜斯巢都红衣主教
塔劳塔斯(Tarautas):帝皇之子的一个战帮首领
安塔尔黑剑(Black Blade of Antwyr):坚不可摧的混沌遗物,能够自然地引诱凡人乃至混沌并迅速腐化持有者变成安塔尔的傀儡,但十分敌视其他混沌势力,在周围没有潜在腐化对象时会神秘消失,由历代堡主持有
魔女之锤号(Malleus Maleficarum):灰骑士十字军型兰德掠袭者
阿尔吉杜斯(Algidus):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主巢
安格里夫·普林姆斯(Angriff Primus):铸造世界
在塞西诺的建议下,灰骑士进驻了维斯玛总督的住所。宫殿位于阿尔吉杜斯市中心。屋顶上的着陆场可以供风暴鸦降落,使巢都的每个角落都处于快速打击的范围内。宫殿有坚固的外墙,魔女之锤号守在大门,而且通信和控制网络的中心也位于宫殿内。与总督私人房间同一层的战略中心是理想的指挥所。着陆场旁边的一座小塔内设有总督的私人书房。克洛维对它的奢华不感兴趣,但是这个孤立的房间正是他所需要的,这将作为他的牢房。
克洛维对准备工作感到满意,但战术形势依然模糊得令人沮丧。安格里夫星系中的毁灭力量正虎视眈眈,但如果看不到任何敌人,灰骑士就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克洛维再一次审视了战略,确保所有必要的工作都在正常进行,然后他才出现在战斗兄弟们面前。二十英尺高的战术陈列室展示了整个巢都的地形图。羊皮纸地图和数据板提供了这个世界其他地区的信息。评估阿尔吉杜斯之外的情况涉及更多的猜测。铸造世界已经彻底崩溃。塞西诺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努力来维持主巢的秩序。但对于墙外的一切她爱莫能助。其他巢都的混乱状态使它们成为腐化和异端滋生的潜在沃土。泰达里斯号在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轨道运行时对星球表面进行了更详细的调查。安巴赫给出的初步扫描结果显示,所有巢都已经灭亡。巨大的火灾遗迹已有多年历史。克洛维能想象到永恒黑夜到来时民众会陷入何等的恐慌。如果没有塞西诺的铁腕政策施加纪律,巢都很快就会崩溃。从泰达里斯号调查到的损坏程度来看,这些巢都的基础设施几乎立即就崩溃了,然后很快人们就陷入了绝境。
即使这些巢都内还有幸存者存在,他们的数量也很有限。虽然克洛维并不会排除从这些废墟出现威胁的可能性,但他认为可能性不大。还有更危险的目标。斯泰尔和他的战友们正是在阿尔吉杜斯瓦解了上一次入侵。他必须对任何重蹈覆辙的可能性保持警惕。
克洛维说:''我们优先制定针对森文库拉的计划。''他们必须考虑在恶魔在同一地点再次入侵的可能性。
维斯玛对他的命令显得很困惑。''大人,那家工厂几年前就在一场大火中烧毁了。现在那里什么也没有了。''
''我们知道,''斯泰尔说。''尽管如此,我们需要对此制定计划。''
维斯玛盯着仲裁官看了一会儿,然后低下了头。''我会提供您所需要的一切协助。''她说。
''好的。''斯泰尔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其他灰骑士也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维斯玛明白了灰骑士们并不希望她在场,然后离开了。
克洛维看着她离去。当灰骑士们实际上将她驱逐出她的住所时,她也一直保持合作,并且没有提出任何抗议。初次见面时的震惊已经消退了一些。现在她看起来已经麻木了。她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好像她的每一次移动和说话都需要稍加思索。就在她到达战略中心的大门之前,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好像迷失了方向。她的肩膀耸起,仿佛在逃避打击。然后她又继续前进。当大门在她身后关闭时,德雷克说:''当地人能提供的帮助很有限。''
''凡人们不止一次的帮助过我们,''克洛维纠正道。''他们做出的牺牲虽然是必要的,但不应该被遗忘。''
''正如你所说,堡主。''桑德拉克斯不太情愿的做出了让步。''但是,他们能做什么呢?或者说,我们该怎么办?毁灭之力已经改变了这个星系,甚至改变了它在银河系中的位置,我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我们的工作就是这样,''克洛维说。''在敌人出现之前,我们必须忍受受制于人的挫败感。我们的敌人还在暗处,兄弟。如果我们有机会把它们强行带入光明中,我们就会立刻这么做,但在这种可能性出现之前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但我们等待的时候,敌人也在推进它们的阴谋。''
''那么你要如何对抗你甚至察觉不到的事物?''克洛维问道。
桑德拉克斯摇了摇头,转身看向地图,怒视着它们,仿佛可以通过它召唤敌人。
''要有耐心,兄弟。''克洛维说。''越是艰难的战斗越是需要耐心。保持耐心,我们总会找到敌人发动袭击的时间和地点。''
他已经完成了在这里的工作。但是桑德拉克斯仍然不太高兴,克洛维知道黑剑会利用这种不满。甚至可能已经在影响他了。克洛维和兄弟们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
——————————————————————————————————————
当克洛维爬着螺旋楼梯回到总督的书房时,他再次希望自己能够向桑德拉克斯传达在战斗中保持耐心的理解。也许他应该在还是烈焰骑士的时候就尝试一下。自从他成为堡主后,他与兄弟们的谈话必然很简短,他不得不进行精简。他向桑德拉克斯讲述了他的戒律是想让他明白,保持耐心不是拖延,也不是无所作为,而是一种被磨练到极致的最精确、最强大的信仰。对于克洛维来说,耐心是抵御黑剑的堡垒,耐心是抵御这数十年来不断攻击的力量。保持耐心才能给敌人的弱点带来更大的打击,这是克洛维所经历过的每一次胜利的关键。
但桑德拉克斯不肯听他的话。他们的谈话无法深入,因为总是有安塔尔的声音从中作梗,它不停的咒骂、操纵、破坏。安塔尔打算把在克洛维身上未能做到的事情在桑德拉克斯身上完成。但即使没有黑剑的低语,克洛维也想知道桑德拉克斯是否会接受他所说的话。德雷克已经接受了,经过几次交流后,他接受了克洛维的想法。但话说回来,早在克洛维握住黑剑之前,他和克洛维就已经在同一个小队里作战了。他们能够像了解自己一样地了解对方在战斗中的举动。
但与桑德拉克斯的沟通一直比较困难。桑德拉克斯身为灰骑士的自豪感不容置疑。仅管战团的荣耀永远不会被外人所知,但战团内部的荣耀和个人自豪感对桑德拉克斯来说非常重要。这促使他每时每刻都愤怒地渴望攻击恶魔。
这让他在战场上英勇非凡。但缺乏目标的现在将是对他耐心的严峻考验。
当克洛维到达楼梯顶部时,他想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是否正是为了影响桑德拉克斯而精心设计的。他想知道大敌是否专门针对打击部队的每个成员准备了陷阱。毕竟,他在赛德瓦三号经历了专门针对他的陷阱。
不对,敌人不可能清楚的知道每一个即将到来的战斗兄弟。如果大敌真的全知全能,那么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大敌就不会有之前的失败。斯泰尔是被引诱到这里的,他也知道这一点,但这绝不是命中注定。
不对,克洛维认为这次袭击的针对性不可能如此完美。但他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他感受到了困扰桑德拉克斯的不耐烦,但他还是把它压了下来。他走进书房,走到全景装甲玻璃窗前,望着窗外拥挤的居民区和工厂,从狭窄的街道上看不到扭曲的天空。密密麻麻的建筑,塔楼和烟囱的黑色混凝土表面掩盖了人们的痛苦。在克洛维面前有无数可能引发入侵的导火索。威胁迫在眉睫,但他无法预料敌人会从哪个方向袭来。灰骑士们别无选择,只能等待、观察,并在进攻到来时做好准备。
他并不反感这些任务。他是堡主,他的职责就是他的荣誉。他将坚守岗位直至死亡。安格里夫·普林姆斯只是他的另一座堡垒。他来保护的不是这个巢都,而是帝国本身。即使是像赛德瓦三号那样不得不摧毁巢都,甚至整个世界以保护帝国的其他部分,他还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
————————————————————————————————————————
我们知道。灰骑士是这么说的。他们知道只是一片废墟的森文库拉。
你怎么知道?维斯玛盯着仲裁官思考。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远在当前的危机发生之前。你怎么会知道有这样一个工厂?
下一秒她就得到了答案。因为你以前来过这里。因为你就在那里。
森文库拉的毁灭性爆炸中没有生还者,而且整个工厂被彻底破坏,以至于无法确定事故的原因。
这不是事故。她接受了一个谎言。作为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总督,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的世界发生了一场战争。灰骑士们曾经来过阿尔吉杜斯,在其中心秘密杀死了数千人,然后离开了。当她想到这种隐秘行动所代表的傲慢时,她被喉咙里升起的苦涩所窒息。塞西诺至少公开执行了她无情的判决,所有人都能看到并感到恐惧。
灰骑士们刻意等待着她离开。他们占领了她的住处。现在这个世界在他们的指挥之下。她变成了那个多余的人。她甚至没有资格知道半神们计划如何拯救她的世界。在半神的战争中她是无关紧要,无足轻重的。
她的目光从审判官身上移开,落在了站在最远处的打击部队的首领身上。堡主比塞西诺更让她害怕。他看起来就像是披着盔甲的死神,她无法面对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那无比冰冷的审视。失败的耻辱向她袭来。她犯下了陷入绝望的罪过。她不属于这个房间。因为她未能履行总督的职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待在外面,不要干涉他们。
刚走到门口,一道声音就刺进了她的心里。声音似乎是从房间的最里面传来的,但不是克洛维的声音。实际上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那刺耳的声音直接传到她的脑袋里,那是一种刺耳的咆哮,让人想起大笑的颅骨和燃烧世界的痛苦。维斯玛僵住了,她不由自主的缩起了身子。
这就是汝忠诚的奖励,被利用的傀儡。汝的人民将被牺牲,而汝将一同陪葬。汝很清楚帝皇不再保佑汝等了。
维斯玛清醒了过来,离开了战略中心。她在宫殿的大厅里徘徊。她想不到现在该去哪里。那个声音的话在她的脑海中回响,助长了她的愤怒,并瓦解了她仅存的信仰。她最终确定了这就是真相。是灰骑士杀死了工厂中的所有人,没有理由认为他们不会再做同样的事情。
她承认自己是失败的。她和她的人民没有能力达到塞西诺所要求的完美。但即使他们有所缺陷,但他们仍然对帝皇尽了自己的职责。帝国又为人们做了什么?他们在漫长的黑夜中坚持了下来,在被帝皇抛弃时仍坚守着自己的信仰。
最后的幻想破灭了。她看清了真相,她也看到了自己的脚步将她带到了哪里。她在宫殿的下层,距离驻扎着负责保卫总督的行星防御部队的军营不远。一定是本能把她带到了这里,一种由受到不公的愤怒驱使的本能。她走进了军营的大厅。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
————————————————————————————————————————
礼拜堂里仍然一片漆黑,充满了蜡烛的烟雾,直到现在奥尔拉才能感觉到愤怒和审判的光芒照在他身上。他惶恐的跪在神龛前。
''我不值得宽恕,人类之主,''他哽咽着说道。他的额头抵在大理石地板上,因为他根本无法直视金色颅骨。耻辱压垮了他。当他失去信仰时,他以为自己已经陷入了痛苦的深渊,但现在信仰又回来了,他所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孽威胁着他。他想撕掉自己的舌头和眼睛。他想撕开自己的喉咙。他想要将自己的灵魂从肉体中撕扯出来,这样他的耻辱就不会再玷污圣地了。
''我不敢奢求宽恕,''奥尔拉哭泣道。''我知道我永远不值得宽恕。我居然背弃了您,背弃了帝皇,犯下叛教的罪孽无论接受什么样的惩罚都不为过。我辜负了您,也辜负了我的信众。我已经无可救药了。但是伟大的帝皇啊,请让我赎罪吧!''
一定有什么办法,即使不能得到救赎,也能多少减轻自己的罪孽。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他不在乎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那些军事问题。那些从天而降的银灰色半神就是天启。他们是帝皇的审判天使,仅管他们的判决不会比奥尔拉对自己的判决更严厉了。在灰骑士们抵达的第一时间,他就曾打算从大教堂的塔楼上跳下去。但他抑制住了一死了之的冲动。他是如此耻辱,所以他不能在犯下如此可怕的恶行后可耻的逃避。
由于长时间跪着,他的腿抽筋了。现在他几乎感觉不到它们了。当晚祷的钟声响起时,他猛地站了起来。他向后倒去,头撞在地板上。温热的鲜血带着刺痛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他擦去眼睛上的血,挣扎着靠在礼拜堂中央的柱子上。这次没有维斯玛来帮助他站起来了。他也无法借助她的力量来偿还自己的罪孽。他必须通过自己的力量来赎罪,否则将万劫不复。
他抱住了柱子。他用力扣在柱子上,最后把自己拉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他把自己的血涂在了石头上。他的身子摇摇晃晃,差点又摔倒了。疼痛慢慢减轻,在他哭泣时感觉到疼痛消失了。这是纯粹的痛苦,是他应得的痛苦。这感觉就像是赎罪的开始。
他对这一发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嘴角勾起一抹感激的笑容。
钟声再次响起,让他充满了紧迫感。神龛旁边悬挂着红衣主教家族的挂画。他把它们撕毁了,使劲扯断了一根丝绳,然后把横幅堆在柱子旁边的地板上。他从神龛里抓起一根还愿蜡烛,用火焰点燃了挂画上。挂画不情愿的闷烧着,礼拜堂里顿时充满了烟雾。奥尔拉用手掌擦过火焰的边缘,感受到了一阵新的疼痛。他擦了擦脸上的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他尝试了三次才用桌子边缘敲碎了杯子。然后,趁着钟声还在响,他匆匆忙忙的把水晶杯的碎片嵌在绳子里。
当他出现在讲坛上时,唱诗班开始歌唱,当人们看到红衣主教的沾满灰烬的脸庞和血迹斑斑的长袍时,他们的赞美诗开始变得结结巴巴。当他们意识到自己在盯着红衣主教时,他们试图重新跟上节拍。奥尔拉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在讲话之前,他恭敬地将绳子搭在讲台上。他用手指摩擦锋利的碎片,割伤了自己。
他笑着闭上眼睛,享受了片刻的感激之情,然后沉重的耻辱再次落在了他的肩上。他看到了信众们期待的目光。他想人们应该和他一样。即使他们无法表达自己的渴望,但他知道该说什么来让人们觉醒。他会说出人们心中真正渴望的话。他的话会带来救赎。
''我让你们失望了,''他举起双手直截了当的说,仿佛寻求祝福,然后又落了下来。''帝皇的孩子们!引导你们穿越黑暗是我的责任。我应该告诉你们怎么做才能看到人类之主的光芒。然而我却让你们失望了。于是我站在你们面前,就像现在一样,我做了敬拜的手势。我要求你们祈祷,你们也祈祷了。我要求你们歌唱,你们也唱歌了。但我欺骗了你们。我撒了谎。我没有资格在信仰上指导你们,我已经失去了信仰。''
他停顿了一下,低下头,为自己的虚伪感到羞愧。大教堂里充满了屏住呼吸的寂静。
''那么只有我是这样吗?''奥尔拉问道,低语像一阵旋风一样穿过拱顶。''只有我一个人吗?''红衣主教重复道,声音更大了。''我是这里唯一一个想要坚持信仰但最终失败的人吗?!''
''不是。''一开始只有一些犹豫的,几乎听不见的回答。是由那些因悲伤而无法克制的灵魂说出的。''不是。''现在声音更大了,越来越多的人从周围的人那里获得了勇气。''不是!''隐藏在人们受伤心灵深处的忏悔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现在终于爆发了。''不是!''最终变成咆哮,这是红衣主教所唤起的集体自白。
''不是只有我,''奥尔拉说。''我并不孤单!你们并不孤单!我们并不孤单!我们都是这样。我们已经得到了证据,证明帝皇仍然统治着帝国。但我们信仰的失败和耻辱不需要证据。我的兄弟们,我的姐妹们,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兄弟姐妹们,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他从头上取下法冠并把它举在身前。''我玷污了这神圣的教堂,我还有什么资格能戴上信仰的象征呢?我不配。''他放下法冠,指着自己的脸。''不过,看看这些伤口。看!看!它们代表了一文不值的我,也代表了我的忏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苦修!''他尖叫道。''这就是我唯一能做的,我不会继续堕落下去了。''他扯下红衣主教的长袍,撕开了下面的衬衣。他抓住绳子,把它绑在自己赤裸的躯干上。绳子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水晶碎片撕开了他的血肉。''伟大的帝皇!''他尖叫道。''听听我吧!看看我吧!这就是我的忏悔!让我赎罪吧!我恳求您不要移开您的目光!''他一次又一次地鞭笞自己。疼痛夺走了他的呼吸。他的眼睛因感激而痛苦地睁大,他终于敢抬头看向阴暗的天空。
''加入我!''奥尔拉向人们喊道,每句话之间都在鞭笞自己。''跟我一起寻求宽恕吧!我们永远无法抹去背弃帝皇之光的耻辱。至少让我们作出最后的绝对完美的忏悔!''
他在讲台上摇摇晃晃。鞭打对他的伤害超出了他的想象,但他为自己的肉体牺牲而感到高兴。他的手臂、胸口、后背都被鲜血浸透,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如果他没有把绳子缠在手腕上,他连绳子都握不住了。
在讲坛下面,人们以疯狂的自虐回应了他的号召。人们撕裂了他们的衣服和肉体。他们悲伤地嚎叫,并要求对自己怀疑帝皇的罪孽进行惩罚。他们高喊着对帝皇的赞美,但这并不是和谐统一的赞美诗。那是一种绝望、疯狂的尖叫。大教堂的墙壁因痛苦而颤抖。人们似乎在争相尝试最极端的赎罪形式。然而,尽管疯狂已经占据上风,但这里的每个灵魂都是孤立的,被封闭在饱受折磨的信仰泡沫中。当奥尔拉屏息凝神,重新开始鞭笞自己时,他看到了那些崇尚赎罪的崇拜者挖出了他们的眼睛。
奥尔拉所看到的景象非常可怕,但也非常美丽。这是对安格里夫·普林姆斯上信仰伟大而最终的更新。这是赎罪的节日。
他意识到,事情绝不能就此结束。仅仅给大教堂带来忏悔还不够。他必须尽一切努力拯救阿尔吉杜斯和整个世界。
所有人都应该亲眼目睹这里发生的一切。他必须传播获得救赎的方法。只有这一条路可以带他们回到帝皇身边。
悲伤与喜悦和身体的痛苦交织在一起。他从讲坛上走下来。他高举双臂,大声喊出对帝皇的爱。他沿着大教堂的中殿走下去。他每走几步就停下来,把后背抽得血肉模糊。人们紧随其后,他将赎罪从大教堂带到了街道上。
——————————————————————————————————————
宫殿大门前的广场上挤满了鞭笞者。人们从大教堂的方向涌入广场,同时还有更多人呼喊着忏悔,跑进广场外的其他道路。甚至宫殿主干道周围的行政大楼上的每一扇窗户都闪烁着灯光。工作人员出现在窗前,跑出门外,加入到集体的呼声中。
''后退!''塞西诺大喊,她头盔上的扩音器将她的声音变成了比哭喊声还要响亮的雷霆。
距离战斗修女和审判官最近的人群向两侧退开。她们周围让出了道路。但悔罪者并没有停下来。他们更加大声地赞美帝皇,向塞西诺伸出恳求的双手,现在他们的双手因撕扯脸颊和胸口而沾满鲜血。她认出了其中一个男子。他是红衣主教奥尔拉的执事。他的袍子现在已经破烂不堪。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语无伦次地尖叫着。人们的嚎叫声越来越大,仿佛他们信仰的力量会让她接受他们的忏悔。
人们向她忏悔了几秒钟,然后就像洪水一样离开了。鞭笞者们避开了塞西诺和菲利亚,修女和审判官现在就像狂暴洪流中的顽石。尽管人们似乎渴望为帝皇而死,以至于愿意伤害自己的身体来忏悔,但他们却因为害怕接受真正的审判而离开。他们的自我意识依然能感觉到恐惧。
''这是不受节制的信仰,''塞西诺回答道。''没有纪律的约束,狂热的盲信很容易陷入异端。''她必须使用扩音器才能让自己的声音被听到,而菲利亚的话因她放大仿生喉部的音量而扭曲。
''那么我们必须施加纪律。''菲利亚用她的神经长鞭麻痹了她附近的鞭笞者。
''只靠我们能做到吗?''塞西诺说。她举起动力剑用光芒照亮夜晚。人们大声喊叫,她们们周围的空间扩大了,但骚乱并没有减少。
''很明显他们不在这里。''只有少数忏悔者穿着行星防御部队的制服,广场上也没有任何试图维持秩序的部队。''我们可以夺回广场,但不可能避免伤亡。''塞西诺告诉菲利亚。何况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意义。喧哗声响彻广场之外。大规模的忏悔席卷了整个巢都。''为了维持阿尔吉杜斯的秩序,我们需要采取更严厉的措施,而且要覆盖整个巢都。''
''这不是我们来这里战斗的原因。''菲利亚的鞭子猛地抽出,它的电光让更多的悔罪者停了下来。
塞西诺大步朝大门走去,菲利亚紧随其后。她们一回到门里,菲利亚就说道:''是我们的到来导致了这一切,不是吗?''
审判官面无表情,但她的肢体语言却透露出不安。''我有一个猜想,但我希望你告诉我那是错的。''
塞西诺说:''如果这就是你所担心的,那么恢复阿尔吉杜斯的秩序就显得尤为重要。''她其实不相信她们有办法实现这个目标。她在永恒黑夜期间强行维持的脆弱秩序正在崩溃。她一直都知道这只是苟延残喘罢了,坚持的最终结果要么有利于帝国恢复这里的统治,要么对毁灭之力的全面胜利造成一点无足轻重的麻烦。现在结局已经到来,她从不抱任何虚假的希望。她根本没有什么希望。这是她的诅咒也是她的特质。她提出这样的建议只是因为她想看看菲利亚的反应。她知道这位审判官是阿玛拉斯派。正确的回答是接受她提出的对阿尔吉杜斯施加严酷纪律的策略,从而维持安格里夫·普林姆斯上的秩序。她曾对抗过的帝国威胁的性质使她经常与更激进的审判官接触。那些激进份子可能会在眼前发生的事情中看到机会,自以为是的将帝国推向他们认为更有利其存续的方向。
无论如何,她们的未来可能只有灾难。即使如此,她也会奋战到底,拯救任何值得拯救的人。
''我们有责任进行尝试。''菲利亚说。她显然很悲观。
一个星系失去了它在银河系中的位置,它的卫星被全数剥离,绕恒星运行的行星数量几乎翻了一倍。这已经够疯狂了。但塞西诺知道菲利亚是对的。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悲剧现在才即将上演。
——————————————————————————————————————
宣泄号慢慢接近安格里夫·普林姆斯,当她发现泰达里斯号正在行星轨道巡逻时立刻撤退了。塔劳塔斯命令再等一天。在此期间,被动鸟卜仪发现阿尔吉杜斯的语音活动激增。狂喜的忏悔呼声响彻整个巢都。塔劳塔斯一边听着语音广播的片段,一边微笑着。演讲者是如此渴望赎罪,以至于他们对伤害自己所获得的快感视而不见。
''终于来了,''他对其他人说道。''兄弟们,这是我们的召唤。我说它会来的。一旦敌舰进入阿尔吉杜斯上空的固定轨道,我们就准备降落到地表。''他欣慰的看到厄洛索斯和他的兄弟们在死前所做的准备最终开花结果。
''因为他们必须这样做。''他听着欣喜若狂的声音。''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都毫无价值。他们一定会把力量集中在阿尔吉杜斯。当他们这样做时,我们就可以从他们忽略的地方接近他们。''
''准确来说,''塔劳塔斯回答。''去挑衅他们。''
评论区
共 条评论热门最新